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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齋集卷之三十四
啓辭
公元1704年
請還收智島安置罪人柳命天放歸田里之命啓(甲申六月○持平時)
臣聞頃日䟽决時。有智島安置罪人柳命天放歸田里之命。臣不勝駭歎之至。命天之陰賊兇猾。肆行胷臆。䝱持君父。魚肉搢紳。貫盈之罪。與黯無間。此則無待臣一二談。而聖上旣已洞燭無餘矣。得保首領。在渠亦幸。安置之典。實是未减。頃年。聖上以此人罪惡。雖有大霈。决不可擧論爲敎。伊時懲惡之聖意。孰不欽仰。今玆䟽决。雖出於焦憂亢旱。靡不用極之致。而豈可使窮凶極惡之人。視同薄物細故。一軆䟽有使之偃息於田廬。歸死於牗下乎。刑政失當。誠非細故。求以弭灾。反恐召沴。公議拂欝。久而愈激。請還收智島安置罪人柳命天放歸田里之命。仍命永勿擧論於赦典。
請左承旨金德基,前持平韓永徽削去仕版啓。
近來贓汚之法。非不申嚴。而㙜閣之糾劾。朝家之按治。若非武弁。率是殘弊之流。至於士大夫有形勢者。輒多漏網。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左承旨金德基,前
持平韓永徽。卽其尤甚貪黷。合被重究者也。金德基累典郡府。到處饕濁。姑就其中一二事言之。其在金山也。穪以送饋親庭。米帒之中。潛納孔方。每月數次。厥數夥然。分繭官婢。親自受絲。課督甚嚴。鄙瑣莫甚。其在東萊也。駄送麯子於在京家屬。麯㨾甚厚。其重異常。賫來官僕。恠而劈視。每圓各胎入白金十數片。官僕盡取其銀。換納他麯。德基雖知見賣。不敢徵推。萊府之人。莫不憤其壑慾。而笑其取欺也。至於大段衾子八件製來之事。明白的實。有口皆言。且以馬屎作甓。以充日用煖堗之資。柴穀草應捧之物。則以錢代捧。倭舘珍貨。逐日貿取。其爲水原府使也。專不治事。惟以剝割爲務。如山城移轉運來之時及各倉還上分給之際。每石除出數斗。以爲私用。乃以小斗。量給民戶。甚至於親立庫門之前。監掃鼠耗之糓。簸而揚之。作石別置。竟歸私槖。至於堤堰水草。使民刈置。竢其乾枯。謂有欠縮。倍徵其價。或勒出民馬。載去京家。衿川所下里大庄新舍。皆其水原時所辦。若其坼甸廉問之日。受賂縣邑之說。亦甚浪籍。家業暴富。財産盈溢。而外示儉約。欲爲遮掩。家庭之間。內行踈忽。傍近之人。或多質言。其爲無狀。不可置諸人類。
韓永徽之通判完山也。貪黷無藝。侵漁多門。害及僧徒。寺刹殆空。多得隱結。捧錢自取。遆歸之後。見覺營門。百般哀乞。僅得彌縫之狀。薦紳之間。孰不知之。民怨孔極。辱及家庙。尙此蹲滯不去。竟至在任遭喪。苦塊之中。猶執印信。不卽出送於兼官。日夜經營。無非窃簿書盜財糓之事。所眄官妓。仍作哭婢。隨喪載來。萬目俱駭。南中之人。至今憤罵。新起大宅。制㨾宏侈。所儲南貨。尙今充牣。至於爭數步之地。而失和至親。縱法府之吏。日索倡物。迹其平生。實是名敎中罪人也。如此贓汚無恥之輩。一任翺翔於法從之班。其何以勵世而刷俗。使饕餮之流。有所懲戢而畏憚乎。請左承旨金德基,前持平韓永徽。並削去仕版。
請前持平李東彦削去仕版啓
前持平李東彦。卽故牧使世茂之子也。世茂甞䟽救誣告者金煥。爲世所賤惡。假令東彦果有騂角之美。其不可齒列於士大夫之林也决矣。當世茂遘癘。身死於坡州官次也。東彦之謗言喧沸。至有人所不忍聞者。自初喪及襄葬凡需。以至墓道石物之價。巧作名目。勒徵民戶。一境之內。計口捧錢。至有七百兩。載來之說。伊時道臣推詰鄕邑。考見藉記。至以手筆抹
去神主價三字。對人語曰。一喪之費。豈至於此耶。縉紳之間。傳說浪藉。坡州之人。怨罵徹天。渠亦自知其世累身謗。難容於世。入臺之初。乃作峻激之論。巧爲自掩之計。一以搏擊爲事。言言而沽直。人人而結嫌。欲使擧一世而無敢議己。其心所在。路人皆知。惟其文辯優給。權機捭闔。博論廣記。間有一得。以此或有敢言之穪。而若其心術之陰譎回互。到處綻露。其爲情狀有不忍正視。今日仕路。雖曰混淆。决不可使如此之人。苟然充廁於衣冠之列。以貽淸朝之羞。請前持平李東彦。削去仕版。
請左副承旨尹弘离遆差啓
銀㙜之職。地望淸切。其不可人人而冒據也决矣。左副承旨尹弘离。爲人昏庸。百無可取。從前履歷。率多冒濫。昨年特陞。實出意外。近來處事益多不美。人之嗤點。愈往愈甚。請左副承旨尹弘离遆差。
請掌令李裕民遆差啓
公元1695年
官方混淆。近來尤甚。臺閣之職。多不愼擇。識者寒心。可勝言哉。掌令李民裕。爲人庸愚。全不解文字。尋常書札。亦不能酬應。臣尙記乙亥年七夕課製。裕民居首。而伊日塲中。倩人作賦。袖手旁觀。矇不知其何語。
臣適在傍近。目覩其貿貿之狀。先王朝沈栢借人之文。至於登第。雖不削科。終身不得淸顯。則今日朝廷。雖曰乏人。豈可使如此昏鈍不文之人。苟然置之於臺侍之列乎。請掌令李裕民遆差。
請前參議金儁相罷職不叙啓
前參議金儁相之頃在刑曹也。私出禁亂於在家之日。多捧贖錢。誘以吾所私得。恣意染指。其數不少。如此不法無恥之人。不可以旣遆其職而置之。請前參議金儁相。罷職不叙。
請善山府使李相殷罷職啓
善山府使李相殷。爲人麁鄙。行己賤汚。曾宰南邑。專事貪饕。恣行不法。人之唾罵。固已久矣。徒以諂事權要。驟典嶺䧺府。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善山府使李相殷罷職。
答曰。不允。
持平避嫌啓
臣蒙聖上抆拂之恩。忝朝廷言責之寄。敢將平日慨惋於心者。兼採道路公誦之言。略有所糾覈。思欲律貪饕而勵風敎。以效一日之責。而言辭拙訥。不能有槪於聖心。昨蒙批旨。以金德基等三人削版之
啓。疑臣言之或非實際。慮諸人之或有寃狀。至有令禁府拿覈之命。臣不勝瞿然之至。夫三人者之貪汚罪狀。有口皆言。有耳皆聞。特以其侍從之班。非比單寒無勢之人。故未有刺擧之論。一陳於紸纊之聽。而臣以年少新進。驟論及此。宜聖上之不之深信而欲明覈也。噫。彼三人者。謗言之狼藉。聖上豈得聞之耶。臣亦有未盡言者。德基之御史畿甸也。抱川縣監吳斗宬。多有不治之實。抱民聞有御史之行。相率大呼於路傍。至曰不罷吾倅。則御史有罪。斗宬恐其不免。密使衙奴衙馬。載米六駄。昏夜運送於德基之家。竟得無事之說。抱川之人。孰不言之。臣甞往來抱川。稔聞其說。本縣官吏中伊時大同色姓柳者。詳知其事云。今若按問。可得其實。臣方欲以此事。並與吳斗宬而論之。姑未得爲之矣。韓永徽則在完山時。見失神主。至入於廵營溷舍之中。粉而旁題。箇箇宛然。而穪以家無失主之事。遂爲仍因蹲據之計。近與其堂從。爭地築墻。至於至親不睦。交相謗毁。李東彦則父且病革。至有思欲一見之語。及其喪也。及有使官奴替視飯含之說。坡州之人。言之如此。臣之所聞非比泛然。而嫌於汚口。恐傷忠厚。果不能一一條列。凡
此罪狀。非不欲直請査處。而近來公道都喪。私意橫流。士夫之稍涉權勢者。各道按問。金吾議讞。多不以實。一經行査。便卽白脫。故臣之初不請査。盖以此也。搢紳論劾。律莫重於削版。以此勘請。亦不可謂歇後。而今者聖敎至於如此。臣之論事欠當。於此著矣。至於尹弘离,李裕民事。或以予未知曉。或以尤不近理爲敎。臣窃慨然也。弘离地望輕微。爲人昏劣。平生行己。都無可觀。因彈冒寵。人多嗤點。若其憑籍代撰之文。侵斥論己之人。其所處事。尤甚可駭。若以此人謂可合於銀臺。則從前被劾如許玧,李益泰諸人。寧不寃乎。李裕民之倩賦於黃晩曾。拱手默觀。不敢贊一辭之狀。臣所目見。裕民亦何敢以臣言爲誣也。近者臺閣雖多不擇。無文貿貿。未有如裕民之比。臣之此論。斷不可已也。沈栢。大家子耳。以借文登第。終不得淸顯。則先朝用人之嚴愼。豈非今日之可法哉。臣論一二不似之人。至承此未安之敎。臣心愧惧。已不可勝言。而且伏見正言金萬謹之䟽。則以臣之所論數人事。或謂之謬戾。或謂之搆成。或謂之挾雜不公。欲驅臣於用意陷人之科。臣未滿一哂也。近來媕妸阿好之輩。護黨成風。惟以排擊異己。欺蔽天聽爲
能事。雖有如金德基輩無狀之人。曾無一番糾正之擧。極力掩遮。惟恐情狀之綻露。臣甞爲世道。慨然痛恨者久矣。不料汲汲營護之言。又出於官以諫爲名之人也。削版之請。固是重論。末稍科斷。又未知至於何境。則萬謹之徑先投䟽於處分未决之前。䝱持臣身。遏絶言路者。抑何意耶。此不過欲救解則無辭可卞。不請査則無計可脫。且審知近來査事之不嚴。欲以此爲拯濟坑塹之計。故爲此疑亂之言。欲使聖上不信臺閣所論。取卞於有司。此豈居臺閣者所可發諸口者耶。㙜閣論事。旣許風聞。而一有重駁。輒皆査卞。則國家置臺閣之意。果安在哉。聖上深居九重。外間情僞。容有未盡下察者。則疑臣言之過重。誠不是異事。而獨恠夫萬謹亦豈不聞臣所聞者。而牽於黨友之私。曲爲營護之地。此果出於公正之心乎。其所謂挾雜意態等說。正萬謹自道之辭也。况萬謹旣請査覈。則何以逆知臣意之有挾雜。臣言之爲謬戾。而未査之前。先此狙擊耶。臣新入臺閣。妄觸衆怒。上而致君父之不信。下而受諫臣之詆斥。如使臣孚誠足以格天聽。言議足以服衆心。則今日狼狽。豈至此哉。臣誠慚恧。無地自容。昨於承批之後。宜卽引
避。旣聞諫臣之䟽。專責臣身。而䟽批未下之前。不敢自列。經宿來避。所失尤大。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遆斥臣職。
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公元1707年
獻納避嫌啓(丁亥十月初二日)
臣賦命奇釁。夙失父母。孤露餘生。又遭長兄之喪。悲隕度日。病亦難强。而喪葬凡百。非臣經紀。無可爲者。適於解官之暇。遂作求山之行。歷遍湖甸。殆浹一月。不意恩除荐疊。召旨再降。而在途交違。一未祗承。昨始歸伏私次。稽謝未安。不得不趍詣肅命。第臣大有所悚縮於心者。臣之頃日作行。雖在於未付軍職之前。旣有諸學兼帶。則與盡解職者有異。而急於私情。徑自往返。是固當首實之不暇。况近日軍職諸臣任意下鄕者。並有譴罷申禁之擧。則臣之罪犯。實無異同。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請安岳郡守李相頊拿問定罪啓(丁亥十二月十九日○献納時。正言李世德發啓同參。)
安岳郡守李相頊素乏才具。且無名穪。而驟典海西名邑。物情未允。固已久矣。及其到任以後。無一善狀。
不思便民之政。惟懷利己之啚。當秋初穀貴之時。發其官廳改色米數百石。分給民間。而每石必捧利錢三兩。始許受食。及其秋成之後。日夜督納。其本邑官廳之米。其數自在。而近千貫無名之錢。不歸官用。公然爲潤槖之資。民皆側目。怨謗嗷嗷。其他政令之可駭者。非止一二。向者受暇上京也。民人至有質言。其勿復還官。而恬不知愧。抗顔復莅。如許不法無恥之輩。决不可置之字牧之任。西來之人。傳說浪藉。有非泛然風聞之比。更無可以詳察之事。請安岳郡守李相頊。拿問定罪。
答曰。依啓。
公元1708年
獻納避嫌啓(戊子正月二十日)
臣淹病曠職。尋單未徹。一味悶蹙。靡所容措。卽者兩僚引避。臣當處置。第正言李世德避辭末端一欵。卽因臣之從兄行兵曹判書臣趙泰采䟽語而發。則臣何敢有所可否於其間乎。請命遆斥臣職。
答曰。勿辭。
請僉知崔重泰罷職不叙啓(戊子正月二十二日○献納時。正言金東弼。請崔重泰削去仕版。改措語。降律以論之。)
筵席奏對。雖曰語言間過差。宜不敢一毫變改。有所
自明。而頃日僉知崔重泰辭䟽中。論卞向年筵奏一欵。以丁寧口達之言。歸之於記注之爽誤。苟如其言。當初堂后簡問之日。筵說啓下之時。何無一言半辭。而到今時移事過之後。乃敢曲爲不成說之語。欲掩難可諱之迹。伊時假注書。至以草冊可考爲言。則公議所在。不可無糾劾之擧。請僉知崔重泰罷職不叙。
請吏曹參判李墪推考啓
吏曹參判李墪辭䟽中。嶺伯差擬時。面稟大臣一欵。以其再䟽觀之。則日子先後。未免差爽。筵奏不審之失著矣。事軆所在。不可以陳䟽自列而置之。請吏曹參判李墪推考。
請寢文臣月課令提學替考之命啓
文臣月課。近因大提學之未差。廢却許久。此所以有令提學代考之命。而第文臣考課與儒生試取。輕重自別。苟非主文之人。則宜不可使替當此事。事雖急於勸課。終有傷於國軆。請寢文臣月課令提學替考之命。
答曰。不允。推考事依啓。
獻納避嫌啓(戊子正月二十三日)
臣昨以吏曹參判李墪請推事。論啓蒙允矣。第臣之
所論。在於䟽語之不審。而倉卒傳啓之際。誤以䟽語爲筵奏。昏謬不察甚矣。臣方論人之做錯。而臣之做錯又如此。臣何敢一刻仍冒乎。請命遆斥臣職。
答曰。勿辭。
請定配罪人金浣。更令拿致王府。以正王法啓。(戊子十月二十七日○献納時。大司諫李震壽同參。)
頃日䟽决時。有禁府時囚罪人金浣邊遠定配之命。臣等窃不勝駭惑之至。浣之潛通主將所眄之妓。亂其兄弟。姿意滛奸。揆以人理。已極無狀。而詐穪乕囕。潛自窃去。及其奸狀敗露之後。顯有逼殺之迹。凶狡奸慝之狀。尤爲絶痛。人心齊憤。皆曰可殺。何可因一時䟽决之擧。遽議其貸死乎。三尺不可輕撓。輿情久而愈激。請定配罪人金浣。更令拿致王獄。嚴加鉤覈。期於得情。以正王法。
答曰。勿煩。
公元1709年
執義避嫌啓(己丑正月十四日)
如臣顓蒙。百不猶人。猥蒙洪造。遍玷淸要。涯分已溢。愧惧恒積。矧玆栢府亞席。地望自別。自揣才分。實難承當。而一向稽謝。亦所不敢。不得不黽勉出肅。第臣前後被推。非止一再。公緘未勘之前。受祿除職。又不
知其幾遭。則今於舊章申明諸臺迭避之日。獨安得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遆斥臣職。
答曰。勿辭。
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己丑正月二十八日○司諫時。献納李翊漢,正言具萬理同參。)
日昨筵中。有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臣等窃以爲不然也。兩人所坐。論其情則不可謂不寃。語其事則終歸於違格。臺臣言之。大臣献議。或削或拔。今過十餘年之後。無他端而容易許復。實非事宜。且於前席詢問之下。諸議參差。而特命追復。無少疑難。此非但爲朝令之不信。國軆之有損。况今世道日下。習俗澆訛。雖於日後復有違格而越例者。必皆援此而爲證。將不勝其紛紜。流弊益滋。關係非細。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
請减死定配罪人鄭八翼。一軆更加鞫問。以定典刑啓。
臣等以鄭八翼還囚更鞫事。累月爭執。而兪音尙閟。臣等窃不勝訝惑焉。前後忠牧之暴歿於官次者。非一非再。邑俗之悍惡。言之久矣。今此八翼毒害之狀。昭著於承欵之招。盖當初怨毒。專由於反庫一欵。畢
竟行凶。亦出於其所奸之月心。則其間綢繆問答。經營謀害之狀。綻露無餘。論其罪狀。萬戮無惜。而因其變辭。獄事延拖。已不勝其駭惋。而未及究竟之前。徑先勘律。終至於知情不告。夫殺人者死。有國常典。在凡人尙然。况於毒殺官長乎。此而置之。則其流之弊。罔有紀極。其在嚴王法正獄軆之道。斷不可傅之生議。請减死定配罪人鄭八翼。亟命還囚。一軆鞫問。以正典刑。以快人心。
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公元1723年
賓廳二品以上請討行藥宮人啓(第三啓○癸卯冬○判尹時)
臣等干冒嚴威。連日齊籲。瀆撓之罪。固知難逭。而事關宗社。義急誅討。不敢以煩複爲嫌。復此相率叫閤。尤增死罪。再昨聖批。以無疑似爲敎。臣等之抑欝悶迫。實在於是矣。今玆行藥凶謀。狼藉於諸賊之招。而至逆節所供。水剌間內人金姓之說出。則有其事有其人。彰著無餘。况藥院日記。又與之相符。則逆婢之從中行藥。於斯益驗矣。特以幽暗之事。摸捉誠難。隱伏之情。鉤出未易。致令窮凶極惡之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廁迹於宮庭之內。其爲宗社之憂。臣民之憤。當如何哉。殿下旣令査出。則其欲摘發
之意。亦可以仰揣。豈可諉之以無疑似。而遂不窮竟其事也哉。臣等窃不敢知今日無疑似之敎。其旨安在。而大凡天下之變故。或生於不虞。或出於所忽。一有蹉跌。其悔無窮。雖以日月之明。不能無遺照於鬼蜮情狀。則其在慮患防禍之道。有不容一毫放過。臣等之苦心血懇。日夜祚祝者。爲宗社也。爲聖躬也。此豈可已而不已者耶。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亟將水剌間姓金宮人。出付鞫廳。嚴覈得情。明正典刑。答曰。昨日之批。已悉予意。無庸瀆擾。
謙齋集卷之三十四
公緘
公元1705年
因李東彦等査事緘答(乙酉十月二十日○北道評事時)
北評事時緘問以爲臣前後入臺。或啓或䟽。觸忤當路。擧世怨怒。必欲敺臣於誣陷之科。一査之不足。至於再査。再査不足。又有此發問之擧。緣臣妄言。貽辱臺閣。至於如此。此臣之罪也。臣雖疲劣。係是論事之臺官。則其在事軆。宜不當指名現告。臚列言根。而今若終始泯默不爲開陳。則持臣者必以無所指的。斷爲誣陷之一證。且君父有問。不敢不以正對。玆敢條陳所聞。以備睿察焉。李東彦遭喪之初。已有如許說話。旣久之後。猶且喧騰不止。臣之論劾。盖採輿人
公元1695年
之所傳。而及至厥後所聞。愈益明白。故今春陳䟽。有所云云矣。臣䟽中所謂坡州往來之際。公傳道之云者。進士金錫禹。卽前牧使斗明之子也。前年臣啓發之後。偶逢錫禹於一處。則錫禹曰。君何以詳知坡州事如此。臣曰。風傳浪藉。久愈不止。不得不擧劾云爾。則錫禹曰。家親遆坡州後。李世茂爲交代。不久身死。其喪時消息。仔細聞之。則世茂喪出於衙內某房。東彦則在於某處。飯含一節。果使官奴輩替行。而東彦則實不預焉云矣。及至今春。又逢錫禹則曰。近者吾以事下去坡鄕。更聞之。所謂替含官奴。卽江床伊爲名者云。金錫禹本是往來坡山之人。又是舊倅之子。其間說話。宜無不詳知而細悉矣。於是乎益信前所聞之非泛然風聞之比也。今秋臨津居士人李奎適訪臣。語及坡事。則奎曰。此等事近來誠難開口爾。何能盡知。而所謂飯含官奴。則人以江床者目之云。此與錫禹之言。不謀而相符矣。前安岳郡守柳德玉。春間來見臣曰。戊寅冬。以使臣軍官。行過坡州。則世茂喪出已累日。而喪人尙不入喪次云。前縣監李振海言。聞閔某之言。則閔家奴子。爲其棺槨匠。其間事狀。無不見知。今若訊問厥漢。可以得情云。德玉當喪卽
聞之說。閔哥因奴詳聞之語。必不至全然孟浪矣。所謂護喪人質言于縉紳之間云者。前秋。故府使朴泰淳自長湍還京。臣偶然往訪。則泰淳曰。君亦聞安糾之言否。臣答以不聞。則泰淳曰。兪參判集一。往韓參議聖佑家。言坡州護喪人安糾者。以臺啓無一差爽爲說云。韓參議之孫進士韓師范。卽吾甥姪。以其所聞來言於我。朝家若嚴訊安糾。則可以得情云。臣曰。此言不是等閑。令監果詳聞乎。泰淳笑曰。吾聞吾姪之言。復有何疑耶。泰淳今雖作故。伊時參坐之人尙在。焉可誣也。安糾者。於抱川應査時所對。不甚明白。至於替含一欵。則揆以天理人情。寧有是理耶。此不過臆度之言。已極可訝。而縉紳間傳播之言。至於如此。則其私吐公吞。不肯明言可知也。聞糾亦自知此言之傳播。今則到處發明云。若不嚴訊。何以得其實狀乎。臣又聞兪集一一家人之言。則安姓人云云之說。亦因集一而得聞云。此與朴泰淳所傳之言。爲一路脉耳。凡此所聞。皆有指的。臣豈有一毫誣陷之端乎。大抵前年査事。萬分䑃朧。觸處破綻。有不可掩。及臣䟽出之後。更査之論。果亦有之。痛前査之不嚴。欲爲更査而覈實者。共公之論也。嫌臣䟽之指的。欲藉
更査而䌤縫者。爲私之言也。今此更査之請。未知爲公乎爲私乎。査後更用之說。方且雜進於請査之日。夫意在明正其罪。而査之尙難保其得實。况先議其更用而査之。則朝論所在。遠近皆知。孰敢明言顯陳。以拂時議也哉。聖敎則令本道査覈。而筵臣必請令京司査問者。盖慮外方査事之或不如意也。該曹參議卽歸於請査之承宣。以致人言之譁然。又恐判書李寅燁之或來當之。臺䟽筵奏。迭出交發。畢竟以初不就囚之。抱,坡各人。謂之滯獄。至請令次官擧行。參判之移差注擬。又復多費心機。如是而亦能明査事而服人心乎。况聞鄭麟瑞爲崔重泰關東時幕裨云。重泰建白。麟瑞納供。亦可見用意繆綢矣。且臣於刑曹推案結辭。深有所慨然者。坡人之所供。一如前招。無有加减。所當請嚴訊之不暇。而乃反詰問於言者。此豈不知獄軆臺軆之不當然而然哉。盖慮若加刑訊。則實迹易露。且疑臣之所聞。或出風傳。有難指陳。舍當問之各人。驅廹臣身。直欲納之誣陷之科而後已。其亦異矣。至於恐有更査上京探問一欵。臣䟽本指坡人事。則宜問於坡人。而乃問於不當問之抱吏。按獄之軆。亦不當如是慢忽。良可笑也。由前以觀。
則有徇私操縱之迹。由後以觀。則其無誠實明査之意。据此而亦可見矣。如許刑官。雖日行十査。恐無得實之理也。且柳姓兩吏事。當初渠以元無繡衣等語。誣罔納招。致今更査。乃敢變辭以爲雖有御使。初不與知云。其前後變幻節節破綻之狀。違端之中。又添違端。而不復盤詰。謂之無可更問。如此査体。臣未之見也。鄭麟瑞明言於士大夫之說。臣果亦有所聞。而此則不須多言。伊時監司洪萬朝處。若一緘問。則虛實眞僞。可以立辯矣。臣䟽所謂貽辱家庙云者。初非虛罔。况麟瑞亦不能掩其傳授之說。則所謂節節相反云者。未知何所據而云耶。抑臣於今日更査。又有未可曉者。以前年之査爲無未盡。則宜不當更査。若欲更査。則所當更就臣當初之啓辭。逐節發問。一倂究覈。而今欲只以每一人一事。草草䌤縫而止。豈以此外諸段罪名。已盡昭雪。無一毫可問之端而然耶。噫。近來黨同成風。公論不行。凡所左右率視好惡。而三臣罪犯。若是其難掩。則意謂當路諸臣。必當以勇士斷腕爲心。不至有紛爭閙擾之端矣。今乃大有不然者。彼年少承望之徒。固不足言。惟彼數三名宰。年位俱隆。自視何如。而偏護數箇無狀之輩。徒懷匿非
之私意。掩覆遮餙。惟意所欲。金吾司寇前後一套。自不覺其爲玩國法。欺天聽之歸。甘與彼三人者。同流合汚而莫之憚。臣恐天下有識誦宵雅卿士交僻之句而窃譏之也。臣以畸危之迹。困多口之咻。處置斥補。朝夕是俟。塞幕擇差。實出意外。况當更査。勢又臲杌。求遆四朔。進退維谷。今承特命。黽勉出肅。所遭非常。惶惕倍切。情隘辭溢。不知所裁。臣尤死罪。臣又死罪。云矣敢啓。
答曰。昨觀刑曹更査各人之招。旣不明白。該曹結辭。亦甚糢糊。與尹世紀所陳。不過一問卽放之語。隱然相符。殊無更査之意也。該曹所爲委屬可駭。而今觀書啓。明有指的。决不容但已。其令該曹應問人並爲囚禁。除尋常各別嚴覈。期於得實。
謙齋集卷之三十四
收議
金東弼陞資憲後仍差副使可否議
以爲副使之任。本是正二品借啣入送之職。且從正卿入去者。亦非一二。今亦依近例仍差。實無不可。第卽今正卿乏少之慮。誠有如僚相之議者。以亞卿差送。似爲得宜。伏惟上裁。
沈廷輔妻請以沈泰賢爲後。泰賢母不許。兩家互相上言可否議。
臣之淺見。曾已備陳於筵席詢問之下矣。所後子死而有其妻。則必立其孫。勿許更立嗣子者。旣有先朝定式。且沈泰賢則其父有遺戒。勿許出繼。其母又不肯許與。則天倫重事。恐未可勒定。而李氏之再次上言。不立孫而必欲立子。舍近派而求諸遠族者。是必有不得已而然者。事勢情理。誠甚惻傷。而有異常例。臣不敢輕議。伏惟上裁。
書筵出入時禮節議
今此諮議入參書筵節目。宮師獻議極爲詳盡。臣亦別無他見。但以本院座目觀之。諮議本在說書之下。今若以見待之道。宜別使坐於說書之上。則當之者似必有不自安之心。况見待之道。非係於坐次之高下。臣意則一從座目入參。似爲得宜。揖禮及出入時起居一欵。故例旣令停止。則今無可論矣。敢啓。
傳曰。依領相議施行。而但座次則說書之上。旣不甚重。而徒使當者不安。從座目。入侍。
因禮曹判書李㙫陳䟽。別試改行。庭試可否議。
今此合三慶設科。事軆至重。改行庭試。誠似有歉於慰悅同慶之意。聖敎至爲允當。而第念卽今災荒
公元1697年
溢目。京外儲蓄殆空。一科設塲。其費甚鉅。此時設行。有初試講經之科。科極涉重難。當此百事務從節省之日。明知其有許多耗費。而不思所以變改之道。未知於事理何如也。因慶設科。固近於豊享豫大之擧。故從前遇小小凶歉。改別試爲庭試者。不止一二。况慰悅同慶之意。不以庭別有間。肅庙朝丁丑。亦甞合三慶及重試對擧設行廣取庭試。今此陳䟽之禮官。卽其時擢第人也。前例如此。臣之淺見。正與禮官相符。而科塲事重。臣不敢臆斷。伏惟上裁。
使臣辭朝引見時。銀貨入送瀋陽當否及咨文中添入此事與否議。
此事有關係。不可卛爾决定者。誠如首相所言者。容俟商礭後。臣雖病不能入對。謹當與首相。停當陳稟矣。
書筵召對時。小學進講當否議。
臣疾病危篤。神識昏昧。今此俯詢之下。誠不知所以仰對。第伏見宮師献議。則以書筵召對。兼講兩書。皆有間斷之慮。請皆講小學。其言誠爲得當。無容別議。
八道通告文。自政府頒布當否議。
卽者玉堂官承命有俯詢之擧。而臣病狀一味危篤。
精神昏瞀。誠不知所以仰對。且玆事關係至重且大。有難臆斷。而第念今番凶逆情節。旣已昭布於敎文中。今此所可曉諭者。多是敎文後追發之逆招。一鞫獄再頒敎。曾無是例。王言軆重。不容累煩。自政府作爲眞諺兩本。頒布京兆及兩都八道。使之遍爲曉告。而題告則以曉告八方文爲名。似合事宜。伏惟上裁。
鞫囚朴弼煕,李徵,奴萬廸酌處議。
卽者。史官以罪人弼煕酌處事及罪人徵,萬廸事。儼臨俯詢。而臣疾病沉篤。神識昏昧。且不參鞫事。亦已多日。其間情節。未能記省。誠不知所以仰達。而第弼煕當初供辭。依俙認得。曾對金吾諸臣及兩司諸臺。略有提論。姑觀前頭。請其酌處。恐或無妨之意。有所酬酢矣。今承下詢。始知諫長果以此陳稟。臣今別無異見。至於徵,萬廸所犯。本事亦未詳知。而旣是徒隷之賤。則與他罪人似有間焉。而俱係逆獄。事軆至重。病昏如此。不敢臆斷。伏惟上裁。
公私賤勿許濫錄原從議
今臣病狀一味危篤。凡於詢問之下。誠無以仰對。第此事則臣於病發之前。對首相論及以爲傔從之猥
參濫勳。公私賤之夤緣頉免。俱爲莫大之弊。欲以此陳稟防塞矣。今此首相陳白之言。卽臣所甞面議者。更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使行日期差退與否及討逆奏文附送遅速議
臣之病勢。數日內益加添谻。浮氣益肆。昏綴轉甚。俯詢之下。誠不知所以仰對。第事關重大。不敢以爲辭。使行如果有不得不差退者。則日期差退似無妨。討逆陳奏一欵。獄事幾盡了當。使行適當此時。恐不必遅待他使。時任大臣所往復者。臣病未及得聞。而區區淺見。宜速不宜緩。伏惟上裁。
安陰縣。逆賊希亮所生之地。革罷附屬某邑便否議。
安陰縣之宜革而不宜仍存。聖敎允當。今欲屬之隣邑。則咸陽本大郡。又益之以一縣。恐涉太廣。而欲屬之居昌。則兩縣合幷。其勢將改縣陞郡。此又重難。今若從兩邑附近面。分半附屬。則事涉便好。伏惟上裁。
慶尙右兵使李時蕃勘罪議
李時蕃之諉以未有朝令。寇廹近境。而不卽動兵勦討。其遅稽緩後。罪難容貸。而大明律。應發兵而不發
兵者。有邊遠充軍之文。法典如此。不可低仰。伏惟上裁。
勘難錄纂集時設廳當否議
臣病狀近又添加。神識益復昏昧。今於詢問之下。誠不知所以仰對。而第勘難錄一事。臣亦承句管之命。而因宰臣嫌於獨當重役。至於陳䟽辭遜。且因鞫獄未了。文書難於取考。成命之下。至今遷就。事軆誠甚未安。今此儒臣設廳之請。實出於重其事之意。且必如是。然後編摩之役。似易完了。關內諸各司。皆是入直處所。事多難便。如關外至近處空閒公廨。多有可以推移處。擇其中定一處所。以無不可。廳號則以勘難錄纂集廳爲之似好矣。伏聞今日筵中。有行判决事朴師洙加差之命。兩貟足以了當郞廳。亦不須多人。貟役。皆用各司有料布者。差役毋用別人。以除一分耗費之弊。似爲得宜。伏惟上裁。
鑄錢便否議
公元1698年
臣於前後登對時。以國不可以無貨。如欲廢錢貨。則其勢須用他幣代之。錢外他幣。又未見其有可行。此其勢。錢不可廢。則終不可不加鑄。極知此時加鑄之爲萬萬可悶。而爲今之計。終未見可以易此者。端午
日卿宰會議時。臣畧提此說。仰陳筵席。其翌日臣病作舁出。今至於人鬼莫分之域。精神迷錯。誠無以收拾仰對。而此國家大事。耿耿憂念。結在心胷。不得不以常時隱度於中者。仰復於下詢之下。伏願深留睿念。博詢諸大臣從處。使民國俱賴焉。伏惟上裁。
啓聖廟四拜當否議
今此啓聖廟四拜之禮。人多言其未當。臣亦疑其或過。而取考大明會典啓聖祠祭儀。則犧牲籩豆之屬。視聖庙皆有殺减。而至於迎神送神之節。並有四拜。與聖廟無異。其在從周之義。但當以此遵行而已。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守陵官代奠官參議
守陵官之朔望不參陪祭。大小祥亦不參祭。誠爲可異。代奠官之只行奠酌。五朔之間。元無哭臨之節。亦甚可恠。今玆承宣所達。亦臣之所甞疑訝者也。依此達使之參哭。似無所妨。而第五禮儀所不載之禮。曾前所未行之事。以臣臆見。誠難斷定。伏惟上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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