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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書
公元1677年
答鄭承旨(載禧)書(丁巳八月)
昨見子一書。始承尊仲父府君之訃。不勝驚怛。意外伏蒙幾百里程道專伻遠問死生。就審摧痛之餘。字履勝安。感慰交並。累劣三年塞上。豈無艱苦之事。然精神筋力不至盡耗。冥頑特甚。姑無大段疾病。亦是怪事。聞洛下告廟之論方張。次第及之。此則斷置已久。不足驚怖。謫中窘束。自是常分。眷念之至。有此救助之勤。情誼所在。不必多謝。而官人遠來。却覺未安。
公元1671年
答李大諫(奎齡)書(辛亥四月)
病伏窮山。人事廢絶。忽承情札專使遠問。深荷眷誼。仍審政履佳福。慰感交幷。區區每念都護之重密近醴衙。便眷俱榮。歆慶之至。今年飢饉。大運同此。或者天之所廢。不勝漆室之憂。有何禍機伏於冥冥而人不之知耶。職在親民。其憂必甚。至誠救拯。一方有賴。則豈不爲國家幸耶。千萬勉惕。
公元1670年
答李美叔(秀彥)書(庚戌八月)
近侍賚旨傳諭。驚惶之餘。得見賢侍手字。倍荷。仍
承侍奉之外直況佳福。尤以爲慰。此厭避村喧。扶江借人亭榭。聊以自遣。第見民事罔極。大命近止。私計之切。亦不知所出。至蒙聖誨之勤。雖欲竭誠盡言。茫然益不知所以爲對。以秪增愧慄而已。
公元1666年
答朴參議(世模)書(丙午四月)
二年顏色。依然悵然。弟到親所。病勢少可。又蒙恩諭特宣。至以爾行何可已爲敎。於是賤臣之心少安。而聖澤之隆。誠不知所以爲報也。同春聞已赴詣。想有以大慰上下之望。幸甚幸甚。
公元1677年
答金參議(禹錫)書(丁巳三月)
令監燕北之行。初到宣川。辱賜手札。兼有紙魚之惠。深荷不忘。萬里往返。神相執御。曷勝欣慰。謫寓深僻。未能的探復命之日。致闕謝書。方深愧恨。又蒙寄語懇眷。仍想平時相愛之深到此不衰也。顧此罪釁無狀。恐或延累朋友。凡書札一切廢閣。感相與之意。破拘草謝。兒子適入城裏。使之奉納。有敎者不妨一言。謫中粗遣。蓋凡百付之悠悠。故不至戚戚之甚。竊聞過慮深憐。故及之。
公元1662年
與李正字(世長)書(壬寅六月)
昨聞宗賢捷科。方賀德家之慶。不意變禍之來。重遭
非常。其事本不爲大段。不過小胡欲金之計。保無他虞。而此間焦煎。何可言諭。宗先德善之積於家。功業之流於人。有以格天感神久矣。豈不足以庇全我一賢孫耶。是可恃而不恐耶。
公元1673年
答李正字(綸)書(癸丑七月)
自頃析號。區區所以開眼者不在於他。而一書之賀。恨未得其便。昨蒙紆轡之辱出於意表。而適此少出。以致交臂之失。悵歎之懷。曷可勝諭。且承留語。尤荷不外。其將退步。不欲驟進之意。有足以起人敬服。其勢雖不得終是不出。及此閒暇之時。其於聖賢之書。益講其所未至。則義理在我。而遇事覺得有力。不至於隨衆乾沒。如何。感相與之厚。僭率及此。幸恕察也。
公元1674年
答孟監司(胄瑞)書(甲寅十二月)
昨蒙大旆涉險。勤尋山逕。半日承款。幸甚。此中乏人。不得修謝。兼候還營之後起居安否。方深罪恨。意外手札又及於瞻想之中。倍切欣感。贐行諸具。愧荷。明日姑就路傍山寺。留過因山日期。還于江上。縮伏俟命。如盛敎之意爲計。老病情勢。自量不得前進。況尤公秪伏于彼。義不敢異耳。
公元1675年
答孟監司書(乙卯正月)
向日臺論。連蒙不允。或望其少緩矣。聞元老竟未免過嶺之行。雖甚驚歎。因此而朝著安靖。始初淸明。果如其言。則並與賤劣顯被誅戮。亦當含笑入地而已。大司徒危言。禍雖致速。忠則可見。有事以來。諸公多能立脚於風頭。先王培養之功。不可誣也。昨對左右。垂涕而道之。愧此冥頑無復戚戚。淺之爲丈夫耳。
公元1678年
答孟監司書(戊午七月)
謫中無聊。憧憧一念。時往來於左右。阻音之久。承此遠書於意表。伏審政履淸勝。以辭歸不得爲病。然上司從民願。其風化之悅人心可知。何慰如之。纍人粗知義命。雖有風土之傷旅瑣之窘。一切排遣。忍之已熟。詎望涪陵之髭髮。不至湘潭之顏色耳。惠來各種。深感曲軫。區區感戢。匪直爲物。豚輩在鄕。亦屢賜垂眷。簿領之中。作書問人。平時亦難。況於今日耶。令監眞古人也。凡遭患難。雖被刑戮。古人之所不免。曩日之事。幸勿復出口也。
公元1660年
答吳洪州(斗寅)書(庚子九月)
情書遠來。勤問死生。良荷厚誼。仍審侍奉安榮。政履佳勝。欣慰之劇。實難容諭。方此八方顚連。救得此一分。則百里賢路。豈非朝家失體也耶。深坐窮巷。或遇
少友輩過是者。每語及左右。故偶復發之。此何足道。病撓加以職名未遞。恩旨彌隆。悶蹙罔措。將不免更入文字。微賤猥煩。益切惶懼耳。惠魚珍謝。
公元1676年
答金同知(應璞)書(丙辰)
遠書倍荷。語意悲切。令人又一悵也。承老健康勝則可喜。此何足道。賢胤望遠。乏紙未能各答。然滿紙橫豎之說。足以目明。吾鄕若有此輩數人。學宮豈無可觀之事。觀其意。向學之誠猶未替也。聞錫之,玉汝來聚于西村。與君實諸人。倡率鄕秀。以從容堂爲之所。收合財穀。頻頻會集。則此雖在遠。何異同堂而合席。望遠如以爲可。則此紙遍示同志如何。道源雖老。亦必自當矣。
公元1653年
與蘇濟州(東道)書(癸巳閏七月)
吾聞絶島之民。去王化遠。困於賦役。不能聊生。其不去爲盜幸矣。今左右分憂。風波萬里之行。在知舊區區之懷。實不勝其齎咨嘆惜。而慶其民之將蒙休澤。則爲國家可喜。而不須道其私也。丈夫知輕重。所恃者神明之勞耳。病中聞之。有江樹之情。聊爲之言。
公元1671年
答李持平(三錫)書(辛亥四月)
卽承復書。雖不如面拜。稍慰戀懷。仍審彩歡一向佳
勝。尤慰。此中癘氣不息。奔避遷移。苦無定所。今日通患也。奈何。人心不至怨叛。盜賊時無竊發。實賴聖上憂惕。荒政畢擧。誠之至者。金石亦通。至愚至神。有所感應。然亢旱如此。兩麥枯損。孑遺之民。殆將復盡。不知天意畢竟何在。仰屋長吁。未免中夜起坐。卽者伏承聖旨。軫念微臣死生。至有食物之命。皇愧感泣。方入文字耳。尊入臺所以自量。而其有隱之於心者耶。沿路所見。不妨陳達。千萬益厲。
公元1680年
與李監司(世華)書(庚申三月)
昨者謹承令復書。深荷曲眷。巡到新邑。又有所惠。窘束之甚。雖不敢辭。愧感交幷。卽惟春初。旬宣起居休福。仰慰。賤疾比初稍勝。服藥未有顯效。眞元凋謝。衰老症情。求其完復。妄也。加以疏事。未免關心。鄙人兔山之行。蓋爲陳疏之計也。令監省覽疏語。則大槩可知矣。蓋程子適子之說。嘗與尤庵。往復停當。而中間若干輩造出浮謗。時相以浮謗之說。至於誣達。其失實甚矣。亟欲陳章暴白。累送兒子。期以必呈。政院以士禍之說不受。揆其私義。一日靡安。令監幸勿遲疑。俾遂其願如何。雖十送期於必呈。或蒙睿覽。有啓發之端。有還配之命。則死亦何恨。
公元1675年
答鄭泰安(載厚)書(乙卯正月)
新春。伏見城主手札。恭審政履超然。欣慰之劇。某疾病沈重。因山之時。不得奔赴郊班。縮伏竢命。而臺論之發。早已知之。尤相遠竄。緣此賤臣輩無狀。累及多官。幾至空國。所以深痛而過慮者。不但吾私而已。似是大關運氣。豈皆章子厚之所爲哉。奈何。眷誼所在。每蒙勤問。至有珍味之貺。甚適老病之口。銘謝。
答鄭公山(時亨)書(乙卯十月)
纍人罪大。不卽就戮。已蒙寬典。到此以來。凡百守分。聊以自遣。不意手書遠及於窮寂之濱。至念旅瑣之苦。有此佳貺。深荷故誼。無以爲諭。仍審政履勝安。尤慰。此村寓不安。適往山寺。致以官使大費勤尋。未安。賢胤聞爲安判。冀得嗣音之便。旋復變嬗。如有所失也。豈無所欲言。書不能盡。
公元1677年
答鄭玄風(載大)書(丁巳八月)
書來。始承尊仲父某官奄忽違世。親愛之隆。摧痛之深。不勝驚怛。炎霾中政履勝安。是則可慰。纍劣三年塞上。未有大段疾病。亦是怪事。萬慮休罷。心境粗安。今聞告廟之論方張。次第及之。然已將軀命付之操刃者久矣。亦不足驚怖也。此無書冊。靜中早晩只
取經書溫習舊聞。頗覺有味。猶勝在家因循也。
公元1675年
答李石城(永輝)書(乙卯閏五月)
此行知有早晩。不足驚心。暑熱豈必死人。但乏劉器之一誠字爲愧懼耳。問書追及於路中。深荷眷憐之意。夜深神憊。倩草。
公元1670年
答元忠州(萬春)書(庚戌十二月)
自聞之任。聲息稍近。殊以爲慰。茲承手字之辱。恭審政履佳安。倍荷。適此入峽。恨未卽修謝。歲値大無。流莩相望。土崩之患。未知起於何處。公私凜凜。職在親民。其憂必深耳。八路同被此患。百物無一成實。或者天之所廢。非人力可爲。然各自盡心。一夫塡壑。眞切吾身。凡有作爲。悉皆依閣。荒政之外。了無他事。使民雖死而不怨。則庶有以補塞分憂之責耳。
公元1659年
答金都事(永聲)書(己亥六月)
病伏無聊。伏承惠書。蘇慰十分。滿紙縷縷。皆格論也。讀之令人感服。因山事。宋判中榻前爭之。李司諫咸陵延陽相繼上章。玉堂亦箚。而天心未回。群情愈激云。此漢廢縮不敢言天下事久矣。奔哭之行。蒙此大恩。感愧益蹙。蹤跡狼狽。惟有歸字耳。況當世大小事有任其責者乎。
公元1677年
答朴徵之(泰徵)書(丁巳)
昨見翊甫書。謂賢友盡室歸鄕。今承手札遠及於數百千里之外。欣慰倍荷。就審木食澗飮。火色不及。鼎中沸熱。其有淸涼處耶。罪喘粗遣。一日無事。一日之安也。聞告廟之論方急。然有命焉。年限遠則彼不能殺。大期至則雖在牖下。誤服一藥便死耳。以此爲心。凡百休罷而已。然向賢友爲是說者。亦未免動於死生耶。呵呵。鼎鑊未來之間。早晩取舊讀經書看。見頗有味。昔延平先生說遭患難。只思古之有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可以自安。朱子始卑其說。後來臨事。覺有得力處。此所以爲法者。
公元1666年
答李子重(垕)書(丙午十二月)
歲暮懷想。益懸懸於左右。無由奉拜。則亦悵然而已。書來甚慰窮寂。當此雪寒。政履佳勝。尤喜。此尼山罷後奉老于江寓。新計雖甚齟齬。朝夕在側。呴呴遣日。他無足道者。祗是恩召荐降。顧分皇蹙。曩日之事。其謂國有人乎。因辭疏略有所陳。然不能盡言。有愧於子三之病狂。呵呵。
公元1675年
答洪叔範(得禹)書(乙卯十二月)
昨承手札。遠問死生。所以眷撫之意。憂歎之情。不一
而足。至於初程勤費追逐。竟致交臂之失。尤有以感認至意。而益令人作惡也。未遇其便。久稽修謝。卽此窮冬。侍奉餘靜履貞吉否。信切瞻溯之至。累病何足道。粗知義命。凡百付之悠悠。然時有所觸。未免一吁。每羨春翁長臥冥冥。今雖有追奪之命。九原何知。最是賢契去就在於事發之初。到此益服知微之卓然也。靜中看書易爲力。安知其退又不爲進耶。恨無由合席一聞其佳論也。此則老矣。朝夕待盡而已。
答尹龍岡(致績)書(乙卯十月)
自聞從者之任。如有所得。不啻逃空虛而喜足音也。玆承手畢。怳若更對淸議。所以眷存之意委曲勤至。深荷舊誼。無以爲諭。仍審政履佳勝。而歲値大浸。民蒙休澤。亦可喜也。纍人罪大。不卽顯戮。已是寬恩。到此以來。凡百隨分。聊以自安矣。
答鄭永柔(道成)書(乙卯六月)
白頭如新。傾蓋若舊。竊嘗誦其言而悲之。白頭此行。不但如新。而左右傾蓋。其若舊矣。班荊少款。已深感幸。遠路專伻。手賜情札。又問死生於寂寞之中。仍承暑熱。政履淸勝。慰豁尤荷。此未免委頓。然猶在床席。想念長鬐之行。不覺氣塞。人事到此夫復何言。然廣
東廣西。煙瘴蠻蜒。古人已嘗經歷。未有一日之病。第未知此翁誠意定力果何如也。雖有加論。亦無如之何。然仁愛天心。豈復至此耶。旅瑣窘束。自是己分耳。
答崔文化(碩英)書(乙卯七月)
遠承手札。足見舊誼之眷眷也。恭審政履淸勝。慰甚。聞尊外舅氏大兄之訃。不勝寢門之慟。然餘生百罹。尙願無覺。則今日人間。恐不如九原之冥漠也。纍病初程。正當毒熱。自怯筋力有難得達。賴天之靈。尙保無他。萬慮休罷。隨分粗安。艱之之苦。亦忍之而已。鬐栫杳然久之。相公聞又作此行。事加一層。必至於極盡而後已。此亦靜竢而已。
公元1656年
與沈錦山(檍)書(丙申二月)
兒還。伏承體履沖健。且寄語鄭重。方深慰感。陳玄惠多。粧黃又從而畢。文房出色。德音垂洽。只是驂戒漸近。奈征軺莫攀何。蒙示懷川指路。令民出而預待。一日陪穩。豈不愈於公庭禮拜。暫承顏色。悤悤𢬵別耶。盛敎圓勤。但狗馬疾未盡蘇。當自量赴期不能。則趁及行塵未動而趨之。萬萬下懷惶懼。
公元1671年
答李恩津(紳夏)書(辛亥五月)
昨蒙臨貺之辱。欣幸。又承起居之安。尤慰。至於割俸。
則情貺不敢辭。然上有所賜。皇愧不得承命。顧於此私義。益有所不安矣。或少留而若干學子輩有急。則旣在境內。依他計口賑惠。以爲秋償之地。公私不妨。如何。
公元1677年
答柳察訪(松齊)書(丁巳七月)
靜寂中流注之想。每及於仙館。蓋古人遇一僧。要自胸中無滯。況風義所動。聽其言足以豁如也耶。書來雖不如面。深荷眷戀之不衰。可少慰耳。
公元1679年
答李夢卿(齊說)書(己未九月)
續承情書。具悉示意。如對面商確。不覺山川之阻隔。慰甚慰甚。所遭非常。宜乎處之極難。然除他許多說。同罪之人。豈有一生一死之異乎。彼相以萬萬不似之言。至於謬達。則黯昧受罪。固爲冤枉。謬誤蒙恩。豈不慙恧。上章發明。勿論格外。不可不爲。而諸議皆以爲不可。至以禍福怵之。疏辭改之如此。其草送之可見也。
公元1678年
答尹命九(舜卿)書(戊午十二月)
纔聞未晩見叔度書。始知瓊雷爲一地。在此且有承音之便。若跫音之喜也。最是方致功於學。與之切磋。篤實數年。豈不愈於在家優遊俗務淟涊耶。卽讀大
學章句幷小註有疑處書于紙。以爲因便相問之地如何。次論語。次孟子。次中庸。反復數歲。必有相長之益矣。吾輩所遭非常。身居匪所。不有以痛省加工。閒談遣懷。放曠度日。則視古人獄中尙書。不亦有愧于心乎。
公元1675年
與李生(世弼)書(乙卯三月)
昔劉元城過嶺。無宵寐之變。煙瘴不能侵。章惇不能殺。重峯吉州之行。牛溪貽書。擧似此語而曰。自家得力。非別人之所可助也。惟當盡心。不容少懈。靜中觀書。玩理進學。更爲賢者誦之。千萬保重。默禱默禱。
公元1680年
答李澤濟書(庚申六月)
時事。罪人斯得。雖快輿情。近出宗室。國脈則傷耳。鄙人狼狽。大本已失。末稍宜無以收殺也。頃伏見傳敎中有強臣凶孼之敎。聞衆皆愕然。仍此疏巨圍得釋。是則天幸。然疏事主於不改見而以自新爲敎。無以發明。益增愧憫耳。
公元1675年
與朴翊甫(泰翊)書(乙卯三月)
一自德累之遠。益忽忽。雖欲強排而不可得也。日竢嚴命之至。而聞臺言少緩。亦怪事。尹疏持之又急。終是難免。蓋尤翁平日。旣與之同事。至於今日。又與
之同罪。豈不可乎。豈不安乎。有聞。不妨因便及之。
公元1674年
與閔任重書(甲寅)
老先生遺稿中家禮輯覽。最切於學者。堇堇校讎而未及淨寫。約與尤翁會于一處。更加商量。而遷就未成。今則又有難便之勢。欲待秋科後招致少輩于東鶴寺。得孔巖院便。往復華陽。爲一件寫出之計矣。吾早晩往寺。當奉邀。幸知此意而預待之。如無緊故。則不妨議此事也。不但校字。因與講義。則益於人豈不大哉。公信錫之。已有約耳。
答李汝九(箕洪)書
伏承城外枉駕不遇。又賜手札遠問死生。深荷眷誼。無以爲諭。此奔哭闕下。拘於形迹之嫌礙。再蒙恩遣近侍。而不敢入城。狼狽惶恐。退伏近畿。自量筋力。恐山陵之時冒寒不得更來。故仍爲留住之計。今日始復上辭職文字矣。然去左右不邇。末由奉拜。則亦耿想而已。
公元1676年
答李箕疇書(丙辰九月)
前書未復。情問又至。平生契誼之深。到此尤眷眷不衰也。佳什。讀之令人又一慨然耳。累人性本弛緩。此來依分自遣。無他所撓耳。
答李行泰書(丙辰七月)
當世未聞志學之人矣。雖或有之。此物爲世所棄。則其孰有相從者乎。在今日。不意賢逐臭。不避人之譏必至。不畏時之禍或及。相尋於寂寞寥落之濱。一之已誤。矧敢又之。則不瑕有損於賢者擇友謹身之道。而於此則幸矣。見其立志誠篤。持己矜厲。早嘗從事於靜坐之功。眞得延平門下之旨訣也。答問中多有切要之語。其書旣已謄寫。則時取而玩味之如何。負罪垂死中得此賢輔。心乎愛矣。別去之後戀思尤切。承書雖極感荷。然不如合席之親切也。聞奉板輿歸京不遠。三年安享專城之養。邊聲未至。官人亦無事。可謂尊家之大慶也。
答李行泰書(丙辰八月)
比邑相親守宰相繼罷去。江西昨亦歸矣。最是賢友之行不遠。合席之期無日。奈何。示諭忘助之病。存養之難。學者之通患。然古人隨症下藥之方。具在方冊。求則得之。而由人乎。四書精讀最急。心經,近思錄不可不着力。朱子大全。浩漫未易領略。節要,酌海。當先取看。讀一書。每思所以驗之於己。久則當見一條大路平平坦坦矣。如何如何。然危坐工夫。已得其收斂
身心之要訣。千萬勿復放過。終身行之可也。老纍幸不死。異日聞賢友所業大進。則其爲吾道之幸。又如何哉。
公元1678年
與閔光才從兄弟書(戊午十月)
掌令兄曾托余以先生墓道文字。喪病之故尙未就。顧念年老遠謫。死亡無日。始搆草以呈。荒蕪不足以闡揚潛德。愧懼而已。且念賢兄弟皆貧。伐石磨刻亦難。然新峙石擇好亦可用。如不欲改其舊表。則立碣於墓下。不必高大。然則此文中要余墓表之表。改曰碣可也。
喜怒哀樂未發之性。卽人心道心虛靈知覺之體。寂然不動者也。學者於是有涵養工夫焉。喜怒哀樂已發之情。卽人心道心虛靈知覺之用。感而遂通者也。學者於是有省察工夫焉。蓋未發也。氣未用事。一性全具。此心炯然。以其無所徧倚。故所以謂之中也。其發也。氣始用事。七情迭用。善惡分焉。惟是無少差謬。故所以謂之和也。學者若能鷄鳴而寤。思慮未萌。有以加涵養工夫則夜氣存其本心也。思慮旣萌。有以加省察工夫則朝晝不至牿亡也。思慮旣萌。若能省察曰。日用之間。只有喜怒哀樂四者而已。當喜則必
欲節於喜。當怒則必欲節於怒。當哀則必欲節於哀。當樂則必欲節於樂。勉勉循循。日往月來。久久自然中節矣。國卿承欲專功於庸學之書。可謂得要緊切己工夫也。然不但讀書而已。幸於中庸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一節。用此鄙說。勿謂僭率以爲卑近。而試之如何。當覺其效也。
公元1674年
答權懋書(甲寅十月)
一封投來。長書短什。非是平常問寒暄之意。其所以憂愛之深。大義之烈。先務之急者。足以見江湖之遠不忘乎世之心也。人人每如此。則何憂乎國勢之不振而讎恥之不雪乎。然左右忠憤所激。有以辱此遠賜之勤。則以此爲可以得言於吾君之側。且與上大夫言下大夫言耶。此以庸虛猥被國恩。自量不足以承當。故逡巡畏縮。未嘗一日居官。今者奔赴闕下。秪伏郊外。蹤跡又有所拘礙之嫌。方束裝戒行矣。謹此收莊。歸以爲閒中珍玩之資。
公元1679年
與朴世振世徵書(己未)
吾與尤翁已踰七十。罪謫六年。久延不死。常以爲怪。乃見今日景象。亦非命耶。賢弟之死。以天倫至痛。何以堪勝。然師友之重。亦係大倫。其不免於水火。不愛
其手足毛髮而赴救之。力雖不及。其心何過哉。魂驚大杖。冤結重泉。聞世之論議者謂之妄擧。非所以立師道扶世敎之論也。賢友以是自慰可也。此疏之後。罪加一層。又延諸人。自一時言之。促禍而急。理或然矣。以達者視之。事至於此。其勢不已。烏得免乎。順受之含笑入地而已。昨年承賢友之問。凡親舊間書札。一切斷絶。故於賢亦闕然。想已默會之耳。
公元1666年
與柳燂然三兄弟書(丙午)
冬寒。僉哀候支安否。先狀。詞拙謝不能。而僉哀責以情義。固要不已。旣不獲辭。然將以此謁銘於作者。則惟是從先公遊最晩。於平日行事。有不盡知。大懼闕漏無以備采擇爲罪。所惠文房諸具。以是爲潤筆則此本鄙澁。雖得百朋。無所資潤。亦非古禮。不宜虛惠。然重違盛意。紙墨謹已拜領。至硯子。或是先用。手澤所存則尤未安。故敢奉完璧。
公元1675年
與柳燂然書(乙卯十一月)
來路一千二百里。歸路一千二百里。非至情。初不能來。非至健。卽不能行矣。簪盍之樂。解携之悲。令人惝怳。
公元1676年
答安世徵書(丙辰)
在家聞賢擢第。此來無由修賀。昨見賢書之後。偶接邸報。賢與同志。已上爲師伸冤之疏。末終未知至於何境界。爲之憂鬱。然輕重罪罰。想必已知。而爲是擧矣。到此地頭。安之而已。此則罪大免戮。年老不死。少延人世。更有何竢。旅食經年。未有一日之病。亦是怪事。示諭龍門舊約。兩皆乖張。回思樂洞之會。未免一悵也。惟願靜中除却閒思慮。溫習經書。尋究意味。有所通透則臨事當有力矣。常愛賢志氣堅固。發軔正路。何所不就。千萬之望。偶有所思。忘僭及之。
公元1678年
答安世徵書(戊午閏三月)
承遠書。欣慰倍常。謫中無聊。時一念及於左右。事機稍緩之時。便捷兩科。及其重發。則與同志抗章伸志。竄去未久。旋蒙放還。斑衣菽水。朝夕歡侍。有以不咈於親意而無愧於吾心云。則可謂幸矣。然朋友之所望。豈止於此而已乎。閒中無可爲之事。專攻於古人之學。不以常調自處。三經四子。成誦已熟。不過玩索文義而已。先取朱子書節要讀之。以及於大全。至於綱目。一春秋也。上下數千年國朝治亂。人物賢否。凡議論皆有所折衷。一日一二卷看過。循環不已。則所見長一格。立論行事。當有力矣。此則朝廷雖不加戮。
亦旣老矣。死期將至。雖欲自勉。未免日暮途遠之嘆。奈何。近聞京鄕少友輩慕效風節。往往抛擧子之業。絶仕宦之念。從遊於杯酒之間。其志致固可尙。然如是而更無自己上實業。則其流之弊易入於浮浪之習。幸賢自爲之所。又見同志之人。相與勖之如何。
公元1666年
答金宙一書(丙午正月)
昨承過訪。今又惠書。尤慰。別紙示諭之意。其於情義所在。苟有懷則何不可相言。第此中斂縮不與干涉之實。有未能相悉者矣。如可以爲。則前後秉銓。有同一家之人幾多時。而吾所知升上舍有才行。可以無愧於百執事之選者。又不爲無人矣。何嘗有一人自我言之而得一命者乎。況此伯雖有故素之分。以我爲無所不言也耶。此不必多言而賢可默會之矣。然或恐賢輩不識此漢之平生。則殊無平日所以相從之義。故幷及之。
公元1678年
答閔愼書(戊午)
示諭不屑之敎。非老累所敢當。然爲賢友區區之誠。誠不淺淺。偶於尹友書。一言及之。以不直責見疑於賢友。亦過矣。所以及於尹。所以加於賢友也。茲承惕念發問之意。此老纍所願聞者。以此立志。何事不成。
更取尹友許所答之書。而分照共勉此事。千萬之望。賢謂人之多口。此實自招。是胡澹菴故事。賢必持以自比。然朱子詩亦有之。莫向淸流浣衣袂。恐君衣袂浣淸流。爲賢友更誦之。然向學之心。誠有篤焉。則一時之失。改之爲貴。過而能悔。聖人亦許之。能悔而能改。寡悔矣。如何。且念賢友遭此大變。非有堅忍過人之志氣。難以自持。到此果能收召魂魄。凝定心神。日以讀書爲事。常念有所成立。則人皆曰。君子之子。可謂孝矣。然則雖有憤鬱之時。強自排抑。雖有困衡之事。不至隕獲。殆庶幾哉。賢不以老累之言爲僭越。則幸以此試之。
公元1654年
答金履賢書(甲午十二月)
昨訪頗穩。今又惠書。所以憤惋自厲者有之。不佞自愧不能。何有發人之善。此賢憂患之中有所感發。自然憤悱。有見於辭色者也。鄙拙此來。只有賢輩若而人相依。坐我無狀。皆未免騰人口。時一念及。有以中宵起歎者。千萬加勉。以不愧屋漏爲旨訣。侍藥之餘。不怠所業則何患不成。
公元1676年
答金鉉中書(丙辰四月)
閉門牢落。三春已過。了無人事。安靜可喜。然或有所
懷。無與語者。故往往未免無聊。書來有以稍慰。但不若面對奉討也。閒中起居佳適。壽福無疆。仁山智水。永矢不薖。超然塵世之表。亦無以尙之。夫何羨人之有。況一月春風。比擬非倫。只令人愧恧耳。前議建烈事。未及更及於地主耳。然非時之擧。若不大段着力。恐難成就爲慮。
公元1678年
與李聖及書(戊午五月)
到此以來。往往見芳桋可樂洞諸姪書。向君邊無他報。可知其一家俱安耳。坡兄狼弟相繼而沒。想洞中惟君與崔錫友爲長。尤當以洞長自處。洞中凡事。不可忽也。第念吾先墓所寄之鄕。索莫又不如前。每一念之。未免歎息。吾先墓子孫微弱。在遠者尤不能致誠於俗節之祭。故親盡歲一祭之禮。則堇有以措置。而至於未盡見行之祭。吾家別有私備田。使宗人耕食而備供。最是顈家從兄弟雖在亦遠矣。送物爲祭。每不及時。故與門長諸人相議爲祭式。而顈家兄弟當次之祭。則以進士府君及頊姪墓田所出。分排行之。蓋不得已也。但聞其二位祭田。君家耕作而供祭云。想必以外孫在近。不可以他人行之。故自爲之備。然吾知尊先代祭事。君家獨當之。名節每奔走諸岡。
勢不及行此於日未暮之前。器皿婢僕。多有苟簡。至於頊祭。當之則過厚矣。莫若頊田使村人耕食。而或看檢措備則可也。此後君家尤有所難便。千萬還給於前所作之人。或他人使之可也。此則與門長議定者。勿以吾在此而忽其言也。
公元1679年
答金用錫書(己未)
昨承遠書。如對舊顏。何慰如之。況審閒中起居順適。壽福康寧。江湖放浪。誰爭子所。引領南望。不勝歆羨。勝昔之敎。傳者或過。然性本冥頑。粗知義命。戚戚於患難。有何所益。而乃敢爲之耶。兒輩在家者所問四子註說疑處所答。已成四五冊。若少緩死。更欲修正。而恐未及耳。以平生契誼之深。而及此衰暮之時。千里分張。朝夕待盡。相見更無日。臨風但覺悽黯。
公元1671年
答金有濟書(辛亥十二月)
向來游學之士。出入師友之間。頗有可望者矣。因循汩沒。未免於俗流。時一慨歎。恐自此不復見向學之人。今承請敎之勤。欲聞寡過之要。差強人意。但恐其志不立耳。所謂學事只在吾方寸中。各用心於內。無求知於人。當謹言語。攝威儀。擇交遊。少出入。晝居外。夜讀書。常自激仰。不以常人自處。雖未免出入科場。
吾心常在於學。則思過半矣。如何如何。
公元1657年
答徐自邇(必遠)書(丁酉正月)
履玆新正。招梗益勝。自上擢賢。置之此職。實非尋常。遽已遞罷。在兄脫樊。足以快適。法網之密。非細憂也。流寓度拙。有賴棠芘之波。而未接顏色。還成千里之別。雖甚悵然。將見羽儀淸朝。不專而咸。是可以爲慰耶。此中年來喪慼疾病。苦無悰緖。不足道也。貧匱自是常分。割俸相周。愧感無已。適入錦中。未卽修謝罪也。
公元1656年
與閔台叟(汝老)書(丙申三月)
昨聞英哀卜山於懷儒之間。往來取路大別。甚恨不得歷拜左右。還家見手書虛辱。不勝慨然。承眷聚分寓。想多艱苦。爲之奉慮。卽惟起居各安否。此中粗遣。疏草未見。殊鬱。大槩前已奉議。民弊枚擧。不害爲草野之言。而天災時變。式日斯生。民愁兵怨。朝夕難保。自上求言。亦備文具。識微之士。固將入山之不深。何必被髮於鄕鬪耶。奈何奈何。仰屋而已。
公元1677年
答閔器之(𣚃)書(丁巳二月)
地上仙人。天爵又至。良貴也。千里喜聞。方切故舊之情。意表忽承令札。所以眷戀之意勤至。感荷之餘。恭
審靜中起居益健。尤以爲慰。謫中守分自靖。萬事付之悠悠久矣。回思舊遊。存者無幾。此則朝夕待盡。示諭生前奉袂無期。令人更覺臨紙一悵也。
公元1671年
答李仲載(敏厚)書(辛亥正月)
新元。得承下書。伏審侍奉字履衙況匀福。伏慰伏賀。歲前委伻。副以諸物。感荷。適入錦中。未卽修謝。伏恨。先碑文字。讀之益覺悲慰。作者儘好。不容他議。弟衰困日甚。私計窘急。此特細事。流莩相望。殺越不畏。民將無類。土崩之患。恐在朝夕。公私凜凜。聖上憂厲。遣史官求助臣隣。至於招徠之命亦及賤臣。半年之間。再蒙是恩。皇愧悶蹙。若無所容。復何言哉。
公元1676年
答金知事(宇亨)書(丙辰)
今朝始聞台軒過晴川。意必相問。方深企思。手札忽至。如對舊面。其爲欣慰。蓋不勝言。累弟罪大免戮。老而不死。到此以來。未嘗有一日之病。亦是怪事。每羨春翁長臥冥冥。雖有追奪之命。九原何知。滂死禍塞。已有古人之言。吾輩少延。更有何竢。栫中土疾。不足驚心。千萬不能多及。惟祝執御神相萬福。
公元1664年
答權秀夫(儁)書(甲辰閏六月)
某白。昨年兄遭此禍。相與悲之。豈意今日弟乃復見
耶。運氣相關。心事一般。朱子喪受之曰。不如無生。聖賢達理。至以死爲言。才不才。各言其子。矧伊常情也。如何可言。修短固有數。悲痛亦無益。而衰晩病弱。強抑不得。奈何。遠蒙手書。慰意甚篤。哀書冞增。寓中纔寧。葬則欲用公山。去江寓數十里之地。月日姑未擇耳。
公元1673年
答李舜弼(東稷)書(癸丑)
所送三斛之米。深荷愍窮之義。而恐或傷惠。一斛謹受爲行資。餘皆還納耳。
與李舜弼書(癸丑十二月)
近事不欲掛之齒牙。而浮念胡思往往紛起心頭。蓋此素乏高蹈果忘之節。而厚受國恩。涓埃無補。到今垂死之日。未知復見何等境界。凜凜愧慄。悲慨繼之。抑亦亶出於秉彝。而不能自已者耶。然或因循苟延。更過時月。則病中早晩閒看。書冊未備。其中朱子大全最切。故要得若干楮價。仰煩執事。造紙不足則不妨助印。
公元1674年
答李舜弼書(甲寅五月)
別紙示諭謹領。感荷。茂鎭特設。似無損益於公私。若以平常無事之時。許多米穀。使民輸納於城中。則路
價之費。如其本數。賊未至而民先困矣。書意已知此弊。便宜行事。必有素所經畫者矣。此非孔道所儲。雖在山下。臨難似無不及輸入之患。此事拙慮久自爛熟。而不敢向人言說。盛問及此。極欲畢陳。而病困未能。然兄以才局自任。而又得茂使君與之同事。則夫豈有遺策耶。九天洞又有避兵奇絶處。使鎭官有所兼領。而牙行排置署有條理。則緩急可以得力。又設社倉。使家家有儲。而臨急各自輸食。亦一事也。蓋此城非關國家要衝。峽民避移。則無有過於此者矣。有難。數邑生靈得而完保。則亦豈不爲國家之利耶。此擧雖遍一國通行可也。如何。
公元1676年
與洪君敍(錫)書(丙辰三月)
去年八月十日書。褫自龍岡。今日始到于此。滿幅勤懇。三復以還。有若奉接淸儀。一餉劇話也。此事悠悠。付之無心久矣。到此以來。未有一日之病。頑冥甚矣。然少延此世。更有何俟。仙蹤縹緲。想有煙霞之趣。知微知彰。卓乎難攀。白首殘年。相望更無一握之期。則臨紙未免一悵也。
公元1652年
答宋興伯(基隆)書(壬辰十二月)
婚禮曲折。多少敎意不啻丁寧懇切。要是尊嫂區區
三燭婦人之懷。而尊兄不能主張耳。親迎節目亦甚省徑。何苦不行。所敎事事一從古制。則豈非大善。不能動遵古昔。豈獨於此必行古禮者。令人愧懼歎慨不能已也。鄙劣雖無似。亦不欲自棄。況尊兄家法。不肯繼述。下同流俗。甘心汚卑。每事必曰古人。吾何敢則。用意差謬。不但今日一節而已也。冠昏自無輕重。日者尊家弁禮。必戒宿三加。此非古耶。今復云云。實未曉尊意。吾故知兄受制於內而柰何不得也。呵呵。彼中假館。如無其所則去此亦不甚遠。當日日早迎歸。行禮於此。如何如何。有問道路稍遠。欲早親迎。朱子答以勢須如此。吾亦有受。兄須勉許。繼此每事循古。有何不可。行禮之後。若欲歸寧。亦當從敎卽送耳。納幣必先期。亦禮意如此。而必欲當日行之。亦未知尊意之所在也。且尊家旣以許婚則卽是吾家之人。恐兄不得自在。千萬更量。俯徇鄙懇。如何如何。大槩行事必欲華艶盛麗。則果有難便之勢。鹿車三五人。簡約而歸。有何極難不可名言之事乎。吾兩家本同一家。何復嫌難。直信相告。只存古意可也。其他世俗節次。一切脫灑則幸甚幸甚。
公元1648年
與郭參奉(鉉)庾木川(植)書(戊子十一月)
似聞那邊若而人爲舊院改之。此非多士之所斥而先正之所不許者乎。不毀已恥。矧又新之。他人聽之。亦不勝其不平之心。其在左右何如耶。苟有是非之心者。雖在遠外。必將通諭齊攻。以爲扶陽衛道之地。不但已也。未知僉丈僉兄亦已議合。能爲之所否。又聞郭公承旨曾見黜於渠院。而今欲陞之。其心果能深知承旨公之可尊可敬。而變革其前人所爲。則亦可尙已。無乃欲以死者啗其子孫。則其計可謂巧矣。承旨古人。吾不得其詳。而槩聞其懿。未聞其疵。則其視舊院人何如哉。當時不與者。以承旨公觀之。幸耶不幸耶。今日見擬者。以其子孫視之。不幸耶幸耶。此一承旨也。人惡其子孫則黜之。欲與之合則陞之。使死者有知。不亦羞辱之甚乎。吾知參奉丈之心不亦羞其祖先。而僉丈僉兄亦坐視其事。使陰邪日長於仙鄕。則其誰曰在家不知。太守知之。或不爲顯然左右其人。如木川丈。何不爲之強聒。必毀其院而後已乎。重峯先生。一國人人之所尊。而其人辱之。郭詩爲人。沙溪先生之所絶。而其院尙在。吾人竊嘗痛之。今偶及之。不覺其言之長也。
公元1675年
答金鉉節書(乙卯八月)
賢胤見訪。又蒙惠書。承愆和至於不赴擧。卽已勿藥。旣驚旋喜。此久有香山之約。如負重債。出門望見楓色之晩。第切馳神。兒子帶馬下鄕。略有所理裝可行。或初三日當過高軒。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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