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雩沙集卷之十 第 x 页
雩沙集卷之十
祭文(十一首附祝文四首)
祭文(十一首附祝文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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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显道。以君之质之美气之粹才之伟。宜若可以永其年享其祉。而终不过三十三年。一布衣而止。何理之乖舛。不可恃有如是耶。痛矣痛矣。况余命途奇衅。往年哭一甥。今年又哭君。此固世间之所希有。人理之所不堪。木石虽顽。此痛何极。抑余尤有所痛恨而不能忘者。君之病也。余适持被银台。既未即源源问视。晚闻滨危。苍黄驰救。犹蕲其万有一瘳。而君之疾已不可为矣。握手半夜。遂成千古之永诀。琅琅临绝之言。徒使生人之至恸。益无穷已。天乎天乎。痛矣痛矣。孤舟溯峡。素幔凄凉。寡妻孤儿。号哭相随。今君此行。一何与夙计违戾之甚也。生离死别。触事难忍。行路闻之。亦足憯怆。安得不重使余五情寸凿而双泪交迸也耶。痛矣痛矣。君之入吾门。居然十七载于玆。始余之未有子。得君如子。及其长大而相益。待君如友。中间两家各罹祸故。孑孑人世。同是孤露。则情义之笃。依倚之深。又有万万于寻常者。自以为平生知己。惟我与君。终始此心。永矢百年。诚不料一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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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季舅文谷先生文
呜呼痛哉。前岁之事。尚忍言哉。天乎天乎。宁有是哉。始先生之丧。自海岛北归。小子遂迎哭于湖西之温阳。草草旅殡。中途濡滞。诸孤皇皇。进退俱难。惟相对血泣。崩裂刻毒而已。呜呼。此何时也。及其返轊于故山。小子又自西郊亟走而哭焉。仍于木食新居之南。载见堂封克就。于是乎神道人心。可谓两无憾于不幸之际矣。临穴一恸。不足以伸其情。而形势所拘。悤悤归来。块伏荒山。中心忽忽。自闻诸弟辈转入深峡。相去益远而瞻望益无及矣。祸衅穷阨之中。亦不得相聚而同其悲。星离落落。畏约闭塞。以蕲其苟保性命。呜呼。此何时也。苍黄陨惑。未果以数行之文。告诀于即远之日。旋罹疾疢。展转沈痼。神精都已消亡。出入无以自遂。含痛日剧。郁结未摅。骎骎焉积有居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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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台一迁葬祭文
生固有死。可悲惟君。无儿伯道。弱冠子安。门闾莫慰。宗祀谁尸。思之汔今。泪有馀滋。既幽而旸。先麓是从。堂斧两治。祖孙攸同。人理到此。天道难诘。音容渐远。俛仰无迹。九载存亡。怆痛如新。四世临穴。此尤何人。惟我衷情。旧挽已尽。不隤者灵。相感无间。
祭权甥益谦文
妹始不育。以君为嗣。妹又失天。繄君是倚。君有至行。无间亲出。疾病温清。诚意如一。母曰幸哉。吾有是子。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3L 页

祭洪临陂(泽普)文
昔君妙龄。赘我渭阳。我选东床。亦惟季方。两家情好。终始靡愆。中岁悲欢。人事宁论。草宿广陵。今且十载。抚念孤孀。自然抆涕。护视勤挚。尚赖有君。螟蛉之托。慰亡与存。喜君禄仕。连佩县符。瀡滫为养。波及其馀。宽我忧癙。铭在心曲。祝君百年。以膺遐福。楚泽祸烈。我妹继亡。我时屏缩。万事摧伤。君又南去。别意怏惘。久乃闻君。殊非旧样。悲哀所萃。疾疢已乘。消息时传。危怕曷胜。逮君投绂。亟往以候。谂症观貌。越人堪走。我怀孔疚。归说吾女。时月未几。游岱斯遽。世谁无死。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4H 页

祭侄子宜振墓文
当汝远日。我縻职事。送未临穴。痛恨曷既。今来哭汝。泪尽荒墟。一酌酹汝。汝其谅余。
祭亡女墓文
乞暇于朝。来省先墓。怜汝孤冢。久已宿草。亦有两孙。寄在汝侧。触目悲酸。余怀曷极。今汝兄妇。新窆密迩。泉路相随。汝可少慰。顾我衰疾。将何倚靠。惟此情境。汝亦潜悼。略将奠馀。用酹一杯。汝犹不昧。倘知我来。
祭亡妇墓文
自汝之没。月已几更。痛贯肠肚。寝梦亦惊。惟汝贤哲。在古犹罕。即汝存亡。系我家运。从兹万事。靡复经纪。顾我衰病。终何依赖。悲汝恋汝。愈久弥笃。一息未泯。我痛何极。当汝即远。公私挠恼。既负临穴。且阙一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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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伯舅谷云先生文
渭阳之情。人所固有。岂若小子。有我诸舅。自从孤露。益切瞻仰。庶期百年。长侍几杖。衋矣往事。忍说已庚。西州恸哭。桑海几更。幸我先生。岿然灵光。童颜华发。八旬康强。我齿差后。同是桑榆。相离以戚。相会以愉。父兄师友。终始此心。欲学未能。饮德即深。石室溪庐。东窝岚台。或京或乡。一往一来。有唱斯和。有怀必罄。疾病忧喜。靡不与共。小子冥升。先生有教。紫阳遗编。昭揭大义。世道之责。外此何以。小子亡状。惧或失坠。选写既讫。先生甚喜。庶几卒业。以开昏蒙。今焉已矣。此痛何穷。呜呼哀哉。先生之学。家庭诗礼。先生之志。冰檗清苦。雅喜山水。厌世棼浊。华阴一区。鹿门高节。亭名笼水。庵号不知。永失不谖。于以栖迟。卿月何有。荣利浮云。暂就鹓班。匪我思存。余心窃忧。其奈年高。先生曰噫。胡不谅吾。今岁孟陬。匹马飘然。留书告别。期以中春。闻先生至。亟造门屏。晤语从容。神气清宁。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5H 页

祭先墓文
祗役 园陵。密迩松楸。恩许历扫。且赐奠需。光荣所被。益痛不洎。敢荐清酌。敬伸追慕。
祭亡妇墓文
园陵有事。仍乞小暇。历扫先阡。兼省汝墓。三年倏过。草宿已久。永念畴曩。弥切痛悼。新成屋庐。护汝松槚。我时来住。汝其知否。惟汝两孩。毋复为虑。玆奠单醪。至情是寓。
雩沙集卷之十
尺牍(三十九首)
上尤庵(己未)
右上诸条。与诸舅商论。敢此仰禀。至于三子皆尝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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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致道(尚夏○乙卯)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6H 页

与权致道(丙辰)
峡里春生。离思倍增。伏承兄札。仍审新祉益茂。区区慰豁。何异两青眼相看也。弟客里又添一年。种种悲欢。自觉关心。而儿病尚未全苏。女行且此卷还。情境悄然。殆无以堪。世故日益纷纷。此后人事。亦未易期。尤不胜邑邑尔。范直诸友又触时讳。将不免远谪云。亦足为吾道光。而自不堪怅恋之情。奈何奈何。馀万乘忙草此。不尽所欲言。伏惟兄默会。(叔范洪得禹字。子直赵相愚字。)
与权致道(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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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雨(乙亥)
即闻蔚山守卒然吐血。以今十八日不救云。不但知旧之惨痛。 圣朝之杀谏臣。谁当任其责者。尤可咄惋。
与李子雨(辛巳)
劄子连因病昏。今日始得为之。而有何气力可敌锋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7H 页

与李子雨(壬午)
再昨夕忽以 御制下于汝成总府直所。观其诗意。深有怆感悔悟之意。此岂但一家子弟之感泣而已。实是旷世所未有之举。幽明之间。必有感应而然矣。怆感益深。无以为怀。盖于四五日前。因海昌觅取文集以入云矣。
与金汝成(昌集)兄弟(庚午)
岁后所寄复札。迨切披慰。第想抚时追慕。摧陨益深。一念悲恋。何日可忘。仍问信后佥气力何似。此间贱疾。视当初虽似有间。而家间病忧荐仍。忽忽无意绪。而又逢岁换。块伏荒郊。相望落落。自觉万感交集。尚何云喻。此地亦有难久底形势。而顾瞻四方。茫然无可适。畏约又日甚一日。不知前头将何以止泊。苦痛苦痛。子雨之哭女。季达之丧室。俱极惨怛。有不堪言。穷厄之中。各自苟保则犹可幸矣。而非丧戚则疾忧。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7L 页

与金汝成(己卯)
惠送两鱼。拜领多谢。江东之思。已不待此鱼。而奈其人不及季鹰何哉。自愧自愧。
与金汝成(庚辰)
山所出往之计。恐未之深思矣。凡有职者。元不当无端私出。况于此时身带礼官者乎。又况即今礼官。台之外更无他人者乎。礼曹之事虽小。多出于不意。而所关则至重。虽非此时。决不可暂旷矣。须亟寝之如何。
与金仲和(昌协○甲戌)
儿子即欲送去前便。再昨始还。昨日又以其妹病。今始进去。而前头有事。故似不过六七日留陪。悤悤来去。良可慨然也。然比古刮目之日则其数倍之。使垂橐而往。稛载而归则幸矣。
与金仲和
儿子占科。实是万万意外。得见此儿长成生男。而又及第。岂料此身衰暮。得有此事。私心喜幸。惟令可以知之矣。第以未教而出。自觉愧懔。父子相讲者。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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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仲和(丁丑)
久未闻问。殊觉郁恋。昨修一书。送于北洞。未达而台札此至。仍审近来台候万安。仰慰倍常。且承山水间往来风咏之示。视此汩没米盐栲楚之间。日不暇给者。何翅壤虫与黄鹄而已也。令人不觉歆羡。儿子尚在禁直。时或来见。当以示意说与耳。
为儿子才构三间书室于屋后园树之下。颇明净静便。亦为仆时时游息之所。曾请命名于伯舅氏。而以难得佳名为答而未果矣。台亦思美名以示之如何。
与金仲和
今此所叨实是万万意外。此时此任。岂宜一日冒居。屡辞不获。迫于分义。不得不出谢。而万目睽睽。顾瞻皆可畏。如是而可得苟容耶。前后示意亦悉。令人不觉一笑。有言者辄示之如何。我亦不能尽应我之尝所托于人者。况于台之言乎。不待台示而取舍我自为之耳。然避我入深之示。良用瞿然。末由对叙。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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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仲和(己卯)
儿子为有所禀。耑送一伻。敢此凭候。渠欲躬进承诲。而此时道路经过。亦涉危怕。俾不得遂其计。老我此心。台或可谅耳。此盖为前日文字事。如已览过。幸须还送。或未及经眼。则留此奴半日。稍加点改以还如何。
与金仲和
仆行路得病。尚今未瘳。惟涔涔度日。而亦不得不为漫仕。闷闷奈何奈何。与致道一宵联枕而来。语及于台。亹亹不忘。早晚台若有骊江行。则切欲往会。且一欲往来于骊江渼湖间。而以职名为拘。深用郁郁云矣。传台劝驾之言则以为近者尚不能。而乃及于远者耶。仍与一笑而罢矣。三哀亦得从容相见。而其伯之病势差否。更未得闻。可郁可郁。吴郎之占解可贺。而门下士亦多高捷。令人耸看耳。(吴名晋▦)
与金仲和
仆毋论其他。即此病状。实无当寒奔奏之望。而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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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仲和(辛巳)
三台之出脚。养台之特叙。俱是同朝之幸。而此物恐无复供世之望。时象日渐有难了之端。未知此数公者。将何以副舆望也。(李公颐命字养叔)
启圣庙事。以只享叔梁及四圣父 判下。而祝币奠献之节。笾豆乐佾之数。一如圣庙与或减杀当否。及叔梁纥孟孙氏俱无封爵。何以称号事。凡此两款。有议大臣之 命。以此寡识。实难奉对。问于子三则以为祝币乐佾节目之一如圣庙。似无其理。至于称号则非我国所可追定。而此事既已定行于嘉靖年中。则凡此两款。必有其时酌定之事。而即今燕中尚多遵行明制。则或于前头使行时。访问以来。一从中华之制。似为宜当云。此未知如何。幸望以台所见详细开录回示如何。
书此后始考明史本末。则熊禾曰宜别设一室。以齐国公叔梁纥居中南面。杞国公颜无繇,莱芜侯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39L 页

别祀启圣公叔梁纥。以颜无由,曾点,孔鲤,孟孙氏,程珦,朱松,蔡元定从祀。(亦出张璁疏)
嘉靖十三年三月。帝视太学。释奠先师。帝以孔子改称先师。服皮弁服谒拜。用特牲奠帛行释奠礼。乐三奏。文舞八佾。从祀及启圣分奠用酒脯已。视学进诸生。横经布讲。以此观之。则与圣庙减杀可见。而称号亦有可据矣。
宣庙朝沈一松陈劄则 圣批以中朝册子中有所录此等仪节。而忘其名云云。一松又为陈劄。此恐是太学志。而从祀仪制。升黜论议。咸萃此书云。则又 答以果是太学志。今行购来云云。未知台曾闻此册而亦或得见否。
与金子益(庚午)
此来侨寓。元非久计。欲营一菟裘。已至经年。而有田有舍。既难得兼。形势之非便。孤村之可畏。亦多拘挛之端。尚未得成矣。近者楮子岛有所卖之处。基地颇旷。村落亦稠。虽无一亩之田。此则自是本分。惟其形势似便。而所谓家舍不过三四间而已。欲添造若干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0H 页

与金季达(昌直○甲戌)
生所遭如此。惟有一退之外。更无他道。而被人挽住。未即决东走之计。昨有二牌。皆不得进。惶蹙益不安。今日若又有此举。则一向不进。心所不敢。抗颜复入。亦无是理。不知所以为计。岂料当此局面。扤捏至此也。从此万事皆不入心。归志则固已决。而动辄不如意。此何身世咄咄而已。
与金季达(乙亥)
生之万里远役。似或愈于今之世界耶。昨日吴疏果如何。诚可痛骇也。君之形势。虽不可并列于汇集之中。而当为攀连之首。仍在清班。其无未安否。(吴名命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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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遭非常。幸得罢官。归卧田庐不当。许多逆境。何莫非 圣恩也。从此若仍作一闲人。则虽不如初不入之为愈。亦岂非快活事也。前后除命。皆未得赴。想闷蹙甚矣。然观今气象。岂有进步之念也。一麾之愿。诚是得计。而此亦不是容易。况此田野中人。何处开口也。
与李士修(思永) (辛巳)
昨日登对。自 上亲发玉音。极以三水事为虑。彼人见杀二人。未知何许者。而或虑有生事之端。缕缕 下教。仍曰乙丑年则此事先自彼中发觉。故事出急遽。差送按覈使矣。今番则自我先发。其中干犯之人。则必须预为搜捕。以待前头宜当云。今此 圣教实出于深虑。台须勿为放过。各别思量。善为搜访。捕得如何。彼人见杀者。未知何许者。而不是巡检清人之类耶。若是此类则诚不为无虑。果是潜行之类则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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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美叔(甲戌)
意外台札又此远及。仍审老炎。台候万安。仰慰区区。闻台晋擢。柏悦诚深。而田野罪戾之踪。亦未易奉一书以贺。想有以谅之也。弟守分郊园。此亦 圣恩。馀外何须谕也。示意勤厚。可见相爱。而盘供之艰。已是六七年来所备尝者。还京杜门。何如洞开八窗。坐对左右山光。倦而携杖。任自逍遥于岩涧松桂之间耶。
答黄敬之(钦) (丁丑)
年事之至此。实是中外之所同忧。而百里之忧小。岂至于如弟之所处耶。况此积月沈痼。尚未向瘳。而强此驱策。又将屡逢恶客。已败精力。将与国储而同尽。公私闷挠。如何尽喻。
与李子三(畬) (壬午)
度支所示书中辞意。并已备悉矣。第不谅人情之教。台亦犹未曾深知弟之本情矣。诚心苦切。只为时忧。初岂至于全无朋友之情而然哉。向来筵席特推促出之时。弟以多少语仰对。末乃以为自下不欲敦迫。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1L 页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2H 页

与申公献(琓) (庚辰)
昨日首相临问以谢使差送与否。有所询议。略以不必如此之意奉对矣。盖此事虽似别事。而措语之间。自当入其本事。则真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彼既勿令谢恩。则自此元不必强为之。而若又令勿谢此等事云则又将更为谢恩耶。如此则实无可了之时。殆近于难继矣。且待彼人之道。虽当尽我之所为。勿致生衅。而又何必别出新规。强遣特使于彼言之外乎。凡事可为而不为则诚为不可。而不必为而为之。亦未知必当。若于奏文中铺张勤实。以致叩谢之意。使臣仍以谢使则不敢违旨入来为言。则彼中亦岂曰不可乎。鄙意则如此。未知台意如何。小生明日将不得入侍。故敢此仰告。
与申公献(壬午)
下询固当仰复。而不但病昏若此。统帅异他阃任。病递亦关后弊。自前非大臣则未尝见续续许递之时。设或可递。固当问于为大臣者。而小生初不知其许递曲折。今于荐拟。亦何敢猥有与议。玆未免仰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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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持叔(己卯)
信后岁色忽新。想惟令履凡百增福。客里怀绪。亦有不胜其感慨者矣。生衰病添龄。悲欢无不关心。今番六十年行次回视。尽是荒唐。俯仰惭惕。何可尽言。还上事岁后启闻。未知将何以为辞耶。今则毋论多少。封仓已过。停捧已久。吾意则不是民望。自是守令辈免罪之地矣。此则诸道毕到后。似或有参酌处之之道。封仓之后始以变通之意启闻。无乃迂耶。须谅之。性急之云。非指今番按道后事也。乃是令平生病处。欲于官渐进也。渐有所矫革之意也。然学乃兄则反不如守令本病之为愈。慕效之云。良可愧而亦可笑矣。
与金士肯(甲戌)
郊扉昼永。蝉声满树。策杖登皋。耽看野色青苍。倦而就睡。幽梦方酣。忽有剥啄。为致书问世间消息。不觉惊慰。昨日为令少迟。恐遭晚雨。终未免失一拜叙。是可叹也。身计到此。更不须论。而惟以台启之不即允为惶蹙。欲稍观数日。更进步十里之外。此便是杨州之地。从此云山之别益杳然矣。虽不至于泪湿萝衣。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3H 页

与金士肯
即伏惟仕候万安。仰溯仰溯。弟一疏未准。方拟再吁。太仆之除。又出意外。此任异于他任。此时异于常时。狼狈闷蹙。不可形喻。即此陈章。以俟处分。而明与明明是国忌。旗军洗马。定于二十三。必于今日内入启。方可有变通。而若送广州则今日内决难转报启闻。故不得已使之直呈。幸即捧入如何。且若未蒙允许。则前头之计。若何为之。分义廉耻。固难两全。到此地头。罔知所出。去就虽曰饥饱自知。亦不可不谋之于人。幸望从长指示。免致颠顿如何。
与庶舅金能之(寿能) (乙丑)
前示多少辞意。敢不佩服。人间毁誉是非。本来如许。诚不欲呶呶。惟当尽其在我者而已。
与李仲刚(健命) (壬午)
邻凤未必闻其鸣。吾家噤乌。又只益狼狈。淳令亦不仁也。亚铨消息如何云耶。近来疏避甚可厌。此又恐生一闹。如有闻示之如何。明日宾厅不得不冒入。而无一谋谟之可进者。自愧自愧。只恃袖中之草。必令人耸听耳。未知所思者何样事耶。
与儿子(己未)
今年汝添一年矣。所学亦当进一级矣。须十分勤学。无一日阙读为可。人而不学。有同马牛襟裾。日月逝矣。过时则难矣。勿谓今日不学而有来日可也。且所学。不但学文学诗而已。如事长之敬。接人之恭。言辞之安闲。行动之从容。凡家间大小行事。皆合于礼节。便是学也。于此必留意而勿怠。终为善人君子可也。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3L 页

闻汝绝不读习云。是何事耶。此事有益于汝耶。抑有益于他人耶。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何不念念在兹耶。且既不行其父之令。又至于欺其父其可乎。此则读习为馀事。实系行实上事。须服膺此戒。勿怠勿怠。以副老父日夜之望。
与儿子(乙亥)
累日未闻消息。方以为郁。朝在宣川。得见廿六廿七所遣两书。知方入政院。眠食安稳。慰喜无已。近来 开筵频数。酬应亦繁。不知何以周旋。为虑为虑。凡事须勿放过。慎言语谨动作。毋招人言为可。且于礼节间。每事必问于人。必效于人。毋致失措。且汝不修饬容貌衣饰。自是素疏略处。凡于接人之际。不当如此。
雩沙集卷之十 第 544H 页

与儿子(壬午)
肃谢后仍即迎命于监营耶。外官体貌之严截。与京官之堂郎绝不同。营门出入之际。问于下人。毋失事体。言语相接之间。亦极恭谨。不以京官堂郎例为之可也。况汝处地与他人有别。尤当留意也。
与金婿(希鲁)
再昨才送君而风又大作。谓必回来。竟至强涉以去。虽得幸而无事。大抵年少处事。不当如此。曾不闻赵乐静之事耶。此真后生所当法者矣。凡世之为东床者。必以不听翁言为高致。深恨君之亦循此习也。
与外孙洪得福
圣学辑要一帙七册送去。须知我此意。勤学勿怠。必以到栗谷地位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