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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疏劄
疏劄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0H 页
乞解职名疏(显庙庚子正月)
伏以以臣孱疾。以臣精力。冒据重地。阅时经年。临渊集木。一心畏惧。而疮随事生。病与时添。其得支持至今者。实非始望所及。臣于向来。非不欲连章恳辞。以期必免。而大政有期。不敢不忍死强参。疾势遂致添㞃。精神虚怯。气息危懔。若不保朝暮。似此情势。何可仍冒久蹲。有若决性命饕富贵者哉。长单请急。诚出于万不获已。而 圣明视以循例。又 下加由之命。臣之衷曲。未蒙 天日之俯烛。臣于是岂胜郁抑而惶闷焉。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褫臣职名。许臣静息。使之收召魂魄。时侍 帷幄。公私不胜幸甚。
申乞解职疏(庚子正月)
伏以臣昨承 圣批。不许臣辞。 温纶十行。委曲恳至。不知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抚躬惊感。匪荣伊惧。念臣庸愚孱闇。百不及人。重以痼疾缠髓。奄奄若朝暮人。今已三十年馀矣。闭蛰田间。惟欲静还造化旧物而已。其于 国事时务。懵然若聋瞽。只缘 先大王猥加收召。十年不置。顾念分义。不敢厮挨。初为一
伏以以臣孱疾。以臣精力。冒据重地。阅时经年。临渊集木。一心畏惧。而疮随事生。病与时添。其得支持至今者。实非始望所及。臣于向来。非不欲连章恳辞。以期必免。而大政有期。不敢不忍死强参。疾势遂致添㞃。精神虚怯。气息危懔。若不保朝暮。似此情势。何可仍冒久蹲。有若决性命饕富贵者哉。长单请急。诚出于万不获已。而 圣明视以循例。又 下加由之命。臣之衷曲。未蒙 天日之俯烛。臣于是岂胜郁抑而惶闷焉。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褫臣职名。许臣静息。使之收召魂魄。时侍 帷幄。公私不胜幸甚。
申乞解职疏(庚子正月)
伏以臣昨承 圣批。不许臣辞。 温纶十行。委曲恳至。不知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抚躬惊感。匪荣伊惧。念臣庸愚孱闇。百不及人。重以痼疾缠髓。奄奄若朝暮人。今已三十年馀矣。闭蛰田间。惟欲静还造化旧物而已。其于 国事时务。懵然若聋瞽。只缘 先大王猥加收召。十年不置。顾念分义。不敢厮挨。初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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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恩命之计。实无旬月留仕之意。不料 误恩隆渥。辗转增加。数年之间。巍然猥居于上卿之班。而时移事变。又至于是。追惟往昔。泪落心悸。天官重任。臣亦自知其万万难堪。而 严庐大戚之初。 国事艰危之日。不敢固辞强渎。初欲待 山陵讫。即复控免。而辞之愈恳。 听之愈邈。臣仰体 圣意。不恤其它。黾勉奔奏。时月荏苒。而臣之精力。则竭尽而无馀矣。夫铨官两都目。俗谓之瓜满。从古以来。岂无庞臣硕辅望临一世可以久于其任者。而俗谚如此者。盖以化司铨轴。权势之所在也。谤怨之所集也。久蹲不去。祸或随之。下之所以必辞。上之所以必许。其意有在也。况臣材具之灭裂。精力之衰悴。踪迹之凉踽。形势之臲卼。万倍于他人。仰惟 圣明矜怜有素。何必强使久任。终致大狼狈而后已乎。呜呼。资美如 殿下。好学如 殿下。仁声仁闻。入人如 殿下。历选千古君人。岂可易得。三代贤圣之佐。虽不可望。而如得管,葛,王,苏之材。与之有为。犹可修攘兴拨。措世少康。而惜乎。有 君无臣。使 殿下之朝廷日就溃裂。 国事日入艰危。率是以往。不知税驾于何地。思之至此。不觉痛哭而流涕。虽然。从龙之云。从虎之风。实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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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愿 殿下毋自沮而益加勉焉。如臣不佞。过被三朝恩遇。一片丹忱。虽自谓无让于人。而奈无粗拳大踢可以斡旋运转于艰虞多事之际。投老馀年。不免为窃位之臣。抚念生平。宁不悲哉。 圣批又以宋时烈之决归。为不褫臣职之一端。 圣虑攸及。虽非偶然。然臣所思。实异乎此。臣与时烈。次第赴 召。共登于 朝。而今时烈既归。则揆以古人同退之义。臣之当去久矣。况可仍据其职乎。然时烈之苍黄决去。亦非臣所愿欲者。惟愿 上下之间。诚信交孚。进退从容而已。斯岂亶微臣一身之私幸也。臣非敢不念国事。不谅 圣心。惟思自便之图。苦言悲恳。诚出于万不获已也。易曰。惟圣人。能通天下之志。是以能成天下之务。惟 殿下特加谅察。亟许褫免。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德也。
乞趁寒食退归焚黄疏(庚子二月)
伏以臣有切迫情事。不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罪万死。臣于前冬。欲迁改母坟。期日已定。旧土已破。而伏蒙 圣慈过赐轸念。悯臣孱悴。虑臣伤生。俾毋冲寒远行。臣诚感激。不敢不奉承 德意。生平宿计。遂致违误。自悼臣诚孝浅薄。无以感格神天。追思
乞趁寒食退归焚黄疏(庚子二月)
伏以臣有切迫情事。不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罪万死。臣于前冬。欲迁改母坟。期日已定。旧土已破。而伏蒙 圣慈过赐轸念。悯臣孱悴。虑臣伤生。俾毋冲寒远行。臣诚感激。不敢不奉承 德意。生平宿计。遂致违误。自悼臣诚孝浅薄。无以感格神天。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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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方寸瞀塞。日家诸论。或以为今年春夏。合于葬法。或谓其不可。臣昧于方术。不能自决。而惟是寒食上墓。乃从古人臣所蒙许者。即今令节已迫。归思正急。兼且臣猥躐卿列。追荣父祖。焚黄祭告。载在令甲。而公私多故。经岁未行。臣母死日。又在此月之中。而臣从宦在 朝。不得躬执馈奠。今已三年于此矣。馀生凛凛。分作朝暮之人。明年此时。能保其得存乎。兹愿得蒙旬月 恩暇下去。松楸迁厝之计。终或难成。则还掩已破之土。浇酌禁火之辰。仍行焚黄之礼。兼过丧馀之日。臣之至情。庶得少伸矣。恳乞 圣慈曲赐恕谅。许副情愿。其在 孝理之化。亦不为无所裨矣。
承 命论许穆丧服疏劄(庚子三月)
伏以臣于礼学。素未讲习。至于王朝之礼。尤所昧昧。当 先大王初丧之日。非不欲竭心讨论。有所裨补。而既不预讲。随事颠错。至今思之。惶悸深深。 服制一款。臣固与闻。苍黄之际。虽未及细考注疏诸说。而其间实有多少曲折。又不无多少疑难。诸大臣之意。皆谓我 朝典礼。实无为子三年之制。其在古礼。倘不十分明白。或有他日之悔。则无宁遵用 国典之
承 命论许穆丧服疏劄(庚子三月)
伏以臣于礼学。素未讲习。至于王朝之礼。尤所昧昧。当 先大王初丧之日。非不欲竭心讨论。有所裨补。而既不预讲。随事颠错。至今思之。惶悸深深。 服制一款。臣固与闻。苍黄之际。虽未及细考注疏诸说。而其间实有多少曲折。又不无多少疑难。诸大臣之意。皆谓我 朝典礼。实无为子三年之制。其在古礼。倘不十分明白。或有他日之悔。则无宁遵用 国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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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愈。故臣亦无异见。遂以期制为定矣。厥后外议纷然。或以为 大王大妃之于 先大王。当服三年。至有以为当服斩衰者。或以为 贞熹王后之于我 睿宗大王。亦服三年云。此说之有明据。臣不能知。而祖宗朝所行。果如是也。则今日之礼。诚有可疑者。臣于此尤不胜瞿然之至。盖尝告诸相臣。请考 实录以来。以为更议之地。而想 朝家多事。有所未遑矣。今者掌令许穆之疏。引经据义。论说甚勤。臣于此论。虽不敢索言相难。而亦有所不能无疑者。盖仪礼。父为长子。通上下而言者也。若如穆之说。则设令大夫士适妻所生有十馀子。而第一子死。其父为之服三年。第二子死。其父又服三年。不幸而第三死。第四第五六死。皆为之服三年。窃恐礼意决不如此也。且注疏。既明言第二嫡子以下。通谓庶子之义。而其下文。谓体而不正。即庶子为后者也。此庶子。穆必以妾子当之。果尔则疏家之说。前后自相径庭。似无是理。而期年条所谓长子长子妇等处。穆亦皆以妾子为断。未知礼意果如是否。此臣之所未晓也。窃疑疏所谓第一子死者。即下文所谓嫡子有癈疾若死而无子。不受重。不得三年者也。第一子之不受重者死。则取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2L 页
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而为后。亦名长子。不幸而又死。则既不为第一子服三年。故应为第二为后者服三年。若第一子不至有癈疾无子。既为之服三年。则第二子虽他日升为后。而亦不服三年。只服期。即下文所谓体而不正是也。若妾子为后。则虽第一子癈疾无子而死。不服三年。而亦不为妾子服三年。故上文特言适妻所生以明之。臣虽不敢质言。而无乃礼意自如是也耶。穆说之外。又有或者之论。以为帝王家以继统为重。太上皇为嗣君之丧。虽支子入承者。皆当服三年云。果尔则虽以兄继弟叔继侄。毋论正体非正体。皆可服三年耶。无于礼之礼。恐不敢轻议也。虽然。天下之义理无穷。文义之见解各异。又安可以一槩断定其然与不然乎。臣少阙讲礼之功。及今衰病眼昏。无以用力于笺注之间。当此大礼。不敢与人上下辨论。惟愿 圣明博询于识礼诸臣。且速 遣史官。考出 实录。更加参商。以求至当之归。不胜幸甚。昨者礼部郎来令献议。而臣适有病忧。心神荒茫。未即奉对。今始具劄。略陈所怀。尤不胜惶悚震灼之至。
待罪仍乞退归疏(庚子四月)
待罪仍乞退归疏(庚子四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3H 页
伏以臣积戾孤 恩。负谤如山。徊徨岐路。蹙蹙无归。幸赖 圣明曲赐谅察。非惟 不加以重辟。朝 遣史官。夕 送承旨。传谕 圣意。委曲恳至。异数殊渥。迥出千古。噫。此岂臣私幸而已。臣诚感泣。不知死所。孟子之言曰。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臣之平生言行。不能见信于人。以至于此。尚复何言。夫尔汝之称。不至甚耻。而尚欲充其无受之实者。何欤。盖耻之于人大矣。无是则非人也。臣虽亡状。然于士夫出处之道。难进易退之义。则讲之熟矣。臣之罪状。信如人言。虽阖门受戮。亦有馀罪。纵荷 圣明曲加辨释。不欲论以有司之法。而在臣道理。唯当引退屏伏。惕息惶惧之不暇。于是而自谓人虽有言。无奈我何。恃 恩怙宠。扬眉吐气。重入 脩门。无复顾忌。则真古人所谓不知人间有羞耻事者。宁有以士为名。而甘自归于鄙夫之流乎。臣虽至愚。亦有秉彝。爱 君丹愊。不后恒人。其欲亲承 德音。毕陈危悃。情岂量已。而事穷理屈。转身无地。噫亦命也。虽然。君臣之间。贵相知心。殿下之所欲教臣者。臣固已默会于心矣。臣之所欲仰陈者。 殿下亦岂不默谅焉。不必亲承 面谕。然后 上下之情始相通也。日者宋时烈之去也。臣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3L 页
为不必去也。心常慨惜。至达于 榻前。臣何尝欲为此举哉。只是即今所遭。则实有万分不获已者。臣虽欲少留。亦不可得。深愿 殿下谅臣至情。毋相敦勉。亟许褫免。使臣得以脱身纷嚣。从容退归。杜门省愆。全保晚节。免为人所贱恶之物。则 天地父母生成之恩。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区区至望。外此无他。臣虽退去。亦岂敢食息忘吾 君哉。赖天之灵。不至便死。则更侍 前席。岂无其期。情迫辞蹙。不知所云。惟圣明财幸焉。
退归时陈情疏(庚子四月)
伏以臣于昨夕。伏承 圣批。一札十行。丁宁恳恻。至令史官传谕。朝来又 遣承宣。催使入 对。以臣亡状。何以得此于 圣明。尤不胜其福过之惧。盖臣于春间。入侍 榻前。猥陈私家切迫事故。乞蒙 恩暇。从容往返。则 圣明以须待李惟泰等上来为 教。而惟泰既来。则 练期已迫。以臣孱病。恐难趁期往来。兹欲留过 练事。然后受暇而去。是臣素志然也。即今事势。不幸如此。虽蒙 圣明快赐辨释。然臣自处之道。岂可偃然随参于诸臣陪 祭之班乎。既不得入参于班行。则不宜在于前衔之列。又不宜望哭
退归时陈情疏(庚子四月)
伏以臣于昨夕。伏承 圣批。一札十行。丁宁恳恻。至令史官传谕。朝来又 遣承宣。催使入 对。以臣亡状。何以得此于 圣明。尤不胜其福过之惧。盖臣于春间。入侍 榻前。猥陈私家切迫事故。乞蒙 恩暇。从容往返。则 圣明以须待李惟泰等上来为 教。而惟泰既来。则 练期已迫。以臣孱病。恐难趁期往来。兹欲留过 练事。然后受暇而去。是臣素志然也。即今事势。不幸如此。虽蒙 圣明快赐辨释。然臣自处之道。岂可偃然随参于诸臣陪 祭之班乎。既不得入参于班行。则不宜在于前衔之列。又不宜望哭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4H 页
于城外。无宁下去旧乡。与乡父老行礼于县庭 殿牌之为愈也。昔臣闻诸长老。以为 国恤之礼。在朝者哭于朝。在外者哭于外。在深山穷谷者哭于深山穷谷。盖以一国之中。均是阃阈之内。初无彼此之别故也。臣曾于 榻前。陈达此意。仰惟 天聪或赐识念也。第臣痼疾在身。不得趱程行役。必费十许日子。可达于旧乡。而屈指 练期。只隔旬日。不得不催发。臣之情势。孔艰且悲。 圣批又以必须相见而去为教。臣非木石。亦有人心。虽靡 圣教。其欲面辞 天颜。情岂穷已。而臣之踪迹。已甚臲卼。况攻臣之人。方被台论。拟律过峻。馆学之疏又作。尤不堪其纷纭。臣于此时。抗颜承 命。无复顾忌。不惟臣之所不敢。其在 国体。亦不容如是。恳乞 圣慈怜臣情势。察臣衷曲。 亟许褫臣职名。使臣得以安意下去。亦勿以臣去为介于 圣怀。平心和气。益保 圣躬。益勉 圣学。迓续景命。以究大业。臣虽退伏乡村。亦何异于昵侍 前席。臣每读先正臣李珥舟行不忍终南远。为报篙师莫举帆之句。未尝不三复而悲之。不料今日臣之情境。正如是也。临发涕零。不知所云。
在道陈谢。仍乞解职疏。(庚子四月)
在道陈谢。仍乞解职疏。(庚子四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4L 页
伏以臣于再昨。行到果川县。史官追至。传谕 圣批。仰领 圣意。委曲恳至。臣感激涕泣。精爽错莫。诚不知所以为怀。念臣学陋而 宠过。材薄而任重。人非鬼责。理所必至。寻常岂不知此。而亦不能蚤决退归。终贻荐绅之羞。以疚 宵旰之怀。臣罪万殒。尚复何言。若其累 送史官于远郊之外。已是不敢当之 异数。而至于三 遣都承旨。谕令入辞。此实近古所未闻之事。臣平生气质孱薄。未尝学为矫激之行。及今垂死之年。又岂敢故作苟难之态于 君父之前。以钓能退之名乎。只是俯思私分。仰念公义。不敢唐突抗颜。以伤 国体。虽蒙 圣慈曲赐宽假。不欲加臣以逋慢之诛。而臣自知罪戾。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去 国愈远。情怀愈恶。且闻 圣明特下勤教。许臣骑驲。 眷念及此。尤不胜感泣之至。顾臣此行。何颜拥传扬扬若奉 命之人。以增嗤点于道路乎。亦义之所不敢也。噫受 国厚恩。如臣之比。历选前古。复有几人。而臣之所以报事之者。乃反如许。不知他日将何以拜 先王于地下。言念及此。心肝若裂。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之职名。俱系紧重。不宜带往于田里。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 社稷署,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5H 页
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改。使臣得以少安于心。公私幸甚。
还乡后申乞解职疏(庚子五月)
伏以臣积戾孤 恩。狼狈而退。 先大王练事之日。亦不得攀哭于诸臣之列。中情痛割。宁欲无生。噫。公私之不幸。一至于是。向靡 圣明曲加洞察。拯之不测之渊。置之平地之上。则臣于今日。岂保首领。臣诚惶愧。感颂中宵。秪自泣涕而已。臣每诵临归数三 批教。辞旨恳恻。足以感泣神鬼。身虽退归。岂敢片时忘于心。唯当趁即还 朝。以赎前罪之不暇。而顾臣衰病孱悴。日甚一日。行役之馀。百疾添剧。本兼诸司殿最之期已迫。而实无趁限戒程之望。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临纸涕零。不知所云。更祝 益慎调养。益勉 圣学。喜怒必中。政刑必谨。大思小量。务合天心。以为祈永迓续之地。畎亩之望。惟在于是。臣无任惭 恩畏罪震灼掉慄之至。
辞宪职仍陈所怀疏(庚子七月)
伏以臣病伏穷庐。未赴 严召。兢惶踧踖。日夕耿耿。
还乡后申乞解职疏(庚子五月)
伏以臣积戾孤 恩。狼狈而退。 先大王练事之日。亦不得攀哭于诸臣之列。中情痛割。宁欲无生。噫。公私之不幸。一至于是。向靡 圣明曲加洞察。拯之不测之渊。置之平地之上。则臣于今日。岂保首领。臣诚惶愧。感颂中宵。秪自泣涕而已。臣每诵临归数三 批教。辞旨恳恻。足以感泣神鬼。身虽退归。岂敢片时忘于心。唯当趁即还 朝。以赎前罪之不暇。而顾臣衰病孱悴。日甚一日。行役之馀。百疾添剧。本兼诸司殿最之期已迫。而实无趁限戒程之望。恳乞 圣慈曲赐矜谅。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临纸涕零。不知所云。更祝 益慎调养。益勉 圣学。喜怒必中。政刑必谨。大思小量。务合天心。以为祈永迓续之地。畎亩之望。惟在于是。臣无任惭 恩畏罪震灼掉慄之至。
辞宪职仍陈所怀疏(庚子七月)
伏以臣病伏穷庐。未赴 严召。兢惶踧踖。日夕耿耿。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5L 页
惟俟遄解职名。少安微分。不料道臣传谕 圣旨。不许臣辞。令臣调病上来者。臣承 命悚慄。益无所容。仰感 恩遇之隆。俯念分义之严。岂敢俟驾而后行哉,况闻比间 玉体频有未宁之候。臣身虽远。臣心如煎。岂不欲趁日趋 朝。奔走于问 安之列。而惟是以已试不可之身。为既退复进之计。思之百端。实无是理。重以衰病当 暑。澌悴益甚。食废神昏。长如垂尽之人。以此病状。何能自力登途。重入 脩门。恳乞圣慈曲赐恕谅。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祭酒, 社稷,掌乐提调等任。一并褫改。以便公私。抑臣苟有所怀。何敢以身在远外。而不尽其言。以负我 殿下眷轸之意乎。惟 殿下矜其愚而察其忠焉。往在四月初间。臣请对入 侍。论诸宫家山海折受愿堂设庄及忠勋府免税之弊。请复 祖宗朝诸 王子驸马职田之制。其言缕缕殆至千万。而皆因 先朝时诸臣所尝陈达者。仰复于 圣明。蕲裨 新化之万一焉。而 天颜温粹。酬酢如响。翌朝 命会诸大臣。以臣所陈者。商议于 榻前。诸臣一口申复。无不蒙 俞。如山海诸弊。从今永禁。而江原柴场。 许令先罢。职田之制。 令度支之臣。退加商量而禀处,诸臣退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6H 页
相詑。以为 即阼以来。都俞吁咈。未有如此日气象。慰悦人心。亦未有如此日处置。搢绅公私之会。无不动色相贺。逮臣还乡。乡曲父老。亦无不津津颂戴。以为太平可期。而厥后累月。未闻有职田勘禀之举。臣已窃怪之。而继而见邸报。则关东柴场。有只罢江陵之 命。台臣论执。而久未蒙 许。噫。天未欲平治我东耶。何 殿下之心。不能纯一于旬月之间乎。大本之所在既如此。则臣工之惰窳。庶事之隳废。日趋于泯泯棼棼之域者。无足怪也。天下之事。固有执表而占里。因小而识大者。臣于是窃不胜痛惜闷伤于中。而中外相传。向之喜者变而为忧。欢者转而为愁。山东扶杖者。亦无不怃然而失望焉。则不知 殿下何故因一微琐事。重失远迩之心至此耶。噫。今日臣民之所以期望于 殿下者如何。 殿下之所以自期待者亦如何。 殿下每于筵中。以诚实自勉。以诸臣之或不识 圣心为慨然。臣常谓 殿下此心足以入尧舜之道矣。未尝不歆仰叹服。而今乃大失所图。今番一事如许。明番一事又如许。则不知毕竟将究于何地。思之至此。可为痛哭。且臣伏念此事。必有曲折于其间。似非外臣所敢预闻。而伏见台启有 殿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6L 页
下不得自由之语。噫。此语亦岂 殿下之所可闻乎。诚愿 殿下深察公私义利之辨。大小轻重之分。雷厉风飞。速 赐罢行。策励诸臣。趁勘当日所已议而未完者。以为继述之图。以慰中外之望。千万幸甚。
辞职名疏(庚子七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将愚悃妄有陈溷。自知僭越之罪。难逃鈇钺之诛矣。不料 圣明曲赐优容。 温纶十行。恳恻而隆重。台官久论而未 允者。亟许体施。不知臣之庸陋。何以得此于 圣明。庄诵以还。感泪如泻。噫亦岂独臣之私幸而已也。第臣伏读 圣教。以情意之未孚而相否为叹。臣于是实不胜惶愧陨越。若无所容。臣身虽远。有怀即达。辄蒙 采用。无所留难。 上下之间。惟见蔼然之意。宁有相否之忧。而 圣教犹且云尔。臣诚未晓 睿意之所在。无乃臣屡承 召旨。未即趋 命。因此而有是 教耶。果尔则臣之情势。曾已备陈于史官书 启之中。仰惟 圣明必加垂谅。夫岂有一毫未孚相否而然也。重念从古人臣。际遇宠荣。竭忠王室。孰无是愿。而唯其言不用计不行。故奉身而退。或无其终。今臣惟患无其言与计耳。苟有之则 圣明无不翕受而敷施焉。有何
辞职名疏(庚子七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将愚悃妄有陈溷。自知僭越之罪。难逃鈇钺之诛矣。不料 圣明曲赐优容。 温纶十行。恳恻而隆重。台官久论而未 允者。亟许体施。不知臣之庸陋。何以得此于 圣明。庄诵以还。感泪如泻。噫亦岂独臣之私幸而已也。第臣伏读 圣教。以情意之未孚而相否为叹。臣于是实不胜惶愧陨越。若无所容。臣身虽远。有怀即达。辄蒙 采用。无所留难。 上下之间。惟见蔼然之意。宁有相否之忧。而 圣教犹且云尔。臣诚未晓 睿意之所在。无乃臣屡承 召旨。未即趋 命。因此而有是 教耶。果尔则臣之情势。曾已备陈于史官书 启之中。仰惟 圣明必加垂谅。夫岂有一毫未孚相否而然也。重念从古人臣。际遇宠荣。竭忠王室。孰无是愿。而唯其言不用计不行。故奉身而退。或无其终。今臣惟患无其言与计耳。苟有之则 圣明无不翕受而敷施焉。有何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7H 页
可退不可进之义乎。顾臣积病缠髓。经暑尤剧。气澌神眩。头疼腹痛。种种诸證。叠出交攻。入秋以后。一味沈顿。将起复仆。出门还入。赖天之灵。如得更苏。岂无趋 朝谢命之日。惟不可以旬月期也。臣之所带风宪长官。决不宜久旷。恳乞 圣慈曲加矜怜。亟许褫改。以便公私。方今 玉候未底苏安。民事又复罔极。臣远外忧煎。眠食殆废。且闻 圣明心气似欠和平。辞语或不免失中。臣益不胜忧闷之至。思欲更进狂瞽之说。以效匡补之忱。而伏闻右赞成臣宋时烈疏中已有所进。臣不敢更赘。惟 圣明加意而省察焉。君德幸甚。臣民幸甚。
辞四宰仍陈所怀疏(庚子十一月)
伏以臣猥蒙 圣慈曲轸贱病。既 赐医药。又褫宪职。 特下别谕。许令善摄。而 新除恩旨。不日又降。前后 圣渥。与天无极。抚躬而感。揆分而惧。踧踖惝恍。惟有涕泪盈襟而已。臣虽不佞。亦有秉彝。岂不知吾 君之可爱。分义之至严。顾臣平生孱疾。到老转深。今秋久疟之馀。真元益销。感冒眩晕。腰腹刺痛。种种危恶之證。迭出交攻。幸赖神丹珍剂继续 赐惠之恩。自前月旬后。稍寻生路。亦能出入于庭户之间。
辞四宰仍陈所怀疏(庚子十一月)
伏以臣猥蒙 圣慈曲轸贱病。既 赐医药。又褫宪职。 特下别谕。许令善摄。而 新除恩旨。不日又降。前后 圣渥。与天无极。抚躬而感。揆分而惧。踧踖惝恍。惟有涕泪盈襟而已。臣虽不佞。亦有秉彝。岂不知吾 君之可爱。分义之至严。顾臣平生孱疾。到老转深。今秋久疟之馀。真元益销。感冒眩晕。腰腹刺痛。种种危恶之證。迭出交攻。幸赖神丹珍剂继续 赐惠之恩。自前月旬后。稍寻生路。亦能出入于庭户之间。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7L 页
而元气未完。喘息促急。两目昏甚。殆不辨物。调治等待之际。寒事已深。以此病状。何能自力于长途。周旋于周行 法筵之间乎。前头各司殿最之期又迫。恳乞 圣慈曲加矜谅。将臣本职及兼带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成均馆祭酒等任。一并镌免。俾臣得以守分丘樊。安意将息。公私岂胜幸甚。抑臣于此。常有耿耿者存。今岁凶歉。八路所同。其势将至于馀民靡有孑遗。仰惟 殿下为民父母。其忧闷恻怛之怀。当复如何。历观前代。如张角,葛荣之徒。何尝不生于饥饿。而终至于亡人之国。日间星雷之示警。又非寻常之比。虽不知何等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倘使 圣德益加修省。赈政益得其宜。 德惠所及。远尔风动。人情洽和于下。天意感回于上。则虽有盗贼欲发。亦不可得。又何足忧乎。古语云。殷忧启圣。多难兴邦。此正殿下奋励振作启圣兴邦之秋。又安知仁爱之天。不以是而试于我 殿下耶。愿 殿下益加意焉。即今庙堂诸臣之所以讲究赈救之策。必无不用其极。而垂死望哺之民。犹未识 朝家德意之覃及。但见州县催科之日急。少间怨讟兴而盗贼作。民相食且尽。则 君臣上下泣涕涟如。亦无及矣。此臣之所大惧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8H 页
也。比来 玉候常在违豫之中。 经筵讲读。停废已久。中外有识。无不以为忧。古昔圣帝明王。兢兢业业。小心畏慎。前疑后丞。左辅右弼。以至居寝倚几。位宁临事。各有谏箴导诵之规焉。其所以维持此心。防范其身者。若是其至矣。后世人主。其自治之具。一无如此之严。劝导辅养之责。惟寄于经筵。经筵又废。则复有何望。程子之言曰。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而薰陶德性。旨哉言乎。凡人之情。对人则庄。独居则肆。与胜己者处则敬心生。与不若己者处则骄心生。旁无彊辅。则有过而不知。故虽以子夏之贤。犹以离群索居为惧焉。况我 殿下春秋未壮。血气未强。深宫蠖濩之中。幽独得肆之地。安保其庄敬不解。如处显对众之时乎。朱子之言曰。夫学。固非读书之谓。而然非读书。则又无以为学。诚以研穷义理。辨别是非。以为去取于审几应务之际者。不能不资于书也。念惟 哀疚静摄之中。又值严寒之节。虽不得 频御法筵。以劳 玉体。而时于朝昼之间。万几之暇。简其礼节。引接儒臣于卧内。使之讲读。或经或史。惟务精约。 殿下欹枕而听之。与之讨论古今。商确治乱。其于开导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8L 页
湮郁节宣体气之道。其所补亦不细矣。君臣犹父子也。父子之间。宁有嫌阂。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譬如茶饭之供养而不可阙。汤剂之治病而不可废。接续不辍。滋味渐生。理趣渐发。欲罢而不能。则日计虽不足。而月计有馀矣。臣曾闻儒臣劄辞。正亦如此。此诚切至之论。而自 上听之。泛然尚无施行之实。何欤。今虽闾阎学子程课讲读者。如或数日废阙。则复寻书册。顿觉生辛。必待强勉而后更作焉。古人所谓学以不间断为贵者。正为是也。呜呼。天命之眷顾方新。人心之蕲向方切。 殿下之今日。岂不为大有为之会而不可失之时耶。若或因循放过。渐成玩愒。志日偷惰。气日消缩。岁月逾迈。万计茫然。则不惟愚臣为殿下惜之。异时 殿下亦必自悼而思臣之言也。重念臣于丁酉冬间。入侍 筵席。力陈差备门分付该官之不可。 先大王答以无是事矣。臣退而语口。外间所传妄耶。抑曾有之而今无耶。近见邸报。台官正论此事。而久未蒙 允。其间必有曲折。而臣在远外。不得亲承 圣教。殊觉郁纡。亡论其曲折之如何。理到之论。何不即 俞。以示翕受勇改之义耶。似闻台启已停。想台官非以其论为可停。特以一向厮挨为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9H 页
未安。其在 圣德。岂不尤有所伤耶。台启既停。而 俞音追下。则日月之更。益有其光。中外传闻。一倍耸动。臣窃不胜区区之望也。臣非不欲随事进言。以效匡救之忱。而乡曲传闻。或未以时。或欠详的。欲言而还止者多。臣之负 殿下大矣。臣罪万死。臣无任惶惧震灼之至。
辞吏判疏(庚子十二月)
伏以本月十三日。同副承旨成贴书状。今以卿为吏曹判书。冢宰之任。不可久旷。而都目当前。方欲待而为政。卿宜体予至意。俟病少间。斯速上来事有 旨。臣于二十日。北望拜受讫。 恩隆涕零。分过心惊。兢惶陨越。不知所出。念臣癃孱昏陋。百无寸长。平生自期。不过守分松楸。静还造化旧物而已。诚不自料际遇 两朝。叨蒙 奖拔。爵位卒高。 恩渥日厚。而臣之报效。实蔑丝毫。人非鬼责。亦理之常。谗谤方生。疾病深深。则臣于是不得不敛身退归。恭俟诛谴。而 恩召继降。礼遇逾隆。日者 引问臣豚犬子于轮对。天语勤眷。 特遣掖庭人于穷乡。 馈赉便蕃。斯皆前史所罕闻者。不知臣何由而得此于 圣明。至于铨衡重任。本非臣所堪。而亦尝已试而不效者。一之
辞吏判疏(庚子十二月)
伏以本月十三日。同副承旨成贴书状。今以卿为吏曹判书。冢宰之任。不可久旷。而都目当前。方欲待而为政。卿宜体予至意。俟病少间。斯速上来事有 旨。臣于二十日。北望拜受讫。 恩隆涕零。分过心惊。兢惶陨越。不知所出。念臣癃孱昏陋。百无寸长。平生自期。不过守分松楸。静还造化旧物而已。诚不自料际遇 两朝。叨蒙 奖拔。爵位卒高。 恩渥日厚。而臣之报效。实蔑丝毫。人非鬼责。亦理之常。谗谤方生。疾病深深。则臣于是不得不敛身退归。恭俟诛谴。而 恩召继降。礼遇逾隆。日者 引问臣豚犬子于轮对。天语勤眷。 特遣掖庭人于穷乡。 馈赉便蕃。斯皆前史所罕闻者。不知臣何由而得此于 圣明。至于铨衡重任。本非臣所堪。而亦尝已试而不效者。一之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09L 页
已误。其可再乎。即今人才虽曰眇然。堂堂 盛朝。济济孤卿之列。岂无委寄倚任之人。而广选难慎。终及于疏远谫劣之臣。臣之惊惶懔惕。狼狈忧闷。于是尤至。使臣倘有一分材具一分精力。可以担当世务。一分有补。则遭时得君。展布素蕴。乃是从古人臣所愿欲而未能者。臣非病风狂易。何故独无此愿。况今我圣明茕然哀疚。孑然忧厉。人谋臲卼。天步艰屯。若涉大水。其无津涯。臣每念 圣怀。未尝不中夜涕泪。臣虽不佞。亦系 先朝一旧臣。其欲黾勉赴命。以体 圣意。以慰 圣心。情岂穷已。而惟其自知甚明。自揣甚熟。兼且衰悴昏耗。日甚一日。正当饰巾待尽之时。何可为一脚出门之计乎。仍念今岁忽已垂暮。明年五月。屈指才隔数月。仰惟 圣孝何以为怀。赖天之灵。臣如得延孱喘。其间岂无自力进谢之期乎。然 圣明必欲以此职召臣。则臣亦不敢遽进。所谓欲其入而闭之门。无乃近是耶。噫。臣何敢尽其言也。臣曾知都目大政。不可迟退。迟退则公私俱有不便者。恳乞 圣慈曲赐恕谅。亟褫臣职。回授可堪之人。 国事幸甚。臣身之幸。有不暇言矣。
辞继给米肉之 命疏(辛丑二月)
辞继给米肉之 命疏(辛丑二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0H 页
伏以臣即闻 圣教。有米肉继给事分付者。臣惶感缩慄。尤不知置身之所。夫庖廪相继。此何等盛礼。在臣本分。非所当得者。从前苦辞而不获。心常愧惧。若陨渊谷。况今域中凶歉。饿殍载路。古人所谓愿赐天下之饥者寒者。真是切至之语也。臣以一身侨寓。所受常禄。厥数亦优。自可丰足以过。何必别有所 赐。令臣心不宁。而益招人诛鬼责为哉。伏乞 圣慈谅臣至恳。 亟收成命。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论时事劄(辛丑三月)
伏以臣于昨日。伏闻有御史五员治装之 命者。此举实系饥民生死关头。今虽已晚。多失事几。而犹贤乎遂已。伏想 临遣之际。 睿教所及。必详必尽。靡有遗蕴。而臣之愚妄。犹不堪过虑。敢陈一二。以备 裁择焉。夫今日御史之遣。固以检察荒政为主。而然非出入闾里。访问父老。则亦无以尽得民情。悉究利病。可依 先朝旧例。或使以公行宣布于官家。暗行廉问于村间。备知民生饿殍之形。官吏勤慢之状。凡有补益于赈事者。皆许便宜行事。亦与道臣通议共济。俾无掣肘矛盾之患。守令虽有可黜之罪。如非一日在官贻一日之害者。并宜还 朝然后书启。无或
论时事劄(辛丑三月)
伏以臣于昨日。伏闻有御史五员治装之 命者。此举实系饥民生死关头。今虽已晚。多失事几。而犹贤乎遂已。伏想 临遣之际。 睿教所及。必详必尽。靡有遗蕴。而臣之愚妄。犹不堪过虑。敢陈一二。以备 裁择焉。夫今日御史之遣。固以检察荒政为主。而然非出入闾里。访问父老。则亦无以尽得民情。悉究利病。可依 先朝旧例。或使以公行宣布于官家。暗行廉问于村间。备知民生饿殍之形。官吏勤慢之状。凡有补益于赈事者。皆许便宜行事。亦与道臣通议共济。俾无掣肘矛盾之患。守令虽有可黜之罪。如非一日在官贻一日之害者。并宜还 朝然后书启。无或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0L 页
轻加罢黜。反贻民害也。顷以三南疫疠。民死甚多。特遣医官。赍药往救。德意覃及。远迩感戴。然以一医官救一道之病。其势诚有不能周遍者。唯在方伯,守宰之尽诚致力。协同救活。而外方所请。例被 朝家所沮却。 朝家所令。外方又不谨奉行。事多乖张。民不蒙泽。臣以近日数事验之。益知其然。良可叹也。亦 令御史另加申饬纠察。俾有一分实惠。岂胜幸甚。臣曾将此等事意。仰陈于 榻前。而不避烦渎。敢此申复。臣罪万殒。臣仍念今日 国事。可谓岌岌乎殆哉。外而邻故多端。实有难言之忧。内而八路饥殍。赤子将填于沟壑。以言乎 朝家爻象。则泄沓悠泛。日就于颓剥之地。以言乎世道民风。则分离乖悖。日趋于乱亡之域。如日下山。如水赴壑。去年不如前年。今年不如去年。噫。天耶人耶时耶命耶。可为痛哭而流涕也。所恃者。唯 本原之地。粹白无疵。仁声仁闻。夙播中外。庶可以见享于天心。蒙佑于冥冥。而不幸 违豫踰时。讲筵久废。群臣不得进见。百事因是解慢。否隔偷缓。有甚于平常无事之日。危亡之象。灼然在眼。呜呼。岂不可惧之甚乎。调病之道。固非一端。而然其大要。唯在于慎起居节饮食。常置心于和平悦豫之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1H 页
境。操存收拾之工。又在于神气顺适之间。日往月来。真元自壮。外邪自祛。初未尝以安佚纵弛为善也。 患候弥留之中。勤劳 玉体。以御讲筵。虽不敢望。而时于朝夕苏爽之际。风日清和之辰。或登进臣僚。商确国事。或 召入承宣。裁决庶务。此实吃紧不可已者。去岁 大病之中。引接承旨。犹且不废。中外听闻。皆以为盛美之举。今则并与此举而久停。岂 圣候未宁。有加于前耶。臣民忧煎。愈往愈至。君臣犹父子也。父子相接。奚用体貌为哉。臣愿 频召承旨于卧内。凡疏章奏启留滞内外者。皆使进读。 殿下凭几而听之。与相讲询。旋即批决。毋使稽迟。则不但慰悦群情。所益非细。其在 节宣调摄之道。亦未必无所补也。臣窃瞯 殿下缜密静重之意有馀。而奋发振励之气。微似不足。臣曾以察病加药。佩韦佩弦之说仰陈。其意实非偶然。而亦未知 圣明果能记纳也否。臣衰病日剧。僵仆旅次。愚衷衮衮。有怀填膺。而请对难频。进陈无路。微诚所激。言不知裁。臣不胜惶悚死罪之至。
辞 玉册教命文书写之 命疏(辛丑四月)
伏以臣伏闻 王大妃殿尊崇玉册文书写官若
辞 玉册教命文书写之 命疏(辛丑四月)
伏以臣伏闻 王大妃殿尊崇玉册文书写官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1L 页
中宫殿教命文书写官。以臣填差者。臣衰病日剧。分知去死匪远。而最是今春以来。两眼全昏。常如坐在烟雾中。明窗清昼。册面大字。殆不能辨识。况望其操笔作细楷字耶。臣之暮景摧残。一至于此。抚念身世。宁不悲怜。臣元是拙笔。无足与议于写家之列。而往岁猥承 志文谥册等书写之 命。不敢固辞。黾勉奉塞。臣如有一分自力之势。今何必费辞烦控于 静摄之中耶。恳乞 圣慈特赐矜怜。亟许改定他人。公私不胜幸甚。
陈情自劾。兼辞 册教书写疏。(辛丑四月)
伏以臣于尹善道之事。常有不敢自安于心者。向日入 侍。猥陈区区所怀矣。不料缘此又生一闹。两司多官。皆不免褫去。究厥所由。罪实在臣。臣诚惶霣。无地自容。恳乞 圣慈亟镌臣职。以谢公议。不胜幸甚。且臣衰病眼昏。日甚一日。 册教书写之任。决无承当之望。累陈情势。未蒙 谅许。臣诚闷塞。不知所出。亦宜 早赐处分。俾无公私狼狈也。当此旱灾孔惨上下忧煎之日。臣无一策以裨 国事。惟将自已猥琐。尘溷 宸听。臣罪万死。
乞骸疏(辛丑五月)
陈情自劾。兼辞 册教书写疏。(辛丑四月)
伏以臣于尹善道之事。常有不敢自安于心者。向日入 侍。猥陈区区所怀矣。不料缘此又生一闹。两司多官。皆不免褫去。究厥所由。罪实在臣。臣诚惶霣。无地自容。恳乞 圣慈亟镌臣职。以谢公议。不胜幸甚。且臣衰病眼昏。日甚一日。 册教书写之任。决无承当之望。累陈情势。未蒙 谅许。臣诚闷塞。不知所出。亦宜 早赐处分。俾无公私狼狈也。当此旱灾孔惨上下忧煎之日。臣无一策以裨 国事。惟将自已猥琐。尘溷 宸听。臣罪万死。
乞骸疏(辛丑五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2H 页
伏以日月易迈。 祥事已毕。仰惟 俯就顺变。 孝思廓然。其何以为堪。臣民之追慕于 先王。中外之颙望于 当宁。于是尤至。臣于此时。敢将私恳。有所尘溷。自知罪戾。万殒犹轻。念臣癃孱衰朽。月益岁甚。理难久视于斯世。居常凛凛。若不保朝暮。似此病状。岂敢复有当世之念。只缘 两朝恩渥。报答无路。迟徊眷顾。既退复进。终无毫发裨补于 国家。协孚于人心。而起闹招谤。前后层加。无非臣身命奇穷。福过灾重之致。尚复何言。惟有早乞骸骨。归死丘壑。以为自靖自献之图。亦是少答 恩遇之地。恳乞 圣慈谅臣衷赤。亟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免。俾臣得以从容下去。安意待尽。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
乞骸疏[再疏](辛丑五月)
伏以臣形迹臲卼。情势狼狈。唯当即日引归。以谢人言。而迟徊隐忍。盖有所待。今则 国祥奄过。微诚已伸。敢陈危悃。冀蒙 矜许。不意 圣慈天覆。 恩批加隆。至以面谕为 教。臣诚感激惶惧。尤不知所以自措。念臣疲癃之身。衰朽之年。虽无人言亦应陈义自退。归死丘壑。矧今所遭。实有臣子之所不敢一日
乞骸疏[再疏](辛丑五月)
伏以臣形迹臲卼。情势狼狈。唯当即日引归。以谢人言。而迟徊隐忍。盖有所待。今则 国祥奄过。微诚已伸。敢陈危悃。冀蒙 矜许。不意 圣慈天覆。 恩批加隆。至以面谕为 教。臣诚感激惶惧。尤不知所以自措。念臣疲癃之身。衰朽之年。虽无人言亦应陈义自退。归死丘壑。矧今所遭。实有臣子之所不敢一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2L 页
自安者。仰惟 圣明亦何所不烛。臣以无似。际遇 两朝。虽无毫发报答 隆渥。而若其平昔所期。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铭佩于心曲。顷当礼议。猥随大臣。妄有所论。逮至榻前。 天颜密迩。 玉音丁宁。毫分缕析。反复辨难。臣于那时。既感 俯询勤至。又喜 圣学超诣。唯思罄竭所学。沃赞 睿思。诚不敢萌一毫瞻前顾后慎嫌思患之念。如以汰滥为臣之罪。则臣固无辞。而缘此辗转。渐成罔极。逐岁随人。一节深于一节。无非臣诚浅行薄。不能取信于国人。协孚于群情。有以招尤而速谤者。倘微 天日高悬。臣安得全身保族以有今日。古人之言曰。保初节易。保晚节难。臣以投老馀生。忍诟忘耻。犹不知退。则是举平生而尽弃之矣。 殿下亦安用如此鄙夫为哉。臣于今春。承 命还朝。即蒙 赐对。天语温谆。以为前岁若知卿有苍黄之行。恨不早许乞归之请。使之从容好去。噫。此即 天地父母覆载生成之至意。臣至今思来。感泪自零。臣身命奇穷。动遭衅险。虽眷恋 轩墀。未忍辞去。揆分畏义。终难自如。如未蒙 曲赐谅察。早许退归。恐不免苍黄之行。复如前岁之为。 殿下虽恨之。亦无及也。恳乞 圣慈怜臣情迹万分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3H 页
危迫。 察臣衷赤匪由饰伪。先将臣本职及兼带。亟行镌去。俾臣得以从容拜辞而去。允惬于圣王退人以礼之义。不但为微臣一身之私幸而已也。
请留判中枢宋时烈劄(辛丑五月)
伏以臣之踪迹日益不安。退伏江郊。沥血陈恳。而伏奉 圣教。痛切恳恻。可泣神鬼。臣衷情自激。肝肾如割。情不忍诀。义不敢违。不得不暂辍行谋。恭俟贱疾少间。 讲筵临开。承 命趋侍。以谢逋慢。此心耿耿。而兹者伏闻判中枢臣宋时烈。昨日登 对。自以负犯偏重。引咎太过。谓臣论议简稳。无甚激忤。被人搆诬。若有轻重者云。噫。岂其然乎。臣于此事登之章劄。申于 榻前。毕露所蕴。无复馀意。则臣视时烈为多。如谓之无罪。则同为无罪。谓之有罪。则臣实为首。然此事既蒙 圣明洞烛。毫发不爽。姑宜置之。不复论也。夫时烈之出处去留。其所关系。甚重且大。实不如臣处无所抱。出无所量。留无所益。去无所损者之比。盖 先大王招延此人。托以心腹。礼义勤至。夐越千古。时烈之出而赴 命。其所自期自任。亦不苟然。一国臣民。举谓昭烈之与孔明盛事。复见于今日。 契遇方隆。 龙驭邃宾。其所遗大投艰于我 殿下者。
请留判中枢宋时烈劄(辛丑五月)
伏以臣之踪迹日益不安。退伏江郊。沥血陈恳。而伏奉 圣教。痛切恳恻。可泣神鬼。臣衷情自激。肝肾如割。情不忍诀。义不敢违。不得不暂辍行谋。恭俟贱疾少间。 讲筵临开。承 命趋侍。以谢逋慢。此心耿耿。而兹者伏闻判中枢臣宋时烈。昨日登 对。自以负犯偏重。引咎太过。谓臣论议简稳。无甚激忤。被人搆诬。若有轻重者云。噫。岂其然乎。臣于此事登之章劄。申于 榻前。毕露所蕴。无复馀意。则臣视时烈为多。如谓之无罪。则同为无罪。谓之有罪。则臣实为首。然此事既蒙 圣明洞烛。毫发不爽。姑宜置之。不复论也。夫时烈之出处去留。其所关系。甚重且大。实不如臣处无所抱。出无所量。留无所益。去无所损者之比。盖 先大王招延此人。托以心腹。礼义勤至。夐越千古。时烈之出而赴 命。其所自期自任。亦不苟然。一国臣民。举谓昭烈之与孔明盛事。复见于今日。 契遇方隆。 龙驭邃宾。其所遗大投艰于我 殿下者。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3L 页
实非前世帝王平常传序之比。而时烈之退去。又出仓卒。使国人不免有议。则斯固我 殿下不幸之大者。今幸时烈适会上来。而元无久滞京辇之意。一番入 侍而退。乃其素计然也。而为其有更对之 教。故黾勉迟留。明日 侍罢。必从 阙下便去矣。时烈为人。峻洁刚确。苟有所执。不肯少挠。 先王知其然。所以诚招礼遇。曲尽其道。不用寻常规套。仰惟 殿下何所不谅。其 引接劝留之际。必有 睿算之先定者。诚非小人之腹所敢料。而臣每想我 先王日夜淬砺奋发。图恢大业。实天地神祗之所共监。而亦未尝不以乘势待时为意。所谓乘势待时。岂非帷此时为然乎。在 殿下继述之道。固不宜寂默无为。以俟天数之自至。夫天数者。寒暑也。人事者。裘褐也。裘褐不备。岂能御寒暑哉。如思裘褐之备。则今日不宜苟循时烈之退去不留自助也审矣。时烈既尝许身于 先朝。实有付托之义。今岂不以事 先王者事殿下哉。近日纷纷。特其引退之好题目。在时烈则得矣。非 朝家之所宜听许也。 引对之时。 殿下宜以追报勉忠之意。据理反覆恳迫开谕。且 先王禫事只隔一月。时烈平居语及 先王。则必涕泣感痛。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4H 页
其忠诚有动人者。 殿下倘下教以既已上来。愿与共过终制。其间予疾少瘳。则愿与讲读一册子。启沃予心。匡救予过。知予必不可与有为。然后去未晚也。榻前既以此 面谕。出阙之后。又 遣近侍宣谕。至再至三。出于至诚。则时烈初非木石。亦知自家退去为无义。岂不感动而承 命。如是而犹不得挽焉。则其责自有所归。在 殿下之道。夫岂有歉哉。不然则中外之人。皆将曰 先王同德之臣。 殿下留之不以诚。任其退去云尔。其有伤于 圣德非细。臣于此隐忧深虑。有不能自已者。时烈若留则 国势不孤。元气自壮。浮言邪说。自尔屏息。如臣庸陋。亦有协赞共济之望矣。如不果留。则臣虽欲仰体 圣意。留侍帷幄。不但人微力弱。无所猷为。一般被诬之人。一去一否。断无此理。愿 殿下勿以臣去为意也。臣之此言。非为时烈。非为身地。片片赤心。只是爱 殿下也。忧 国家也。惟 殿下深留 圣意。毋忽焉。臣曾见朱子疏劄中有事关机密者。辄用囊封贴黄。以防宣泄。今臣亦猥效其例。并乞 圣慈俯赐谅察。臣愚忠所激。毕陈无讳。尤不胜陨越之至。(乞 留中)
乞退疏(辛丑六月)
乞退疏(辛丑六月)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4L 页
伏以臣闻疾痛穷迫。必号父母者。人之恒性然也。君臣犹父子也。子而不号于其父。则是自外于所慈而为非孝也。臣而不号于其君。则是自绝于所天而为非忠也。今臣情势。不翅疾痛穷迫之甚。则安敢以渎扰为惧。而不更号于 父母之前。以自陷于自外自绝之诛耶。臣之衷赤。仰惟 圣慈亦既俯谅之矣。虽才识谫薄。无以少酬 两朝知遇之恩。而如其竭诚愿忠之心。天地神祗之所降监。及此垂死之年。乃为睢盱前却之态。只以求退为名。非臣之所存也。唯其廉耻一节。实关风俗之盛衰。士夫持身。唯此为大。苟丧乎此。更将何物以事君。臣于前疏。已陈此义。非不知从江外退去之为便。而臣每念前后 圣批。中宵未尝不涕泣感激。思欲承 命一进。更陈微悃而去。黾勉来就于城底。始谓即获登 对之便。而适值 慈候未宁。 圣上方在尝药之中。臣以自己私恳。搪突叩 阍。诚有所不敢。虽承 圣批以岂无面谕之时为教。而臣之不敢搪突。则犹夫前也。坐在群讥众谤之中。淹过时日。又非臣之本情。则臣之狼狈。于是为一倍矣。臣虽不敢援据古人。而向在 宣庙初服。先正臣李滉。其 上下之望如何。而自以衰病不堪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5H 页
留邸。诣 阙陈乞。连日而不止。 宣庙谅其情恳。即赐允俞。夫以李滉之德望而尚然。况在具臣如江湖之凫雁者。又何足道哉。臣于戊戌春。力请退归。 先大王察臣衷悃。许以恩暇。 筵中诸臣。多欲沮止。而玉音丁宁。以为所以许暇者。欲其复来也。臣迄今思之。有泪沾膺。臣之尚此迟徊者。惟以仰孤 面谕之教为惧。而反覆思之。日者登对。 上下之间。仰对俯酢。实无馀蕴。今虽更 侍。有何他说于其间。恳乞 圣慈远体 宣庙之仁。近法 先王之义。亟许臣罢退。使臣得全廉隅。以保晚节。不但为臣一身之私幸而已也。臣情迫辞蹙震灼祈恳之至。
请 祗谒 永宁殿劄(辛丑七月)
伏以臣有所怀。不敢不陈。古者宗庙之制。群位各为一庙。四时之祫。则行于各庙。三年一大祫。则并与祧迁诸主而合享于太庙。礼意纤悉。可谓义之尽仁之至也。我 国庙制不古。 列圣祧位。永无合享于 太庙之时。 嗣圣当宁。遂无祗谒于 永宁之日。呜呼。岂非未安之甚。常年 享时。尚不可都无所事。况此 践阼伊始。初见 宗祖。两庙才祧。幽明悽感。而咫尺之地。瞻望 庙貌。阙焉无展省之节。求之情礼。
请 祗谒 永宁殿劄(辛丑七月)
伏以臣有所怀。不敢不陈。古者宗庙之制。群位各为一庙。四时之祫。则行于各庙。三年一大祫。则并与祧迁诸主而合享于太庙。礼意纤悉。可谓义之尽仁之至也。我 国庙制不古。 列圣祧位。永无合享于 太庙之时。 嗣圣当宁。遂无祗谒于 永宁之日。呜呼。岂非未安之甚。常年 享时。尚不可都无所事。况此 践阼伊始。初见 宗祖。两庙才祧。幽明悽感。而咫尺之地。瞻望 庙貌。阙焉无展省之节。求之情礼。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5L 页
恐无是理。臣始谓今日望 庙之礼。乃是兼行于 太庙与 永宁者。而逮参陪班。目见形势。则似无所干于 永宁矣。臣愿明日 太庙礼毕之后 还宫之前。往谒于 永宁。如今日望 庙之礼。恐合情文。惟 圣明财处焉。诸议必以此非五礼仪所载难之。然唯观其事之合宜与否。五礼仪所阙之文。随时变通者。亦非一二。庸何拘焉。臣向承 享礼变节之问。而病昏方甚。未克奉对。至今惶悚靡措。然此事元非大段。惟在 圣明自量筋力而行之而已。 筋力可及。则唯当遵依旧礼为善。如不能然。则虽减而又减。亦恐无所憾。第未知近日 圣候之如何尔。臣僭猥至此。虽出于有怀必达之义。而不胜震越俟罪之至。
乞受由加土疏(辛丑七月)
伏以臣有切迫情势。不敢不陈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之母坟。十馀年来。一半有倾坏之势。久拟移改于他地。而不但吉地难逢。年月亦且不利。迁延以至于今。每经夏潦。辄益颓陷。逐岁增甚。必须随即添土。密筑坚封。庶免和出之患。而今当潦雨之节。又无守视之人。眷言乡山。不能奋飞。臣之方寸。于是尤乱。恳乞圣慈谅臣衷曲。许臣恩暇。使于 祔庙礼讫。 陛辞
乞受由加土疏(辛丑七月)
伏以臣有切迫情势。不敢不陈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之母坟。十馀年来。一半有倾坏之势。久拟移改于他地。而不但吉地难逢。年月亦且不利。迁延以至于今。每经夏潦。辄益颓陷。逐岁增甚。必须随即添土。密筑坚封。庶免和出之患。而今当潦雨之节。又无守视之人。眷言乡山。不能奋飞。臣之方寸。于是尤乱。恳乞圣慈谅臣衷曲。许臣恩暇。使于 祔庙礼讫。 陛辞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6H 页
南去。以申情事。千万幸甚。 大丧甫讫。馀痛方至。臣于此时。即陈私恳。诚有所不敢。而臣之奉体 圣意。黾勉迟留。亦已多日。仰惟 圣慈必赐怜察。臣不任瞻 天望圣痛迫祈恳之至。
还乡后辞职。兼申 榻前陈戒之意疏(辛丑闰七月)
伏以臣幸蒙 圣慈曲赐陶镕。特许恩暇。俾臣得以从容 陛辞。好归乡里。 天地生成之德。雨露曲全之恩。臣虽粉身湛宗。亦无报答之路矣。念臣乡曲贱踪。樗栎散材。元无寸长可称于世者。而不知何故虚名误彻。猥荷 三朝特达之遇。臣虽至顽。亦有人心。其欲策励图报。曷有穷已。而唯其名位溢于人器。 恩眷踰于涯分。福过而灾。理所必然。人非鬼责。狼狈颠踣。污 朝家之名器。伤 累朝之知奖。呜呼。其亦命也。在臣之道。唯有乞身敛迹。省愆惩毖。庶为自靖自献之地。外此复有何望。辞 朝之日。领敦宁府事李景奭来见臣。责以临危辞退。语意激烈。臣固惕然敬悚。近得其劄本读之。其辞视面谭。益严且截。其谓古之君子量而后入。未闻入而后量者。诚是切至之论。臣不堪羞愧欲死。以此责臣。臣固无辞。然圣人亦岂不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乎。天下古今。义理无穷。
还乡后辞职。兼申 榻前陈戒之意疏(辛丑闰七月)
伏以臣幸蒙 圣慈曲赐陶镕。特许恩暇。俾臣得以从容 陛辞。好归乡里。 天地生成之德。雨露曲全之恩。臣虽粉身湛宗。亦无报答之路矣。念臣乡曲贱踪。樗栎散材。元无寸长可称于世者。而不知何故虚名误彻。猥荷 三朝特达之遇。臣虽至顽。亦有人心。其欲策励图报。曷有穷已。而唯其名位溢于人器。 恩眷踰于涯分。福过而灾。理所必然。人非鬼责。狼狈颠踣。污 朝家之名器。伤 累朝之知奖。呜呼。其亦命也。在臣之道。唯有乞身敛迹。省愆惩毖。庶为自靖自献之地。外此复有何望。辞 朝之日。领敦宁府事李景奭来见臣。责以临危辞退。语意激烈。臣固惕然敬悚。近得其劄本读之。其辞视面谭。益严且截。其谓古之君子量而后入。未闻入而后量者。诚是切至之论。臣不堪羞愧欲死。以此责臣。臣固无辞。然圣人亦岂不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乎。天下古今。义理无穷。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6L 页
诚不可以一槩论也。噫。 赐对临遣。 天语谆恳。再送承宣。申以秋凉之期。臣虽退闲。亦有何心自安于息偃。一饭而敢忘吾 君乎。第臣颓龄痼疾理难久视之状。亦 圣明之所洞烛。久旅才归。百症添剧。奄奄若朝暮之人。以此精力。重入 脩门。更瞻 清光。自知难必。然赖天之灵。倘不遽死。亦岂无俟便更进之时。而唯不可以时日期也。又岂拘于职名之有无乎。臣所冒诸职。决不宜虚带于田野。恳乞 圣慈哀臣之情。察臣之衷。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 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镌褫令臣得以安意处静。饰巾待尽。公私不胜幸甚。抑臣于此。复有所闷忧焉。臣在京里。虽闻诸道旱荒之报。而犹未得其详。及到湖境。目见田野焦赤之状。生民渴急之形。惊心惨目。有不可以笔札形说者。湖西不至已甚。而犹尚如此。况两南之已甚者乎。土崩瓦解之势。恐不待明春。不知 朝家将何以为拯救之策。亦惟 君相所处之如何耳。臣于面辞之日。缕缕数千言。实出于赤心忧爱之诚。而自悼精神言语未能感动 天听。有所裨补其万一。然如所谓 立志懋学以建大本。绸缪敿吊以备阴雨。竭诚荒政以活饿民。毋滞章奏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7H 页
慰群心。罢绝诸工人役于差备门外者。毋玩细娱而忘大图。痛革宫中奢侈之习。以昭俭德。为臣民先。引见方伯守宰亲宣饬励之意。迪养贤关多士务昭菁莪之化者。似皆当时之急务。而至其所谓 欠雷厉风飞之义。有委靡颓塌之象者。恐尤切实于 本源察病加药之地。臣不敢知 圣明其果留神识有也否。臣退伏田间。寸心如火。忘其僭猥。敢申前说。不胜震灼俟罪之至。
辞大司宪及兼带疏(辛丑九月)
伏以天佑我东。诞降储贰。 宗社之福。臣民之庆。有不可以笔札言语形容者。虽穷山僻壤瘖聋跛躄。亦皆有欣欣之色抃跃之意。况臣昵侍 累朝。亲奉 先王企望之 玉音者耶。悲喜惝恍。阅月而犹不能自已。唯是身滞田间。迹阻贺列。区区望 北之忱。于是尤至。不料新除 恩命。遽及此际。毋论称与不称可堪与不可堪。其欲即日赴 召献贺而退。心岂穷已。而顾臣情势则如前疏所陈者。病势则与时月而增深。杜门饰巾。静俟就木。虽欲作意强起。其路无由。噫。受暇而归。仍谋留落。岂臣所愿。诚出于万不获已者。臣之情事。孔悲且怜。仍念风宪之地。本非闲漫。而
辞大司宪及兼带疏(辛丑九月)
伏以天佑我东。诞降储贰。 宗社之福。臣民之庆。有不可以笔札言语形容者。虽穷山僻壤瘖聋跛躄。亦皆有欣欣之色抃跃之意。况臣昵侍 累朝。亲奉 先王企望之 玉音者耶。悲喜惝恍。阅月而犹不能自已。唯是身滞田间。迹阻贺列。区区望 北之忱。于是尤至。不料新除 恩命。遽及此际。毋论称与不称可堪与不可堪。其欲即日赴 召献贺而退。心岂穷已。而顾臣情势则如前疏所陈者。病势则与时月而增深。杜门饰巾。静俟就木。虽欲作意强起。其路无由。噫。受暇而归。仍谋留落。岂臣所愿。诚出于万不获已者。臣之情事。孔悲且怜。仍念风宪之地。本非闲漫。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7L 页
长官为最重。实不可暂时瘝旷。益增罪戾。而县道递闻。动滞旬望。往岁臣忝是职。疏状辞免之际。奄过数月。至今思来。惶惧深深。臣曾见先辈旧臣身在遐乡。或值道臣远巡之时而辞官。有不容少迟者。则耑走急足。直呈政院固有其例。今臣亦敢遵用此规。蕲蒙速处。仰惟 圣明矜怜有素。 少回日月之光。谅此肝肺之恳。亟褫臣本职及兼带诸衔。仍镌仕籍。永不检举。俾臣得以安意瞑目。陨结图报。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德也。
辞左参赞及兼带疏(辛丑十月)
伏以臣积病垂尽。万缘成灰。惟以孤负 两朝不世殊渥。为夙宵惭痛。向承 圣批。虽许褫改宪职。而 不许并褫兼带诸衔。 温纶恳恻。至以趁未深冬上来为 教。继有新除 恩命。又出千万梦寐之外。是则 殿下犹谓臣为可更齿于 朝班也。臣诚惶愧闷塞。不知所以为措。窃想兹辰。 圣候已安。冬宵方永。 昼筵夜对。必逐日而开。其培壅本源。耸动瞻聆。制治而保邦者。应有日新又新之效。臣虽不佞。亦系经幄旧臣。其欲趋参末班。仰效一二。心岂穷已。而无如病随时加。事与心违何矣。瞻卬 北辰。但有区区
辞左参赞及兼带疏(辛丑十月)
伏以臣积病垂尽。万缘成灰。惟以孤负 两朝不世殊渥。为夙宵惭痛。向承 圣批。虽许褫改宪职。而 不许并褫兼带诸衔。 温纶恳恻。至以趁未深冬上来为 教。继有新除 恩命。又出千万梦寐之外。是则 殿下犹谓臣为可更齿于 朝班也。臣诚惶愧闷塞。不知所以为措。窃想兹辰。 圣候已安。冬宵方永。 昼筵夜对。必逐日而开。其培壅本源。耸动瞻聆。制治而保邦者。应有日新又新之效。臣虽不佞。亦系经幄旧臣。其欲趋参末班。仰效一二。心岂穷已。而无如病随时加。事与心违何矣。瞻卬 北辰。但有区区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8H 页
拱向之忱。噫。其亦命之穷也。尚复何言。臣向见邸状。闵应亨以老病辞褫是职。应亨年龄虽高。筋力尚强。且在京洛。若可随行于闲局。而犹且恳辞。必褫而后已。况臣摧残甚于应亨。而身又在于田野。如是而贪荣恋 宠。偃然犹带巍爵。则无论义理。独不有愧于应亨。中庸九经。体群臣其一。而先儒释之曰。视群臣犹吾四体也。 殿下既许应亨。而倘或不准臣辞。则是四体之中。自不免为二视之矣。岂理也哉。况前头又有诸司殿最之举尤不宜瘝旷恳乞 圣慈谅臣疾病情势。匪出饰让。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社稷署,掌乐院提调等任。一并褫去。仍镌仕籍。永不检举。俾臣得以收拾桑榆。安意待尽。不胜幸甚。
辞职仍陈规戒疏(辛丑十一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陈情悃。不自觉言多谬妄。文少葳蕤。伏承 圣批。委曲开谕。载色载教。臣三复庄诵。惶感交至。诚不知置身之所。臣以自己私恳。仰烦 宸聪。致勤 圣念。乃至于此。律臣之罪。万死犹轻。臣虽至顽。亦有秉彝。 榻前丁宁之教。江头 申命之意。追思至今。有泪先泻。于敌以下得此。尚有知己之感。况臣得之于 君父。其欲黾勉奔奏。以承 圣意。情
辞职仍陈规戒疏(辛丑十一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陈情悃。不自觉言多谬妄。文少葳蕤。伏承 圣批。委曲开谕。载色载教。臣三复庄诵。惶感交至。诚不知置身之所。臣以自己私恳。仰烦 宸聪。致勤 圣念。乃至于此。律臣之罪。万死犹轻。臣虽至顽。亦有秉彝。 榻前丁宁之教。江头 申命之意。追思至今。有泪先泻。于敌以下得此。尚有知己之感。况臣得之于 君父。其欲黾勉奔奏。以承 圣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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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穷已。而顾臣疾病情势。实有如前疏所陈者。非敢苟作情外之语。以为饰让之地。亦何敢索言以溷 天听乎。念臣元非自重之士。自在 先朝。虽蒙许归。事如有可进。病不至委席。则或不待更 召而辄进。初不系职名之有无矣。即今寒事方严。孱疾益剧。深藏牢闭。实无出动之望。而重秩巍爵。尚在肩上。外惧内惭。心岂得安。恳乞 圣慈曲加矜怜。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并 许褫改。赖天之灵。得延孱喘。又岂无更瞻 天日之期乎。抑臣于此。愿有献焉。窃观自古人君临御之始。虽或奋发振励。思欲有为。而夷考其终。鲜克如初。况无其始而有其终者。诚所罕。闻臣之平昔所望于 殿下者。岂在于三代帝王之下。而秪今数载。未见其渐升大猷。唯觉其日就颓塌。艰虞溢目。爻象泄沓。不知循此以往。毕竟税驾于何地。臣之隐忧长虑。有不可以文字言语形说者。人君进修之道。唯在于经筵。自非文王之圣。安能不谏亦式。无藉于薰陶乎。臣谓 玉候虽未全安。亦不至一味沈顿。秋冬之际。必 频御讲筵。以收缉熙时敏之功。臣于前疏。敢有云云。且庶务迟滞。实为近来痼弊。臣之陈戒。亦非一再。而侧耳累月。未有新闻。 殿下之罕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19H 页
臣邻如旧。稽迟批判如旧。臣不敢知厥故何居。深恐殿下至德渊微处。未能与天地相符。臣于是尤不胜其闷郁忧虑之忱。臣愿 殿下自察病源何在。用药何宜。务祛旧套。惕然改图。日新又新。奋励不已。以继述 先业。迓续景命。大慰黎献之心。永享无疆之休。宗社幸甚。臣民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