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启辞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3H 页
以册封奏文。请令承文院善为措辞事 启辞。
传教矣。今此奏闻之辞。与当初奏辞。事体自异。当详陈事情。以冀得准。盖初奏则以自 上所陈为辞。故语有斟酌。其于东宫叙功赞德之言。不敢尽意铺张。亦其奏闻谨重之体宜然也。今则既不蒙许。而至于再请。则其措语稍异于前。当以举国耆老臣民合辞之请。主意成文。大槩以为事变之初。臣民请建储嗣。以系人望。而长子某不堪负荷。民情所属。咸在东宫。其后分遣玉子。号召四方。而第一子某不幸陷于贼中。受任无效。虽得还归。而惊忧丧心。东宫仁孝夙成。聪明好学。舆望攸归。抢攘之际。受任在外。自平安道。经历黄海,江原等道。军民影从。遂乃纠合兵马。督率诸将。住劄成川。还救平壤。功绩懋着。望实咸孚。及万历二十一年。钦承明命。往莅全,庆军务。所在民心爱戴。皆愿早定名号。使得承籍宠灵。以重监抚之寄。以慰臣民之意云云。而末端善为措语。以当此国家艰危之际。不可不早定储嗣。以系人心。请速准可。大意如此。其他在于作者修润得宜。请令承文院以 传教辞缘及此启辞。参酌为文。何如。 传曰。依启。
以册封奏文。请令承文院善为措辞事 启辞。
东宫册封奏请。适与中朝所虑者相值。因此致生朝论。未即准许。此诚意外之事。顷观尹根寿等状启。则中朝欲一番如此。以存立长之防。待其再请而后许之也。以事体言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3L 页
之。则根寿等还来宣敕后。当举此为辞。以为更奏之文。但礼部题辞。有往莅全,庆地方立功等语。若敕书中。又有此言。则再为陈奏。恐延日期。故议者多以为不待根寿等回。先以驰启辞缘。急为奏文。发送使臣为当云。此亦不无所见。大抵如此事大文书。参定之间。亦必多日。请令承文院从速磨鍊奏文。详陈事情。愿早定名号。以慰举国臣民之望事。曲尽措辞。修润成文何如。
答曰。依启。大槩礼部之言。似为太拘。而使臣不为极陈得请。亦为未稳。夫国家重器。岂可托之于非人。古之帝王。亦有行之者。其又何疑。不患无可对之辞。然不可露圭角。此意言于韩准。昨日经筵取禀。故言之。
丙申伏閤时玉堂启辞
昨日。特下 圣批。开示 圣衷。洞烛无馀。臣等聚首感激。且泣且语。以为 圣明之待臣等有如家人父子。臣等之告 圣明。何敢为一毫矫饰之辞乎。夫调摄 圣躬。庶几无疾者。臣子之至情也。今 圣上屡以优闲养病之旨。下谕于臣等。而臣等终始闷迫。不敢承 命者。是岂臣子之情哉。诚有所不得已也。自 上既以大臣之事责臣等。臣等知其事之不可行。而迫于一时之严命。苟相唯诺。终至于国事大误。则臣等万死之罪。固所不论。其于 宗社臣民如何也。自 上每以为自古储君之摄政多矣。今日之事。岂无其例。然以臣等所闻言之。则此天下万古至大至重之事。而不可轻举者也。三代以上。远未论。汉世四百年间。无此事。宋时亦罕见而仅有。然非无故而为之也。至于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4H 页
皇朝二百年间。亦无此事。 中国之人。固以此为非常之举也。我 朝太祖,太宗。乃国初之事。草创之际。不可援例于后日。唯 世宗朝事。稍为可据。而此亦先为请封世子于 天朝。得其册命之下。然后从容处之。而当时群臣。犹极力争之。 太宗屡发而屡止。 中宗末年。亦言以国政归于 仁庙。其时相臣郑光弼率百僚泣血争论累日。而终至回天。以此观之。则此举果是无故常行之事乎。 圣教则以为非难事。而臣等之意则天下之至难。而不可轻举者。莫重于此也。况今日之事。与前世之事悬然不同。东宫册命。三请于 天朝而未下。 圣上乃于此时。即以国政归之东宫。而大事小事。皆不与焉。杜门深居。有若匹夫之与世相忘者。则 天朝闻之。得无疑其激于 册命之不下。而遽有是举乎。若是则自 上见疑于 天朝。无以自解。而从前恪勤侯度。钦奉 帝宠之意。归于虚地。此其寒心者一也。不然则 中朝之人。猝闻此事。莫知其由。疑我 国有难处之事而有此举。讹言传播。天下纷然。或至于请问其由。则在廷之臣。亦以何辞可解于 天朝也。若是则国家之祸。将自此而始。而此时 圣上虽欲悔之。不可得矣。古之为大臣。处大事决大疑。以安国家者。固有之矣。此非臣等所敢与论。然今此事则有十危而无一安。上则 天朝将诘责于情外。下则民情涣散而莫收。终至于国事倾圮。变故百出。则臣等之奉承 命者。不过为妇寺之忠。未知古之所谓为大臣者。其出于此乎。愿 圣明以责臣等者。反察于 圣躬。平心以思。则可知臣等之苦言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4L 页
此恳。亦为国事。而非出于私意之反惑也。至于疾病调养之方。则臣等亦岂敢不虑乎。常时 圣上燕处深宫。药饵调养。无所不至。而及其事变之初。自京徂西。跋步数千里。暴露风日。蒙犯雾露。臣民孰不为 圣躬忧之。而数年之间。 玉体平和。别无大段愆违。此岂人事之所能为也。盖天地神明之所扶持。 祖宗之所阴佑。四方万姓之所祷祝者。有以致之。此岂杜门养病之效乎。以理言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过逸非调病之道。不息诚养生之术。人主一身。当以 宗社国家为心。 宗社安则人主之身。不求安而自安矣。燕息之节。弛张之道。自不妨于听断之际。此事。臣等前亦屡屡启达。如值机务丛扰。 圣虑厌烦。往往使东宫于视膳问安之暇。承颜顺志。参决庶政。则 圣上有诲谕之乐。东宫尽怡愉之孝。臣民万姓所共欣悦。而势顺理便。更无妨碍。是则虽无摄政之名。而节宣 圣候之道。亦在其中。伏愿 圣明更加深思。勿令群情久郁。远近疑惑。臣等日夜所望。唯在于此也。廷臣久不得瞻望 天颜。侍从,台谏。昼夜伏阙。而未承 下命。百僚遑遑。民情汹汹。气象之愁惨。国势之岌嶪益甚。都城如此。外方可知。臣等悲痛填臆。吁号无阶。幸因 圣教之下。敢此冒昧。辞无伦次。而爱 君忧国之诚。实出肝肺。如此而末蒙 鉴察。则鈇钺之诛。实所甘心。伏愿更加怜察。近日中外群情。皆以臣等不能排闼号哭。牵裾切谏。早回 天心。为臣等之罪。臣等闷郁之情。非不知出此。而亦恐天威益激。微情不达。唯日日伏阙。庶几 俞音之或下。昨日承此 下教。又虑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5H 页
一日之间。屡为烦渎为未安。今始陈 启。臣等之徊徨踧踖进退维谷之状。亦可怜悯。区区寸诚。只冀 天日下烛而已。敢启。
承政院启辞(丁酉夏行都承旨时)
内人,王子避出之举。台谏时方论执。而自 上意必欲行之。臣等不胜拊膺顿足之至。都督方励志守城。前头五千兵将至。我国徵兵。亦将多至。不胜欢喜。近日振奋之状异前。顷日亲审形势。此真难得之机。是必我祖宗在天之灵。默佑冥冥。启天将之衷。自 上每以为天将举措。多不真实。今虽如是。力若难支。必健马西奔。而我国无复可为。是大不然。今日之举措。又与前日李提督时大相不同。都督以大将扼其中。经理以风宪制其后。杨总兵虽欲奔北。畏都督之釖。都督虽欲奔北。畏经理之斧。以此方张之贼。进逼南原。杨总兵以孤军当之。此已是大验。为今之计。调集兵众。纠结民心。措置粮饷。协力 天将。固守京城。是东方再造之会。自 上每以京城龃龉不可守。自 上其不见延安城子乎。其形势制度。何异蛛蝥之网。犹且终始得全。此在人心之固结。况此都城。虽为阔大。据形势作根本。苟能善守。何患不保。且有他策。虽去此犹有可全之势。则臣等亦何敢欲 君父处危城之中乎。自 上每以西幸为得计。臣等闻近日之事。江华宫眷。已迁海州。往来之际。下人作挐无忌。延海之间。人心骚然。且海州亦岂金城。舍此而去之。则其惟关西。而关西。不幸今年虫灾惨酷。原居之民。积劳之馀。亦无所食。相率流冗。又何馀力。可以供上之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5L 页
调度乎。此又不保。则其惟渡辽。 天朝之许否。亦不可必。而设或许之。自 上出国彊一步。则 宗社即亡。安有三十年千乘之君。亡其 宗社。而独自投命之理乎。自 上虽令张云翼禀议于都督。而臣等闻云翼之言。一发此言。万事不测。渠身虽死。不敢出口云。而即见备边司之启。若以云翼为将禀议者然。如此大事。其可如是延拖而终可无事乎。诸臣不忠。先出家属。罪固难原。朝廷必将处置矣。自上亦岂可以 宗社付托之重。效诸臣之不忠。必欲搬出宫眷。自就于颠跻而后已乎。臣等聚首院中。无任仰天闷迫之至。近密如臣等。不为尽言。似此事情。自 上何从而闻诸。虽承勿烦之教。冒死敢禀。(翌日入侍。 传曰。昨日政院启辞。顾以予渡辽为虑。何不斟酌。予知为都承旨笔也云。)
所怀书启(甲辰)
臣伏奉 明旨以元日白虹之变。令正二品以上所怀书启者。臣新正以来。久在病告。正月二十五日。是始定自 上受针之期。臣不敢退居。二十四日。扶曳出仕。既出则虽病昏未苏。亦可一言仰副 休命。而 圣候尚尔未宁。长在药饵调摄之中。臣之事君。犹子之事亲。当侍亲病。岂有他念。惟日夜望其有喜而已。不敢以狂瞽之说。干扰 静摄。日月荏苒。已及三朔。而比又以风寒之疾。请告累日。虽承 严命。力疾趍仕。精神愦愦。如在昏雾之中。而不但期限远过。以臣逋慢之故。诸所献言者。皆未蒙 批下。乃敢冒病胡草。有若苟为塞责者然。呜呼。格君心弭 天怒。固可若是其延待耶。臣之不忠之罪。诚无所逃。臣窃伏惟念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6H 页
人君首出庶物。为吾父母之宗子。其不敢遑宁。昭事上帝也。如人子之事亲。伺候颜色。惟恐一毫有拂于亲心。其或一事有拂。则为子者宜先知之。汤之桑林之祝。乃曰。政不节欤。民失职欤。宫室崇欤。女谒盛欤。苞苴行欤。谗夫昌欤。先儒有言。人君所当自省者。不止于六事。如用舍失宜。而贤人在野。刑罚不中。而冤抑莫伸。好党不公。而失于偏党。谏诤厌闻。而吝于改过。侈欲末窒。而淫于货利。此皆人君所当警省。而若汤则心存诚敬。常尽奉天之道。而独有六事尚有不慊于心。可以致天谴者。故历言而自省。 殿下试以汤之自责者及先儒之所言者。反躬猛省。则未知何者有不慊于心。而致此警告也。臣斋心沥血。敦以平日所尝叹嗟而最切于 圣德者陈之。 殿下以聪明冠古之资。临莅国政几四十年。国家条贯。庶政表里。无不悉得其要。兼且博极群书。 圣学日进于高明。而布列庶位者。皆殿下眼前长成之人。其器量深浅。识见精粗。悉简 上心。使之任事。则事多不办。使之议论。则言率粗浅。遂致 圣鉴日亢于上。藐视一世。乃谓廷臣无可与倚任。言论无可与采用。此则诸臣不学不忠之罪。而终至于腹心无寄。言路杜塞。其见柄用者。未必出于察贤。虽假借辞色。不过数三年。人皆狼狈而退。进言之人。则一或触忤。挫抑厌薄。不啻訑訑。如是者积有岁年。廷臣其能不为成败祸福所动者几人。当局者。未免左顾右掣。不能安意展布。进言者。未免抹摋所见。委曲迁就。朝著之间。遂成恇惑护前之风。以直前担当为愚。经情直言为妄。揣摩迎合为智。甚至于以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6L 页
夤缘攀拊为良图。遇有 国事少关利害者。则不欲干预。病告纷纭。台谏。人君之耳目。故他人不敢言。而台谏言之。大臣。人君之股肱。故他人不敢撄。而大臣撄之。今则台席之间。显行揣摩。凡遇祸福之系。或始同而终背。或倒戈而反攻。噫。国可亡而公论不可亡。向日。三司因变之劄。皆泛言歇后。虚应故事。臣不敢察远。只此已是亡国之徵也。至于大臣。亦当 国家存亡之计。思退一步观场之法。坐观成败。见 君上大过举。不能出一言以匡。自古朝廷之所以为尊重者。以其皇极有定。清议恢张。奸邪谗说。不得以间之也。今则朝廷不尊。事体洿下。公论晦蚀。道揆沦丧。人人各自为心。当经乱垂亡之际。无奋励振刷之气。日就奄奄自尽之地。今不矫此大病。则虽日孜孜于庶务。犹泥涂土丹雘。终亦为泥涂而已。如欲一变颓局。耸厉群情。则非殿下勇脱旧套。大新瞻聆。则不可为也。臣闻先儒胡宏之说曰。人君不可不知乾道。不知乾道。是不知君道也。君道如何。天行健。人君不可顷刻忘其君天下之心也。如天之行。一息或不继。则天道坏矣。臣伏见 圣学虽已就缉熙。而自经兵火。忧思溷薄。志意蹉跎。其果能体天之健。一息不舍。以至于纯亦不已之域乎。苟不纯乎天道。则谗邪易乘。一邪得间。众私纷纭。其不至于蔽锢者难矣。伏愿 殿下勿谓吾学已至而裒然自信。勿谓春秋向高而宴安可怀。诚以体天。敬以存心。与天为一。协德无间。则天者至理之所在。自无私意之干其间者。以之察人。则贤无所蔽。而任之以专。以之听言。则忠无所忤。而众善毕集。以之正家。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7H 页
则诐谒屏绝。而苞苴不行。以之裕后。则麟趾振振。福禄并臻。朝廷有腹心之寄。而贤者得以展布心膂。言路无杜绝之患。而清论得以恢张奋厉。 宫闱严密而子姓仁厚。今日之大患宿弊。自当顿然一祛矣。且心者。人之北辰。辰居其所。故能为二十八宿之纲维。心安其止。故能为万事之枢纽。心有乍动。便离天理。听言而捍。制事而偏。必须提拨信地。湛然虚静。物至而应。过后清凉。则自然气脉和畅。志虑舒泰。优游仁圣之风。体有乔松之寿。于心养生。不亦休哉。臣既以本原之病。粗陈于前。若不以目前民心之所大怨苦者。毕陈于 圣聪。则臣亦当伏不尽言之诛。今日闾巷之所极怨而蹙额者。无有甚于宫奴之横恣。白昼杀人。吏不敢谁何。夺人财货。而人不敢相稽。虽道路井臼鬻菜之际。必举宫房。以为制人使气之地。曩在壬辰。宫家之取怨。不至如今日之甚。而毕竟归怨。多属宫家。此岂非今日之所可寒心哉。然此又岂诸宫之所尽知也。假托行诈者。必半其间。而怨专归于宫家。臣窃痛焉。至于南边之警。则诚国家存亡之所系。吾力若可以有为。则朝夕厉气。相与灭此而后食可也。力如不给。则姑行羁縻。愚敌而图之可矣。自古用兵不过战,守,和三策。今则都无一策。大小媕婀。莫敢决议。因循退托。累经年岁。但仰视苍苍。幸贼之不来。倘贼果来。计将安出。千乘之国。有 社稷民人。非如匹夫之自谅不可。空言无措。但欲曲成其名也。且人才。天之所生而使干一世之事者。始虽眇然。收拾用之。未必不为一代之用。废之不用。非天意也。不幸朝著携贰。各相排摈。士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7L 页
之稍知自好者。辄遭标谤。一遭标谤。便弃不用。就其滓馀。欲加任使。虽所谓人才者。亦未必能干一世。况其滓馀皆窳。顾何能效一割之用哉。今之斥逐屏居者。其罪名固不无轻重真伪之辨。亦何可不加辨理。任其废黜。以阻天生才之意哉。天下之恶。莫重于反逆。苟有横罹者。其怨。大伤天和。己丑之狱。末稍波及者。多出于奸臣之搆捏。则亦不可谓事在已往而莫为之伸理也。今幸 圣鉴既已洞照于上。而诸臣之及见此狱者。亦多在世。如欲伸理。必及今图之可也。臣素多疾病。比且脱著失宜。重伤风寒。抱病呻吟。已及三月。色黳形悴。一语三引。把笔临纸。潮热上攻。书未卒章。眩迷旋极。言无诠次。不足以道达一得之愚。臣无任惶恐惭负之至。
升辅国后。已解礼判。承文提调后。并辞文衡 启。
臣伏蒙 圣恩。乃于法例之外。 特仍文衡。臣且感且荣。不知所以自裁。第念恩不当器。则在上为虚施。在下为侥冒。实不敢晏然为荣。今日之举。须议论足以重廊庙。文章足以宣 大猷。不得不以是任授之者。始可当破格之例。而虽实如此者。其心亦岂得自安。况臣则废学卤莽之状。前后所陈已详。秋毫非出虚假。目今馆阁人人。谁非万贤于臣者。法礼至重。何必容臣叨冒创膺无前之例乎。且今文衡之任。更无所管。只掌事大文书。岂有已遆承文。而仍占文衡之理哉。须并遆臣文衡。方可全事体而完公务。亦无挠前创新之弊矣。臣所带提调如宗簿寺, 宗庙署及知春秋馆事。并皆都提调领监事。衙门体面相妨。亦与承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8H 页
文院无异。请并 命遆改。惶恐伏地敢 启。
东人诗赋撰集之命 启辞
东人诗赋抄录事。 命下已久。臣申钦始承于为提学之日。颇加付标。及臣待罪文衡。申钦 启辞属于臣。玉堂吏将申钦所付标者及他馀诸集。归之于臣。臣试取诸集。将为下手。则制作固难。抄人作尤难。制作工拙。随分而人辨之。至于人作。则古人运意遣词。各有所指而已辨之。前辈风流。固不以一诗句去取而有所加损。间有文人词客。或以一句褒贬。而未免介介于平生者。身在堂下。辨人堂上妍丑。其不免乖舛者几希。吟魂有知。想必冷笑于泉下。玆不敢遽其事。沉吟度日。不觉岁月变迁。臣之逋慢。不胜惶恐待罪。第臣既遆文衡。凡一时大小述作。宜出文衡。请依前属之文衡。以毕其事。允为便宜。且臣之前日并解所带诸局者。皆以坐次礼貌之不便。则所带同知 经筵事。谓有司自当照例并遆。而至今未有处置。卒卒仍带正二品之判书。既以体面有碍而遆之。则独可仍兼从二品之国知乎。 所带同知 经筵事。请 命遆改。惶恐敢 启。
馆伴出仕后 启辞(丙午)
臣衰败癃羸之状。众人之所共见。自岁前寒疾弥留。及承馆任之 命。不敢告病。逐日坐馆。昏暮乃罢。前病益增。若及临时。至不可起。则臣虽万被诛戮。无补误事。玆敢冒万死陈劄。而既不得 准。则馆务政急。明日且有千载一时之庆典。不敢退伏。欲于僵死之前。罄竭筋力。扶曳来诣矣。但 诏使来期。早晚难卜。而缘臣席藁待命之间。事务多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8L 页
滞。至于馆务所重。无如别卜定一事。今虽专委度支。磨鍊启下。而度支之来议都监。意亦有在。臣以病不得随参。病旷之罪大矣。不胜惶恐伏地待罪。
答曰。卿宜勿待罪。调理行之。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献议
  
对马岛许和议
臣素昧筹略。军国重事。固不可率尔拟议。姑以平日浅见陈之。此贼之不可许成。尺童亦知。第当局权时之策。所不可无。如我之兵力已振。有必制之势。则非唯不容羁縻。故令怒之。使其速来耳。不然。生聚训鍊之间。不可不以计持循。待我自强。是则非但马岛可縻。虽全国来请。亦可许也。非但关韨可通。皮币珠玉。亦可用也。若全无定算。而徒谓贼不可羁縻者。是怯夫而效冯妇之为也。但马岛。是彼之一州也。其来请成。当自其国始。独此来请而许之。其能有关于去取之数乎。此则臣未详彼中情形。唯在当事之地审而行之。且念我国人心解弛。措置振作。无一着实之事。未卜羁縻几年。当办大事。岁月荒凉。举一国财粟。输之所雠之贼。亦甚可虑。臣诚不胜叹嗟之至。伏惟 上裁。
许忽酋职帖议
今日之事。许与不许。其祸等耳。但边备苟可以日月自强。则许之以缓敌。固可也。未知边备果能日月自强耶。挽粟易竭。客兵难久。而贼之要索日增。则非惟不能日月自强。恐日月以削也。卓斗云。朝鲜之给帖。非出诚心。适以缓我。臣念我之添兵日增。弓炮稍集。则贼之要帖。亦无乃缓我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9H 页
而待其自削耶。且以孙文孝口报观之。何叱耳佯示誇诩。而卓斗自相煽动。至以职帖为出于藩臣。而非国王所知。指御宝为符咒戕身之物。虑百张之不即准给。则乃曰百张必不可得。欲我国暴非藩臣所为。而急准其请。阖捍胁持。不一以足。今若虑其执言。而帖首就给。则朝廷之受他婴弄。增彼玩侮者。不但如一宗得之见卖。而致件退之辱也。臣愚以为不如使藩臣宣谕曰。 国家给牒汝属。是 祖宗朝已行之例也。潼关之陷。件退之役。朝廷知出于卓斗纵臾啖诱。要功以媚于汝。是则罪在卓斗。无预于汝。故释之不问。乃以 祖宗朝已行之例而曲循你请。 德至厚也。卓斗以世受 国恩之人。始杨你恶。无所不至。以为不攻件退。朝鲜边民。不得安枕。吾属亦不堪命。悲啼乞讨。终乃倒戈反噬。投入你部。这厮非不知藩臣不能官人爵人。而谓职帖非 国王所知。谓御宝为符咒戕敌之物。谋以猜沮两间。肆行亵慢。反侧之奸。彼此同嫉。不除此贼。虽行千张职帖。无以结彼此之好。可速縳还卓斗。并还石乙将介,厚叱斗等。各还本处。饬敛管下。毋相攻击。藩胡则即可 启知朝廷。给帖如愿。以试其意。待观所为。另议施行为便。伏惟 上裁。
北边征讨献议
臣素昧筹略。亦不曾预闻机密军国重事。诚不敢率尔拟议。但既令献议。则叨忝备边之列者。得失间不容终嘿。今此虏贼侵轶我疆。至迫城下。若耀兵问罪。使有慑伏。则诚为利益。但彼驱逐藩胡。仍薄我城。其计虽不但在藩胡。轻我太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89L 页
甚。而亦非如直犯之比。今遽兴兵。未必大得志。而但资其执言结怨。则未知得失当如何也。前此一二焚荡之时。亦未必损彼一分。而在我所伤不少。犹得得志之名。赏典加焉。以故北边将卒。一遭所侮。辄奋言问罪。设曰得志。古人云。得志之地勿再往。此言诚可留心。况今日事势。与前不同。老酋方为朝廷日夜之忧。而老土又与老酋连婚。尤不可轻易挑衅。本道监,兵使。既请问罪。其所闻见。比此地必为真的。固不敢从中左右。书曰。用静吉。用作凶。观今爻象。以之用静。犹恐难吉。况可以用作乎。臣愚所见如此。伏惟上裁。
下四道通行宣惠厅通八道号牌议
臣某议。宣惠厅今日之急务。无重于此者。而京畿已试行之。因其已行者而并试于下四道。虽值大无。恐为无妨。号牌则当此饥馑之时。虽例差常调。民不胜办。此时并行新设之条。似为未安。兵政国俗。各有常习。分兵农而二之。不可仓卒讲行。但我国之兵政。玩弛已极。今须速加釐革。判兵农。给保教练间。当有一道。惟在熟讲而审定。伏惟 上裁。
行铜钱议
臣某议。我 国未有通货。只用粟布。一经衣食。便为耗绝。且菽粟花麻。丰歉不常。一遭凶侵。即为无货之国。议行铜钱。意非偶然。因有司看详事目而试行为便。但我 国人心萧飒。虽酌水注挹。尚施计较。顾此利源。其何以保无奸弊。况钱非抟土所造。须铜可铸。铜亦非如泥沙之贱兴。若执物者。责之太高。则亦甚难继。严立科条。而防奸骗之弊。
五峰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490H 页
画一平准。而无折阅之患。则可以久远行之。伏惟 上裁。
协讨建夷议
臣某议。天子有戎狄之辱。凡在同文之国。悉赋协征。敌王所忾。固天下之大义。况皇朝实我父母之邦。而辽东为三百年事大之咽喉。一朝见陷。则不可但以戎狄之辱视之也。王参将又首倡义旅。知我有思报之义。形势之便。请与同仇。则此诚同心之言。所当先响而应。不待言竟。臣固知圣上至诚之算。所已洞究。无容臣言耄。至于察情审势。虽不出十全。必收七八分时势而后动。则非如臣老病不闻机密者所敢献议。伏惟 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