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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巖集冊四
䟽箚
辭判義禁䟽
伏以臣奉職無狀。致使莫重逆囚毒斃之狀。前後相繼。雖緣臺勘太恕。輒施例罰。旣有受罪之前堂。自在應罷之科。而適會 親鞫。不敢言私。黽勉至今矣。昨於本府之坐。暫時困睡於北窓下。受風過多。中感非細。入夜罷歸之後。渾身洒淅。頭疼如碎。腹脹膈痞。食飮全廢。從以痰作。轉成關格。多投藥物。小無其效。落席叫苦。證形危惡。失今不治。去死如咫尺。然臣何足念。第今一二重囚之勘斷。一刻爲急。而臣病若此。旬月之內。斷無起動之勢。言念國事。憂慮罔涯。况伏聞明日 親鞫命下。而亦無以進身備員。公私將大狼狽矣。不得不輒具短牘。備陳至懇。伏乞 聖明遞臣判金吾之任。仍命銓府覔差無故之人。趣急案治。毋使重獄遷就。仍令臣得以安意。得以審生路。不勝幸甚。
辭銓職及諸兼任䟽
伏以臣之從前所踐歷。見今所叨冒。罔非 國家衡柄安危之托。如臣不肖。必不能堪者。而至若訓將之
任。尤涉萬萬不似。第以遭値艱虞。義不敢辭。黽勉蹲據。恰已經年。夙夜憂懼。如在針氊。迺者 聖鑑俯賜恕諒。另加矜閔。記有臣前日辭䟽中語。不待臣更懇而 特許遆免。臣奉承 德義。感激流涕。惟是揔戎新 除。又出意外。雖其號名差殊。其爲戎兵重務則同。千斤暫卸於僬力。泰山又壓於蚊背。脫濕之喜。曾不移晷。履氷之懼。旋復薰心。此所謂移東就西。牛羊何擇焉者也。惡在其俯諒而矜憐之本意也哉。我 國惟五軍門。而臣以無才能迂拙之一措大。周流歷遍於數年之間。此實 列朝以來名臣碩輔之所未有者。臣何以堪此。前此雖幸憑恃 寵靈。得免僨誤。然竊恐小器易溢。弱足易躓。終不免仰累於 日月之明也。臣雖怵於分義。祗受密符。而反復思惟。豈敢爲承當之計也。此際弘文提學之 命。又降於千萬夢寐之外。臣不勝惶感之至。大抵館閣古事。中古以前。雖不可徵也。近例則斑斑可考。曾經文衡者。不得替行提學之任。故間或適値望乏之時則不獲已備擬受 點。而輒以代斲爲嫌。援例陳䟽。必遆乃已。已成文苑定制。故先於臣者數三臣一例辭而不出。則臣之忝經三館。玷汚已多。又何可壞先輩已成之規。
辱當世詞彦之林哉。况今出入提學之望者。恰過三人。則亞堂之捨此而必取臣不可出之人何哉。臣實矇然莫曉其故也。至於銓長之任。當遆之義。已悉於前後之䟽。而顧今辭本日呈。喉院見却未徹。然其自劃之意。盖已牢定。故有政而輒不參。有 召而輒坐違。私分之惶悚。姑不須言。而其於國體之損傷。爲如何哉。顧臣區區私懇如上所陳。則所當趁卽䟽籲。備悉微願。而適値連赴鞫坐。繼値淸齋。晨夜無暇。瀆撓且懼。一日二日。以至于今。而因仍泯默。亦涉惶恐。今始歷陳短牘。何敢剩餙於一辭。耿耿此心。神鬼鑑臨。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危迫之忱。諒臣懇至之悃。亟將臣銓曹提學揔戎之任。幷 許遆解。俾使私義粗安。公體無虧。不勝大幸。
公元1730年
辭右議政䟽(庚戌八月十九日)
伏以臣聞官不以材。國之過也。受非其分。身之灾也。臣之受非分之職。前後固非一二。而不可計滿盈之憂。惟恐累 則哲之明。日夕懍懍于中矣。不意日昨枚卜台司之 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惝怳悸恐。罔知攸措。 殿下其以三公爲何等職。今日爲何等時。又以臣爲何如人耶。古人以置相得失。占國
家之安危。則其所關係。非比他職。卽今 國勢民憂扤捏(一作隉)岌嶪。日甚一日。苟非得人。莫可挽回。而臣以不肖無狀。百不猶人。其首尾本末。業已睿鑑之所照悉。則當如此之時。以如此之職。委之於如此之人。不材之譏。非分之懼。姑置勿論。其於國事。將若之何。其於世道。將若之何。噫。銓衡要地也。兵柄重寄也。而臣猶且冒明哲之訓。犯道家之忌。而黽勉蹲據。以至于今者。誠以時値艱虞。身不敢圖安。事有牽迫。義不敢力辭故耳。至若輔相之職。尤是千不似萬不近。决不敢承當之任。其將又諉以時勢與分義。抗顔而冒進也哉。臣自聞此 命。五內潰亂。寤寐踧踖。恭俟累日。訖未聞駁正之論。不得不冒死籲呼於 天地父母之前。而一一言出肝膈。敢有毫分剩餙。伏乞 聖慈深念今日憂虞之殷。俯察微臣祈懇之功。將臣新授議政資職。亟行鐫免。改卜賢德。卑托重任。以濟國事。以幸世道。不勝大願。
答曰省䟽具悉卿懇。金甌新卜。豈特予意之非偶。實叶于今之時望。靜朝象鎭世道。捨卿誰先。目今國事艱虞。生民岌嶪之時。豈輔相過自巽讓之時耶。卿其須體君臣一堂。效古人枚卜之意。安心勿辭。卽起視
事。用副上下之望。大抵君臣之間。重也誠實。三昨諭于左揆者。實乎眷眷於卿懃懃於卿誠心。且卿之資稟。能可體念故矣。卿其亦須銘心佩持爲古人三字符。無孤前後眷顧之意。
辭右議政䟽[再䟽](庚戌八月二十二日)
伏以臣猥以無似。叨此重負。公憂私懼。罔知所出。昨控短䟽。敢暴微懇。而忱誠未格。 恩旨彌隆。至以靜朝象鎭世道爲 敎。且諭以諭於左揆者。使之銘心佩持。爲古人三字符。而言言眷眷。字字懃懃。其所以反覆戒誨者。殆若慈父之敎弱子。臣讀未竟紙。不覺聲淚之俱發。噫。雖使臣蹈赴湯火。猶不敢辭。况 聖人之訓。亶出於玉成之意。則臣敢不日三省身。服膺勿失。奉以爲頂門之針也哉。然君臣之間。貴乎誠實者。誠若 聖敎。臣安敢不以誠實之言悉陳之也。臣於少也。主意迂愚。行己不類。稍欲自離於俗臼。而其實半上落下。全無可用之一慵物耳。秪緣遭値 聖明過蒙 洪造。數年之間。驟躐高位。 隆恩厚渥。河海莫量。由是感激。誓欲竭智索能。圖報萬一。而其奈有其心而無其效。政注非不欲公而淹滯常多。武事非不欲修而踈虞莫甚。事不諧志。計與心違。有時獨
自歔。分爲天地間辜恩負眷之一罪人矣。不意非分之 命。又至於此。此何爲哉。雖彼有司之任。尙懼其難穪。况此輔相之職乎。雖在平常之世。尙可以愼簡。况當憂虞之時乎。 殿下雖奬臣以資稟。勉臣以體念。而臣之不似。臣自知之。臣果德薄而才弱。器小而智短。望不恰於世。誠未孚於人。旣無經術矣。何以輔 聖學乎。且無才猷矣。何以贊廟謨乎。不協之朝象。臣將何策以靜之。已乖之世道。臣將何力以鎭之。體統壞而朝廷不尊。錢貨荒而兵民益困。顧瞻中外。無一事可恃。無一處不病。而於此之時。乃卑輔相之任於一箇至無能之如臣。欲望其康濟艱屯。挽回時勢。不亦左乎。臣百爾思惟。斷無承當之望。與其負僨事之罪於他時。無寧受違 命之誅於今日也。朱子曰量而入。不入而量。臣於此自量已熟矣。不避煩猥。不得不更瀆於 宸嚴之下。伏願 聖明將臣新除議政職名。幷 賜鐫改。掄授可堪之人。俾擔一世之責。千萬幸甚。
答曰省䟽具悉卿懇。前䟽之批。罄悉予意。更何多諭。况此時豈輔相過讓之時乎。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用副企望。
肅命後辭本兼諸任箚
伏以臣於相職。萬分不似。而 寵擢之恩。不敢稽謝累日。多事之時。亦不敢偃息私室。昨敢冒昧出肅。而愧懼之極。臣實靦顔。畢竟僨誤。可以翹足。而旣以相職行公。則所管諸務。不容仍帶。將臣所兼揔戎使之任及司僕掌樂司譯等提擧。亟令該曹照例先遆。以安愚分。不勝幸甚。取進止。
雷異後乞免箚(庚戌十月初三日)
伏以臣猥以匪才。驟膺台位。矧値艱棘之會。蔑贊爕理之化。惟日夕恐懼于中矣。乃於前夜轟燁之變。遽在於届冬之節。臣誠錯愕危慮。達宵耿耿。朝者伏奉 備忘。辭旨勤勤懇懇。其所自咎以凉德者。尤爲備至。斯可見 聖人遇灾警懼之意。伏不勝欽歎之至。然 殿下何咎焉。此皆有君無臣之罪也。大抵輔相得其人則陰陽調而和氣臻。輔相不得其人則陰陽舛而乖象見。灾不虛生。必有其由。此豈如臣者忝據輔相之時乎。宋臣范祖禹有言曰。自古國家。皆有灾異。但善政及於天下。人不敢怨畔。則雖有灾異而無禍變也。若以卽事言之。世道時象。姑未暇論。內而都民倒懸。外而兵農受傷。其不忍坐視之狀。莫此時若。
則所宜汲汲講求拯濟之政。俾爲安民禳灾之策。而臣於此際。苟然充位。曾無發一謀出一慮。以救元元。雖或有一得之見。而直坐於人微望輕。類不在省察中。徒爾旋旋於廊廟。其爲廢天工。於臣而極矣。若言今日應天以實之道。臣之相職。在所當斥。且臣所患痰喘之證。遇寒添谻。小動輒發矣。日昨陪 祭之班。觸冷成感。仍赴鞫坐。忍痛終日。入夜歸還之後。舊症大作。一塲寒戰。膈痰凝塞。喘息急促。多灌藥物。達夜辛苦。今雖稍已。而尙無起色。卽此病勢。亦無自力奔奏之望。伏乞 聖慈俯察癃病實狀。且遵策免故事。 亟命鐫臣職名。改卜賢德。以卑弘濟之策。國事幸甚。私分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上天示警。良由凉德。卿何過讓。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
雷異乞免仍陳戒箚(十一月)
伏以前月之晦。雷電之動。已是非常之灾。而又於日昨轟燁之作。無異盛夏。乾象玄遠。雖難測知。而灾孽之見。必有人事之召。不知仁愛之天。何以譴告之至此也。旣示小警於前。又復大作於今。而其他日月星緯之變。又從而無日無之。有若禍機迫在呼吸。而人
不覺知。故如是沓至踵出。丁寧告戒。必欲人之覺知者。恰如去年之冬。臣之惴惴慄慄。盖復如何。噫。臣本匪才。驟居鼎位。上而不能匡格 君心。以之遏欲而存欲。下而不能彌綸廟策。以之救時而安民。妨賢尸位。莫甚於臣。臣之日前策免之請。盖不獲已。而未蒙 恩許。終歸餙讓。夫人可欺。惟天不容僞。若下之自處。上之待下。一以文具而已。則亦豈應天以實之道哉。伏讀 備忘。十行辭旨。痛迫懇惻。有足以泣鬼神而動天地。然卽今誠實之政。莫如輔相之得人。伏願 聖明譴罷如臣之不肖者。改卜耆德之良弼。置諸百僚之上。使得以知無不言。講究病源。發爲惠政。拯救黎元。以爲弘濟艱危之術焉。亦願 殿下深留聖意。克謹天戒。以實德行實政。內省一心之微。少有偏係之累者則痛加割絶。毋或以私意干其間。外察時措之宜。苟有利益於國者則夬賜施行。毋或以偏心沮其議。迨此警告之日。劃然改圖。仍以大奮發大振作。以格上帝之心。則未必不爲轉灾爲祥之一大機會也。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仁天示警。良由寡躬。卿何引咎。箚末勉戒。誠甚切實。可不服膺焉。卿其安心勿辭視
事焉。
陳病乞免箚
伏以日月遄邁。 因山訖役。虞事過四。伏惟 聖心悲慕。益復罔涯。但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寒凜之節。易以受傷。而伏聞 殿下連曉觸冷。躬親 祀事。原任大臣及藥院玉堂諸臣。相繼求對。力請攝行。而終不賜允。臣民之憂。孰大於此。伏乞 聖明深惟宗社之重。懋盡自愛之道焉。臣每以喘疾。仰溷 天聽。極知萬萬惶悚。而身犯闕禮之罪。不得不露章而自劾焉。盖臣之本證喘急。遇寒添劇。曉動則輒發如影響矣。頃於十九日曉。陪往 廞衛於 陵所。僅僅將事之後。厥證遽作。不能忍耐須臾。立 主初虞之際。仍以闕參。翌曉返虞。又不能隨班。不得已擔載毛轎。落後入城。多試藥物。未獲差可。連日陪 祭。一未參班。情禮虧闕。罪戾深重。臣以無似。猥充大臣之列。圖報一節。惟在奔走於祭享之末。而此亦病未如意。有臣如此。生不如死。顧此病勢。比初雖减。少有行動。喘息急促。頃刻之間。奄奄欲絶。必須大費調理。而今日黑草査臺之坐。推移無處。强疾以赴。而其無添重。有不可必。卽今鞫坐。一時爲急。備坐連日。頉 啓而虗縻職
名。引日延時。徒令相府作一養病之坊。臣之悶蹙不安。尤當如何。伏願 聖明察臣癃病之實。鐫遆臣相印。仍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以勵臣工。不勝幸甚。取進止。
請收 賜馬兼辭相職箚
伏以臣之病。異乎人之有疾痛處。猶可以忍耐也。人以呼吸爲生。而臣之病果在於呼吸。遇寒以來。曉起則輒發。行動則輒發。發輒喉息急促。若不保頃刻。盖死疾也。近復越添於日昨曉動之後。尙未快得鎭定。而伏聞向日陪 祭不參人員。幷在罪罷之中。臣則雖以名在大臣之中。倖得免焉。若論前後闕禮之罪。宜莫甚於臣。豈敢以前日 筵席已爲待罪。有所自恕也哉。噫。臣福過而灾生。年未至而病先至。固已分爲癃廢人。而但近日鞫坐日日停廢。賓對每每頉稟。相府作一養病之坊。凡事不成㒵樣。臣尤以此惶恐憂悶。罔知攸措。此際因三都監書 啓。臣名亦在收錄。至有鞍具馬賜給之 命。臣有何勞。實甚靦然。况近來恩賞之濫。識者多憂之。汰僭之擧。爲先自臣始。則未或不爲明主節嚬笑之道矣。伏乞 聖明罷斥臣相府之職。以彰前後闕禮之罪。收還臣 賜馬之
命。以重 國家賜賚之典。不勝幸甚。取進止。
請留判府事李台佐箚(十一月)
伏以臣聞判府事臣李台佐以省墓受暇。今方辭 陛。而大臣曾有引年休致之意。今行仍欲留處畿郊。而申請至於盡室作行。必不以歲前還朝云。臣竊不勝愕然失圖也。噫。當此天灾疊臻。 國勢孤危之日。雖遯荒之耆舊。猶當咸造在廷。圖扶顚危。况以元老大臣。其平日眷眷 宗國之誠。有倍他人。則豈遽爲休退之圖。長往而不返哉。計其行事已辦。情理亦切。雖不可挽縶。竊願 聖明盡誠申諭。使之畢事卽還。毋或淹滯。而舊例大臣受由往來。多有給馬之恩。今無是命。或者 聖聦偶有遺漏。而亦宜許其給馬往來。以盡優待之道。臣於昨曉哭班。舊症又復發作。尙未鎭定。而適有所懷。輒敢强疾箚陳。惟 聖明幷加裁處焉。取進止。
因大司諫䟽辭箚(庚戌十二月十一日)
伏以臣伏見諫長箚本。其論黃翼再事。與當初事。實大有差異者。而事本由臣。不得不一辨焉。臣於夏間判金吾時 庭鞫翼再也。翼再言渠自尙州發行日子。皆有官文書可據云。而計其日子則其言自尙州
發行之日。卽道昌毒斃之日。故臣果言于委官。以爲若査問此一欵。則可卞其虛實。遂至於行査本州。此盖不能逆揣奸譎之賊情。而泛論獄體則不得不如此故也。其後本州査報之至。臣又於 筵中以爲翼再前後情跡。極涉殊常。而但旣已行査之後。爲以其見脫而勿施。終非獄體。臺臣雖或以風聞論斷。而獄官則但當一從文籍勘處而已。遂至於極邊定配。前後所爲。罔非臣罪。而今者諫長。乃以査問日子。歸之於其時大臣。日久之事。諫長或未能記得而然耶。臣實莫曉其故也。此莫非臣按獄不明。墮其奸計之致。而乃使人言。誤及於大臣。臣心尤增不安矣。伏乞 聖慈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爲按獄不審者之戒。不勝幸甚。取進止。
辭職箚
伏以臣於日昨。見差 敬徽殿亞獻官。而入齋之日。適當除夕。故臣誠昏謬。妄以爲身入禁裏。便是淸齋。除夕起居。有異常日。遂在於 大庭近處。以便趍造候班矣。及伏見 備忘記。以贊禮以下不詣享所。有申飭責罰之 敎。於是乎臣罪臣自知之矣。盖臣旣不能先詣於享所。入闕又後於辰時。論其罪犯。臣實
爲首。而特以名忝大臣之列。倖獨免焉。然其悚蹙不安則有倍他人。且臣當曉喘作。堇堇將事之後。病勢漸劇。委卧齋所。日晏始扶出 闕門。而咫尺庭班。無計進身。正朝大禮。未免闕參。臣罪至此。尤合萬隕。伏乞 聖明治臣前後辜犯。以勵羣工。鐫臣非分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
公元1731年
因鄭亨復䟽乞遞箚(辛亥二月)
伏以輔相之職。匡救是重。而顧臣瑣瑣。本非其人。誠未能格天。言不能盡意。伈伈俔俔。徒積愧懼矣。伏見正言鄭亨復之䟽。乃以不能匡救向日筵對時過擧。重加非斥。此誠至言也。盖於伊日自 上有非常之敎。幸賴諸臣迭奏懇請。旋降悔悟之音。則謂之恐懼退縮。無敢一言者。恐或失實。而若以終不得寢還 成命。謂之不能匡救。則其言甚覺切直。書曰臣不匡則其刑墨。臣固無辭可解而幸免。混請譴罰。其在私義。慚赧愧恧。比諸臣尤萬萬矣。伏乞 聖明遆臣輔弼之任。以爲爲人臣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取進止。
因鄭亨復䟽乞遞箚[再箚]
伏以臣於日昨。猥陳短章。畧暴難安情勢。而及奉 聖批。乃以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宜速視事爲 敎。臣
於此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無似。所居則乃輔弼之地。匡格君心。乃其職責。而今乃使左右輔弼之義。掃地盡矣。則其得以無罪幸矣。今若幸其無罪。仍復揚揚於其位。則一身廉愧。固不可恤。具瞻重地。抑不因此而益輕耶。臣非敢以臺言有一毫介於心。特以所憂者在此。决難仍冒於職次。今日次對有 命。而亦不敢爲趍承之計。不得不更此申籲。伏乞 聖明遆臣之職。以重輔弼之任。治臣之罪。以勵羣工之地。不勝幸甚。取進止。
陳病乞遞箚
伏以臣之喘症。已成癃痼。少有勞動。輒致增加。堇過冬節。旋値春寒。發作固無定時。調將又未如意。而不獲已强病供仕矣。昨朝蚤詣備局之坐。微覺有感氣。歸路値風雪。觸冒尤重。頭疼背寒。痰塞喘急。多灌藥物。小無其效。明是舊症挾感而闖發。卽今症形。决無旬日間復起之望。而伏聞以臣塡差 敬徽殿望日獻官云。以此病狀。將事於至敬之地。其勢末由。不得不仰伸疾痛之呼。噫。身居大臣之列。了無一謨一畫裨補國事。而不幸有病。不能盡意於祭享之節。則不惟臣子情禮廢闕無餘。其在分義悚縮。尤當如何。有
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將臣所差 敬徽殿獻官。早 賜變通。鐫臣所帶相職。俾得將息病喘。以幸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
辭職箚(辛亥二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於向日。所患痰喘。挾感重發。幸賴太醫臨視。恩劑隨頒。得以回甦。而餘症未已。發作無常。故日者闕裏新有夭殤。朝廷至設 候班。而臣則未能起身進參。臣子情禮。廢闕無餘。病裏惶悚。若添大何矣。此際以庭試試官又有 命招。而臣於前日忽於小愈。偶緣食令。以致症情之越添。膈痰因以膠結。呼吸益復喘促。雖欲强疾赴 召。其勢末由。不得不仰伸疾痛之呼。伏乞遞臣職名。勘臣前後違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
請還收尹淳 特罷之命箚
伏以前判書尹淳見差北路別遣試官。不日辭 陛發程。而日昨因再違試牌。遽有譴罷之 命。盖淳自往日遭 嚴敎後。悚懼縮伏。不敢以本職之見遞。有所自安於心。則此與無端違牌有異。然近來厭避考誠成一痼弊。其在飭勵之道。宜 殿下責之嚴也。第伏念北路試期。迫在來月十五日。故筭程計日。路文
已發云。今若改授他人。則治任發行之際。又當費了日子。不無窘急愆期之患。南北關累萬文武擧子之聚集虛待。殊極可慮。况此行不但爲科試一事。兼管量田等事。則不使之豫先商量區度而去。豈不苟艱乎。 特罷未過數日。旋請收叙。極涉未安。而但重宰異於庶僚。一時罷勘。亦云施罰。事勢到此。十分緊急。不容不變通。 特許牽復。仍卽還差。使之依前定日辭 朝往赴。俾無試事狼狽之患。似爲合宜。取進止。
乞暇省掃。仍請勿罪四武弁箚。(辛亥三月十三日)
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緣臣連在將任。且値 國家有事。不敢暫離京輦。前後推 恩之贈。一未請焚黃之行。曠廢省掃。于今恰滿五年。當此雨露之節。倍切怵惕之感。而公私今適無故。北使雖有先聲。竊計入京之日。似在來月念後。臣趁此時。欲於首席還 朝後出去。仍留五六日。經紀若干石役而還。若受 恩暇。往宣 制旨。使丘壠松榟。與被榮光。則幽明感祝。當復如何。不勝祈懇之至。且臣昨伏見金吾判付有守門將鄭德戊,安東一,朴麒錫,金得麟等刑推之命。盖想 聖意謂非眚辜。且惡其不以實納供。必欲痛加懲治。而臣則竊以爲過重也。德戊等所
坐。不過杯酒間事耳。設令眞有其事。武弁麤臣也。不必盡責以禮節之嚴。况聞當初所告。多出訐捏。或有全然橫罹者云。而四箇武臣因此而一時幷施刑杖。則非但有乖愼刑之道也。抑或無近於二卵而棄之者哉。終不若使該府就其中有罪者。以其罪罪之之爲得也。伏惟更加 睿裁。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上欵請由從焉。宜速往來。以副予意焉。下欵事。其中朴麒錫。宜有分揀之道。故欲爲判付啓下之際混▣矣。非卿箚陳。違予恒日恤武士之心。令該府朴麒錫分揀放送。他餘幷皆除刑推焉。
與左相聯名箚
伏以臣等。與待命諸臣。俱有應避之親嫌。而國體嚴重。不敢晏然退坐。謹此來會於金吾。而無他委官。獨使有親嫌之臣等二人主張鞫事。則事異隨參。且關後弊。非但不安於私心。亦有損於國體。首相復 命。要在不遠。待其還朝後齊會開鞫。似合事宜。故輒敢冒死陳籲。乞蒙察納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琢與璞之所爲。俱極絶痛。頃者親鞫。盖以此也。允中旣到之後。其所推鞫。豈可遲滯。而况大僚與庶僚大有間焉。豈以些小親嫌。有所回
避哉。且首揆承命。所重在焉。曠日遲待。使此等奸惡之輩。偃息囹圄。則其將曰國有法乎。觀卿等之箚。心切慨歎。待明欲爲親鞫矣。更以思之。朔奠將事。只隔今宵。心有所不安。玆遣史官。諭予此意。終若引嫌。親鞫之外。無他道矣。卿等安心。勿復過讓。卽赴坐而擧行焉。
聯名再箚
伏以鞫獄至重。雖無相避。有親嫌者亦不可冒按。故頃臣箚陳不敢當之請。而 聖批縷縷。至嚴且勤。臣逃遁不得。黽勉赴坐。以至于日昨。而第伏念按獄之道。訊詰勘讞。無少嫌掣。然後可期了斷。而今臣旣有親嫌。左右罥絓。雖或有文跡明白易知。易赤不能顯言力折。致使兩皆抵賴。日以遷就。了無收殺之期。設或收殺之後。當此世道未厭物情。理所必至。况將相卿宰同時被告之獄。何等重大。而獨使臣等冒嫌主按。苟然了當。則揆諸 國軆。其爲苟艱。亦復如何。百爾思量。無他善策。而但首相雖當看審重事。留待數日。足了此事。到今事勢不容無變通之道。如臣有親嫌者。雖被譴何。决不敢冒當。不得已昧死申籲。乞 賜察納。俾重按獄之體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卿箚讓。未免過中。頃者之批。
亦諭予意。况旣下問目。卿等擧行。不過取招。卿勿復讓。其卽赴坐焉。
吏判宋寅明特推後乞免(七月)
伏以臣伏見 備忘。以日昨筵奏事。特推吏曹判書宋寅明。 傳旨極其嚴截。此非獨寅明之罪也。伊日妄發。臣實爲罪首。而 聖明特以臣忝在大臣之後。爲不欲遽罪。警寅明而使臣知警。臣之惶懍愧悚。實有倍於身被譴責。顧安得晏然而已乎。黨論之禍。始於傾奪得失。而終於怨國誣上。臣誠始若垢汚。終焉憤痛。超脫唯恐其不早。懲艾惟恐其不嚴。臣之所以藉手事 殿下者。只在於此矣。今使韓元震之言。初果有意於議及 聖躬。侮逼 明祖如 聖敎。則臣惟當聲罪致討之不暇。奚止遏而折之而已哉。以臣之愚。只見其鄕僻之人。過聽傳訛。自附憂愛之意。不覺其言之迂妄而已。其間亦不無挾雜之言。其習誠可惡矣。然唯當付之一哂。自有處之之道。而 殿下不然。疑怒太過。論斷至深。抑不有愧於包荒之度歟。古語云烏鳶破卵。鳳凰不至。臣實有憂於此。敢有所言。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反被 宸衷益復激惱。此則臣之罪也。臣若知其無禮於吾君。而故爲調和之計。
咫尺欺 殿下。則此其罪雖湛滅猶不足。天亦必殛之矣。臣何忍爲此哉。以臣之蒙被平日 特達之知。而衷情猶未蒙昭察。則如元震草野踈賤者。更何足言。而雖在朋舊交際。猶貴情志之流通。况於君臣上下之間。睽阻至此。無以自白。此臣所以懷悶抱慙。雖欲求死而不得。尙何顔面復立於大臣之列哉。席藁私次。祗俟威譴。伏乞 聖明亟遞臣相職。明降罪罰。俾使爲人臣而緩於討有罪者。知所戒焉。不勝幸甚。
乞免仍論鞫囚事箚
伏以臣昨將惶悚之忱。敢伸鐫遞之懇。而 聖度天大。過加優容。至以安心勿辭爲 批。然臣負犯旣重。惟昭伏憲章。快卸職名。而後心可安矣。此罪未勘。此位未去之前。雖 聖上姑欲安之。臣其敢一日自安於心乎。仍伏念臣無他才能。所以事 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 殿下何所取於臣。臣亦何所資而事 殿下哉。此臣前䟽所謂無顔面可立於大臣之列者。不惟訟其不安之意而已。實臣肝血之語。其敢有一毫剩餙者哉。噫。滿盈天道之所必惡。勢位人情之所同忌。而今臣滿盈極矣。勢位監矣。及今
釁累之末甚厚。理合斂退。若使輾轉生疣。大得罪於上下之後。則 殿下雖欲哀憐而輒赧之。其可得乎。况今水旱灾警。極其異常。來頭之憂。靡所不至。必得調爕之材。卑以彌綸之策。然後可以救得其一半。而臣則猥據高位。少無效益於國。但積釁衅於身。臣身之畢竟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伏乞 天地父母諒臣至切至懇之心。遞臣所帶議政官啣。改卜賢德。置諸吁咈之地。使 聖德有匡格之效。世道有挽回之望焉。且臣於罪人三金設鞫之命。敢有所懷。略此尾陳矣。臣於向日殿講入侍罷出後。捕廳從事官來示草記。卽三金事。而崔暐所證參聽者成均博士李時弘適以殿講入來闕中。臣詳問前後事狀於時弘。則時弘曰三金泥醉之中。果以悖惡之說。無數侵辱崔暐而已。元無誣辱國家之事。其告捕將者。或者崔暐憤痛所致云云。臣又反覆盤問。則其言皆有條理。明白丁寧。臣果以此事不必至於草記。言從事以送矣。盖捕廳旣聞崔暐恐動之言。似是不得已草記。而臣又聞捕廳承欵時語。則不過承欵問目而已。初無別爲條對之言云。若此而置之於一律。則雖曰儓隷之賤。人命豈不重大。而况以無實之事。歸之於有
實。則其疑惑於四方聽聞爲如何哉。臣意崔暐可罪。而三金不可遽置之於一律也。然開鞫 命下之後。連日頉稟。不得擧行。雖緣臣情勢不可冒出而然。而其惶蹙不安之端。尤復如何。玆敢附請譴何。伏乞治臣稽慢鞫事之罪。以爲警百僚而重鞫體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批已諭。今玆復讓。不亦過乎。三金事。予亦疑乎崔暐之擧措。今觀卿䟽果若此。雖幺麽三金。人命至重。所謂不道。關係甚重。暐與時弘。幷爲鞫問。使三金果若有其言。雖曰迷劣醉漢。當世道若此之時。不可寬貸。若暐誣也。豈曰其人之卑賤。方今世習誣人之律。烏可免乎。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出視事。亦卽開鞫。用副此意。重其鞫體。
辭文衡圈點仍乞免箚
伏以昨者文衡圈點之 命。在臣因堂錄呈辭之後。故未及幷陳事例。今於 命招之下。不敢冒進。又此略陳焉。盖文衡圈點則非如堂錄之必領相主之。雖左右相中一人果有主圈之例。然必有主薦之大提學。然後大臣則雖一人可以主圈。而今則不然。主薦者臣也而主圈者又臣也。其可以大臣一人獨圈之例。援而同之乎。文衡重任也。無前之例。决不可自臣
身始刱。而且臣於昨日憲臣之啓。竊有所惶怖慚恧不敢自安者。盖臣自居相職以來。無所猷謨。無所裨益。不過痛一種睢盱之習。惡甚欲生事之人。而其奈所爲。輒不允於物情。所言亦未厭於 上心。則若憲臣之言者。宜發久矣。不意近日事。巧會於一時。而臣於前後。俱有所妄犯。則今幸臺言之不能直截說去。有所自掩而自恕也哉。臣不欲索言。而臣之不可安於職次。不啻耳熱矣。當此 朝家多事之日。如非萬分不得已者。臣何敢爲解免之計哉。伏乞 聖明亟遞臣相職。早賜斥退。無重罪戾。使之獲安於私分。無害於世道。不勝幸甚。臣治此箚將上之際。因政院 啓辭。繼有更招之 命。臣於死尤不勝悶迫罔措之至。到今主圈之前例有無。姑捨勿論。臣之情勢。萬無抗顔於本職者。求解妄悖之人。欺罔世所共知之事。何等極罪。而諉而不擧臣名。其將晏然行公乎。惟願速 賜處分。明正臣罪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上欵引嫌。已有舊例。卿辭過矣。而下欵引嫌金龍慶之事。憲臣所爲。其涉過中。於龍慶過矣則况卿乎。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視事。仍行奉審。
辭文衡圈點仍乞免箚[再箚]
伏以臣昨奉箚 批。以臺言爲過中。仍命臣以奉審之行。臣雖狷淺。豈必以一時之臺言。作爲撕捱於此際哉。揣量頭勢。誠有萬萬不獲已者。其爲惶懼。不惟罪名之未及於身而已。且昨日更招之命。殆近於迫令而驅使。待臣頗異之 聖意。臣豈不感激。而或恐大臣之位。由臣而益輕。此亦臣之罪也。然 園陵事體。至爲嚴重。奉審之行。何敢暫時稽緩。而顧臣情勢之外。素患疾病。乘此乍凉。又復如期而至。呼吸屈伸。漸不如常。又自日前重患瘧疾尙未差愈。前此兩箚之時。情勢爲重。故未暇仰溷。而若其實狀。連日史官所知而去者也。 親命之下。末由祇承。臣罪至此。萬萬難贖矣。伏乞遞臣相職。勘臣邦憲。以警百僚。以幸國事。不勝幸甚。取進止。
請勿 經宿 私墓箚(九月)
伏以今者 新陵行幸。 私墓歷展。誠有萬萬悶迫。而不得已奉承。然至於第二日宿所則終有所未安者。日昨 筵中殿下之始下敎也。臣之唐突仰叩。必爲宿所於 私墓。聖意何居云者。非偶然而發。而或慮反致激惱。不敢盡言而退。數日沉思。心不釋然。旣
知其非。終始不言。則是直阿順而已。臣豈忍爲此。仰惟我 國自有制度。凡諸 行幸。一遵禮法。至若止宿。尤極愼重。大抵非郡邑與 行殿陵寢。則自前元無經宿之例。而近自 仁廟朝以來。尤愼此等禮節。今此宿所。旣非郡邑。又非 行殿。亦非 陵寢。則决不當留宿。而伸其情理。惟在於展誠。何必經宿而後可哉。况人君一動一靜。爲萬世法程。則歷展之擧。雖出於天理人情。而經宿於荒絶之峽村。此豈非無前之事耶。若使後人論之。臣等不能力爭之罪。姑捨勿論。而 殿下亦將不免任情徑行之譏。此豈細故也哉。臣意則初日宿所於 新陵。二日宿所於高陽。三日往展 私墓後。還爲宿所於高陽。四日還宮。則不過更費一日。而帳殿必於信地。宿所無難便之端。道里稍得均平。軍兵亦無顚仆之患矣。不然直自 新陵回鑾。差待數年內 禧孝陵陵行時歷展。亦豈不便順耶。臣本人微言輕。不足以大臣自居。而其言誠出於斷斷血忱。惟 聖明察納焉。取進止。
公元937年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爲親之心。貴賤無異。霜露之感。王公匹庶奚異哉。十年曠省之懷若何。而當歷路而過還。寸心尤何如哉。今玆歷省之意。乃情禮之所
不已。至於經宿。本非任情也。雖直謁六十里之地。其難其日還宮。必當經宿。今者所定。詳量深矣。兩日宿於高陽。其何義哉。於卿此等處。乃命勉戒於左癸者也。噫。予於平日體前日小心之至意。務從簡約。而卿等猶且不諒。於卿等持淸之論。雖曰高矣。不當淸而淸者。予則曰隘矣。不亦待其君太薄乎。每聞此等事。心竊愧乎待諸臣。此亦予於國於私誠孝淺薄之致。其何尤人哉。
辭揔裁官仍陳安眠島事宜箚
伏以禮謁 新陵。歷展私墓。仰惟 聖孝克伸。情理無憾。第三日疾驅犯夜還宮。 玉體不瑕有勞損之節否。憂慮之極。不知所喩。仍竊伏念臣本無似。忝居相職。日昨又叨 景宗實錄揔裁官之任。臣聞 命驚愧。不知置身之所。盖臣文辭拙澁。不足以當筆削。見識闇陋。不足以斷是非。故曾前自實錄都廳及堂上之任。一皆力辭而輒免焉。此臣已成之規也。今聞繤修已訖。雖無所事乎揔裁。然前旣辭堂郞之任。今反受揔裁之重。則得無近於辭十萬而受百萬者乎。伏乞 亟命遞改。俾安私分焉。今年三南及畿內年事之凶歉。近日聞見。尤可驚心。賑救之策。固不容少
公元938年
緩。而第臣憂懼。固不在於今年。而憂在明年。明年若無麥則民事更無着手處矣。言念及此。不覺氣短。臣意今年賑資外。明年救民之道。必須別般料理。預先究度然後國可得以爲國。而臣晝夜思度。萬無一分生穀之道。竊聞湖西安眠一島。有可經紀。而爲利於國家者。若使早决此事。庶可補得一隅。故方欲送曉事人。詳見形便而來矣。此際都承旨朴文秀受掃墳田。下往湖西。此人見此。足斷利害便否。而湖西伯李衡佐去時。臣亦略有所言送者使。文秀與衡佐眼同詳察後。使之論列所見。聯名狀 啓。非但順便。事体亦重。幾不可失也。且安興項漕路。使備堂一人往審事。頃有定奪矣。安興與安眠同在近處。此亦令文秀偕衡佐往審後馳報。實合事宜。故並此陳稟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祗謁 新陵。歷拜 墓所。追慕之心。哀感之情。倍切于中。箚辭並依施。而捴裁之任。卿何過讓。卿其安心勿辭焉。
陳病乞遞箚
公元940年
伏以臣本病喘症。入冬後陡劇之外。頃又中寒甚重。趁未取汗。種種症形。幾至危惡矣。幸賴太醫臨視。珍劑繼頒。得延殘喘於今日者。莫非 天地生成之澤。
而第大勢差减之後。餘症未祛。盖積敗之氣。不能與病爲敵而然也。當此連次 賜對講究賑政之日。一未隨諸臣後入參於前席。固已萬萬惶悚。而觀今病勢。尙難起動於旬日之內矣。雖使臣不病而奔走於職事。固無可以裨補。而况臣身帶相職。長在枕席。政堂之設。作一養病之坊。私分之不安。固不須言。而其在 聖朝核實之政。决不當如是矣。玆切惶懼之忱。復申疾痛之呼。伏乞 天地父母。諒臣病難任事。遞臣所帶相職。改卜賢德。托以廊廟之重。俾幸於國事。不勝幸甚。取進止。
趙觀彬䟽後辭免箚(十一月)
伏以臣於日昨書 啓之上。敢以更入文字爲辭。而重戾在身。神思惶錯。不能締綴數行。今始略攄衷臆焉。顧臣不肖。自在韋布時。常主破朋黨之論者。果若其言。而此非臣之所自得。得於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之緖餘者也。然自丁未後不過仰体 聖意。奉以行之而已。曷嘗臣自主之者哉。觀其䟽一篇主意。專以先正之道行於世。顯有極悶切廹底意。固其勢然也。其亦可哀也已。若以指論臣身者言之。不無略綽彷彿者。而結之以別語則不全孟浪。至於超遷無前
一欵。不惟在臣身爲藥石之言。揆以國軆。亦是不可無之論。臣固感而受之。若其數字侮辱之說。出於其人之口。自不得不如此。臣何有一毫介介之意也。然其官乃都憲也。以大臣而遭都憲如此之斥。晏在京輦。亦所不敢。不得不自屛野外。而回念國事。何敢一刻安於心哉。况以客使迎接之無大臣。 聖敎極爲嚴切。臣尤以此惶恐。而今則首席已造朝矣。從前可以推移之時。雖或許之於回避法外。而到今無可推移之時。則自有回避之限。似無狼貝(一作狽)之患。此差可幸。而臣之惶懼罪悚則其何敢小弛也。噫。臣本不才無德。濫登此位。不量己力。擔當國事。念到智力窮處。雖願速無此身。而若其筋力可及處。必欲彌綸牽架。以爲報效萬一之計者。此是斷斷血忱。而今遽至於此境。撫躬自悼。尙復何言。最是偕來承宣。何等 恩禮。决非施之於如臣者。而來守荒村。書 啓絡續。臣之惶恐不安。到此益甚。可謂罪上添罪矣。惟願速下收還偕來之 命。仍復鐫遞臣相職。以安微分。以幸國事。不勝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纔於知申之往。又悉心腹。而今者辭章。出於知申未及傳諭之前故也。更何多誥。而
但其中以被都憲之斥爲辭。此則大不然者。其職雖微。其言是也。則予豈罰之。卿豈忽也。而其職雖重。其言無據。挾感綻露。則烏可無罰。亦何掛齒。强其所不忍。聖訓所戒。隨班猶不爲。况身自迎乎哉。敬大臣礼使臣之道。决不若此。以僚相待僚相之道。尤何不顧。想必不安熏心。未暇顧思矣。噫。俄者手書中 以戊申冬事。卿若不慽然偕入。豈所望於恒日者哉。臨軒企望。待卿偕入。卿其体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讓。其卽入來焉。
第二箚 呈辭後又乞免箚
伏以臣於日昨書 啓。敢陳職名必遆之義。而只緣誠淺語拙。尙未獲 允兪。臣實抑塞悶欝。罔知攸措。顧今國勢捏(一作隉)扤。生民倒懸。天心怒而有警告之急。朝象渙而無湊泊之期。獨使 至尊憂勞於上。决非臣子晏然退坐之時。若臣者去就固無關於安危。而一心耿耿。惟國與主耳。雖使赴湯蹈火。亦所不辭。如無截然不可出之勢。則 別諭之下。何敢倚托欺慢。故爲是撕捱哉。誠以具瞻之職。異於庶僚。廉隅一節。係是四維。不可容易放倒故耳。 聖敎雖曰已盡開釋。不必引嫌。而此有不然者。得罪於上者。自上開釋之
公元1728年
後則不敢復有介意。卽人臣義分然也。今臣得罪於人。自上雖已開釋。而人之罪臣固自如也。何敢諉以已盡開釋。而揚揚於政事堂哉。然臣罪臣自知之。以臣不才無德。驟蒙不世 簡擢。了無毫分裨益。久處崇高而昧盈虛之理。甚妨賢路而失進退之宜。有識者寒心固已久矣。今爲臣計者。惟退而已。抑臣欲退之意。亦非待今日而始發。曾在戊申冬臣有一䟽。 殿下其或記有之否。臣於伊時竊見人心倐變於數朔之間。而世道有不可測。秪欲保完身名。遂陳休退之請。而其時禍亂甫平。危疑未定。職在兵地。義難遽釋。故一䟽卽止。請之不力。其後連値 朝家多事。且有所遲待者。未敢言退。以至于今而繫在中心。何嘗一日而忘其退也哉。且臣年過五十。而衰病已若癃老。盖臣荐受重任於危難之際。憂虞恐懼。潛耗暗傷。外面之衰白。雖不至於異甚。而心腸之腐落。已無餘矣。聡明日益减。神精日益損。加以喘病日益劇。雖無此所遭。不久當作無用之物。况有此所遭。此身已極汚辱。國事實無可爲。以已試僨敗之人。寧有冒沒更進之理也。唯宜退伏田園。以保餘齒。而向於 筵中親承 責諭。不獲已以此後則不敢遽離京輦。有所
仰對矣。雖遞臣議政之職。身帶勳秩。住在城裏。有 顧問則可以仰對。有 朝請則可以入謁。一息尙存之前。何敢忘吾 君而負吾國乎。若然則不但在臣獲遂其區區微尙。其在國家。亦未必不爲勵廉恥之一助矣。今臣此言。如有毫分假飾則神明其殛之。惟聖明憐察焉。臣無任激切祈祝俟命之至。取進止。
第二箚 呈辭後又乞免箚[再䟽]
伏以臣於日昨承宣書 啓之後。宜卽更申䟽籲。而初則病未締得文字。旋値藥院問安。瀆擾是憂。低回而重念一日二日如是而止。臣罪愈益增重。不得不仰首更呼。而前後䟽 啓。畢暴無餘。今無可以更言者。然 殿下每以國勢生民爲言。臣亦因此而言之。如使臣果有一分扶得國勢。救得生民之才。 殿下之必欲勉出固也。臣亦當不顧是非。不避危禍。出而膺 命。以爲圖報萬一之計。而臣卽一百無可取也。已試蔑效之人。與其當遞不遆。縻以虗禮。徒使 國體損傷。臣分虧缺。曷若速 賜處分。改卜賢德。畀以國事民憂之爲愈耶。此在事理。較然無難知者。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懇廹情願。遆臣議政之任。以幸 國事。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答曰省䟽具悉卿懇。罄悉心曲。無餘者開釋。而只緣誠淺。巽讓彌篤。抑損之極。夫復何諭。今則辭已竭語已窮矣。猶望卿之念君臣之大義。体小子之至意。幡然乎其偕入。噫。雖在調攝之中。豈忘其生民哉。兩相在朝。共濟國事。其所爲心。奚比解表。卿雖未詳於醫理。未能祛於感寒。豈困我若此。日夕抑損。若添病苦。聞偕入之報。病若祛体矣。卿其須体慇懃之意。安心勿復過讓。卽起偕入。用副至望。
陳病乞遞箚
伏以昨日終日慮囚於冷 殿。仍以犯夜乃罷。 玉候新瘳之餘。得無添損之節。區區憂慮。尤倍常時。臣於今初九日朝起。忽然一場大寒戰。肢節如縛。頭顱如碎。眼瞳如拔出。不能忍耐須臾。急試解毒之劑。日再服者有日。而諸症之加歇無常。最是乍寒而熱。乍熱而寒。頭疼隨而進退。病雖觸感而發。症涉積傷所祟。而似非一時寒感之比。則其獲差良。難卜其遲速。當此朝家多事。曠廢職務。尤豈不惶憫也哉。昨日 啓覆未能備員。入侍固已萬萬不安。而省鞫 命下之後。連因㙜諫不備。未得開坐者十數日。而今則㙜諫備而臣病如此。又將費了幾許日。莫重省坐。如此
遷延。其在國軆。亦可寒心。病裏憂歎。如添一病。玆據病重實狀。敢呼於 父母之前。伏乞省鞫之 命。早賜變通。毋使 王法久稽。仍令遞臣相職。勘臣罰名。俾使羣工懲勵。不勝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焉。有疾未參。其何引咎哉。至於委官。昨日命領相。而政院不布下敎之致。當該承旨推考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
元朝陳戒仍乞免箚(壬子正月)
伏以歲日問安。不比例節。而緣臣病未蠢動。竟 闕趨造候班。臣子誠禮。虧缺無餘。瞻望 宸極。但有悲涕。今當一元之首。不暇泛進他說。敢濱小臣拜相後初筵第一奏語以獻之。惟願 殿下奮剛大之心。以基 宗社無彊之福。行廣博之道。以副神人顒祝之望焉。顧臣病狀。加歇無常。似非一時偶得之疾。而忽自日間心胷便覺抑塞。夜眠幾至全失。舊疾未平之中。又此添得別症。復起爲人。遲速難定。虛帶職名。惶恐彌切。伏乞遞臣所帶職名。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何傷之有。箚中勉戒。
誠爲切實。深用感歎。可不体念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
論扈衛軍卒法禁事目箚(四月)
伏以臣伏見判尹宋成明䟽本。以其府吏之受罪於扈衛廳。謂之大臣未詳委折之致。大臣卽指臣。而玆事儘有委折矣。大凡軍兵之有可罪者。雖法司必先以進來公事而後方許其推治。此盖 朝家重軍兵之意也。故臣於前後法司。有進來則未嘗不許其推治。而亦未嘗以法外之事有所分付。輒令放送矣。日昨京兆以扈衛軍卒。謂之犯禁。不有進來。輕(一作徑)先推治。定以徵贖。盖聞軍卒所犯。不過數束紙手持之物。則眞是法不當禁者。而臣不暇問當禁與不當禁。只以無進來重壞体統。略施杖罰於府吏矣。今者重臣之言如此。毋或未諳法例而然歟。至於扈衛軍官軍兵之弊。其言誠然矣。臣曾於 筵中陳達此弊。有所定奪。故臣之所帶廳定額外無一人添入者。此亦重臣之言毋或爽實而然耶。大抵各軍門軍兵手造手持之物則不禁其買賣。自是節目。而至若扈衛廳軍卒本無料布。生理可矜。前此本廳每加顧護。故誠不無亂雜買賣之弊。而本廛人嫌其不能榷利。雖一疋布一斗
米。謂之亂廛。輒訴於京兆府。府屬則利其推捉。仍以徵贖。此則非但有違於節目。扈衛軍卒亦可慽矣。臣意扈衛廳軍卒之肆然犯禁。京兆府一從節目擧行。狼藉買賣。有若設廛者外。勿復徵贖。則法府無紛紜之弊。軍卒有支保之望。以此申飭。恐合事宜。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額數事曾聞卿所達。故已申飭者盖此也。箚中所陳得宜。並依此飭勵焉。
乞免仍請具聖任更擬捕將箚
伏以日昨因臺䟽。不參 祭班人員。並令現告罷職。臣於 祭享一事。前此雖有所屢遭陳達賤疾者。理不敢以此每每自恕。而若論前後廢闕。臣實罪首。乞被重勘焉。伏聞捕盜大將具聖任亦入於現告坐罷之中。原其不參。或有可以區別者。而未免混入云。然此不須言。聖任新爲捕將。頗有擧職之稱矣。未幾遽入於混罷。諸議皆以爲可惜。分付該曹。旋卽擬望更差。恐合事宜。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具聖任事。卿箚若此。原傳旨中付票。卿之不參。業已洞燭。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焉。
請勿罪監賑郞廳箚
伏以臣卽伏見 備忘記。有賑廳堂上從重推考。郞廳拿問之 命。當此賑民之日。不能仰体德意。致使道有餓莩。此 聖上所以飭勵責罰。而 辭旨懇惻。有足以泣翳桑之鬼矣。第明日乃分賑日次。而因該郞兩人之並皆被逮。將無以擧行云。許多飢民。計日望哺之餘。不可使過限不給。以益其飢。將使他人代管其任。則生手之猝當重事。必不無虛踈之弊。且兩郞之見差不過二十餘日。而似聞分賑凡事。稍成頭緖。不比前日之混無統紀。而因此就囚。不得主管明日之賑事。亦甚可悶矣。竊伏惟自上初聞儒臣陳達。卽命拿處。爲民也。姑徐拿處之命而使之趁限分賑。亦爲民也。臣意今姑付過還職。俾當明日賑事。更觀來效而處之。恐合事宜。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得宜。依施焉。
乞免仍請勿罷京畿道臣箚
伏以臣不幸而有異乎人之病。病在呼吸。曉動則輒劇。其發如響。時或急喘若將絶。寸步不能致。以此之故。前後 祭享之節。不能自盡其情禮。今曉陪 祭之班。亦且闕焉不參。前此以此實狀。屢有所仰煩者。其或 曲賜諒貸。而揆以臣子分義。廢缺無餘。惶悚
之極。罪無所逃。伏乞遞臣之職。勘臣之律。以警百僚焉。且臣聞京畿監司洪鉉輔之爲憲長也。其府有其叔重疇加資還收之 啓云。近來憲長作一厭避之窠。雖無此 啓。鉉輔之肯出何可必。而旣有此 啓之後則鉉輔雖欲出。其可得乎。今此前後臺官。一幷譴罷之擧。 睿奮赫然。思有以振肅頹綱。若干情勢。或不可分別。然如鉉輔明有不可出之實者。尤不宜混而罰之。况今畿甸賑事方張。此時方伯决難遽付生手。一道民命。關係亦甚不細。則雖有可罷之罪。猶可緩。况初無可罷者乎。推原情犯之分。周念民事之重。恐不可不仍其職而卒其賑。故敢此附陳焉。取進止。
公元1732年
辭左議政箚(壬子五月)
伏以臣眷益隆而罪日積。身欲退而位愈進。迺於日昨職名又加陞矣。旣在其職則由右而左例也。而臣則恐懼憂慄。惕然若初不省爲見居相職。而若今始省得也。臣本不才無德。夤緣幸會。驟躐冥升。馴至於此。非但有乖於朝廷任用之道。此豈臣之所期。亦豈臣之所好哉。早晩丐休之計。擬欲抵死一辦。而黽勉遲待。牽係因仍。以至于今。然臣居百僚之首。其於
君德闕失。生民休戚。了無一分裨益。辜負職責。固已多矣。矧今王綱解紐。命令多閼。世道睢盱。禍心或闖。以言于外方則守令多以要譽姑息爲事。故應貢賦稅。至於莫可徵納之境。環顧內外。無一可恃。此時輔相。尤宜取德望之見孚乎朝野者而居之。不可使如臣已試蔑效者。又復進據也明矣。畢竟與其無益於國有罪於身。不若因此而早自知處。玆敢不避煩猥。悉陳衷蘊。伏乞 聖明俯賜憫察。亟收 誤命。以重具瞻之位。公私幸甚。臣無任怵惕懇祝之至。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者陞拜。不過循次。箚中所辭。不亦過乎。目今廟堂不備久矣。國事之岌嶪。雖不若此。三台不備。辰度豈張。于今枚卜。實由於此。故頃者筵席。已諭予意。卿其安心勿辭。宜遵前例。須卽視事。用副至望。
陳病乞遞都監提調箚
伏以日月迅邁。 敬徽殿禫祀奄過。伏惟 聖情益復廓然。少愈之餘。連曉將事。不瑕有傷損之節。尤不勝區區憂慮之至。臣於日昨觸犯曉寒。本症痰喘之外。重得感寒。自 闕下擔舁而還。体縮如束。頭疼若碎。昨今兩日日服數貼和解之劑。堇得取汗。以此去
公元1728年
曉陪 祭之班。闕焉不參。臣子情礼。虧缺無餘。非但病裏惶悚。若無所容。揆以朝典。實合重何。仍伏念明日乃 祔廟都監再度習儀。且藥院問安日次。而病勢尙在危惡。亦無由進參。問安則提調在。非臣猶可爲。習儀則不可諉於諸堂矣。雖或有退行之例。而莫重習儀。緣臣不行於定日。實屬未安。伏乞預 賜變通。遆臣都監都提調之任。仍命有司。治臣闕禮之罪。以警百僚之地。不勝幸甚。取進止。
乞遞兼辭 錫馬箚
伏以 先陵禮謁。乃在於三年久曠之餘。伏惟 孝思無窮。感慕冞切。第侵曉動 駕。犯夜還宮。撼勞不少。得無有損傷之節。區區憂慮。不敢暫弛。臣於昨日曉寒襲冒。喘症猝發。氣不勝焉。幾仆道路。僅抵 陵下。症情加劇。以至享官望單臨時改標。此固已萬萬惶恐。而仍復落後。不能陪 扈於屬車之後。非但區區情禮。無以自效。臣子分義。到底掃盡。今雖幸得鎭定。而餘悚在心。若添一病。律以邦憲。理在難赦。伏乞譴罷臣職。以警百僚之怠慢焉。且臣以 祔太廟時亞献官。有面給馬之 命。又以都監提擧。亦被鞍具馬 賜給之典。噫。錫馬重賚也。不宜若是濫授。况近
來 朝家恩賞太煩。使重愼磨礪之具。無少惜焉。臣嘗慨然於此。顧臣方居率先百僚之地。嚬笑之節。自臣身始。然後可以責倖望之路。伏乞 聖明亟令收還給馬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
因臺臣避嫌陳病乞遞箚
伏以臣於日昨常參時。掌令朴㻐以禁亂事避嫌也。竊聽其 啓語。大非臣 筵奏之實。故臣欲陳其不然。而旣非可否。嫌於較卞。遂泯默而退。與僚相相語曰。㙜臣之避。大失 筵奏本意。此或記事者之誤。不然臺官急於引避。不暇點檢而然耶。相與一笑而罷矣。卽又伏見掌令閔珽避辭。益復張皇。至以大臣失言爲言。若使臣當臣 筵奏。一如臺臣之言。則其謂之失言。亦宜然。臣言則不如是。盖臣於伊日。果陳禁亂爲都民切弊。頃日草記申飭後。都民之穪寃猶或有之。更加申飭云云。而何嘗以今之臺官爲如此事爲言。亦何嘗以自備局草記論罪直請耶。此則 聖明想必記有。臣不必呶呶卞明。而但欲除民弊。言語差誤。致使臺臣紛然引避。莫非臣故。尙誰咎哉。臣固無似。忝居相職。自有此事。不安轉甚。且臣宿病痰喘。當此換節。輒致增加。自數日間。添得感疾。痰逆脑膈。
頭暈作痛。夜輒增重。扶頭而坐。痛不絶聲。精神瞢昧。多試湯劑。症情無减。今日藥院起居之班。亦無强疾進參之勢。情禮虧闕。惶隕罔措。伏乞亟 賜譴罷。以謝臺言。以警具僚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當初陳達。乃爲民弊。紛紜引避。於卿何有。以疾未參。亦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
病亟時陳情䟽(十月初六日)
垂死臣趙文命。屬纊則未知在於何日。而大勢則已可知矣。敢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本無似。濫被不世知遇。致仕至此。只緣不誠不忠。未免爲天地間罪人。臣常愧懼。且臣稟性不甚放肆。每入侍瞻望。不過腰以下。今當永謝。亦無由致身 穆穆之側。夬覩 日月之輝。是爲耿結。臣之忝居相職。已極不似。而因仍盤礴。亦非本意。故曾以魏徵事。有所仰達矣。竊念君臣之間猶父子。何言不盡。及此一縷未盡之前。解此議政之職。則在 聖上不但爲彰美勳臣。而在微臣尤豈不爲不世有之恩典也哉。古語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治國之道。一以 仁祖孝廟爲心。無墜剛大奮發之志焉。言雖長而氣則短。文雖短而心則
長。嗚咽流涕而已。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卿䟽懇。予心愴焉。雖有疾恙。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動心之至此哉。愴感之中。爲卿過也。所辭相職。豈忍此言。而噫。所難者君臣際遇。予之待卿。豈特勳戚。卿心已動。所辭肝膈。此時慰卿。豈不愈於陳根。姑勉副乎相職。大慰卿心。體此意寬脑心而善攝焉。䟽末勉戒。已聞前日。奚日忘哉。
鶴巖集冊四
啓辭
從權 庭請 啓
莫嚴者喪制。而節情順變。方謂之達孝。易闖者疾病。而養胃扶元。無過於滋味。此皆禮經之訓。古人所言也。仰惟我 殿下。以因心之孝。有高世之行。推平日母事之義。固欲自盡於喪禮。而但伏念 殿下十數年來。連遭巨創。傷損之節。不一而足。重以纔經禍變。至痛在心。其所以耗鑠眞元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固已多矣。而矧當無前歊熟。𩜾粥之進。亦已累日。則榮衛之瘁傷。胃氣之虛敗。理勢之所必至。近日膈間不平之候。未必不由於此。薑桂之補。安得不一刻爲急也。目今 國事無一可恃。上而 慈聖之所倚賴。惟殿下一身。下而臣民之所係望。惟 殿下一身。 宗社神人之托。亦惟我 殿下一身。當此之時。悠悠萬事。惟在於保護 聖躬一事而已。萬一差過時日。不急權變。或有 聖体之愆和則臣等之罪姑舍勿論。其於 國事何哉。以 殿下之明聖。不待羣下之言。必思所以自寬自愛之道。而昨日藥院從權之 啓。終未 賜兪。臣等不勝憂遑煎迫。玆敢咸造賓廳。齊
聲疾籲。伏願 體古經垂訓之義。念聖人愼疾之戒。勉抑 聖衷。夬從權制。以答羣下顒望之情。
從權 庭請 啓[再啓]
臣等之瀝血哀籲。今已三日。而 聖聽逾邈。不 賜允許。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回之致。臣等之罪。萬殞猶輕。而亦不能無憫欝慨恨於中者也。噫。我 殿下出天之孝。所以奉事 慈聖者何如也。當今日疚慼之際。 慈聖之憂念 殿下。先 御常膳之意。至矣切矣。而 殿下奈何不思体承 慈念之道。仰惟 聖學實認深詣。正宜得力於此等處。而乃反區區於末節。不思帝王之孝。已非臣等所望於平日者也。况以今事勢言之。內外三都監一時並設。大小任事諸臣。方當奔走監蕫。其間亦有不得不排時趁期。汲汲始手者。而見今百僚遑遑。相率 庭籲。不暇念及於事役。唯以不得請則不敢退爲心。誠以都監事雖重。而猶不若保護 聖躬之爲急故耳。雖以禮書言之。孝子必須審視於殯殮之際。不可專事哭泣。此盖言盡孝子之道。不亶在於哭擗之哭而已也。噫。 殿下以今日之國勢爲何如也。 聖躬之疾患爲何如也。當今日之國勢。 聖躬雖無形見之症。猶當凜
凜然盡自愛自保之道。况今膈間不平之候。專由於心脾受傷。胃氣虛弱之致。則草木之滋。不容一刻少緩。而 殿下惟以量力爲諉。一向牢拒羣請。此臣等所以焦遑煎凜。累籲而不知止者也。臣等雖無狀。豈敢以非禮之礼。瀆擾於 哀疚之中至此也。伏願 殿下念 慈聖惟憂 聖躬之慮。體古經毋拘小節之義。 俯從權制。以副顒祝焉。
從權 庭請 啓[三啓]
噫。今日之國勢。凜凜乎孤且綴矣。 慈聖之所倚依者惟我 殿下。殿下之所恃仰者惟我 慈聖耳。當如此之時。 慈聖盡保護 聖躬之道。而 殿下盡慰安 慈聖之道。卽今日道理事勢然也。 慈聖疚慽之中。忍其不忍之心。先御常膳。亶出於憂念 殿下之至意。則以 殿下出天之孝。所宜仰体 慈旨。亟思順變之道。而一日二日。尙不允從權之請。重貽我 東朝惟憂之慮。此於養志之孝何如。抑不有違於禮義乎。禮曰有疾則飮酒食肉。又曰尊長勸之。食之可也。如可已疾則酒醴之甘。猶可以强進。况薑桂之味。只爲扶接胃氣之資。則豈可拘於末節而不爲之變改乎。尊長之勸。猶可以勉從。况至情懇勸。出於
至尊之地。則其可徒守常經。不爲之 聽從乎。噫。國運連値不幸。 殿下之憂苦勞悴。實是前古帝王之所罕遘。則其潛消暗損。不待形見之症而可知矣。卽今食之難。一日可敵曾前十日。十日可敵曾前一年。則復膳之請安得不一刻爲急也哉。伏願 殿下体慈聖憂慮之切。念 宗社付託之重。亟從權制。
鶴巖集冊四
書啓
偕來承旨敦諭後書 啓
臣受恩於 上至爲罔極。而得罪於人至爲深緊。不敢晏在京輦。冒夜逬出國門。㱕伏楸下。以爲省愆之計矣。不意史官追傳 命召。承旨又復踵臨。面致諄諄。乃以旣有處分。可與偕來爲 敎。顧此罪其人之擧。非爲慰藉臣也。固出於嚴討之 聖意。而但伏聞其人年來不可待以平人云。今乃至於島配則或恐有乖於不治之治。而臣心之不安。尤加一倍矣。噫。身爲大臣。旣被其無限困辱。則不可以其人之不必責。其言之不必怒。有所自恕。况以臣處地。不能血誠扶國。畢竟使人疑之以負國。惟此一欵。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尙何官職去就之暇論哉。叩胷流涕。更無所達。
偕來承旨敦諭後書 啓[再度]
臣於承宣面諭之後。朝纔略貢所懷矣。卽又伏奉 別諭。縷縷百餘行。懇惻丁寧。無異善誨之父指敎學語之兒。矧伏讀至半以下。不覺有刃剚腸。痛割若新。伏惟 聖明泚筆寫此。當作何懷。莫非以臣之故。臣尤死罪。顧今國事實有萬萬罔涯。到此地頭。非不知一身廉隅之有不暇顧。去就例節之有不暇守。而但以大臣而遭如此之言。仍復抗顔於相職者未之有焉。則臣其可夤緣事會。厭然冒出。以貽千古大臣之羞哉。此在事理。不甚難知。卽今所蘄望。惟在卸解職名而已。必須早賜變通。然後方可合於以禮使臣之道。而勑到時亦無臨時狼貝(一作狽)之患矣。徐當更入文字。而荐辱 恩命。末由奉承。伏地惶恐。但有涕淚而已。
別諭後書啓
臣卽又伏讀荐降 別諭。縷縷下敎皆是也。至於此時去國之不可輕。國事民憂之罔涯。客使迎接之不可無大臣等敎。臣尤無辭以可對。然第廉隅人臣之大防。大臣四方之瞻式。今欲使爲大臣者。姑舍是廉隅。而爲大臣者放倒而無餘則將焉用彼相哉。此臣所以雖被譴何。不敢變動者也。且臣之惶恐不安於
中。有甚於本事者。顧以瑣瑣如臣。日煩史官之傳授而郵蹄幾穿。坐屈承宣之來守而州供貽弊。當此凶歲。此非細慮。而爲臣僭猥之罪。益無所逃。且有 面諭之 敎。而旣不克奉承。則晏然不動。亦人臣分義之所不敢出。其欲待罪於縣門則距此幾三十里。去京益遠。亦不可爲也。神思錯亂。罔知所以爲計。徊徨踧踖。伏地流涕而已。
御札
前後批諭。罄悉心曲。緣予誠淺。讓愈切焉。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卿之爲國血忱。予所洞知。觀彬之語無狀。通朝所知。於卿豈有毫分不安之端。首揆纔入。雖少慰於予懷。顧今國勢。豈大臣獨賢廊廟之時。明日弘濟迎勑。其誰爲也。念及乎此。若忝恙焉。噫。齟齬戚姻。言之傷心。觀彬豈以此藉口。予亦有因此諭卿者。噫。卿追惟戊申執卿手國將奚爲之說。卿必記有。其若有知。今卿困我冥冥。慽乎不慽乎。爲國股肱。以勳戚之臣。豈可自輕去就。玆遣知申。坐待卿偕入。
呈辭後 特遣偕來承旨 別諭後書 啓
自臣有所遭。心有所劃。今玆呈告。實非苟然。不意 聖明爲擺例格。 特遣承宣於深夜。宣以 聖旨。而
敬天憂民之意。藹然於十行之間。因與之偕入。臣是何人。敢孤 聖意。第臣當初入城。盖出於萬萬不獲已。挨到客行之過。一日不啻如一年。更復抗顔於相職。決無是理。則臣便是當遞之人耳。卽今廊廟一日之曠。有一日之憫。二日之曠。有二日之憫者。誠有如 聖敎者。而不遞當遞之人。一日二日。徒苟以虛禮。不卽變通。則國事愈益狼貝(一作狽)。必不止於可憫而已。此臣所以尋單求遞。一時爲急者也。臣積悴之餘。病狀卒劇。方在昏涔。稍俟神思少定。當以文字。更竭衷蘊。
呈辭後 特遣偕來承旨 別諭後書 啓[再度]
近來廉隅太勝。君臣分義之漸輕。臣亦嘗憂之。若使人之斥臣者。斥臣以一時誤着。則旣承 面諭之罄悉。當此時勢。臣當不終日而出。而今乃並與一生所執持而壞了。或歸之於誤國。或疑之以負國。身居輔相勳戚之地者。得此罪名。能免誅殛之爲幸。尙何去就之可論。古人所謂廉隅或重於分義者。正爲如臣所遭者而言耳。且臣聞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不可者。不可行之謂也。今則不惟不可行。得罪於人多。雖欲不止。有不可得。而今於丐退之章。反承 勉出之 旨。此莫非臣平日誠意未孚之致。俯仰慚恧。尙
復何言。伏地惶憫。只俟鈇鉞之加。
呈辭後 特遣偕來承旨 別諭後書 啓[三度]
昨日承宣書 啓。備陳不可不遞之義。而不惟不 賜允兪。乃於深夜之中。又降格外 恩旨。至以卽今國勢生民。雖不多諭。卿亦知之爲 敎。噫。臣非土木。豈不知卽今國勢生民之爲可急。 聖意之所以誨諭於臣者至切且懇。而其奈截然之大防在前。有不可壞了何哉。 聖批愈渥。而臣罪日益積。廟務愈滯而國事日益渙。無寧早被辜 恩負眷之罪。以安於私。以益於公之爲得。恭俟 處分。更無所達。
呈辭後 特遣偕來承旨 別諭後書 啓[四度]
又伏奉特降 批旨。若有眷於百無用之一賤臣。此固非所加於臣身者。而至於中夜興歎之 敎。其憂國憂民之意。自形於不言之中。臣奉讀至此。不覺涕落紙面。不知所云。第臣有不可出之義。而 聖明或意其可出。故日拒 明命而輒賜 寬假。 國體臣分。轉益損傷。臣罪到此益萬萬矣。隕越之極。無以自贖。席藁庭除。祗俟威罰之降。
呈辭後 特遣偕來承旨 別諭後書 啓[五度]
臣於一日之內。再奉 恩諭。螻蟻微臣。何以獲此。感
激涕流。不知所達。况伏承 面諭之敎。分義宜不敢遲回。而顧自日間中寒成感。症形不細。 特諭之下。末由趍 命。惶恐震駭。益無所措。謹當收拾病思。思入文字。仰請鈇鉞之誅。
鶴巖集冊四
議
德宗室祝文穪号當否議
臣聞謏識寡。全昧禮學。且此詢問 命下。在臣未在相職之前。則今敢隨例仰對。尤深惶愧。然第以臣愚見言之。 德宗 元宗俱是追崇之位。而當初祝辭中。於 元廟則穪嗣王。於 德廟則不穪嗣王者。不無意義。盖 元廟則 仁廟以孫繼祖之故。 元廟自歸於禰室。其穪孝子嗣王固宜。而 德廟則 成廟以姪繼叔。穪考穪子於 睿宗則不可以二本。且無嗣承之實則不可以嗣統論。故不穪嗣王而穪國王者。似或以此。而但重統別嫌之義。可行於其時。而不必行於世代迭遷。事体殊前之後。旣已躋之 太廟。列於祖宗褅袷之位。而祝辭則用郊壇所用國王字。實甚未安。宗廟之中。只穪國王臣者。亦或有旁照可據之禮否。不可不因此時使經幄之臣。博考歷代儀典。以及先儒諸議。務歸至當。允合情礼。伏惟 上
裁。
德宗室祝文穪号當否議[再議]
此事若在當初論祔廟得失。則當取程朱之正論。捨張桂之誤禮。而今日之議。非祔廟時事。乃祔廟後事也。旣已躋之於 列祖昭穆之位。則裁酌通變。亦一禮義。而今此儒臣乃引張桂事而斥之。未知其襯合於今日事。然若以爲重統別嫌之義。無論前後用嗣字終不可。則略依儒臣初議中言穪孝曾姪孫國王臣則不單穪國王臣。可別於祀祭郊壇之祝上着孝曾姪孫。亦可云係屬宗祧之義。而宗廟之禮至爲重大。蔑裂之學。全無知識。不敢臆决以對。伏惟 上裁。
翼善冠布帽議
公元1720年
臣聞謏識寡。全昧禮學。且此詢問 命下。在臣未在相職之前。則今敢隨例仰對。實深惶愧。然第以臣愚見言之。翼善冠事。帶旣裹犀以布。則冠亦變烏爲白而已。何必去角而後方成布裹之制耶。五禮儀元無去角之文。雖未知始在何時。而但去角不成翼善冠。王者服色。尤不宜虧其礼。况卽今旣有正服。此係視事服。則宜有釐改而未改者。此或庚子年倉卒之際。未及詳究而然耶。以此言之。推以至於百官布帽亦
公元1728年
然。庚子前未及受衰之時。則只以麻帶斬衰布團領。通行於哭班及公朝。故其所着巾帽。亦不得不變其常制。去角而垂帶。盖去角而垂帶然後。方可穪於麻帶斬衰之制故耳。今則祭服公服。分爲二件。故前日之麻帶。今變爲布裹角帶。前日之斬衰團領。今變爲緝邊團領。則布帽亦不必以五禮儀中當初去角之文爲拘。似當隨而稍變其制。而冠服重制。不敢臆决以對。伏惟 上裁。
通訓以下國練後許婚與否議
以爲無練之朞年喪。必欲具三年之體。卒哭後可對三年喪之小祥後。則今此許婚一欵。似當視庚子甲辰差等定式。而但通訓。上方下大夫雖不足。下比士庶人則有間。非但不可與士庶人同之。雖以士喪禮▣▣言之。無朞以上喪。始許婚娶。自是先儒定論。王朝典禮。雖異於閭巷。而此等處猶可以旁照。通訓以下並與下大夫。小祥後許婚。似爲合宜。而臣素昧禮學。未免臆對。伏惟 上裁。
南別殿祭文通用與否議
以爲以一祭文而用之三室。以外面見之。似爲未安。而但伏念 宗廟祭享時。 宣廟室有別樂章。其已上
四祖及 太祖 太宗有樂章。而撰述四祖及 太祖 太宗功德。遍用於 太祖以下各室。此似未備而爲此者。豈非爲所重者在。且肅嚴之地侑告等節。宜簡而不宜瀆之意耶。抑有取於 皇明通用樂章之制耶。况此 眞殿祭文。雖曰一文。而其中各有指穪贊揚之語。則其視專以四祖及 太祖 太宗樂章。用之於諸各室。不亦有異乎。前輩之着眼於儀文之節。雖不如今日。若使此事至爲未安。則前此必當有釐正之論。而曾不爲此者。無或有所見而然耶。臣意仍前用之。似合於重改作之道。而學本魯莽。未免臆對。惟在 睿裁。
長陵遷陵時合祔與否議
合祔禮也。而 國朝諸陵寢。他無祔合處。盖以方中之役。不在同時。則非但逼近驚動。有所未安。因山之制。異於士庶。則其勢亦有所掣肘難便故耳。今此遷奉。旣在同時。則如禮合祔。旣不違於神道。亦無憾於臣子之心。而况有 英陵故事。則亦是 先王朝所已行者。以臣迷見。何敢有別議。伏候 上裁。
國練後朝官除服議
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答或人問曰。旁朞不杖者。只
待祥祭而除服。無他節目。今此服制。旣是從服之朞。則除服之節。足以旁照此段。而但先正又答或人問曰 君母之喪。雖與伯叔兄弟同是朞服。旣有公私尊卑之分。則豈敢此並。由此觀之。其間容有不盡同者。且禮緣人情。卽日卽吉。非但不安於臣子之心。亦似異於禮家所云微吉漸吉之義。此所以。先王朝 以淺淡服終其日。至翌日始服吉服爲定。至今行之者也。此一欵則不必因釐正喪服而有所變改。因舊行之。恐合情禮。而臣等昧於禮學。不敢臆决以對。伏惟 上裁。
諒闇中進講詩經與否議
二南等篇。固是周化之所基。 經筵聖學。且有繼進之次第。則及今不講。甚爲可憫。而但詩經乃協之聲律被之絃歌之語。故或人有以前輩居喪不授學者以詩經之語。問於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先正答曰古人居喪之禮甚嚴。其於不讀樂章之戒。尤難輕變。豈無他書云云。帝王制節。雖異於匹庶。而 法筵事體。亦別於 召對。儒臣之有疑於進講者。不爲無見。勢須今姑停止。以待復常之日。似爲合禮。而臣本昧禮。妄誦前輩之言。不勝惶恐。伏惟 上裁。
僞造假銀罪當律與否議
受敎輯錄曰僞造假銀者。不待時處斬。此指手自假造者也。致赫謂之貿得於時泰。則猶可諉之於非手造。而但大明律有僞造寶鈔。不分首從及窩主。若知情行使者皆斬之文。今此致赫狼藉行使。則卽今訊問。惟在於知情與否。論以法律。似難輕議䟽釋。而第當此憫旱䟽决之時。自 上特引罪疑惟輕之典。或可參酌 處分。而在下者不敢低仰。伏俟 睿裁。
翼陵丁字閣震變後全改與否議
丁字閣如或全體傾頹。不可不改建而後改建者。盖動役於 仙寢咫尺之間。至爲未安故耳。今此 翼陵丁字閣。灾患在於一柱。則所當改其柱而已。况此是翼閣之邊柱。與正殿有異。今爲一柱之有灾患。一時撤毁其全閣。其在事体。反甚未安。諸議之以只爲修補爲未安者。或出於警灾之意耶。昔在宋時皇堂棟損。韓琦只易其棟。則顧此全改之議。以臣闇識淺見。猝難究得其如何。而此是無前例之事。不敢質言以對。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 上裁。
新陵展謁時奠禮與否議
展陵時奠禮。在常時則似不可已。而在今番則似不
可不已。盖其日旣有告由祭矣。成殯奠又當親行矣。記曰祭不欲數。豈非數則便歸於煩而不敬之謂耶。 聖敎中未免煩瀆。不必別有奠禮云者。實有暗合於禮意者。何敢更容他議。伏候 上裁。
召對繼講冊子議
召對冊子。其爲監治亂而蹟賢邪。莫要於史記。然前後 召對。幾盡進講。姑不欲重繹。則諸冊中惟節酌通編。講論義理及時事。必有參驗理會之益。臣意繼進冊子。姑以此冊爲定爲宜。伏惟 上裁。
先正臣金正國 贈諡議
以 贈職而至於 贈諡。本非邦典。或道學則有功斯文。節義則死於王事之人。方可許諡。而後來穪以道學節義。追請諡典。無有限節。其弊可憫。然今此先正臣金正國旣是己卯名賢。而道學實有牖廸後學之功。士林雖已崇奉。在 朝家亦不可埋沒而止。追施節惠。恐合於崇奬儒賢之典。而臣學蔑識陋。未免臆對。不勝惶愧。伏候 上裁。
文肅公尹瓘,文襄公吳延寵祠 賜額議。
文肅公尹瓘,文襄公吳延寵俱是麗代名臣。而至於文肅公有開拓北地之功則關北不可無文肅公之
祠。旣有祠而不額。亦是 朝家欠典。但祠與院判異。而近來始則建之以祠。旣蒙 恩額之後。仍爲書院。實是莫大之弊。而今此文肅公,文襄公。可祠而不必院。 賜額之後。分付本道。終始以祠施行。仍飭該曹此後書院之請。絶勿輕許。以示祠院之別。似合於崇功尙德之典。伏惟 上裁。
大司憲朴應男,持平任叔英 贈諡議。
故大司憲朴應男以家承之學。有鯁直之風。擊逐權奸。多有其功。自是一代之名臣。任叔英文章博識。乃其餘事。淸名峻節。足以立懦而廉貪。則其在朝家褒尙名節之道。固宜有相秩之贈。而但以贈職仍以至於贈諡。則臣於向日先正臣金正國贈諡收議事。乃以道學則有功斯文。節義則死於王事者外。以贈職而贈諡。本非邦典。有所仰對。今不可異同其說。若以特恩贈諡則雖非常格。亦不無一二前例。伏惟 上裁。
鶴巖集冊四
應製文
長陵遷 葬誌文
於戲。恭惟我 仁祖憲文烈武明肅純孝大王葬坡州 長陵之八十三年。曁 王妃明德貞順仁烈王后葬其岡右之九十六年。實我殿下卽阼之七年辛亥也。大臣有以有虫蛇灾 仙寢不潔。宜亟遷奉爲言者。 殿下聞甚驚惕。▣▣再遣大臣禮官奉審。旣又詢問文武宗親二品以上以及在外元老儒臣。 咸無異辭。遂卜吉於交河縣舊治後子坐午向之原。以八月十六日並啓 玄宮。以其月二十七日戒 蜃衛。以其月三十日庚申。如禮合窆焉。是議也前此累發而累止。今 殿下聞卽斷然行之。非以風水說也。實出於孝思之無窮已矣。哀冊命仍舊無改。 命臣文命合 舊陵兩誌撰爲一文。以藏 玄宮。盖用 英陵例也。臣曾忝太史。不敢以不文辭。敢就舊誌。略加櫽括而書之。謹按 王姓李氏。諱▣字▣▣。 元宗恭良大王之子。 宣祖昭敬大王之孫。 母仁獻王后具氏。綾安府院君思孟女也。當 宣廟乙未。 元宗以王子避倭警于黃海道之海州。 王以
是歲十一月七日。誕降于州舘。未誕而日者言某日當生。貴不可言。 王果如期而誕。忽有紅光照耀。異香滿室。 仁獻王后母平山府夫人申氏睡於傍。夢赤龍在 后側。又有人書諸屛八字語甚神異。申夫人欣然而寤則 王已誕矣。姿表異常。右股有黑子無數。 宣廟奇之曰此漢祖之相。勿泄也。二三歲育于宮中。命諱若小字。旨意異常。光海聞而不悅。自五六歲。聡明特達。文理驟進。出就具氏綾海君具宬學。處中表間。絶無驕貴意。惟讀書甚勤。丁未進階爲綾陽都正。尋封君。 元宗在光海時被猜疑甚。 王季弟綾昌君佺先見害。 元宗憂恐疾谻。 王割指血以進。及喪處氷雪絶水漿者累日。不絶哭泣。喪祭必以禮。光海無道日益。幽廢 母后。矺戮骨肉。重之以滛侈殘虐。於是三綱論而九法斁。擧國嗷嗷然如在水火。 王雖務自韜晦。然眷念 宗國。時復泣下。義不忍見社稷之亡也。會 王肺腑之親有若申景禛,具宏,沈命世,具仁垕等素服 王有君人度。諸氏望屛居者。金瑬,李貴,崔鳴吉,李曙,洪瑞鳳,張維等不謀而合。 天啓癸亥三月十二日癸卯擧義旅共戴 王。自彰義門入。光海衛士。至掊鑰擴門而迎 王。王肅
公元1621年
淸宮禁。卽詣西宮。起居 金大妃。仍再拜哭。羣臣皆哭。 大妃命設 宣廟虛位。命中官引 王入。 王又再拜哭。從臣亦哭。 大妃命授傳國寶於 王。王辭以否德。 大妃曰臣民愛戴。非德而何。爾宜陟王位。不可辭。 王拜而出。卽位於 宣廟舊時別堂。遵 大妃命也。 大妃下敎書。明告中外。略曰王聡明仁孝。有非常之表。 宣廟握手於憑几之際。命名於幼小之時。厥有微旨。今日之事。實 宣廟之志云。 大妃又下敎曰光海無天。刑戮我父母。屠戮我兄弟。刦奪我懷中兒。忍而殺之。此 宗社之罪人。明春秋之義而法之可也。 王謂彼雖無道。旣嘗君臨。置之法不可。反覆譬曉。懇諫者三。 大妃意少解。 王乃改舘光海。令尙食供廚膳。及其屛置也。使廢妃及幸姬從。又豊其餼廩。時其衣服。無不足焉。又命司寇討昏朝時有罪者。誅嬖姬金姓人。轘爾瞻,纘男,造,訒,偉卿等於市。助虐者朴燁,鄭遵。卽其所在梟之。雪寃獄削僞勳。凡營建調度。戚畹權貴田庄减稅害及生民者並革罷之。斬內奴作弊者二人以徇之。 王旣親政。首起李元翼於荒野爲領議政。舊臣尹昉,申欽,吳允謙,李廷龜,鄭經世等次第收用。召鄭蘊,鄭弘翼,金
公元1623年
德諴於謫所。徵儒臣金長生,張顯光等除憲職。夏五月遣陪臣李慶全等。齎 大妃奏文。詣京師請封典。越二年 熹宗皇帝遣大監王敏政,胡良輔。錫 王及 王妃誥命冕服。甲子西帥适穪兵犯京。 王奉 大妃出巡湖西。命張晩,李守一等討平之。冬尊 大妃爲明烈大王大妃。陳賀進豊呈于慶德宮。幷奉 仁獻王后上壽。夏四月率靖社振武兩功臣。親行會盟祭。仍 賜宴。賜手札勉之以毋忘在莒之意。丙寅春。 母妃仁獻王后寢疾。 王又割指進血。及遭喪。追念 父王葬地當廢朝時未甚擇吉。改卜于金浦郡。自楊州移奉。與 仁獻王后同岡而異墓。是爲章陵。丁卯金人以戊午降帥弘立爲前導。擧兵深入。 王幸江都。命大臣李元翼輔世子撫軍湖南。金人請和。書中有勿助南朝語。 王仗義却之。金人聞之。以爲朝鮮禮義之國。不可迫以非理。只請結隣通好。朝廷始許之。旣還都。卽以與寇羈縻等情。遣使奏聞于 天朝。戊辰大旱。 王下手札敎曰。御供之物。减剋殆盡。而獨貂裘未减。西民凍死之時。身着輕裘。於予心安乎。其罷今年貂裘進獻。庚午四月 敎曰。敬老尊賢。治國之本。其賜老人爵有差。鱞寡孤獨廢病
公元1690年
者。無貴賤亦賜米䐹。洪瑞鳳等諸宰會宴壽其老母。 王命賜雪綿人二斤。 敎曰卿等皆有老母。備盡榮養。予心感焉。椵島將劉興治叛殺都督陳繼盛。 王遣李曙,鄭忠信聲罪致討。 天朝諸將聞而義之。聞關內被兵。遣鄭斗源奉表陳慰。献兵器。又遣高用厚賀平復。耿仲明,孔有德擧衆投金。 王命發舟師。與天將掎角。 帝降勑奬諭。壬申追尊 父王爲元宗大王。 母妃爲仁献王后。遣洪靌等詣京請追封。 帝降勑略曰。爾父未膺襲爵。奏請追封。孝思可念。特允部議云。癸酉夏遣韓仁及等請封長子爲世子。 毅宗皇帝遣太監盧維寧賜世子誥服。越二年丙子。春旱夏大水。 王乃下敎書。痛自責己。停諸道物膳。罷貢上紙。命兩銓愼簡守令。愼擇邊將曰。親民者守令。撫軍者邊將。非其人。兵民何賴。國家何恃。又令文武官及諸道監司各擧人才。十二月金人大擧猝迫都城。 王幸廣州之南漢城。先是金穪帝。改國号曰淸。遣使脅以增幣助兵。 王以大義斥之。或有請斬其使者。使聞而逸。國中洶駭。 王猶執義不少變。卒以受兵。在圍城中。一日天寒雨雪。將士無人色。 王露立焚香祝天曰。眇予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
公元1697年
下。予不足恤。百官萬民。何辜于天。將欲凍殺盡也。願天少霽。活我軍民。仍伏地流涕。 御袖盡濕。 王又解所御裘及毛衾片裂而給守堞卒。受圍四十餘日。城中食盡。而三軍終無叛意。敵人屢要和不許。及江都敗報至。領議政金瑬,吏曹判書崔鳴吉等。因勢急進說曰。皮幣珠玉。湯文所不得免。固請出城。世子亦請自往爲質。 王爲 宗社生靈。泣而從之。丁丑正月二十九日。 大駕還都。乃誅江都失律之將。瘞戰卒暴骸。遣近臣爲壇而祭之。捐地部金。贖還士女之被虜者。戊寅冬十二月。納 趙氏爲繼妃。漢原府院君昌遠女也。盖 仁烈王后薨於乙亥。而旋値喪亂。中壺久虗。至是始擧聘冊之禮。甲申逆賊器遠以左議政謀叛。事覺伏誅。 王猶念其靖社功。緣坐俱從輕律。乙酉春昭顯世子自燕京歸。尋疾革殂逝。其長子幼且病。 王以國有長君。社稷之福。乃詢諸大臣及卿大夫。定策立 鳳林大君爲王世子。 王世子涕泣再上辭章。 手批以答曰。予志先定。詢謀僉同。惟汝之賢。爾毋固辭。敬守道心。後 王從容謂 世子曰。向者䟽批中敬守道心。乃上古相傳之心法也。治國之大要。不外乎是。爾其精究精一之理。力行執
公元1705年
中之道。 世子起而稽首受 命焉。丁亥春旱秋大水。命出戶部米五萬石。以代民貢賦。設賑恤廳。爲糜粥以食飢民。己丑正月。策 元孫爲王世孫。五月初八日丙寅。 王以疾薨于昌德宮之正寢。春秋五十五。在位二十七年。 王體貌凝嚴。德宇淵弘。一動一靜。不踰準繩。 臨御二十七年之間。所以盡孝敦倫。講學親賢。敬天勤民。惇敎礪俗。嚴宮闈惜名器。崇節儉納諫諍。恤刑獄消滛朋者。一出至誠。未或少間。其盡孝敦倫也。事親極其志養。嚴於喪制。有斬焉之行。及侍 仁穆大妃疾。衣不解帶。藥必親嘗。及薨自仁慶宮遷 廞儀于慶德宮。 王斥小輿步從。其處置仁城。固廹於 慈敎與廷議。而悼念不已。旋復其爵。並官諸子。仁興君持母服。仍賜品祿終三年。綾原大君無第宅。特賜梨峴別宮以處之。廢主及廢東宮皆有庶女。幼則廩養之。旣長命嫁之。厚賜土田臧獲。其講學親賢也。自 潛邸時未嘗一日廢書。卽位以後勤御 經筵。討論忘倦。經傳奧義。貫穿難問。老師宿儒。尠不口呿。藥房以伏暑嘗請停筵。 王謂學問當惜寸陰不許。間或停筵。輒召對儒臣於便殿。講論治道。尊禮山林之士。終始靡替。如金長生,張顯光初政登
進之外。金集,宋浚吉,宋時烈等晩年相繼㫌招。以遺後嗣。其敬天勤民也。遇灾異則必曰是予過也。輒使廷臣悉陳闕失。嘗謂金瑬曰元勳與國同休戚。不言予失可乎。弭灾之術。無過於人主之改過。悶旱未嘗不親禱。禱輒有應。晩年作疾。弗能躬祀。衣大布對羣臣於便坐。自責深切。言未已雨大澍。又嘗謂民惟邦本。使之必以時。凡有民役。或助以內藏。頻遣御使。訪問民隱。廉察守令而賞罰之。其惇敎礪俗也。譯五倫歌印三綱行實。並布中外。又 命禮曹以小學造蒙士曰。育材化俗。善莫於此。頻 幸太學祭先聖。擇師儒分掌四學。敎導儒生。褒崇忠孝。輒加㫌表。死事者父母妻子皆撫養之。賜金應河家銀數百兩。官金浚子六品。㫌金尙容,沈誢等之閭。恤洪翼漢,吳達濟,尹集之家。金尙憲不屈瀋庭。以身任天下大義則擢置百僚之首。又 命勿書年号於告身。以風一世。謂李元翼卽 先朝耆德。而有廉儉操。 命所在官搆瓦屋賜布被素褥。其他廉吏如李直彦,崔震立,成夏宗皆以尊官㫌擢。其嚴宮闈惜名器也。未嘗以惰容。見子孫大君朝謁 禁中。輒命年少宮人避匿曰。大君雖予子。旣出閤卽外人。帝王家自有禮法。內外之別。不可不嚴。嘗
擧昏朝戚倖妾御通賄亂政之弊。以敎 孝廟曰。此由昏弱之性。貪慾無厭。卒至於欲爲匹夫而不得。予爲是懼。力防其微。臨政處事。無復拘牽。心神亦覺泰然也。貴戚恩澤。皆有分限。使不敢望僥倖。其崇節儉納諫諍也。性不喜侈靡。尤以昏朝爲戒。宮中服飾。務尙朴素。非法服不御。文錦床榻。不施丹髹。夏月服麻布。亦厭精細。昇遐之日。斂用紬衣。多平日所預製。容受直言。未嘗有忤。李命俊指斥宮省。言甚鯁切。生而奬擢。死則優恤。崔晛被逮逆獄當杖訊。思其曾有直諫而特貰之。鄭蘊,兪伯曾,姜鶴年等雖矢口而言。指擬非倫。皆優容而不之罪。人或言鄭蘊直則直矣。比 殿下於昏朝。非人臣義也。 王曰古有以桀紂比其君者。蘊之言何傷。其恤刑獄消滛朋也。每當治逆。輒曰民之㤪叛。由予不德。誅止其魁。不問脅從。自在民間。洞知黨論必亡人國。痛戒臣僚毋敢朋比。朝臣章奏少涉於傾軋矯激者。輒裁抑之。不少貸。嘗語筵臣曰爲人臣子。見 先王龍灣詩。宜若少懲。而黨習日甚可恨。又謂首相金瑬曰。黨論之禍。甚於水旱兵火。此不可以常法治。後有護黨甚者。當斬不貸。羣下由是惕息。終 王之世。黨禍不甚云。盖自古英傑興
公元1594年
創之君。亦或功烈外盛而行誼內闕。始事勤勵而終於怠荒。惟 王撥亂反正。修德立政。內外交修。始終如一。固已卓冠乎百王。而至於恢山藪之量而並納汚疾。建皇極之道而務歸平蕩。躬率儉德。而弋綈之化大行。嚴杜私逕而淸明之治無累者。尤足以扶樹國脉。啓佑後嗣。末年付托傳授之訓。又深契乎古昔聖王相傳之心法。卒以基 四五聖百年之治。蘓軾所謂社稷長遠。終必賴之者。其在是矣。若夫奉天之厄會稽之恥。盖亦廹於氣數之伸屈。而尊周一念。罔或以顚沛有間。在圍城亦行望闕禮。洎還都。每於後苑。時節望拜。不使外人知。講詩之小雅。至樂只君子殿天子之邦。爲之潛然太息。嘗欲以泛使密申誠悃於 中朝。竟未之達。其萬折必東之志。有可以質諸神明而無愧也。 后姓韓氏。韓西原大族。其先有諱蘭。佐麗祖定三韓。官至太尉。入 我朝有諱尙敬。策開國勳封西原府院君。官領議政。再傳而至文靖公諱繼禧。議政府左贊成西平君。於 后爲六代祖。考諱浚謙。有將相德業。歷官八座五道都元帥。例進爵西平府院君。配檜山府夫人黃氏。贈參判諱珹之女也。 后以萬曆甲午七月丁丑生。生閱月而黃夫人下
世。稍長事西平公。晨夕候問。必先諸兄姊。孝於親。天性然也。丙午 后年十三。會因簡選處子。 宣廟察 后德容於衆中。命 王作配。旣納幣而 宣廟陟方。越三年庚戌九月始親迎。封淸城縣夫人。初 后在室。嘗夜寢忽若魘而驚者。西平公就問之。 后言屋宇坼開。日月從天而下入懷中。至是將膺聘。患瘡疹幾殆。西平公夢 宣廟敎曰。毋憂也。疾當自愈。已而果然。西平公益心異之。時 元宗在定遠邸。 后奉事 尊章。藹有誠意。待諸小叔。無異同氣。及綾昌禍起。內外權倖。乘時索賕。 后悉捐奩資而應之。苟可以弛其禍者。雖殊珍瓌寶。無少恡。癸亥靖社之擧。 后實有密勿之贊。及正壺位。隨事箴䂓。亦多裨益。 王嘗觀覆舟圖。 后進言曰願 上覽此。思危思懼。毋徒玩具爲也。 王嘗特遆言官。 后諫曰言雖不中。官以諫名而特遆之。恐累君德而妨言路也。或欲修治苑囿則 后輒不悅。 王爲之輟役者屢矣。崇禎乙亥冬。妊娠誕男子子。旋不育。 后傷悼熱作。疾遂亟。以十二月九日。昇遐于昌慶宮之麗暉堂。御坤極者十三載。先 王十五年而薨。春秋四十有二。 后資性柔順貞靜。其飭躬發言。自中儀則。事 仁
穆大妃。起敬起孝。務盡婉愉。以至傍側長御。無不曲致禮意。 大妃雖性嚴。而少無不可於心。 兩宮慈孝。終始無間。逮 大妃上昇。哀慕久愈篤至。雅志廉儉。不喜華飾。不事蓄藏。周恤親戚。而未嘗一言爲外家干恩澤。卽有得官者。 后或未之知。 王亦不省其何人也。以此 王益加重焉。盖觀古昔帝王之興。必有賢妃哲偶之輔成內治者。 后於 王。其帝嚳之姜嫄。文王之太姒歟。長男昭顯世子蚤卒。次 孝宗大王以次嫡陞嗣。次麟坪大君㴭。次滾蚤夭。贈龍城大君。 后所誕生也。崇善君澂,樂善君潚曁一女。廢趙貴人出也。 孝宗大王妃仁宣王后張氏。右議政新豊府院君維女。誕一男六女。男 顯宗大王。女長淑愼公主蚤卒。次淑安公主下嫁益平尉洪得箕。次淑明公主下嫁靑平尉沈益顯。次淑徽公主下嫁寅平尉鄭齊賢。次淑靜主公下嫁東平尉鄭載崙。次淑敬公主下嫁興平尉元夢鱗。安嬪李氏生淑寧翁主下嫁錦平尉朴弼成。 顯宗大王妃明聖王后金氏。淸風府院君佑明女。誕一男三女。男 肅宗大王。女明善明惠兩公主蚤卒。次明安公主下嫁海昌尉吳泰周。 肅宗大王妃仁敬王后金氏。光城府院君
萬基女。誕二女不育。 繼妃仁顯王后閔氏。驪陽府院君維重女。 繼妃大王大妃殿下金氏。慶恩府院君柱臣女也。大嬪張氏誕 景宗大王。又生一男蚤夭。 淑嬪崔氏誕今 上殿下。又生二男。卽 上伯季也。皆夭。延齡君昍。𧜀(一作䄙)嬪朴氏出也。娶判書金東弼女。 景宗大王妃端懿王后沈氏。贈靑恩府院君浩女。 繼妃宣懿王后魚氏。咸原府院君有龜女。俱無嗣。今 上聘贈達城府院君徐宗悌女。卽我 中宮殿下。靖嬪李氏誕孝章世子。聘右議政豊陵府院君趙文命女。又生二女。長夭。次和順翁主。未及下嫁。暎嬪李氏生三女。二夭。一和平翁主。昭顯世子愍懷嬪姜氏。右議政碩期女。生二男三女。男長慶善君栢蚤卒。次慶安君檜。女長慶淑郡主適贈綾山副尉具鳳章。次慶寧郡主適錦昌副尉朴泰定。次慶順郡主適贈黃昌副尉邊光輔。麟坪大君娶監司贈右議政吳端女。生四男二女。男長福寧君栯及楨柟㮒。崇善娶參判申翊全女。生二男四女。男長杭。次東城都正棡。樂善娶奉事金得元女。無後。取臨陽君桓爲子。此外曾玄捴若干人。於戱。 王以中興之主。昭揭倫常。奠安 宗社。仁之至也。 后以十亂之德。匹配乾剛。陰
育萬物。亦仁之至也。宜其振振詵詵。本支百世。而顧乃有相戾者。此東土臣民所不能無恨於心者。然天之報施於仁理也。否極則泰。亦理也。而惟我三百年 宗社之托。惟 殿下一身。則其報施回泰之運。正在於今日。姬周瓜瓞之慶。安知不自今日而綿綿也歟。臣於此誠不勝區區顒祝之至焉。
宣懿王后諡冊文
公元1730年
維歲次庚戌十月丙申朔初八日癸卯。哀嗣嗣王臣御謹再拜稽首上言。竊以荐遘喪威。㷀一身之在疚。祗揚 聖懿。煥二子之易名。旣盡情文。且切悲慕。恭惟 大行王大妃溫柔稟性。淵靜凝姿。叶夢月之祥。睿質自異。占俔天之吉。淑譽冞彰。夙膺選於 寧王。遂配尊於 景廟。婉順含中之德。允合婦儀。密勿治內之猷。式遵壼範。必儆必戒。一心 仁顯后遺模。是法是師。常目孝禮經諸訓。率九御而均覃惠澤。敦六親而務絶私恩。逮丁弟及之辰。爰臨母事之位。畀付 宗祏。重漢文繼体之倫。穆雝宮闈。彰姬季因心之友。痛凶言之衊 聖。憤輒形辭。悶邦運之罹艱。語或泫涕。曁 太母盡保佑之道。旣闡陰功。顧小子奉晨昏之懽。唯祝 聖壽。第經中年之大慽。仍纏累歲之
沉痾。苫塊久處於氷霜。積哀成祟。刀圭實眩於火濕。諸技告窮。未獲翼日之乃瘳。奄驚半夜之遐陟。惟幾之際。眷眷憂在眇躬。若夢之中。諄諄語及民力。追思剪桐之舊戱。怳如昨晨。豈意簪柰之新哀。又見今日。丹闈寂寞。已無所於瞻依。彤管煒煌。奈不能於摹畫。苟欲揭美而垂永。莫若節惠而崇終。玆涓吉朝。載擧縟典。謹遣臣議政府左議政李㙫。奉冊寶上尊号曰孝仁惠穆。尊諡曰宣懿。仰冀昭假。俯膺尊穪。卜幽宮於同岡。旣 遺旨之是奉。徵顯冊於異禩。詎徽烈之或湮。嗚呼哀哉謹言。
孝章世子諡冊文
王若曰皇穹降割。方遭繼體之喪。寶冊揚徽。爰遵易名之典。博詢公議。少酬至情。惟爾世子。粤定号於儲闈。夙荷愛於 慈極。寬仁孝友之性。稟得彛天。岐嶷英明之姿。照如离日。盖自纔勝衣之歲。已有儼成人之譽。進退之儀。自然中矩合度。學問之志。亦知重道崇儒。文義默通。得之口讀之外。字畫甚正。形諸心法之餘。沉深則昵御莫窺。嚴毅則老璫皆懼。方春放鳥。藹有生物之仁。非節憂霖。端出愛民之意。經音朗亮。曾聳圜橋之聽。醮日淸嘉。益驗重輪之瑞。三百年
宗社有托。億萬姓民庶攸依。而吾東庶卜興隆。於予心愈增悅豫。雖當艱厄之會。殆不樂乎。每對溫文之資。若無憂者。嗟凉德之獲戾。遽儲嗣之罹灾。理或達觀而陳腐是却。病已危革而精爽愈明。蹶然斂容。不廢尊師之禮。泫焉沾頰。彌篤戀親之誠。天胡忍斯。言之痛矣。設虛殯於講讀之所。怳若聞聲。狀遺蹟於哀苦之中。咽不成語。惟玆節惠之擧。庶爲揭德之方。玆遣臣議政府右參贊朴泰恒奉冊贈諡曰孝章。於戱。性不喜夸。寧容一字之溢。意在摭實。故取百行之源。奄閼沖齡。縱莫施於邦國。永詔遐禩。或可徵於簡編。爾惟不昧。尙克欽玆。
寧陵親祭祭文
皇矣 聖祖。神錫勇智。體合重乾。運値中否。動忍增益。奮有爲志。豁達䂓模。密勿措置。尊周攘夷。春秋之義。任于一身。日月天地。統傳精一。學貫終始。推本孝友。旁達化理。重道崇儒。巖穴幡起。轉圜其量。尤奬直士。山摧澤窒。雷厲風駛。惟天不祚。中途釖棄。赫赫烈烈。震燿千禩。孫于有道。何德以嗣。升儲繼統。年紀畧類。敢曰媲烈。式懼墜美。于羹于墻。寓慕則是。豈如園陵。怵惕密邇。中經多難。禮展有俟。精誠默感。乃發宵寐。
東望喬山。此心如水。勉以愼疾。戒以遠次。廷議則然。我思難閟。 先祖先后。洋洋照涖。若將提牗。須來格止。嵽嵲岡巒。欝葱松梓。雲車風馬。彷彿依倚。堯光禹聲。想像瞻跂。籩䇺旣潔。犧盛旣備。尙垂 聖靈。歆玆吉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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