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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x 页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书
答李参判德庾(之亿○丙辰)
葬在二十七月之内者宜禫。虽与祥同月亦可。若在二十七月之后则无禫。据小记注三年而后葬者祥则除。不禫。疏禫者本为思念情深。不忍顿除。故有禫也。今既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也。然则其除服也当在次月。哭除于庙。而庙有群主则宜于墓所除之。据奔丧者已葬则先之墓故云尔。
书
答李参判德庾(之亿○丙辰)
葬在二十七月之内者宜禫。虽与祥同月亦可。若在二十七月之后则无禫。据小记注三年而后葬者祥则除。不禫。疏禫者本为思念情深。不忍顿除。故有禫也。今既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也。然则其除服也当在次月。哭除于庙。而庙有群主则宜于墓所除之。据奔丧者已葬则先之墓故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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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馈食。以并有丧者推之。未有中辍之义。至再期之祭。朱子答曾无疑书有中间忌日别设祭奠之语。杀礼行事。恐合情实。祥事未举。外除一节。非所可论。
答李弼善仲容(万恢○辛巳)
便信绎续。闻问密迩。多少为喜。况审福履将成。何等贺幸。瀷丧威缠束。转困河鱼。自期不起。忽遇阎家老子容我数日之限。又不知其意何居。金石文字。本非其任。况年逾八十。精爽消秏。搆念不得。差失骇观固也。敢不收拾游魂。一一删正。以副盛意。其降年月日。既著岁年。不觉遗忘。此又昏老所致。近世有秉笔者。撰人乐石。全阙生卒。被本家求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47L 页

答李希朱(戊寅)
音徽虽远。声问实迩。愿言之怀。维日不昧。不谓诗札骈至。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48H 页

答赵进士正叔
正叔足下既贲临之。又惠书牍。反复辞旨。感叹难胜。重以起居抚时增福。为慰释。瀷衰龄迫七旬。步步向深处走。筋骸神气之秏散。言亦伤烦。矇籍叆叇。瞆无柰何。耳目既失。生世何裨。只文字残功。犹馀结习。如贫家之扫地。然旧学茫昧。追忆难记。得失又何暇论。瀷少偷于驳杂。既弃举业。时复偷眼藏书。未尝有师承。只索性妄行。亦未始有畏诮干誉一毫意思。坐是迷径转辗之顷。不觉堕落坑堑。痼證在髓。虽欲回头转脑。有不自由者也。亦念圣人立言。实要后人因此探讨。得其所存。窃窥先贤门法。广辟言路。箍筒火林。无不收载。庶几一事之更明。岂见别张刑法。如今之光象耶。故余所劄录。不过识其疑迷。如一说之类。将待明师而归正焉耳。若谓定说孤行。开口皆罪云尔。则宁敢誊舌过上添过耶。过防之戒。铭感亲爱之意。为之藏拙。尤惬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48L 页

别纸
心有指血肉者。五脏之一也。有指神明者。即血肉心中出入升降之气也。性在其中。为神明所统。其发而为情。这神明亦统焉。故曰心气也。性情理也。理为气统也。
不独曾子宜有别书。夫子之言散见者极多。除其繁淆。采以辑之。为论语翼一篇。岂不有益耶。瀷老矣。窃有望于并世君子。
鄙人说经。专以文势为重。不然虽四亭八当。恐非本意。能养皆能两能字。恐合一例看。
夫子分明说有梦。岂容有疑耶。但因思虑而梦则似与既去不留气像不侔故云尔。然圣人亦心必有思。思或有梦宜耳。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49H 页

答赵正叔
新年物敷。旧好书枉。一句一字。宛是音容。况审尊体福履。与时俱宜。尤极慰释。鄙箧拙劄。传录既过。贬订奚悭耶。不能无怃然失望。凡此之类。一出一谤。再播再讪。惟今世相知者怜而护之耳。四七编。果有少也所记。不知流在棐几者是此物耶。不意为朋友轻漏。南士怒其妄疑定论。一边者谓必偏主。莫非作俑攸召。亦无柰何矣。瀷平生只是辅颊誊说。顿阙躬行之实。虽欲悔不得。正叔晚而典学。佐之以胤哥正字。今以期望不外于龙洲先生一门。瀷老将死。泉涂有知。必将乐为之导达矣。庸学志疑。又不敢不遵教。此何异病于土炭。谓人同嗜也。中庸一图。或杂以谬见。大学则阳村已有图。混淆不明。今不免据章句而删改。悉涉僭踰。驳正之益。饥渴有待焉耳。瀷冬春际。顿觉澌苶。扶杖以起。失声呼苦。私藏文字。日知其违误。辄欲及其未灭而增损之。只为精力昏瞢。提省不能。但夜枕咨嗟而止。谛视者必有以处之也。
别纸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49L 页

出后子不被发不杖礼也。细杖则无据。网巾非古。古必有敛韬如吉纚。而无所考。苟有之。何独出后者然哉。然今俗多不用。而不害为哀容无饰。故家兄之居本生丧。只如此行之。其出入方笠平凉子。均是俗规。而方笠即最古折风之遗制。礼不忘本。而无所禁则亦从俗。未知得中否也。其序立。宜以服之轻重为次。出后者虽年长。未可以先之也。书疏则金沙溪谓当称丧人。丧人之称。礼无其文。曾问于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0H 页

答赵正叔(壬申)
过询礼节。必将方便善处。而既有所质。又不敢不对。神主不过神之所依。今既漂没。纵使寻求于沙砾堆积之中。大非洁净。而震惊则极矣。恐不可复为妥灵之地。改造无疑。不必待求得。即速造成。奉就位。先设蔬果。如忌祭仪。序立哭焚香。缩酒降参进馔初献如例。乃祝告云变事极天。神主漂失。号恸迫切。求死不得。今不获已改成祠版。庶几灵神。于此凭依。哭尽哀。馀同诸位。恐当各告耳。在外闻丧者。丧所无主则为位设奠。而招魂则无闻焉。神主未成之前。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0L 页

答赵正叔(癸酉)
便信稍旷。时有怀想。老疾非可瘳之證。役意动指。艰甚陟峻。如是而止。不谓辱札忽枉。经冬跨暑。供仕起居毖重。慰释难胜。瀷宜化不化。蠢然人境。亦秖以怪。子祥奄过。但与孤孙依倚送日。情况可知。然百段悲疚。以忘为度。不愿闻外来之惹哀。又似乎情窦已闭。可了而了之耶。胤哥侍读。风传不明。关系细末。何足为累。既脱麻萦官。宜以古人自期待。慎勿身微而自沮。婆娑家食。寻行数墨。增益其所不能。岂非玉汝于成哉。目今时象。百无不弊。固志士仁人三复致意。亡儿每用此惓惓。不幸早没。不一吐其所存。惜也。纵一吐。其有裨补耶。槩见宰执之权日重一日。权重则威甚。祸福随之。人莫不三缄其口。此岂国家之细故。此则侍读之所宜耿耿也。承问之馀。思出其位。自知罪矣。封事草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1H 页

别纸
柳磻溪随录。昔曾见之。规制宏远。非小国陋儒之所敢开口者。固已钦叹。近者其后孙上舍发来过。余谓王政必归于经界。四区之佃。虽若易行。然画界必须在平野。我国山多野少。又况古时旱田。开沟而正之。今野皆水田。以陇为界。陇间之地。乌得如槃盂之平而能蓄泄养禾乎。且孟子与商鞅并世。鞅之破井。不过秦中。而孟子不得其详何也。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1L 页

答赵正叔(癸酉)
正叔足下频烦书枉。瀷老且病。辄复稽谢则罪也。中间月已屡圆。不审寒交。供仕体气万福。胤哥尚尔家食婆娑。少年高科。古人所戒。閒却十年。益习未习书。安知非鬼神之玉汝耶。还瓻二册谨领。其一亦愿付诸家侄。其细段九十馀条。皆嫌烦而略略挑起。将从后铺说。今已矣。亦既尽合于时需。其未允处。知言者逐一辨难。即死者之望也。胤哥既出身世路。于此明目取舍。亦一事也。亡子自为举子。留心治务。每恨做时或不如说时。但欠一个措手耳。然自言今时则易然。治莫先于才能。而贱才又莫甚于今日。知国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2H 页

答赵正叔问目
祧主当迁最长之房。长房虽有未葬妻丧。礼无代祀之文。不过告辞而已。则恐无凶时行吉之嫌。况子姓之丧。必哭于庙。古者君薨。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者。为凶事而聚集也。此非与此比勘。而亦可见迁奉无妨之义。
长房未必是四世祫祭。宜使丧主主之。而各随其属称。
两阶间埋主。出于开元礼。谓北阶也。今无北阶则埋于墓所而已。鄙家曾有此礼。只随俗藏于匮中。其椟中以纸填满。就净洁处藏埋。无左右之别。柩尚北首。况在主立埋耶。
答赵正叔(甲戌)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2L 页

答赵正叔(乙亥)
三元载新。一札先辱。喜审起居万福。瀷齿数厌重。一筹难(缺)。有如老马欹侧不可动。是岂玉山禾可𤻲耶。胤哥外符。在私计则甚幸。顾于分义轻重。或恐亏欠称量。 主上临殿。至于四召。廉隅虽如此。分合不俟屦而趋。其供职与否。宜不系于此。未知如何。瀷每云凡有除命。疑若先谢后辞。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3H 页

答赵正叔(戊寅)
春信情缄。带入幽谷。病里怀绪。一回开豁。况审优游从宦。百度咸宜。重为慰释。瀷顷为北酆不受。尚为噍食人。蓬底日月。只觉辛苦。当时幸赖故人寄惠刺蜜。旺却脾家。意或由此耐过。是岂始望之到耶。舆图一帖。几失复得。奉以为幸。仆素癖于此。费心多聚。间有裨补于时者。然藏在尘蠹。毕竟无用。若使播诸搢绅。不归空荡。则物之有遇耳。偷枣戏谈。善谑为荣。曼倩留名之后。以赤心易桃。大是奇遇。今又益之以文房胜友。儿性好彩。把弄一遭。归献其娘。便是教之以孝也。为之勤谢。俟其壮长。免成不肖子。未必非正叔导之也。近有朋友寄书云日本有忠义男子姓若名新饶者。师承有自。倡为大义。忿疾君臣易位。思有作为其说。在新传和汉名数书。此意或遂。必有端绪于两国之际。不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3L 页

发髻曾有许多说。夜深眵昏。未暇录寄。且既有 朝命。只得遵之耳。所谓簇头。名不雅驯。义无所考。虽使盛饰如此。平居未必皆然。所谓宫样。不知何从而有此。或疑前朝鲁国公主时。事事曲循。男子亦几尽入胡服。此今宫样之始。其说近理。且其制与椎髻略似。以义则不可。何敢容喙。但时俗以佗人发不择男女。为闺房之饰。则断知其非矣。
答赵正叔(戊寅)
自麾盖南为。日望政成之报。果数月而书至矣。况审视篆以还。抚字多暇。体气谧宁。尤叶傃向之忱。此邑号多巨室。巨室之所慕。国亦同然。处其间伸屈浧濡方可。将何以料理句当。曾见一小说。有云江之南措大多于鲫鱼。或者近是耶。脯脩饴饧。惠优感深。昔闻柳下知其宜于养老。亦觉足下习于奉养。诚意不沫。施及于庶耆也。此可以表见矣。瀷尚迟一死。非幸伊怪。崦嵫景迫。亦何能久作地上物。若待瓜熟。必问我于黄泉。是则不免怅耿失图。车过腹痛之句。敢为吾友一诵。笑而恕之。
答申北青(𣷯○戊寅)
瀷杜门久矣。咫尺山外事。杳若隔尘。今缄封忽至。始审从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4H 页

答洪圣源(丁卯)
柩行返乡则司马公说是定例也。檀弓有君吊大夫将葬之礼。注云孝子攀号不忍。君命引之夺其情。至平日待宾客次舍处。亦哀而暂停也。丧事虽曰有进无退。京中是旅馆。依司马说先返本第。至葬行祖遣之奠。方尽人情。若墓所与本第差远。有不得已者。则京里但祝告厥由。殡于墓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4L 页

祖迁于上。宗易于下。小宗亲尽而主奉于长房则宗子之子亲尽者更无主事之义。长房当行之矣。
答洪圣源(戊寅)
辱札敬承。中间虽稽多日。精彩满纸。便是新年颜范。慰释难胜。不审履端顺时万福。原峡庆席。人世罕有事。为德门申贺。瀷月前重婴坏證。厚夜冥涂。倏往忽返。老死为本分。柰之何又见阎家所黜。到今只一㰤㰤笑耳。忠臣录多荷寄示。强疾熟阅。有以见君子仗信。无往而不得。不徐不疾。浧濡中窾。为 国家长久之计。嘿念方来或将移镇关塞则轻车熟路。必行其所无事。使南北熄警。安知袖中普惠不遍及于锄耰耶。狼尾二管。益见心贶。重为之庄诵静女之二章矣。莱人一传。刱闻可异。渠乃目睹者。岂非信传。必得与足下说者。窃有所感也。黑龙之燹。龙湾距平壤只尺。大驾之不渡湨水。因沈游击之画地留约也。京城之解围。庙社再安者。亦因沈之以绝后路绐倭也。毕竟南寇之撤归。因秀吉之死。此则始末有功。柰何不以一介行人。往救临死之命。石沈二鬼。岂无颊舌于地下耶。邻邦之道。战守和三字而已。战则不敢。守又不能。只斥和峥嵘。当时诸公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5H 页

录中有被执字。详其文势。似指买卖事。曾闻之被执者。先以物与之。为彼所执。追后索价。故权在于彼。而商译辈谄事彼人。为之腹心。凡国内事无不驰报云。或者吾闻者讹耶。愿闻其详。如近事皆马岛与西海道之从中操纵。必非江户之与知也。差倭苟非馆守之所知。恐无付之客馆。而不继馈饷之理。蔘商即诸倭之同情。其间诈谖。不可不察。且倭俗赖蔘而不死。史书无闻此。近世之始有。人风地气。随时不同。久必有变。余有亲友某喜服蔘。间则必至危缀。荡产而图之。及产尽而不服则疾瘳。亦恐倭无蔘之久。不复求我矣。以理揣之。我以草根易彼宝锭。果谁为得失。黎民无此物。亦不见偏夭。倭俗或恐然矣。在我宁不若循彼之愿。利归于我。如中国之以茶易马。岂不便好耶。但既取银货。并归之燕市。只换无用之远物。则反有害。此意如何。日本舆图。申文忠海东诸国纪及姜睡隐看羊录所载。皆草草欠缺。近世有金姓府使求见新成一卷。夜中摸传。日晚倭怒其不还。未及该洽而归之。仆因友生得之。与上二图详略绝不相侔。足下在任时能得其完成者耶。若然则愿借观而填补此卷焉。此谋国者所宜致意。谩及之。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5L 页

答洪圣源(戊寅)
敬问日间福履增重。近者声闻密迩。简牍留箧。奉以为荣。既承下状。负薪有忧。稽谢浃旬。慢蹇是惧。胤哥盛年芳馨。无妄一时之證。宜无关念。非碾罐得助。毕竟客邪自屏耳。未审数日内。善摄回奉耶。瀷衰与病相仍。人与鬼未判。只如客子之望乡心催耳。糖雪腆惠。三回拜嘉。齿根陡奢。脏神惊诉。亦一笑。别纸申复。仰想勤意。初非野氓之与知。偶有所闻。不免谩及。盖交邻之道。以和为上。百战百胜。不若不战而自服。向者一逐字。或妨于长虑示意。诚有然者也。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6H 页

答洪圣源(戊寅)
自从行者戾止京师。信息密迩。奉为残年之幸。今又敬承缄书。凭审旅泊起居百尔亨嘉。慰贺难胜。但闻归袂翩然。不日启行。瞻焉怅叹。或恐鸣驺复东。不容其坚卧也。惠诗要自三读。有以审托意频繁。庄诵未休。和章录在别纸。笑而弃之也。倭卷辛勤求得。劳勚可感。一绰阅览。果觉其虚荡。早知如此。岂敢烦溷。敬以还之矣。陜衲事未必准信。年过百五十。虽若可疑。今考和汉书所记。有晋赵逸二百。梁僧惠照二百九十。如鸡窠老人之类。理或有之。只合言其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6L 页

答李汝谦(己未)
仰惟高秋陡寒。调候万重。向拜勤札。颇以为慰。近因扰冗。谢答久稽。自知得过。瀷顷过原峡。汛扫茔墓。转入雉岳。拄杖高岭。旷眺而还。亦一快事。病骨凌兢。殆阶庭艰步。而意之所向。自能跻扳于壁立万丈。苟有诚愿。何所不得。于斯尤验。移宅之计。何日忘之。但力有不赡而止。所谓林泉胜则生理薄。楼观多则习俗鄙者。亦是歇后语耳。胤哥一见眉宇。已可识其性质之端的。严师在心。圣训在案。何做不成。庭帏之内。自可陶铸。顾何必远求四方耶。别誊一纸。已于集中见在。亦可想一心师资。愈远而不忘。令人钦叹。理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7H 页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7L 页

答李汝谦(己未)
归路留书。已下照否。不审岁晏。尊履若何。瀷行计甚忙。不能进与款洽。殆类鲠喉。来月旬间。准拟更过京里。敢不信信宿宿。用遂情愿耶。更诵安知非阔别一转语。垂老人情。更觉发深省。前寄五韵三篇。谨步录呈。当惠我一笑耳。四七之说。遵守先儒定训。虽或不能通透洒落。犹是不自信而信可信。然若使一向如此。又不免含糊骨突自欺自诳之归。岂非可戒耶。朱子或原或生之论。千古炳焕。八囱洞明。于此见得则无不得矣。若曰人道心可以两下说。四七不可两下说则不通甚矣。四端者与道心之心字相贴。所谓形气者。与人心之人字相贴。而形气之心。不过饥寒痛痒之类。未及乎七情。然此圣愚同有。未有掐不痛爬不痒者。若无七情之机栝。岂复有危坠之可患哉。此朱子所谓七情便是人心。而至论人心只以饥寒痛痒当之。可以见矣。以此推之。理动而气动者。二者同然。而人心则这上面更有因形气一曾苗脉也。及四七何以异哉。今略举此以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8H 页

答李汝谦(庚申)
酒场欢妍。耿焉不可忘。别来起居如何。瀷归来始阅前书。宜即有答。怕寒拥被。有不暇耳。四七之说。每患粗略。所以难了。今试言之。退溪固尝云名言之际。眇忽易差。不若去吾辈之说。以先儒说代之。此恐有意。退溪之说。自知者观。实无可憾。而下学或不免错看。又不若朱子所谓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之为无罅漏也。何也。四是理之直发。不涉于形气。故谓之理发。七是触感形气而发。故谓之气发。与人道心同一苗脉。其发之之际。理气相须。则初未及此也。气者有一身混沦之气。有心脏运用之气。虽同一气也。而有大小之别。不但心也。凡头目之类皆然。其阳舒阴翕也。自是头敛于脑。目敛于睛。不成说。与混沦者舒翕同归也。形气之气属之大。理发气随之气属之小。大以一身言。小以心言。心之感应。只有理发气随一路而已。四七何尝有异哉。惟其七者初因形气而有。故曰气之发。非谓其发之之际。气先动而理方来乘之也。然其小大亦无间隔。既触形气而理乘气发则虽谓之气发理乘抑可也。此退溪之意也。此所谓可与知者道也。不然殆于痴人前说梦。将不免愈歧而愈远矣。是以四七与人心道心相贴。朱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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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59H 页

答李汝谦(庚申)
前札固无暇仰报。或者汝谦疑瀷舍退就栗耶。夫岂然哉。退溪本自是。而言议之间。或有未尽晓者。则不宜以未了作已了。故有前后之云云也。发者气也。发之者理。理发而气载者。何处不然。由其初因形气而发。故曰气发。不涉形气而发则曰理发。形气之气。与气随之气。苗脉不同。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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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汝谦(辛酉)
不审秋凉。福履何如。搬移之后。凡百或将扰恼。今皆措办妥定。从此扳袂路阻。春初一尊。大是世间难得。不免永怀长嗟。石隅窆礼已过。音容既远。情款无所。宁不悲乎。瀷长夏徂秋。顿觉愁疾。行动稀日。下山之势。步步难回如此。诲札常置案上。以其凭便未易。兼之病惫不振。谢答稽迟。自知罪咎。第惟前贤言语。非不勤且悉也。而后来者辄复喧闹。事不明而意益驰。如吾管中之窥。不能实验于心。惟唇吻是鼓。其不可也信矣。申复来诲。虽往往有不可强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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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6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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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62H 页

自令胤枉驾顾临。一日淹便作两年思。心未尝不在南云也。伏未审此时尊体节宣一向万福。仰想进学之程。颐养之方。俱有以自适焉耳。瀷从去冬初。偶尔一疾。仍绵载躬。殆岁周而不瘳。营卫既虚。百怪来瞰。至秋间转益难撑。要是不克摄生而然。时一抚叹。柰柰何何。当息山先生之未弃后生。虽或纳拜于旅次草草之中。终不能密迩几杖。奉诲周旋。少去此平生蒙蔽之痼。居然转眄。已成人世难追之悔。顾今日欲闻函丈间一二绪论。舍吾文丈座下。更无其由矣。用是尤有一接颜范之诚。实非浅浅。第以岭海夐邈。音尘阻绝。不但为病状之难强也。瀷昔在幼少。薄过陶山凉岳之间。梦想清芬。至今未沫。意谓居东韩者必以为归。便有受廛之愿。即三十有馀年。而发短身病矣。又不知何术能唤起此衰陷之志。翱游邹鲁而从座下款承意旨耶。可哀亦可笑。玆闻科期不远。必将有往来信便。敬裁上状付之京中。以为转达之地。病困手掉难草。更伏乞为道自重。
答洪叙一
瀷偶尔北上。而执事适牵复在京。百分欢喜。得未曾有。俄闻禁直岧峣。未遂纳拜之愿。又使人愕然失图也。顷在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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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叙一(辛酉)
俄见邸吏所报。始伏闻牵复造朝。诘朝果获覆札而敬拜矣。眷厚备至。既甚感叹。况伏审年来体中日用动息。与时万福。向者人有传执事一麾南下。殊不知前此羁宦。后此径还海陬。寂寞类如是。后因便上状。替伸起居。亦不知毕竟缄达否也。瞻怅之馀。一幅勤教。百朋愈贶。令人三过而不舍也。瀷贞疾不死。居然六甲已环。怆念畴曩。私自隐痛。加之衰懒日增。怠弛成习。时省旧学。恍若梦寐境。宁复有毫分进修可以副朋友之望。息山状录。自顾谫劣。无以堪之。而雅有执役之愿。况闻有遗意在。义何敢终辞。敬遵卢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63H 页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63L 页

便信络续。不比向之岭海落落也。颇慰老境愿言之诚。然惟病蛰山陬。尚不能躬造款拜。则又以为深恨也。玆承辱札。伏审旅次起居万重为慰释。而滞驾郊坰。越月逾时。是甚忧叹。然李斯文汝谦旧故中可人。执事无此行。几乎为失人矣。日与周旋。欢洽可掬。恨不得旁听其绪论也。瀷去月间匍匐入峡。汛扫茔陇。归守貉丘。饮啄依分。示及太极图。却有气质底意思一段。息山丈见解。暗合无痕。意到之言。随处中窾。盖悬空说太极一句。如言天命本然之性。即不囿于气者也。今言动阳静阴之太极。如言气质之性。虽同一本然之体。不害为和气言者。所谓要说同亦得。要说异亦得。在善观之如何耳。前教载魄之解。后更谛看。终觉未明。霸与魄后世通用。而霸与暗魄有别。古人用字例多错互而然耶。略有记疑。猥不敢辄以仰烦。窃想从者已还京邸。故李君书无答。容俟佗便耳。
答洪叙一(戊辰)
书至书往。邈因风便。信传未可详。女奴从墟市还。奉致下状。即前岁冬十一月出者。不知中间滞者何地何人。不丁不壬。终达于寂寞樵牧之社。可叹亦可异也。三复辞旨。幽忧泼眼。殆令人感涕。虽以当时尊体起居抚序增重为慰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十七 第 364H 页

别纸
造端托始。谓以物则称端。以事则称始。孟子一书。其第一义在义利之辨云尔。其谓七编是孟子自作。或恐不然。若如此说。其卷首必曰某见梁惠王。后人尊之则亦必曰孟子曰某见梁惠王矣。其见襄王出语人一句。亦无著落。又乐正屋庐等之称子而不名。鲁平梁襄之称谥皆可證。不可谓造书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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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勿助。合为四件工夫者是矣。如为农不可以无事而成。故曰有事。合做便做。不可遽期其必成。故曰勿正。既勿正则心易怠忽。故曰勿忘。既勿忘则欲速之心生。故曰勿助也。程子之意。盖谓鸢飞空际。耸肩直翅而已。然而不坠下者勿忘也。不见鼓翼之迹则勿助也。鱼游水中。鳞鬐不动。然而不浮出者勿忘也。不见振作之迹则勿助也。活泼泼地。泼泼活貌。谓生意自然呈露也。
道一而已。与率性之道同。离性不可言道。
不忘在沟壑。集注之意窃恐未然。中庸所谓不变塞焉。与此相似。富贵不淫。亦可以通看。
闻其养老而归之。未始为干禄也。后至渭阳之猎。又何异也。伯夷耻食其禄。遁逃而终。未必谓前仕也。大戴云伯夷死于沟浍之间。盖穷耕而食也。粟如曹交食粟较看。
徒杠舆梁之政。子产不及也。后弊之虑。于此说不得。象之忸怩。安得不尔。不必谓良心之见。
怨慕之怨。属枉父母。若但谓自怨则是直易晓。长息不必疑。公明高不必难言也。怨者悯愠之意占多。己之不得于亲。岂非悯愠耶。虑或错看为于我无罪之义。故孟子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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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谓性。与程子说。语同而指异。据朱子答杜仁仲分别气质本原者。尽好更问容说。
于山不可谓情。所以言性言情之不同。言情则性在其中矣。程子之言才。与孟子不同。朱子既有分开明训。以意推之。才之有两般。犹性之有本然气质也。据朱子说。性如水之就下。情如生出波澜。才者指其能为底也。又曰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若理无动静。气何自而有动静。若理无能为底则气又何自而有能为底耶。若从理之能为底。说明非才之罪也。从气之能为底则曰才出于气。无所不可。然气者所乘之机。凡论才皆因迹之说。故曰程子为密。
瞽叟舜之父。舜乃天下之父母。皋陶伸法而已。其柰窃负何哉。至于舜逃则天下呱呱然求父母之所在。皋陶虽欲执而杀之得乎。礼有议贵之辟。天子之父非贵乎。皋陶之始执。执杀人者。非执舜之父也。舜之窃负。负其父。非负杀人者。至舜不能安其位。则杀人之罪反轻。皋陶其敢执天子之父耶。
仁者人也。仁人心也。未见有浅深之别。
太极乘气流行则太极所乘之机。非阴阳而何。李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