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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圃先生文集卷之四
墓誌
孝子觀物堂潘公墓誌
潘沖孝子。濡五世孫也。早喪嚴父。事母至孝。後丁母憂。廬墓側。歠粥三年。一不到家。哀毁骨立。未嘗見齒。朝夕祭物。必新執。務蠲潔。嘗自以早孤不及事父。爲傷慟不已。服闋。別開精室。設兩位。朔望必祭。時物必薦。其追慕之誠。一如廬墓之時。鄕鄰感歎其孝。蓋其天性然也。自少志學不怠。事親之暇。就試鄕圍。累擧不中。蓋亦順親志而不敢違也。親歿之後。遂不赴擧。凡行已處事。動遵規矩。人見之。皆知其儼然一偉人也。非如他人一善一行之比也。女壻淸城鄭琢。誌。
夫人李氏墓誌
李氏。系出星州。而居于龍宮縣達美川里。高麗名臣三司左司李兆年之後。考諱構。從仕郞,藝文館檢閱兼春秋館託事官。妣孺人道安李氏。祖考諱世俊。宣略將軍忠武衛副司直。老職中訓大夫。妣淑人金氏。高麗平章事貞肅公金仁鏡之後。曾祖考文興。通政大夫。成均大司成。妣淑夫人安東權氏。高麗權幸之後。高祖考諱菊。奉直郞。守金山郡守。妣恭人海州崔
公元1507年
氏。 皇明正德丁卯十一月十八日。生。性溫良慈惠。宜家睦族。克遵女則。隆慶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終。享年六十六。萬歷癸酉三月十七日。葬于醴泉郡治東十里許甕井山坎坐离向之原。配孝子沖。生子三人。曰秀男。承義副尉,講隸院習讀官。女長適通訓大夫,行吏曹佐郞,知製 敎鄭琢。次適幼學張翎。孫男二人。曰夢辰,夢蘭。
藥圃先生文集卷之四
雜著
書啓蒙卷端。贈趙士敬。
公元1554年
僕歲甲寅。在泮。嘗得此本。寶之重之。不願輕與於人。感君好古出於誠。故終不敢自以爲私。持以爲君贈焉。君幸以此編。取質於退溪先生。究竟其旨意所在。則易之本源統會處。端不外是矣。僕因君所得。亦欲聞其梗槪於他日也。何幸何幸。 皇明紀元丁巳季秋下澣。梅巖。書。(梅巖。卽先生初號。)
異同辯。書示沈公直。(忠謙○時同行諸宰中。 以議論不同。頗有不愜之意。故作此以辯之。)
大凡天下之義理無窮。故人之所見。亦各不同。苟義理所在。則是亦義理而已。所見不同。庸有何病焉。唐虞之世。都兪吁咈。各陳昌言。未有異同之或避。闕里
公元1573年
門生。同學聖人。而各言其志。未聞有異同之或諱。宋朝群賢。同是尙德。而當國議事。不嫌言論之各異。河南程夫子兄弟。同是一家之學。而講明討論。著說傳後。顯有異同之可指。紫陽朱先生專崇兩程之學。而箋釋經籍。立言垂範。有或不能盡從其說。至如大學古經錯簡。因程子所定。更考經文。或因或改。不嫌爲異同之不一。何者。義理無窮。人見不同。義理所在。則各盡所見。不爲苟同。此是古昔聖賢。人已無間。至公無我之道也。夫如是。故學力以進。治體益張。此實古之道也。世降俗末。斯道不傳。臨事言論之際。豎立者蓋寡。苟其已之所好者。則顯有附會。非但不能與之厓異。反爲阿依曲循。塤箎相和。雄唱雌隨。甚至皁白和光。薰蕕混臭。遂致黨甲而排乙。袒右而攻左。士習日卑。治道不明。職此之由。君子病焉。 皇明萬曆紀元歲次壬辰。 國運中否。海寇構亂。 京師戒嚴。 大駕西幸。遂命 東宮權攝。託以誅討恢復之任。上自首台下至。庶官分陪 東宮。冒涉關峽。遂爲分司。從官承 命者。雖在亂離投竄之中。苟有所見。則各盡其說。不敢有隱。其於異同。何有焉。時沈公直。以賓客從之。余以貳師與焉。同時同行。相善者頗多。而余
公元1593年
於公直。有夙契。分義最厚。私與素好。敬信之情。固無表裏之間。至於謀事參論之際。或多異同。終未免可否相質。至於公座中。角立爭端。極口詰辯。彌日而罷。公直不慍。而余亦無疑。越明年癸巳春。 東宮始會 大駕於定州。分司復合爲一。一日。有客來問於余曰。公與公直。論事不協。以至不爲相容云。人言果信。則深恐兩間疑阻日積。交道不終也。余應之曰。烏有是哉。君子周而不比。比實古道。生乎今世。勉行古道。公直有焉。烏有是哉。勉行古道。日進高明。能行古道。此交道之所以不替。子何過慮之甚耶。疑者乃解。遂書其言。寄示公直。因作異日閒中披省之資云。
吳德溪實跡大略
公天性彊毅。執德不撓。學術醇正。爲一時諸公所推。嘗爲星州敎授。黃錦溪時爲州牧。相與講劘朱子書。不廢寒暑。及爲成均直講。許草堂爲大司成。講論大學章句。議論無不當理。草堂稱之曰。吾儕無比。後爲弘文館侍講官。入侍 經帷。講論精熟。時望蔚然。平生以勉進後學爲心。雖從仕匪懈之日。苟有來問者。指誨諄切。尤致意於家禮,小學,四書等書。謝仕在家之日。學徒日集。雖在寢疾。答問不倦。後生多有開發。
至有傳業名世者。嘗爲吏部郞。用才不苟。如非其人。率多改正。長官或見憚色。而亦不敢怒焉。在騎省郞署。莅下嚴明。吏不敢于。出入臺諫。積有歲月。一時啓箚。多出其手。而讜論直截。不諱時忌。或多不悅。而公不變焉。如其公議所在。則雖在親舊不避。而亦不廢私恩焉。至於疾病喪葬迎醫致藥弔賻。匍匐無不致力。而各盡其情。其立心行事。無異古人。若公▣▣謂好學力行。守死善道者也(黃錦溪。名俊良。字仲擧。許草堂。名曄。字太輝。)
梁大樸倡義事蹪
公元1592年
壬辰四月十四日。倭賊陷釜山東萊。乘勝長驅。嶺南湖西,畿甸之內。已作空虛之境。嶺南諸將。投林竄穴。傳警湖南。無攻戰守御之策。湖南之人。狼顧股慄。亦不敢出意力而先應。登山巢木。豫避賊鋒。廛里蕭然。煙火已息矣。于時。梁大樸(南原人。能詩有盛名。)私語其子曰。吾欲紏合義旅。以死報國。只恐身無才勢。遠近不相應也。秘而不發者數日。五月初七日。聞賊入 王城。翌日。得 敎書。大樸讀之。至予當親動千戈。決一死戰之語。遂痛哭不食。始決擧事。卽折簡於其友楊希廸,柳彭老而邀之。泣告其計。義氣激烈。二人聞言卽合。遂與定議。五月初九日。入見地主尹安性。告之曰。吾
欲云云。尹驚起改容曰。君若擧此。我當以力助之。初十日。草檄播諸列邑守宰及士民。將欲自起爲將。旣而歎曰。 國事已去。民心疑懼。不倚名族。無以立事。卽以簡牘通告于高敬命,金千鎰。期以五月二十九日。齊會于潭陽射場。以定約朿。兩公聞聲皆應。各以書答之。當及期會以從云云。時兵使崔遠在此府。大樸把其檄動以義。崔兵使亦奉檄而泣。雖軍官及牙兵等卒。自願赴義。自此大樸以召諭爲己任。苟有一民漏於官籍。則身往先焉。勸義說利。窮村僻巷。靡所不到。義兵之號。民初不識。亦皆解釋而誨之。焦勞盡力。不辨夜書。使其僮僕。裹飯而隨之。或於馬上啗之。於是。列邑士子稍稍相應。其他丁壯可操弓執刀者。百有餘人。又發子男二人及家僮五十名。編爲行伍。器械資糧。皆辦於私。傾家破産。少無顧藉心。日搥午餉士。歃血而盟曰。此賊未除。雖死不旋踵。一家爲之泣下。四鄰聞之豎髮。越二十九日。率其所募。以赴潭陽之會。多士如雲。少長咸集。高敬命自光州到。金千鎰以病不果來。大樸卽謀於衆曰。不早建大將。無以鎭人心。今以高令公爲盟主。而我屬贊籌幕中。則可以濟事。衆皆應曰。諾。遂設壇爲禮。敬命不獲辭焉。是
日也。徒中願從者。亦至三百餘人。衆人又曰。金府使雖以病辭。行軍之日。固請宜來。亦可以分屬一面。乃拜衛將。又以梁大樸,柳彭老爲幕佐。以楊希迪爲運糧將。其餘士子。各分掌諸任焉。更以六月初六日。爲師期。大樸到家。一家非之。親舊沮之。無不以全軀保妻子。爲苟安之計。而大樸掩耳不聽。發程之日。文以告廟。哭以辭焉。與家人別。終無一言及家事。遂往潭陽。諸君如約畢至。聞金千鎰私募一旅。自立爲將。昨昨出師云。徒中皆疑金千鎰之有異言。初七日。整軍。八日。發行。歷長城,井邑,泰仁,金溝等縣。扺全州府。遠近應募者十百爲群。來迎於道路。比及完山。軍數一千五百人矣。大樸前後憂勤。忘饑渴。觸炎勢。倉皇奔走。幾至一月。及至完山。勞悴成疾。仍嘔血下利。數日來轉篤。已無可爲者。府尹權燧遣醫治救。終未獲效。大樸在危劇中。時復出聲而語曰。輿疾從軍。死爲義魄足矣。敬命彊心而語曰。君若卒然。不可爲諱。大事去矣。無能爲也。請歸而愼調。追及途中可也。乃使軍卒五六。荷輿以還。大樸以其子慶遇。率家僮付諸陣中。旣歸遂就靑溪精舍。垂絶未絶。而諄諄如夢中語者。皆是討賊事。及其命盡也。亦曰。討賊討賊而終。敬
命率義旅。直向京洛。至恩津。聞賊入錦山。自恩津入珍山。七月初九日。大戰。軍敗不還。柳彭老,安瑛救之。亦隨以死。以日計之。乃梁大樸就木後三日也。
外祖考妣主祀立議
公元1599年
吾外家第宅。本在金堂谷三九洞。而外祖成均進士韓公諱終傑。居之終老焉。而其神主奉安于別院。仍以爲祠堂。及其長孫韓德輶無後身死。其妻趙氏。以家婦猶主祀。歲己亥冬。琢自京師。告暇南歸。祇省松楸。仍訪外祖第宅。時値兵火之餘。舍宅無有存者。而外祖平日棲息之所。如竹塢,菊軒。基址猶存。新亭別院。陳跡依然。彌日躊躇。悲愴不堪。顧謂從母弟南應周曰。此吾外祖所居之地。神主今在何處。曰。壬辰亂初。主婦趙氏。奉神主避寓於其兄家。未幾。趙氏下世。而外祖神主。猶在其家。趙氏姪子應福守之。噫。戚矣。蓋應福。於趙氏。甥姑之親。而拜與吾外祖神主。得護亂離中免置溝瀆。吾輩之於應福。感荷不亦多哉。第趙氏之於韓。初非天屬之親。處非其所。神道未安。今者兵亂甫定。當奉神主。還安干舊所。然後吾無憾恨矣。況外孫奉外祖之祀。明有式例耶。然而奉安之所必先構成。方可奉安。適於寒食掃墳之日。外家諸孫
咸集。仍與面議。且出約文。各助財力。刻期起功。從前日遺基。督役訖功。諸孫詣趙家。祇奉外祖考妣神主還安。自後人神庶得俱安。仍且諗于諸孫曰。祠堂守護。不可無人。而外祖直派。本無一人。外孫中只有琢及生員南應周二人。而琢衰病勢難承奉。唯應周最當。不得辭也。詢謀僉同。不可更改。又曰。有祠堂則家舍自有定法。因舊基起家。在立▣者當勉。祭田則外家先世三娚妹文券有之。相考依此開錄于後。以爲主祀者專之。以供外祖考妣兩位祭祀之用。遂書定爲立議。付諸主祀者。以憑後考。
題雙龍寺同游錄
公元1603年
余聞聞喜之嘉恩。有瑰奇絶勝之處。曰龍游洞,雙龍寺者。願游之早而未果。歲癸卯秋。偶自襄陽。攜客入嘉恩。所謂龍游,雙龍。山翁指莾蒼間。遂試往焉。至雙龍。洞壑邃而山川麗。實愜素聞。龍游則徑險甚。竟莫之達。悵望而還。仍東迤至二十餘里。得異處。曰阿浦。山回水包。眞別洞天也。余豁然喜。爽然驚曰。古人稱天作地藏。以遺其人。余豈其人耶。雖然。余今倏爾神會。果舊夢游也。或者其殆有所遺歟。若從此誅芽結宇。徜徉以娛暮年。則雖邵翁之百源。李愿之盤谷。無
寧是讓。夫恩於聞喜。爲任縣。而尹君景直適爲守。咸寧於恩。爲接境。而洪君擇精又爲守。今以尹爲主。以洪爲鄰。世分且皆不淺。儻蒙兩使君能濟。以遂吾願。則幸孰爲大。時兩君偕焉。皆曰。敢不唯命。余乃謝而記其語。拜錄同游者之姓名。以資他日不忘云爾。同年月日。藥圃病夫七十八。題于阿浦山下村野。
同游題名
領府事致仕鄭琢子精。聞慶縣監尹浩然景直。咸昌縣監洪思古擇精。通政大夫申應凱景行。前 英陵參奉鄭允諧伯兪。長水察訪鄭允偉裕如。幼學洪順一享九。幼學鄭時亨亨甫。別將權仁龍雲叟。山人智演。萬曆三十一年癸卯九月初吉同游。
避難行錄上
公元1592年
萬曆壬辰四月三十日己未丑時
大駕由敦化門。敦義門出駐碧蹄館。宿東坡館。是日大雨。宮㜎或有冒雨徒步。以白衫蓋頭而行者。當初
上出城時。一路坊坊。多出哭聲。琢時在藥房。仍
扈從至臨津。日暮。風濤甚惡。不及渡。醫官南應命引宿江店。
五月初一日庚申。自臨津。追至東坡館。是日。 上宿
開城府。○司諫院駁領相李山海。 命削官。
初二日辛酉。崔興源爲右相。 上御南城樓。慰諭父老。 上命罷左相柳成龍。先是。已 命鄭澈等若干人。皆敍用。
初三日壬戌。留。
初四日癸亥。 上午駐興義館。過平山府。宿寶山館。
初五日甲子。 上午駐龍泉。過劍水。宿鳳山。
初六日乙丑。 上踰銅仙峴。宿黃州。
初七月丙寅。 上午駐中和。宿平壤仍留。
初八日丁卯。鄭彦智,金宇顒,洪宗祿等敍 命下。
初九日戊寅。 上命遞右相李陽元。崔興源爲領相。尹斗壽爲左相。兪泓爲右相。李恒福爲刑曹判書。申磼爲吏曹參判。琢初寓庶尹衙舍。至是。移寓于隆興府東知印金億龍家。是日風雨。
初十日己巳。朝微雨。奉安 廟社主位版于 永崇殿。 上是日。 命去尊號。
十一日庚午。雨。
十二日辛未。大雨。巳正三刻。 王世子嬪宮解産。○申從壽自寧邊來見。與苧戎衣裏衣一襲。兵使李潤德寄白苧戎衣一襲。
十三日壬申。雨。鄭崑壽爲大諫。
十四日癸酉。進 永崇殿。○李聖任以巡邊副使。領兵向臨津。嘉山郡守沈信謙寄三色物品。
十五日甲戌。進 永崇殿。
十六日乙亥。自金億龍家。移寓土官李仁壽家。是日。與鄭汝仁。謁 褒忠,表節祠,二賢堂。
十七日丙子。書生康仁立來見。 命李山海中道付處。三陟定配。
十八日丁丑
十九日戊寅。雨。柳祖訒爲 世子翊衛司翊衛。監檢內醫院藥物各種。
二十日己卯。雨。
二十一日庚辰。微雨。申硈兵敗於臨津。大衆一時盡潰。劉克良死之。
二十二日辛巳
二十三日壬午
二十四日癸未。是日。前左相鄭澈。自江界謫所。來謁行在所。
二十五日甲申
二十六日乙酉。雨。
二十七日丙戌。雨。
二十八日丁亥。有僧來傳子允穆書。
二十九日戊子。雨。
六月初一日己丑。臨津失守。都巡察使金命元狀 啓至。 行在所戒嚴。前領相柳成龍。復敍爲豐原府院君。
初二日庚寅
初三日辛卯。大雨。譯官朴仁祥自中朝出來。與焦氏易林四冊,卜筮全書六冊,淵源子平五冊。
初四日壬辰。 上御大同館外門。招諭父老。仍 御練光亭試才。江邊土民等。卽 命直赴殿試。○奴莫同自定州還。連福亦來。連福馬。見奪于肅川官云。
初五日癸巳。唐官來。大雨。 上迎見唐官於西閣。
初六日甲午。以推馬事。送連福於肅川。是日。 內殿發行。向咸興府。兪泓,崔滉陪行。唐官還。○自李仁壽家。移寓于官奴應吉家。是夜患痢。幾絶而蘇。
初七日乙未。洪渾元來訪。
初八日丙申。倭賊來現大同江越邊。
初九日丁酉。 大駕將發向寧邊府。本府軍民。成羣遮道。力請不發。未果行。
初十日戊戌。詣政院。請留。 啓曰。國運不幸。海寇憑凌。 大駕西幸。苟保一隅。臣不勝痛哭。然而 駐蹕本府。固守城池。以圖恢復。此實得計。而朝議不一。或以爲賊鋒已逼。不可不避。自 上亦以爲然。雖有大臣之言。不見聽納。將以今日 啓行。臣食不下咽。京都不守。已矣無及。唯幸此府。城郭粗完。人民衆庶府庫糧餉。猶可支持。而浿江一水。所謂長江天塹。且觀人民勉留 聖蹕。咸懷敵愾之心。城中男女老幼。盡出守城。人心如此。此實大吉之兆。況今李鎰引兵已至。唐兵亦將來援。以此破深入之賊。而中興之功。可立而待。舍此之他。大事去矣。不特此也。 大駕一動。則本府軍民。一時潰散。城陷必矣。兇賊追鋒。恐或莫遏。而中路不測之變。難保其必無。豈不寒心。其所以請 上移蹕者。恐或不思之甚也。伏惟 聖裁。必須停行。臣患暑癨累日。今始來 啓。惶恐不已。 答曰。賊鋒不得不避。
十一日己亥。 大駕發行。宿肅川府。
十二日庚子。 上宿安州。○連福來現
十三日辛丑。 大駕至寧邊。是夕雨。
十四日壬寅。 命金應南起復。 大駕發向義州了
路。 命王世子向江界。領議政崔興源,刑曹判書李憲國,副提學沈忠謙,刑曹參判尹自新,同知柳自新,兵曹參議鄭士偉,承旨柳希霖及琢。承 上敎分扈 東宮。翊衛柳祖訒亦至。自此遂爲分司。是夕。 東宮宿雲山郡。
十五日癸卯。 東宮宿開平院。是日。陰雨。
十六日甲辰。 東宮宿熙川郡。
十七日乙巳。留。崔滉自寧邊。承 命陪 中殿。向咸興未至。而中路。陪 嬪宮。是日。來從 東宮之行。
十八日丙午。 東宮發行。是日。兪泓來扈 東宮。泓承 命。初從 中殿。向咸興。中路承 命停行。 中殿還從 大駕。泓至是。 啓請從 東宮一行。承 命當直向江界。而卒從泓謙。便途取捷。宿于長洞。仍欲向雪寒嶺了路。
十九日丁未。 東宮發行。宿嶺下人家。扈從臣僚。皆露宿。是夕。微雨。
二十日戊申。 東宮宿寧遠地人家。是日發行。至天壇縣。聞賊大衆直向咸鏡道。議者或言還向江界地。一如 大朝之命。或言進向關東春川原州等地。收合人心。以圖恢復。羣議不一。留時莫決。卒從泓議。決
向東路。蓋當初朝議之要往江界者。欲令觀便踰雪寒嶺北據險。而旣聞賊入關北。遂停關北之行。則苟保江界。或云非計。故從泓議。
二十一日己酉。宿寧遠地民家。
二十二日庚戌。留。
二十三日辛亥。以朴宗男拜兵曹參知。 東宮發行。宿院坡。臣僚皆露宿。
二十四日壬子。 東宮午後發行。踰大嶺。宿寧遠郡。
二十五日癸丑。留。
二十六日甲寅。 東宮發行。宿孟山縣。
二十七日乙卯。 東宮發行。宿陽德縣地麻希山院人家。琢宿縣吏李秀光家。
二十八日丙辰。雨。
二十九日丁巳。 東宮發行。宿楚川驛。是夜。大雨。
七月初一日戊午。留。
初二日己未。 東宮發行。宿中大院。
初三日庚申。 東宮發行。宿陽德縣。
初四日辛酉。 東宮發行。宿谷山盤巖坊人家。
初五日壬戌。留。雨。
初六日癸亥。留。雨。
初七日甲子。 東宮發行。宿谷山人家。
初八日乙丑。 東宮發行。踰水多嶺。宿谷山地人家。山路險惡。十步九顚。一行大小。皆甚苦之。
初九日丙寅。 東宮發行。又踰一峴。宿伊川地人家。伊川縣監兪大禎出迎于境上。
初十日丁卯。留。雨。
十一日戊辰。 東宮發行。涉楡洞川。犯夜始至伊川縣。是日。下三道監司狀 啓始至。
十二日己巳。留。午後。雨。○以不向江界事。具田狀 啓于行在所。○六月二十七日。狀 啓回還人持來有 旨祇受後。 大駕留駐處。更未得聞。日夜西望。拊膺罔極。 行次陪來人員。厥數本少。而老病居多。落後者亦有之。驅馳峽嶺。人馬疲頓。驛路又絶。道路梗塞。 行在問安。自不能如意。前往三人。亦皆不返。尤爲憫泣。江界,咸興難往辭緣。曾已 啓聞。而平,黃兩道中。欲擇駐形便之地。頻聞 大駕消息。而兩道賊兵充斥。頓無寄足之處。間關顚仆。今到伊川。欲向關東安便之地。而側聞京賊由鐵原路。向金化等處。遂安,谷山諸處。亦有聲息。欲更體探。以定所向。姑留本縣。召集兵糧。第念收攬人才。唯在爵賞。而當此板
蕩之時。無尺布斗粟可以俵給。至於除拜一事。雖有便宜從事之 命。而 東宮深以爲未安。陪行微官陞補外。一切不敢。若如是徒執謙讓。則人心難定。國勢日孤。更無恢復之望。欲一一仰稟 大朝。則道里阻夐。往復之間。動經數月。坐失事機。極爲惶憫。不得已及時應補之官。姑爲權差。一邊任事。一邊 啓稟。雖在搶攘之中。講官不可不備員。故以本道召募御。使許筬。兼文學。前縣監黃愼。權差司書。前承旨姜紳。亦依起復人例。付職收用。而各道守令時存隱避者。及身死與陣亡之人。亦未塡差。一道之事。無人收拾。欲爲聞見久曠之邑。除授可堪之人。而事涉重大。不敢便行。亦爲可憫。各道狀 啓過此。急於欲知邊報。稟于 東宮。開見後還爲封送。極爲未安。向前谷項之事。有所未安。路遠事急。不得隨事 啓稟。至爲惶恐。
十三日庚午。雨。是日留。平康縣監南楫來謁 東宮。
十四日辛未。雨。留。巡察使李鎰來謁 東宮。
十五日壬申。朝陰雨。 王世子稍集將士。面告恢復之意。
○長興庫鄭僉正婢子彦介。嫁來此縣吏家。來見問
安。時時饋饌極精。澣濯衣衫。執勞頗勤。
十六日癸酉。招撫官李貴以招募事。告行。出去。夜雨。
十七日甲戌。朝雨夕晴。是日。與賓廳諸宰。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頃因義禁府都事韓應禮之歸。憑修狀 啓。道路阻夐。音聞久曠。未審 大駕平安消息。日夜憫泣。 東宮行次崎嶇山峽。從官散落。艱苦萬狀。及到伊川近邑。避亂朝士。稍稍來會。同知丁胤福,吏曹參議洪渾,前注書朴文敘,前待敎黃克中,直長崔浚,奉事具坤源,前郡守金殷輝等及宗室原川君,西興都正等。相繼來到。戶曹判書韓準。自寧邊追到。正言尹泂亦爲來到。人士稍集。粗成體貌。大扺自西京失守之後。一國人民。未知 大駕所在。顒望悲慕。及聞 東宮來臨。人心歡悅。有若再生。逃竄守令。漸復官守。號令亦行。恢復之機。稍有可望。李鎰募軍。方住兔山地。初欲令直進平壤近地。與都元帥掎角。牽綴賊鋒矣。非但其烏合孤弱之兵。難犯大敵。 行次在群盜四圍中。而無一旅之卒。極爲憫慮。故召來于此。其後李貴及明城都正。募得兵數百餘人。拜本道兵合千餘人。軍勢比前稍振。而列邑皆蕩殘。官無升穀。一行支供。許多軍糧。百計無策。將有自潰
之患。勢不獲已。近邑步兵價布。咸半作米捧上。今年貢木。亦爲作米。輕歇捧上之意。已爲行移。至於軍士上番。前雖有姑停之 命。而卽今聚兵極難。且念經亂無知之民。不知有國家。漸至渙散無統。亦爲可慮。故近道不爲被兵處。令依法上番。而黃海道則近於關西。使之起送 行在事。拜爲知委矣。李鎰戰士。非但屢經戰陣。不爲逃散。勤勞可矜。而或有已受賞職。而未得告身者。或有 啓聞軍功。而中路未達者。呼召使黃廷彧。募軍時約以平民。則禁軍除授。公私賤。則許令免役。焚香成誓。今若失信。則軍情解體。將至離散。故略示褒賞。而兵曹非但侍衛關重。聚兵漸多。不可專委。宗男,姜紳參知權差。鄭希賢曾以軍功。副正除授。而拜無官敎。朴宗男,姜紳,鄭希賢三人官敎。成送何如。金化,金城兩邑守令。自變初遠遁。平康縣監。亦爲逃竄。麻田郡守。不知去處。谷山郡守。 行次過來之時。全不出待。已被臺劾。永興,德原。陣亡已久。淮陽府使。亦爲倭賊所殺。其他如忠州安東等大處。亦爲久曠。如此許多郡邑。委之賊手。無人收拾。極爲可慮。而 行次所駐處。切近郡縣外。差出未安。姑待朝廷 命今。大槪被兵處各邑守宰。莫不望風逃竄。
而兔山縣監李希愿,鐵原府使金俠。盡心官事。召聚民兵。毅然有固守之計。一邑之人。恃以不散。伊川縣監兪大禎。居官處事。頗有幹辦之才。支供饋餉。盡力無欠。拜爲可嘉。自南兵上來之後。連得捷獲。賊勢頓挫。城中留倭甚少云。流播之言。未知虛的。今方偵探。而海西之賊。留屯各邑。傍肆抄略。其勢浩大 行次所駐處。未得安便之地。至爲憫慮。姑爲留此。遠遠偵探。觀賊勢緊歇。以定去就計料。
十八日乙亥。晴。牛溪成渾浩源書來到右台。○是時。賊勢鴟張。三面皆然。不得前進。仍留滯行。大小人員。歸咎當初建議者。○是日。乞膠米一升於李欽哉。付奴莫同。澣濯垢汚。
十九日丙子。雨。是日。聞倭賊本月十七日。已入谷山云。
二十日丁丑。柳訒之來訪。是夕。入直摠府。
二十一日戊寅。 王世子引見備邊堂上。
二十二日己卯。雨。姜紳爲兵曹參知。朴宗男爲春川府使。
二十三日庚辰。朝雨。是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近日。一向未聞 行在消息。日夜憫泣。 東
宮行次。尙住伊川。本縣四面如谷山,牛峯,金化,麻田。皆有賊耗。而只賴雨水連綿。江川漲溢。恃以爲防。若江灘漸縮。則極爲可慮。觀賊勢緊歇。隨便移避伏計。近觀各道形勢。列邑守令。或陣亡。或棄邑。或身死。無非無守之邑。民皆散亂。殺掠攻劫。當今急務。莫如各邑守令。隨闕塡差。使之經理邑務。召聚民兵。而 行在遙遠。聲聞難通。 東宮行次。傍近守令外。其他諸邑。不敢除差。以此空曠之邑極多。討賊了無頭緖。誠非細慮。春川爲嶺西大邑。久不被兵。本道方伯。據此而措置防備。若春川失守。則如加平楊根等處。亦難保守。最爲關防要害之地。而京畿監司權徵馳報內。府使趙仁後。身有重病。累次遁避。使本邑將爲棄地云。故朴宗男。府使權差。使之把守。驪州牧使元豪與賊戰。爲賊所害。而本邑在歸賊。要衝之地。不可一日無主軍。卽接京畿監司馳報。則前承旨成泳募兵千餘人。在本州地云。故仍爲權差牧使。前府使金千鎰。倡義起兵。自湖南到近畿。忠義可尙。而尙無職名。無以號令所部。且雨南倡義之人。相繼而起激勸之方。亦不可不慮。故金千鎰。陞授中樞府事。至爲未安。春川府使朴宗男,驪州牧使成泳官敎。拜爲成送。何如。
廣州聚兵。多至數千。邊彦琇率兵屯駐。遇賊猝至。彦琇不能成陣。不見賊面而先走。京畿監司馳狀請罪。使之白衣從事。以責後效。南兵則來駐仁川,安山云。而兵數多寡。未能的知。勝捷之言。時或有傳。而不可準信。京中之賊。再度偵探。則厥數比前甚少。唐兵則已渡鴨綠云。而只是傳聞。未知見到何處。至爲憫慮。
二十四日辛巳
二十五日壬午。有人來自 大朝。因聞臺諫論劾當初請往東路建議之人云。
二十六日癸未。金仲叔子命男。避亂于朔寧地。來見。
二十七日甲申。金命男告歸朔寧。○江原監司柳永吉。來謁 東宮。○是夕。自金世弘家。移寓崔晉昫家。○是日。又封狀 啓二道于 行在所。○臣等聞。兩司以臣等扈 王世子。棄江界。入危地爲非。摘發首倡。削奪官職云。臣等待罪。宰相一行動靜。無非出於臣等。臣等當膺首倡之罪。而賊滿寰區。皆爲危地。當跋涉之際。博採衆議。或自計畫安。有首倡之人。首倡之罪。全在臣等。惶恐喘息。席藁待罪。固不敢容一辭於其間。而方在危急之際。循例容默。則 國家之勢漸危。恢復之望無期。敢敷終始。以畢其說。當初 命
世子入江界時。自 上以 宗社之主。付諸 世子。 聖意蓋以恢復之責。望於 世子。而江界一隅也。 朝廷之命。不通於四方。四方之人。莫知有 朝廷。擧國人民。必皆淪胥於賊中。誰與爲恢復哉。況在熙川。曾以此意狀聞。已得量宜進退之 旨乎。顧瞻四方。無非賊鋒之所在。唯在相勢擇地。避危就安。使民望有所係。號令有所施以成萬一之效。此 宗社之慶。臣民之辛。臣等所以忘身。 世子所以從臣計也。自古爲天下國家者。孰不危然後安。唯在盡天下之計。成國家之務而已。北道乃興王之地。臣等過計。莫若先出北方。抄發南北之兵。擁截鐵嶺之險。號令於江原慶尙。以通京畿,忠淸,全羅。庶幾收効。不幸聞賊兵已踰鐵嶺。不得已從衆情。來于古寧邊。從衆情。所以順天意也。間道潛行。今達于伊川。適遭大雨。三面有長江之阻。後一面。亦有大川。恃以留駐。人聞 世子之來。莫不感激。至有垂涕者。畿甸義兵。處處蜂起。爭相捕賊。賊勢小挫。欲待兵勢大振。前進據勢。勦捕殘賊。以通南軍計料。而臣等負此重罪。指揮三軍。有妨事體。極爲未安。惶恐待罪。○臣等自分離 大駕之後。陪 東宮。久在寧遠,孟山,陽德窮僻險塞之地。
人卒散亡。從官內人。有時徒步。至於 東宮牽馬之人。亦或不備。人馬瘦病。僵仆相繼。以此 大駕問安。亦未得以時。今到伊川。人士稍集。故連次送人。而皆未得報。方爲憫泣之至。宣傳官羅守謹,主簿方士豪。相繼以來。伏審 聖體康寧。無任感泣。 東宮行次時。留伊川。細探賊報。收合軍卒。欲向稍安之地伏計。全羅義兵將管下。來傳曲折甚詳。金千鎰義兵及兵使崔遠所領之軍。方在江華。接戰日期。時未決定。前府使高敬命,前提督趙憲。亦率義兵上來。而先擊湖西,湖南之賊。未能趁期戾洛云。千鎰軍中。 王世子親筆下諭。諸軍感激。至有垂涕者。開城及京城。連次偵探。則賊勢視前稍減。而往來之言。未委虛的。李薲自平壤失守之後。來在京畿積城地。收聚軍兵。故招致 行次。而窮聞黃海一道之民。久陷賊中。不堪殺虐。皆思奮起。而無將領可以依歸。日夜喁望。故遣李薲。使之往鎭谷山,遂安等地。一以收拾海西一路。一以應接西京聲援。而李薲手下無見卒。散亡之軍。收聚未易。極爲可慮。正言尹泂。引嫌見遞。諫官不可久曠。故黃愼權差。而陽德縣監馳報金貴榮黃廷彧書狀及他道書狀十九張。政院付送。詮次善 啓。
二十八日乙酉。 王世子發行。至江津。天始明。渡江。停行于民家。夜踰風壁峴。遂寓民家。○是日。陪童崔愼已以甁酒來饋。○是日。又封狀 啓二道于 行在所。○慶尙右道觀察使金誠一所送軍官。持狀 啓來過。急於欲知邊報。稟達 東宮。開見至爲惶恐。近日黃海,江原之賊。與京城之賊。互相往來。而郡縣皆空。自行自止。遍滿官舍村店。我民被其殺虐。日望官軍之至。物情皆以爲先出空邑守令。使之把守。然後事有統緖。故高陽郡守李慤,積城縣令李蘊,交河縣監成永遇,楊口縣監申應泗等權差。而京畿水使成應吉。尙無去處。或云已死。此時水使久闕。防備蕩然。機關甚重。 行在隔遠。事勢急迫。不得已權差。至爲未安。全羅監司李洸。以勤王後時。爲本道儒生所疏論。專廢號令。奉身縮坐。慶尙左道監司金晬。積失人心。號令不行。無一卒空坐。兩南勤王之兵。似無可望。至爲憫慮。○前因沈岱。伏審 玉體稍愆。不勝驚慮之至。未委卽今 聖體若何。 東宮行次移駐成川之由。曾已 啓聞。 行次留駐伊川。畿甸之民歡悅歸附。 朝廷氣脈。旁通於諸道。獻級日至。各起義兵。馳報相續。頗有恢復之望。而伊川一息程玉洞驛。
賊兵現形。乘夜放砲。不知賊勢衆寡。不得已還向成川。傍近諸邑民情。莫不失望。而適李時言遇賊百餘人於新溪。只率疲兵三十餘名。突陣新其先鋒。我軍無一人被傷。以此威名甚著。民情皆願爲將。救活一方民命。故以時言爲黃海防御使。以沈友正爲巡按使。使之調給兵糧。勦除黃海之賊。慰答民望。前以李薦黃海防御使差遣事狀 啓。而旣差之後。聞玉洞賊警。使李薦姑往把截。而薦以無兵可守。率爾還歸。亦不來現。故以李時言代送矣。 行次留駐處成川。雖近於平壤。而平壤之賊。近似挫縮。且前有江防。姑駐此府。欲爲觀勢進退伏計。
二十九日丙戌。發行。宿谷山地驛吏家。
三十日丁亥。雨。發行。宿于文巖。
八月初一日戊子。發行。宿于谷山。○是日。又封狀 啓二道于 行在所。○全羅道觀察使 啓本來過。急於欲知邊報。稟于 東宮。開見。還封授送。至爲惶恐。湖城監柱都檢察使李陽元處秘密牒呈內。徐夢麟謀逆一款。事繫重大。故同封上送。內醫院官南應命言內。到价川地。無馬落後。與同行趙英璿及本院庫直相失。渠獨湯藥器銀鼎一,天字銀湯罐一,黃字
銀平招兒一,銀鎖招兒一。齎持來納云。欲爲入送。而當此群賊。遍滿之時。恐有逢賊見失之患。還授應命。姑爲留置。尙瑞副直長成澳。持符驗來現。與義禁府都事韓應禮。一時入送。未知無事得達與否。至爲憫慮。○伏見兼司僕李希貞所持文書。則金友皐。咸鏡防御使差下。而 東宮行次侍陪將官李時言。前因本道民情黃海道防御使差送。李鎰率部下將士。夾擊平壤之賊。前四日已爲發行。鄭希賢近因江東灘水漸淺。賊路可虞。使之率軍防守。亦令相機進退。 行次護衛之將。只仗友皐一人。今若發送。 行次孤危。極爲憫慮。李薦伊川落後不來之由。曾已 啓聞。而前見咸鏡道巡察使宋言愼。則令其子李希聖。催促其父。劃卽赴任于永興府云。而道路阻遠。臨急措處之事。不得一一 啓稟。致此牴牾。極爲惶恐。李薦黃海防御使差除 諭旨。姑留于此。以待 朝廷處置。他文書。則黃海道監司處。卽爲馳送。使之施行矣。
初二日己丑。發行。宿于谷山地民家。
初三日庚寅。發行。宿于谷山地蚯蚓城民家。○是日政。丁胤福爲兵曹參知。姜紳爲江原監司。
初四日辛卯。發行。到成川。○是日。見崔彦明書來自
熙川。鄭弘遠訃音來自孟山縣。○寓金守天家
初五日壬辰
初六日癸巳。江原監司姜紳。兼巡察使。
初七日甲午。姜紳拜辭。巡邊使李鎰率兵向江東。夜雨。
初八日乙未。夕。吏曹佐郞許筬來訪。
初九日丙申。順寧君來訪。○是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江原道觀察使柳永吉。近因本道賊勢充斥。竄伏山谷。無意策應。 行次留在道內。而託以道梗。久不來謁。已被臺諫彈斥。故兵曹參議姜紳依前 諭旨巡察使差下。使之權兼觀察使職事。姜紳官敎及 諭敎書成送。何如。兵曹守衛甚重。堂上不可無一員。丁胤福參判除授。朴宗男曾已春川府使差送。 行次無侍衛之人。金友皐仍留侍衛。巡邊使李鎰使之領部下諸將及黃海平安兵四百名。前進平壤。與李薲掎角。夾擊而捕賊。軍功他皆施行。其中宜城都正玉潤,月串僉使李蘋,江華府使尹湛,井浦萬戶安匡國,前宣傳官田仁龍,宣傳官李賢等。當有陞遷之賞。而自 行次擅斷爲未安。高陽私奴明福,明會兄弟。憤其父兄被害。射殺賊七十餘名。斬首
十六級。曾已許通羽林衛除授。如此特異之功。論賞恐不止此。京畿水使身死已久。以崔夢星差遣之意。前已狀聞。而厥後見 行在朝報。則以邊彦琇差下。彦琇前以敗軍之罪。白衣從軍。事已狀聞。大扺軍功論賞。小小除拜。若一一稟裁於 行在。則往來之際。動經時月。有乖賞不踰時之義。故這這差除。他餘除拜。似難擧行。而賊兵熾盛處。或棄官。或身死。久不差出。一邑人民。委之賊手。收復無期。不得已隨所聞差出。開錄上送。京畿觀察使權徵書狀內。請趙儆,邊應星敗軍之罪。依律治罪。而當此賊變孔棘之時。一將有關。姑從寬典。李艤崔夢星朴已百。一樣依軍令決杖之意回答。李時言旣爲防御使。仁川府使久曠。以都摠經歷尹健。權差發送矣。
初十日丁酉。又封狀 啓二道于 行在所。○問安人回。伏審 行在平安消息。不勝欣幸。 東宮行次。時留成川。平壤賊勢。連次偵探。則或云還向中和。城中留在之賊。城內外無數放火。江東近地民家。連續焚蕩。賊徒狡譎。去留難測。巡邊使李鎰領兵。由江東路。直扺平壤。與李薲欲爲夾擊。似或遮蔽江東賊來之路。故姑留于此。近觀賊勢。以定所向計料。安邊儒
生金景禎,德原儒生朴期齡等。徒步遠來。詳言北賊聲息。兼獻兵級。且云。本道民人等。欲團結擊賊而郡邑多空。無人將領。懇乞差出曠官守令。故德原府使永興判官。僅得差出。此外安邊,文川。亦爲緊急。而苦無可合之人。遠方之人。道路阻隔。赴任極難。未得塡差。高陽避亂人進士李櫓。自變初。奮義勦賊。屢獻首級。今又率其同志李逢春張應男,安玏等。來報京畿賊形止。故皆已論功除職。而李逢春,張應男。則起送李鎰處。使同擊平壤賊。李櫓,安玏。則還送本邑。使之捕賊。守令差除。臣等固知未安。而事機甚急。 行在隔遠。未及稟 裁。先已權差之。後與 行在政目。豆相重疊。若未赴任之員。自當依 行在節目施行。而其中春川府使朴宗男。因本府將陷。急急差遣。赴任已久。驪州牧使成泳。聚軍本邑境內。故因爲除授牧使。想已赴任而祇恐成泳短於弓馬。且因本州民願。以朴已百。爲助防將。使之協力勦賊。麻田,連川。則前監司權徵以兩邑久曠爲慮。以李亨男,金騮爲假守。頗有御賊之功。故仍爲權差。今方察任德原府使。則因本府儒生遠來。懇請差出主倅。 行次陪下人申景褵權差。今已發行。仁川府使尹健。則京畿監司沈
岱力言仁川不可久曠。而且薦尹健可合。故卽爲差送。黃海防御使李時言。不得已差遣之意。前已狀 啓。臣等妄料當此 國勢岌岌之日。塡差空邑守令。一日爲急。擇其最急處。多數權差。至於疊授。極爲惶恐。近日不得已權差人。別錄上送吏曹參議李純仁。本月初十日身死。 廟社主陪行緊急。以李瓘權差矣。○京畿都巡察使權徵狀 啓及慶尙左兵使朴晉狀 啓過此。欲知京畿,嶺南賊勢。稟于 東宮。開見後封送。而畿甸賊勢熾盛。勦捕將官。亦無可仗之人。極爲憫慮。趙儆邊應星。曾以加平敗軍之罪。末減決杖後 啓聞。蓋臣等愚意。當此事變孔棘之時。若一從軍律。則更無完全之人。固宜從輕論罪。以責後效。故京畿水使成應吉之代。以崔夢星差出。具由狀 啓。催促赴任之意。通關于京畿監司權徵矣。觀此狀辭。恐是未及見知而然也。玆以崔夢星赴任與否。急速四報之意。已爲行移于京畿監司處矣。
十二日己亥
十三日庚子。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本月十二日。宗薄寺主薄兪大健回還。伏審 聖候康寧。不勝忻抃之至。 東宮時留成川。慶尙左道觀察使
金晬,右道觀察使金誠一狀 啓齎持人過此。欲知嶺南賊勢。稟于 東宮。開見後。還封上送。至爲未安。
十四日辛丑。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目今平壤之賊。過半上去。黃海一路留屯之數。亦不爲多。而京畿賊數。前見楊州牧使高彦伯馳報。則多數屯聚。四處結陣云。湖南之兵勢。難直擣京城。若由延安白川之路。先勦海西之賊。直指中和。則平壤之賊。蕩平不難。此意使豐德郡守邊應軫。通諭于全羅兵使崔遠,義兵將金千鎰等。而 東宮將士絶少。控弦之卒。侍衛孤單。了無可倚之勢。募民搜兵。無一應者。雖有一二之得。皆是殘弱之類。聚集精銳。百計無策。臣等竊念。武士之樂赴。莫如科擧。而取人重事。勢難擧行。若所住近邑。行移知會。定規觀射。居首者直赴殿試。次者直赴會試。又次者禁軍除授。則人必爭先。聚兵亦多。允爲便當。妄料敢稟。而緊關守令塡差處及他權差之官。亦爲別錄上送矣。
十五日壬寅。又封狀 啓二道于 行在所。○近日伏審 上體若何。不勝憫慮之至。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鄭希賢平山府使官敎來到。而右人江東
淺灘防守辭緣。曾已 啓達。平山府使。則急於抄兵捕賊。尹士憲權差已久。且 行次侍衛將士。他無倚仗之人。只有鄭希賢金友皐二人。勢難移換守令。姑留于此。而司圃韓濩。本月十四日來此。文書事緊。卽令起送矣。○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平壤賊數。雖未詳知。似爲不多。而今月初六日接戰之後。今幾十箇日。而更不擧事。賊益無忌。散出焚掠。四野田禾。幾盡刈取。而側聞京中之賊。往來松京。關北各邑。留屯之賊。處處充滿。或與平壤賊。相聚合勢。則將來之憂。不可勝言。勦除此賊。一日爲急。而漸至延緩。極爲憫慮。近處各邑貢納細木。俵給侍陪臣僚事。曾因有 旨捧上。則綿布本道元無。江東三登成川貢紬。合內需司所納二千七百四十匹內。分給陪侍宗室百官將士外。扈 駕軍人及從征之卒。猶是本道土著。而他道遠來之人。經賊焚蕩。喪失父母妻子。當此寒凜之時。露體呼寒。至爲矜惻。李鎰鄭希賢軍中。從略分送。使之俵給尤甚衣薄之軍。而餘在之紬。尙有十同。當此事變搶攘之日。各官所儲。散失可慮。速 命處置。似爲便當。近日及時論功賞職及不得已權差政目。開錄上送。此處無吏曹堂上郞廳。朝 諭皆未
成給。從速成送敢稟。引儀高應潛,李應吉等來現。似聞有華人接待之奇。兩人起送矣。
十六日癸卯。 王世子出大門外。𩝝慰將士。
十七日甲辰○是日。得見行人司行人薛藩奏文及許儀後條開。
附○行人司行人職薛藩。爲倭情狡猾可虞。調兵征討當急。拜陳一二事宜。以備 聖明採擇事。先該兵部爲虜叛交訌。倭情叵測。懇乞 聖明。急遣文武大臣。經略征討。以伐狂謀。以弭急患事奉 聖旨。朝鮮被倭奴陷沒。國王請兵甚急。旣經多官會議。儞部裏又探聽得實。便酌量應行事宜。速去救援。他無待緩不及事。致貽我他日邊疆之害。設官遣將。俱依擬宣諭已知道了。隨該兵部咨。行禮部。以職藩題請差職齎勅。宣諭朝鮮國王。職。欽此欽遵。卽馳至朝鮮。開 勅宣諭。該國君臣。莫不感泣。咸謂 皇恩矜恤小國。眞若覆載之仁。而引領 王師。又若大旱之望雲霓矣。據其君臣哀籲迫切之辭。又目覩其困苦流離之狀。誠有存亡係於呼吸間者。顧事勢之可憫者。不在朝鮮。而在吾國之疆場。職愚之所深慮者。不止疆場。而恐內地之
震驚也。其調兵征討。可容頃刻緩乎。請料其必至之勢。預當添兵。防守地方事宜。爲 皇上陳之。遼鎭。京師之左臂。而朝鮮者。卽遼鎭之藩離也。永平畿輔之重地。而天津又京師之門庭也。二百年來。福浙常遭倭患。而遼陽天津不聞有倭寇者。以朝鮮爲之屛蔽耳。鴨綠一江。雖有三道。然近西二道。水淺江狹。馬可飛渡。其一道。東西相去。不備貳箭之路。豈能據爲防守。若使倭奴據有朝鮮。則遼陽之民。不得一夕安枕而臥矣。風汛一便。揚帆而西。永平天津。首受其禍。京師其無震驚否乎。職。不勝其憂過計。足跡所至。卽詳詢訪。又差人直至平壤地方哨探。據其還報。皆云。倭寇各占人家婦女。配爲家室。繕治房舍。多積糧子。爲久駐之計。添造兵器。搜括民家弓失。爲戰征之用。此其志不在小也。臣到之日。聞其聲言西向。觀兵鴨綠。朝鮮臣民。彷徨無措。幸得游擊沈惟敬。奮不顧身。單騎通言。約以五十日。緩其侵犯。以待我兵之至。然我以此術愚彼。亦安知彼非以此術而愚我乎。其人狙詐狡猾。方陷沒平壤之日。則云。欲假道而復仇。今則云。欲假道而朝貢矣。方以不能與中國抗衡。爲千古
遺忿。又以得沈惟敬可通朝貢爲幸矣。倏然而爲嫚罵之辭。倏然而爲恭順之語。此其奸詐難憑。自可槪見矣。且十年一貢。自有常期。入貢向由寧波府。自有常地。今挾朝鮮。以要我盟。竊恐重譯來王者。不如是也。尙可置之不問乎。臣料其謀。不過如許朝詐願招安。以緩我兵之計耳。或俟河凍。以犯遼陽。或俟春期。以犯天津。俱未可知。若非及是時。速以大兵臨之。則彼以爲侵犯所至。莫敢誰何。其肯帖然而返棹者。吾不信也。今朝鮮垂亡。危在朝夕。然 綸音一布。鼓其忠義之心。作其敵愾之氣。彼國之人。莫不以恢復爲念。誓不與倭奴俱生。乘此人心。加以精兵。與彼夾攻。則倭奴必可期勦滅。苟俟歲時。則彼招集貧窮。安撫流離。朝鮮之人。厭起甲兵。樂有新主。雖有百萬。其能濟乎。或謂興兵往征。徒速其來。職謂征之固來。不征亦來。征之則牽掣於平壤之東。其來遲而禍小。不征則肆意於平壤之外。其來速而禍大。速征則我藉朝鮮之力以擒倭。遲征則倭率朝鮮之人以敵我。故臣誠謂調兵征討。不可頃刻緩者。縱大兵一時未能齊集。亦宜陸續調來。以爲朝鮮聲勢之助。庶幾萬一可
奪犬羊之魄也。顧興兵之費。莫甚糧餉。職詢其今所積。僅可足七八千一月之糧。有不足者。資我繼之。其國君臣。亦願多發人馬。在於鴨綠江邊接運。克定平壤之後。其國君臣。亦幸我兵爲其父母兄弟報仇。樂輸粟餉。自可隨地資糧矣。況有倭賊之所憤者乎。至如寬奠,大奠,靉陽等處地方。西北則鄰㺚虜。東南則枕鴨綠。延袤五百餘里。原額官兵。數已極少。今除各營調去選鋒哨馬及節年逃故軍丁外。寬奠實在營軍。止一千三百餘名。靉陽實在營軍止七千五百餘名。大奠實在營軍。止三百三十餘名。旣欲防倭。又欲防虜。守堡不可無兵。堵截不可無人。設倭果來。何以御之。職謂寬奠等處官兵。不可不速爲之添設也。北人善於御虜。南人善於御倭。若與倭戰。非得南兵二萬。其何以挫其鋒而折其銳乎。則南兵不可不速調也。我之長技在騎射。倭之長技在鳥銃。弓箭之所及者。盔甲可避。鳥銃所發者。士馬難當。況有藤牌。旣可蔽身。亦可蔽馬。則藤牌鳥銃。皆當速爲置造也。臣之所言。諒諸臣皆先言之。何待臣之陳瀆。顧念早一日。則朝鮮免一日覆亡之患。遲一日。則貽我疆場一日
之憂。懇乞 聖明睿斷。 勅下該部。査議轉行。當事諸臣。催促兵馬前來。則疆場幸甚。宗社幸甚。職不勝杞人之慮。柰偶冒風寒。患病途中。不能疾趨奔走。顧一念款款之忠誠。恐緩不及事。爲此具本。
先差家人薛志齎奉。謹具奏聞。
是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邇來 聖體若何。憫慮之至。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廣州貢生李雲龍等。本月十七日。來此。言東蠶室近處私奴頭里,佛世等。六月望間。說道 宣陵之上莎土。爲倭賊所破壞云。傳聞之言。未知虛的。而聞之不勝驚痛。 東宮卽遣烏山都正鉉,宣傳官李應仁。率射手軍人五名。馳往奉審次當日發送。回還後。更當馳 啓。而事甚驚悼。姑先 啓聞。奉審之臣。當送爵高朝士。而賊徒今方結陣於其處。無可合得達之人。烏山都正鉉。年少有武才。玆以差送矣。
十八日乙巳。 王世子下書諸道。使之訪問避亂士大夫。隨便恤濟。
十九日丙午。詣賓廳得見高敬命討賊檄書。○是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本月十八日。問安人回還。伏審 聖體安康。無任喜幸之至。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臣等得見備邊司通關。乃金友皐咸鏡道防御使差定劃卽起送事。而平壤之賊。尙未蕩平。 東宮行次。到成川之翌日。卽送李鎰。使與李薲夾擊。本月十三日,十六日。連次接戰。雖未快捷。殺傷甚多。今方更戰。期將勦滅。恐失事機。李鎰不可召還。此處陪侍之將。只有金友皐一人。撥送未安。而北方之事。亦爲緊急。不得已起送鄭希賢。則近因江灘水落。處處可渡。平壤之賊。出城橫突。極爲可慮。故使之領軍把截。若撤此備。則此處留住。亦甚孤危。他人改差。似爲便當。京畿巡察使權徵狀 啓過去。急於欲知京畿賊勢。稟于 東宮。開見後還爲封送。極爲未安。
二十日丁未
二十一日戊申。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近日 聖體若何。日夜憂慮。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前吏曹參議李廷馣。多聚義兵。在於延安近處。前授招討使稱號。使之討賊緣由。曾已狀 啓。聞江陰縣監崔永徽。逃遁已久。使賊路要衝。全委之賊藪。極爲可慮。以京畿觀察使權徵。軍官兪淵權差。移文本道。催促赴任矣。
二十二日己酉。兵曹參議洪麟祥。回自 大朝。
二十三日庚戌。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今月二十二日。因召募官朴東彦過去。伏審 聖體安寧。不勝喜抃。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近日平壤之賊。似無遁去之意。日日散出。刈稻燒屋。且築城造幕於牧丹峯上。極可痛惋。李薲,李鎰等軍。累次接戰。雖未快捷。射殺亦多。李鎰每抄精銳。散布埋伏於賊來之路。今月二十二日。遇賊分運多出。無數射中。使賊蒼黃遁入。以挫其鋒。稍可慰幸。此中諸處避亂勇士。連續來現。這這發送。使之助戰。勦滅之期。日夜苦待。而但觀都元帥金命元狀 啓辭緣。則以李鎰文移施措之間。多有錯謬失體之事。措語之際。似有詬恨之意。李鎰雖不無所失。其意全出於討賊爲急之心。當此國家危急之秋。兩將協勢。滅賊有期。而若因此獲譴。不能保其職任。則李鎰手下褊裨精銳及所統千餘之兵。竊恐一時潰散。更難復聚。諸處將士。亦皆因此解體。至爲憫慮。李鎰自領兵以來。雖累次敗衂。而近觀其辭氣。則頗有慷慨爲國討賊之意。非如失軍逃匿者之比。俾收桑楡之效。似爲便益。前聞兩將有不協之意。 東宮遣兵曹參議洪麟祥。察其實
狀。則兩將別無大段所失。其爭端。只在於約束期會之間云矣。侍講之官。闕員甚多。而賓客則無一人在此。似爲未安。韓準職帶賓客。 行在所如無緊關職事。使之來此。以裨勸講之任。亦爲便當。
二十四日辛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宣傳官李繼命之來。伏審 聖體康寧。不勝欣喜。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平壤之賊。初以爲厥數不多。不久可以盪滅。而尙未決捷。益肆兇鋒。四散焚掠。本府距平壤密邇。陪侍不可單虛。而各邑之軍。皆已從征。更無抄出之兵。本府七八月關防退立之軍。九十月當番軍士。使之除防留此。以爲護衛。似爲便當。而不敢擅便。敢稟。慶尙左兵使朴晉捕倭馳報狀 啓過去。欲知嶺南賊勢。稟于 東宮。開見後還封上送。北道聲息。絶未得聞。憫慮之際。今見德原府使申景褵牒報。各官賊倭或三四百。或二三百。時方留在。抄發軍人。多定伏兵。勦捕計料云。
二十五日壬子
二十六日癸丑。又封狀 啓于 行在所。○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前防御使李薦。在平康,鐵原等處。召聚軍兵。聞永興府使除授之奇。馳進陽德地。知
己見遞。今二十六日來現而 東宮行次護衛將官李鎰,李時彦,金反皐,鄭希賢。皆承差出去。無一人可仗。脫有緩急。至爲憫慮。故李薦護衛次。姑留于此。黃海道觀察使及防御使李時彦,瑞興府使南嶷等文報。連續來到。今月二十三日。倭賊自龍川來向鳳山。或稱萬餘名。或稱三千餘名。厥數不同。而勢似浩大。文報三張輸送。賊若添兵於平壤。四散衝突。則 東宮行次。仍留在此。距賊不遠。極爲可慮。雖欲移避。他無乾淨之地。如有逼近之勢。移往安州等處大軍之後。觀勢處置計料。而如此莫重之事。不敢自擅。敢此仰稟。朴慶新久在李鎰幕下。不但備諳軍情。銳於進取。頗有激發主將之力。不意遞去。軍中不無沮撓之心。俾令仍察。似爲便當。
二十七日甲寅。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西塞早寒。 上體若何。無任憫慮之至。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平壤之賊。見有添兵之跡。而久不擧事。漸至鴟張。本府距箕城不遠。江東淺灘。定將防守。而灘多軍少。難保萬全。移住大軍之後。觀勢進退之意。前已 啓稟。而 東宮行次。駐在近賊之地。護衛將卒。不可單虛。而本道將卒。抄發之餘。皆是疲弱。徒費
饋糧。而了無實用。須得控弦精銳之士。可以攻守。而無因收聚。其所激勸。只在科擧一事。而科擧重事。不可輕議。前以觀射直赴之意。 啓稟。欲待 回批。以爲定奪。洪麟祥初向 行在所。來謁 東宮。時陪諸臣。率多老病。幹事無人。故兵曹參議權差矣。
二十八日乙卯
二十九日丙辰。領相崔興源承 召向義州。○防御使捷書。來自平壤。○是日。又封狀 啓一道于 行在所。○伏未審 聖體何如伏慮之至。臣等陪侍 東宮。時留成川。都監關字內。應敎李尙毅以迎接郞廳入來云。而 東宮侍講之官兼弼善李有中病重見遞。弼善沈友正,司書尹泂。出使未還。今方逐日進講。而講官缺乏。將至廢講。極爲未安。李尙毅姑爲仍留。敢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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