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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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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厓遗稿卷十一
 [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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傧倭日录
  庚戌
  闰二月
倭差平成尚。以移馆事出来。请接慰官。成尚甚毒厉。曾以馆守出来事。或不如意。辄拔剑击人。 朝廷甚忧之。吏曹连以他人拟 启。 上特命玉堂中极择差遣。余以修撰膺是 命。适有身病。未得即发。
  四月
十九日。谒时任大臣。受指挥。
二十日。朝小雨。诣 阙辞朝。 上赐腊剂胡椒等物。差备译官前正卞承业,前主簿安慎徽,备局吏周道昌,奴子二名随行。夕宿兴仁门外。申执义命圭诸人。来访不遇云。
二十一日。晴。南畿伯■■(龙翼),金大成■■(万基)李舍人■(一作端)(一作夏),李吏部■■(翊相),金吏部■■(锡胄),洪学士■■(柱国),李延安■■(敏章),崔都事■■(商翼),李都事■■(三锡),李兵使■■(尚敬),具营将■(一作镒),李营将■■(喜寅),张主簿■■(世明)来见。南畿伯沽酒小酌。与金大成,李舍人留坐谈诗。久而不起。午时始发。到箭郊。青平沈都尉■■(益显) 临流设幕。张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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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午饭珍膳俱备。金舍人■■(万均),许海州珽,郑说书惟岳,任通津奎,其弟釐来会。临别。酌酒以劝。余以病辞。只饮数杯。青平诸人。各赋一绝。书诸便面以赠。余亦留一绝而罢。夕宿南汉天柱寺。府尹沈公之溟来见。为设软泡。而余惫甚。未能吃。分给行中。舍弟晔及家儿瑞华随到。老僧应俊,都总摄惠圭,圣住山人处能来话。夜分而罢。应俊时年八十五。颜貌不衰。礼数恭恪。有山门法度。惠圭慈祥清慎。寡言语。虽以戎务滞在军门。而昂昂有尘外想。处能。乃 伯父东淮公门下僧也。能诗善言语。相对可喜。持 伯父遗笔及诗篇来示。墨迹宛然。摩挲不觉涕下。书赠一绝。是日行四十里。
二十二日。晴。府尹沈公来见。舍弟及瑞儿落留入京。中火于庆安驿。夕宿利川。是日。行八十里。二十三日。晴。中火于阴竹留春驿。夕抵忠州山所。拜 墓留宿。是日。行九十里。
二十四日。晴。乘舟溯流。中火于嘉兴。咸昌县监韩公弼以差员适到来见。李监役耆善伻问。申初。由旱路入忠州留宿。主守不在。营将李敏行,连原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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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南斗徵来见。是日。行七十里。
二十五日。晴。作家书。李敏行,南斗徵,阴城县监郑文翰,李进士志杰来见。中火于安保驿。延丰县监俞枋。以支待来见。姑夫李丹阳及■(一作从)兄李上舍尚濂。以浴温来在温井。送人相问。到龙湫。幽谷驿马及醴泉营吏鲁以成陪行马头。幽谷驿吏尹礼范来待。夕宿闻庆。主倅金君宾来见。馆宇精洒。盘蔬甘软。顿忘客怀。是日。行九十里。
二十六日。晴。延丰及闻庆。送药料。少憩幽谷。中火于咸昌。宗人进士申硕重,幼学申频,其侄申命锡,命载来见。硕重。乃司业硕蕃之弟。频。司业之侄子也。闻宗人多在县境。以书存问。夕宿尚州。主倅李惯仲习来话。夜分而罢。是日。行一百十里。
二十七日。晴。作家书。主倅劝留。为设家獐。打话终日。夕成汝枋来见。
二十八日。晴。书问申司业硕蕃。抹马于洛东驿。寄书主倅李仲习。以寓分张黯然之思。李安东,东溟书问于路中。与之约会延香。以病不果。善山府使李櫋。以支待来见。夕宿仁同。朴司谏晦仲。为本邑倅。而未及下来。客馆寥阒。无以遣怀。不堪羁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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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恨。晦仲不在此也。是日。行一百十里。
二十九日。朝阴。比安守李敏道书送药料简幅。闻宗人申兵使懰。其侄营将命全。方守制。在境内。作书以吊。中火于漆谷松林寺。主倅郑斗齐以支应来待。此寺。乃新罗旧基。而中废为民田。重建才三十年云。有甓塔。高可数十丈。其上。立涂金小塔。金色宛然。盖新罗旧物也。夕宿大丘。方伯闵公蓍重率两子来见。族兄大丘营将申伉氏来访。同宿。是日。行八十里。
  五月
初一日。晴。与方伯行望 阙礼。往见方伯。中火于梧桐院。幽谷马头尹礼范辞去。省岘马头仇荣达来到。夕宿清道。馆宇新创。丹壁宣朗。馔供。亦甚精楚。非他邑比也。主倅俞秘来见。以桂浆新方示之。乃厥邑医慎应悌所命也。能止渴去痰。味甚甘冽云。是日。行六十里。
初二日。晴。庆山营吏郑以刚来到。盖以前到营吏鲁以成孱劣不文。故监营择差代送也。作书于方伯。中火于榆川馆。申后。抵密阳馆于岭南楼。闳敞爽垲。虽当盛夏。令人寒凛。不能久坐。前临大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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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栗林。弥十馀里。诚壮观也。主倅李奎镇来见。武士金奉立,金显邦来谒。乃前佥使金梦立之弟与子也。梦立自少出入亲家。不见已三十年矣。到此问其存殁。则年今七十馀。尚奉九十四岁老母。无恙以居。而适往统营。故只其子弟来见。招 先人莅府时陪吏十馀人。馈酒。当时小童皆为老吏。年长者多物故。感念畴昔。不胜怆惋。是日。行六十五里。
初三日。晴。留。主倅来见。府内儒生曹始昌进谒。乃(当连书)先人莅此时。以童蒙亲承教诲者也。先人作字说以赠。其文曰。余来此府。童蒙曹孝霖。稍见头角。从余受学。今将解绶。赠以冠名曰始昌。祝辞也。字曰德甫。夫人之昌盛。必本于德业。箴辞也。他日立扬。能顾名思义则几矣。尔其勖哉。笔迹宛然。不觉三复涕下。黄山察访。柳荣厚来待。
初四日。晴。前万户安忠汉来谒。使以世应。占一行迟速吉凶。忠汉言府中有蒋生时允者。年今六十馀。形容枯槁。言辞拙讷。而能解道家书。颇有自悟之处。且能绝粒四十馀日。无饥色。旁通术家。言人吉凶。时有奇中处。府人称之曰神仙云。梁山倅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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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书问。方伯送扇子及药清等物。
初五日。晴。中火于无屹驿。夕宿梁山。主倅崔君镇南来见。得见家书及青平尉赵公举诸人书。莱伯郑君晰书问。清道送扇封药清。是日。行百里。
初六日。晴。与主倅登双碧楼。楼前大川横流。岸上绿竹成林。颇有萧散之趣。且东临洛江。白沙隐映。望之如素练横亘。鹫栖诸峰。在其北。螺鬟簇立。盖此楼伟丽之观。虽不及于岭南楼。而胜致则似过之。申后发行。夕抵东莱。主倅郑君来见。而病甚昏倒。不能打话。是日。行五十里。
初七日。晴。封状 启。作家书。送差备译官于差倭处。差倭怒而不见。盖以久不来接故也。训导朴元郎来言。差倭以久不来接之故。多有愠意。今闻余病势非轻。亦以为虑云。见家书及金正平书。左兵使申汝哲遣军官致问。寄扇封。主守来见。
初八日。雨。主守送镜面。京人赵爰立来见。乃旧识也。
初九日。朝晴夕雨。主人以祷雨。将往太宗台。悤悤历见而去。左水使闵升送军官候问。梁山送竹沥膏及简幅。差备译官往倭馆。定茶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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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晴。寄书方伯。机张县监柳天三来见。主守祈雨于太宗台。归路历入釜山。与佥使射帿。日暮不还。寄示一律。
十一日。阴。大丘僧天默来见。乞诗书。赠二绝。昌宁守洪处恭书送药料。见家书及金学士锡胄书。主守来见。射帿。要余作耦。赠弓矢。余笑曰。非但吾素不喜此技。方以使事劳心。今又劳力于此。则是一身二任也。一身二任吾何堪焉。主人亦大噱。
十二日。晴。平明。往釜山。登永嘉台。结搆精丽。丹碧照耀。前临湖水。澄波镜碧。湖上群峦。环拥如屏障然。其外大海拍天。真海岱胜观也。向午。服黑纱团领。乘肩舆。鼓吹诣馆所。少憩幕次。莱伯先到。俄入宴厅。列三椅于东西。与差倭行揖礼。分东西以坐。倭西我东。莱伯次之。群倭列立于左右。剑戟森然。倭顶三棱黑木冠。服淡黄长衫。下着大褶裤。曳地蹒跚而行。见之可笑。坐定。二小倭艳妆。出坐于差倭前。年可十三四。容儿姣好。如美妇人。称为卧佳氏。乃差倭龙阳也。进馔后。以大杯酌红露。差倭与莱伯俱醉。独余不然。盖余预令五味茶调冰以进也。礼讫。差倭固请平坐。使译官传言移馆事。缕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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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终始牢拒。倭亦无言。只请从容讲定。仍相楫而罢。差倭动止。一视余所为。每属目于我。观其状。短小精悍。目闪闪有光。出幕次。莱伯曰。公今终不醉。真异事。余笑曰。吾酒户素大也。行酒者。莫不掩口。暮还东莱。见家信及李副学敏迪书。
十三日。晴。见家信及赵公举书。修茶礼后。状启付家信。
十四日。晴。水使闵升及主人来话。
十五日。雨。仁同守朴君增辉书问。
十六日。晴。见家信及任文仲,许仲玉诸人书。方伯书问。寄和章二律。
十七日。晴。与主人登息波楼。观场市。楼即客舍门楼也。人民殷盛。物货堆积。如京市然。
十八日。晴。水使送弓矢。主人来见。始服丸药。
十九日。晴。主人来见。射帿。釜山佥使李延祯。亦来射。
二十日。晚雨。差倭奉书。送礼物八种。见家信及南承旨■■(二星)沈承旨■(一作梓)诸人书。
二十一日。晴。答差倭书曰。向获良觌。欣畅不鲜。捐兹赫蹄。副以嘉贶。尤荷郑重。送回礼土宜十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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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见主人于衙轩。左兵使送弓矢。见方伯书。
二十二日。晴。见家信及金斯百书。梁山送节扇。
二十三日。大雨。天地晦冥。不辨咫尺。飓风掀动。沙石皆走。闭门终日。不敢出头。东岳诗云。飓风掀地。沙皆走者。正谓此也。
二十四日。雨
二十五日。雨。主人来见。
二十六日。雨。作书于方伯。
二十七日。晴。主人来见。余始射帿。为主人固要也。梁山送竹笋。以一绝谢之。
二十八日。晴。主人往水营。历见而去。
二十九日。晴。主人往倭馆。付家信及赵公举,金斯■(一作伯)书。
三十日。晴。善山送药料。方伯送陈玄。
  六月
初一日。晴。河东守李渶书寄彩笺三磁盏。修家书及公举,斯百,彝仲,可晦诸处书。
初二日。雨。晚晴。主人来话。见家书及永叔,公举,斯百,弼卿诸人书。
初三日。晴。密阳书送简幅,黄栗。主人来见。射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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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晴。见家书及正平国益诸人书。
初五日。晴。主人来见。射帿。
初六日。朝阴。暮雨。河阳守吕端齐书送简幅。
初七日。阴。见庆尚都事柳悠久尚运书。
初八日。晴。见庆山守李汝瑞书。庆山营吏郑尔刚病归。青松营吏尹德容代来。
初九日。雨。安东府使金君禹锡书送砚面。见家书及公举,仲玉,棐仲,和叔诸人书。 庙堂回启来到。使不许移馆。送译官。言于差倭。
初十日。阴。旧水使闵升来见。新水使张是奎来访。以病不见。
十一日。阴。修家书。是日。海涛声隐隐如雷。终日达夜。盖每当夏节。天欲雨则如是云。
十二日。阴。定倭差下船宴于十六日。传令于训导。使之入言于倭馆。巨济守族弟申腆。送弓箭,状纸,扇子等物。主人赠油芚。往见主人。
十三日。风。训导以十六日倭国大忌。不得设宴之意。上手本。更送训导。责其迁延退定之非。主人来见。见方伯书。
十四日。大风。屋瓦皆飞。作家书。训导来谒。定下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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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于今念一日。
十五日。大风雨。终日闭门深坐。
十六日。大雨。
十七日。晴。见家信及公举诸人书。主人来见。
十八日。晴。大风。义兴守朴世柱送简纸,白清,药料等物。送译官于倭馆。问差倭疾。
十九日。大风。
二十日。晴。夜雨。主人来见。往宿釜山东轩。
二十一日。晴。与莱伯偕往釜山。少憩客舍东轩。俱冠服。立于 殿牌之傍。差倭率一行诸倭。陈贡献于厅上。四拜于庭下。礼讫。诣馆所。行下舡宴。设女乐以娱之。循旧例也。宴毕。平坐行重杯礼。差倭招差备译官。缕缕言移馆事。侏离嘲哳。如禽鸟言。往复屡次。皆牢拒不许。差倭语颇屈。良久。更招译官。欲有所言。余笑曰。今日宾主相接。只可饮酒听乐。何必为无益之语也。仍使众乐俱张。倭不能言。少选。差倭忽为我国言。招卞承业曰。卞判事。卞判事。传我意于接慰道。使之成事。盖倭人重我国舌官。以为舌官周旋。则凡事可成也。余故叱退卞译。招译倭之可以传语者。有一倭自后列。蒲伏以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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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廿七八。眉目俏悍。言语唼利。动作应对。如我国人。余问其名。则野多飞卫云。余曰。差倭其谓译官。能有助于大事乎。此辈只供使令而已。如此事非渠所敢干也。你将此意。言于差倭。野倭起拜。进诣差倭前。低声以传。差倭顾语背后一倭。其倭盱目齃鼻。气甚粗厉。见之可恶。高声乱聒。似有指挥差倭之状。余潜问译官。乃前差倭橘成陈也。使译官言于平倭曰。背后一倭。辞气杂乱。此何为者也。平倭曰。橘成陈。以两国任事。欲闻问答说话。参坐于傍侧矣。余曰。以常服。杂坐于众倭之中。余以为下倭。正官亦如是乎。你国礼法。殊未可知也。平倭甚惭。顾责橘倭。橘倭亦帖伏。日晚罢出。与莱伯坐于外厅。俄而。橘倭率其徒累十人。直到外厅曰。请谒接慰道。莱伯与之揖。余则不起。橘倭故久立。要与相揖。余终不应。橘倭遽坐。左手执训导朴元郎。右手发剑半露锷曰。你是朴大根之孙。我是橘智正之后也。吾两人世为两国任事。岂无情好而今无一言相助。吾剑不能吃汝颈乎。是时。群倭握刀把欲拔。色甚勃勃。在傍军校。多有走避者。莱伯亦色动。余招谓野倭曰。橘倭以下。倭服杂坐于宴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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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已甚。今又如是。此何事体。吾则承 命傧差倭而已。橘倭于我何干。两国相接以礼。而橘倭先蔑礼。岛主闻之。其能免乎。即起乘轿。群倭簇立左右。谛视不已。舁夫惶遽。欲促步以出。余止令徐行。大声而言曰。常谓倭国颇知礼法。今观橘倭。大不然矣。野倭跪前叩头曰。橘倭醉矣。顾令左右退立。群倭皆低头焉。还坐永嘉台。使周吏入覵橘倭动静。还白。道行罢出之后。橘倭色沮。俯伏莱伯前曰。俺以两国任事。久在馆中。与诸译奚殊。欲有所达而接慰道。峻责起去。不胜惶恐云。莱伯续到。戏谓余曰。今日始知公矣。余笑曰。惟圣人。能知圣人乎。夕还东莱。
二十二日。晴。修下舡宴后状 启。方伯及都事书问。军威守李百宪送简幅。梁山送过夏酒。庆山送纸束。主人送烟竹烟匣。
二十三日。晴。
二十四日。晴。明日。乃亡弟晋夫再期也。为望哭。出寓于本府儒生金宇枢家。草堂精洒。庭中列植石榴柚子木。大如屋椽。结颗累累。训导朴元郎来言。差倭自宴礼后。极有欣款之意。自言接慰道德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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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忘。为送礼物。以表其诚云。见其所送。则文房诸具及酒壶茶瓯等十馀种也。制度精巧。价直累十金。训导言。差倭于行宴之日。见道峻责橘倭。心甚瞿然。谓馆中诸倭曰。此接慰异于前接慰。不可忽也。且深责橘倭。盖前接慰于宴厅。见橘倭咆哮拔剑状。惶遽失措故也。橘倭言。俺迷醉失礼。获过于接慰道。从今以还。不敢近杯。■(一作爵)且欲以珍玩奉献。使之微禀其意云。此虽曰出于悔过。而亦欲试我深浅也。差倭送物。令留置客舍。橘倭处则使以不敢告知为言。
二十五日。晴。地震。晨起望哭。平明。还客舍。椅坐于大厅。令招集接慰厅三番下人及驿吏马头于庭下。故不言移时。下人等俯伏钻地。有惶闷之状。良久使周吏传言曰。汝辈勤劳已久。而差倭例遗礼物。则直送礼曹。故不得分与你辈。今者。差倭称以献诚。私送物件。此则异于例遗。欲却则恐失远人驩心。欲受则不可。你辈宜分用矣。仍列置其物于庭中。华彩耀日。下辈见事出不意。惶恐抱持而去。是日场市。出于客舍之外。釜山之人咸集。下辈誇示所持于市上曰。接慰道出外才还。招集我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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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不语。吾等以为获戾将死。意外得此珍货矣。一市皆惊。
二十六日。风。修差倭答书。送回礼若干种。仍令差备两译官。往馆所见馆中动止。两译还言。差倭见小的等。色颇沮屈。小的等以为接慰道严甚。虽本国守令。不敢私馈。虽馈亦多不受。而差倭所献。则不为退却。至于修书回礼。接慰道待汝之意至矣。差倭咈然曰。判事毋瞒我。吾则献诚。而接慰道一不领受。尽散于徒隶判事。何谓待我至也。两译曰。接慰道分与下辈曰。差倭献诚。波及汝等。我心欣喜。不啻自领。此非待汝之至意乎。差倭始哑然而笑曰。诚然乎。颇有喜悦之意云。盖釜人与馆倭。缔结。我国大小动静。无不告知。日者下辈受赐誇示时。一市皆见。故差倭得闻也。玄风守权君时经。送简幅扇子。付家信。
二十七日。雨。见斯百书。
二十八日。晴。付家书。
二十九日。晴。主人来见。
  七月
初一日。晴。与莱伯。行望 阙礼。见公举及可晦书。尚牧印送愚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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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雨。莱伯往在釜山。送褊裨以问。使训导言速行别宴之意于差倭。
初三日。阴。主人来见。付家书及公举,斯百书。
初四日。晴。主人来见。译官朴东尹来传家信及金兵判佐明书。修状 启。请速下回答书契。
初五日。晴。见家信。都目政。被知制教选。方伯印送续纲目。
初六日。晴。主人来见。河东送三色纸。
初七日。晴。是日。乃余初度也。莱伯设酌。终日稳话。差倭送礼单。即付本府。
初八日。晴。莱伯与釜山佥使。率军官。较射于宾馆。设家獐。见家书。
初九日。晴。送卞译于倭馆。别橘倭。
初十日。夜雨。答差倭书。送若干礼物。其书曰。䨥星届郎。一叶先秋。引领宾馆。政尔驰想。意外华椷。带此珍贶。深荷郑重。铭感无已。左录不腆。聊备回礼。领情为佳。
十一日。雨。付家书。
十二日。晴。莱伯及左水使来见。
十三日。晴。莱伯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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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晴。莱伯来见。周吏往兵营。见青平尉书。
十五日。晴。与莱伯。行望阙礼。
十六日。晴。见家书及尹养一,洪伯涵,赵公举,李云举诸人书。永安尉及洪国卿寄一绝。夕访莱伯。
十七日。晴。清道倅送色纸及濯缨集。周吏来自兵营。
十八日。晴。夕访莱伯。
十九日。风。莱伯来见。见家书及季周,公举书。状 启回下来到。不许移馆之请。送译官于倭馆。请行别宴。
二十日。晴。仁同书问。
二十一日。雨。莱伯来见。比安送空册。
二十二日。晴。莱伯来见。寄一律于庆山倅李汝瑞元龟。宁海府使金夏梴。以乡接慰来到。
二十三日。晴。以大忌出寓府内士人金宇枢家草堂。
二十四日。晴。望哭后。还客舍。见家书及公举书。
二十五日。晴。修家书。答公举,次山,斯百诸处书。莱伯来见。拨便不见家书。只得斯百书。乃十九日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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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晴。赦差使员。松罗察访金庭谨来到请谒。莱伯来见。方伯送语录解。
二十七日。晴。见家书及公举书。庆山次送寄韵。
二十八日。风雨。
二十九日。风雨。修吊状于金梦立。且送题主笔墨。三十日。晴。莱伯自釜山宴所来见。
  八月
初一日。晴。修家书。次送寄■(一作韵)于永安尉及洪国卿。莱伯来见。始读书。
初二日。晴。莱伯送新刊楚辞。
初三日。晴。倭译李俊汉来传申元瑞命圭书。训导朴元郎来言昨夜飞舡来自岛中。奉行倭等。抵书于差倭及馆守倭。请来首译。期于得请云。
初四日。晴。以下送首译之意。驰 启以为差倭每谒译官等。不能详传言语。致令 朝廷尚未准许。今以首译请来。作一大机关。一以为持久之地。一以为强迫之计。今若不待固请。趁即下送。以示首译不足为轻重之意。且使知 朝家断无听许之理。则足破其希觊之心。而亦似无执言相持之端矣。且闻倭人以首译为重。虽系重大之事。若因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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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请。则或不无周旋成事之望。故今兹请来之意。亦出于此。自 朝廷若或留难。则无以塞渠辈侥倖之望。亦无以示 朝廷坚定之意矣。盖自前差倭出来时。每请首译而接慰官。恐被 朝廷谴责。挥拒不听。差倭发怒强迫之后。不得已 启达。则封启才过数日。辄以回下未来。督责训导。一日之内。使训导往来莱府。或至五六次。此是狡倭操纵胁持之计也。余闻训导所传。翌晓即为驰 启。莱伯曰。差倭一番送言。便即听许。不但事涉率尔。公必见责于 朝廷矣。余笑曰。朝廷责。吾固知之。但不如是。则无以破狡倭奸计矣。莱伯亦然之。自余奉使下来之后。凡驰 启文字。亲书以送。其草则锁诸箱箧。使下辈不得窃见。盖莱府下人。与倭相通。接慰官所为。无不传报故也。今此状本。使启书吏书之。其草亦不锁置矣。封 启后一日。送卞译于倭馆。谓差倭曰。自前首译下送之请。接慰官每不听许。而今则即为驰 启。今接慰优待汝辈之意。可谓至矣。差倭低头色赤曰。虽云驰启。有名无实。接慰道之意。俺已知之矣。此后一不问回下与否。盖下辈已通。而差倭知状 启无益也。下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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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倭相结。为近来痼习。大小事无不宣泄。以余所遭言之。安译结缨于右。差倭曰。接慰道结缨于左。而君结于右何也。余未尝着笠接见。而差倭能知结缨之左右。盖闻下辈之言也。余当暑热。不堪久处瘴乡。时发思归之语。一日。训导来传差倭之言曰。接慰道久处客。■(一作馆)颇有郁郁之意云。然否。此尤可怪也。差倭性甚狡猾。变诈百出。尝使别差来言。差备译官等。不能善达吾意。请使莱府军官传语。余曰。吾受 命下来。接见之际。坐于莱伯之上。何可舍 朝廷所送译官。而使莱府军官代行乎。差倭又送言曰。若然则接慰道下临馆所。亲听所言。幸甚。余答曰。宴享外不得私觌之意。已言于茶礼时。尔岂忘之否。差倭又送言曰。若然则小人亲进客舍以达矣。余答曰。倭人不得越馆前小溪。乃当初约条也。尔若越溪出来。则誓约已破。誓约既破之后。尔何有可言之事。我何有接见之理乎。倭始屈伏。更不送言。其后接慰官申厚载下去后。差倭请见于客舍。突出馆门。厚载使釜山佥使。率兵防御。为倭所■(一作击)。将卒皆奔避。倭遂入据客舍。执厚载。至于将须诟辱。累月不去。厚载以积甥。仅免重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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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倭人性虽毒厉。诱以事理。则颇愧服。举措失当。则必生梗。后之接待彼人者。不可不知也。
初五日。晴。梁山送银唇松蕈。
初六日。晴。译官金振夏。持回答书契下来。见家书及斯百书。弼卿,国益各寄一律。
初七日。晴。
初八日。晴。莱伯赠匣砚。
初九日。晴。与莱伯偕往温井。濯足而归。温井去府五里许。而水甚热异常。新罗王频频来浴云
初十日。雨。
十一日。晴。梁山送纸束。莱伯来见。
十二日。晴。闻府■(一作居)金邦翰者。善推数奇中。招见。给纸笔墨。
十三日。晴。莱伯来见。见家书及张丰阳善澄书。闻李载仲敏采之讣。无病猝逝云。不胜惊悼。
十四日。晴。莱伯来见。
十五日。晴。沈大谏梓书。寄二管。府中旧俗。自今月旬后。男女上冢。至秋夕乃已。即新罗馀习云。
十六日。朝小雨。莱伯以将官试射。终日来坐于客舍东轩。从容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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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晴。莱伯来见。始射帿。
十八日。晴。见家书及斯百两度书。请送首译状启回启下来。不许。府儒金宇枢来馈七梨。大如中碗。
十九日。晴。莱伯自釜山宴所来见。
二十日。晴。见家书及公举,次山书。青平书送五笔。朴俊兴奴子传秋衣。书吊惠仲,和叔,戴明。惠丧其弟。和丧养母。戴丧二儿也。莱伯来见。
二十一日。阴。夜雨。尚牧送银唇。
二十二日。雨。
二十三日。晴。见家书。庆山送油芚纸束。与莱伯射帿。中十九。
二十四日。晴。莱伯来见。
二十五日。晴。梁山倅来见。
二十六日。晴。付家书。莱伯以点军。来坐西轩。夕间草草相见。
二十七日。晴。莱伯送二笔。金邦翰持赋策来考。见弼卿书。斯百寄书。莱伯来见。
二十八日。晴。书吊安东倅金禹锡新遭母丧也。
二十九日。晴。莱伯来见。宁海倅金夏梴送简幅药料。密阳 先人莅任时旧吏等。送黄栗,甘榴,银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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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物。
三十日。晴。付家书。朝往海云台。望见对马岛。隐隐如小盖。烟波极目。与天无际。饮数杯酒。高卧岩畔。使笛者吹弄数调。俄而。回风飒飒。波浪乍起。令人爽然。莱伯及水使张是奎追到。设酌稳话。使水夫摘生鳆以进。日没后。同船入水营。少坐。入夜。持炬还客舍。
  九月
初一日。雨。
初二日。雨。
初三日。阴。与莱伯射帿。中二十二。
初四日。晴。见家书及金季明书。金永叔寄二律。
初五日。晴。与莱伯射帿。中十九。
初六日。晴。与莱伯射帿。中二十一。
初七日。晴。修家书。
初八日。晴。与莱伯射帿。中二十二。义城守李堂揆。书送西崖集。
初九日。晴。差倭送礼物。与莱伯登客舍南山。俯临广野。闾阎扑地。隐映于烟云竹树之间。设小酌。淹留稳话。悠然有龙山落帽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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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晴。送回礼于差倭。
十一日。晴。见家书。洪国卿寄一律。
十二日。晴。莱伯来见。
十三日。晴。夕访莱伯于东轩。黄花满院。清香扑鼻。遥想故园秋色。不胜怅然。
十四日。晴。莱伯来见。
十五日。晴。与莱伯。行望 阙礼。
十六日。晴。
十七日。晴。见家书。
十八日。晴。往访莱伯。赏菊。题一律以赠。
十九日。阴。
二十日。夜雨。往见莱伯。
二十一日。晴。莱伯往倭馆。见家书。斯百送二笔。国益寄二律。
二十二日。晴。莱伯来见。差倭平成尚托病。不与译官相椄(一作接)。驰启以 闻。付家书。
二十三日。晴。莱伯来见。射帿。中二十。上疏辞职。
二十四日。晴。终日吟病。
二十五日。晴。陪行营吏尹德容还归。作书于方伯。请以能书吏代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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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日。晴。见家书。
二十七日。阴。莱伯来见。射帿。见家书及方伯书。
二十八日。风。周吏往机张。
二十九日。晴。莱伯来见。射帿。机张县监柳天三来见。付家书。答季明,永叔书。亚使柳悠久尚运。以年分将到本州。故候吏之去。付书以问。
  十月
初一日。晴。见家书及方伯答书。
初二日。晴。亚使来会。阔别之馀。千里盍簪。相与把酒团栾。夜深乃罢。其喜可知。
初三日。晴。亚使留。射帿。
初四日。晴。亚使还归。见家书。
初五日。晴。见方伯书。
初六日。晴。机张送竹沥。
初七日。晴。修家书及方伯,季明二处书。
初八日。晴。尚牧书送软栗。郑持平重徽慎伯。以灾伤敬差官来到本府。郑乃莱伯侄子也。在本府衙内。往见叙阻。夕。慎伯来话。
初九日。晴。慎伯来会。射帿。见家书。
初十日。阴。慎伯发向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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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晴。密阳送木瓜煎。
十二日。晴。莱伯来见。射帿。
十三日。晴。作书。约梁山守崔镇南于梵鱼寺。
十四日。晴。食后往梵鱼寺。梁山守携酒来会。台殿闳敞。多有苏仙古迹。泉水甘冽。饮之如蜜。本府泉水混浊味恶。故朝夕汲此泉以用。
十五日。晴。留梵鱼寺。见家书。丹阳郡守印送月汀集。
十六日。朝雨晚晴。食后还客舍。莱伯来待。射帿。
十七日。晴。方伯书送药饵。
十八日。晴。付家书。莱伯来见。射帿。
十九日。晴。莱伯来会。射帿。庆牧送药饵。慎伯巡邑还归。
二十日。阴。慎伯来见。射帿。
二十一日。晴。莱伯及郑慎伯来会。射帿。予连日中三十馀矢。众皆异之。
二十二日。晴。夕与慎伯往访没云台。夜深入达多大浦留宿。
二十三日。阴。多大浦距莱府三十馀里。平临大海。杳无涯际。旁有一麓。逶迤海澨。起为没云台。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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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台下洪涛。无风汹涌。临之目𢥠。鸡鸣。与慎伯及从行者。登台。天水一色。日光生晕。彤云一抹。横亘东南万馀里。望之如红锦障。瞩目奇壮。但微有阴霭。不得见日出。怅然而归。
二十四日。晴。莱伯与慎伯来射。
二十五日。晴。见家书。
二十六日。寒。见家书及赵汝吉嘉锡书。
二十七日。寒。莱伯及慎伯来射。
二十八日。寒。慎伯往梁山。
二十九日。寒。夕。慎伯还归。夜深后。往本府东轩。与莱伯及慎伯。从容打话。
  十一月
初一日。寒。付家书。
初二日。寒。
初三日。寒。小雪。
初四日。寒。付家书。莱伯及慎伯左水■(一作使)来见。
初五日。晴。见家书及金正平,洪承旨万容书。
初六日。晴。往别慎伯于本府东轩。
初七日。晴。莱伯来见。射帿。
初八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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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晴。莱伯来见。射帿。
初十日。晴。
十一日。晴。见家书。闻十月二十七日午时得男之奇。
十二日。晴。莱伯来见。射帿。见南承旨二星,李校理萱书。蔚山儒生李尚夔。以二律诗来谒。
十三日。晴。付家书。
十四日。晴。莱伯来见。
十五日。朝晴晚雨。莱伯来见。射帿。以雨停止。庆尹李之翼送扇子及竹沥。
十六日。晴。莱伯来见。
十七日。晴。见家书及金季明书。闻季晦生男。任文仲登第。莱伯来见。射帿。
十八日。晴。付家书。
十九日。晴。往见莱伯。以差倭不受别宴。请得回答书契。不得已措辞。将为入给之意。驰启以闻。付家书及任先达贺状。
二十日。晴。李参议■(一作䎘) 及斯百书问。且送金墨四笏。
二十一日。晴。义兴印送桂苑笔耕四卷。
二十二日。风。往见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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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风。见家书及青平尉书。
二十四日。寒。入给回答书■(一作契)于差倭。
 回答书■(一作契)
朝鲜国礼曹参判张善澄。奉复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平公閤下。使至敬接华翰。仍审体履佳吉。倾慰不已。馆宇难移之意。前书已罄。意谓贵州有以备悉。今承来。■(一作示)又用是为言。似若未谅此间理势者。夫既罄而未悉。则甚非相信之道。既悉而犹强。则亦非相敬之义也。深用叹惜。惟我交际。一以诚实为主。凡所以为贵州地。何所不至。而今兹之请。终未免靳固者。非有他故。诚以兹事甚重。不容轻改也。朝廷仁推一视。意存兼济。星槎去来之难。亦非不念。而顾其边上形势之难。便未可一二计。此非可从而姑为是退托也。以贵州之明。岂不深察乎此耶。况海港之地。开阏无恒。随其变迁。辄有移设。则其移也无已时矣。事若可为。则固无待于一介之使咫尺之书。如其不可为者。则虽十辈项背。恐徒苦远涉也。盛仪谨领厚眷。薄物聊申回敬。草此不宣。庚戌年七月日。礼曹参判张善澄奉复。
  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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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三觔,虎皮一张,豹皮一张,白苧布五匹,白绵䌷五匹,黑麻布五匹,花席五张四张,付油芚二部,白木绵十匹,黄毛笔三十柄,真墨三十笏。
差倭出来时。设别宴。入给回答书契。乃是通和后旧例也。今此差倭。非但性甚毒厉。知 朝家不许其请。不胜忿恨。必欲生事于两间。自七月间。不见舌官等。以为未得准请。无颜相对。使之除宴。入给书契。舌官等争之不得。而代馆倭等。则以为差倭虽请除宴。自前无直给书契之时。差倭之言。不可信听云。胁勒相持。至于五个月矣。十三日夜深后。余方熟寝。京人赵爰立者。自馆所来言。差倭今夜祭舡。明朝必欲还归。盖怒其不得请。而径还本岛。以为告䜣之计也。余即起。招谓诸舌官曰。此倭必欲生梗。虽不设宴。若给回答书契。则于我无失。不如早往入给。子夜点捡礼单。使卞承业安慎徽等。驰往馆所。时未明矣。承业等。传报来到之意。则差倭又为不见。使人传言曰。若持书契以来。则当为相见。若请设宴。则决难延接云。承业等曰。设宴后入给书契。自是旧例。累月争执。终不听许。故今则持书契以来矣。差倭不得已接见。是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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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凛冽。诸倭披单衣出迎。多发怨言。差倭亦低头丧气。大有无聊之色。盖惭其奸计不售也。毕给礼单后。出来馆守倭处。则皆避匿不见。唯代馆倭之最末者。招入其房。设饭以馈。承业等曰。未及设宴。先给书契。吾以何心吃此饭乎。其倭大笑曰。差倭与馆守等。昼夜谋议。一则曰设宴。一则曰除宴。以为胁勒之计。而岁月既久。终无奈何。昨夜祭舡。今朝欲发。而判事辈知几来到。差倭馆守等。必为胆落。判事辈有何不吃饭之事乎。又为大噱。此倭则不参于谋议。故如是非笑也。此日若不给书契。则中其奸计必矣。朝廷闻先给书契。不以不设宴为咎。而庙堂诸宰。皆称其处置得宜。至达于榻前云。
二十五日。晴。往见莱伯。
二十六日。晴。莱伯来见。以回答书契入给事。驰启。付家书。
二十七日。阴。
二十八日。雪。
二十九日。雨雪。莱伯来见。
三十日。晴。莱伯及釜山佥使来见。射帿。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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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晴。与莱伯及釜山佥使射帿。中三十三。
初二日。大寒风。左水使来见。付家书。
初三日。风寒。往见莱伯。
初四日。风寒。莱伯来见。
初五日。晴。莱伯来见。
初六日。阴。以差倭乘船事。驰启。即为发行。莱伯出饯于十里外。釜山佥使,机张县监。亦来别。夕抵梁山。京人郑士谌,朴俊兴,训导金振夏,本府小童金汝伯,丁信兴随来作别。是日。行五十里。
初七日。晴。拨便。见家书及许仲玉,沈文叔,赵公举,南仲辉,徐国益,权可献,青平尉诸人书。中火于无屹驿。夕宿密阳。武人金梦立父子及士人曹始昌来见。是日。行七十里。
初八日。晴。安东守李文瑞奎龄书问。送砚面。主守李奎镇来见。本府吏金继贤,全克祐,尹有泽,郑弘允,孙庆业等。乃 先人为密阳府使时。新官陪行下人也。招见馈酒。中火于榆川。夕宿清道。是日。行六十里。
初九日。晴。中火于梧桐院。夕柢大丘。闻方伯有病。往见。亚使柳悠久,营将族兄申伉氏及固城守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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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瑗来话。鸡鸣乃罢。是日。行七十里。
初十日。阴。往问方伯之病。闻差倭乘舡入去。封状启。付家书。大丘判官权大载。赠忠烈祠碑簇。午后。与营将兄。往拜 始祖祠宇于智妙。夕宿松林寺。是日。行五十里。
十一日。晴。中火于孝宁。夕宿军威。主守李百宪来见。是日。行七十里。
十二日。雪。书问方伯。还送朝报。以雪不得早发。午后。作行。夕宿义城安平村。主守李堂揆书送纸墨。
十三日。晴。中火于日直。夕抵安东。主守李奎龄以病不出。往见打话。是日。行六十里。
十四日。大雪。以雪不得作行。留宿瓮泉驿。是日。行四十里。
十五日。朝雪夕晴。晚行。宿荣川。是日。行六十里。
十六日。晴。风寒。中火于昌乐驿。丰基守金启光出待。夕宿丹阳。主守乃姑夫李公也。诸从皆在侧。终夜团栾。顿忘客怀。作书于关东伯金启明。期会于兴原仓。是日。行八十五里。
十七日。晴。中火于黄冈驿。夕抵忠州。主守元万春来见。是日。行九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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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晴。往见主守。中火于加兴仓。夕抵 墓下。黄昏。往兴原仓。与关东伯同宿。达夜稳话。是日。行八十里。
十九日。晴。留。
二十日。晴。早发。中火于阴竹。夕宿利川。主守洪柱彦来见。是日。行百馀里。
二十一日。晴。中火于庆安驿。夕宿南汉长庆寺。舍弟及瑞儿来待。是日。行六十里。
二十二日。寒。申时。复 命还家。二更承牌入直玉堂。
 
是行也往返首尾二百四十日。留莱馆二百日。差倭之始出来也。 朝廷以移馆事重。且差倭性厉难化。 命铨曹择差接慰官。凡三易而至余。人多忧之。辞陛前一日。往见时任大臣。问接待之策。左相许积曰。移馆事。固不可许。而彼若终始坚请。则亦不可一向牢拒。君去后。密问馆宇可移之地于方伯。及水使可也。余曰。此非生所知也。且一边防塞。一边为此。则非但事理不当。我 国之事。彼无不诇知。若知此举。则其谋益深。而终难挥拒矣。积默然。次见领相郑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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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则寒暄之外。无他指挥。余问到彼后应答之说。则郑笑曰。 朝廷定以防塞不许。君当奉行而已。且谚曰。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君必善处。老夫何与焉。只劝读书而已。次见兵判金公佐明。则坐未定。笑谓余曰。君以接慰为虑云。然否。吾知君必善为也。余曰。公何以知我善为。金曰。君历观前后接慰。曾有一人如君者乎。终无一言而罢。下去后多遭逆境。而幸免偾败。庙堂诸公。皆称道。及荐拜湖伯之时。大臣以善为接慰。并与暗行。时按廉得体。至达于 榻前。顾余处事。愦愦无一可称。而卒得诸公赞扬。可谓不虞之誉也。
茶礼状启(五月十三日成贴)
差倭平成尚茶礼。定于本月十二日为白有如乎。当日臣等往于馆所。依例先捧书契。仍行茶礼。临罢之际。平倭令译官传言曰。书契则既已呈纳。而岛主使俺有所口布之言。茶礼罢后。须为平坐亦为白去乙。臣等答曰。今日初见之时。但当茶礼接欢而已。欲有所言。则岂无后日相接之时乎。平倭勃然作色而言曰。俺之所言。当与书契。一时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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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迟待后日乎。固请平坐不已为白去乙。茶礼罢后。仍为平坐为白有如乎。平倭令译官传言曰。移馆一事。详在于书契中。而大槩今番。则有不可不许者。须将此意。启闻为当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移馆之请。今过十年。而曾前朝家不许之意。■(一作尔)等非不知之。既已知之。又何来请耶。平倭曰。岛主入往江户时。 贵国回答书契来到。执政等。亦以贵国之不许为不当是乎等以。岛主禀定于江户。又此耑价出送。今番事势。与前不同。岛主亦不得自由。 贵国终不可不许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倭馆设立于此。今几年矣。舍此六十馀年安过之地。欲移他处为卧乎所。实未知其所以也。平倭曰。鳄浦船沧。不但填塞浅狭。多有恶石。甚碍船泊。虽欲掘去。难容人力。故不得已将改筑于绳浦。自绳浦到倭馆水路。比前倍远。决欲移馆者此也。臣等答曰。鳄浦形势。虽未知如何。而即今岛中船舶。无弊往来叱分不喻。以此处倭馆舡沧见之是良置。掘去填塞之土石。更为坚筑。则船舶出入。甚为便好。此■(一作尔)等之所目见者也。鳄浦舡沧。亦依此改筑。则何有舡舶之不便乎。平倭更以舡沧恶石。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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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去之意重言复言。仍出示片幅马岛地图而言曰。鳄浦则在于马岛之东。而距倭馆不过四百馀里。新筑舡沧之处。则在于马岛之西。而距倭馆将近七百馀里。水路如此甚远。其在睦邻之义。不可不许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若以水路迂远而欲移。则釜城与倭馆同在一处。而数年之前。请移釜城。然则所谓绳浦独远于倭馆。而反近于釜城耶。以此釜城之请言之。舡沧改筑他处之说。有未可信也。平倭曰。釜城之请。在于舡沧改定之前。其时则只以此处倭馆不便。欲移釜城。而 贵国以重镇为难而不许是乎等以。岛中亦谅重镇难许之意是如乎。今则虽许釜城。实为无用。岛中所望。惟在于水路便近空闲之处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你等欲移馆所者。虽未知意在某处。而合于设馆。便于船舶处所。非郡县则镇浦也。无非我 国紧要之地。岂有为移馆毁我关防之理乎。你等既以釜城为我 国重镇而难许。则我 国形势贵岛亦已谅之。他处之难许。与此无异。 朝家之不许。盖亦以此也。平倭曰。不念邻国事势之切迫。空闲之处。亦托以要地。而终不见许。则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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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国诚信相厚之道乎。臣等答曰。朝家之轸念贵岛。可谓至矣。从前贵岛凡有所请。如可听从。则无不曲从。此乃你等之所尝知者也。今此移馆。实是难从之请。凡事可从则从之。不可从则不从。岂可强其不可从之请。而责之以睦邻之义乎。平倭曰。此请之听许。非佥大人之所可自断。以俺所言善为措辞。详细启 闻。期于听许为当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你所言如是缕缕。吾等但当具由启 闻。而 朝廷万无听许之理。预须知之可也。平倭曰。佥大人不宜自此防塞。详细启闻之后。 朝家回下。设或不许。俺当以期于得请为限。不可以一番不许。而径还是如为白乎旀。平坐之时。橘成陈出坐于平倭之后。不以差官自处。以常服混处于从倭之列。听其彼此所言。而使书记倭一一记之。渠则终不出一言为白在果。臣等以不可听许之意。终始牢塞是白乎矣。辞气之间。别无咆哱之色。但以期于听从为言。显示久留之意。其为情状。狡诈难测是白乎旀。礼曹了书契别幅各二度。东莱,釜山了书契一度别幅二度。监封上送该曹。缘由并以驰启为白卧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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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宴设行状启(六月二十二日成贴)
差倭平成尚茶礼之后。即以宴享速为设行之意。令译官。累度言及于平倭。则称以状 启回下后。欲为设行。是如退托为白有如可。数日前。始为定日于本月二十一日为白有如乎。当日差倭等进上肃拜后。臣等往于馆所。依例设宴。平坐重杯礼时。平倭令译官传言曰。闻状 启回下已为下来云。未知 朝廷之意果如何耶。愿为详闻是如为白去乙。臣等答曰。回下下来之后。已令译官言及 朝廷严斥不许之意。何如是更问耶。平倭曰。判事等来传此言。而俺等之意。则以为 朝廷必无终始不许之理。或疑译官传说之误矣。今闻两大人之言。不胜愕然。臣等答曰。当初茶礼时。不言 朝廷决无听从之意乎。今见状 启回下。则辞意极其严峻。果如茶礼时。言于你等者。此后则你辈断无所望矣。平倭曰。 朝廷若详知事势之不可不许。则必不终始防塞。而今兹回下。辞意如此。此必状 启措语。有未详尽而然也。臣等答曰。你等所言皆已备陈于驰 启中。岂有未详尽之事乎。 朝廷之意。本来严峻。岂以状 启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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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有所损益乎。平倭曰。两国相厚之间。闻此事势切迫。而每以防塞为言。 朝廷之不许。其意安在。臣等答曰。 朝廷之于马岛。未尝不曲加轸念。而至于此事。则不但倭馆元无可移之事。他处亦无可许之地。 朝廷不许之意。岂难知也。且你等每以鳄浦船沧为言。而近日倭船连续出来。鳄浦之不便行船果如你等所言。则倭船何如是无事出来耶。 朝廷知其如此。故终不信你等之所言矣。平倭低头默思而言曰。倭馆近年。人多疾病。不能安居。且此处舡沧。亦甚不便叱分不喻。移设绳浦之举。初非出于岛主之意。江户横目出来马岛时。目见鳄浦之险恶。归告于关白。有此移设之请。 贵国若终始不许。则岛主将被重罚于江户。其在相厚之义。 贵国亦岂安于心乎。臣等答曰。岛主若谅 朝家不许之意。善为措辞于江户。则有何被责之事。且日本虽是外国。稍知事理之当否。岂有以不当为之事。强请于邻国。不得其请而致责岛主之理乎。你等所言。乃反如此。适所以彰■(一作尔)国之不德也。设或岛主被责于江户。在我无失。非我 国之所可知也。平倭曰。马岛出来之舡。以■(一作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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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恶之故。常患艰难渡涉。今番出来八只之舡。漂到加德地境为有如可。今日幸得到泊于馆所为有卧乎所。亦可知■(一作鳄)浦舡沧之不可不移也。且俺等若仍居此地。又请他处。则 贵国宜其持难不许。而以此易他所许则一也。于 贵国有何所损乎。臣等答曰。■(一作尔)等以今番八只舡之漂到加德。欲明■(一作鳄)浦险恶之状。你等之言果为诚实乎。发舡之后。中洋遇风。则虽移舡沧于你等所言绳浦极好之地。其可免■(一作漂)流之患乎。你等言言。每以诚信望我。而今此所言如是不实。良可笑也。舍此六十馀年安接之地。无端欲移他处为卧乎所。实未知其意之所在也。平倭低头良久。殊有无聊之色曰。两大人不宜自此每每防塞。若将此不得已之事势。详细 启闻。则 朝廷岂有终始不许之理乎。设或又为不许。不待宴礼。更当有请见陈达之事。此意亦为 启闻亦为白去乙。臣等答曰。 朝廷之意极其严峻。你之所言虽如是缕缕。吾等何敢更为烦 启乎。且有前规例。非宴礼则不得相接。■(一作尔)等虽欲请见。岂可无端相接乎。平倭曰。俺等受命于岛主来此已久。而两大人不谅情势如是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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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甚矣。仍杂以我国方言曰。俺等以私情白活矣。幸见此日颜面。更为陈达。则其为感激何可言也。臣等答曰。今若更为烦 启。则吾等亦难免受责于 朝廷。而你等之恳乞如此。虽或 启闻。朝家之意犹夫前也。此则你等亦已知之。须勿以吾等状 启有所希冀也。平倭更为缕缕言说而罢为白齐。大槩平倭重言复言者。皆是前日已陈之言。无他别样新语是白遣。平倭素称性毒。曾前出来时。少有不惬之事。则咆哮恐吓。无所不至云。而今番则每言此事。期于竣请。若不蒙许。则虽一二年决不可还归云。而相接之际。辞气极其恭逊。终始以卑辞恳乞为白卧乎所。狡倭情状。实难测知是白乎旀。重杯礼时。橘成陈以下倭服色。杂坐于平倭之傍。听其彼此问答说话。使书记倭记之为白乎矣。面有醉色。言语杂乱是白去乙。臣知其为橘倭。使译官传言于平倭曰。在傍一倭辞气杂乱。此是何许者也。平倭曰。橘成陈以两国次知出来。故参坐于傍侧。欲闻所答矣。臣曰。橘倭乃是倭差正官。而以从倭之服。忘惭出坐。■(一作尔)国礼法。殊未可知也。平倭似有惭色。回头峻责。橘倭亦为俯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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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为白有如可。临罢之际。橘倭请见臣等曰。俺有所陈达之言于两大人云云为白去乙。臣晰曰。吾则■(一作尔)之上舡宴。亦当接待。■(一作尔)之所言。容或可听。而接慰官则非汝接待之官。何可混请相接乎。臣曰。橘倭以下倭服色。杂坐于宴厅。殊极可骇。而敢以不相关之事。如是烦聒。此倭之无礼甚矣。即为罢出。橘倭极有无聊之色。俯伏于臣晰之前曰。俺以两国次知久在馆中。何异于译官辈也。接慰道则峻责起去。虽不得面达所怀。而东莱令监前。何可终始泯默乎。俺当不久入去岛中。岛主若闻 朝廷不许之意。则想必以受责于江户为闷。今此宴享之后。善为 启闻。得以准请。然后两国皆得便好是如。缕缕言说为白卧乎所。与平倭所言一样是白去乙。臣晢曰。如有欲言之事。则后日宴享时所当陈说。而以下倭服色为此苟且之举。事甚可骇矣。橘倭曰。以此服色。敢为出拜者。欲趁未状 启前。有所陈达故也。渠亦有惭色。巽辞拱谢为白去乙。仍为罢出为白齐。所谓不久入归云者。橘倭上舡宴定于今二十五日是白乎旀。晦间当为入去是如为白齐。差倭等称以茶礼后例送是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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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及物种送于臣处为白有去乙。以本道所定私礼单杂物回谢为白遣。其所送物件段。令东莱府。输上该曹为白乎旀。书幅段。监封直送该曹缘由。并以驰 启为白卧乎事。
回答书契下送状 启(七月初四日成贴)
差倭平成尚下舡宴设行之后。令臣差备译官卞承业。依例存问差倭为白有如乎。承业回告内。差倭问 启状回下迟速之期为白遣。仍言曰。顷日宴享时。接慰道东莱令监所答。虽■(一作出)落落。 朝廷若详知事势之不可不许。则岂有终始牢塞之理云云为白去乙。小的答曰。以曰计之。状 启回下今月望间。似当下来是在果。大槩移馆之请。决无听从之理。虽等待回下。有何可望乎。仍为出来之际。适逢侍奉倭于屏后。密探其意。则侍奉倭曰。上年。差倭未能得请而归。今番则必欲准请是如为白遣。又言今番回答书契速为下来。则 朝廷处分实为率易。若或迟来。则 朝廷似有更加商量之意。以书契下来之迟速。可以知 朝廷处分之如何云云是白去乙。小的以为书契设或迟来。 朝廷有何更为商量之事乎。勿生侥倖希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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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答之是如为白遣。仍言于臣等曰。观此侍奉倭所言。则所谓 朝廷处分率易云者。盖虑 朝廷决意峻塞。少无可望之谓也。所谓更加商量云者。或望 朝廷执持两端。揣量处之之谓也云云为白卧乎所。倭人情状。本来狡诈。今此所言。亦似未莹是白乎矣。回答书契若不趁速下来。则臣等虽自此一向峻塞。渠等或不无万一希觊之心是白去乎。回答书契下送事。请亟令 庙堂商量 禀处为白只为。
首译下送事状 启(八月初四日成贴)
再度回下下来之后。即令译官等。传言回下辞意。则差倭平成尚。不胜缺望。颇有愠意。言于译官等曰。所干之事。迄未得请。判事辈不足与语。首译两人中。不可不请来是如为白遣。托以有故。久不与译官辈相见是白乎等以。别宴尚未定日为白有在果。前此得闻。平倭既知 朝家不许之意。渠亦计穷辞竭。不知所出。有通议岛中之事是如云云是白如乎。今见训导等手本。且闻训导等口传之言。则自岛中出送飞舡。所谓岛主奉行倭等抵书于差倭及馆守处为白乎矣。未得准请之前。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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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阅岁。不可空还。首译斯速请来期于得请亦为白遣。仍出示奉行等两度书札。请来首译是如为白乎所。平倭果为通议于岛中。有此抵书之事是白乎喻。其间情状狡诈难测是白乎旀。首译请来之事。渠既托重于岛主而为言。则前头必将固请不已。臣等妄料以为请来首译。盖出于计无所出之致。而既已托重于岛主。则首译未来之前。似无结末之势叱分不喻。渠每谓译官等不能详传言语。致令 朝廷尚未准许是如。以首译请来一款。为一大段机关。一以为持久之地。一以为强迫之计。今若不待固请。下送首译。以示首译不足为轻重之意。使渠辈益知 朝家断无听许之望。则不但足破其希觊之心。亦似无执言相持之端是白乎旀。且闻倭情本来以首译为重。虽系关重大之事。若因首译而请之。则或不无周旋成事之望。故今兹请来之意。亦出于此。自 朝廷若或留难而不即下送。则无以塞渠辈侥倖之望。亦无以示 朝廷坚定之意是白乎乙去。臣等浅虑如此。敢此陈 禀是白去乎。请 令庙堂商量 禀处为白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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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倭平成尚托以病故。不与译官相接事 状。(九月二十二日成贴。)
当初首译请来事。差倭意臣等持难不许。欲因此以为操纵之地是白如可。闻臣等即为驰 启之奇。反有无聊之色。厥后更不问首译之来不来是白遣。译官等虽或入往。托以病故。久不相接是白去乙。臣等令译官辈。探知其动静于馆守及诸代官倭。则以为若因首译。得以成事。则诚为可幸。而事若不谐。则首译虽下来。何益之有云云是如为白如乎。回下下来之后。以 朝廷不许首译下送之意。言及于差倭。则差倭勃然发怒。咆哮不已。仍为更请首译是白去乙。臣等以决不敢更为烦 启之意。峻辞牢塞为白有如乎。厥后屡度请见臣晰军官是白去乙。臣晰以为若系是本府之事。则请见军官容或可也。至以 朝家之事。欲有所言。则当言于训导辈。私请本府军官。事体不当云。则差倭又欲来见臣等于釜山客舍是白去乙。臣等答以如有所言。则自有别宴。可以相椄。非宴礼而无端相见。曾无此例。严辞不许。则差倭欲亲自来见臣等于本府是如。多般恐吓为白去乙。臣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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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有约条。欲自出来之说。诚极可骇叱分不喻。回答书契下来已久。既知 朝家终无听许之意。而初则请见本府军官。又为要见臣等是如可。终以亲自出来。公然发说为卧乎所。节节可骇。今后则如此等说。不得烦告于臣等是如。令译官等牢塞为白有如乎。自此之后。差倭或称会饮。或托身病。绝不与译官辈相接。将至月馀。他无一言是白去乙。臣等令译官等密探其事情。则等待岛中回报。以定其去就是如为白乎矣。观其情状。亦不无延拖持久之意是白乎旀。别宴则屡度请行。而事未得请。不欲受宴是如。尚未定日是■(一作白)乎旀。以别宴未得设行之故。差倭事状。久未陈启是白乎等以。前后说话。及别宴尚未设行缘由。驰 启为白卧乎事。
差倭不受宴享。固请书契事状 启。(十一月十九日成贴。)
臣等以差倭平成尚等待岛中回报之意。曾已驰 启为白有如乎。岛中飞舡。前月念后出来为白乎矣。平倭一向寂无所言是白去乙。令译官等。使之密探于馆中。则自岛中还为入来。亦回报是如为白去乙。更令译官等。言及别宴设行之意。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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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答。则平倭以为别宴之日。更将俺等所言。具由 启闻。则虽于明日可以受宴。而若无 启闻之事。则宴礼设行。有何所益。多般退托是白去乙。臣等又使译官等送言曰。回答书契下来已久。相椄之际。虽有所言。决不敢更为烦 启。而别宴乃是应行之礼。设行与否。不系于所干之成不成。何如是每每退托也云尔。则平倭以为所干之事。既不得请。则以何颜面。安受宴享。复与接慰道东莱令监相接乎。辞气落落。无意受宴是如为白去乙。臣等以多般开谕之意。累度分付于训导等为白有如乎。昨日初昏量。训导金振夏来言。平倭以为别宴不欲设行之意。前后言及于判事辈。此后更无等侍之事。不多日内当为入去。回答书契。须于明日内。入给为当是如为白乎旀。所乘舟楫一边整顿。显有速为入去之状是如为白去乙。臣等使差备译官。更言书契则所当依所言入给。而应行宴礼。终不可不行。依例次第为之之意。使之措辞开谕为白有在果。大槩回答书契下来之后。渠亦知 朝家断无听许之意。计无所出。迁就度日。入送飞舡。以待岛中回报是白如可。及其回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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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如前更无所言是白遣。从倭等或言既未得请。殊甚无聊。不受宴享。径先入归。以为入归后执言。自明之计是如。十馀日前。臣等得闻此言为白如乎。今此举措果如所闻是白乎旀。前后译官问答之际。别无深怒之色。只以无颜受宴之意。缕缕言说为白如可。至于今日。不欲受宴而去为卧乎所。此盖出于无聊之致。亦强示其自肆之色。其为情状。殊极可恶是白在果。今方更送译官。时未还来。虽未知回听与否是白乎矣。不受宴享。有违常例是白乎等以。缘由为先驰 启。
回答书契。今方措辞入给计料事状 启。(十二月二十四四日成贴。)
差倭平成尚不受宴享。欲为径还之由。才已驰 启为白有在果。厥后连使译官辈。据例开谕是白乎矣。平倭每以有何颜面循例受宴之意为答。终不回听为白遣。书契叱分。请受为白乎矣。亦无如前督迫之色是白如可。昨日■良中谓之吉日。平倭亲自祭舡。显有不日入归之状是如为白去乙。臣等今日。更使译官送言曰。汝辈之曾前出来也。所干之事。不得准请者。非止一再。而应行宴礼。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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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受是如乎。今番之称托无颜。终不受宴为卧乎所。殊极无谓。揆以事例。固不当入给书契。而汝辈一向相持累日固请。故吾等不欲终始坚执。兹以入给是如。言■(一作说)为白在果。大槩平倭。不欲受宴。初出于计穷无聊之致。而臣等密探馆倭所言。则以为宴享设行后入给书契。乃是流来旧例。今若不受宴礼。则回答书契必不得入给是如云云为白卧乎所。平倭以此自为得计。不受宴享。阳请书契。一以为胁持之地。一以为尝试之计。终若迟延不给。则必将故为生梗。空手还归。以为他日执言之端。臣等妄料以为与其徒守旧例。一向请宴。终至使彼不受书契而归。无宁依其所请。直给书契。以破其诈谋是白乎等以。今方措辞。入给书契是白乎矣。顺受与否。亦未可预料是白在果。事异常例缘由。为先驰 启为白卧乎事。
回答书契入给事状 启(十一月二十六日成贴)
差倭平成尚处回答书契。欲为入给之意。昨已驰 启为白有在果。以别宴设行事。连使译官等往复开谕。几至半月。而差倭一向退托为白如可。厥后直请书契。绝不与译官等相接为白去乙。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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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言于一代馆倭曰。差倭如是坚执。无意回听。吾等亦无奈何。将欲入给书契云。则代官倭颇有恶闻之色曰。判事辈一边请行宴礼。而一边又发书契直给之说。差倭若闻此。则其以判事辈请宴。谓之出于诚心乎。吾当力劝受宴云云是白如可。翌日往探。则代官倭以为差倭盛怒。万无动听之势是如。如是者累日是白遣。馆倭中亲信于差倭者。亦以为差倭不受宴享之前。判事等其可入给书契乎云云为白卧乎所。代官倭等内怀尝试之计。外示周旋之色。言及宴享。则差倭必欲直受书契。欲给书契。则代馆以为当劝受宴。显有设计相应之状。自我不可胶守旧例。使彼一任操纵是白乎等以。臣等昨日试令译官等。持书契送言曰。汝辈之曾前出来也。所干之事不得准请者。非止一再。而应行宴礼。则未尝不受是如乎。今番托擟无颜。终不受宴为卧乎所。殊极无谓。揆以事例。固不当入给书契。而汝辈一向相持。累日固请。故吾等不欲终始坚执。如是入给是去乎。宴礼虽不设行。乾物及礼单。则不可不受是如。措辞言说后。仍传给书契。则差倭及诸馆倭等。莫不相顾愕然。而业已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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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辞可托。终不得不受是白遣。书契入给时。译官等押行茶礼。亦不固辞而受之为白有卧乎所。别宴则终始不受。茶礼则循例行之。差倭前后辞受举措。节节无据。而有不足责是白乎旀。书契传给时。以差倭及他馆倭等相顾■(一作愕)然之状观之。渠等私相谋议尝试之计。据此益验是白乎旀。前此译官等入往时。一代官倭辄必邀见。每示周旋之色是白如可。当日则托故不见是白遣。代■(一作官)倭中一人。有窃笑差倭之见败者。其为狡诈情状。诚极可恶是白乎旀。乾物礼单段。差倭如前固辞是白乎矣。更令译官开谕。入给计料是白乎旀。差倭上舡之期。似在晦间云。而时未的知是白在果。臣段。差倭乘船后。即为上去计料为白乎旀。缘由为先驰 启为白卧乎事。
差倭平成尚等乘船待风事。曾已驰 启为白有在果。臣行到大丘府。得接釜山佥使李延祯驰报。则差倭平成尚所乘船一只。都舡主一人。侍奉一人。伴从十五名。格倭五十五名。封 进倭所乘舡一只。伴从二名。格倭三十名。汲水小舡一只。格倭十五名。本月初八日卯时。发舡入归是如为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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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臣段仍为前进上去为白乎旀。缘由并以驰 启为白卧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