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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綱目續麟巻四
公元前139年
             宜春張自勲撰(壬寅)世宗孝武皇帝建元二年夏四月有星如日夜出
公元前74年
  書法(記異也綱目紀星有如日者是年如月者焉昭帝元平元年有如杯碗者焉唐僖宗中和元年甚於如日者矣尤異)
公元前139年
 星字羨○按漢書無星字楊慎云曷言如日如日也愚謂光既如日何得謂之星綱目因夜出遂指為星非是且既言星則夜出明矣又書夜出不更贅乎書法以為紀星變特未詳漢書耳(甲辰)四年夏四月有風如血
  考異(提要下有赤字)
公元前137年
 風下漏赤字○據漢書作有風赤如血提要赤在血下非是惟其赤方謂之血血所以形其赤也今先言血則赤已明又何贅乎(先言赤字仍屬風先言血赤字便屬衍文所以異也)或謂雖不書赤亦可勲按風未有如血者不言赤安見其如血乎從漢書赤字為是(壬申)元光六年冬初算商
 此始税商賈車船令出算也分註不詳其制非是今據漢書食貨補之
公元前128年
  補註(公卿商賈衆異時算軺車賈人緡錢有差請算如故賈人貯積諸物及商以取利者雖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占緡錢二千算一諸作有租及鑄率緡錢四千算一非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算賈人軺車二算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戍邊一歳沒入緡錢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癸丑)元朔元年冬皇子據生
  考證(當去皇字○謹按凡例漢文帝初立景帝太子云子以後不應自謂其子為皇子只用文帝初例後倣此)
公元前706年
 皇字不可省○按子生書皇下奉上之辭猶立子皇太子不得文帝初例比文帝初例正為立子出上命故不可自謂其子為皇子考證引立子之例以例始生非是或曰春秋書子同生何(見魯桓公六年)曰彼列國之君非一統之尊也正統子生不書皇則與無統書子生者無别所以異也(丙辰)四年夏匈奴代郡定襄上郡
  考異(入下漏冦字)
  考證(入當作冦)
公元前124年
 當從考證作㓂○按凡例云中無主直書曰入武帝舉動雖非盡善未可無主二年入冦明年書冦朔方昭然可據一篇之中自為矛盾非是(丁巳)五年夏六月博士弟子五十人
 當作博士弟子五十人為字羨○按弟子雖屬博士博士所以弟子人主置之也法當以上為文庶權不分而統歸於一今書為博士弟子不曰博士弟子便似弟子専出於博士人主無與非所大一統
匈奴入代
  考異(入當作冦)
 當作入冦于代考異不必
淮南二縣衡山王賜書不朝
 削上漏詔字(分註有詔字)○按書詔命自上出也不書則所稱削者誰邪據後書削爵皆有詔字此不書漏也(己未)元狩元年冬十月五畤一角獸以燎始以天瑞紀元
  分註(行幸雍祠五畤一角獸而足有五蹄司言陛下肅祗郊祀上帝報享一角獸葢麟云於是以薦五畤畤加一牛以燎有司又言元宜以天瑞一元曰建二元長星曰光今元以郊得一角獸曰狩云)
公元前179年
 此帝祠也祠上漏帝字○按綱目凡君事不書帝者必書親(文帝二年親耕藉田十六年親祠五帝武帝元光二年親祠元鼎四年親祠后土)非是則書帝(據元鼎五年五畤元封二年五畤皆書帝此不書帝漏也)未有但言所事無主名者又况燎天紀非人主孰當此哉故當補書(辛酉)三年得神馬于渥洼水中
  分註(是歳得神馬渥洼水中上方立樂造為詩賦絃次以合八音之調及得神馬次以為汲黯曰凡王者作樂上以承宗廟下以化兆民陛下得馬以為歌協于宗廟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邪上黙然不悦○顔師古曰次撰述也次以為太一之歌曰太一貢兮天馬下霑赤汗兮沬流赭騁容與兮跇萬里今安匹兮龍與友)
公元前119年
 當作南陽獻神馬次以為歌○按李裴註云初南陽新野暴利長武帝時遭刑屯田郡界數于渥洼旁見野馬中有竒者來飲此水利長先使土人持勒絆立水旁後馬翫習久之乃代土人持勒絆收得其馬獻之神異此馬云從水中出是馬本非得于水中(禮樂志謂馬生水中尤誤胡玉齋龍馬並稱未詳李註耳)安得因其飾辭而書之况文帝千里馬綱目美之則此宜為譏辭譏則宜増次以為四字足以見意但書得馬于某水中何以錄為○繫之南陽明馬本非神特獻馬者以為神耳而次以為歌又以譏武帝之愚也觀分所載汲黯之諫則所重尤在次歌故當補書(壬戌)四年方士文成將軍少翁伏誅
公元前113年
 據元鼎四年方士欒大五利將軍方士公孫卿為郎則此當先書以方士少翁文成將軍(翁為將軍元狩二年綱目書疑漏)後書少翁伏誅欒大例按方士將軍自翁始以欒大公孫卿特書翁乎春秋謹始翁宜特書不當因事而見也(癸亥)五年汲黯淮陽太守
  分註(辭行大行李息棄逐居郡不得與朝廷議御史大夫湯智足以拒諫足以飾非務巧令之語辯數之辭非肯正天下言専阿主主意所不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因而譽之好興舞文内懷詐以御主心外挾賊吏以為威重公列九卿不蚤言可與)
公元前115年
 按張湯之敗(元鼎二年張湯有罪自殺)在既抵淮郡之後所云抵罪使諸侯相秩居淮陽者罪不達言嘉先見故增以相秩是官雖太守而秩則諸侯相也本傅于不敢言下居郡如故淮陽政清等字按治淮陽政清郡績實錄也分註刪此五字竟接及云云便似淮陽之遷僅與抵罪者同貶而武帝一段悔過心與加秩之意皆抹去矣將何以傳信邪當仍史記補書居郡政清二語庶事跡明而功罪昭也十歳本傳作七當從傳(甲子)六年夏四月廟立子閎為齊王旦燕王胥為廣陵王作誥
 此條綱無分註書初作誥策宜稍錄策語(詳見史記三王世家)以著其意不應槩削也今據漢書五子補之補註(帝使御史大夫同日三子為王皆賜策因子才力智能國土風俗申戒之曰王世為漢藩輔保國乂民可不敬與)
  書法(書廟立何志始也自是無書者略之也)
 書廟立譏也何譏爾帝於髙祖約束紛更殆盡無復率由之意立子王常事爾特繫於廟明帝虛文奉祖而意實背之也事有似美而實譏者攷諸生平則得矣書法以為志始則後當悉書何以皆略邪
公元前111年
秋九月大司馬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霍去病
  考證(當分註諡景桓謹按凡例宰相賢者某官某姓名卒而註其諡又曰凡賢臣特書宰相去病賢將史記景武諡也桓廣地諡也諡法布義行剛曰景闢土服逺曰桓考其行實誠非虚美故當註諡以表之)
  書法(自丞相嬰始丞相卒不書爵姓矣此其書大司馬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霍去病何尊有功綱目兩漢諸臣卒具官爵姓者美稱也不書姓者恒稱也惟不書官者為罪之)
公元前106年
 當書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卒(去病以四年為大司馬故書元封五年衛青卒倣此)驃騎大將軍五字宜刪餘從考證○按春秋之義明道不計功故桓文功雖髙天亦且致伯仲尼于其卒也止以本爵稱之(齊晉侯爵春秋止書某侯卒與陳衛諸國同)未嘗别為伯者之辭固知功不足以勝道也去病雖漢賢將然恃彊黷武適足以増武帝好大喜功之病而綱目累書不絶反有過仁義忠節之士者豈春秋明道不計功之義哉書官爵姓亦足以著其美奚必若是之繁邪○勲嘗謂人臣美惡當以人主進退主懦而臣强為之捍國服逺其美視主强者加等乃若武帝雄剛為之臣者宜以仁義節儉之道漸而摩之庶有以救其失今考去病有氣敢徃帝所是以濟火惡得為賢且史稱去病少貴不省士其從軍重車粱肉而士有饑者在塞外卒乏糧不能自振去病穿域蹋鞠事多此類(此等語宜節入分註綱目槩削非是詳見本傳)然則去病卒書官爵姓亦大幸矣考證但知景桓非虛美而不知去病亦未盡為賢將也(丁卯)元鼎三年冬函谷闗新安
 徙關重務也宜詳其故綱目此條無分註今據漢紀及應劭補之
  補註(時樓船將軍楊僕有功恥為關外上書乞徙東關家財給其用度意亦廣闊於是徙闗新安弘農三百里以故闗為弘農縣)
公元前111年
 因一人而徙一關何重人輕關特窺帝好廣濶故為此舉雖云以家財給用度所損於國多矣故書以譏之(戊辰)四年封周後姬嘉為子南君
公元前44年
  考異(提要子上有周字按元帝初元五年周子南君此年刋本漏周字)
 當從提要補周字○按繫職于周示不臣也不書則疑於漢矣非所尊先代也
公元前111年
夏六月汾隂大鼎
 當書得大鼎汾隂○按汾隂地名也地從其主安有大鼎而繫之其地者今惟先書得後書地以誌鼎所自而已綱目原文汾隂大鼎耳于帝何與此漢編也顧可以為主
兒寛左内史
  分註(是時吏治皆以慘刻相尚左内史兒寛勸農緩刑法理獄訟務在得人心擇用仁厚推情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信愛之收租稅時裁濶狹與民相假以故租多不入後有軍發左内史以負租課殿當免民聞當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車小家擔負襁屬不絶課更以最上由是益竒寛)
公元前246年
 内史下當補開六輔渠四字按本傳吏民愛之下云寛表奏六輔渠定水令以廣溉田云收租税時裁濶狹與民相假然則濶狹與民假貸正為開渠以溉田耳此租多不入之由分註略去渠溉田事遽云裁濶狹與民相假貸便似寛以私惠結民所謂大信愛者不過驩虞之陋耳曷足道哉今當據本傳補入庶有以全其美也况凡例云凡興作土功必書按秦始皇元年鑿涇水為渠漢元光六年書穿渭渠書法鑿渠必書重民也則兒寛六輔例應大書不見分註尤謬
遣使南越入朝
  分註(初南越文王胡遣其子嬰齊入宿衛長安取樛氏女生子興文王嬰齊立乃藏其先武帝璽立樛氏為后為嗣漢數使使者風諭嬰齊入朝嬰齊稱病不見嬰齊代立其母為太后太后嘗與霸陵安國少季通是歳上使少季往諭王及太后入朝比内諸侯王年少太后中國人少季往復私通國人不附太后太后使者上書請比内諸侯三歳一朝邊關天子許之賜其丞相吕嘉銀印使者鎮撫之)
  書法(書諭入朝譏也非慕徳而來臣矣故吕嘉之反路博徳止書擊)
公元前180年
 諭當作誘○按越之入朝特以太后少季私通國人不附使然然所稱諭者果安在哉諭者上詔下之名如陸賈尉佗(見文帝元年)陳其利害正以名義使之屈服請朝所謂一紙書賢於百萬師也今少季使越既非其正(當時豈乏使者不遣他人而遣少季固知意主於誘非諭也使南越可諭入朝先是風諭嬰齊何以不見邪)而太后請朝又非出於公義則直謂之遣使南越入朝可耳安得據一時文飾之辭而稱之曰諭哉書法以為譏不知一字褒貶不可三代而下慕徳來臣者鮮矣能以口舌訓服强夷不至動天下之兵顧不愈乎如書法所云則陸賈使南越不得美書法又何以不辱易書曰誘非苛求武帝也亦聊以示戒爾(己巳)五年南越吕嘉使者及其王興更立建徳為王發兵
  考異(當書遂弑其王興)
  分註(南越王王太后治裝入朝吕嘉數諌弗聽稱病不見使者太后欲誅之乃置酒使者酒行太后南越内屬國之利也而相君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莫敢耳目非是遂出隂與大臣作亂漢使壯士韓千秋太后樛樂二千人入境等遂反下令國中曰王年少太后中國人也又與使者亂無顧趙氏社稷萬世慮計意乃攻殺王太后及漢使者立明王長妻子建徳為王)
  書法(于是攻殺王太后然後漢使其先書殺使者何不諸侯王人綱目修名而已矣)
公元前47年
 使上漏漢字(據元帝初元二年匈奴郅支單于殺漢使者有漢字)考異不必從○按春秋書及以此及彼無罪而見殺耳攻殺王太后然後漢使綱目書殺必先使者而後及其王明興之見殺凡皆為使者之故耳(前書遣使南越入朝此書殺使者及其王見漢以事外之舉徒亂人國耳)所以惡漢也(按反在殺使者之先今先書殺後書反其惡漢矣)興本年少未與國何忌焉特以后與季(少季)通擅國内屬屢諫弗聽至於見逼計不得不出此其殺王非其本心也而興之見殺亦非其罪故書及以異之至太后之死則削而不書(苟非原情定罪當書遂弑其王興及其太后樛氏綱目不書固知以減罪也)論者觀綱目不書太后之死則知本文書殺之意矣乃若吕嘉擅置其君稱兵予雄其罪固無可所謂不待貶絶自見書法僅謂不以諸侯王人空文而冺實義惜哉(庚午)六年帝如緱氏觀大人跡
 是年本紀不載還宫綱目書考異考證亦不言固知其無所考也○按本云將緱氏左邑桐鄉南越以為聞喜縣至汲新中鄉吕嘉以為獲嘉縣其非朝夕可知史不書還闕文也
公元前111年
始立樂府
 綱目書疑漏○按郊祀志云其既滅南越嬖臣李延年好音上善下公卿議曰民間祠有鼓舞樂今郊祀無樂豈稱乎於是塞南禱祠泰一后土始用樂舞益召歌兒二十五絃(或曰泰帝使素女五十絃瑟悲帝禁不能止破其瑟為二十五絃)及空侯瑟自此起是樂府武帝始也綱目成帝綏和二年(是時成帝崩哀帝即位)書罷樂府而此不書立非是(不書立何以書罷亦自矛盾)帝自制封禪儀
  分註(初司馬相如病且死有遺書上封泰山會得寳鼎上乃令諸儒采尚書周官王制文草封禪儀數不成以問兒寛寛曰封泰山梁父昭姓考瑞帝王盛節也然享薦之儀不著于經非羣臣之所能列惟天子建中和之兼總條貫順成天慶萬世之基上乃自制頗采儒術以文之盡罷諸儒不用)
公元前110年
 按諸儒草封禪儀數不成其間有以為非兒寛内史也乃勸帝封禪何邪觀其言曰惟天子建中和之兼總條貫金聲玉振之甚矣帝之愚也窮兵黷武反者數起内則府庫空虛則百愁怨中和之有哉然則寛之言所謂諷諫是也(觀不著于經非羣臣能列等語益信寛非勸封禪諷諫也)而帝不悟自制儀不知寛之言實有以成之也後世歸過於帝(書法云書自制儀譏之譏也)寛則得矣然人臣善則歸君安有非禮之舉不力爭之徒依違兩可以謝己諐而使人獨任其咎邪議者無嚴誅帝而薄恕寛可也(辛未)元封元年東越殺王餘善以降徙其民江淮
公元前109年
 當作詔徙其民于江淮綱目無詔于字非是○按分註詔諸將悉徙其民于江淮間遂虛其地則漢命也不書詔則若東越自為者非其實矣故補書(壬申)二年蜚廉觀通天莖臺
 莖字羨(漢書無莖字)○按三輔黃圖云臺甘泉宫髙百餘丈若與天通故名通天臺據此則莖字誠衍宜刪
甘泉房中九莖○赦
公元前60年
 赦上圈羨(觀宣帝神爵二年鳳凰甘露而赦綱目亦不圏隔可證)○按是年之赦為産本屬一事正宜合書以見肆赦之非綱目誤以圏隔則發明所謂張侈耀書以著其怪誕之失者不可見矣故當刪去(乙亥)五年南巡江漢望祀虞舜九疑射蛟獲之春三月泰山增封上帝明堂配以髙祖因朝受計
公元806年
  考異(據章武元年祫祭髙皇帝以下不書祫祭髙祖○今按漢書太祖髙皇帝太祖廟號髙帝尊號未嘗髙祖此書髙祖必有一字誤)
公元前106年
 此條考異不必從○按章武祫祭髙皇帝以下以下也故稱帝以統之此書髙祖祖一也明非他所得與耳義各有當何嫌於殊或曰孝景既尊髙帝廟為太祖則此當書太祖勲謂配天者固以豈徒以廟乎稱髙祖者繫廟於人也(丁丑)太初元年夏五月太初厯正月嵗首
公元前104年
  分註(大中大夫公孫卿壺遂太史令司馬遷等言厯紀壞廢宜改正朔兒寛以為宜用夏正乃詔等造漢太初厯正月歳首)
 當書始用夏正(分註明言宜用夏正不書夏正而書正月無以見其復古之善武帝舉動多可疵者獨此髙出千古固當特書)○按以正月歳首夏正孔子欲行而不能得之時君兒寛得之漢武(自孔子沒至是三百五十七年夏時不行已千五百六十四年)固當大書以著其美今但以正月為歳首若漢自為之者其實矣(非特失實且與魏明帝三月夏四月唐武后十一月正月何異復古之美與偽主僭后並書尤謬)
受降城
  分註(匈奴兒單于好殺伐國不安左大都尉告漢曰我欲殺單于降漢漢逺即兵來迎我我即𤼵上乃遣公孫敖塞外受降城以應之)
  書法(書築受降城關要也書受降城始此)
公元前103年
 書築受降城譏也降者彼困而歸我我因而受之惡有兵刃未接勝敗未形而先築城以待者哉况君雖不君臣下可殺也使兒單于不道興兵討之可矣以中國禮義之區乃利其臣之叛主自以為功乎及遣趙破奴往擊(見明年秋)卒以敗沒所稱降者又安在哉比事以觀其為譏義甚明書法徒指為關要非是(己卯)三年春帝東巡海上
公元前110年
  考異(下文漏還宫二字○按元封元年十月出長城書勒兵而還正月帝如緱氏書至碣石而還二年東萊書還臨塞決河四年遂出蕭關書還祠后土五年南巡書還郊泰畤太初元年冬十月帝如泰山書還作建章宫天漢三年三月東巡書還祠常山太始三年春正月東巡書浮海而還四年春三月東巡五月還宫則此不書還誤漏也)
公元前102年
 當補書夏四月還宫○按漢書是年帝還自夏四月其事則封泰山石閭封禪在帝為常事不書書還而已考異知其誤漏(元鼎六年大人跡不書還考異不言何也)不為補正豈不漢書與(庚辰)四年秋明光宫
  書法(臺觀書起宫未有書起者此其書起何峻宇故以臺觀辭書之)
公元前104年
 明光書起特因舊史耳(漢紀亦作起)若以為峻宇莫峻於五十丈之神明臺(建章宫南立神明臺)而建章不書起又何説焉(太初元年建章宫度為千門萬户鳳闕西虎圏北太液池中有漸臺蓬萊方丈瀛洲壺梁玉堂璧門神明井幹樓輦道相屬)據元封二年蜚廉通天臺綱目書作不書起則書法臺觀書起亦非○按建章宫註云越巫勇之謂帝曰越俗火災即復大起宫室厭勝之故帝作建章宫(據越巫建章宜書起綱目書作可見無異義劉氏未觀全史過為析别非是)然則或作或起初無異書法從此立説徒以綱目為據非定論也(書地以震動淺深宫觀以作起别卑髙皆憑臆傅會不可為據壬午)天漢二年繡衣直指使者發兵東方盜賊
公元110年
  考異(按綱目盜賊例書討如永初四年青州刺史法雄討海賊張伯路以虞詡朝歌長討縣境羣盜並不書擊此討字誤作擊)
  分註(上以法制御下好尊用酷吏吏民輕犯東方盜賊滋起攻城邑庫兵死罪二千石掠鹵鄉里道路不通上始使御史中丞丞相長史督之弗能禁乃使光禄大夫范昆等衣繡持節虎符𤼵兵以興擊所至擅斬二千石以下誅殺甚衆一郡多至萬餘人數歳乃頗得其渠率散卒失亡聚黨阻山川者往往羣居無可奈何于是沈命法曰盜起不發覺發覺而捕弗滿品二千石以下小吏主者皆死其後小吏畏誅雖有盜不敢發府亦使其不言盜賊寖多上下相為匿以文辭避法焉)
  𤼵明(武帝奢侈窮黷之罪至是見矣民窮而為盜乃遣使者擊之盍亦反其本乎故書以譏之)
公元前98年
 當書東方起遣使者𤼵兵分捕之作沈命法(沈沒蔽匿盜賊者沒其命)○書東方盜起則知起者非一處發兵分捕則知使者一人(分註云上使御史中丞丞相長史督之又曰捕不滿品者二千石以下小吏主者皆死是知非一人也)書作沈命法又以見武帝外虛内盜一發而難制不得已而為至極無加之法卒不能勝盜而反以得欺何益焉且此法漢所未有武帝始故當特書考異但知擊當作發明徒以書擊示譏而不知宜變文起義未可恒辭書也(癸未)三年春三月東巡還祠常山
  考異(提要東巡下有封禪明堂六字據分註當從提要)
  分註(上行泰山封禪明堂受計還祠常山玄玉)
公元前102年
 修封禪明堂殊禮也在武帝常事矣故太初三年泰山石閭不書天漢二年泰畤后土不書征和四年封禪明堂不書以為不足書也故略之此書祠常山(祠常山始此故書)而不曰封禪明堂亦是意爾如考異所云則元封五年書因朝受計條分註亦曰因受計綱目提要不書不尤脱漏考異不必從(甲申)四年春正月李廣利等擊匈奴不利族誅李陵
  分註(發天下七科謫李廣利等四將軍出塞匈奴聞之悉遷其累重余吾水北單于以兵十萬待水南漢軍不利引歸時上公孫敖深入匈奴李陵還因曰捕得生口言李陵單于為兵以備漢軍故臣無所得上於是既而聞之乃李緒李陵單于女妻立為右校王衛律貴用事)
  書法(上書李廣利匈奴不利家死不以其罪可知然則其書誅何陵前降時綱目戰敗紀實或者諒其不得已則奔軍降將無示懲矣故因其族之而書誅所以示降者之罰為世戒也)
  發明(家以無罪見族猶書曰誅何哉葢有降敵之罪又用事於番誅其家所以誅也其旨嚴矣哉)
公元前107年
 當書遂族李陵家誅字非是(廣利不特降矣且謀逆彼書族而此書誅是非安在)○按降書戰敗是亦不得已耳(使可以不降不應戰敗要之欠一使家聲頓墜終非得計士有死賢於生者此類是也)帝既悔預詔彊弩迎軍遣使賜勞餘軍得還者(是時路博徳彊弩將軍帝詔博徳將兵半道博徳恥為後距奏言匈奴馬肥未可與戰願留俱出帝疑悔敎博徳上書乃詔博徳匈奴西河九月孤軍無援敗降久之上悔曰發出塞乃詔彊弩迎軍預詔得令老將姦計遣使勞賜餘軍得脱者詳二年降蕃分註)復遣公孫敖未嘗不欲生還也時漢軍不利(時亦與匈奴不利非特貳師也詳見本紀)不敢深入詭辭以對帝族非為降也為漢軍不利也使廣利窮追大獲安知帝不以賜勞餘軍者賜勞家哉又况未嘗單于為兵其族已誤而正其為誅(使果敎單于為兵又用事在先書誅宜也今皆非實書法若此非以服死者之心而垂戒後世也)是縱人主疑罪殺人之過而不知畜之以義也且廣利不利而族家雖能正降蕃之罰()而有罪者以利愛倖免(廣利寵姬李氏封海西侯)豈稱物平施之道乎勲故推春秋誅意法書遂以著其意而不稱誅又以見家之族非其罪也春秋之義大臣雖有罪君殺之不以其罪猶不得以其罪罪之况不得已而降未嘗單于為兵而族而得正名其為誅乎發明不察用事於蕃誅家所以誅是未知用事葢在族家之後也(前漢書云痛其家以李緒而誅使人刺殺閼氏欲殺單于匿之北方閼氏死乃還單于女妻云云分注不載殺事故發明誤以用事族家之先史記李陵亦然當以漢書為正)摭未然之罪以甚當境罰惡可哉(乙酉)太始元年春正月豪傑茂陵
公元558年
 此再徙也宜書復○按武帝即位二年茂陵邑(建元二年)元朔二年郡國豪傑茂陵至是再見帝之惓惓於陵邑甚矣故當書復譏私也(己丑)征和元年冬十月大搜長安十日
公元前92年
  分註(上居建章宫一男子帶入中龍華門命收之弗獲上怒斬門侯發三輔騎士上林長安十一日廼解巫蠱始起)
 日下當補巫蠱三字(據後云吏民巫蠱相告案驗不實帝始悔悟族誅江充巫蠱之禍正此十日之搜唘之也不可不書)○按巫蠱漢一大變明年公主皇后太子皆以巫蠱死而其實武帝疑妄所致平時不能清心寡欲徒為方士神巫搖奪精神若或見之耳義當大書以志蠱禍之始庶見春秋端本澄源之意倘此條僅存分註不惟無以武帝之失將明年巫蠱死者(明年諸邑石公主長平侯衛伉皆坐巫蠱死)皆無據矣當以鄙書為正(庚寅)二年帝如甘泉秋七月皇太子據殺使者江充
皇后兵反詔丞相屈氂討之據敗走皇后衛氏及據皆自殺
  分註(上用嚴太子寛厚多所平反雖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悦故太子譽少而毁多黃門蘇文常融等常微伺太子過失増加白之上嘗小不平使融召太子言太子有喜色上黙然太子至上察其貌有涕泣處而佯語笑上知其情乃誅融是時方士及諸神巫多聚京師惑衆變幻無所不為女巫往來宫中美人度厄木人祭祀更相告訐以為祝詛上心既疑嘗畫寢木人數千持杖欲擊上上驚寤由是不平江充上年老恐晏駕後為太子所誅因言上疾祟在巫蠱於是上以使者巫蠱將胡巫掘地視鬼染汚有處收捕驗治燒鐵鉗灼强服之民轉相誣以巫蠱坐而死者前後數萬人因言宫中蠱氣上使入宫地求蠱又使蘇文助云於太子宫木人尤多又有帛書所言多不道奏聞太子懼問少傅石徳懼并誅因曰前丞相父子及兩公主坐此今無以自明可矯以節収捕繫獄窮治姦詐且上疾在甘泉存亡未可知而姦臣如此太子不念秦扶蘇事邪太子吾人子安擅誅不如歸幸得無罪將往甘泉持之急太子不知所出從徳七月使客詐為使者收捕等自臨斬之使舍人持節白皇后𤼵中廐車載射士武庫兵𤼵長樂衛卒亡歸甘泉言狀上曰太子必懼又忿故有此變乃使使召太子使者不敢進歸報云太子反已成欲斬臣臣逃歸上大怒賜丞相璽書曰捕斬反者自有賞罰堅閉城門無令反者得出太子宣言病困疑有變上于是甘泉來幸城西建章宫詔發三輔近縣丞相將之太子矯制發兵丞相合戰五日民間皆云太子以故不附太子兵敗南犇詔收皇后璽綬自殺太子東至湖匿泉鳩發覺八月圍捕太子太子距户自經皇孫二人遇害)
  書法(書殺使者白皇后𤼵兵反綱目有以斷斯獄矣故下書討)
 據分註當書帝如甘泉使者江充巫蠱獄(巫蠱乃殺太子之本豈可不書而漫云使者特為姦人傅會耳謬甚)秋七月太子據殺發兵反詔丞相屈氂討之據敗走湖及皇后衛氏皆自殺或曰何以不書白皇后無罪無罪而書曰白皇后發兵反則與聞乎故矣(漢紀謂太子與后謀斬者誤也太子不肯擅誅皇后乎史稱后善防閑避嫌疑必不出此特為石徳所誤耳分註不從漢紀最是)夫母為子死已為不幸又以其罪罪之非權衡均平者故削之書法據此以斷斯獄不知義在於使者發兵不繫皇后之白與否也或曰綱目皇后及據皆自殺子獨反其辭何與曰及者此累彼之名禍由太子而稱后及可乎曰皇后之死太子未亡之前綱目書於走湖之下已失其實子尤以據及后後先不益戾與曰此春秋書與夷孔父之義也(見魯桓公二年)孔父之死在與夷之前春秋先書弑其君與夷而後云及其大夫孔父明於春秋之義則可以治綱目矣(華督志在弑君故先殺孔父江充志在殺太子不在皇后故以太子及之主次輕重之分未可以先後拘也)○是役也帝與江充罪首若不書遣使者江充巫蠱獄則太子之罪益甚而帝與江充之罪隱矣故特書之(書遣江充巫蠱太子不為無因分註所云太子必懼又忿故有此變皆在其中矣)○據分註上年老恐晏駕後為太子所誅因言上疾祟在巫蠱然則巫蠱之獄為太子設也太子宜於誣民强服時亟言白上則其禍熄矣(太子不為己亦當為民白誣况其意尤在沛公邪愗甚)觀武帝能察太子涕泣語笑之中而誅常融必能納太子之諫而除江充(武帝始皇比觀蘇文言狀猶曰太子必懼又忿故有此變深得其情惜急召太子復中讒言昔人所由致歎於曾母也)除而禍止父子君臣皆得其安矣智不出此至奏言不道始懼而問計使父子皆惡亦獨何哉是知泉鳩之經雖武帝之過亦太子不能蚤諌之失也(辛卯)三年六月丞相屈氂棄市李廣利妻子下吏廣利
匈奴詔族其家
公元前90年
  分註(初貳師之出也丞相劉屈氂祖道送至渭橋廣利曰願君侯早請昌邑王太子如立為帝君侯長何憂乎屈氂許諾昌邑王貳師女弟李夫人子也貳師女為屈氂子妻故共欲立貳師出塞匈奴兵于夫羊句山乘勝北至夫人城會有告丞相夫人祝詛上及貳師禱祠欲令昌邑王為帝按驗罪至大逆不道六月屈氂腰斬東市貳師妻子亦收貳師聞之憂懼深入要功北至郅居水上左賢王左大將合戰一日左大將死傷甚衆還至燕然山單于自將五萬騎遮擊貳師夜塹漢軍前後數尺從後急擊之軍大亂貳師遂降單于女妻宗族遂滅)
 當直李廣利匈奴詔族其家廣利妻子下吏六字宜刪(下書族其家上書妻子下吏語亦嫌複當以鄙説為正)○按屈氂廣利共謀昌邑王屈氂棄市貳師憂懼可知要功自贖惟降蕃偷生不待妻子兩念固已決矣今上妻子下吏下書匈奴廣利雖有罪亦若人主激成之也不且寛彼之罪乎(此李陵用事匈奴疑案前註不詳殺緒此特書下吏兩失之矣)帝於他臣或多刻薄至如貳師可謂過情矣勲故直書匈奴以甚其罪而不曰妻子下吏明帝廣利無過廣利自取族滅爾(無故謀立昌邑王自取而何)詞簡而義彰庶幾春秋遺意
田千秋大鴻臚族滅江充
  發明(江充誣陷太子罪人也在太子則書殺宜矣帝既悔悟族之則曷為不書族誅病帝也)
 滅當作誅○按綱目書滅因舊史耳(分註作族滅)發明以為病帝非是武帝雖可病江充之罪尤不可不誅今不書誅以正罪而反書滅以病帝豈權衡之平乎乃若武帝之罪非獨用一江充己也寜待書滅而後見哉(癸巳)後元元年春祠泰畤
公元前87年
 此條宜刪○按武帝既罷方士神人者而輪臺一詔尤深陳既往之失(詳上年田千秋富民侯分註)説者稱其晚悟可為帝王處仁遷義之法則此年泰畤雖不書可也(甲午)二年春正月帝如五柞宫立弗陵為皇太子霍光大司馬大將軍金日磾車騎將軍上官桀左將軍受遺詔輔少主帝崩
  考異(按尊立例曰立太子立子某為皇太子則此當書曰子弗陵葢刋本漏子字)
  考證(主當作帝○謹按孝武昭帝皇太子擇臣輔之承髙惠文景之統惡得繼世之始下同帝書少主哉故曰主當)
 弗陵不書子非漏也(綱目大書多據帝紀是年漢書陵上有子字綱目書可證)弗陵鉤弋子也殺鉤弋夫人(上年分註云鈎弋夫人掖庭獄賜死頃之閒居問左右外人云何左右對曰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是非兒曹愚人所知往古國家所以亂由主少母壯也汝不聞吕后不得不先去之)是不妻其母何有於子其子不書子若非帝子而立所以㣲著其意也(即人言立子去母之意昭於是不得正其始矣追尊為皇太后有以哉)至於少主武帝遺詔言也按本紀弗陵以乙丑立為太子武帝丁卯崩是遺詔時帝猶未崩也(觀書崩于輔少主之下亦自可見)孟子云民無二王孝武一息尚存天下之王弗(弗即弗陵後以二名難諱故稱弗)安得遽稱帝哉(書少主屈也觀下即位仍稱太子可見考證於吕后少帝當作主于武帝遺詔少主當作皆非也)考異考證俱泥(乙未)孝昭皇帝始元元年秋七月赦○大雨至于十月
公元前86年
無冰(七月下尚有九月閏月冬雨而書前謬甚)
  考異(大雨至于十月恒雨也故謹書之)
 大雨條當書于無冰之上冬下若曰自七月大雨至於冬十月葢雨非一月以後為據今先書于秋七月之後則時未及安知其大雨十月邪葢已往者可追而叙故文公元年十二月不雨可書於二年七月(春秋魯文公二年書曰自十有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未來不可逆而書故昭帝十月大雨不可書于秋七月書法但知謹書恒雨不知秋冬之後不可紊故當正之(己亥)五年春正月男子成方詣闕詐稱衛太子伏誅
公元前622年
  分註(有男子乘犢車北闕自謂衛太子公車以聞詔公卿將軍中二千石雜識視至者並莫敢𤼵言吏民聚觀數萬人右將軍勒兵闕下以備非常京兆尹不疑後到從吏收縛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諸君何患衛太子蒯聵違命出奔輒拒而不納春秋是之衛太子得罪先帝不即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上與大將軍光聞而嘉之公卿大臣當用有經術大誼由是不疑名重朝廷在位者皆自以為不及廷尉驗治何人竟得姦詐陽人成名方遂居湖有故太子舍人謂曰子狀貌甚似衛太子遂利其言冀以得富貴坐誣不道腰斬)
 當書陽人成方詣闕自稱衛太子伏誅(書自稱則詐可知書詐則既知其為詐何至不敢決邪)○按稱男子者始時不知何人之名也廷尉驗治竟得姦詐亦既伏辜矣猶曰男子將復疑之乎抑果未詳所出邪如謂未詳所出而疑之則彼方自稱衛太子綱目又安知其為方遂邪(漢紀作張延年未審何據)既書姓名不繫之其地復從不知何人之例不自矛盾乎勲故易以陽人三字若曰陽人耳而稱衛太子其詐不辯而自明又以見變自外至也(胡氏曰蒯瞶衛靈公世子出奔于宋靈公未嘗有命之而更立他子也靈公卒蒯瞶之子輒遂自立以拒蒯瞶亦未嘗靈公之命也蒯瞶叛父殺母當黜何疑然輒拒之則失人子之道矣故春秋趙鞅納蒯瞶書曰世子明其位之未絶也于石曼姑圍戚書齊國夏為首惡其黨輒也然則春秋是輒者非經旨矣彼據也稱兵闕下與父兵戰正使不死而父宥之其位亦不得有矣來自詣但當以此下令叱吏收縛足以成獄議刑不必春秋也)
 不疑説經固非然胡氏謂不必春秋則未之思也當方詣闕時帝公卿將軍中二千石雜識視皆莫敢言獨不疑一語而定非引經以斷之則人將不服倉卒之際禍且不可測矣勲謂説春秋者能如不疑之斷大事大變雖稍謬於經旨可也使拘守故常不知達變有委宗廟社稷以徇一言者(宋襄公泥不禽二毛不鼓不成列之説至以中國之君執於荆楚可為後戒)其獲罪聖人何如哉况以拒父為尊祖公羊瞽説(是時諸儒各治一經故不疑主公羊説)非不疑臆論也論者但當辯其説經之非而嘉其應變之速如程子所云則得矣(程子雋不疑春秋非是然其處事應機則不異於古人矣)以為不必引是未知當日事勢宜也(知人必當論世此亦一端庚子)六年蘇武還自匈奴以為典屬國(官名外國來附者)
公元前608年
  分註(初既徙北海上廩不至野鼠草實而食之杖漢節牧羊卧起操持節旄盡落匈奴十九年始以强壯出及還鬚髪皆白)
公元前100年
  發明(武帝天漢元年書遣蘇武使匈奴是凡十九年矣書還自匈奴則其全節可知然無褒美之詞何哉葢亦臣子當為事故爾此又綱目深意也)
公元前529年
 當書中郎將蘇武還自匈奴○按春秋魯昭公時晉頃公嘗執魯大夫意如(季孫)與舍(叔孫)賢不肖相絶也經于意如執則書歸(昭公十三年書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傳曰以歸易詞也罪其失節不能死於位也)至則去氏(十四年書意如至自晉)昭子(即叔孫舍)則不然(昭公二十三年書晉人執我行叔孫舍)葢所以賢之也今使匈奴十九年不可不久而能全節歸漢義不辱命雖魯叔孫曷過焉春秋賢舍故於其至也特書氏以奨之(二十四年書叔孫舍至自晉按昭子執則書官至則書族視意如書法天淵春秋筆削者非也)後世賜族亡徒有其官耳合無春秋書氏之意(左傳叔孫二字仲尼特筆匈奴十九年人亦忘其為漢中郎矣故特書表之)為存其官曰中郎將蘇武還自匈奴雖留匈奴未嘗一目非漢中郎然後武之心白於當時武之著於後世仕宦任職者皆知所慕而李陵衛律之流(先是匈奴單于用事自言與衛律之罪上通于天)庶絶跡天下若曰臣子當為不必致美則舍亦不必書氏又何以别於意如邪凡綱目書法未當者直引經正之倘拘守舊文遷就為之説失益逺矣(南軒僅得典屬國霍光之私以武忠不由己也論者多惜之癸卯)元鳳三年春正月泰山石立上林復起
  分註(泰山大石起立上林有僵起生蟲食葉曰公孫病已立)
 起字羨○按僵而復生則起可知在生不在起也起可以人力為生非人能為也固當刪去
少府徐仁自殺腰斬廷尉王平
  分註(燕葢之亂桑弘羊子遷亡過故吏侯史吳後遷捕得伏法會赦吳自出繫獄廷尉王平少府徐仁雜治以為吳非匿反者乃匿為隨者即以赦令除吳罪後侍御史治實通經術知謀反而不諫争與反者身無異吳故三百石吏首匿不與庶人隨從者等吳不得奏請覆治廷尉少府縱反者仁丞相千秋女壻千秋中二千石士會公車門議問吳法光以千秋擅召中二千石以下外内異言下平仁獄朝廷皆恐丞相坐之杜延年奏記光曰吏縱罪人有常今更詆吳為不道恐于法深丞相久故先帝用事非有大故不可棄也間者民頗言獄深吏為峻詆丞相所議又獄事如是以及丞相不合衆心羣心讙譁庶人私議流言四布延年竊重將軍失此名於天下也光以㺯法卒下之獄仁自殺腰斬不以丞相終與相竟延年論議持平合和朝廷皆此類也)
  書法(自殺未有不書故者不書故無故無故者必有其故於是有任其咎者矣故二子書官凡書腰斬甚之也)
  發明(按分註所載仁平議獄之事甚明而深文者詆之甚曲然且不免極刑此漢之酷可知綱目所以二人之死書其官而不書其罪也)
公元前78年
 當直書殺少府徐仁廷尉王平自殺腰斬四字並誤○按仁平之獄諸家以為寃以勲觀之仁平亦有罪焉葢遷既誅則匿者可恕(按魏孝武西遷韋子粲東魏兄弟關中者皆坐誅季弟爽先在洛投裴寛遇赦出卒伏法獨孤信不當從者以經赦宥得不坐亦其證也)然吳會而後出是自知不免而幾倖於赦其情亦可誅也使仁平以遷之伏法為詞則吳可以御史治實而以倖赦為斷則吳可以死兩者不言競以首隨為辯則仁平失出御史失入失入固非失出亦非其正由此推之仁平御史皆可斬也然仁平不幸而死御史霍光而生以生視死則仁平無辜矣(仁平書殺以此)當時延年持論和平朝廷合獨不能舉吳罪而縷析之使一歸正徒以恐及丞相為言是但知惜相體而不知國法紕繆何平之有哉惜乎未有以愚説告之者仁平稱寃昭帝之累則皆霍光不學之過也為人臣而不知春秋之義可乎○或曰仁平有罪曷為書殺而不去其官曰彼固以少府廷尉死也(書官非美辭見其死於是職耳)且仁平之獄失在不明未若史將軍文致之深也與腰斬以甚(甚亦劉氏之意非綱目本旨仁不自殺安知不腰斬事同一初輕重徒以自殺腰斬分甚不甚定論哉)曷若書殺以為當國大臣之罪邪(綱舉其義目詳其事褒貶則在書法今分注仁自殺自殺腰斬腰斬一以舊史為據何取大書乃稱綱目邪勲故更定若此有識者當不謂余妄也甲申)四年夏五月孝文正殿火帝素服遣使作治
公元前53年
  考異(按甘露元年太宗廟火則此孝文二字當作太宗)
 孝文當作太宗不必甘露元年比(甘露宣帝年號自此至甘露凡二十五年)○按景帝元年已尊孝文太宗郡國太宗廟則孝文之誤可知(漢紀亦作孝文綱目因之非也)葢禮制廟號以前為正若推及於後安知非後始改邪考異以後前非是(丁未)元平元年夏四月大將軍光承皇后詔迎昌
公元前74年
王賀長安六月即位皇后皇太后
  分註(帝崩無嗣武帝獨有廣陵王胥羣臣欲立本以行失先帝所不大將軍光不自安即有上書周太王泰伯王季文王舍伯邑考武王在所宜雖廢長立少可廣陵王不可以承宗廟即日皇后詔迎昌邑王賀長安六月璽綬尊號)
  書法(承皇后何不以専立君累光也兩漢之世書迎書立者十書皇后詔惟光而已)
 當直大將軍光請皇后昌邑王賀即位承詔長安等字可刪○綱目書承皇后所以全光也其實未可謂不専按孝宣紀云昭帝無嗣霍光皇后昌邑王六月丙寅王受皇帝璽綬癸巳王賀淫亂廢然則其徴其廢皆出於光皇后詔之也葢后乃光之甥女(后上官安之女光之壻也)自立至是僅十五歳(后以昭帝始元四年戊戌立時五歳)能為有亡而曰承皇后詔邪廣陵王不可宗廟然置君大事不可與諸大臣議之乃即日昌邑王邪(張南軒云王在國素狂縦不能察知而輕立之豈得無罪)王縱有罪在位二十七日孟子云君有大過則諌反覆之而不聽則易位未聞一言而竟廢之若是而曰不専吾不信也書請書奏(下書率羣臣奏太后廢之)亦可以免累矣必謂承皇后詔則誣也書法傅會綱目不可從○不書入長安等明其急遽苟且無從詳慎之義觀分註載即日昌邑王王晡時行百三十里云云可見(詳綱目本註)且即位不盈月而廢猶稱昌邑王(見下條大書)直寄焉爾得以恒辭書如綱目書法文帝自代來無異(見吕后八年辛酉)何以見其異哉固當刪去
秋七月武帝曾孫病已即位皇太后太皇太后
公元前83年
  考證(尊皇太后太皇太后九字誤書當去之○謹按漢書昭帝始元四年皇后上官元平元年昭帝霍光皇后昌邑王賀皇帝璽綬皇后皇太后已而昌邑王無道率羣臣奏太后廢之迎宣帝即位皇太后長樂宫黄龍元年元帝即位尊為太皇太后建昭二年閏六月崩此上官后之始末也今提要通鑑舊文誤書皇太后太皇太后病已即位下宣未嘗尊之當依書去九字黄龍元年尊之為正)
公元前74年
 尊皇太后九字綱目不誤特考證未詳耳按漢書戚上官傳云皇后十歳昭帝昌邑王賀即位皇后皇太后太后廢王孝宣帝宣帝即位太皇太后宣帝已尊之也(冊府元龜尊親是年亦有尊皇太后太皇太后九字)考證但以帝紀無尊立之文(傳宜得實本紀多略不可據)遂謂宣帝未嘗尊之勲意宣帝上官后所立方追崇所生(元康元年追尊悼考為皇考)寜有皇太后在上而不尊者(按宣帝上追所生下封定策功臣二十餘人不應獨遺太后可以情理推之斷其必然者考證説誤)當以是年所書為正至元帝所尊特漢世故史官備書不足深泥也(或曰冊府元龜是年太后下尚有皇母曰皇太后註云即宣帝王皇后母養據此黄龍元年尊者當是王太后而此年所書則昭后也特綱目不書皇母曰皇太后故起諸家之疑耳勲按母養王后元康二年始立安有未立而先尊者此又元龜之誤非綱目漏也不必從)
 
 
 
 
 
 
 
 
 
 綱目續麟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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