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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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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附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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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救劄[右议政郑琢]
伏以李某身犯大罪。律名甚严。而 圣明不即加诛。原招之后。又许严推。非但按狱体段为然。抑岂非 圣上体仁一念。期于究得其实。冀有以或示可生之道也。我 圣上好生之德。亦及于有罪必死之地。臣不胜感激之至。臣尝承乏命官。推鞫按囚。固非一再。凡罪人一次经讯。或多伤毙。其间虽或有可论之情。径自陨命。已无所及。臣尝窃悯焉。今某既经一次刑讯。若又加刑。则严鞫之下。难保其必生。恐或伤 圣上好生之本意也。当壬辰倭艘蔽海。贼势滔天之日。守土之臣。弃城者多。专阃之将。全师者少。 朝廷命令。几乎不及于四方。某倡率舟师。乃与元均。顿挫凶锋。国内人心。稍有生意。倡义者增气。附贼者回心。厥功钜万。 朝廷嘉甚。至加崇秩。赐以统制使之号。非不宜也。当进兵讨贼之初。突战先登之勇。不及元均。人或致疑。是固然矣。元均所领船只。适于其时。谬承 朝廷指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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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烧沈。不有某之全师。则无以做出形势。克办奇功矣。某为大将。见可以进。不失时机。能举舟师。大振声势。则临乱不避之勇。元均固有之。而毕竟摧陷之功。某亦不多让于元均矣。但于其时。元均不无如许大功。而 朝廷恩典。全及于某。于元均则还以大损。中外至今称冤。此则最可惜也。元均于舟师之事。才有偏长。天性忠实。当事不避。善于冲突。两将协心勠力。则贼不难退。臣每于 榻前。启达此事。 朝廷以两将不相能故。不复用元均。而独留某以专舟师之事。某谙鍊备御。手下才勇。咸乐为用。未尝丧师。威声如旧。倭奴之最怕舟师者。未或不在于此。其有功于镇压边陲。大段如此。或者以为某一度建功之后。更无可记之功。以此少之。臣则窃以为不然。四五年来。天将主和。 皇朝东封之事又起。我国大小将士。不许措手于其间。某不复宣力者。非其罪也。近日倭奴之再举入寇也。某之不及周旋者。其间情势亦或有可论。盖凡当今边将之一番动作。必待 朝廷之成命。无复有将军专阃之事。倭奴未过海之前。 朝廷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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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下教。登时传致与否。未可知也。海上风势之顺逆。舵𨓏之便否。亦未可知也。而舟师分番。不得已之事。昭载于都体察使自劾状 启中。则舟师之临急不得致力者。事势亦然。似不可以此全归于某也。往日驰 启之中。其所陈之事。涉于虚妄。极可怪骇。而此说如或得于下辈之誇张。则恐亦容有中间不察之理。不然。某亦非病风之人。敢为如是。臣窃未解。若夫乱初军功驰 启之中。不为一一从实。贪人之功。以为己功。委涉诬罔。以此而问罪。则某亦何辞焉。然而除非全德之人。则于物我相形之际。能无欲上人之心者盖寡。因循苟且之间。鲜不做错。特上之人。察其所犯之大小而有所轻重之耳。夫将臣者军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所系。其重如此。故古之帝王。委任阃寄。别示恩信。非有大何。则曲护而全安之。以尽其用。厥意有在。大抵人才国家之利器。虽至于译官算士之类。苟有才艺。则皆当爱惜。况如将臣之有才者。最关于敌忾御侮之用。其可一任用法而不为之饶贷耶。某实有将才。才兼水陆。无或不可。如此之人。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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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边民之所属望。敌人之所严惮。若以律名之甚严而不暇容贷。不问功罪之相准。不念功能之有无。不为徐究其情势。而终致大谴之地。则有功者无以自劝。有能者无以自励。虽至挟憾如元均者。恐亦未能自安。中外人心。一㨾解体。此实忧危之象。而徒为敌人之幸。一某之死。固不足惜。于国家所关非轻。岂不重可为之虑乎。古者。不递将臣。终收大功。秦穆之于孟明者。固非一二。臣不暇远引。只以 圣上近日之事启之。朴名贤亦一时之猛将也。尝触邦宪。朝廷特原其罪。未几。有湖右之变。变过己丑。而名贤一举戡定。功在 宗祊。其弃瑕责效之意至矣。今某罪陷大辟。几犯十恶。律名甚严。诚如 圣教。某亦知公论之至严。常刑之可畏。无望自全。乞以 恩命特减讯次。使之立功自效。其感戴 圣恩。如天地父母。陨首图报之志。必不居名贤之下。而我 圣主中兴图阁之勋。臣安知不起于今日胥靡乎。然则 圣主御将用才之道。议功议能之典。许人改过自新之路。一举而俱得。其有补于 圣主拨乱之政。岂浅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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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元均煽谤于内。狡倭设诈于外。以疑惑 朝廷。众口交腾。必欲置公于死地。今以此劄观之。公之罪状。盖无所不有而皆均之故也。向非 宣庙明圣。其得免于杜邮之死。不亦难乎。均始以败将。倚公却敌。是均之功。皆公之功也。及公去而均代之。立见败䘐。身死贼锋。而公之功益著。然则公之是非。固不待辨而明矣。世称公几死得脱。自知功大难容。遂临阵。以殒其身。公之一死。固所素定。而其所遭之境。所处之势。殆亦有近于是言者。呜呼可悲也。公卒后百十四年辛卯。李畬书。
与李统制书[参判郑士信]
诠闻 朝命严重。缧绁在道。惊恐惶惑。无以形喻。岂意幺么一小酋。巧言诈款。能为蔽天之云耶。 天日孔昭。必照幽盆。雪冤伸枉。非所虑也而恐自此边机一误。凶锋益肆。天地谁仗而立心。苍生何赖而系命。夫然则颠沛祸福。岂独令公一身而已。言念国事。良可于悒。见溺而援。人情之常。而况庙堂公议。犹或不泯。则岂使巍勋卓节。终归于暗昧之地乎。恭俟 处分伸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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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更何望哉。第念严程指日。易致伤损。愿千万勉扶。以答 圣恩而慰慈念也。小官于变初。失职狼狈。非独家累之故。而飘沦关东。假守襄阳。偶有激励奖率之小劳。斩获首级之微功。而是则迫死求生之一事。故曾不自留于己。不意姜公登闻。蒙恩别叙。自顾甚惭。无足向人言者。是后始达 行朝谢恩。以散秩僶勉从事。扈 驾还都。受命南下。而诣判府公寓邸。闻令公有是命。与判府公相对扼腕。而职事难缓。不能小迟徊。以观供对发落。留书付邸吏而去。只增哽塞之至。
祭李统制文[都督陈璘]
维万历二十七年岁次己亥正月壬午朔越十日。 钦差总领水兵御倭总兵管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陈璘。谨以刚鬣柔毛清酌之仪致祭于朝鲜水军统制使李某之灵曰。呜呼。统制远藩(四字缺)邦家(五字缺)安危之智提一旅之残疲(二字缺)县之黑子。绝敌西窥。修我内备。枕戈浴铁。终日或不暇给。缮艘制器。卒岁无少已。招徕流离者万家。畔贼逃归者千计。露梁之战。统制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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舳舻几陷我。且汝卫而既脱于虎口。贼由是失锐。徐且战以且却。遂禽狝而草薙。余谓统制可免夫斯祸。孰知中流矢而捐逝。忆而平居对人。尝曰。辱国之夫。只欠一死。顾今境土。既归大雠。已复缘何。犹践夫素厉。呜呼统制。该国凋残。谁为与理。兵戎狼狈。谁为振起。岂惟失祈父之爪牙。且丧令鲜之百雉。缅怀及此。讵不流涕。灵魂不昧。鉴是泥沚。
祭李统制文[二][领议政吴允谦]
维年月日。兼四道体察使行领中枢府事李德馨,副使同知中枢府事韩浚谦,从事官弘文馆修撰吴允谦等。谨以清酌脯醢之奠。来祭于故兼三道水军统制使 赠右议政李公之位。噫。国家自壬辰之后。将臣之死于事者非一。而公之死为最哀焉。或激仰慷慨。赴敌捐生者有之。或临阵力战。至死不避者有之。或婴城苦守。城陷而没者有之。或事去力竭。知其无可奈何而自决者有之。其为国亡身而得死所。则皆可尚矣。抑公之死。又有大焉。公之在闲山也。隐然有虎豹之势。敌人不敢动。公之去闲山也。将士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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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保障一毁。而覆败随之。其去而复来也。承陷没之后。板荡之馀。虽使古之良将当之。实无用武之地。而能收拾补缀。不旬月而办得数十战舰。大挫方张之寇。及露梁之战。躬冒凶锋。决死先登。解天将之围。破贼虏之胆。丸中于身。义形于色。馀威所及。诸将戮力。卒成以死走生之绩。盖其去就存亡之间。关国事成败。系军情向背者。唯公一人而已。此所以公之死为最哀也。公卒之二年。 主上嘉公之忠。悯公之亡。因公视师之地。立庙而赐号。念公生平敌忾之志。不能早清疆场。赍恨而殁。虽在冥冥之中。想亦眷眷于玆矣。不佞等受命南来。开府海上。边情日耸。胜算靡定。如得公在镇。必无今日之忧。兴言及此。宁不为之重哀耶。至如德馨。与公初未识面。倭桥之役。简书密议。吐尽心肝。公感我情。我服公略。每谓平贼之后。规画舟师其有人矣。捷音并恶耗而至。途上驻马陨泪之状。至今思之气塞。噫。山河依旧。部曲犹在。痛击楫之未返。奈长城之已毁。思九原而不作。闷百身之难赎。玆将渍绵之奠。空洒满襟之泪。不亡者存。庶此来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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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忠武墓文[骊阳府院君闵维重]
气殷天门。神降高嵩。穿杨妙艺。投笔长风。稍升碧珍。遂镇海闑。际天东南。实邻岛孽。执徐之岁。启衅虞途。凶徒射天。祅祲弥区。人不职思。公怀国计。出师逾界。以遏贼势。露梁屹屹。闲山殷若。代斲失画。士民靡托。起公于徒。转颦为笑。收赢于输。破众以少。 帝命虎臣。整旅东征。公属櫜鞬。克祗其迎。轸中冬晓。利讫天讨。列缺张威。冯夷启道。两师齐作。三军奏功。片舸不遗。沧海波空。鲸鲵就歼。折尾犹掉。公身是毒。神祐莫保。将锡天命。炳如日星。生膺茅土。不足为荣。瞻彼阴岑。睪如攸寄。苦月茫茫。松柏其萎。我叨观风。植节玆土。缅惟英烈。兴我景慕。玆将菲具。冀格神明。魂兮有知。歆余薄诚。
显忠祠奉安祭文[判书闵镇厚]
在 穆陵世。岛夷射天。 王京不守。列郡靡然。公时受命。志歼寇贼。楼船所撇。有捷无䘐。声震夷夏。 帝褒煌煌。大星遽殒。其奈天亡。三军号哭。若丧父母。誓海盟山。尚传逸句。惟公大节。既武且忠。再奠吾东。伊谁之功。亦越内行。克笃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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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毕竟成就。其本则有。眷玆牙土。寔公之居。某水某丘。以游以娱。若堂有封。毅魄攸藏。桑梓既古。松柏凄凉。风马云旗。彷佛归来。行旅指点。父老兴怀。昔我 圣考。车驾过此。缅想忠烈。礼隆牢祀。遗躅所暨。 褒典特殊。竖碑建祠。于岭于湖。俎豆之奉。独阙吾乡。所以一方。倡议腾章。 圣主曰咨。予其汝从。士董其事。工奋其庸。庙宇载新。永妥英灵。衿绅骏奔。牲肥醪香。远近风动。忠义耸激。顾我佑我。庶几无斁。
显忠祠上梁文[牧使任弘亮]
国之不亡其谁。咸推忠武之伟烈。殁而可祭于社。爰揭崇奉之虔诚。百代风声。千秋景慕。故忠臣忠武李公。乾坤孕秀。岳渎储精。载诞降生。当嘉靖旃蒙之岁。锡名表德。慕重华弼谐之良。世袭醇儒。德水之渊源远矣。家有直道。霜台之风裁凛然。孝友之性行谊之纯。得于天赋。跅弛之才。英爽之气。粤自髫龄。腹有诗书。发之于将军心意。胸藏兵甲。见之于战阵戏嬉。心雄万夫。志定远之投笔。气盖一世。拟天山之挂弓。早擢虎头之科。未试龙骧之志。斥权门之求媾。介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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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谢铨地之同宗。干谒是耻。恂恂如雅饬之士。绳墨自律其身。卓卓乎魁杰其人。书剑特是馀事。一佐节度之湖幕。棘棘不阿。再管边圉之堡兵。栖栖久屈。南徼护凤栖之树。不饶上将之尊。北塞监鹿屯之田。更献巨酋之馘。夫何功绩之未赏。反致忠信之见疑。刀锯在前。不以威武而屈意。死生有命。不以横逆而动心。用是而半世蹇屯。用是而十年落拓。鸾栖枳棘。专一同而不咸。骥伏枥槽。跼四蹄而未展。韩淮阴之国士。始逢萧相之知。岳武穆之褊裨。幸荷宗公之奖。于时边鄙启衅。廊庙轸忧。 九重兴鼓鼙之思。谁可将者。一路总戈船之卒。汝其钦哉。超擢既出寻常。责任又专藩阃。方深暮夜之号惕。可缓阴雨之绸缪。木屑竹头。陶士行之综理。伏波下濑。汉将军之规模。板屋楯窗。刱龟船之妙制。金钉铁锁。截䲡海之横流。心上默运智机。目中已无勍敌。洎夫龙蛇圮运。虺豕逞凶。扶桑一帆。祸机发于呼吸。釜莱连陷。贼势腾于风雷。七十州峤南土崩。乘虚直捣。数千里湖甸瓦解。肆意长驱。绾符绶者窜身而保妻孥。居笠毂者以贼而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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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商山,獭水。两将之兵舆尸。圻服,驹城。三帅之师弃甲。若蹈无人之地。畴能捍王于艰。于是我公。洒泣温峤之枕戈。誓心士雅之击楫。逖矣西土。惊闻 乘舆之播迁。瞻彼东流。痛哭 纶綍之恻怛。大王龙驭之虚喝。主辱深深。痛饮鸭江之声言。国耻谁雪。忠愤烈烈。不欲与贼俱生。义气堂堂。只拟为国一死。先尝玉浦。几奏月捷之三。大蹂鸣梁。屡却日滋之众。 天书下十行之札。荣一字之衮褒。官资加三级之阶。进二品之崇秩。统制三路。自我公而设官。控扼两湖。嘉乃绩而委任。忧虞庶宽于南顾。勋业伫期于中兴。岂意齐间诳燕。秦谍谩赵。敌方飞谋而设诈。事多可疑。人且猜才而忌功。祸将叵测。自信万全之长算。不虞一朝之大何。缧绁非罪之冤。自白无地。忠孝俱丧之痛。彼苍者天。乐毅被谗。终见骑劫之败绩。廉颇受让。以致赵括之偾军。 宸衷方轸于畴咨。佥举更属于宿将。张浚再临江上。士卒欢心。魏尚复守云中。戎虏褫魄。收拾创残之馀烬。修弊补亡。勉抑栾棘之至情。忘身徇国。碧波亭下。贾馀勇而先登。运筹堂中。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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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而毕举。 天兵协力。六伐七伐之用张。我武扬威。一鼓再鼓之不竭。大小百馀合。何攻不取。何战不胜。艨艟十三艘。以弱敌强。以寡敌众。杨经理赠以挂红之贺币。 圣天子锡以绾黄之宠章。誓海盟山。气象可见于吟咏。补天浴日。功烈益著于褒嘉。迎 翠华于龙湾。断断自许。奠苍生于鲽域。复复指期。岂料五丈陨星。三军晦彩。今日固决死。宁负裹革之初心。皇天不慭遗。终成殉节之素志。龙亡大泽。天地为之凝愁。虎逝深山。风云为之变色。指挥战略。丁宁临绝之言。号令馀威。勇赴解围之援。诸葛之身虽殒。仲达自奔。先轸之面如生。敌国犹慑。 宸情悼失吾名将。国人嗟坏汝长城。公安士民。伤心莱相之榇。襄阳父老。堕泪岘山之碑。隐卒崇终。记功宗于周礼。赠秩致祭。纡宠眷于汉仪。黄河泰山。盟始终于带砺。丹书铁券。烂勋伐于鼎彝。喑哑所被嚄唶所临。皆有立庙而享者。遗爱之乡。播馥之所。莫不扫地而祀之。大节大勋。岿然旌闾之表揭。忠悯忠烈。焕乎 恩额之淋漓。呜呼。阿咸继露梁之功。竟殉西塞。子瞻死绵竹之战。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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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韩。龙泉吼于匣中。馀怒犹在。鲸波息于海上。威风尚存。生也荣死也哀。殷礼虽称于邦典。尸而祝社而稷。明禋独阙于里闾。惟玆牙山县南白岩里。寔公之旧居也。故乡故社。犹存旧日之典刑。某水某邱。尚记当时之遗迹。幽明罔间。温序之魂倘来。精爽靡依。丞相之祠何处。神不以宇。村翁感岁时之思。事在于人。乡士惧日远而忘。盖因力绵而役巨。所未遑焉。以至岁延而时迁。若有待者。幸今日多士之齐奋。举一方众议之佥同。遍告于荐绅先生。转闻 天听。通谕于缝掖诸彦。以及远方。视址相方。去旧舍不远伊迩。负辛面乙。刱新庙允合其宜。开基于八月之交。龟筮叶兆。授矩于一阳之节。鸠材孱功。寻引绳准之既陈。般倕殚技。栋楹杗桷之咸备。匠石效工。秩秩斯干。猗欤完矣合矣。哙哙其正。美哉轮焉奂焉。庙貌俨临。恍神明之如在。高山仰止。景风烈而起钦。耳边欣闻儿郎。眼前喜见突兀。双梁既举。六伟乃成。儿郎伟抛梁东。宛然桑梓旧时同。遗闾庙宇长邻近。不昧精灵庶感通。儿郎伟抛梁南。 行宫御气瑞云昙。却忆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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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幸日。礼官赐祭宠恩覃。儿郎伟抛梁西。长川一带绕长堤。宁仁山作牙城镇。伟节层标可等齐。儿郎伟抛梁北。佳城郁郁护幽宅。沔阳墓傍武侯祠。三尺螭头牲系石。儿郎伟抛梁上。太虚寥廓耀乾象。若将忠义争辉光。天上须看日月朗。儿郎伟抛梁下。柏版松楹揭大厦。芬苾春秋祠罔愆。表忠千载尚风化。伏愿上梁之后。妥灵安魄。降嘏产祥。格后人报祀之精诚。永享俎豆香火。相 宣庙在上之陟降。以保子孙黎民。气作山河。壮本朝而特立。名悬宇宙。垂永世而长存。植民彝化民风。皆知亲上死长。扶世道兴世教。争劝仗义效忠。
龟船颂[判府事李秉模]
城郭以为防。壁垒以为固。此野战之利也。以之行水战则不可。甲胄以违害。干盾以蔽身。此一人之卫也。以之庇三军则不咸。若夫水战而有城郭之防。师行而有壁垒之固。不甲胄而违害。非干盾而蔽身。万众屏幪。百里一瞬。我逸敌劳。我攻而敌不能攻我者。其惟龟船之用为然乎。呜呼。此吾宗忠武公之所刱造也。公尝用此。破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5L 页
倭船三百艘。开镇闲山。控制两湖。遮截西海。蔚为中兴名臣之宗。功存 社稷。名闻天下。其纵横奇变之略。虽非后人所可窥测。即其寓于器者而摸索之。则亦足以论其万一也。盖闻公昔当 穆陵之朝。深忧岛夷之衅。既受水军节度之 命。大修戎政。铸铁锁横断海港。仿蒙冲斗舰之古制。而参伍新意。爰作龟船。其为制。上覆以板。而列矗锥刀利铁。中藏棹夫武士。以运以战。窍其前后两厢。以发炮矢。敌之从上而来也者。芒刃而棘之。从四面而来也者。丸铅而洞之。彼方救死扶伤之不暇。我则如故。风涛可凌也。矢石可犯也。拍竿可撞也。可战可守。可迟可速。居有突堂之安。士无暴露之忧。岂非兵法所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者耶。其形偻然若龟之曝。故曰龟船。取其形也。或曰。龟。甲虫也。于卦为离。外刚内柔。有戈兵之象焉。取其象也。窃尝论之。公仁人也而几于上智。凡宫室耒耜陶冶舟车之利。有益于养生之具者。非智者。不能造始。而将三军而为人之司命者。惟仁人为能。战危事也。水至险也。以危事而行至险。术恶可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6H 页
以不慎。故成器而后动。万全而不败。此龟船之所以为善也。公之才。开物成务。似诸葛孔明。综鍊庶事。似陶太尉。履屐皆当似谢征西。故能出其绪馀。卒以取胜而名后世。全德之一事。非技术之专攻也。顾今边防疏虞。人才眇然。实有文子观九原之思。作龟船颂一通。备论公刱物爱人之实。以为司命者之戒。颂曰。船以龟名。刱自我公。爰像其形。用代艨艟。鹢首则凡。鸱尾匪奇。浮疑出洛。伏似负坻。口丸竞喷。散如风雹。背刃森束。灿若星灼。鲸涛浩荡。视犹平陆。左撞右抵。风驱电驰。我则加人。人莫我窥。敌舰云集。触之霏解。岛夷褫魄。相视惊怪。倏忽东西。疑鬼疑神。制不师古。用之在人。仿而像之。器则如旧。神而用之。孰继公后。苟非其人。器则为虚。是用作颂。敢备衣袽。
牙笏铭[李秉模]
圆杀之制。绌直之义。笏惟良器。孔毙妖蛇。段击朱贼。气钟刚直。爰代前箸。用替指画。决胜掌握。执不忘敬。名言在玆。公独宝之。
金带铭(带即王游击元周所赠)[李秉模]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6L 页
束之贲躬。追而成章。三品之黄。忠贞为钩。信义为饰。称德之服。贶出中心。制自上国。百朋之锡。匪伊缓之。毋忘整暇。视故不下。
金杯铭[李秉模]
公昔合卺。惟玆之勺。丽精贲饰。坤裳齐色。礼成同牢。祉延锡类。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公后克昌。赫世阃钺。岛夷就歼。公岂嗜杀。功存奠社。民免方肉。天棐忠义。厥理不忒。谓余不信。示此铭刻。
宣谕闲山岛。呈李统制。[校理赵彭年]
丧乱孤残两可伤。见公便觉意差强。傍船彩鹢随风舞。横海长鲸见剑藏。塞上水军飞俊鹘。腰间羽箭射天狼。从今要续浯溪颂。莫笑书生迂且狂。
唐浦。呈李统制。[从事官丁景达]
一片青邱固莫强。向来天下不能当。隋皇渡鸭全师败。唐帝征辽合阵亡。廿万红巾歼女圣。三千拔道殒坡良。达梁小丑千锋血。损竹残凶一箭殇。万世子孙长肯搆。百年家国系苞桑。尧天舜日诸祥集。君唱臣赓庶事康。可惜庙谟颠且倒。只应天道变还常。倭船蔽海来充斥。将卒投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7H 页
戈竞遁藏。小炮一声空列阵。大军三退缺人望。凶锋扑地闾家赤。兵火漫天日色凉。世禄近臣逃底处。叨恩名将走何方。忠臣只有金兵使。男子惟看朴密阳。庆府受伤徒自悔。金山小捷亦云光。闭户李公凶不测。徵兵郭氏义难忘。商山战败由仓卒。黄涧虚惊是劫肠。忠野轻挑宜不利。 王城势急固难防。 宗祊讵作腥尘污。 玉辇聊巡浿上湟。宫阙烟生星日暗。 庙陵尘合地天荒。猛将风生旗脚遍。义师云合剑锋铓。退军龙县兵威损。奏捷山城国势张。关路支撑岂人力。临津走败是天殃。堤防畿甸知金将。镇拒完山有赵郎。父死子承忠节炳。弟亡兄继义声彰。忠劳谁比号天阙。罪恶咸称膝犬羊。人戴圣君扶北极。天教诸将护南乡。横遮岭路为屏翰。把截闲山作保障。统制将军元倜傥。扶持雄略属抢攘。手提神箭馀三尺。撞破倭奴几万航。斩级不须论个个。血流终见海汪汪。威风已振扶桑国。壮气应摧日本王。李郑宣权同赫世。安金裴具共流芳。二三豪杰输忠力。五十馀城保女墙。德胜凶亡关理势。仁王强败有穹苍。南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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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戾通神鬼。东土疮痍彻 圣皇。炮手云兴空冀浙。骑兵响起捲荆襄。鹰飞鹤翼鏖城砦。雷震风驰荡虎狼。神武扬时严杀戮。馀威及处走颠僵。奉迎 龙驭回京洛。驱逐馀凶缩海傍。风扫乾坤清旧闼。令行朝野振颓纲。仁储奉 庙还宫殿。贤相随班佐庙廊。知我 圣君忠有效。感吾 皇上德难量。堪嗟刑赏乖轻重。不是恩威太抑扬。白首不知驰战阵。沧波何事驾风樯。三年贼窟雄心死。廿朔兵尘元气伤。受命只堪歼府地。临危何忍去吾疆。洛东已献零凶䤋。海上还调战舰粮。邑渴民饥徒费虑。人轻责重只招谤。惟思奉赞将军令。不念劳伤从事狂。危悃峥嵘悬斗极。孤身漂泊寄沧浪。蛇梁堡外颠风作。唐浦城边大雨滂。独倚篷窗心咄咄。横磨长剑意堂堂。舟师已整成芳约。大将方期棹战艎。一剑直将屠丑穴。千帆应见没茫洋。初为汲汲吞舟计。终作区区拒辙螗。临战逗遛虽有责。提师轻进戒无妨。务农固是兵家本。播种要令趁节忙。论赏亦当均厚薄。临刑先可示慈详。舟中吟罢长回首。风雨茫茫锁战场。
挽李统制[判书李睟光]
威名久慑犬羊群。盖世奇功天下闻。蛮祲夜收湖外月。将星晨落海中云。波涛未泄英雄恨。竹帛空垂战伐勋。今日男儿知几个。可怜忠义李将军。
左水营[李睟光]
地势连南极。雄临日出东。孤城前左水。一岛古今风。控御关防重。丹青海庙空。哀哉李统制。千载诵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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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悯祠[李睟光]
第一中兴将。艰危活我东。山河馀怒气。宇宙有雄风。对马春涛息。扶桑曙霭空。至今沧海上。谁复嗣戎功。
忠悯祠[二][参奉丁运熙]
洒泣誓孤军。杀身清塞氛。凶门应不避。亡地岂图存。阵碛开新庙。祁山像旧坟。精忠今不泯。香火 两朝恩。
哀李统制[领议政柳成龙]
闲山岛古今岛。大海之中数点碧。当时百战李将军。只手亲扶天半壁。鲸鲵戮尽血殷波。烈火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8L 页
烧竭冯夷窟。功高不免谗妒搆。性命鸿毛安足惜。君不见岘山东头一片石。羊公去后人垂泣。凄凉数间悯忠祠。风雨年年(八字缺)不修。时有蜑户吞声哭。
伏波馆[忠简公尹棨]
城下沧溟万里开。独携雄剑倚高台。天悭景物千年在。地历华夷百战来。落日销霞添逸兴。长风送月促深杯。可怜统制招魂处。海曲清秋画角哀。
宁波堂[尹棨]
华夷区域此横分。大浸稽天瘴雾熏。铜柱威声无战伐。金城方略重耕耘。丽谯直压龙王窟。列镇平临马岛云。最是龟船旧制度。居人犹说李将军。
感李统制[尹棨]
倚天看剑坐生风。溟海茫茫浸碧空。可惜当年李统制。飘零大树九原中。
次尹忠简公韵[参判李景义]
将军一去飒馀风。鲸海波涛万里空。几个英雄堕泪处。岘山碑在瘴云中。
悼李将军[奉常正车天辂]
宇宙无双将。楼船第一功。鲸鲵谈笑外。熊虎指挥中。苍兕排云峤。晴云捲海风。先鸣百战壮。独立万夫雄。南越惊扬(一作杨)仆。东吴避阿童。扶桑汉甲照。析木楚氛空。捷报飞天上。威声慑日东。兵休可以国。星落奈何公。匣吼双蛟剑。櫜收八札弓。南宫未画邓。大树忽摧冯。玉帐韬钤在。青油鼓角终。蛮儿欣酌酒。汉将痛临戎。此老真无敌。馀人若发蒙。特书归史笔。哀赠轸 宸衷。太白英魂带。灵胥怒气通。谁能镌美石。伟绩动昭融。
哀李忠武[赵庆男]
六载闲山拥虎熊。几时龟舰剪狐丛。偃城金字招鹏举。河上单师返魏公。三捷碧波生尽节。一朝瓦海死输忠。挥旗鸣鼓盟山说。留与英雄泪不穷。
题露梁忠烈祠[锦山君诚胤]
将军忠勇冠东韩。杖钺桓桓再上坛。还拾败船犹破贼。谩追穷寇独当丸。心知功大终难赏。志决身歼竟露肝。万古英灵何处在。一间祠屋野云寒。
读忠武公行状有感[掌令赵克善]
丈夫风骨异诸人。梦报平生岳降神。勋业盛来扶宇宙。将星流处哭军民。几年统制专三道。千载威名动四邻。烈士闻声增意气。遗文读罢涕沾巾。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79L 页
过统制使李公墓[参奉朴𥠷]
将军墓临大路。将军墓有大树。大树烈风吹不尽。当年想像将军怒。将军击贼四十万。大海洋中白日暮。白日暮兮大树摧。天公为泣真宰诉。公之毅魂镇东南。狐狸窜穴鲸鲵怖。公之忠烈。求之古人无其伍。当与诸葛武侯。同驾而并骛。我逢乱离偶过之。再拜空山一抔土。吁嗟乎有山屹屹高万丈。万古英风振河浒。
太平亭[左参赞李庆全]
塞门秋思动牙旌。南雁来时客倚楹。万里关防形胜地。百年勋业丈夫名。鸣梁古渡寒烟积。沃岛孤城远霭平。无数舳舻潮满处。夜深明月伏波营。
哀李统制[承旨崔有渊]
昔倭窥我邦。献马与孔雀。虔若小事大。卑辞厚币帛。朝廷信不疑。志士徒仰屋。有人谓宰臣。漆齿何以敌。宰臣绰髯笑。蛮兵类雁鹜。原野一马蹄。举鞭可歼灭。海戍废舟师。艅艎沙岸阁。维时李节度。小少自颖脱。受任造山堡。大蹂鹿屯贼。群丑不敢动。猛气振沙漠。归来朝市间。陆沈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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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侧。清鉴在相公。岂无吹嘘力。湖南左水阃。拔擢自井邑。大修阴雨备。隐若一敌国。蛮船蔽沧海。杀气亘南陆。群帅皆褫魄。凶锋更难遏。公乃击楫来。闲山雄所扼。只手捍暴客。一战海成血。遂加统制 命。天书纡宠秩。贼不进一步。荏苒三岁月。蛮酋巧行间。他将残即墨。我邦喜得谍。易置太神速。公旋下金吾。中权换赵括。关防一失险。生灵尽鱼肉。国事已去后。更授公旌节。公又大献捷。直欲吞日域。 天将都督璘。比营声势合。值贼更陆梁。瘴海旌旗猎。公浴夜祈天。歼寇即殒绝。鸡鸣战方酣。惨憺将星落。笳鼓齐献凯。哭声旋天彻。凄凉馀部曲。故山归素绋。都督见吾 王。涕泪衣裳湿。扫荡南海清。其功谁比列。健笔太史褒。古庙遗像肃。昔过松广寺。惠熙有老衲。从公矢石间。为余前致说。非徒公智谋。神明助战伐。至今有海警。梦里见髣髴。最悼郑万户。斗胆更无匹。被甲杖大枪。击鼓促柁楫。渠酋畏如虎。所向皆辟易。方战中石炮。身先死未捷。余游方丈山。露梁送远目。是公古战场。谁人今复作。龟船徒自横。一诗慰忠魄。混沌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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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应感激。
题忠悯祠[判书洪宇远]
青邱地形天下壮。涵空巨浸环三陲。名山乔岳郁磅礴。大川洪河相浩㳽。千年间气钟秀异。往往人杰生魁奇。堂堂统制天所挺。气岸卓荦真男儿。颀颀八尺猿臂长。燕颔虬须仍虎眉。早年投笔学敌万。赳赳勇力如熊罴。秋莲秘术笑白猿。明月妙艺超由基。清霜紫电闪武库。豹略龙韬谁得窥。霜蹄早合骋亨衢。长翮久嗟栖卑枝。黄云塞上一跃马。缚取狂虏如狐狸。囊中颖脱物不隔。 九重一朝垂鸿私。金章才映满浦月。玉帐还开沧海涯。煌煌龙节照虎符。肃肃兵甲罗貅貔。鱼丽雕翼自训励。赤雀黄龙朝暮治。巍然一方作长城。海寇强梁还可笞。半夜南溟怒涛立。奔鲸喷涌摇凶鬐。东莱城中贼如雾。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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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迷朝曦。 国家升平百年久。将相文武方恬嬉。大岭以南无坚垒。獭川战骨高嵾嵯。 玉辇西幸渡龙湾。汉京血雨腥风吹。纷纷阃帅争弃甲。慷慨捐躯知是谁。将军击楫洒雪涕。天日惨憺三军悲。扶桑怒视裂双眦。斗胆轮囷扬赤髭。桓桓大义激壮士。扫荡仇雠相与期。辕门画角杂金鼓。号令如山山可移。长戈利戟凛霜雪。白旆黄旗交翠蕤。班声朝动汉挐岑。组练夜照蛇梁湄。楼船岌嶪若罗星。战舰嵬峨如列棋。层楯密排片云叠。大帆高张鹏翼垂。千桨竞催跃怒虬。万棹齐奋腾翔螭。飞廉先驱列缺后。海神水伯来迎师。千匀之重鸟卵上。百万骄贼何能为。玉浦尝兵水建瓴。露梁乘锐山崩披。烟埋唐项爆猛焰。血涨闲山浮积尸。雷霆隐隐生叱吒。霹雳轰轰随指麾。翻空白镞骤雨下。震海赤丸流星驰。风挥电扫讵敢当。破竹之中胡命危。妖氛欲豁瘴塞昏。市虎翻成投杼疑。空令紫气射斗牛。坐遣封狼隳藩篱。陈陶四万同日死。敌势凭凌谁复支。专征再膺板荡馀。散卒加额争来随。军容一新士气倍。玉枹金鞭亲自持。龙骧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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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下蜀日。赤壁千舟焚魏时。雄威燀赫百战馀。几斩其将搴其旗。湖南千里百万民。倚公为命如母慈。游魂伫见不日平。大树如何风折之。鼓声未绝将星落。飒爽精灵箕尾骑。哀哀部曲眼流血。浦思山愁神鬼嘻。家家号哭若亲戚。耆老童子皆嗟咨。 君王拊髀八彩颦。十行哀诏如纶丝。骠骑营北海山上。突兀金碧开神祠。辉辉三字自 御赐。画栋朱梁光陆离。鳌城老相壁上记。佶屈灏噩琼琚辞。蕉黄荔丹笾豆净。岁时香火供牲粢。昭明英魄在其上。庙庭不敢窥妖魑。客来伛偻荐脯酒。灵风窣窣生寒帷。公亡三十有六载。南服追思曾未衰。瀛波帖息不敢动。至今馀威惊岛夷。落落中兴第一功。宇宙大名无时隳。古之名将孰能过。金瓯赖公今不亏。当今北狄正桀黠。豕突蛇食恒侵欺。 枫宸宵旰已多年。主辱何人思死绥。呜呼安得起九原。一扫烟尘平月氏。
露梁吊李统制[右尹孟胄瑞]
东土圣人昔御极。骏骨必须千金募。李侯骨耸精爽紧。熊虎姿兼廊庙具。金戈铁马镇北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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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呼韩安足数。定远还催日边梦。玉帐多年荷恩遇。黑龙之岁月建午。岛夷射天干天怒。投鞭锐志叶凶图。千里沧溟倏飞渡。 九庙不守乘舆西。三韩白日腾风雨。公时持节驻南纪。猛气咆𠷺长虹吐。天戈一挥楚氛豁。大河以南金汤固。故用将军作都统。要使威声镇三路。捐躯誓答 主恩厚。提携玉龙肝胆露。大帆如云略东极。冯夷辟易鱼龙惧。欃枪荧惑不敢动。我侯重有此节度。行将跨海斩长鲸。直欲挂弓扶桑树。参旗井钺百战馀。八尺全躯神鬼护。金天忽落将星芒。火维先秋大树仆。扶颠终赖仗遗策。再造山河廓天步。自是一死知有意。后人那得揣其故。身亡之日国活时。太史褒墨诚非误。当年倘非藉公力。未必西关回 玉辂。哀荣竟荷 圣主眷。麟阁元功光绘素。岘山残碑落照边。咽咽寒波如有诉。感古频沾志士泪。伤时几费骚人句。为吊英魂魂不来。但闻竹枝江城暮。君不见一片龟船尽日横。致令 彤闱轸东顾。何当唤起不死魄。再镇边疆挥白羽。
自永登浦乘船向统营[判书金昌协]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82L 页
风借楼船便。天兼渤海清。帆开永登浦。棹入水军营。龙动随旗影。鼍奔避鼓声。长怀李统制。此地旧扬兵。
吊李将军[判府事李颐命]
受 王命而敌所忾兮。义在援枹而死绥。死勤事而捍大患兮。礼合享祀而建祠。君臣之道两臻其极兮。曷为使余流涕而沾胸。嗟将军之首事兮。越封疆而奋忠。射金甲而焚舴艋兮。鲸鲵瑟缩而路穷。屹若中流之砥柱兮。竟使西海而波静。中兴之势十八九成兮。乃反媒糵其一眚。夫谁秉国之成兮。忍能中废其干诚(一作城)。秦睢,宋桧之祸心兮。幸莫售于 王明。世或谓河魁不坠于沧津兮。终与忠勇而同归。又疑将军之烱几兮。遂乃免胄而赴之。我固知将军之心兮。宁复怵祸而轻生。苟歼贼而报主兮。虽万戮其亦荣。我不悲将军之一死兮。闷谗贼之中伤。承嘉惠而过海兮。舵将军之露梁。风雷相薄而驱雨兮。想当日之壮烈。瞻遗庙而敬吊兮。尚余言之深察。
忠烈祠[左议政赵显命]
李忠武公全书卷之十二 第 383H 页
忠烈遗祠古渡浔。青春驻节海云深。得如公死真无愧。也识天生早有心。誓后鱼龙犹怒气。化馀猿鹤自悲吟。檀香欲歇灵风过。萧寺钟鸣月挂林。
忠烈祠[二][判书郑益河]
忠武遗祠志士寻。翠筠苍桧自成阴。人能义若鳌山大。天仗功收鹭海深。向者西原埋碧血。得于南国秉丹心。螭头别有如椽笔。彷佛英姿倚剑吟。
忠烈祠[三][判书金尚星]
古庙丹青碧海浔。寒潮呜咽怨何深。风雷菀结三呼恨。星斗昭森六出心。落日楼船犹壮迹。清秋鼓角自悲吟。有时方断神灵雨。枫树萧萧篁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