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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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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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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观风楼记
至正丁未。判事韩公系祥出牧于全。政尚宽仁。人无怨讟。未期而民有馀力。咨于邑之黧耆。惟尔之州。故所都也。故其号冠于一方。而案府营焉。王命之颁。莫不始于此。民情所讼。莫不萃于玆。时当暑月。馆宇卑湫。无以避炎溽。厅事之北。有小亭曰绿筠轩。甚阨塞不堪处也。官给其费。易亭而楼之可乎。咸曰固所望也。于是䞭奔走聚工。徙栋宇而墁瓦之。犹恐不及。不日而告成。登而览之。廓如也。公喜且曰。既楼矣。不可以不名不记。书谂鸡林尹李至再。余心语之曰。余尝案是道主是营。病暑而几殆。州之南。有寺曰南高。移寓几日而复命。韩公之意则余志也。但所谓记者。记其事也。余未尝登是楼观其创制之如何。岂可臆而文之乎。然且思之。所可记者有焉。粤 明陵甲申。韩公先大人为冢宰。主铨选。余以应教。朝夕左右。有所观感者多矣。其堂府恢弘。度量轩豁。用人之材。各有所适。柱石邦基。丹青德化。扶持肯构。而其功勋之大。气象之豪。善庆之积。钟于厥嗣。以其所为。移于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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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构。则吾知其必恢弘也。必轩豁也。柱石之坚完。有所维持。丹青之焕赫。有所润色。是可记。而吾之扁则曰观风。从而为之说曰。风者。声也教也法也告也。凡所以刺上化下。无所关系。而知国兴衰者。风之为也。风不可以不观。观不可以不察。观乎地上。则省方设教。观乎水上。则享帝立庙。先王以之。又若恒之雷风。益之风雷。则可以立不易方。有过则改。小畜之天。中孚之泽。必观其上。以懿文德。议狱缓死。蛊之振民育德。巽之申命行事。皆有所观。君子以之。故案部者。谓之观风。其为任重也否乎。抑亦大块之噫。万窍之号。有万不同。木之斯拔。禾或尽起者。有所感也。薰而解民愠。凯而吹棘心者。有所养也。或条不鸣。草必偃者。有所和也。有所顺也。斯亦不可不观其所然也。风则气也。凡吾之进退周旋。施为注措。喜怒哀乐。声音笑貌皆气也。气则风也。发而皆中节。则参赞化育。弥纶天地。宁有小欠。故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登是楼者。有能自我而物。自物而我。保合大和。有得乎中。则吾之言。未甚为非也。或有诘之者曰。韩公之意则在乎避暑。子之说则略于取凉去暑之语。韩公请之则记也。非说也。子之言则始若记而终于说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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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记吾之所以为记之意。终说吾之所以为扁之义。子之言则然矣。其曰略于取凉去暑之语则非也。子不知夫道逢曲车而流涎。前有梅林而止渴者乎。观楼之扁则足矣。何必曰其凉曰其凄而后可哉。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序
  
奇平章奉使录序
诗。所以言志也。错辞工拙。或不同。心之所之。不能掩其微。故诗。可以观德。可以考行。我平章德城大君善庆有原。衣缨奕世。联芳戚畹。作卫王家。功名富贵。芬馥炽昌。为一时所敬。宜若不留心啸咏。然其赋受醇真。襟怀旷达。喜与亲旧从容话平生诗酒风流。怡愉然使人忘倦。越至正己丑。承诏赴阙。昵奉天颜。宠恩优渥。赐赉光荣。乃降天香。皇帝若曰。邈尔东邦。朕尝践涖。灵岳仁祠。所至而有锡尔名香。尔颁朕志。非为朕躬。惟民受祉。既命而东。虔奉使事。款扣之馀。遇兴辄为诗自遣。其从行韩君某录示余。余既受。三复咏叹。乃语之曰。美哉诗乎。凡宠利之所浸淫。娇邪之气日胜。而胸中耿耿者日丧。靡然流荡。鲜能反顾。今观此录。无一语自矜大。脱然去尘俗气。而其归田种菰之语。则深有戒盈之志。士之不得亲炙于左右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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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德考行者。宜玩此录。韩君曰。吾将胆卷。子可为序。余谢不敢。韩君曰。德城之命如此。非余敢私。余既不获已。窃谓之曰。若论诗义。鸟眩金奏。将叙篇端。狐假虎威。泚笔累日。将发复已。然秕糠在前。理则然矣。
赠罗中正诗序
余虽钝且鲁。年既老。阅人玩事不为少。凡男子之生也。父母喜其姓。亲姻相与庆。望望焉望其长。而其期望必不小。既长之人之所禀。残微薄劣。沦湮不振者。盖无足齿。虽或立杨。显赫于世。其为之也。岐而不同。或驰骛乎车尘之后。或趋跄乎狗窦之旁。梯媒族属。佞媚儓舆。蜡言而栀貌。摇尾而乞怜。骤蹑班资。窃靡廪食。蛾烛蚁膻而不顾其生者。今虽无矣。古或有之。乃若穷理尽性。抱负奇才。用行舍藏。居易俟命。而不以穷通早晚。介乎其心者。盖无矣。无耶。吾未之知耶。吾所知者。惟吾罗公迂叟其庶几乎。君少知学。博通经史。历代理乱。君臣得失。无不稽。将以比肩杜武库。蹑踵虞秘书。但未遇知己。眊氉科场者凡几举。亦不以为意。乃曰中不中。命也。吾何慊乎。但修吾天爵足矣。于是杜门屏处。讨论坟典。教养人材。不知老之将至。以自乐焉。一朝遭遇圣明。召入宸所。年未至磻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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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老。貌则如商山之皓。对扬辨论。皆称旨。上奇之。擢置显秩而宠异之。凡怀奇蕴异之流。咸喜其将有汇征之吉。益砺其节操而自修者。盖亦罗君之为也。岂可与蜡言栀貌。蛾烛蚁膻者。同年而语哉。一时名胜。皆贺而诗之。俾余为序。知人之瞽而为导者。可笑也已。某年月日序。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说
  
动斋说
   常侍白公文宝。尝有说动之命。而余不敢者久矣。今公之存抚关东也。君子皆有诗。余有忧患来。诗益拙。不能为之歌咏。姑以动斋说为别。以代一夕之话。观者幸毋诮。(白公号淡庵。谥忠简。)
动也者。吉凶晦吝之所由生。虽圣人。未尝不致意于此。故非礼则勿之。虑善则以之。方其静也。不养之以诚敬。则其发也。或归于躁妄矣。动之时义盛矣哉。乾之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行而健。动之至也。而君子以之。则强且不息。然犹有勿用之潜。有悔之亢。故或见而田。或跃而渊。且惕且厉。然后可以有为也。苟非其时。动必殆矣。善处动者。必侍时。必顺时。时者。几也。见几而动者。其惟君子乎。稷山白常侍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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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居曰动斋。其所以自处者不既丕乎。余闻之。动静之理。循环无端。静而动。动而静。互为其根。而无毫发之间。一于静不可。一于动亦不可。而公之所以取动者何居。余思之不得。乃题动于壁而观其义。有问则曰。某公之扁。或曰。公过于仁厚。而歉于勇敢。其将以自励乎。或曰。欲彼必由此。亦理也。公之名日腾而不可掩。故将由动以求静也。非也。居。吾语子。一阴一阳之谓道。动静之义也。圣人贵阳而贱阴。将为圣人之徒者。宁可不知其所励哉。公之动也。内而尧吾君。外而尧吾民。敷阐大猷。优游至治。不极不止。其为动为如何哉。然亦不足为公之动。公之居是斋也。整襟肃容。寂无思为。凝然而坐。人知其为静。而不知其有不动之动也。公尝由定静安之乡。游于大化圣神之国。主至善之家而求用焉。一日 上御明光殿。召见公。问以天下之故。对称旨。 上甚悦曰。朕将大用。赐以中和之酒。公辄釂而醉。归休于所居之斋。或曰命之矣。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跋
  
题金案廉诗卷后跋(惕若斋)
余于癸丑秋。来自山中。友人金君敬之肯访旅寓。谓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88H 页
曰。吾之案部关东也。交游赠行序若诗以宠荣之。惟子相燕雁。未获一言之赆。颇有慊乎心者。请跋卷后。袖出一轴以示。皆一时钜笔也。吾敬之之才之德之美。与夫诸公褒崇勉砺之义。则已无馀蕴矣。畴复措辞于其间哉。抑尝闻之。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敬之生长功勋善庆之门。优游道德文章之薮。奉使关东。观光淮右。胸襟益轩豁。气象增豪雄。吾侪之括目以俟。盖不诬矣。吾何敢蹄涔乎汪洋。蚁垤乎嵂崒。蔬粝乎琼浆。芦笳乎锦瑟。匪痴即狂。必为咄咄。余所以将下笔。辄复止焉者此也。敬之之请至再。聊以塞责跋。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祭文
  
闵及庵祭文(代夫人行)
维天之良。为女之纲。恩情所关。贵贱斯班。苟其贤矣。相与敬上。如其不者。相与败也。余何幸思。配此人斯。门阀英华。襟灵粹和。与人无忤。行己有道。优游书史。佩服礼义。位进黄扉。心存布衣。学问渊源。诗酒乾坤。虽无内助。庶将偕老。酒戒肠腐。不如刘妇。案与眉齐。不如梁妻。髧髦之年。邈乎茫然。何违信誓。而遽先逝。余心之痛。愈久愈重。皇皇悠悠。百日已周。麻绖在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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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如见公。而今而去。益为遐阻。德山邱垄。皆吾亲冢。托身于玆。是可喜而。呜呼奈何。有泪如河。有女之令。有孙之盛。善庆所赖。庶可无愧。维饾斯馨。维酌斯清。谅余此心。冀在歆临。
金敬直宰臣祭夫人文(官侍中号息斋)
呜呼魂兮。其有知乎。既无知矣。虽言奚为。既有知矣。吾又何辞。呜呼魂兮。其至斯乎。陈玆薄奠。庶几格思。呜呼奈何兮意。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墓志铭
  
高丽故输诚秉义协赞功臣重大匡都佥议赞成事商议会议都监事进贤馆大是学知春秋馆事上护军 赠谥文温公闵公墓志铭(并序)
余少游大人先生之门。获侍话言。每论士风。必歔欷叹息曰。今不如昔。余窃以为固矣。何必尔。既阅事多。始信其为然也。前辈风流。日以沦谢。顾寥寥无所矜式。则求旧之怀。随感而兴。可胜叹哉。余于及庵公。深有族姻情好之敦。故其卒。痛悼滋甚。而夫人铭墓之请至再。则敢以陋辞焉。公讳思平。字坦夫。号及庵。忠州骊兴人。考讳頔匡靖大夫密直司使进贤馆大提学知春秋馆事上护军谥文顺。妣金氏。宣授镇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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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管高丽军万户重大匡上洛君金忻之女。封永嘉郡夫人。祖讳宗儒。重大匡都佥议赞成事上将军判总部事致仕谥忠顺。曾祖讳滉。朝散大夫户部侍郎。盖其先世。种德滂仁。培植悠久。自九代祖讳称道奉御公而下。代有硕辅。其功烈位号。磊落相望。家有谱国有史。略而不书。公生于元贞乙未十二月戊辰。五岁而丧妣。长于忠顺。资超然有器度。大宰金贞烈公素号知人。妻公以女。贞烈喜宾客。一时名胜。多从之游。因有所观感。学日进。试补奉先库判官。转右列为散员加别将。且不乐虎资。读书益力。延祐乙亚。吾东庵文定公主礼闱。考阅甚精。所取不满常额。选无匪人。公中之。由是学问优游十年之久。时 毅陵久于上国。至泰定乙丑。正位东还。慎简庶僚。公拜艺文,春秋二修撰。历左右二正言献纳。服赐银绯金紫视其品。庚午 永陵即位。颇不喜儒。苟非有得于中者。惟虎是效。为之媚悦。公时以军簿正郎,艺文应教。亦出入王府。与议选授。其操守不小变。至顺壬申。 毅陵复位。大明黜陟。公拜卫尉少尹,知制教。阶奉善。丙子。加奉常以版图总郎。出为庆尚道盐铁使。民便之。召以典教副令,右文馆直提学。复版图总郎。馆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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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进成均祭酒。迁左司议大夫。阶以中显升中正。馆改进贤。出为全罗道案廉使。惠化敦洽。入拜成均大司成。充春秋馆修撰官。由正顺进奉翊。至正壬午。以判典校掌成均试。取金仁琯等九丁三人。甲申。明陵即政。授典理判书。转监察大夫。乙酉。入密直为提学。带上护军。历副使知司事。明年封骊兴君。越己丑。 聪陵入朝。公从之。既践位。以其劳授佥议参理,艺文馆大提学,知春秋馆事。号输诚秉义协赞功臣。进赞成事,商议会议都监事。退而閒居者八年。至正己亥。年六十五秋。七月戊申。病𣨛于私第。讣闻。上,嗟悼。赐谥曰文温公。于戏。公奕世衣缨。事业昌炽。未尝略有矜色。性资温雅。处亲姻雍容敦睦。虽有拂戾。不以为言。终必赧服。善交游。尝与拙斋崔先生友善。尤笃喜其文。出力刊行。其敦信乐善类如此。居官处事。不为崖异。一遁义理而已。率以诗酒自娱。坦荡荡君子人也。以公观之。未必土风今不如昔。公既没矣。所遇日新。则余亦不觉歔欷叹息曰。今不如昔。此余所以信其大人先生之言为然也。生一女。适世家子弘福都监判官金昂。孙男二人。公爱之。教养有方。皆登科。曰齐闵。德宁府主簿。曰齐颜。直翰林院。孙女四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90H 页
人。长适世家子监门卫参军事金士安。馀皆未笄。齐闵昆季主丧尽礼。是庚申。葬于大德山感应寺之南麓。其铭曰。
如公之裕。如公之粹。人所歆兮。靡底于耇。靡胤厥后。天难谌兮。有女之懿。有甥之美。慰我心兮。诗有旨味。文有高致。俾余长吟兮。中而不倚。群而不类。一以忱兮。念之宛尔。于戏已矣。嗟岁月之骎骎兮。
高丽王师大曹溪宗师一邛正令雷音辩海弘真广济都大禅师觉俨尊者赠谥觉真国师碑铭(并序)
维至元十四年乙未。王师觉俨尊者示灭。间五年。其徒元圭尊问于 上曰。吾师之行。实不可使烟晦。愿碑而识之。于是 上命臣为文。臣既受命。窃谓之曰。古之达者。以身世为蘧庐。视名位如弊屣。况所谓浮屠氏。梦幻有为。住持无相。清净寂灭而不可名言。虽极称颂。于师乎何有。然其徒之所以痛慕者。师之化必有以感于心。吾王之所以崇信者师之道必有以补于理。可不叙乎。昔我 太祖肇造邦家。凡可以赞毗王化。保佑民生者。靡所不为。谓佛氏其化仁。于吾东方政教为允迪。遂广置仁祠。以居其徒。粤禅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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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以其法福于国。禅视教为尤盛。主道场者。非其人。不敢处焉。其所以尊崇之意。既已炤然。尚虑后之或怠。为信誓十条而诏之。其一曰。敬信三宝。自是厥后必举其徒之德尊者。礼事而为之师。代有成规。礼义浸备。洪惟我 主上砺精图理。宵旰忧勤。凡所施为。率繇旧章。咨于相府。访诸宗门。若曰眇冲嗣位。适值时艰。恐无以临莅。将以僧中硕者。尊拜为师。以辅余理。用光祖训。畴欤。佥曰。无如觉俨尊者。前代尊崇。号称其德。乃命有司。遂册为王师。时住佛岬寺。以年高道阻。未敢屈致。画像瞻礼。俾益斋李侍中为赞。大备物仪。使还师所。以申师事之礼。诚敬笃至。师奉国书。乃曰。老僧尝荷前代误恩。滥居师位。今又辱重命。深有兢惭。第以香火之勤。庶几奉福耳。实 上即位之壬辰也。师讳复邱。自号无言叟。固城郡人也。判密直右常侍文翰学士丞旨李公讳尊庇之子。师之族系。内外赫世。今略其谱。大浮屠也。母夫人常持颂大乘佛经。常梦一居士盛冠服而前曰。我已来矣。因而有娠。洎至元庚午九月十五日而生。资质明朗。不类尘凡。稍长知敬佛乘。嬉游之具。必摸样道场规矩。年甫十岁。就曹溪圆悟国师。剃落受具。未几。圆悟顺寂。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91H 页
以遗嘱从大禅师道英。孜孜请益。十年而学通。丛林推为众首。庚寅秋。中禅选上上科。时年二十一。所见超然。志道厌烦。云游访道。块处观心。倘佯乎泉石。摇裔乎云林。誓不蹋名途。慈觉国师。师之二师也。待之甚礼。尝以学徒委诸师。师曰。有得于己。然后传诸人。吾固不敢。遂往白岩寺。与同志如干人。蚤夜参究十有馀年。住月南,松广大道场前后四十馀年。其间福国利生之事。与夫褒崇锡赐之宠。盖不可遽数。而又师之糟粕也。故不书。晚住佛岬寺。王命也。谓其徒曰。往宿此山。梦有人拜且曰。师宜住此。心窃异之。今而验矣。乃作颂曰。君赐筽城佛岬山。人言倦鸟已知还。殷勤荐祝如天寿。从此邦基万古安。其惓惓于君国之意。亦可见矣。乙未。移寓白岩寺。夏六月。示疾。七月二十七日疾小间。缄书辞于国王宰府。请邑官封印信。更衣剃沐。具法服。命侍者击鼓。坐小禅床。乃云即心即佛江西老。非佛非心物外翁。鼯鼠声中吾独往。涅槃生死本来空。俨然而化。紫云满洞。颜如传粉。翌日。门人号奉茶毗于寺之西峰下。函还佛岬寺。冬十二月。 上遣使吊慰。谥曰觉真国师。塔日慈云。春秋八十六。夏七十六。为人简默清淳。端平直谅。绿顶厖
霁亭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291L 页
眉。丹唇皓齿。望之洒然如神仙。口不臧否。心存敬恭。平生方丈。不留一物。其祖派则繇普照至师凡十三世。门人之秀者。禅源,白华,迦智,麻谷,而下等千有馀人。内侄杏村侍中。为今之名宰相。吾辈所矜式。杏村之弟吏部尚书。于吾为同年友。余又一参筹室。厥后屡奉辱书。深以为幸。故于师之铭。不揆鄙拙而为之辞。其铭曰。
高而不危。吾师之为。卑而自牧。吾王之福。大道岐分。本乎一原。相须以济。介祉于世。于万斯年。耀后光前。刻辞于石。伊糟伊粕。悠悠茫茫。庶乎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