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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第 x 页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笺
  
正朝笺文
斗车移次。运一气而行时。玉烛调元。抚五辰而凝绩。丛霄瑞霭。匝域欢声。恭惟 圣德在躬。至仁育物。严恭寅畏。宅亿万之丕基。博厚高明。与天地而同体。兹当履端之节。益膺申命之休。伏念臣等猥以具僚。式沾 洪造。八风顺序。欣睹泰阶之平。千岁为春。愿献华封之祝。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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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罗州牧使俞大祯赏加书
王若曰。彻彼桑土。予切未雨而图。修我戈矛。尔严待暴之具。诚可嘉于为国。赏岂靳于升阶。若有恺悌之臣。实是邦家之彦。戴豸冠于乌府。几振朝纲。佩鱼符于凤城。已著声绩。伊考履历。蔚有名誉。兹欲再试于民。乃畀百里之任。制烦治剧。功绩待三年而成。嗜事兴官。奏课为一道之最。钱谷甲兵之事。岂尝学而能之。刀枪弓矢之完。初非取于民者。斯盖方便而措备。莫不坚利而精工。当边鄙用兵之时。赖朝廷得人之力。以游宴为急务。世方趋于恬嬉。除戎器备不虞。尔独勤于修缮。庸优褒奖之典。特加通政之资。于戏。念今日之艰难。毋或懈怠。及是时之闲暇。益加勤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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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教示。想宜知悉。
王妃册封教命文
王若曰。乾坤合德。顺成四时。日月并明。照临八表。肆造端于夫妇。寔基化于家邦。属兹景命维新。举此显册之典。咨尔 王妃韩氏。幽闲贞静。温惠涵弘。奕世名门。简在 先后。积善馀庆。诞生多男。自予居邸之初。至于践祚之际。宣昭义问。密赞补天之功。辅佐寡躬。久著载物之绩。宜推崇其位号。庸表式于宫闱。于戏。奉 慈颜以怡愉。相严禋以祗栗。宽仁逮下。克敦和睦之风。恭俭持身。俾延灵长之福。益修壸政。勉嗣徽音。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教 王世子册封文
王若曰。贞国在乎元良。盖取明两之义。守器莫如长子。允叶储贰之称。肇建青宫。肆颁宝册。咨尔 王世子某。袭圣诞庆。体健降灵。温文月将。学不烦于在传。孝友天得。德已著于胜衣。闾阎疾苦之备谙。狱讼讴歌之咸属。爰思固本之大计。庸副延颈之群情。付托有人。期永图乎丕绩。仁贤继体。庶无负于国家。肆定位于少阳。乃率典于上嗣。册尔为 王世子。钦依训戒。祗奉宪章。动静云为。非礼不蹈。左右前后。惟正是从。念大业之艰难。勖小心而兢惕。夏弦春诵之匪懈。三善四术之罔愆。仰惟七庙之隆。益光 先烈。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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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叶之祚。勉裕后昆。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乐章
  
宣祖大王室 乐章重光
于皇 宣祖。 峻德重光。 格天昭诬。 正我宗祊。抗义除凶。 奠我封疆。 受釐启后。 悠久炽昌。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议(大拜后献议。不止此若干首。而皆逸于变乱。)
  
因掌乐院 启辞 丰呈后。妓生去留当否议
钱谷甲兵之问。犹或至于庙堂之上。娼妓去留。臣虽庸陋。不敢献议。伏惟 上裁。
穆陵迁葬时自 上服制议
改葬之服。先儒所论。互相异同。甚难折衷。而大槩礼经注云。必服缌者。不忍无服。葬其亲也。故改葬而缌。既葬而除之。子思著说甚明。杜氏通典曰。丧无再服。哀甚不可无服。若从月数则是再服也。此说亦似的当。况帝王家服制。与士大夫不同。大明集礼。参酌时宜。定为时王之制。 宣,靖陵古例。亦皆至葬而除。不敢更有他议。伏惟 上裁。
灵寝陈设议
初丧则不忍死其亲。以常时所用床帷枕席之具。设为灵寝。皆象生时。而至于迁葬。则与初丧有异。况 国朝迁葬时。实录誊录。皆无可据前例。当初该曹不为磨鍊。恐无不可。伏惟 上裁。
虞祭服色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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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诸杜氏通典,大明集礼,家礼仪节等书。改葬时虞祭服色。皆定以缌服。而 宣,靖陵改葬时。则乌纱帽,黑角带,黑团领行之。其时老成宿儒犹有存者。讲定之际。必非偶然。而第念服虽可除。既葬。虞祭乃行于同日。则 玄宫才闭。便脱缞服。遽以吉服行事。求之情礼。似未妥当。考之于古礼既如此。参之以时王之制又如此。而 宣,靖陵已行之礼。未知考仿于何处耶。依礼文行之。似无不可。而臣素昧礼经。不敢轻议。伏惟 上裁。
李文雄等复雠后拟律轻重议
杀人者死。通天下亘万古之大法也。被杀者之功罪。固不暇论也。使守白有罪而无功。李文雄等之罪。不当减也。使守白有功而无罪。李文雄等之罪。不当加也。自古及今。为父复雠者多矣。而历代帝王之屈法而宥之者多焉。岂不以扶伦纪崇节义反有重于守三尺之法欤。昔在梁天鉴中淮阳人常邕和杀其太守成安乐。举城内附。武帝以为功而赏之。安乐之子景隽购人刺杀。并与其妻子而不遗噍类。武帝义而释之。逮我 成庙朝。申用溉之父㴐为咸吉道观察使。被害于李施爱之党。用溉剑斩父雠于白昼都城之内。提头诣 阙请命。 成庙竟赦之。以言其擅杀有功。则景隽之事近之。以言其戮人都中。则用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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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近之。执此二者而论之。则文雄等之当。可以定矣。况李重老,朴荣臣。忠臣也。守白。逆竖也。忠臣之子。为父复雠。杀一逆竖。而置法抵罪。则其于扶伦纪崇节义之道。果何如耶。孟子曰。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今上自搢绅大夫。下至闾巷士庶。莫不闻风抵掌。高其义而乐道之。人情之所同然。亦可以见矣。伏惟 上裁。
因朴之英怪说访求 先陵当否议(不果献)
天下之事。理而已矣。圣人不言怪。理之外也。易萃之卦辞曰。王假有庙。萃者聚也。聚己之精神。以格祖先之精神。盖子孙之精神。即祖先之精神。故传曰神不歆非类。非其子孙则神不歆。理之当然也。以理而推之。则 列圣相承。至诚求之。 先代陟降之灵。必在于此而不在于彼。其依着朴之英于三百年之后。臣实未知其理也。宋儒谢良佐有言曰。祀典之意。可者使人格之。不使人致死之。不可者使人远之。不使人致生之。知此者为智。事此者为仁。致死之而致生之不可。致生之而致死之亦不可。今此之英怪诞之说。其在于格之乎。其在于远之乎。其可谓智乎。其可谓仁乎。春秋二百四十年。左氏之记异者非一。而夫子未尝一书于经。圣意之所在。槩可见矣。且如汉武之见李夫人。惑信方士之说。凝神注目。恍惚若见。而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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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是耶非耶。何。姗姗其不足凭信。亦可见矣。今之言者。或引丽朝南君甫见梦之说。以为證佐。此则其后孙孝温载之家乘。的指墓在某处云。则实有可据。而况其外裔黄瑄方为县倅。则其所感梦者。真所谓一气流通。无往不在者也。纵使专信之英之说。穷搜极探。深山大陵翳荟莽荡之地。难保其必得。纵使得之。如有一毫疑似。则将何以处之。宋儒张载曰。影堂不可祭。一髭发不似。便是别人。亦岂非大可惧乎。世衰道微。人神杂糅。人有逆于伦而感于气。则山精木魅。有凭于声。有形于形。以应之而为祟。尤不可凭信也昭昭矣。事非经据。难处若此。自此以往。臣未之或知也。试令儒臣博考经史。参之公议。裁以 圣衷。无致后世之论议。不胜幸甚。伏候 睿裁。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启辞(前后 启辞。不止此若干首。而皆逸于变乱。)
  
大臣因李命俊上疏。请黜金,赵两宫人 启辞。
云云。伏见李命俊疏辞。其忠言谠论。无非出于心腹肾肠。非近日循例进言之比。臣等读未了。瞿然于心也。其曰内修者其目五。其曰外攘者其目四。其大者有 圣上体念之处。其小者有有司奉行之事。此则人或可以言者。而至于严宫禁一款。辞严而义正。实是人所难言而命俊言之也。顷见谏院劄中有类此之说。臣等意以为 圣明之世无是事。而今忽有之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第 119H 页
耶。言官之言。必不出于偶然。方为疑信而未得其详。今见命俊指其姓名而直谏。方信其言而窃叹 圣明之有此举措。臣等聚首愕眙。不觉心寒而气短也。帝王家选置嫔御。非但古礼为然。亦有 祖宗朝流来旧例。而 反正以来今已八年之久。尚无选入之教。臣等未尝不钦仰 殿下之崇德。岂意一朝曲径媒进。为 圣朝之累也。嫔御之选。必以法家名族者。所以重侍御严壸政。而今此赵,金之女。既非以礼选入。则明是由曲径而进也。此路一开。则将来之忧。岂特为 圣德之累哉。蛊君心害国政。未有甚于此者。臣等不暇远引前代而论之。昏朝已然之事。可谓今日之龟鉴。 殿下复欲寻乱亡之辙迹而莫之悟。臣等窃痛焉。彼嗜利无耻之辈。虽欲希觊无妄之福。若无夤缘之路。则必不能自进。陷吾 君于非礼不正之地者。果谁人乎。论其罪状。固难容于诛殛。台谏亦已发端于劄辞。而至今无一言以正之。其意必曰遂事不可谏。岂不寒心哉。伏愿 圣明亟命斥去两家之女。罪其媒进之人。使一国臣民咸仰大圣人改过不吝之盛心。而基国家万世灵长之福。何如。
体府 启辞
启曰。贼兵渡江之后两西人民。尽被抢掠。当初若修一二山城。以为避兵之处。则岂至于今日之蹂躏哉。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第 119L 页
龙骨一城。可见其验。瑞兴山城素称绝险。而终不为入保之所。甚可惜也。首阳山城。亦有从前修筑之事。两城修缮。功役不至重大。山郡之民入据瑞兴。沿海之民入保首阳。则虽与直路要冲有间。而犹可为 国家保障。亦可为人民避乱之地。臣曾有此意。欲具启以处人民。亦可临时捲入。以避兵锋。不必费用官力而为之也。臣当出巡本道。审察各处。然后方可 禀处。而先令监兵使察其形便。参以民情。一面料理。一面驰 启事。以此意知会张绅处。而兵使李慎。则今当下去。亦为言送何如。
启曰。臣详查两西外六道束伍总数。则忠清道军民之数。虽下于两南。而比诸黄海道则想必倍焉。黄海道乱后时存一万二千馀名。而忠清道则只以八千九百八十四名成籍。多寡相悬。全罗道人民之众。倍于庆尚道。而庆尚道则二万四千四百人。全罗道则只以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五名成籍。多寡之相悬。尤有甚焉。全不留意于军务。据此可知。委属骇愕。两湖监兵使从重推考何如。
启曰。黄军之入防西关。其来已久。甲子年间。分为六番。以疏番次。而年年赴戍。势所难堪。怨气固已满腹矣。目今贼之馀兵。犹屯边上。南北之军。交替无期。依前以海西军兵入送递防者。在所不已。而鸟惊鱼窜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第 120H 页
之际。不但调集实难。本道亦将有修筑城池之举。不可不及时料理。而除本道民力。则他无倚办之路。分此送彼。恐非得计也。窃念龙骨城守之卒。精壮不下八千馀数。此辈久守孤城。饥馁滨死。而即今凶贼已尽捲向湾上。独宣铁之路。别无所碍。若以此辈即守安州。则必以得食延生为幸。而似无恋着故土之意。为今之计。莫便于此。曾以此意议于 庙堂。则庙堂之意。亦以为然。故臣已差解事军官。拨上驰送。与金起宗,郑忠信使之商确便否。星夜回报。更议处分何如。
启曰。即今深冬已迫。冰合只在目前。如有意外之忧。则远地军兵。势难一时齐到。臣曾在江都。抄得私猎炮手三百五十四名。还都之初。 启请各复一结矣。厥后又加募聚于诸道。前后通计。则其数几至五百馀名。召集京师。振刷以待。留则为 扈卫之卒。出则为选锋之士。今将斟酌近远。次第调来。分番相递。与御营之兵。作为两军。不无利益。似当依 御营军例。俵给口粮。令度支预为措处。随到支放何如。
启曰。问安使李尚吉 引对时。以西民等不便屯田事陈达矣。思还故土。乃人之常情。既还其土。各寻旧巢。情理之所必至也。但清川以西。已作辽人之窟。若不屯聚一处。以为守望相助之计。则非但辽人侵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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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越有所不堪。虽我人弱肉强食之患。难保其必无。而臣之所虑。不特为军食而设屯。欲使穷饿之民。赖以资活也。既备种谷农牛农器等物。输入于设屯之处。诈令耕食。而种子则秋成后除其耗谷。以还上收捧收穫之谷。则所出二十斗。官取八斗。而给民十二斗。此无非便民之意也。大槩愚氓等徒知狃于姑息。不肯乐趋官令。有此呈诉也。臣与守令方伯。移文相讲。不啻再三。而亦言其不便云。实未晓其意也。其中不便之甚者。方伯守令。自可更张。岂有因噎不食也。此时西方。若不广置屯田。何以活饥民。何以补军饷。臣意则决不可以此而遽废经年料理之事也。且民有饥馁之患。 国家运米赈救。宜无不至。况有已熟之谷。何可不许刈食以救目前之急哉。但人心不淑。诿以饥饿。任自刈食。亦不无其弊。此则在于任事者随时善处而已。以此事宜。两西观察使处。枚举移文。申饬举行。俾无如前呼冤之弊何如。
启曰。新除授碧潼郡守朴宗一。臣本不识面目。而人言其才可合边倅。故拟于首望。至于受 点矣。今者其奴呈状于本府。曾为吉州营将。北兵使以病重 启闻罢黜。时无叙 命云。臣即招兵曹色吏问之。则本曹亦不知其罢职。故不为书 启于岁抄中云。试使搜出备局所在北兵使状 启。然后始知其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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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散。臣之昏谬不察甚矣。极为惶恐。朴宗一改差宜当敢 启。
启曰。上年贼退之后。不计生民困悴。物力之荡竭。安,黄两城督令修筑者。诚以羁縻之计。固不足恃。而贼之豕突。其无日也。兹者黄海监司张绅已为料理黄城城守之策。且将部分军兵。措备粮饷军器等项形止。使其中军赵时俊委来禀议于臣处。本道军兵元数。万有一千馀名。若不没数调入。则黄州阔大之城。难以成样。依上年例。姑除关西入防。使各自备一朔粮料。入守黄城。则数少客兵。无益于安城。而黄州得此则是有兵而有粮矣。且黄城军饷。与该曹相议。以唐粮四千石使之输入矣。今若添入六七千石。则可以为过冬之粮云。令该曹以本道今年所捧米谷。料理添给宜当。且五营炮手。习放铅丸。太半不足。喷火筒最切于城守。方欲措备。愿得京衙门所造见样火筒。别破阵善手二名。亦为下送。欲为教鍊之计云。该用铅铁。令该司优数下送。火筒及别破阵二名。亦令下送。且训鍊都监卜定丁卯式年。京炮手自兵营分定各官。今当上送云。本道才经兵乱。疮痍未起。抄括之际。非但骚屑万端。本道方为守紧贼路之地。本道炮手。抄出上京。似未妥当。炮保之编入束伍者。为朝夕待令之军兵。而徵布上纳。军情颇似为冤。抑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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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似当有变通之举。令都监十分商议。覆 启施行。且安州守城形止。令本道监司详细开报事。已于拨上移文以问矣。粮饷则与沈悦相议。一万六千石。已令输入。而一万四千石。则已为先到云。其馀二千石。亦必次第输到矣。本道军兵之外。客兵能用几何。可以为守事。亦为移问时无回报。而新出身外。更无可调之兵。庚申榜出身。已于上年使之装束待令。而新出身则依李廷龟昨日 榻前 启辞。使之自备粮。立防四朔。减其六朔。除出其料。以赈饥民。而以十一月初生到防。以二月初罢防。则在公无虚费粮料之弊。在渠辈亦无久戍辛苦之叹矣。但开城府,黄海道出身。虽已发送。不过在平壤,安州等地。亦令徵还。一体施行。似无所防。上项所陈。俱系两城守御急切之务。故敢此并 禀。
启曰。守令除拜。乃是铨曹之任。而独于西北。令臣荐望。非但有乖于政体。至于都目大政。则计仕升迁之际。多有拘碍之患。尤极不便。兵曹 启辞所谓该曹不敢擅拟者。实有所见。请自今以后西北守令。并令该曹差出。俾无各岐积滞之患宜当敢 启。
启曰。西路设屯之事。必须预为料理。然后可无不及之患。西民之未还本土者。当趁明年农节之前。一一督还。而清川以北宣川之剑山。龙川之龙骨。皆是必
北渚先生别集杂著 第 122H 页
守之城。而其城下俱有陈荒旷野。可以广设屯田。秋来收穫。入积山城。则农军自为守城之卒。且耕且守。实为两利。而臣第以统领者难得其人为虑矣。伏闻郑凤寿之弟麒寿龙骨守城之时布置料理之功多出于此人云。而凤寿以弟为嫌。不为褒扬。以此只出六品。同城之人。皆称其冤。故臣曾于西边守令议荐之时。首拟咸从者。盖以此也。此人有计虑。足办此事。而本土人情。倚以为重云。此人称以别将。使之统领两处屯田。则庶可以得力矣。且闻流民之在海西者或有仍种秋牟者云。如此之辈。并令勒还。则不无中路溃散之弊。其流不多云。此则待秋入送。恐无所防。敢 启。
启曰。难得者人心。易失者民时。举措失宜。动非其时。则民之怨苦。势所必至。臣扈 驾往还。询访军情。即今收穫未毕。民事方殷。而才经总戎点兵之行。继有防御试阅之举。各邑前期徵聚。等待官门。不得顾见家事。今番 拜园行幸时。调发畿兵之数五千一百馀名。通计一道军兵元数。已至三分之一。而此外治道供顿凡干执役使唤之人。多是束伍中调出者。以此推之。一道军兵在家者无几矣。加以露处之卒。冒雨达夜。衣装尽湿。至于病伤者亦有云。自 上轸念。至有燎衣之 命。挟纩之 恩。虽已极矣。无知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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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岂无怨苦者乎。以日计之。前头大操之期。只隔十馀日。如阳安麻积竹等地居生之人。则还家未数日。便即登途。而守令等欲免失误之责。必有聚会私习之事。如是则十月念日以前。殆将长在道路矣。况宣惠厅所纳三别收米。皆是十月前应纳之物。而其身且不得少休。何暇致力于此乎。且水边郡邑。皆以船运。而若或冰澌塞江。则势必陆运。其弊已甚。凡兹数弊。臣皆耳闻而目睹者。今若 亟命停止。退行于明年农隙。则军民咸悦。或有致死之心。必倍于一番合操之效矣。 亲临大操。系是振肃兵政。耸动人心者。而群情如此。不敢不达。惶恐敢 启。
启曰。臣伏念兵者死地也。若无重辟在后。则虽肯前蒙矢石为效死之计乎。我 国军律废弛。一坏于丁卯之徵米徵布。再坏于戊辰之宽宥再逃。以至今日而愈益甚矣。赴敌则或死。逃还则必生。舍必生之路。就或死之地。此人情之所同恶也。前日丰德逃军郑守明,金应戒等依律文。杖一百照律入 启。时臣于会坐中。力言其不可不依军法处斩之意。而初不照律则已。既已照律。则律文之外。不可有所低昂云。臣亦以为然。不复强争矣。厥后林川,韩山等官逃军。则帅臣直请处斩。故依此覆 启蒙 允。行会。今之未能行刑者。特以未得捕捉耳。如其捕捉。则必当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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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局之与顿伊一样处斩云者。盖以此也。臣之妄意若不一切断以军律。则其势必至相继逃溃而莫能收拾。岂不寒心。郑守明等既已失刑于前。今不可复用轻典。以启后日无穷之患。林,韩逃军等。虽未及捕捉。请保宁逃军顿伊。为先枭首。此后逃军等。随捕随戮。一一传首军前。警动军情宜当。臣待罪体察之任。目见军律之不严。不胜痛甚。敢此仰 禀。
启曰。各道山行炮手属于体府者。凡八百馀名。此皆臣曾忝本任时苦心求访而得之者。最为精锐。故中间移属 御营军。而金时让之西下也。以此军元属体营。 启请入送。而时未点送矣。臣今者复忝体任。而前头方有进驻之举。则尤不可无手下亲兵。而况帅臣若带去 御营军兵。则虽无此八百名。不患其兵少矣。前项山行炮手。勿为入送。仍属臣府。以备不虞宜当敢 启。
启曰。臣取考各道束案。则通八道束伍军兵十一万一千二百零。臣于戊辰年分军时。除咸镜,平安,黄海三道军三万一千七百零数。只以五道军七万九千四百五十名。江都入卫。及各处山城没数。派分书单启下矣。今此进驻扈卫五万军兵。除非前日分属之军。则更无馀军。不得已就各处派定军兵中。量宜除出。仅有五万之数。别单书 启。以备 睿览。而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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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兵。若不先期知会。则必有苍黄窘迫之患。各道监兵使处。发遣宣 传官。持票信下谕宜当。且进驻处所及沿路各站刍粮等事。不可不预先措置。亦令该曹磨鍊禀 旨施行何如。
启曰。守令贤否。所关甚重。苟非其人。其弊不赀。常时尚然。况于今日乎。他道犹难。况于西北乎。臣前后受任。非不慎简。而鉴识不明。闻见孤陋。每于注拟之际。多不得人。其贻害民生。致误官事者。何可胜言。今则老悖癃病。精神昏耗。临政思索。终不得可合之人。岂可率意轻拟。以重误荐之罪乎。铨曹郎官。再度通议。而终始忧惧。不敢承当。自今以后。西北守令。并令该曹差出。实合事宜。惶恐敢 启。
启曰。方今御敌之具。莫善于鸟铳。而各道各官。或因火药不敷。火器不备。全不教鍊。虽以炮手名编束伍者。皆不知手操鸟铳。若不别为节目。精抄教鍊。而泛然调送。则事不着实。恐为无益之归。成败利钝。专在于此。敢具节目。别单书 启。且于各艺之中。炮技最为易熟。若连放五六十柄。则未有不成才者。非但行之于四道。以为今番替放之用。若以此节目。行之于八道。则不过数月鍊习。可得万馀精炮手。以此出战。以此入守。庶可以制敌而有济。兵家所谓选锋者。亦此意也。言者或以耗费火药为虑。而今者参商。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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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给二十两。以一柄三钱计之。则可为六十四柄之用。而初习之时。则一柄所用。不至于三钱。然则二十两之药。可用于八十馀柄矣。通计五千名所给之数。则六千二百五十斤。不过费六千馀斤之药。而得五千精锐之卒。其轻重悬殊。而铅丸则习放既熟之后。始为纳丸而放。既放之后。或可收拾再用。故每名四十介分给事磨鍊矣。以此事意下四道及京畿黄海,咸镜等道。并为行会。使之举行何如。平安道则朝夕对垒之地。必有常川。鍊习之规。已有成效。故不为举论矣。敢此仰 禀。
启曰。以本府草记。 答曰依启。且给复之事似不可。独及于炮手五千中一千名择其勇力过人者。定为射手如何事 传教矣。臣非不知炮,射并用之为得。而第念射之为技。成就甚难。虽有才力过人者。非积年着功。则不能成才。非如炮技之旬月学习而能也。今若据定一千之数。则未必皆得勇力过人者。而虽十分勤苦教鍊。先运替防之前。必无成才之理。徒给五百结复户。而终为无益之归。则岂非可惜也。暇令此辈尽为能射。御戎之用。固不如炮技。况未能尽为能射者乎。且我 国射才。自有才官武士。虽无此一千射手。其无损益于御敌也必矣。依前入 启节目。今此五千名。尽作炮手。似为便好。而自下不敢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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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候 睿裁。且前日入 启节目。有下三道沿海各官。有舟师防御处勿抄一款。而更思之则下三道有舟师各官通计三十八邑。今若尽除。则各邑所抄之数。必加于前所商量者多矣。其中尤甚残弊无形之处及舟师所属水军则勿抄事。付标于节目中何如。启曰。义州固是必守之地。而覆荡之后。深以兵粮器械为虑。修复之举。未敢轻议者久矣。今则绝和之议。已决于春间。而臣以已试无能之人。受 命于大祸必至之后。昼思夜度。竭心料理。以冀万一之计者。惟在于修筑城池而已。本城防守之军。当用七千名云。今番武科。清北入格者。倍于此数。放榜后新 恩赴防。并为入送。而黄海道例入防军二千名。仍旧入送于本州。且清北军兵。已为行会。使之团束。若待完毕。推移替送。则其数可得千有馀名。清北复雠之兵。亦且二百三十馀名。合而计之。则七千之数。庶可办得矣。南军一千六百名。则依前派定于白马城亦可也。军粮则户曹今年减禄之数米一千八百二十四石太三百四石。趁此市上米价极贵之时。减价换木。犹可得一石四五匹之木。入送西边。待秋成贸粟。则所得不啻倍蓰。兵曹封不动木九百馀同内。除出五百同。宣惠厅裁减剩出米布。并为入送。似为宜当。本州所储米太。亦有一万三四千石,皮杂谷三万馀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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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管饷使将为运入之米。亦且八千五百石云。以此分入于义州及白马两处。庶无乏绝之患。而所乏者最是军器。前分定各道火药五千斤内三千斤许。令入送。济州出来弓箭。没数入送。此外铳炮等火器及他馀器械。多方料理。连续入送宜当。且臣年前出入关西。略知本道形势。自江界至义州。八百馀里。层峦叠嶂。连亘不已。而其间关岭有五。江界之狄岭。理山之牛场。碧潼之九阶。昌城之延兵。昌州之牛仇里。是也。延兵以上。则地势险隘。山石荦角。一条淙路。人不并肩。而昌城以下。则山低水浅。襟袍亏疏。贼若由昌州之路而入。数三日之内。直冲宁边。则清北之路断矣。虽固守昌城。无益于胜败之数。而副元帅僻处凌汉。中外隔绝。号令不通。则何能随机应变。以御心腹之贼乎。今此洪命耇请修昌城。移置副元帅者。非但事力不逮。恐非今日守御之长策也。臣适在调病之中。精神昏愦。思虑错谬。未及一一料度。姑以愚见。敢此仰 禀。
药房 启辞
启曰。伏未审夜来。 圣候何如。昨日伏承 圣批。相顾忧惶。罔知所为。伏闻诸医之言。诸症之发。皆由于心火之郁滞云。臣等虽昧医方。以理推之。则心者一身之主也。主而不得其平。则阴阳不调。五行错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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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内外。无不受伤。岂不大可惧者欤。今者 圣上方在静摄之中。而万机胶扰。夜以继日。焦思竭虑。未尝少安。虽有良剂。收效何易。姑限 圣候平复。间凡干不紧公事。则勿许出入。专以颐养心神。保护真元。为主治之本。则清明在躬。诸症退听。譬如舜举皋陶。不仁者远矣。臣等待罪药房。不胜区区煎迫之至。惶恐敢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