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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窝先生文集卷之五
瓶窝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瓶窝先生文集卷之五
 笺
  
冬至笺
复雷在下。地动七来之阳。离日方中。天开万寿之会。子之佳气。戌北欢声。恭惟历象授时。云物占瑞。金瓯奠宅。已建廿九年夏正。玉烛调元。又值十一月冬至。所以古称是庆。展也今锡斯休。伏念迹蛰汉挐。心悬魏阙。杨州之贡橘柚。敢后其期。华封之祝 圣人。庶竭微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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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朝笺(大殿)
三阳交泰。咸仰七政之齐。万物皆春。诞膺五福之锡。洪匀气转。远迩欢腾。恭惟体乾之元。履端于始。调玄化于玉烛。雨旸燠寒之以时。验妙用于铜浑。日月星辰之不忒。肆致天心之眷佑。益享岁首之庆祥。伏念迹忝圻藩。梦绕宸极。引领霄汉。纵阻燕贺之班。祝寿冈陵。第切鳌抃之悃。
正朝笺(大妃殿)
慈天阴化。方钦母仪之尊。暖律春晖。聿添仙筹之庆。欢均八域。喜溢三宫。恭惟京室徽音。汉家明德。遐龄已协于易卦。可占万寿无疆。隆养允合于礼经。咸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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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孙有道。属玆献岁之令节。益膺爱日之新休。伏念叨佩畿符。遽经年籥。心似星拱。徒悬北辰之思。祝如月恒。载申东朝之贺。
正朝笺(中宫殿)
坤配乾而合德。咸仰育物之仁。斗建寅而为春。载膺迓新之庆。多男之祝。万福攸同。恭惟日月齐明。琴瑟友圣。雎鸠播咏。风化已叶于二南。螽羽毓祥。本支宜衍于百世。玆当太簇之调律。共欣中壸之增休。伏念诚效华封。职居甸服。呼嵩象阙。未遂瞻望之忱。拜笺翟闱。敢陈抃贺之礼。
正朝笺(巡营代述)
法天施化。资四序而成功。献岁发春。顺三正而膺福。祥浮紫籞。瑞呈丹蓂。恭惟体乾之元。履端于始。遵尧典而记历。象日月星辰。行夏时而为邦。致中和位育。玆属震开之节。聿迓泰运之临。伏念地远京师。诚驰霄汉。叨鸡林之旧域。纵阻北阙之班。摭楚骚之新谣。窃祝东皇之寿。
瓶窝先生文集卷之五
 疏
  
辞判决事疏(庚寅)
伏以臣于忝科之初。槩有所心誓矣。自便乎燥湿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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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情则涉私。饰让则非诚。力苟可及。死且不避。才如未逮。荣亦难进。譬犹嫁女之从夫。顾何敢自有其身也。况于十数年来。铨注频叠。 宠点累及于末拟。 恩递亦出于常格。感泣之馀。愚衷倍激。夜夜魂梦。徒结 象魏。此际 除命。又及岭外。臣以何心能不趍承。第有情势之难强。不得不冒昧烦渎。惟 圣明之垂察焉。臣以宗班末裔。世受 国恩。早丧父母。且无师长。生三事一之地。惟在于 殿下而已。国存国亡。生死系焉。若所谓休戚与同。特一歇后语耳。耿耿此心。如水朝宗。而立朝三十年。九典州郡。随疣生疮。动辄得咎。未尝以一事酬报涓埃。自念此身徒糜廪粟。则反不如食力之雇军。知我无益于世。退娱太平烟月者。是古人矜愚之语。而亦所以报 国之忠也。是以飘泊穷岛。转至于落南而不悔。违离 辇毂。殆将廿年于此。君臣犹父子。犬马之诚。宁不恋恋。每闻朝廷大礼。或与 日边来人相对。则语未及发。感涕先零。此尤至情之所不可假者。今得趍 命之便。获忝起居之班。则赤子入抱。宁缓一步。而质本庸陋。百不犹人。上不足以裨补 国事。下不能以遣免官谤。即此一节。理合自退。而矧今年迫迟暮。筋力且尽。老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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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沟。何望服辕。贪荣骤躁。则是冒受也。知而不休。则是宦贼也。 朝家用人之道。缘臣而又复坏了矣。政官非不知也。特以名在于朝籍也。振废而误举。 殿下亦不知其不肖。而遽辱谬恩。彼隶院何地也。一国词讼。专席而责之。职任之不轻也若是。鲁姿之无用也至此。向臣所谓情势者即此。而又将贻讥于铨衡。则亦何敢冒没承当。有若可堪者然乎。加以夙患风痹。至秋转深。连年砭艾。有加无减。前岁边倅之递。亦出于此。此 天鉴之所已烛而矜许者。一言半辞。安敢诬也。闻 命以后。夙宵奋励。欲起还仆。又添一病。此天所以恶其癃丑。使自绝于 父母之怀也。生逢 圣主。便忍永诀。默算平生。其亦戚矣。前冬药院之设也。举国皆遑遑矣。阅月沈重。 圣情亦不固。至以难言之虑为 教。凡为 殿下之臣者。孰不疚怀。远外悬想。馀怖在心。又伏闻 玉候违豫。连日受灸。勿论轻重。忧虞愈切。职虽不堪。理宜急趍。此时此情。天实降监。而揣分量力。一步难动。有臣如此。生亦何为。今臣此言。或归例让。而不赐 允俞。则臣既不敢再疏。又无力可行。席藁俟谴之外。更无他道。臣心之惶惧欲死。虽不暇论。其如旷官何哉。噫。严父招而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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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途逼而不取者。岂人情所安乎。诚以夙揣之自画。已审贱疾之获痊无期。此所以芜蔓烦复。不敢以支离为嫌者也。伏乞 天地父母。特许递改。使臣得全沟壑之命。则公义幸甚。私分幸甚。臣不胜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判决事疏(壬寅)
伏以日月遄迈。 祥期倏过。伏惟 圣情罔极。慨廓靡及。如臣疏贱。落在荒陬。远外驰情。方寸自激。此际 除命。远到岭外。 恩点所及。惶感靡容。臣是何人。获此于盖高之天乎。顾臣在 先朝四十一年。涓埃莫效。逯 殿下嗣服之后。酬报有地。分义所在。宁缓一步。而累典边邑。水土为祟。夙患风痹。老益深重。肢体运用。亦不如意。又自十数日。毒患泄痢。真元大脱。坐卧须人。欲起还仆。又添一病。况伏念褥蚁未遂。 国禫且迫。今臣所以自尽者。只在于趍哭一节。而其前若未得生道。将何筋力可策于千里之途乎。言念及此。感涕先零。有臣若此。不如无生。然此系私悃。虽不敢更渎。以本院词讼之剧。一日旷官。便有一日之害。亦何以猥叨匪分。以瘝公务也哉。此非臣饰让。伏乞 圣慈亟许递改。俾名器不至滥授。公私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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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户曹参议疏(丁未)
伏以臣于老病垂死中。伏承本月十一日出 教旨以臣为户曹参议者。臣闻 命惊惶。不知所以为心。顾臣衰朽之质。何以得此于盖高之天乎。官爵任使之道。必称人器之如何。而臣之立朝殆近五十年。已试无用之状。世所共知。而犬马之齿。且到于七十五岁。凡人血气。至此而更无馀地。知其难强。退保馀年者。亦臣自处之义。而湿滞又甚。下部全不使用。窗外一步地不见。亦四年。将何筋力。可策于千里之道乎。欲起还仆。又添一病。 特教之下。虽不敢县道封章。一日虚带。罪戾尤重。不得不专走家僮。直呈政院。 朝家若不知其如此实状。泛以为虚辞例让而不即 处分。则公义私情。俱极狼狈。伏乞 天地父母。特察职务之难旷。速赐递改。以安愚分。千万幸甚。
拟进江都志疏(丙子)
伏以君臣犹父子也。一日相离。便有一日之恨。此固天伦至情。夫岂外貌可饰哉。如臣蝼蚁。籍分 潢泒。区区向日之忱。自倍恒人。而特以人微望轻。立朝十六稔。每一念至。方寸自激。且以人理言之。既无师长。又丧父母。生三事一之地。惟 殿下一身。而鲁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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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强勉也。名器终不可私溷也。虽欲筋力报效。已非少年精神。无益于公。只资口腹。臣实耻之。 除命叠下。分义尤惶。岂不欲沥血陈恳。以暴退死之志。而官虽曰二品。职不过守令也。不敢以去就之节。上尘 天听。此则自有呈状之路耳。该曹终当有转达之时。所不敢道也。既又思之。 殿下不知臣之为何状人。铨衡又不见臣之面目。则从何所闻。凭何所见。备拟于遴选之地。责之以治盗之重任乎。任官不择。此足可见。宜 殿下之爵日随而厖也。此系朝家大柄。理所不当。安而受之。以伤则哲之明。而臣既有沟壑之志。终无一言而退。则平生所耿耿。仅足于温饱而止。是何样情理也。臣所近年寓居。是我晋阳之地。 四朝经纪。费尽心力。谓有 宗社之计。而事目屡经变改。守臣眩于考阅。其与设置本意。不相背驰者几希矣。窃采之街言巷谣。作为一册。名之曰江都志。虽其弊瘼靡不毕载。此不过私记闻见。以资故掌而已。初无奏 御之意。故下语多涉傲慢。传写亦甚不精。臣虽无状。粗识敬 君之道矣。曷敢以鄙辞荒笔。仰干 圣聪。而臣之辞退。适当此际。后而失其时矣。不揆僭猥之诛。敢代微身之献。倘于 燕閒之暇。 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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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乙览。先知利病。然后仍下于庙堂。使讲其是非。又于 赐对之日。许令卿宰及守臣。 榻前论难。逐条变通。前后事目之挠攘未定者。亦令一一查勘。则臣虽退死沟壑。是臣之说行也。若其陈谈陋说。不概于 圣心。则官爵臣无为也。噫。苟推而极之。治国亦犹是也。未知天意欲 殿下治乎。不治乎。天怒于上。民怨于下。朝多忧虞之形。国无可支之势。草芥微臣。尚欲无生。窃想 睿念亦必靡安于中夜矣。嗟夫。魏徵。伯佐也。尚曰愿为良臣。不愿为忠臣。臣之庸陋。百无一取。既非索价而沽璞。又非高尚而慕古。只缘自量已熟。自知甚明。誓心为忠臣。不敢为良臣。天日在上。又焉敢诬也。谨诣 閤门。祗谢 恩命。且以为诀。 天门九重。从此辞矣。瞻望 殿陛。不觉涕零。臣无任屏营怅缺之至。
瓶窝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答蔡学士仲宣(明胤)
祖冲之者。晋末人。密率者。治历算。盖汉武帝元封元年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请改历。下御史大夫宽与博士赐等议。诏令卿,遂,迁与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更议。姓等愿募治算者。造密度。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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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邓平及长乐司马可,酒泉侯宜君二十馀人。方士唐都,巴郡落下闳与焉。遂分东西立晷仪。以作太初历。此则密度之始也。刘宋太祖元嘉中。何承天造元嘉历。其时。祖冲之世掌天官。觉其失。以密率考古法而为甲子元历。(后为梁大明历)萧梁高祖天监中。其子散骑常侍暅疏上之。且曰。先臣在晋。仰寻十二代历改造云云。密度。算也。密率。亦算也。而密度者。密其度也。密率者。密其率也。率读为律。犹书注之闰率也。明儒曰。黄初以下治历者。始以密率。课其日蚀之疏密。是盖专于历记者。又曰。斗分有差。更考密率可也云者。此也。若其布算之法。周礼九章可考也。其八曰。方程以御错糅正负。林隐程氏曰。今作历者用此法。谓如算钱逐件。除下零细。截长补短。凑得齐整。如一年十二月。月有大小。便将闰月补凑。每月作三十日。又如日月星辰之运行不同。却算运行之会。都要相合。至于开方法廉隅等法。俱是律算。详在退溪先生答李仲久别纸。但其图说颇晦。熟读详究。乃可解耳。此系六艺之一。安可忽也。顾有大于此者。前书之问。以为不急而略之。再承虚己之询。责谕深切。不得不唐突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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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大宪(凤徵)
即者。牧吏擎到崇帖六幅诗札。字字缄情。甚矣。足下之于仆也。拭老眼写冲襟。能使一纸无恙入海。其亦幸矣。第审辞意消沮。外虽强作。内实摧阨。不能无可怜色。此向日所以说梦也。虽其遣辞间或有所旷荡。若其大义圆熟。非如上蔡之忘字病痛。而一槩绳之曰。乐其诞中其毒。不亦冤乎。第三条命笔之教。多见其过诩而太恕矣。覆瓿数篇。不过一时纂集。本不欲传世行后。但于八图。略有所妄发。所谓八图者。曰贞下起元。曰分天下为五带。曰天地变化。曰五行。曰历代牧民。曰人物死生。曰鬼神。曰心比治道。凡著述之规。蹈袭则无功。新奇则涉虚。䏚然末学。敢衷之哉。只缘书籍汗牛。搜考未易。演其未发之义。以附已明之理者。亦太早计耳。其中天地变化。即所谓六十四象也。易以六爻。尽天下之变。此以四象。形天下之物。虽其悔吝。祖于羲文。盖用大衍之法耳。此不过岑寂中消遣而止。譬犹秋蝉春莺自鸣自乐而已。台意以为如何。
与李参判(凤徵)
客岁台覆。久作案头珍。今为破故纸。无可展读矣。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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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诸谪。或有舡便可通。而独于左道。无可凭问。每念之。不觉伤神。年事虽歉。必无饿死之理。但未知筋力如何。疾病如何。自入层涛。心地虚旷。怀人一念。倍倍于少年时。默念前程。与台相从。不过数十年。而早晚归卧永阳之后。尤无相面之端。细谅则虽甚可怅。到无可奈何处。惟有宽之一字而已。两心相照。千里亦咫尺。台睹此义何如耶。适因李令告归。暂付神交。
与备局堂上别纸
移书岛中事。即见回下。曷任叹咄。约条潜商。既不能得争于前。况非约条所付而欲争于今日。则惟彼狡倭。岂肯舍辛壬已行之前例。猝置正官代官及前馆守于极刑乎。回下中累度诘责。今难中止云者。有所不然。训别辈问答。尚以为难止之端。则移书不利之后。将以何策继之乎。十数年来。寝损威重。馆倭动止。亦多难制之端。移书得争。决知其万万无理。今何必又复见轻。益增其操纵之心乎。前 启。更为详览。如以浅见。谓有一分可取。则不必拘于已覆之 启。以误待远之机。复议于诸堂上。或于 引对时变通如何。
裁判差倭事。以为如何而今已覆 启耶。近百年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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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如彼皎然。倭馆文书亦然。约条所付差倭。特换其名而已。到今相争。诚未知其必可。若欲相争。争于岛主可也。每与差倭相持。益迟其归限。岂非不思之甚者乎。至于右京图书。决非可许之事。而细观倭情。抵死必争。顾我形势。疲于接待。以此操纵。相机善变。则积弊或有可祛之端。彼必曲从利害相万。而浅见不敢自信。 庙意且未量度。曷胜愧叹。
本府关防禀 启。想有 庙算。何必更仆。而数百辈军。亦不能自主。每当急变。禀令于往还四日程。兵营始许发兵。则恒留二千名。馆倭亦足荡扫于转眄之顷。壬辰事。迄可惩矣。前后誊录。无一言及于此事。何哉。诚知其如许紧重。上司宜不惜若干番兵。而各自庇护。必不肯许。奈何奈何。然防御使兼带自主号令一款。既无所费之物力。又无变更之官方。揆以边筹。断不可不从。言虽腐浅。事关军国。更加详察。不以人废之如何。凡系边情。实多寝损驯成之弊。而不敢每每烦禀。亦堪仰屋。
答柳礼判(命贤)
导驾在明。事事未遑。即到境上。酬应眩目。际此长笺。深夜来投。且示莱府状草。已足畅豁。而半万藁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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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许送。民力可抒矣。尤感尤感。别纸所喻。何相见晚也。从古交邻。举皆自我而生衅。信义果笃。防御且密。顾安有见侮之患也。彼所谓九送使。久为一国巨弊。竭一道之力。尾闾于雠敌者。大义已乖。苟有丈夫之胆者。宁不抚剑。又况各差留限。虽以百有馀日。或八九十日为限。此特供馈之数也。撤供后或留或去。出来时或多或少。初无点检之例。旧者不还。新者复来。则其数又何可知也。万一阴畜精锐。豕突于猝然之顷。则其将何策而防之乎。和戎者何限。而曷尝有馆以养之。如我国者乎。此为至危之道而人无怪者。此又何㨾筹策也。浅见之必欲屏黜者。不但在于糜财。而亦恐其生梗也。欲令岛主自请。正所谓万全之利也。窃观裁判为人。小黠大痴。固不能揣我头脑。然渠之权势。盘据一岛。必应办事。而方在欲归未归之顷。因此操纵。可以顺成。且其入送。事理至明。 朝家之尚今不许。终为贻笑之端。且与此事连络。故唐突 启禀者。岂不识体例而然也。过百年誊录。全数备陈。诚以该司旧例照勘。则一见可知。而 庙堂不察。至请推考而责之。 朝廷不知我之不肖。既畀此任。则所陈边情。不可不察也。何幸诸议中变。始许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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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其小节可纾。机会则已失矣。归路承审。窃不胜其慨恨。略有遗策而来矣。到今观之。其非虚妄可知。向日面嘱。何等秘机。而台又不审也。乃与译舌辈。唯诺可否。反以我为疏阔。噫。谋国经远之图。将决于此辈乎。以此推之。作舍可益于道傍。军机可断于象胥。管,晏,萧,曹。宁为是也。乃今浅虑幸中。岛主亦许。恒留馆倭。可以逐矣。宴享杂费。可以除矣。柴炭募布。可以减矣。五朝经营之策。可以成矣。曷胜万幸。盛教中猝以古人料敌许我。亦非深知深信之言。此后策应。亦安保其必得也。既密于关防。又益于财力。即此一款。灼然可知。而境无留贼。民不费力。有万分安固之道。无一毫疑危之端。可谓难得之会。而书契已到。馆倭亦从。凡事必知首末。然后可无违误。故敢将激成曲折。以凭后图。其幸细谅而顺应焉。在莱时。裁判差倭平成尚。使训导朴再兴送言曰。俺之情势。已到于万分地头。(岛主所请三件事。 朝廷不许。故差倭欲归则恐被重罪。欲留则不许接待。渠亦无以为计。以埋骨釜山为意。袭敛诸具。亦为备置。)莱伯何不 启禀乎。弟答之曰。堂堂朝令。既已酌处。幺么边臣。何敢强聒且也。裁判之任。专为两国交通而来。在前藤智,绳橘智正辈。举皆效诚。故 先朝特加 恩典。或除职。或赐赉。或给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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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或给玉圈者。槩为酬劳也。此倭来往几至四十年。而无一献忠之事。 朝廷岂可矜恤。吾亦何心顾藉乎。差倭。英物也。知其有意而怃然曰。莱伯此言。似有欲图之事。其事果是。则虽使之磨顶放踵。我无所辞。朴译虽不敢问。显有欲探之色。而四朔相持。终不发端。朴译差倭。并皆郁抑。每当相面。辄引而开之。至有陨首结草之语。弟乃私语于朴译曰。九送使中第一舡一特送以酊庵万松院。虽不可全废。副特送以下五舡。若为兼带。则公木公米料米。我当计给。差倭格倭之当次出来者。坐占例给之物。其中剩米数百石。岛主可以私用。我 国亦除其宴享杂物。(每使出来时。九度宴享之价。皆自列邑大同。会减其数。多至于数千。)及柴炭价布。(每日每名。柴四束炭三升。皆自水军价布。划给其数。亦至于数十同。)如此两便之事。不为请改。其无忠款可知。吾何情爱于其间哉。朴译始悟而喜之曰。以此试问。何如。弟又答之曰。此特私语而已。今若发言。彼必有致疑之心。固不可容易烦说。其后朴译又以所见告之曰。差倭献诚。前所未有。今若言之。彼必极力云。而犹为不许者。有所激厉故也。然毕竟可仗此倭而得成矣。欲为入送阶梯。敢以前例誊 启。更以此意微通于台兄矣。其或记得耶。公木中四百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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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米。极有民弊。且非约条。故并欲变通者。妄料之熟矣。防 启之后。举皆坠空。前方伯亦知其梗槩矣来时劝诱朴译曰。裁判若有入去之时。汝须如此如此。(吾之去后。彼必有恋想之言。汝当激之曰前令以汝为无形之人。专不眷念而归。汝何诚心乎彼必羞欲死。汝又解之曰。九送使变通。至易且好。而汝不能办得。前令常以此短汝矣。今若图成。想必知汝之本心矣。)略有所指教矣。其后闻之。差倭果然愤恚。常有死不瞑目之语云。故前春相面时。必以差倭献诚等语。插入于回 启云者。亦为赞成之计而今此莱 启中差倭屈服台教所谓二百年所未有者。未必非因此而发也。大槩此事。 宣庙朝。已为往复。而岛主之不许者。差倭格倭命脉在此。今若减之。生理顿绝。故上下同声抵死防塞者。理势固然。舌人之每以其时不得变改。恐动于台兄者。亦此也。今以照例计给为言。则于渠无害。岛主又得剩米。此倭之能为变通者。亦顺马岛人情而然也。在今回 启之道。不必更赘他说。但曰。改易虽似烦屑。苟无大害。则其在交邻之道。亦宜听许云尔而许之。则在我有严重之体。于彼无挠改之辞。过百年危怖之患。一语而祛之。岂不诚可幸矣乎。切勿疑贰。快允所请何如。减除之数。筹司仪曹誊录及惠厅骑省文书。可考而知也。然此据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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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而说。若夫尽逐数千之留贼。只以数百临时往来。则此又第一边谋。更勿泛视也。因此而有所耿耿者存焉。向所谓右京杰骜。此若承袭。必不宁静云者。亦不无浅见。而台又听莹。反以未面遥度讥之。临敌必相见乃探。则古今天下。宁有此理。此为此事张本。故欲备 庙谟来历。并陈其时说话。而半夜承问。且发扈仗之行。立马忙草。挂一漏万。幸察未尽之馀意。
  彼时 庙议。不知利害之如此。回 启而塞之。希台见此答书后。更欲图之。专送渡海译官而请之。差倭大笑曰。当初变通时。当次差倭。推移他任。然后堇堇图成矣。今不可再举。只除一送使。且于甲戌年。平义真传位于右京。即有蔚岛之请。希台始知其杰骜云矣。今于箧笥中。适得其时答书。故附录于此。
答尹进士孝彦(斗绪)
日昨别幅。承谕甚荷。妇人冠服。无考。然细究经传。抑不无依俙可想者。易称君袂娣袂。诗咏锦褧琼珈。周礼之司服所掌袆狄鞠衣者。服也。追师所掌副编衡笄者。首饰也。礼记之袆衣褕翟。后服也。若其士夫家礼。汉唐文词。盛称花钿宝笄。此非正服也。时王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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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盛饰。其注曰衣服。则绵䌷木绵。此非上服也。前见仪礼旁通图。似有彷佛想象者。而时无册子。难可考證。然朱子曰。凡言盛服假髻。(今之内命妇及昏女所着举头美。外命妇所着于汝美者。疑是。)大衣(亦曰大袖。商周之代。内外命妇诸翟。唐则裙襦大袖为礼衣。二仪宝录。大袖在背子下。身衫齐而袖大。今之内命妇及女丧所著草绿团衫大袖有护领托肩低襟衩儿者。疑是。)长裙。(今之珠履裙曳地数尺者。疑是。)女在室者。冠子(制度未详。疑是花冠。)背子。(秦二世诏衫子朝服加背子。其制袖短于衫。身与衫齐而大袖。今又长与裙齐而袖才宽于衫。今之昏女所着红长衫大袖团领有衩儿无底襟而短袖者。疑是。)众妾假髻(今之阙内医女所着磨里马。外方官妓所着大头者。疑是。)背子。(今之官妓所着黄色蒙头里短袖直领而无底襟者。疑是。)陈北溪曰。不冠。以簪固髻而已者。似指出嫁后。而但以家礼考之。于初丧曰去冠。于大祥曰冠梳假髻。于祭礼曰主妇背子。然则妇人固有冠。(唐太平公主。造着玉叶冠。)背子且有二。(室女背子。众妾背子。)其一。亦非卑贱之服也。妄谓假髻者。举头美,于汝美。可以当之。大袖者。草绿圆衫。可以当之。长裙者。珠履裙可以当之。室女冠子者。花冠可以当之。背子者。红长衫可以当之。众妾假髻者。磨里马大头可以当之。众妾背子者。蒙头里可以当之。虽未知裁法之合古与否。既是假髻。既是大袖。既是长裙。既是冠子。既是背子。则设有寸尺所差。非如深衣之皆有所象。庸何妨于服以国殊乎。况无古制之经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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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必勒定谓非古也。东俗以举头美草绿圆衫珠履裙。为内命妇上服。以女帽草绿圆衫珠履裙。为女丧上服。以于汝美草绿唐衣。为外命妇及士女进见上服。以举头美(既无冠子。依士昏礼所称摄盛之语。借用内命妇上服。)红长衫(制犹背子故也)珠履裙。(恰是长裙。)为昏女上服。以盖头(嫌同于医女。官妓不用大头。以皂绨造着。)圆衫。(既无背子。因奢僭用。)为新妇礼时乳媪上服。窃谓此虽有一二僭谬处。若其体㨾。曲有礼意。想必承袭箕教之幸也。朱子笄礼。于服则曰。冠子背子。于节则曰。加冠笄。昏礼蒙上文。不言某服。只曰盛饰。(不言盛制而曰盛饰。亦有微意。)又其下曰。整冠敛帔而送之。以此推之。昏女之有冠。古也。辫发饰剃之俗。本出胡风。今之阙内上下不辫而撮者。华制也。既是室女。则虽曰摄盛。其与婿服之大夫借吉。有异假髻。(东俗以辫发。表其出嫁与否。则未卺先髻。似涉太早。)无乃不类乎。既无辫发。则虽曰重腰。首无冠可乎。鄙意则以花冠(同牢之前假髻。不可故也。)红长衫珠履裙。行于昏礼。以假髻(既昏之后冠子。不可故也。)圆衫(背子。亦不可故也。)珠履裙。见于家庙及舅姑者。深得古意。节节合礼。决非无端袭谬之服。且花冠。非清国所造。则吾可以从周矣。今虽罕用于京城。岭外士夫。多有行者。窃附于入乡循俗。遵用古礼者。是仆之幸。但遐方所作。龃龉可羞。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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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饰。则祛其太甚而已。珠贝缨络。本有古据。欲以金箔仿华制。造冠如朝服冠之为者。亦斟酌礼俗之意耳。其幸无外而诲之言。
答尹孝彦别纸
妇人冠服。向承谕问。敢以贱臆覆之曰。司服所掌袆狄鞠衣者服也。追师所掌副编衡笄者首饰也。礼记之袆衣褕狄后服也。曾见仪礼旁通图。似有彷佛想象者。而时无册子。难可考證。为辞而答之矣。不鄙迂拙。至辱再叩。先之以周汉制仪。申之以后世僭差。末乃以阴之拟阳抑之。此今世所罕闻。尚何以庸陋自画。不一言求正乎。谨按。仪礼旁通图内司服注曰。王吉服九而祭服六。后吉服六而祭服三者。以妇人不预于天地山川社稷之祭故也。王之服。衣与裳而异色。后之服。裳连衣而同色者。以妇德纯一故也。王之服。禅而无里。后之服。里而不禅者。以阳成于奇。阴成于耦故也。又曰。袆衣者。从王制先王之服。其色玄(注曰。袆音晖。即翟。翟者。雉名。尔雅曰。伊雒以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翚。)揄翟者。从王制。先公之服。其色青。(注曰。揄音遥。即摇也。翟当为翚。江淮以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摇。诗云玭兮玭兮。其之翟也。)阙狄者。从王制群小祀之服。其色赤。(注曰。阙狄。礼记谓之屈狄。阙与屈声相近。陈详道曰。其制屈于袆揄而已。)郑注曰。袆揄二翟。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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缯为形而采画之。缀于衣。以为文章。袆衣画翚。揄翟画摇。阙翟刻而不画。陈详道曰。三翟。皆画之于衣。如三冕服。此所谓后之祭服三也。鞠狄者。蚕则服之。其色黄。(注曰。鞠衣。黄桑色也。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月令曰。三月荐鞠衣于先帝者。告桑事也)展衣者。以礼见于王及宾客者。其色白。(注曰。展当作袒。袒之为言。亶诚也。展与袒声相近。诗云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褖衣者。燕居及御于王者。其色黑。(注曰。尔雅曰。赤缘谓之褖褖或作税。内司服。言缘衣。玉藻。言褖。丧服袭。言褖衣。复言税衣则缘。褖税。同实而异名也。子羔之袭裞衣纁衻。曾子讥之曰。不袭妇服。盖丈夫褖衣。缘以黑。妇人褖衣缘以纁。)此所谓后服之六也。里素沙。(注曰。今之白縳也。六服皆袍制。以白縳为里。使之张显。今世有纱縠者名出于世也。)裳连衣。(注曰。妇德尚专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者。以其一。)王制曰。追师掌王后之首服。为副,编,次,追,衡,笄。为九嫔及内外命妇之首服。(注曰。副之为言。覆也。所以覆首为饰。遗像。若今步摇。追。冠名。礼记曰。委貌周道。章甫殷道。牟追夏后氏之道也。)旁通图曰三翟。(袆衣,揄翟,阙翟。)以副配袆(注曰。礼。夫人副袆立于东方者是也。)以副配翟。(注曰。此云翟者。指揄翟阙翟也。诗云副笄六珈。其之翟也。)鞠衣展衣。编。(注曰。编者。编刈发为之。若今之假紒。)禒(一作褖)衣。次。(注曰。次者。次第发长短。为之所谓髲剃者是也。)衡。(注曰。周礼追师进衡笄。注。追。犹治也。诗云追琢其章。王后之衡笄。皆以玉为之。惟王后祭服。有衡垂于副之两旁。当耳。其下。以紞悬瑱。紞。所以悬瑱当耳者也。诗云。玉之瑱若编次。则无衡也。)笄。(注曰。笄。卷发者。以玉为之。王后燕居亦纚笄。总而已。)舄。注。袆翟玄舄。(黄絇繶纯。)揄翟青舄。(白絇繶纯。)阙翟赤舄。(黑絇繶纯。)鞠翟黄屦。(白絇繶纯。)展衣白屦。(黑絇繶纯。)缘衣黑屦。(青絇繶纯。注曰。复下曰舄。襌下曰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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袆衣玄故玄舄。他放此。又曰。玄黄青白赤黑。对方为缋次。青赤赤白白黑黑青。比方为绣次。而冠礼。黑屦青絇繶纯。白屦缁絇繶纯。皆比方之色。特爵笄纁屦黑絇繶纯。盖尊祭服之屦。故饰从对方之色。则凡舄之饰如缋次。屦之饰如绣次可也。拘谓之絇。着舄屦之头。以为行戒。繶。缝中紃。纯。缘也。后之吉服六。而舄屦各三。古者衣象裘色。韠象裳色。士冠三屦。皆象其裳之色。则王及后之舄屦。各象其裳之色。可知也。)内命妇。(注曰。妇人。世妇女御也。犹今之嫔,淑仪,昭仪,淑媛之类。)注曰。三夫人舄青。(注曰。玉藻。夫人揄狄。郑注云。夫人者。三夫人。又内司服辨内外命妇之服。郑注云。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云。则二说不同。)九嫔命屦黄。(注曰。自鞠衣以下。)二十七世妇功屦白。(注曰。自展衣以下。)八十一女御缘衣功屦黑。外命妇。(注曰。公孤卿大夫士之妻及侯伯子男之夫人也。犹今之公翁主及宗亲文武官妻也。)注曰。公之妻舄赤。(注曰。郑注云。公之妻。其阙翟以下。陈详道云。王制言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鷩冕。其妻之揄狄。可知也。)孤之妻服鞠衣命屦黄。卿大夫之妻服展衣功屦白。士之妻服缘衣功屦黑。二王(武王封夏商后为上公。)后妇人。用袆衣玄舄。(注曰。礼记。夫人副袆。立于东房明堂位。言鲁侯得用衮冕。则夫人副袆。可知也。)侯伯之夫人。揄狄舄青。子男之夫人。阙狄舄赤。又曰。诸侯臣之妻。服经无明文。玉藻云。君命屈狄。再命袆衣。一命袒衣。士褖衣。(注。言此子男之夫人及其卿大夫士之妻命服也。袆当为鞠字之误。君。女君也。天子诸侯命其臣。后夫人亦命其妻以衣服。所谓夫尊于朝。妻荣于室也。谓子男之夫人。屈狄。子男之卿。再命而妻鞠衣。一命之妻袒衣。士之妻褖衣。又曰。诸侯之臣。皆分为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也。公之臣孤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侯伯子男之臣。卿为上。大夫次之。士次之。又曰。惟世妇。命于奠茧。其他则皆从男子。注曰。奠。犹献也。世妇以下蚕事毕。献茧受命服。)少牢馈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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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展衣。被锡衣侈袂。(注曰。赞者一人。亦被锡衣侈袂。郑注云。被锡读为髲剃。古者或剔贱者刑者之发。以被大夫之紒为饰。因名曰髲剃。此周礼所谓次也。特牲礼。主妇纚笄宵衣。此不纚笄者。大夫妻尊故也。亦衣绡衣而侈其袂耳。士妻之袂。三尺二寸。袪尺二寸三分。侈者盖半士妻之袂以益之。三分益一。故三尺三寸。袂尺八寸也。又曰。今按大夫妻服展衣。首饰编。小牢。乃大夫礼。主妇不服编展衣。乃被锡衣侈袂者。郑氏谓外命妇。惟王祭祀宾客。以礼佐后得服。此上服。自于其家则降焉。未知然否。今去古益远。副编次之制。不复得见其详。郑注。以小牢被锡。当周礼首服次。未敢以为必然也。)缘衣者。特牲馈食礼曰。主妇纚笄宵衣。立于房中。(注曰。宵。绮属也。此衣染以黑。其缯本名曰宵。郑注云。内司服曰。男子之褖衣黑。则宵衣亦黑也。又曰。今按注以宵衣为褖衣。未知信否。)士昏礼曰。女次纯衣纁袡。(注曰。纯衣。丝衣也。曾子讥子羔袭裞衣纁袡者。褖衣也。)姆纚笄宵衣在其右。(注曰。特牲礼。主妇纚笄宵衣。则副编次之下纚笄。其饰也。纚韬发者笄。今之簪。士姆纚笄。亦摄盛也。姆亦玄衣。以绣为领也。诗云。素衣朱绣。又云。素衣朱襮。尔雅释器云。黼领谓之襮。襮既为领。则朱绣亦领。可知也。又曰。今按特牲礼云。主妇纚笄宵衣。郑注。以宵为衣。此纚笄宵衣。郑注。以宵为领。二说不同。)女从者毕袗玄纚笄。被顈黼在后。(注曰。女从者。谓娣侄也。袗。同也。顈。襌也。白与黑。谓之黼。言黼领也。论语曲礼。皆曰袗絺络。孟子曰。被袗衣则袗设饰也。袗玄者。设饰以玄也。又曰。今按上文女纯衣。注云褖衣也。下文姆纚笄宵衣。注云。姆亦玄衣。此女从者。毕袗玄。如疏家所谓褖衣宵也。玄色。皆为黑色。)士冠礼曰。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注曰。许嫁而笄。则主妇及女宾为笄。礼。主妇为之着笄。而女宾以醴。礼之也。)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笄。(注曰。未许嫁而笄。则不戒女宾。自以家之诸妇行笄礼也。)燕则鬈首。(注曰。既笄之后去之。犹若女有鬌紒也。疏曰。既未许嫁。虽已笄。犹以少者处之。故既笄之后。寻常在家燕居。则复去笄而分发。为鬌紒也。)士昏礼成礼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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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主人入亲说妇之缨。(注曰。主人。婿也。说。脱也。妇许嫁。笄而礼之。因著缨。明有系也。盖以五采为之而其制未闻也。)见舅姑条曰。夙兴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见。(以此观之。则亲迎时犹着笄。至成礼后。已有成人之义。故婿脱其缨。至明日见舅姑之时。始脱室女之次纯纁衻。而更着命服之纚笄宵衣也。)家礼冠礼陈服条曰。背子冠笄。其下又曰。宾为将笄者加冠笄。适房服背子。昏礼。但曰盛饰。而不曰某衣饰。至导女而出也。特曰整冠敛帔而命之。及明日见舅姑条。始曰盛服。诸礼所论。合而观之。特牲之宵衣。昏女之纯衣。姆母之纚笄。从者之袗玄。同一褖衣。而三皆色黑。惟纯独纁。今之红长衫。或其遗制耶。虽不敢强以为说。婿以士庶。借大夫之吉。则女之从夫。宜其笄之必纚。而时未出閤则室女也。将何所从而摄之乎。是故丝纯而不髻。仍着许嫁之笄。以示鬈鬌之紒。及其夫之亲脱其缨而后。方有成人之义。乃以纚笄见舅姑于经宿之后。不然。此是摄盛之礼也。姆母从者则摄。而女反不摄。至明日乃摄乎次者。礼虽曰其制未详。盖以郑注言之。只次其鬈之长短。略如展衣之髲剃。而不更为韬发耶。今之所谓举头美者。剃髻琼珈。恰为副编之遗。则未卺先着。无乃太早乎。究之于经。参之以义。非但不当饰。抑亦不敢用耳。况彼冠礼之笄。只所以卷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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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华盛。而尚嫌其簪。燕则去之。礼义微妙。节节有级。缨又冠之系也。良人未脱之前。孰解而孰纚乎。若夫冠者。制虽未闻。王制曰。追师掌王后之首饰为副编次追衡笄。释之者曰。追。冠名。其非汉唐之制。可知也。朱子冠礼昏礼。始终言之。向日所禀中花冠红长衫行于昏礼。假髻圆衫见于舅姑者。窃附纁袡之制。以取编次之节。其或不悖耶。第考经文。则副编及次。已见周礼。而前书中辫发饰剃。谓出胡风者。妄也。曷任悚惕。仪礼讲解。昌黎尚以为难。此等曲折。宁可易议。而朱先生曰。不学杂服。不能安礼。愿问于知礼者。学焉。
  书末所谓明朝内外命妇皆有冠。而只用于笄礼云者。以家礼槩之。则亦可见其昏礼之仍着也。
答尹孝彦
凡人学术。既不可泛滥无实。又不当窥高助长。朱,张,邵,蔡。虽不免初头外骛。末梢之勇撤归正者。尤可见其超诣之识也。此物老矣。今从四书而俛首者。不几于俟河之清乎。然不如是。终无以蹑层。向于答人书。据实直陈曰。比之行道。循次渐进。虽未入室。堂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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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也。陛亦一步也。及门吾也。半涂亦吾也。其视望秦楚而一蹴。不亦相间云者。实恨其半生失学。向衰尤悔也。三子二婿。方读大学。宵昼相长。日有明验。时或念及于左右。则抑不无慨惜之心。槩其资品既清。志向且高。真如菽粟之将炊。但其所务者博。故所业或不免于驳。若谓之不陷俗累则可。其于精微之理。似不可遽谓之悟透也。高明试详之。腔子之外。别有所谓理者乎。今夫玉块遗于野。傍有玩而誉之。又有劝作圭瓒者。为玉块计。宁遇前一人耶。后一人耶。况有八龙次第而长。其将何业以遗之耶。近于岑寂中。仍儿辈叩问。先作大学讲义二册。大学训蒙一册。计欲尽释四书。其中读法一条。先此呈览者。欲令诸胤知此中头脑而已。若其瞽说。虽不敢渎。吴郎有数三条誊去云。其幸推见而惠之药。
答尹孝彦
来书。又以首饰为疑。何敢自画。不终其说乎。槩其立名虽多。制皆无徵。晦庵尚云未详。况于愚哉。俯询中。曰鬌曰鬈曰紒曰总曰总角曰縰曰纚曰髻曰笄曰缨曰髦曰副曰编曰次曰括发曰髽曰𢄼。皆所以饰首者。而历代之因革各异。家礼之识别不明。宜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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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或眩于体㨾也。然细考三礼及杂史。抑不无可象者。内则。子生三月。剪其胎发。男角女羁。注曰。角者。囟会两旁。留发不剪。羁者只也。午达曰羁。一纵一横。亦不剪发。角与羁。通谓之鬌。其所剃发。即长后为髦者也。士冠礼曰。女子未许嫁而笄者。燕居则鬈首。注曰。既未许嫁。犹以少者处之。虽笄之后。寻常在家。则去笄而分发为鬌紒也。少牢注曰。紒者结发。犹言今之上头也。又曰。总者。裂缯而束发之本。垂其馀于髻后而为饰。似今之端系也。内则曰。总角者。收发而结之也。特牲注曰。縰者。韬发作髻者。冠礼注曰。缁纚长六尺。所以裹发承冠也。叠全幅而用之。经曰。纚黄终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注曰。犹今之帻梁云尔。则縰与纚。一物二名。而男女通用。唐宋犹袭。至大明。始以网巾代之。今之男丧。以毛段为网巾者此也。髻者。室女以鬌为辫。则女笄之鬈也。妇人以剃为紒。则编次之遗也。杂书所谓满冠髻䯼髻是也。笄者。簪也。女娲之女。以荆与竹为之。则笄之始也。尧时以铜为之。且杂以象牙玳瑁。其后又以金银珠贝饰之。周礼曰。后服以玉笄配翟则簪也。而盖有二种。一是安髻。则玉藻所谓妇人二寸也。一是固冠。则冠礼所谓二弁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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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也。缨亦有二。总之垂谓之缨。冠之緌亦谓之缨。髦者。内则之拂髦通。男女并称。而注曰振去尘著之髦。用发为之。象幼时之鬌。其制未闻。刘氏曰。带鬌于首。男左女右。及其冠而笄也。则彩饰加冠者。不忘父母生育之恩。父母丧则去之也。旁通图曰。副者。覆也。覆首为饰。犹今之步摇。编者。编刈发为之。犹今之假髻。次者。次第其发之长短为之。即所谓髲剃。亦昏礼所称被裼也。丧服注曰。括发者。髽也。初丧以麻绳撮髻。又以布为头𢄼也。若以男女所着次第论之。疏曰。栉讫加縰。縰讫加笄。笄讫加缨。然后加髦着冠。男女皆同。但女笄长二寸而不冠。经曰。子事父母。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妇事舅姑。栉縰笄总。男女未冠者。栉縰拂髦总角。诸礼所论。大抵如此。若夫冠者。礼虽曰妇人不冠。汉唐以后。有曰凤冠金冠银冠珠冠妙常冠玉叶冠。乃其俗也。饰则倒插,掩鬓,挑心,耳环,排结,缨络,俏簪,挖耳,珠翠,排环,翠花,钿耳,坠华,胜戴,胜插,黛宝石者。虽出于渐侈之习。亦袭于诗之琼珈。礼之玉衡。则不可谓之全然无据也。至于手镯,钏镯,臂环,手环,戒指,钿扣者。手臂之饰也。珊瑚,宝树,金蜂,玉茄者。衿缨之佩也。长袄,䙏袗,裙拖,膝绔,膝襕,袿裳之属。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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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衣裳之别。而其中霞帔。尤极华奢。秦时始有之。开元间。王妃以下通服。大明制。非恩赐则不敢服。总而论之。周礼之副编次追衡笄。已侈于女娲之荆竹。尧时之牙瑁矣。明朝之华胜戴胜。亦何足责乎。窃谓闺房所着。非如男服之皆有所象。故虽圣贤。亦不能别立禁制耶。然朱子家礼。皆有援据。女昏服着。明有冠帔。今不必更疑。而前书所禀中但可袭行于岭南。不可骤用于京城者。亦入乡循俗之意耳。诲条曰。无位则僭。无德则妄云者。可谓善言名状。今虽承问诵古。不敢训世为法。幸望恕愚。而仍便赐覆。以卒其教。
与李庆山兴叔(浡)
一济沧溟。世声已断。莅政此时何如。四围层浪。天外无地。怅恋之私。何可形言。弟到舡头翌日。直达任所。向又登汉挐绝顶。吴楚琉球。皆在眼前波浪中。向吾之偃息大陆。恰如蚁蚕之丛。而自不觉其丧我矣。归路一律曰。鸡鸣鼓吹动旗幡。吏卒候衙晓辟门。秦帝神山容易得。汉挐仙药手收繁。祥云攒北长安是。蛮海经南外国存。可笑尘缘磨不尽。夕阳官路又场园。亦可想其大槩矣。家累必饥。兄辈果不负所托否耶。
答孙玄叟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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碣面所书。常所疑晦。又奉秩职之问。尤难臆对。然德门大事。无间于己。何敢有问不答乎。苏斋问先书赠职。东俗也。无害否。退溪答曰。先国恩之意。然官之高卑。事之先后。皆倒置。欲变而从古。未果也。鄙意生而官卑。死而赠高。势也。何妨于先后而至欲改之乎。丽人文集。宋儒碑碣。多先赠职。苏斋何以曰东俗。退溪亦何以曰从古乎。以故心常未决。曾于先志。皆先赠后行。上所谓疑晦者此也。俯询知承文院事高卑。亦难稽考。而默想诸文集。或有秩高者。如知都评议使司事知门下省事是已。或有官卑者。如知旌善郡事。知兴海郡事是已。但以榜目推之。永乐二十一年癸卯。即 世宗五年也。殿试三月二十八日。放榜四月十五日。又曰。初三日谢恩肃拜。庆会楼取涩梦等。所谓涩梦。必武壮元而脱其姓也。其文科中郑楫朴重林(彭年之父)安元庆。为乙科三人。其时无甲科。以乙科为大阐也。同进士二十二人中。金视石先已下乡。未满于额。二十一人。孙士明居末。其下又曰孙士晟为承文博士。疑此人也云云。此则誊出者之所注也。有何所考而断以博士耶。自癸卯至己酉。七年之间。何不调。而乃与鸡川同仕参下耶。槩想我 国官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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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朝。河晋山始改官制。中丞为执义。侍史为掌令。杂端为持平。亦其一也。自此以前。上至丽朝。凡提举院事者。称知事。有判官之郡。亦有知事。今亦有知中枢,知敦宁,知义禁,知训鍊之名。又正二品以上曰知事。嘉善曰同知。通政曰佥知。所谓知承文院事者。亦如今之提调耶。不然。相避之法。古亦有之。父子何以同一院仕耶。今世提调之子仕参下不嫌。是其遗耶。若其南床二字。似不难知矣。政府及备局合坐。相位主壁。又有东西壁。而通政兼副提调者。不敢椅坐。以绳床踞坐于南庆筵。亦朝会也。大臣主壁。堂上以上东西壁。堂下为南行。则参下无定位。别坐于外廊。时时入立于席末。呼新来而出。是以玉堂副学主壁。应教东壁。校理以下西壁。博士以下为南床。世皆荣之。故曰南床位。以此推之。承文合坐时。都提调主壁。提调以下东壁。判校以下西壁。则博士以下之南床。亦无足怪矣。此皆承问臆断。不敢据古證实。一依佔毕斋所书。只书赠职无妨耶。更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