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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圃先生文集卷之五
避難行錄下
九月初一日丁巳
初二日戊午。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領議政崔興源入去之時。曾已狀啓。卽今未審上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侍東宮。時留成川。前見都元帥金命元馳報內。唐將與倭相約。限十里立標。不許出標云。而今月初一日。防御使李鎰馳報內。倭船二十隻。渡大同江蛤灘。衝火刦掠云。蛤灘距江東僅一息。賊謀難測。極爲可慮。成泳。遇賊按戰三次。得捷斬獲甚多。馳狀報捷。而問持狀人。則不爲啓聞行在云。若待命論功。則殊失賞不踰時之義。士卒等。授西班初仕禁軍等職。而差帖則令兵曹依例成送。其中儒士。則不得已參奉除授。而行次無吏曹官員。不得成朝諭以送。速命成送。何如。前在各處。些少所獻之䤋。緣此處無鹽。腐爛不得入送。今成泳所獻。則其數甚多。監封上送。李薦來現事。前已狀聞。臺諫請依律論罪。而東宮只令白衣從軍。頃聞。北賊踰嶺向谷山。令都摠都事金信元。領軍把截。信元遇賊力戰。斬獲數級。爲鐵丸中傷。功勞
可嘉。故都摠經歷除授官敎。成送伏望。招討使李廷馣。斬倭二級書狀來到。故同封上送。軍功論賞。自此已爲施行。他餘事狀備錄以啓。今見京畿觀察使沈岱書狀。廣州牧使朴宣,楊州牧使高彦伯牒呈。各陵經變之處。大槪具錄。而皆無親自奉審之語。似出傳聞。事極重大。待烏山都正鉉奉審回還。更爲啓聞伏計。
初三日己未。詣賓廳得見行在所備忘記。
初四日庚申。聞倭賊來逼馬灘還退云。馬灘實在江東,平壤兩界中。賊意欲指成川故也。
初五日辛酉。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近因往來人。伏聞聖體安康。無任欣抃。臣等陪侍東宮。姑留成川。頃日。伏見都元帥金命元,巡察使李元翼等馳報。唐將與倭將面約。五十日內。不許兩國交戰。限十五里。又不許倭人刈取芻穀云。而又見防御使李鎰,助防將鄭希賢,江東縣監尹時忱等。連續馳報內。倭賊數百成陣。連日來犯江灘。因我兵戮力把截。僅得退却。旣云。限在十餘里。而遠出一息之外。倭賊先敗唐將之約。我軍獨守其約。坐受侵陵。使殘賊益肆兇燄。極爲痛惋。若賊兵充斥。則此處亦非萬全
之地。移住儲駕之處。自朝廷商議指敎伏望。○是日。行在所百官。賜給銀兩至。○聞臨海,和順兩王子在會寧府。陷賊中。金貴榮,黃廷彧父子。南北兵使若干員。俱虜云。
初六日壬戌。分賞賜銀。堂上二十兩。堂下各十兩。○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今見北道巡察使宋言愼書狀。聞書吏張福重所言。不勝驚愕憤痛。書狀監封輸送。張福重幷爲起送。東宮移適之所。定州,寧邊視他邑。果爲差彊。脫有緩急。於兩邑中。擇便移住計料。而議者或云。龍岡雖近於平壤。其城子據險高峻。軍糧亦裕。且與海西,安岳等邑。只隔一水。非如涉海之難。舟通亦易。控制甚便。而黃海賊勢若衰歇。則亦可以觀勢進退云。此論未知果當與否。而東宮自聞兇賊聚兵西下之言。不勝痛愕。以爲今若移退一步。則民心不無沮撓之患。軍情亦有解體之虞。馴致賊勢之漸熾。非所以爲君親救難之意也。臣等遵奉東宮至意。姑爲仍留此府。以觀前頭賊勢如何計料。
初七日癸亥。送問安使于行在所。
初八日甲子。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頃日。
書吏張福重持狀啓去後。不審上體如何。福重所言極爲驚痛。伏惟上懷。無任煎慮之至。臣等奉東宮必欲奪還之至意。卽令宣傳官金克惺,宗室漢城令濘。齎銀兩綿紬。分送咸鏡,江原巡察使處。京畿則付送于司評李忠之歸。使之擧兵擊賊。百計奪取。若不可爲。則募人潛入賊中。乘隙與之脫還事。多般指授。其必還與否。未可預料。極爲憫慮。只祝天地祖宗默佑而已。東宮行次。時住成川。而近日平壤之賊。無所顧忌。日日東出。遠遠焚掠。初三日。賊徒三衛作陣。來逼江東淺灘。半渡之際。江灘助防將鄭希賢挺身突入。爲士卒倡。軍官六七人繼之。無數發射。中矢墮水而死者極多。賊遂北。此處賴以得安。其功不細。慶尙左道兵使朴晉啓本過去。急於欲知賊勢。稟于東宮。開見後還封上送。極爲未安。此無吏曹堂上。平壤及各道巡察監兵等處所報。則不得不直報于行在。其他小小伏兵將等處。不多殺獲。亦皆報于巡察。關由元帥。轉啓朝廷。其間動經時月。有乖賞不留時之意。近日。士大夫之往來列邑者來言。側聽閭巷之言。捕賊射斬之人。久未蒙賞。頗有解體之意云。如此些少殺獲之來報于此者。欲自此
處卽爲論賞。而不敢擅斷。欲推送于監司,元師等處。此則亦何以處之。○北道民心獰惡。會寧之變。言之痛慘。若朝廷不爲之早圖。則倭賊雖退。北方非國家有矣。聞北方之人。最慕科擧與官爵云。今若差人持空名武科紅牌及高爵官敎。募人有能斬會寧首惡之首。則以紅牌或官敎給之云。則必有應募誅惡之人。非但此也。兩王子謀還之人。亦以此爲賞。則必有奪還者矣。且觀賊勢。諸將不能當陣鏖戰。只處處勦殺。使之日漸消縮而已。然則當以彼此多寡消長爲勝負。若淹時月。則我國之生靈盡矣。近觀民情。雖除以五六品高職。其心歉然。不如得科名。當初因備忘記立條目。以一級許科。近於過濫。遂不得行。今若分等級。隨人地高下。定首級多寡而給科。則一國大小之人。皆起而捕賊。如將不及。不日而賊皆就捕矣。或云。以軍功得科。古無此例。不可爲也。議者言。凡武擧之藝。皆爲殺賊而設。今之親自殺賊者。得第何妨。此言亦得。亦望商議如何。近日賊勢漸似衰縮。我國兵力。亦非不足。而只患諸將還視。玩寇不擊。以無事度日爲良策。領卒數千者。反不如團結鄕兵。私自勦賊者。或有受命數月。不獻一級者。此輩誅之。
則不可勝誅。如此之類。令監司杖罰示警。使之激厲如何。不然則日漸委靡。皆玩愒度日。無力戰之意。恢復之事。終至於不可爲矣。
初九日乙丑
初十日丙寅
十一日丁卯
十二日戊辰。聞賊掘破靖陵陵上之變。○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卽日。烏山都正鉉。奉審宣,靖兩陵。回還言內。宣陵之上則平安。而丁字閣等處。有破壞處。靖陵之土。莎土掘破云。極爲驚愕。本道觀察使書狀。監封輸送。烏山都正鉉。亦爲進去矣。先陵有變。禮當擧哀。變服以洩罔極之懷。而當此與賊對壘之日。若使擧哀之事。流播賊中。則彼賊聞之。自以爲幸。不無益肆兇變之慮。目今畿甸諸陵。皆無把截守御之備。將來之憂。有不可言。不得已權寢擧哀之禮。只變服五日。不知果合情禮與否。
十三日己巳。安邊府使金友皐。敎下防御使事。
十四日庚午
十五日辛未。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近日。
伏未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侍東宮。時留成川。前禮曹判書鄭昌衍。率其老母。來到此處。將欲入歸行在所。此處宰列之人乏少。欲使之仍留。而擅便未安。仰稟。近因軍功及各邑守令有闕之處。不得已權差。而一一狀啓。涉於煩鎖。移文于備邊司。官敎,朝諭。趁速成送。何如。○是日。刑判李憲國往行在所。付送備邊司移文。
一。近聞黃海道海邊一帶。自安岳至海州,延安。皆無賊云。移往三和龍岡等處。舟渡安岳。觀勢達于江華或湖西。何如。江華,湖西。如不可達。而江陰,平山之賊衰歇。則姑留海州,延安。亦似無妨。
一。各道監司邊將守令有罪犯者。遞易而代以他人。新舊替授之際。事皆渙散。而當此時。解職安便。亦非懲治之意。所易新者。亦反不如舊。以罪而見遞者。亦不能棄。旋據他職。於國事。別無利益。中朝則多有帶職。施罰之例。如非重罪。仍留本職。示罰責效。何如。
一。近來聞諸道之事。一道之內。多有巡察等官。各擁褊裨,武士,精卒。多者至千餘人。前日團結義兵。捕賊之人及守令所率之兵。亦皆勾取。且號令多門。莫適所從。牽制使不得自由。賊勢日熾。而終無獻級之人。
極爲寒心。一道文將之重疊者。如不減省。則文移各道。使不得徒爲擁兵自衛。散布捕賊事。
一。變初。自上憤無人殺賊獻級。以備忘傳敎。公私賤捕賊一級以上。皆許及第。備邊司以此成送公事。行移八道。張掛官門。事寢不行。民間以爲失信。頗有怨詈之言。一級許科。固不可施行。今宜以諸邑之人。分爲四等。禁軍士族。三級及第。無咎平人。已許通庶孼,雜類應赴擧者。四級或五級及第。未許通庶孼,雜類赴擧者。五級或七級及第。公私賤。七級或十級及第。以定級數許科。則一國之人。皆起而捕賊。從前。國家失信於民甚多。今若泛然文移。則必不聽信。別爲差官。出入民間知委。何如。
一。行次。無吏曹堂上郞廳。冒萬死遠來。獻級希賞之人。不得論賞。雖微未初入仕之職。不得成朝諭以給。艱關遠來之人。頗有缺望解體之色。其於恢復之圖。更無可爲之事。吏曹堂上郞廳及戶曹堂上。各一員出送。何如。
一。順安之兵。數不滿四千。部分未整。加以師老氣疲。極爲可慮。將黃海已聚之兵。或三縣之兵。抄出添兵。以壯軍勢。何如。北賊有西下之言。尤不可孤單耳。
一。順安成川分兩所。設武科初試事。
一。牙山倉田稅米船二十隻到泊云。此處糧料乏絶。從略取用事。
一。有城池大邑守令。先自棄城遁竄者。摘發尤甚。從重治罪事。知委。如有立功自效者。贖罪事。
一。廟社主陪侍。不可無禮曹堂上。且以大禮當前。禮曹堂上郞廳出送事。
一。唐將約和之後。我軍慮有解弛之虞。李薲及李鎰軍中。送近臣往視戒飭事。
十六日壬申。領相崔興源。自行在所奉皇勅及敎書來。
十七日癸酉
十八日甲戌。豐山君避亂。來謁東宮。
十九日乙亥
二十日丙子
二十一日丁丑。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倡義使金千鎰書狀。恭陵參奉尹浩然牒呈。俱係陵寢重事。故監封上送。詮次善啓。○近日。伏未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東宮。時留成川。箕城之賊。時渡大同江。出沒祥原,江東之地。恣行
搶掠。此則元非天將界限。故如前伏兵勦殺。北賊先運。已踰鐵嶺。而餘賊西向云。而出於民間傳聞之語。未知虛的。前日京畿觀察使沈岱赴任時。力請以尹健除授仁川府使。故以尹健差出矣。自行在所。以禹性傳除授。性傳卽赴任所。聚兵甚多。畿甸募兵人中。性傳之兵。最多且精。金千鎰欲擧事京畿。而專倚此軍云。頃日。伏覩行在所政目。禹性傳遞授奉常寺正。竊恐性傳已聚之軍。遞代之際。不無潰散之弊。禹性傳仍任仁川。似爲便益。信川郡守李德男。逢倭戰死。德男所聚之兵亦多。不意陣亡。所領之軍。若久無主將。必有星散之患。極爲可慮。適司僕寺判官李尙閔。自北道徒步踰嶺來現。故卽以李尙閔權差信川郡。戰馬弓矢覓給。使之星火赴任矣。
二十二日戊寅。夜。大雷霆以風。
二十三日己卯。備邊司。移排東別室。
二十四日庚辰
二十五日辛巳。東宮引見備邊司堂上。○李德馨來自行在所
二十六日壬午。兵曹參判丁胤福往行在所。
二十七日癸未。前參判黃暹爲假承旨。○前醫官金
仲孚來。復屬內醫院。○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本月二十五日。大司憲李德馨受由過去。伏審聖候康寧。不勝欣喜。前以龍岡城子堅固。有舟通海西便易之路。東宮可以移住之意啓稟矣。卽今天寒已迫。如欲遷徙。則須趁冬節未深之前。而久住一隅。坐失民望。殊非進取收復之計。物情皆然。臣等之意。欲奉行次。移住龍岡。如不可久留。則觀賊勢盛衰。轉向海西。隨勢漸進。東宮別遣兵曹參判丁胤福。仰稟矣。北道事勢板蕩。將無以收拾。而巡察使宋言愼尙未入界。南北兵使皆闕久。未塡差。極爲可慮。斯速差遣。可以及時措救。而江原道。則觀察使姜紳一入嶺東之後。聲聞隔絶。安峽,伊川,平康,鐵原等處。復爲賊數。無一人措捕。事勢緊急。不得已安峽,平康伊川等處。以有武才可堪人。姑爲權差。而召募官金漬。方與僉知成渾,開城留守李廷馨。協力捕賊。而今乃移授麻田召募之事。將爲懈弛。故成渾,李廷馨。累次啓聞。金漬則召募官仍任。麻田郡守。則以前所權差李亨男還爲權差。允爲便當。
二十九日甲申
三十日乙酉
十月初一日丙戌
初二日丁亥。迎敎印初度習禮。
初三日戊子。迎敎印再度習禮。
初四日己丑。王世子迎敎印都承旨柳根齎來。王世子爲柳根行茶禮於中大廳。此禮似非。恐得已而不已者也。○是日。風。
初五日庚寅
初六日辛卯。與領相崔興源,右相兪泓,承旨柳希霖,知事尹自新,前副提學沈忠謙。承東宮命。會餞柳根于東別館。
初七日壬辰。承旨柳根還。○是日。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本月初四日。都承旨柳根齎到敎書印章。依該曹儀註。無事行禮。臣民上下。無不感激隕淚。而王世子承此恩命。其於情禮。不可闕然。別遣知中樞府事鄭昌衍。兼行問安之禮。臣等陪侍東宮。時留成川。前京畿觀察使李準。自以宰列之人。雖在私服。義不可退在。欲向行在所。來到成川。臣等稟于東宮。起復留此。與之共議。策應軍務。兵興之際。糧餉最重。而他道則尤被兵燹之禍。只忠淸,全羅兩道。稍有保存之地。且不至失稔。若不趁時
收合。至於歲翻穀貴。則措置無路。亟命該曹。募粟節目。磨鍊擧行。似便當。
初八日癸巳。刑判李憲國自大朝還。
初九日甲午
初十日乙未
十一日丙申。使令世雲如行在所。因狀啓。○牛溪成參判渾。自遂安來謁東宮。仍留。○參判丁胤福如大朝。行至嘉山。患苦痢危急。王世子命遣內醫往救。
十二日丁酉。內醫金仲孚發行。路聞丁參判已至不救。還來。○咸興判官李弘業。齎兩王子及金貴榮等書。來自安邊賊中。○大司憲李德馨。來自安峽。○李弘業。因向大朝。
十三日戊戌。備邊司。自東室移排于望江亭。○是日。因花陵正。聞慶胤在西山時。爲賊虜去。德原正一家。移入江華云。(慶胤。德原正子。先生外孫。)
十四日己亥。因臺劾。李弘業及所率十二人。押送于行在所。
十五日庚子
十六日辛丑
十七日壬寅。雪。○夜。雨。
十八日癸卯。沈游擊寄平安兵使了書來。○牛溪成渾。備邊司堂上除授。
十九日甲辰
二十日乙巳
二十一日丙午。扈從官僚始散料。
二十二日丁未。聞平壤賊添兵。備邊司會議。是時。亦有奴里峴北賊聲息。慮其平壤賊合勢。欲移避。故會議也。
二十三日戊申。備邊司面對。○夜。雨。
二十四日己酉。雨。王世子嬪宮先發。向殷山成川溫井宿所。日晩始發行。夜深始至溫井。幾至闕餐云。
二十五日庚戌。王世子發行。○是日。大風。○士大夫避亂者。或多徒步攜擔。顚躓道路者不知其數。見者不覺出涕。○是夕。與柳訒之宿奴盧萬鍾家。營吏金千輝備酒饌來饋。
二十六日辛亥。留。
二十七日壬子。宿慈山。○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日候甚寒。不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侍東宮。仍留成川。防御使金友皐,助防將
金信元等馳報內。今月二十三日。安邊之賊。指向永興倉。似有踰西之意云。成川迫近賊路。恐有窘急之患。移到殷山。京畿監司沈岱在朔寧郡。爲賊所襲。與其軍官及戶曹佐郞尹慶允。皆遇害極爲慘酷。畿甸賊勢。比來益熾。沈岱多般措置。僅得成軍。而不意遭變。其代不可不速出。而反覆思之。未得可合之人。開城留守李廷馨。多聚義兵。在長湍地。姑以廷馨例兼留守。松京收復。別差留守。似爲便當。李廷馨官敎。急速成送。何如。正金漬,經歷沈禮謙,司祿柳敬元。同爲召募。聚兵已多。屢有殺獲之功。不可不照例論賞。沈禮謙柳敬元相當職陞授。而金漬則會經正三品實職。自此論賞。似涉重大。自朝廷處置何如。內瞻寺正兪大進以召募使。在廣州地。聚兵將至二千人。多有斬獲之獻。似當與金漬。一樣論賞。故敢稟。
二十八日癸丑。宿順川。
二十九日甲寅。留。
三十日乙卯留。
十一月初一日丙辰。留。
初二日丁巳。宿肅川。都元帥金命元,本道監司李元翼。路謁東宮。
初三日戊午。豐原府院君。來謁東宮。○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昨因長興令張逈回還。伏審聖體康寧。無任欣抃之至。臣等陪侍東宮。自順川。今到肅川府。東宮欲留各鎭管。勸勵諸邑。本府及安定兩州。皆是唐將所經之路。勢難久留。不得已欲駐寧邊。以龍岡形勢詳細看審事。已爲發送沈忠謙。姑待探還。定奪計料。而唐將過去之時。東宮欲爲出見。懇陳切迫之意。而相見之際。恐或非便。當行與否。玆以仰稟。前以唐將五十日之限。久稽討賊之擧。師老卒惰。兵糧將竭。若不趁當此沍寒之節。急急致討。則將爲難圖之患。今則約限已過。天兵若不速下。恐貽後時之悔。令諸將設策。侵攻期於勦滅似當。自朝廷作急商確。母失期會伏望。成川爲府。當西北賊路之衝。江氷已合。且無城郭。防守甚難。而府使李齊閔。不解武事。策應之際。恐致疏虞。極爲可慮。故依麗朝例。權設判官。以主簿朴震男權差。專委把截之事。何如。事變之後。武士逃竄者甚多。雖勤呼召。無一應者。聚軍之路未廣。故朝廷設科本道。已聚累千。其餘各道。亦依本道之例。乘隙擧行。允爲便益。東宮行次。留駐成川之日。介於西北兩賊之
間。形勢孤危。故本府八九月江邊立番軍士。除赴防待衛。而移駕之時。各處防守衛卒不足。不得已十一月十二月立番成川軍士。依前除赴防侍衛矣。尹慶元,陳世雲等。死於朔寧之變。所齎銀鐵遺失。高山驛吏辛祉覓送一塊。監司軍官慶龍一時齎來。以中部參奉朴文海準授上送事。
初四日己未。留。
初五日庚申。留。
初六日辛酉。留。
初七日壬戌。到安州。
初八日癸亥。李貴謁東宮。仍獻策。
初九日甲子。留。
初十日乙丑。留。豐原府院君乘月來訪。
十一日丙寅。自安州將發向寧邊。而羣議不一。不得已還詣肅川。晝停于雲巖院。夕宿于本府。○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仁川府使尹健,安城郡守李夢台。死於朔寧之變。鐵原府使金。捕斬府民交通倭賊者。其子附賊。欲殺。以此避在他境。勢難仍居其職。移授仁川。鐵原則以李唯直代之。安城郡守。則以宋繼祖權差矣。東宮留駐之地。將寧邊,
江華二府。曾已狀稟。待命安州。而本州凋弊已極。加以唐兵直路。勢難久留。移駐寧邊之際。陪從諸宮。扈衛士卒。盈庭號訴。以爲一向退縮。坐失民望。海路流澌。則又難他適。羣情憫鬱。至欲遮路。人心如此。不敢沮遏。不得已發向龍岡。擬達於海西。如未能得扺江華。則欲留海州計料。爲象情所迫。命下之前。徑自發去。極爲未安矣。
十二日丁卯。宿永柔。沈忠謙自龍岡回程。因護鶴駕於路上。
十三日戊辰。宿甑山。時天寒甚。一行苦之。○判尹金晬自慶尙監司遞來向大朝。過謁東宮。
十四日己巳。留。
十五日庚午。宿咸從。
十六日辛未。到龍岡。王世子駐山城。
十七日壬申。東宮仍留。衛率李德弘追至。扈鶴駕。得見禮安倡義錄。
十八日癸酉。冬至日也。藥房問安。
十九日甲戌。藥房問安。
二十日乙亥。黃正言愼獨啓。請拿鞫備邊司有司。不允。夜雪。○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
日氣寒沍。伏未審聖體何如。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侍東宮。本月十一日。離發安州。十五日。來到龍岡。初因衆情。欲向海西。及到此地。東宮旨意。不敢決去。留駐本縣。觀勢進退計料。前巡察使趙仁得。自黃海道。入向行在所。遇於甑山縣。仁得新遞海西方伯。備諳本道事勢。東宮如向海西。則相議策應。必有所益。使之留此矣。
二十一日丙子。留。
二十二日丁丑。留。
二十三日戊寅。留。
二十四日己卯。司評李幼澄。自行在所齎奉聖旨來。○子允穆。自鄕家尋至。
二十五日庚辰
二十六日辛巳。李幼澄還大朝。同知盧稷自大朝還。
二十七日王午。備邊司會議。
二十八日癸未。右相兪泓以三道體察使。發向江華○是日。大風。○西厓在安州。時書來。○藥房問安。仍請劑藥。神秘湯二服劑進。
二十九日甲申。藥房問安。
三十日乙酉。入直都摠府。○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昨因工曹佐郞李貴之來。伏審聖體康寧。無任欣喜之至。臣等陪侍東宮。時留龍岡。初聞本縣城子險固。軍糧有裕。可以留駐。而東宮每以移去他道爲未安。累下懇切之敎。臣等不敢仰達。陪來于此。觀其形勢。則城基高峻。守堞之卒。凍傷可慮。內面狹窄。軍馬難容。累日露處。逃散居多。勢難久留。極爲憫迫。若移他處。則只有海州賊路不遠。亦非安便之地。而他無差勝之處。不得已欲向海州。右議政兪泓陳疏請往江華。東宮下問便否之時。適聞大朝以兪泓差黃海,江原,京畿三道體察使之奇。旣膺大朝之命。江華亦在巡審之中。故臣以可送爲對。兪泓急於討賊。本月二十八日發去。前日有旨內。有兩南弓箭輸取之命。故宣傳官,部將等。旣已分遣。收來後。卽爲入送計料。而兵曹堂上。此中無一員。侍衛虛疏。至爲憫慮。自朝廷處置。何如。
十二月初一日丙戌。藥房問安。杏仁五味子湯。三服劑進。因入直都摠府。
初二日丁亥。藥房問安。
初三日戊子。藥房問安。○是日。天氣甚寒。○憲府論
右相
初四日己丑。藥房問安。○王世子還。攝事。○李貴獻策○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倡義使金千鎰。送其子象乾及其幕下士林懽。備言京城及畿甸形勢甚詳。京城之民。爲兇賊所毒虐。日夜望官軍之至。儲備軍器。潛圖內應。受約束於千鎰者。幾數千人。其餘欲應成泳,季廷馨,禹性傳者亦多云。舊都遺民。旣欲爲國家至誠討賊。而不於此時副應民望。則時移歲變。民情與賊玩狃。馴致淪胥。更無恢復之望。至爲可慮。聞畿甸之人。官軍之外。團結鄕兵。名以義旅者。四十餘。起多者各數千。少不下四五百。總以言之。則不下數萬。且京城及畿甸之民。亦不下數萬云。以此觀之。兵非不足。所患者。總統之無人。所謂義兵者。雖有誠深討賊之人。而亦不無託名便私者。行止任意。不受節制。只自保其鄕里而已。如不得人以統之。則非但不爲之用。將有後日可虞之端。右議政兪泓懇切陳疏。請往江華。發行有日。被臺論劾請還。愚臣妄意。須另選一員重臣名位俱隆者。委以都巡察職事。督率畿內軍及義兵。鼓向京城。與京師之民。內外合勢。以圖收復。則庶可成功。況今天氣寒冷。彼
賊皆號凍無勇。若蹉過此時。以至春暖添兵。則更無可爲。且聞京城及畿甸之賊。皆恣意西下。以敵唐兵云。蓋以京師爲無足可慮。欲專力於西京。今若侵擾京城。以分其勢。則雖未能刻期掃盪。亦可爲攻平壤之一助。事機至急。時不可失。陪行多官。皆言當陳達切急之意。不敢沮遏。敢此上聞。○近日。日氣極寒。伏未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等陪侍東宮。時留龍岡。今月初一日。平壤之賊。大擧出向中和。圍砲林仲樑之軍。仲樑則因病歸家。其代將金成彦。領精兵百餘名。設伏於他處。留陣之兵。猝遇浩大之賊。矢盡力竭。不能扺敵。擧陣皆被屠殺。積屍如山。軍糧器械。亦盡散失。中和之民。恃仲樑之陣。以延朝夕之命。而兇賊窺覦。期於殲盡而乃已。喪師之慘。莫甚於此。大扺近來我師日老。兵食日匱。前日一千之兵。則今未滿數百。賊氣日熾。我勢漸戲。國家存亡成敗之機。不出於一兩月間。而今又以天將之約。列鎭諸將。不得任意厮殺。天將所爲。雖自謂有所布置。而用兵之期。日漸延緩。今日之事。極爲痛迫。臣等愚意相幾夬決。速爲處置。允爲便當。
初五日庚寅。藥房問安。
初六日辛卯。大雪。
初七日壬辰。藥房問安。○王世子。惠膳東宮僚屬。
初八日癸巳
初九日甲午。藥房問安。
初十日乙未。以母忌齋祭事。與允穆往宿客舍。
十一日丙申。設祭。○兵曹參判洪麟祥。回自大朝。
十二日丁酉。以王世子急時移駐事。入啓。○頃日。鶴駕自安州回駕。不入鐵甕而來此者。蓋以直向江都。撫綏畿甸。控制兩湖之計也。今則江津不通。旣失此計。而尙留于此甚非計之得也。臣愚以爲山城形勢逼窄。凝沍苦寒。士馬凍斃。不可用武。賊若逼城。則旣不得守。又無所避。勢實狼狽。眞兵家所忌天獄之形。必敗之地。決不可留。本縣客舍。則雖藏風向陽。賊藪甚近。夜襲可慮。臣之愚計。莫若亟往永柔。留駐大軍之後。觀勢進退之爲得也。或以爲山城天險可守。此誠不思之甚也。臣竊憫焉。伏願下問大臣。及時移駐。千萬幸甚。
十三日戊戌
十四日己亥。藥房問安。
十五日庚子。藥房問安。○以移蹕事。再啓。○移蹕便否。臣已略陳大槪。臨此危迫。不避煩瀆。敢盡愚見。其策有三。鶴駕向海西。入江都。號令中外。收復京城。掃盪大憝。以迎大駕。策之上也。而江津不通。旣失是策。亟往永柔。留駐大軍之後。以觀天兵之勢。順則由大路出迎大駕于西。復東向成川。出遂安海隅等地。若不順則退保寧邊。策之中也。而如不速行。奉侍嬪宮。先移永柔。鶴駕姑留客舍。明斥候。揀士馬。聞變急避。策之下也。彊滯山城。人馬凍斃。士卒怨苦。脫有警急。避守俱失。坐待自敗。誠爲無策。事理甚明。愚智皆知旣失上策。復失中下策。無所避難。識者寒心。夫寧邊。古稱鐵甕。天險形勢。城中寬闊。人馬足以周旋。將士足以用武。且雪寒氷嶺。北賊無虞。譬諸此地。霄壤不侔。而猶欲彊坐危地。淹延時日。已盈一朔。恐賊若生心。無所不至。不勝煎憫。計者。事之本。聽者。存亡之機。計失聽過。大事去矣。伏願快決無疑。但徽體愆和。不可輕動。唯望十分審裁。千萬幸甚。
十六日辛丑。雪。藥房問安。○是日。王世子癍疹始形。
十七日壬寅。藥房問安。
十八日癸卯。藥房問安。○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臘寒嚴沍。不審聖體安否若何。無任憂慮之至。且中東宮行次。尙留龍岡山城。而頃患欬嗽之症。未幾平復。自本月十二日。復有未寧之候。而猶未廢書筵。十四日。詮次始聞失攝。問安則以平安答之。十五日問安。請令醫官李公沂,南應命,金仲孚入診。則頭痛煩熱。欬嗽不止。六脈浮滑。蓋以前十二日夜。寢房過暖。開窻感冒。仍致此症云。且審東宮未經癍疹。證涉疑似。故與醫官等十分商議。煎進參蘇飮。兼進生脈茶。十七日。早朝問安。則症候一樣云。當日巳時末。詮次聞之。面上癍疹始現。箇數不稀不密。此症例爲煩熱。故三豆飮,陳米飮,生脈茶。幷煎待候。同日夕。劑進荊防敗毒散。十八日。早朝問安。則頭痛熱勢。幷似稍減。額上所發。稍覺先除。大槪平順。前此閭閻。大小瘡疹熾發。醫官等。告臣以稀痘兔紅丸之妙。臣言于領相。令本道縣令申俔。捉得生兔一口。令醫官李公沂,南應命,金仲孚。及臘八日取血。一依方文劑入。王世子卽依法進服云。但山城苦寒。居處疏冷。深恐有妨調攝。以此憫慮不已。詮次善
啓。
十九日甲辰。藥房問安。○是日。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本月十九日。於通遠堡道中。逢李山甫。細聞李提督進軍曲折。且知提督以當日到通遠堡。臣仍進同堡。具呈文待候。申時。提督入堡。臣卽詣通名。提督先呼譯官入來。問呈文事理。譯官略陳則曰。我已知道。卽發牌文。面勅夜不收。催發遼東落後軍馬矣。仍召臣行禮。卽爲呈文。則提督出立階上。覽文至半。顧授其弟如栢。答曰。我已知道。已令催發軍馬矣。臣告曰。國王不知老爺已到遼東。不得具咨。只令陪臣來候行色。卽仍行問安。且令呈稟緊急事情矣。大軍旣不發去。賊若知幾先發。則安定老爺決難扺當。願老爺急速進兵。答曰。義州先到將官。請欲先進。而我慮先耗糧草矣。今聞儞言。我當卽送三四千兵馬。且發已到義州南兵六千。合一萬。令進駐順安。臣答曰。此正小邦所望。不勝感激。願聞何時發送。如栢在後眴之。提督就聞其語。仍下階下。答曰。我初欲送兵馬。而不見國王咨。儞可先送一譯。具咨進來。我當發兵。儞則計開兵糧數目以俱來。當偕往鳳凰城送儞矣。仍戒勿往宋爺所。觀其意則李山甫進去
時。提督以呈咨經略。呈文於已。有若以已左於經略。而不爲具咨。故今有是語。而慮臣仍往宋處。故欲與俱到鳳凰城矣。臣答曰。當依下敎。但小邦。以賊之先發西下爲慮。更願先送兵馬。提督辟左右。就立臣前。語表廷老曰。我非不欲先送兵馬。而恐此賊聞奇先遁。且順安軍糧。萬軍先往喫下。則大軍後至。儞國何以接濟。儞謂倭子如是無謀乎渠極畏天兵。必不容易西向。仍又細語曰。吾聞沈游擊潛通軍機。深恐賊先遁去。豈可先送偏師。以泄其機耶。且問黃海道。亦有把截者耶。臣以李時彦,金敬老,李廷馣爲對。又問平壤賊盡遁云。信否。臣答曰。小的在義州時。則不聞此語。只聞添兵矣。提督仍怒呼沈家旺來。適佟參將答應官。押家旺來到。家旺應聲來跪。提督瞋睨曰。儞言平壤賊盡遁。黃海道旣有把截。則賊安能遁去耶。仍問平壤賊數。家旺答以八千。則提督怒罵曰。雖有十萬。我當盡勦。我知汝詐矣。我受聖旨。當還國王于京都。汝言講和何耶。我當拿唯敬到順安。入送平壤。觀其所爲。依律處之。令左右保授家旺。無令逸去。仍戒臣攔截江口。無令雜人偸去。臣答曰。願聞老爺何日渡江。兵數幾何。宋爺幾日當來。答曰。我到
江沿臺。就整軍馬。整了卽渡軍馬。今廿五六當畢至。我過江在廿七。過江則可卽向順安。若到義州。始爲整軍。則恐費他糧料。軍數則四萬。宋爺則只到江沿臺。運糧草通文書而已。何用過江。臣退具兵糧數。明日依所命親呈後。偕向鳳凰城計料。而呈文草幷爲謄書。小通事金德連處準授。先爲上送。伏望速將緊急事情。急具咨星夜馳送。似爲便當。(按。是月是日。先生在成川。本無出使越江之事。此狀啓明是他人事。竊恐以傳聞謄錄於狀啓中耶。姑存之。)
二十日乙巳。藥房問安。○去夜。王世子寓所假家火。○是日。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東宮癍疹證候平順。本月十八日所封書狀中。已爲啓達。而同日午後。氣候猶覺煩熱。咽喉似爲爛疼。粥飮難下云。臣與醫官等。十分商議。隨症進藥。以加減薄荷煎元。舍化陳米飮,三豆飮,菉豆粥,生梨汁。連進下咽。是夜。喉門暫開。進藿羹和軟飯數匙。又進元米陳米飮二三度。井花水頻頻嗽口。十九日。熱勢減三分之二。額頰先發處漸至消歇。二十日朝。氣候一樣。二更入睡。四肢胸腹追發處。亦至消歇。煩熱太減。喉症亦歇。但三更量。東宮依幕外新造三間失火。而時適睡覺。故不至驚動矣。○豐川府使黃允容,巡察使李
廷馣啓聞罷黜。以南嶷假差。允容罪犯輕重。知不得。而豐川。乃沿海要衝之邑。允容筋力。不甚衰替。且得本邑民心。軍器城池。繕葺已久。而當此事變方急之時。代以南嶷。則其防備之事。不無疏誤之弊。而本邑民人等。委來呈訴。懇請仍任。民情如此。自朝廷參酌處置。似爲便當。
二十一日丙午。藥房問安。
二十二日丁未。藥房問安。
二十三日戊申。藥房問安。○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東宮症候。本月十八日,二十日。兩度書狀中。已陳大槪。自二十一日以後。逐日三時問安。則熱勢似減。四肢先發處。已半消去。而咽喉欬嗽如前未快。用加減薄荷煎元數度。繼以龍腦末。吹入喉門矣。二十二日。寢睡安穩。咽喉漸至差歇。熱勢大減。詮次善啓。
二十四日己酉。藥房問安○王世子引見領相及琢。議定移向寧邊之計。
二十五日庚戌。陪王世子發行。宿咸從。○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近未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陪侍東宮行次。當日龍岡離發。今到咸
從縣留宿。行次之後。氣候平安。明向甑山。差復未久。冒寒登程。極爲未安。午時。臣與領議政崔興源,承旨柳希霖,史官李軫及醫官李公沂,南應命,金仲孚入侍。候察氣色。則容顔暫瘦。別無熱候。語音如常。癍疹消盡無痕。當日行次。發向甑山矣。
二十六日辛亥。王世子宿甑山。
二十七日壬子。王世子宿永柔。
二十八日癸丑。王世子宿安州。○見西厓相公於賓廳
公元1593年
二十九日甲寅。王世子至寧邊。仍留。癸巳年
正月初一日乙卯。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
王世子證候已爲平復。去十二月二十五日發行。宿咸從。二十六日。宿甑山。二十七日。宿永柔。二十八日。宿安州。二十九日。到寧邊。仍留駐。但嬪宮。自前月二十六日。氣候未寧。頭疼煩熱。欬嗽兼發。二十七八日。氣候一樣。二十九日。癍疹始見。而不至稠密。進三豆飮陳米飮,元米稀痘兔紅九。則本月初一日。氣候煩困不至太熱。間進元米陳米飮。所經之地。賊藪不遠。天兵且臨中路。勢不得停行。以致連日行次。
極爲憫慮。
初二日丙辰。藥房問安。
初三日丁巳。以李提督如松問安事。承東宮命往安州。子允穆從。
初四日戊午。復命。
初五日己未。呈聞見錄于政院。○臣昨日夜三更。到安州。今日早朝。使譯官秦孝男。告李提督如松曰。老爺受天朝之命。爲下邦遠來討賊。下邦臣民。莫不感泣。儲君權摠兵馬。來駐寧邊六十里之地。今聞老爺行至境上。竊願起居道左。而時未稟封於皇朝。故事勢非便。不敢焉。玆遣陪臣問安於老爺下執事矣。提督答曰。委遣重臣致辭。多謝多謝。本月初三日。提督李如松到安州。卽招譯官秦孝男。問於體察使柳成龍曰。賊勢如何。成龍卽具冠帶。詣提督幕外。令譯官告曰。昏夜不敢請謁。而事係軍機。當進老爺前。隨問陳之。提督曰。昏夜何妨。亟具冠帶求見。坐交接。請成龍共坐交接。成龍袖地圖以進。提督展諸牀上。觀至平壤城外。指點正陽門曰。此隅形勢。可以進兵。成龍答曰。老爺之言是也。成龍且曰。我軍不習戰鬪。不識坐作進退之節。若驅使爲先鋒。則恐多有犯律
者。願老爺三令五申後試用之。提督曰。平壤城外山下。當先伏我軍。用儞國兵。誘賊以出之。仍縱擊殲滅無遺。賊若不出。亦可進大軍崩之矣。成龍且曰。俺在平壤城時。常見此賊放砲於江邊。丸入城裏。丸氣甚烈。願老爺別加商量。提督曰。倭丸不過一馬場。遠則氣弱。不至斃人。我丸至過五里之外。而亦能斃人。倭丸不足患矣。聞儞國人多有入賊者。臨戰。豎投降者勿殺旗於一方。則儞國人付賊者必盡奔還矣。旣滅平壤賊。則儞國奔竄山林者。莫不奮臂瞋目。提兵以起。此所以不日殲滅者也。會須殲滅此賊。二月日。當還國王子都城。奏凱旋師矣。前頭肅川府。亦有元帥云。明日可偕往同議處之。且曰。我之先。本朝鮮人。老父臨行戒之曰。儞今往勉之。亟滅賊。復國王於都城而來云。成龍退後。提督用金扇。題近體詩送贈。其詩曰。提兵星夜渡江干。爲說三韓國未安。明主日縣旌節報。微臣夜釋酒杯歡。春來殺氣心愈壯。此去妖氛骨已寒。談笑敢言非勝事。夢中常憶跨征鞍。初六日庚申。藥房問安。○是日。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日候甚寒。未審聖體何如。無任伏慮之至。臣陪侍東宮。去月二十九日。到寧邊府。行
次之後。氣候亦爲平安。而嬪宮癍疹之症。今已五日。症勢亦甚平順。行次自初陪行將官金友皐,李時彦,鄭希賢,朴宗男等。皆以防御使分遣。而其餘堂下將士如尹健,李唯直,金信元,李弘輔,朴震男,申景福,李尙閔等。亦皆以守令差送。陪衛之中。無一人可恃。前在龍岡。賊陣不遠。而城守孤單。事甚憫迫。不得已甑山縣令趙誼招來。委以中衛將之任。本縣則以宣傳官金振先。假將差送矣。行次移動之時。整理行軍。尤不可無主將。仍以率來。而本縣假將金振先。爲人可堪守令之任。故仍爲權差。而本府判官李霽。人物昏劣。專未理職。嬪宮行次入府之時。馳馬過去。事甚駭愕。罪犯應罷。而本府今以行次支供及守城節次事務方急。不可累日曠官。本府判官。欲以文官權差計料矣。○日候尙寒。不審聖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陪侍東宮。仍留寧邊。東宮氣候平安已久。嬪宮症候。亦已差復。不勝喜幸。前日天將到安州。去府只隔二程。曾聞祖摠兵問東宮所駐之地相距不遠。而專無致意之事。似爲未安云。故臣進去安州通名。只陳儲君欲起居途左。而時未受命於天朝。故事體未安。俾臣問安于下執事云。
則天將答曰。委遣重臣致謝多謝多謝云云。此府城子寬廣。軍卒不敷。防守之事。似爲虛疏。知事申磼以守城將。留在本府。經理有日。已稟東宮。使之仍前勾當。而詮聞沿途儲峙蒭糧不裕。天兵經過之處。頗有匱乏之憂。不可不斯速措置。故因東宮下敎。百官卜馬及有馬軍士馬匹抄出。使刈取茭草於肅川近境。差官領納于都元帥。而本府黃豆一千石。亦令判官搬運肅川府。數日內期於畢納矣。
初七日辛酉。藥房問安。
初八日壬戌。藥房問安。○是夜。聞李提督以初七日擧兵。克復平壤城。
初九日癸亥。藥房問安。○洗馬韓守謙。來自定州。○夜直摠府○聞平壤大捷之奇
初十日甲子。藥房問安。○副率李德弘。如行在所。○是夜。聞平壤窟賊。出窟逃走。○又封狀啓二道于行在所○日候猶寒。不審聖候何如。無任伏慮之至。臣陪侍東宮。仍留寧邊府。伏聞平壤之賊。旣已扺巢勦征。幾盡殲滅。諸賊聞之。想必瓦解。國家再造之策。端在於此歡抃無已。前者。大駕離發平壤之時。宗廟各室之主及永崇殿影幀。使觀
察使宋言愼秘密埋置。平壤今已收復。而言愼之外。亦有識認之人。急速搜出事。自朝廷處置。何如。平壤今雖克復。北賊猶在背後。將來之患。不可不慮。天將許撥出一枝兵馬。分勦北賊云。故因體察使柳成龍狀達東宮。抄出陪衛精兵三百。以軍器判官趙信道爲將。與助防將朴名賢。和上國兵馬前去北路事。都體察使處。已爲分付。而天兵行師之際。不可無接應供頓之人。以淸川君韓準。權稱巡察使。使之勾當一路。到陽德地。替付巡察使洪世恭而還。蓋世恭受北路把截之命。則似非本任。而久在境上。備諳事勢。且有管領將卒。故不得已責於世恭。而平壤判官李應獬革職從軍。本府收斂之事。不可少緩。故因體察使狀啓。以前縣監申鴻漸。假判官差送。自朝廷亦爲處置。何如。○豐原府院君柳成龍只任平安體察使與否。臣詳知不得。若受命只在平安道。則自海西以東凡百措置。恐有疏誤之患。且天將與柳成龍。亦或有相議之事。柳成龍似當仍行。自朝廷商量處置。亦爲便當。
十一日乙丑。藥房問安。
十二日丙寅。東宮引見備邊司堂上。
十三日丁卯。藥房問安。
十四日戊辰。藥房問安。○又封狀啓一道于行在所○日候甚寒。未審上體若何。無任伏慮之至。臣陪侍東宮。仍留寧邊府。本月初十日。伏覩李元翼所報。則天將多有未安之言。東宮留在近地所當馳謝。兼督蒭糧云。而天將平壤離發。今已有日。其行旣遠。勢所難及。期於追去。前進不已。則日月遲速。未能預定。廟社主陪行便否。議論不一。自朝廷指揮似合當。吏曹參議沈忠謙上箚。主意專在於東宮退在遠地。只送天將爲未安。而其中又有題本旋師之慮。亦不可謂必無是理。若或有後日之悔。則東宮之行。似不可已。而不稟大朝。先行未安。玆將此間曲折。敢此仰稟。而李元翼所報。沈忠謙箚子同封。政院上送。伏惟上裁。何如。
十五日己巳。東宮行望闕禮。○藥房問安
十六日庚午。藥房問安。
十七日辛未。以平壤大捷事。將告祭廟社。○余以社稷獻官。致齋。
十八日壬申。行祭。○領相承召向大朝。東宮恩賜綿紬四端。○藥房問安
十九日癸酉。王世子自寧邊發行。從間路。宿于嘉山地人家。直路則唐兵塡塞故也。
二十日甲戌。東宮會大駕于定州。○是日。劉員外黃裳。先入本州。怒其支供太薄。發向林畔。路遇主上之行。請留。不聽而去。領相崔興源追往謝罪。慰解而還。○藥房問安
二十一日乙亥。唐官二員來。
二十二日丙子
二十三日丁丑。上見黃指揮。行茶禮。○袁主事來。上行酒。
二十四日戊寅。黃指揮發向安州。○袁主事留○金同知宇顒伴接。是日。主事求見大典。○夜。大雪。
二十五日己卯。袁主事發向林畔。
二十六日庚辰。以宋經略迎慰使。拜辭發行。宿郭山郡。子允穆及書吏李自寬從之。
二十七日辛巳。過宣川。宿車輦館。
二十八日壬午。朝到良策館。柳永吉德純以檢察軍糧事。留本館已久。○寓館軍徐仁貞家(此下日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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