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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堂集 卷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止堂集巻五
            宋彭龜年
 奏疏
公元1194年
  應詔雷雨為災奏(紹熙五年十月)
臣伏吏部牒録到十月八日詔書雷震非時淫雨為災推尋厥咎未知其由凡朕躬有過朝政闕遺令臺諌侍從條疏以聞臣官侍從職在論思不待訪對而可言况有詔書之罪已儻有所隱寧不負恩臣不知陛下此詔果實事耶抑止虚文耶果為實事則陛下卽位初嘗詔求直言矣今四方之言已殳公車其間陛下過失朝政闕遺者必多有之未聞畧加採擇見之施行今日此詔臣恐未免前日虚文爾若以虚文事天豈可感乎臣聞慶厯中災異數見一時宰執謝過上前仁宗諭之曰不須謝過自行事時范仲淹參知政事退而條具應災四事以上皇祐中又以星變内出手詔十二條令中書門下樞密院軍國庶務推求實事有合更張振舉者密具以聞于是文彦博請日兩條更張振舉委曲面奏所冀言之必行行之必當祖宗應天以實如此臣謂陛下今日當先博采應詔言取條上之事責之大臣以次施行如皇祐故事自可應天消變不為此舉臣亦以為可也劉敞嘗謂三公職主和隂陽議之任明天陛下當責三公以其職使之陳陰陽不和理當議臣以其學使明天人相與之際此誠知治體之論也陛下責實如此則臣安敢以虚文應詔陛下儻徒事虚文則臣雖以實對亦無益爾是以臣先以責實陛下而後敢言焉臣聞之宋祁災異發政教之本在朝君臣之間耳其他瑣瑣細故不足以當隂陽不和天人相與明詔所及止于上躬過失朝政闕遺盖知當務之為急臣敢據是二者參之災變陛下陳之夫天之鼓舞萬物雷風也君之鼓舞萬民號令也天有雷風之變乃為人號令之應雷為天地動物最為不測而難信者然發以二月收以八月人事候之以為未嘗爽也故萬物因之以動蟄而無病焉若當收而發則誤物多矣陛下亦嘗因雷之非時而反求之號令之間乎陛下大臣不能辭其責陛下即位以來出御陞黜之間多為不測示人聰明威斷其慰人心者固時有之而動人心者亦不少陛下抑思人君天下利勢一喜一怒萬物休戚使人不可得而測則人其能自安當人情求安之時而反使之有不自安之意殆非初政之美也司馬光嘗告神宗皇帝陛下于禁指揮外事非公卿所薦舉牧伯糾劾非次遷官無故廢罷外人疑駭不知所從夫公牧伯糾劾或謂之賢而不賢或謂之有罪無罪皆有迹可見責有所歸不敢大為欺罔姧臣密白陛下陛下自為聖意以行之則威福集于私門怨謗歸于陛下體要中語陛下向在潛邸固最愛此疏豈今日乃忘之耶陛下誠以光之言平心熟誦反而思之則今日之舉為是為非可以坐決矣臣故以號令不測陛下之過者此也壽皇聖帝因山舉國大事也始卜稽山大以為土薄復卜赤山太史以為不吉下宫不可遷也日月已迫而神穴未定有司應辨蔑知所向此非朝廷之過乎太上皇移御所有國之大事也至三易其處使天下聞之莫不疑惑此又非朝延之過乎隨龍推恩陛下卽阼二日固嘗冇宣諭矣己而大臣擬進至于一再必欲施行陛下持之不下臣嘗親聞玉音謂朕尚未見父母而先推恩隨龍人孰為重孰為輕有識者聞此訓也莫不感歎陛下聖明大臣復請下之使陛下誠心實徳不孚天下此又非朝廷之過乎惟廟議一定之規故出有令二三之惑臣故以號令不信二三大臣之責者此也雷震不時應或在是孟冬之月六隂過盛而謂之陽月者以陰盛則衰陽當生爾今乃淫雨為災蓋隂勝也推之人事則君弱臣強隂勝内侵外治陰勝小人君子陰勝盜賊平民隂勝邊陲騷動隂勝陛下天明大臣雖有翊戴之勲而威福之柄實在陛下前日大臣蔽一大吏出一臺臣陛下覺之罷大臣而進臺臣人已服陛下英斷君弱臣彊之病宜無有陛下自在潛邸不邇聲色及登大位親灑宸翰聲色及酒為戒旣已無所耽溺則亦無所牽制内侵外治之患宜無有也惟是陛下思見太上朝夕不忘而中有間阻不得通求之愈切閡之愈固使陛下彷徨無策經營内將移御之慮若果如此陛下念親可謂至矣然于宗廟社稷之計不審熟慮之否乎此恐未免隂勝之應也天道雖逺固未易知人心匪遙正自可見自古未有不召自致之災亦未有已出而不應之變陛下不可逆料以為不然而不慮之也推之己事亦可監矣陳瓘嘗謂承顔養志當以大舜武王為法修家人之禮則恭順無闕出治朝廷之事則威柄不分此乃大舜武王所謂孝也臣願陛下言以事其親則内侵外治之患庶乎他日可以免矣陛下踐阼之日卽以收召人物諭臣及召命之出莫非負天下物望者今在朝之士彬彬固多君子矣然臣嘗密察搢紳之間則多猜防顧忌之心無安舒閒雅之意蓋君臣之情未洽邪正之路未分陛下信重君子之意未孚于人而眤比小人之迹已見于外君子陛下之言小人或得預聞小人陛下之意君子不能正道恐消邪道恐長此亦未免陰勝之應也當六七月之間淮浙大旱剽掠之徒所至蚋集今雖小弭然飢寒漸近雖朝廷多方軫䘏州縣在在無米失今不圖向後盜賊安保不作此亦未免隂勝之應也湖南蠻獠今年侵擾内地已費調䕶粗得平貼似聞敵人求疵言語文移間或方内飢饉之迫豈可外有兵革之釁備禦之策茫如捕風此亦未免陰勝之應也淫雨為災應或在是臣素無學術不善推步因災求類以薦所聞陛下所以致災之由求所以弭災之道事事責實不以虚文大要君臣之間各自反己轉災為福反沴為祥直反掌之易耳惟陛下留神念之臣以使事在途輒因詔書驛置以聞言語狂妄甘竢顯戮臣下不勝隕越竢命之至
  再辭免侍讀劄子(紹熙五年十月)
近于十月初六日具奏辭免新除臣兼侍讀恩命伏蒙聖慈特降詔書賜臣不允威命下臨不勝戰懼輒冒呵譴洊貢忱誠伏念臣本無學術充員經幄已為過分今又偶以官職衆人上進侍讀之除是陛下講讀之官不問賢否循次可得豈不上孤緝熙光明之意此不可一也臣昨在太上皇朝嘗因輪封有劄子論講之官不可不擇其說謂本朝選擇講官具有成憲或近取之宰執或逺擢之布衣問學術之淺深不限官資高下不問所學例以序遷平時未嘗留意于斯則雖賢何以克勝任臣前日為此今日乃親蹈其非若以前日之言是則今日豈可不辭若以今日之受是則前日之言為妄此不可二也臣近以中書舍人陳傅良煥章閣侍制朱熹竝除侍講而臣忝為吏部侍郎班在二臣上臣自念學術不如二臣遂引傅堯俞奏乞講筵之日令臣班傅良之下未准囘降今若令臣為侍讀卽又在二臣上臣儻受之卽臣前日之請乃是虚文旣以虚文陛下講讀則安敢以實學陛下踐履不可三也臣愚欲望聖慈檢會前奏收囘成命别擢名儒以侍進讀庶㡬有益聖德不勝宗社之幸取進止
  三辭侍讀劄子(紹熙五年閏十月)
臣輒有誠悃仰干淵聽臣近以辭免新除侍讀恩命恭拜詔書不允遂于十月初八日再具劄子辭免出國接伴北使今月初八日囘程乃知上件劄子未蒙付出閤門已報臣前來祗受侍讀告命臣退而自揣不勝戰懼無素材學不堪世用誤辱恩遇過于衆臣是以前後辭官詞語懇切迫于威命不得已而受之陛下以為非出情實為文具故不復報聞則臣上㒺君父下欺搢紳揆之公議豈復可赦不惟難以受官又且當行議罰陛下若察其平素非事矯飾則天髙逺終必從人是以不避煩瀆扣天伏望聖慈檢會前奏特賜施行所有侍讀告命臣未敢赴閤門秪受取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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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竊知侍讀職事已令陳傅良兼權欲望望慈正除傅良侍讀不惟慰愜公論臣亦可以安職伏乞睿照論車駕移御南内干義不安二于不安一奏(紹熙五年閏十月)
公元前521年
臣至愚極陋無益世用幸獲攀附誤辱眷知一旦拔之庶僚之中寘之侍從之列恩深力小恨無補報惟有區區樸忠知無不言庶以仰俾聰明俯酬悃愊陛下惟實哀憐之仰惟陛下卽阼以來聼言納諌不啻如流雖臣狂愚采覽移御南内一事臣凡五次口奏始若俯肯終于不從如臣過計不足聽然採之公朝無不疑惑若徒徇聖意冺黙不言則臣負陛下多矣臣竊謂陛下此舉于義不安者有二于不安者有一謹條列左陛前日臨踐大寳天下曉然陛下之心政以重華喪主也今發引有期陛下遽有卽安南内之意異時攢宫旣畢虞主旣遷几筵之奉誰復主之陛下朔望之奠乘輿必出足以安此心乎陛下以此為孝未足以慰天下之望也壽皇聖帝棄天下不忍三年之喪而不服足以為孝矣故臣陛下不終不可移御不然于義不安者一也陛下移御之舉臣固知陛下父母故爾陛下今日移御之事固便于父母然為父母而捨其祖于義安古人但云父為祖屈不聞祖為父屈陛下旣承大統則當以祖為重比陛下日侍重華之喪而月為南内之朝于事祖事父疎數中節輕重得宜天下咸服陛下之孝今陛下旣欲移御不知亦嘗思壽皇虞主所奉之地乎亦嘗思慈福太皇太后壽成皇太后所處之宫乎若壽皇虞主止居重華則二太后不離此二太后旣奉壽皇几筵于此陛下不當捨而之他矣陛下若捨而之他則不壽皇几筵無主而二太后亦孤處于外是為父母而捨其祖此于義不安者二也臣仰惟太上皇帝臨御六年輕徭薄賦仁覆天下不得罪于百姓禁戢掊尅優䘏將士不得于諸接納臣下無大斥謫不得于諸臣而天下之心一旦渙然離者陛下抑嘗思其所以然今日陛下移御南内親父母固懲太上皇失事親之禮矣天下之心猶以為未知懲太上皇失事親之實也陛下今日旣為天下主則當察天下之心向日太上皇之于重華天下之心誰怨誰今日陛下之于父母天下之心誰疑誰惑陛下亦嘗知之否耶旣知之豈得而違之陛下儻不近訪之諸臣逺察之衆論獨斷聖心臣固知其危也臣妄議陛下君臣之隙骨肉之禍將恐在此此于國不安者一也臣言至此痛裂心膂自知辭戇意切必犯威斧鑕之誅所不敢逃萬一陛下採納言以宗社臣雖受死亦無憾焉臣此奏欲望陛下付于廟堂大臣反覆熟議若以臣言為是賜聽納若以臣言為非乞賜竄逐伏候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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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今日欲見父母第一移御南内蓋求遂此也而臣固諌以為不可豈以陛下不可南内前三事處之未有則不可耳伏乞睿照
公元1194年
  論淮東浙西遞角違期奏(紹熙五年閏十月)
公元前521年
臣聞郵傳天下脈絡也人之脈絡壅滯則必病國之脈絡壅滯則必危故天下郵傳不可使壅而邊防為尤甚春秋時秦將襲鄭鄭商人遇之于滑使遽告于鄭鄭知而備之故秦無功而還遽猶今之急遞漢趙充國上屯田奏自金城長安報下財七日古人邊防郵傳其速蓋如此誠以備禦冦侮稍或稽緩則國必受禍不可忽也臣等誤將使指出迓金使九月八日忽報旴眙奏使人初十日過界卽乞陛辭出門及至盱眙則知使人在境已十三日矣問之盱𣅿則初三日泗州牒報卽時粉牌遞申朝廷粉牌遞日行三百五十里合以三日進奏院今乃用六日違滯三日也據本軍近日諸遞違滯不特此爾登極赦至本軍兩日十一時金字牌本軍三日一時夫二者期限尋常文書最急者也赦書字牌尚且違之則他可知邊烽無警偶不廢事然偷玩成習萬一不測致失備禦貽禍豈細也哉臣愚欲望聖慈特降睿旨樞密院劄下浙西淮東兩路檢察遞鋪根究違滯所在特與究治吏卒嚴加懲戒因而并下沿邊郡將遞鋪時時警察使不至違滯以起邊防脈絡以為備禦之先具不勝幸甚
公元1194年
  論淮浙旱潦乞通米商仍免總領司糴買奏(紹熙五年閏十月)
臣聞遏糴覇者之所戒閉糴諸候之所羞而况人主君臨天下一視同仁豈可使有彼疆此界之分如秦人越人肥瘠不䘏哉竊見今淮東兩浙被旱如常潤揚楚盱眙處當收成之時斗米至為錢四百上下無下三百足陌近日行都米價頓增至煩朝廷軍儲給糶以紓目前米價依舊不减異時春秋之交必大翔踊實為可慮訪聞江西南北州軍間有豐稔去處設使就彼和糴又恐官司交易易得成擾收糴津運倍有所費臣愚不若通商最為上策欲望聖慈行下路漕司俾之約束沿流州縣不得遏糴商旅米舡特免力勝稅錢嵗終而止不得妄以他貨阻滯客旅如果有他貨令所至州軍勒客人别用舟裝載依法收稅仍闗報前路官司漕司出榜曉諭商旅聞此必須方舟而下不特之惠可以救民而鹽課必增亦以利國事莫便于此者伏候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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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若行沿流州縣必少虧商稅商稅少虧不過數月其害甚小淮浙歉甚官司無米不能接濟其害甚大更望聖慈二三大臣斟酌輕重江湖數州徵商之利起淮浙數州垂絶之民不勝幸甚云照淮東總司例于淮東州軍有糴置去處嵗豐淮民以為今嵗歉則淮民以為欲望聖慈行下淮東總司如合糴買嵗計差官豐熟州軍就糴留得淮東米麥通流民間賈直自平免致乏食併乞睿㫖速賜施行
  論朱熹以諌移御而去乞同罷斥疏(紹熙五年十一月)
公元前521年
臣輒控誠懇仰瀆淵聰臣近被旨送伴北使囘至楚州忽聞煥章閣待制朱熹奉祠不得其故陛下給舍之請令出守聞之道路之言因諌移御所以有此除命竊縁移御一事臣凡五次進說未蒙聽從寢食之間實不遑處比因接伴囘嘗與約欲于講筵共獻愚忠適以北使在廷連日罷講而臣以差充送伴忽忽復出因與别又約各具奏是以臣于閏月二十八日楚州嘗具一劄子附遞入諌朝夕竢命因此事而出則臣實誤篤學力行世儒宗在壽皇太上兩朝屢經召用以剛直不屈雖出卽退故天下髙之咸以出處治道隆替幸遇陛下睿聖天縱求賢如渴卽阼之日卽諭臣以召之意不由薦引旨自中出召命旣下清議翕然再三懇辭陛下再三趣召人皆謂遭逢陛下有所設施今來兩月無故而去又非因之請乃自特旨識者莫不為陛下惜舉動也而詰其端由乃自臣啟則臣非特又誤陛下臣舊不識自熹入朝方始見不過一再見而臣已出矣臣與卽係故舊雖誤不過得罪朋友至誤陛下得罪宗社臣之罪大所不敢逃欲望聖慈將臣誅斥以警有位臣退當屏處恭俟威命取進止
公元1194年
  論韓侂胄干預政事疏(紹熙五年十二月初九日丄時吏部侍郎)
臣聞侍從論思獻納之臣于天下無不得言歐陽修翰林學士狄青不當為樞密府包拯不當三司使不為侵越彭汝礪吏部侍郎曾肇不當黜降韓維知制誥范鎮不當補郡而不為朋比知無不言無不侍從體當然也反是阿容苟合沈黙自全不足天子近臣矣臣素無所長陛下擢之庶僚之中寘之侍從之列三數月間恩寵狎至諸臣進用未有若臣之驟者也使臣貪榮遇則箝口結舌最為上策使臣粗求補報犯顔觸諱蹈危機然營已忘君臣不忍敢冒陳獻其愚惟陛下裁擇臣伏祖宗外戚之法逺監前轍最為周密不令務政不令管軍不許宫禁不許賓客不惟防禁之使不害吾治亦所以保全之使全吾之恩也近者交通内外禁固已隳矣然預政管軍之制猶未改也已隳者固未敢望復之而未改者其可壞之乎臣伏知閤門事韓侂胄太皇太后懿親中宫視之尊行也其人本是世家慨慷喜事陛下入踐大寶侂胄嘗效微勞士大夫以此頗多之然日來籍籍皆云數入禁干預政事臣固知陛下英睿明斷天下無不練何資此徒然陛下進退大臣更易言路初政最關大體其所進退之由更易之故大臣不能知而侂胄能知之大臣不能言而侂胄能言之不知侂胄何以得此彼其假託聲勢竊㺯威福顧其術則然然天下治亂君子小人消長止在人材進退間人君所審擇自執之者一旦外戚得隂乗其機簧鼓于外則陛下總攬之權恐為此人所盜矣臣聞元符間向宗良兄弟止縁交通賓客漏泄機密陳瓘抗章劾之謂自古戚里侵權便為衰世象外干政卽是亡國之本亦如州縣之政止要權出于一若使守令之家子親戚交通賓客闗節無禁姧人鼓舞良民嗟怨此言陛下安可不察臣觀侂胄近日所為不特向宗良而已竊惜朝無陳瓘不能陛下出力排之在太上皇朝始用姜特立大臣尚能逐之使去後用袁佐諫官尚能論之使懼不謂陛下始初清明有臣如此而乃一人一語及之則其聲勢可知臣官侍從侍讀講目撃此人累陛下初政緘黙不言則臣負陛下范祖禹嘗告哲宗曰臣侍經筵八年日望一日嵗望一嵗陛下令徳之主惟恐纖毫之失臣之事君實慕斯義况辨邪正是非講讀官之職臣欲于此陛下取捨之意決君子小人消長之機故不敢不為陛下一言陛下以臣言為是則乞黜侂胄以解天下之疑若以臣言為非則臣與侂胄不能兩立退當屏處以俟威命取進止
 附日記其日因論韓侂胄姧狀甚悉上諭云只為是朕親戚用之不知如此奏云政恐陛下不知所以言之遂進劄子時上亦無怒容劄子訖因奏云臣欲論此人久矣到今方發政陛下近日逐得朱熹太㬥故欲得陛下亦亟去此小人毋使天下人謂陛下君子如此之易去小人如此之難所謂用賢轉石去佞如抜山劉向漢元帝陛下豈可效之哉因極論君子小人不可不辨其言甚悉奏事訖復奏云臣旣論侂胄犯威嚴自此當居家以俟威命上諭不須如此欲退閒上賜之坐又欵曲問及飢民北使從容久乃賜茶而退到家家申三省又以劄子白廟次日聞早宰執開陳之畧丄云韓侂胄是朕親戚彭龜年是朕舊學誠是難處集賢進兩留之說欲以韓侂胄内祠彭龜年依舊供職上云甚好丞相繼請云彭龜年性剛若陛下留之不如宣引一番面諭曲折上云此人質直兼是隨龍舊僚五人一人一人丁憂兩人論罷只有彭龜年有事肯來說只如區處甚好
公元1195年
  論復經筵坐講疏(慶元元年)
公元971年
臣竊見本朝藝祖開寳四年王昭素賜坐講易自是累聖相承凡有講讀無不賜坐乾興間孫奭坐講時仁宗尚幼跂案而聽之因請立講論者不以為是熙寧元年吕公著等請復坐講之舊制太常禮院詳定于是韓維言列侍之臣尚得環執經而講者顧使獨立事體輕重誠為未安請如天禧舊制以彰陛下稽古重道之意時龔鼎臣以為不可遂不復行恭陛下留心學問增置講讀當講之日早晚兩講固已有光祖宗早間御殿一循近例講者立侍不廢君臣之禮晚御後幄又復舊制講者坐侍且盡君臣之情情禮兩盡古今所難識者無不竊歎聖性髙明區處有道旣有施行而講者乃以坐講為非後世尊君卑臣之見而失先王好善忘勢之誠雖知陛下不得已而從之然使陛下聖徳不明祖宗舊制不復誠為可恨臣今檢到程頤顧臨殿上講書奏劄繳連進呈本意但欲因此輔養人主重道之心實為可采儻蒙睿覽便見近日講罷為是為非如臣不學不足廁觀講之列若此一復天下通經學古之士必有聞風而起陛下意者矣臣不勝拳拳願忠之至
公元1216年
  論定監司奏(嘉定九年名臣奏議補入案此疏從)
臣竊攷監司之官源流于秦以御史監郡然漢初猶惡其繁遂以丞相長史分刺諸州不立常員世宗時始置十二部刺史不過一部一人而已本朝遵之其始逐路止置轉運使一人京東西河東淮南兩浙乃有使副糾察刑獄則命轉運司常參官掌之自淳化而後逐路提刑之官然或置或罷猶不為熙豐以來朝廷命使紛紛蘓軾常論其弊譬之廏長而馬益癯盖善喻紹興初年未嘗大有更革所在監司不備置或以一員兼領亦不聞有所闕敗然則天下治亂繫乎監司賢否不繫多寡概可見矣臣竊觀近日監司皆無闕員間有一事分為兩司一司而轄以二人其間職掌不同好惡異外舉刺内示趣向同一訟也而有是非同一吏也而有能否號令難于奉行往來疲于迎送不止蘇軾之所論其為害豈細也哉臣愚欲望陛下祖宗創立之規監紹興宜之意將所在監司或省或併間總于一員文或不必並置庶㡬州縣之吏易于趣向朝廷政令有所總一員數不多亦易選賢姚崇所謂今止擇十使猶患未盡得人此尤當深察
 
 
 
 
 
 
 
 
 
 
 止堂集巻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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