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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齋先生遺稿卷之七
書
公元1710年
上明齋尹先生(庚寅)
獻歲發春。伏惟盛德天相。尊體動止萬福。前歲七月二十八日。伏承四月五日下書及初學畫一圖子。伏讀細推。誨諭勤摯。本末兼該。巨細畢備。嗚呼。此法度之器也。大匠果不爲拙工廢。而其於拙工之不勝任何。畏懼益深。不知所以爲諭也。因窃伏念小子生長窮僻之鄕。出而無師友磋切之益。入而無存養克治之功。如是而求變不美之質。而無爲小人之歸。豈不難哉。然而大明中天。無物不照。則人雖欲自絶于其明。豈可得乎。疾䨓破山。無物不震。則人雖欲自絶于其聲。亦豈可得哉。是故聞玄聖之作興。而洙泗之間彬如矣。聞濂洛之崛起。而伊穎之際斐然矣。恭惟門下學傳家庭。論道湖中。修明人文。以肥正脉。自聖朝不敢煩以政。特加祿位而乞言焉。凡當世布衣韋帶之士。孰有不慕下風而願執鞭哉。雖以小子之不敏。好德之心。有與人所同得者。是故亦能與夫大明之末照。疾䨓之餘音。感發興起。心悅誠服者。有不能自已者。故竊有托於延平故義。以不肖之軀。爲門下
之累。門下不以誠意之淺薄。言語之鄙陋而退之。提聾者之耳而灌䨓霆之聲。開盲者之目而指日月之明。小子昏愚。縱不克負荷。而切期佩服終身。以爲自靖。而獻于門下之地。
問目
小學書題註。古者。夏商周也。小學之設。自三代始耶。
題辭。首明天道之常。人性之綱。卽大學首章明明德之意耶。大學所謂明明德。亦不過明人倫而已。人倫之明。必待敎立而後明。故立敎之篇。首於諸篇耶。
小連大連。或以大連爲兄。
微子紂庶兄。獨穪義而不穪恩。如何。
蔿艾穪孫叔敖何耶。
左氏及史記。無子路作楚大夫之文。而註說云云者。見於何書耶。
薛包弟子。當是弟之子耶。
太極圖說。無體之易。有至極之理。
理在形氣之中。
其理也無涯。其氣也無涯。
動亦定靜亦定。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
先用力於主靜。
與申克齋(益愰)
前秋承誨。實協素願。旣別之後。意更深矣。至寒悽惻。遠惟履道起處趣味萬福。再恒舊學荒廢。心地茆塞。其不爲小人之歸而君子之棄者無幾矣。况春科漸近。此事亦不免撓心。不識此生將何所湊泊耶。丈人靜養窮格之功旣到。又無世路奔騰之患。留取一閒人在山裏。了此一大事業。豈非天哉。四七說。嚮者妄有所云云。而鄙見偏滯。終未能見其十分通透灑落處。豈鄙質庸下。終不足而聞此耶。然此件事。又非初學所可驟而聞者。吾輩何敢復犯不韙之譏乎。雖在長者。亦不免於失言矣。再恒今年已二十五歲矣。高明試看自古有不學道底君子乎。先正有言此學全賴師友之益。又曰。君子愛人以德。不以姑息。長者豈可無一語以勉吾不敏耶。臨風引領。不免忉忉。惟德履珍衛。
頃者修候。殊無憀賴。不能盡攄所抱。以爲湖山數百里面目之資。方竊爲歎。忽承惠覆。拆讀數四。慨然興懷。殆不自勝。就審臘寒。德履萬福。區區慰豁。不任遠
忱。再恒積月憂病。勞悴已甚。更有何精力。可及於素業耶。時復溫習舊聞。亦覺有味。而意思終不浹洽。有忙廹涉獵之患。此雖科業世務之所累。而亦因自家志不立行未篤之致。尙何復有所云云耶。以是益思師友之益而不可得。可歎可歎。長者閒居靜養之工。當日益精進。世間萬事。更有何者。可能攖吾所樂耶。只相距之遠。不能日聽其高論之餘也。示喩諸說。無非愛人以德。爲人謀忠之意。而所謂志不立者。尤學者第一通患。志苟立矣。則何事之不可做也。惟是志不立。故知不明行不篤。而欲爲之終始焉。此實千古聖賢相傳之旨訣。而執事者發之。亦可謂要言不煩矣。再恒雖不敏。敢不勉旃乎。四七說。實是學問大原頭處。於此有錯。則無不錯矣。苟知之不明。辨之不審。則其誤後學起爭端。而得罪於聖門者。可勝言哉。此淺陋所以自咎其輕易發口而云爾。豈敢便以長者爲不敢與聞於斯也。辭不達意。惟罪之恐。或可恕之否乎。雖然。淺陋所恨。又不特此也。恨其當時不能發疑問之端。而盡幽深玄妙之論耳。雖然。是豈可容易說出。苟吾所見之得到而心解意融。則是非得失。不待論辨。而已瞭然於心目之間矣。是以愚嘗不揆。欲
取古聖賢議論及近世諸老先生議論及此者。裒輯爲一書。以爲三四十年工夫事業。其能透得。則天之靈也。其不能透得。則亦吾功力之未到耳。如是平心易氣。玩繹思惟。以至於果熟自落之境。則豈不是大段快活事。而彼略見形影於古人言意之外。而遽立己見。以爲死法者。眞可以爲戒。而不可以爲法也。不審長者以爲如何也。科事早須斷寘。方爲究竟法。古人云。吾人自合草衣木食。隨本分用力。以爲守死善道之地。奇哉奇哉。惟如此而後。方可謂之大休歇處。方可謂之不碌碌矣。夫如是。故伊川,康節。其抱負之大何如。而卒老死丘壑而不以聞達爲事。豈非爲守死善道之地而然耶。再恒雖知世間自有守死善道之地。而家貧親老。未免隨行逐隊。出入於利慾塲中。以爲悅親持門之計。其視古人善養之道。不翅萬萬。而朱夫子所謂持門戶本不在是者。何如也。旣知其如此。而亦不能放下得去。其見義不能徙如此。可歎。新正不遠。惟體道神相。
嚮於試邸承辱覆。恭審尊體神相。區區慰豁。盖不自勝。前書云云。鈍滯之見。於文字義理。非一二看見。所得曉解。故且欲如是用力。以待其或有所解悟耳。高
明許其淵永。豈病世之見小欲速者。而姑假以奬進之語耶。孟子道性善。而指言四端之微。子思作中庸。而首明天命之性。此處更何容一氣字來耶。高明所謂非和水帶泥者。誠然。周子所謂無極太極云者。非有以離乎陰陽。卽陰陽而指其本體不雜乎陰陽者而爲言耳。理有動靜。故氣有動靜。理自是理。氣自是氣。言理則不言氣而氣在其中矣。言氣則不言理而理在其中矣。所謂理發氣隨。氣發理乘者。有何害於分析。而亦猶本然之性。氣質之性云爾。性何嘗有二耶。高明更道此處。更安得道天地之化。人心之發。只有氣發一途云耶。
嚮日商論之語。近復思繹。漸見下落處。而太極圖說所謂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一動一靜。互爲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等說。朱先生已於本圖說。解釋之曰。太極者。本然之玅也。動靜者。所乘之機也。太極。形而上之道也。動靜。形而下之器也。自其著者而觀之。則動靜不同時。陰陽不同位。而太極無不在焉。自其微者而觀之。則冲漠無眹。而動靜陰陽之理。已悉具於其中。推之於前而不見其始之合。引之於後而不見其終之離也。其解剝圖體則曰。太極非有以離乎陰
陽。卽陰陽而指其本體不雜乎陰陽者而爲言耳。如此等語意。已自分明。前此豈不知讀此。而其踈脫如是。信乎天下之書未易讀。而聖賢之言未易看也。原來此事。至重至大。不可容易說出。而今乃妄言至此。然若能於此處。看得盡行得盡。便是聖人地位。夫子所謂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者。眞不我欺耳。如何如何。辥文淸事。更思之。終有所未安者。蓋與先輩論眞西山,許魯齋二先生事參觀則可知矣。更詳之如何。
示諭縷縷。三復悵歎。不知所以爲喩。蓋此圖說。實是道理築底處。大頭腦處。信能看得盡行得盡時。便是大快活處。便是大休歇處。高明所謂太極二五男女萬物之理。人心道心四端七情之論。可以識其同異分合。可以卞其是非得失者。眞不虛語。而按圖觀驥。未能盡得其神解者。信知言矣。所嘗妄引以爲說者。亦不過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一節。而證夫理氣之分合而已。今承良誨。不覺反明回照。自咎其言之不訒也。雖然。朱夫子嘗有言曰。讀是書者。誠能虛心一意。反復潛玩。而無以先入之說亂焉。則庶幾得周子之心。而無疑於紛紜之說。執事亦曰要當窮來窮去。作
終身家計。必至於果熟自落而後。眞是有下落處耳。誠哉言也。當佩服終身耳。眞西山本非濟王之臣。理宗亦非簒弑之主。則當時仕者。固不害義。而許魯齋仕元之失。則已有先儒定論。今何敢復容贅說哉。若辥敬軒事。則反復思之。終未能的見其必是而無瑕累處。高明之論。無乃太回護耶。盖永樂之事。天地之至變也。當時之人。耳聞目習。以爲當然。而其高明者。亦不免隨俗俯仰。以至此境界耶。且此事分明是賢者之過。而高明猶執以爲無所瑕累。信乎人之知見。不可尙同。而良遂知處。衆人不知也。如何如何。拙修齋學問之病。誠如所諭。且騁辯務勝。只知有己等語。又切中近世諸儒之弊。欽服理到之言。當銘之座右耳。
前書關聽否。此事不但尙論古人而止耳。吾輩許多病痛。多坐此。未能擺脫得去。不是小事。審如是則亂君汙世不足羞。而㓗身一路荒廢矣。幸入思議商量見敎如何。且文淸先生後來立朝事業。誠爲光明灑落。無可疑處。然倘欲因此而掩彼。則後之失身亂朝者。必皆以文淸爲口實矣。豈不重可惜哉。今日之論。决不當以文淸之故而一味回護也。未知高明亦嘗
念及此乎。再恒近來看得尙書。雖不能極意探索二帝三王修己治人之大方。亦頗窺見其梗槩。而仁山先生所論數條。極精切簡當。晦庵之後文獻。亦足徵也。拙修集。想已畢看矣。此公爲學。太尙事功。金農巖之說得之。然其思索得到。見人所未見者。亦不碌碌耳。
兩紙垂諭。攷據精審。可破蒙蔀。平生蓄疑於胷中而不敢發洩者。奚翅十去八九耶。蓋許魯齋仕元之失。雖有先儒云云之說。而猶有所可諉者。夫子盖嘗之楚。不合而後去之。楚雖戎狄。亦無不可變之理。是聖人之大德也。元雖蠢然。亦異於禽獸。豈無可變之理哉。但在我之權度。旣不能如聖人磨不磷涅不緇之地位。則反不如潔身不仕。以守其本心所安之爲愈耶。况以趙氏之方興。陳氏之方盛。皆以爲非天之所厭云。則尤有不可曉者。旣知求之於天。而不知求之於人心所安之天者。何也。且聖人之心。與天無間。聖人之所與。天亦與之。聖人之所厭。天亦厭之。彼以氣數之不齊。而以方興方盛者。遽謂之非天之所厭者。則吾亦不知其說之所自。而可爲常法與否也。其見之一差。而其學之全體大用。亦恐有一膜未盡剝處。
此雖非後生末學所敢擬議。而其流之弊。恐有不可勝言者。如何如何。至於文淸先生。前此未及見其時曲折如此。但以直截正當之道。論其當否而已。眞所謂不能盡人之辭。而欲斷其曲直者也。不有高明諄諄之敎。則愚滯之疑。終不可破。而先生平日立身大節。將有所掩翳而不彰也。明辨至此。不獨文淸有辭於來世。執事微顯闡幽之功。亦將有補於萬世也。拙修齋儘是奇特。吾東方今日。何處得來。但其學門路。只是偏霸手段。然其說之而沛然做之而必行。執事之評是已。非豪傑之士而能若是哉。然程先生常時極穪康節。而又嘗警之曰。要之不可以治天下國家。辭氣之間。不無抑揚。此意又當領會也。書經比日讀得。而因疾病喪威。未能仔細下工。雖爲可恨。而自家身心一副。當眞實工夫。全令放下。無安頓歇泊處。是尤可懼耳。
承八月所惠書及文淸行錄拙修集。拆讀再四。如躬奉謦咳。感發多矣。第尊體違和。久未平復。遠外驚慮。不可形喩。再恒學不加進。無足道者。每念左右敎誘之勤。直欲痛滌前愆。勇猛下工於毋自欺愼其獨之訓。而性質偏駁。不可救藥。慨惋何極。盖此學非言語
文字容貌態色。所能粧綴做得。唯從朴實頭做將去。眞如一摑一掌血。一棒一條痕者。截然直向上去。豈不是大快活。而拙陋不足與。尤可歎息。文淸行錄。時得寓目。其淸修之行。勁直之節。眞可以廉頑立懦。豈獨夷惠爲百世師哉。可敬可敬。道理在日用處熟。是洛建敎人要切語。高明擧以相勉。可謂愛人以德。感佩不能喩。
向來所輯之書。想已卒業耶。區區願聞其一二而不可得。可歎可歎。終古聖賢。發明此箇道理。不翅明白。而程朱大賢。抽關啓鍵。發其底蘊。無復遺恨。後之學者。苟能因其言而得其心。則書不待著而自明矣。乃後之君子。徒紛紛乎同異之辨。擾擾乎是非之門。雖一二老先生心得的確之言。莫或信之。噫。得失之論。勝負之言。卒不可究詰而歸于一耶。長者涵養旣熟。窮格亦到。斂此三二十年工夫事業。發之於此書。上不悖於天地之心。下不詭於聖賢之言。見之者心服。聞之者不敢非。則執事今日此書之作。非但今世學者之幸。而實千萬世學者之幸也。再恒歲月侵尋而無所肖似。固不暇於自憂。然於執事之言。竊有所感焉。聊發其狂瞽之談如此。不識恕之否乎。
與趙奉化(正禮)
廼者降屈威重。尋此寂寞之濱。其所以奬借誘掖之者甚勤。此實古人之義。不識無狀。何以得此於高明也。感愧之極。無以爲喩。比日久雨蒸欝。伏惟閤下撫字體履萬福。竊伏念尊先公拙修老先生。以盛德大業。雖不克進爲於斯世。而當時及門之人。必有承厥志而傳其道者也。顧以再恒之僻陋寡與。其於先生立言垂訓之大。光明磊落如是。而尙不能窺其一二。則又何能識其人於千里之外哉。常竊自慨然以爲古之人旣不見。今之人又不得見。則是樂善之心無由遂。而師友之益無由得矣。何幸得侍於左右。竊瞷其型範之所在而後。益有以驗夫先生平日修之於身而推之於家之實。則不待及門之人。而家有賢子。已能述其業而繼其傳矣。其所以贊歎慕悅不能自已者。豈徒然而然哉。雖然。四方之所觀瞻。朋友之所期勉。不但如是而止耳。傳曰。行百里者半九十里。閤下勉焉。再恒傍無賢師強輔。荏苒頹侵。遂成閑懶。有時循省。怛然內疚而已。義當趍造門屛。以承君子之緖言。而窮鄕賤蹤。不閑於公府之禮。且疾病多故。玆未果焉。悚仄尤切。
與尹一庵(東源)
公元1724年
再恒西向再拜白持平文契足下。再恒與足下。盖有累世之好。尊曾王考美村先生。與吾從伯祖山陰府君。爲道義之交。甲辰年間。先生自于越入楓嶽。遵海而南。至太白之銅店。其時吾從伯祖爲省峴督郵。先生爲致書叙海山之觀甚悉。且以一絶道愛慕之情甚至。吾伯父亦嘗遊於尊王考明齋先生門下。先生奬許甚重。再恒時甚少癡騃。不敢自外。妄以不腆之辭。請敎於先生。先生念通家之舊。不以其愚而退之。辱賜誨誘甚厚。再恒不敏。不克負荷。而幸遭際。倘得執役於門下。庶或有一二與聞者也。而不久而先生奄棄後學。其爲千古之恨。何可勝道耶。再恒年今四十有四矣。依舊無所肖似。復何敢攘臂譚說穪門墻之舊人也哉。然自我伯父捐背之後。兩家音聞遂踈。幾至相絶。先生之家子孫之賢如足下者。亦不得以一識之矣。足下繼述之美。見重士友。令再從氏代言公道義之盛。聞於當世。刑範所在。願慕何如。而猶不能自力於一遭。追思先世契分之厚。先生敎誡之勤。只自愴感而已。奈何奈何。先生遺書。聞已裒聚成集云。此實斯文之幸。亟欲奉玩。以少酬他日高山景行
之思。而家貧力綿。與家兄僅備若干紙地。托沈哀玖仰呈矣。近得沈哀所示。則特許惠全集云。其爲感幸。又豈可勝言耶。不能專人奉來。斯又可罪。而栗峰督郵。乃鄕里相識。以委伻擔來之意。作簡懇囑。早晩幸付送如何。沈哀僑寓仁鄕。當有鄕里便。仍倘能惠顧前好。時付德音。則庶可以慰幽獨之懷。而不至有莫往莫來之歎矣。時氣政熱。唯爲道加愛。
與尹承旨(敬龍)
頃者覆書。伏想已得關照矣。歲律已改。恭惟令體動止益增休福。再恒守此偏城。已滿五月矣。邑之弊瘼。民之情僞。畧能究悉。大抵此邑在於萬山巖險之中。地方不過三二十里。見戶不過六七百家。而除鄕品人吏校院諸般名色之外。實戶僅二百餘家。御營禁衛馬步水陸軍兵外。編伍保人各樣名色。不下五六百人。以二百餘戶之衆。當五六百人之役。則一家當三五家之役。一人兼六七人之賦。令安得不煩。民安得不困乎。再恒自莅邑以來。詢問邑中耆舊。則其言曰。此邑之舊有周岸,酒城。而幷今所統東南江外。爲五面矣。壬辰兵燹之餘。民戶散亡。故遂廢其縣。屬之報恩。而以酒城附靑山縣。周岸附西原府矣。逮辛亥
復設之時。酒城仍屬靑山。周岸仍屬西原。不復還隷本縣。而周岸距西原八十里。而越文義縣與本縣相接。不過二十里而近。酒城距靑山八十里。而越報恩縣與本縣相接。不過二十里而近。其爲懷仁舊壤無疑。若復此二壤而有之。則民力稍有可抒之望矣。不但耆舊相傳之言如此。其見於文籍者。亦多有可攷而徵信者。至於報恩鄕序堂樑上文。尤其彰彰著明者也。而况西原,靑山兩邑地界廣遠。民人衆多。而所謂周岸,酒城。皆在厥邑七八十里之外。人之閑遊無役者。在在皆是。而本縣之民。困瘁日甚。流亡相繼。此孰非王民。而苦歇之相懸若是。事之慨然者。無大於此矣。或者以爲祖宗朝畫野分州。地界相錯。大小相維。自有深意。非後人之所可率意變更者。此語則然矣。而至若嶺南之河東縣。以地界之偏小。割得晉州,岳陽縣之地。然後得以成邑。天下之事。窮則變變則通。雖祖宗金石之典。亦有所損益。以適其宜。矧此兩土。本非兩邑之地。則今玆求割。所謂復舊者也。非徒割者也。迺者廵營因朝家究問民瘼之敎。有所諮詢。再恒以爲耆舊之言旣如此。而捄弊之道。亦無大於此。旣以此仰復廵營之問。而廵營亦以
公元1726年
此意陳啓廟堂。而廟堂諸公。無有任此事者。執事前在報恩。兼知此邑。而知此邑之弊矣。此邑之民。受執事之賜甚厚。思執事之德至深。而執事之眷眷於此邑而不能忘情。亦旣甚厚而且深矣。昔在丙午丁未之間。今左相宋公爲湖西伯時。深察此邑之弊。移送若干軍額於他邑。而且欲追復舊壃。以爲一邑長久之利。旋卽去位。未及究竟。識者至今恨之。領右二相。亦嘗聞知此事。而三公適當鼎軸。廵營陳啓。又丁此時。而執事又與三公熟。懷人之不忘於執事之德如是。而執事之不忘於懷人復如是。則一爲周旋於其間。復舊壃祛宿弊。而爲懷人長久之利。則執事之樹德於懷人無已。而懷人受執事終始之賜。亦無窮矣。懷人以再恒受知於執事。要爲一言。以悉此間之弊如是。故謾及之。未知如何。本縣枚報廵營文字。廵營啓草。亦爲謄呈。伏望視至。再恒老矣。疾病侵尋。行將賦遂初耳。惟令體順序珍衛。
與金廵相(尙翼)
歲暮嚴沍。伏惟廵相尊候動止萬福。再恒民事亟矣。不可爲矣。而力薄才拙。無可濟之術。此悶如何。大抵此邑。乃湖嶺間一小巖邑石溜之地。地磽确。不生佳
公元1727年
糓。又窮僻。商旅不至。而所食惟黍粟豆麥矣。比年荐饑之餘。前歲失稔。無異辛壬。而今年凶荒。則又甚於前年矣。幸蒙閤下隱恤之德。雖得蠲减灾結。而下戶貧民。自八九月以後。皆已飢餒。無所聊賴。求食於四方者。至不可數矣。軍布還糓。勢不得不俸。則隣族之徵。勢不得不然。而一人之害。遍及十人。一家之害。遍及百家。流亡之外。復有流亡。隣族之外。復生隣族矣。豈不哀哉。盖灾結蠲减之令。實爲優恤農民之令政。而亦無以捄將死之飢民。則賑資不可以不之念。而縣監所得措手者月廩。而再恒莅職。纔周年耳。祿俸所餘。已盡於靑山試役之費。而其稱貸而未及償者猶多。則其無餘力可以及民。而亦不可以立視其死矣。此邑雖名之次之邑。而其實則甚於尤甚之邑。而閤下啓狀中所論。誠爲得其實。則賑濟之方。豈可緩哉。竊念此邑所儲財糓甚少。而民戶纔七百七十餘戶。三倉糓及本營私賑糓各糓。合一千二百有餘石。而其中秋牟種子散給者三百餘石。其餘僅九百餘石。而除春牟種子及各糓種子。則其餘又不過五六百石。以五六百石之糓。活六七百戶之民。勢必不周。而下戶逃散之民。得聞官糴散給之期。則必復襁負
而至。如此則其若干糶糓。殆同紅爐之點雪矣。夫下戶之民。類非土着。而流移轉徙。居無恒業。此實天民之無告者也。理宜優恤。而但受糶之時。則必自下戶始。而收糴則必自上戶始。受糶也先。故糓數居多。收糴也後。故逋欠居多。非不欲先收下戶。而下戶不能納故也。及至催督之急。計出無聊。則又散而之四方。而隣族之害又至此。不可不爲深慮哉。爲今之計。莫若捐三五百石糓。以白給給飢民。以元還糓。給上中實戶。則秋來無難俸之患。而貧民亦有得生之路矣。然本邑糓物所儲甚小。而以目今見存之數言之。三倉耗糓。僅三十餘石。本營私賑糓。二百餘石。帖價糓已俸者。亦八十餘石。合以計之。纔三百餘石。元會所付及兵營租。合六百餘石。若以此等糓分兩條。計口分給。則有賑濟之實效。而亦恐無害於事宜。未知如何。至於設粥等事。只爲流丐瀕死之民。而非賑濟之良策。此亦何以爲之耶。再恒請告已月餘。而事務多掣。今纔離程。而民事方急。敢此替申。不勝惶恐之至。不備。
公元1751年
答尹明府(光紹○辛未)
再恒南向再拜覆明府閤下執事。再恒自少愚陋。妄
公元1727年
竊有志於古人爲己之學。而不知其方。輒以通家舊誼。請問於酉峯先生座下。先生不以其愚而退之。指示爲學大方。題目甚詳。再恒其時年甚少。且誠意淺薄。不得日供灑掃於門墻之下。而先生奄棄後學。此實爲再恒沒世之恨。而行又不力。至今年過耳順。而依舊無所肖似。其孤負先生敎誡之盛意。又不翅多矣。晩而與尊師一庵公。有所往復。而相去甚遠。不能相際。中間僅一相會。而又不克從頌而罷。一庵公今又棄世。平生師友。到此盡矣。杜門窮山。衰病相仍。遂爲人間廢棄之物矣。閤下不忘舊誼。下車之初。特垂存問。詞意鄭重。禮貌勤摯。有非淺陋所敢當者。况各種所貺。又皆所以優老惠養之需。三復拜受。無以爲謝。春日向暖。伏惟省下政體動止萬福。大夫有賜。拜門禮也。衰老之病。日夕纏綿。不能自力。漫仍回便。以書替謝。不勝悚仄之至。
院齋淸幽。獲蒙兩日欵洽。此殆今世所罕有之事。而只緣撓甚。未能從容探討爲恨也。不虞下書又至。謹諦新炎。政候動止萬福。慰賀無已。再恒衰喘如昨。而兒子眩症。近頗危劇。捄護之際。自多勞神。奈何。每割淸俸。屢存白屋周賉之義。雖不敢固辭。而私心不安。
不可名喩。院中合醬之事。已分付院人。而養士節次。自此成緖。然眞實向學者難得。而奬率善誘者。尤難得耳。
頃日寓書關照否。日候陰冷。未諦政候動止萬福。今年雨露太勝。兩麥傷損。繼以陰寒黃蟊亢旱種種爲災。此時任字牧之責者。尤難爲力矣。惟祈益加柔克之功。以遂遠大之業。
首夏政熱。伏惟撫字體候動止康勝。從侄一儒前者。以其所後高祖翊衛公(渭䀻)銘碣事。有請於閤下。公卽再恒族曾祖也。當江都之變。與美村先生。周旋於南門外。因而就義成仁。伏想執事已知其顚末。而公少有重名。授命之後。有文稿見失。今無隻字之遺。甚可恨也。伏望不惜一日之勞。闡發幽隱。以遺百世不朽之傳。則其子孫宗族受賜感恩。當如何哉。
答琴子久(必恒)
廼者。過蒙不鄙。自蕭寺握手之後。經六七年之久。而各因憂苦。不克數承欵誨。時從金五徵所。聞足下眷眷於再恒不置。今此又承手誨之辱。辭意勤摯。有非淺陋所聞者。不識足下何所見而傾倒若是其厚也。皇恐蹜踖。不知所以爲喩也。然嘗聞之。盖此學自是
公元1728年
己分內事。程夫子有言曰。人事不敎人做。更敎誰做。此誠不可以他求者也。聖賢遺訓。布在方策。反以求之。何患不至。而又欲問諸人耶。大抵學者之患。在於志不立知不明行不力。而欲爲之終始焉耳。足下以少年才氣。發軔正路。其所自期。盖不淺尠。而又能博詢廣諏。以資進修之功。此實爲學之要。而抑古人之所難能也。然再恒豈其人耶。明者於此。亦不免失言之譏矣。未知而言。古人之所深耻。而相愛之至。有此僭論。悚仄尤切。下索鄙文。再恒本不閑於此等事。近復多事。無所論著。不能仰副。以爲求証之地。可歎。來春見顧之示。雖極感佩。而過厚之禮。非陋拙所敢承也。歲暮加愛。
上伯氏雪竹堂公
公元1717年
示諭科事。具悉盛意。愚陋非有高世之行。特立之操。爲此擧動難安之事。盖自幼心不存於名利。便欲擔閣。而只爲家貧親老。晨夜欲望一名之成。以慰遅暮之景。而亦不可得。素願不過如斯而已。庭下曲察其不肖之志。使得停止。丁酉秋下書中所引尹和靖母事。卽此事也。雖不肖無狀。不能深體丁寧之訓。而每中夜仰思。不覺失聲而長號也。况此孤露之餘。乃復
爲兒女飢寒之計。負冊袱入荊圍中。對堂上一夫。仰其鼻息吹噓。爲之榮辱耶。此旣一事。而若下敎所云。則又有異焉。雖曰爲門戶之計。然此與近世晨入暮出。賣文以自生活。何異耶。况父兄之於子弟。當嚴其繩削。不使有毫髮不正非理之事。乃其道理。豈可若是人。亦孰不欲富貴。而獨於富貴之中。有私龍斷焉。門戶欲其成。而乃欲自壞却耶。不肖無狀。旣失過庭之訓。惟我伯氏。仰之如父。所謂一身而二責具焉者也。自今以後。凡所下敎。若見罪過。痛加鐫責。不至大陷不義。是所切祝。天用弟渠自勉力向進。而若其指敎方向。愚陋亦可驅策而勉率之耳。千萬鑑諒。
答再從侄惟一
來示。可見人子不忍之心也。然死生人之大節也。古者。子生則父名之。告于宰。宰遍告諸男。書曰。某年月日某生。藏之府宰。告諸閭史。閭史書爲二。其一藏諸閭府。其一獻諸州伯。州伯命藏諸州府。其死也。宰訃于君。訃于親戚。訃于僚友。大夫已上。史書于策。士庶則終于版。右之制也。今世雖無此例。然太子生則史書于策。士庶生齒而登于籍。死則大夫已上。書于策。士庶終于籍。自三代以來。未之有改也。且父子相承。
古今之通誼也。故君夢子立。吏書于策。父死子繼。胥登于籍。惟國亡君滅則否。家覆祀絶則否。今以不忍之故不告終。不書繼故絶其戶。依違苟且。使死者不得正其終。生者不得正其始。是何不忍於小而忍於大。違古今之誼而蔑先王之法至此耶。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是不仁也而不可爲也。之死而致生之。是不知也而不可爲也。又曰。先王制禮。行道之人。皆不忍也。惟明者裁之。
答姜參奉(楷)
昔在洛中。與子淳令遊也。子淳言公與我。是三百年前一人。二百年前一家。今爲路人。各在南北。死生欣戚。一不相關。可慨也已。子淳旣沒。宗盟之賢有如左右者。居在一道之內。而白首不與相識。其爲慨恨。又何可勝言。客冬仍遞中。謹承惠札。感慰何量。俯詢晉原公事。再恒嘗遊臨瀛。臨瀛之北。有梅谷里者。卽姜繼尙,姜潤所居也。自言渠旣恭穆公後裔。而恭穆公有六男。淮祖其一也。渠是淮祖之孫。而淮祖爲晉原君。余曰。恭穆五男。無淮祖者。淮祖亦非晉原君也。繼尙卽往安邊。尋晉原君墓謁之。訪見族人來。言晉原君尙高麗恭讓王女慶和宮主。生五男。國初。晉原
君竄安邊而死。葬智陵火巢內。封陵時。官掘去晉原塚。因移葬合浦社禿山巳洞。宮主以壽終。子孫或有留居合浦者。或有徙居永興,咸興者。渠之祖遵海而南。居江陵。且曰。晉原墓。在高山絶頂。有神道碑。問印得否。曰未也。其言大槩如此。初以淮祖爲晉原君。其祖先名字。又有希伯,希仲,希季者。荒裔之人。其無知識如此。繼尙,潤又皆不識字。其言皆無稽。可歎。晉原現靈之事。古今所傳。亦或有之。而此不敢質言也。譜草當自此直送京中。而此簡付虎坪遞便。未知早晩傳致與否。可欝。
頃因川城便。謹承惠札。得審邇來起居之詳。良慰區區。譜事聞已就緖云。而此中一家散在各處。往復數四。僅得成錄。直送京中。遷延可愧。摠制公別號。鄙家世牒。亦無所錄。家兄曾見利川宗人姜益九氏。言其世牒。記摠制公別號分明如此云。而益九氏卽吾家宗中尊老人。而摠制公旣是通亭公之弟。則其言有可憑信之道。故稟於諸宗。使得博攷云爾。李尙書所言尙書家與益九氏孫有舊。或因此有聞耶。或別有所攷耶。晉原君事。實如所示。更無可疑。而但姜繼尙之言合浦有神道碑云。通于安邊合浦居宗人輩。俾
之印出或謄出。以爲考証之地則似好。而碑之有無。亦不可知。可歎。先代事蹟可攷文字。附於譜單之末。直付京中耳。
別紙
衿川人河再天。嘗作河氏小譜。言其先祖晉川君墓。在於晉州西晉山之陽。而其下有姜相國墓。姜相國。盖以晉川君之壻。得葬其下。相國之墓下。又有繼葬。卽相國之子。相國之墓西岡。又有姜給事墓。其上又有三代之墓。而皆有石表。又其岡下。有神道碑。頃年。公州人河再榮往晉州。因姜氏墓下神道碑。得晉川君墓。晉川君不知河氏幾代祖。而姜相國名諱。亦不得知。然姜給事。卽吾先祖諱引文。則其上四五代墳山。可以因此推得矣。又有石碑云。則先世事蹟。亦可因此而知之矣。今晉牧若聞此事。則必親往尋得。果爾則吾宗中一大幸事。卽通于晉牧。以爲虛實間尋見之地如何。
與韓久哉(恒朝)
公元1700年
再恒白韓兄足下。再恒與足下有累世之好。往在庚辰年間。先大夫丈丈宰英山。嘗臨枉弊廬。再恒先人亦嘗往來欵洽。雖以再恒之髫齔。亦得承誨。不幸兩
家父兄。相繼卽世。南北脩敻。悲歡欣戚。不與之共者。數十年。每念契分之厚。只自傷感而已。迺者。傳聞足下寓居玆鄕。已有年所。亟欲一進高軒。以續舊日之誼。而窮居僻遠。願莫之遂。前月末間。再恒適有事于仙鄕。先問足下所寓珍富。則距此幾三舍。若便道徑進。則不過費三兩日之力。而奈此倦客。更無餘力可以涉險。瞻望雲山。不勝悵缺。旱炎比酷。卽問動靜何如。再恒。伯父年老多愆。一家喪病頻仍。無足言者。奈何奈何。令季聞佐幕公山。近頗得信而安樂否耶。適因風遞。奉報一二。惟靜履加護。
與申舒川(㻼)
公元1739年
再恒竆居深僻。罕與人相接。曩過龜城。邂逅令宗叔兄。得聞令伯氏上舍違世之訃。驚愕慘悼。何可勝言。再恒少甞受知於尊先公主簿文丈。期望奬許甚厚。猶未及與左右兄弟者相知。往在己未庚申年間。再恒濡滯京邸。上舍兄適在泮中。相與往來。殆無日不相遊從。雖左右者。亦三四相際。逮自南歸之後中間十數年。彼此阻濶。不相問聞。時因風傳。聞上舍兄有疾。旋得間歇。不以爲深慮。遽承凶音。感念舊誼。尤增悼惜。先主簿文丈有道不試。上舍兄文彩風流。自足
表見於世。而奇蹇低垂。終竆而沒世。所謂命者。乃如是耶。再恒從遊於左右父子之間。幾四十年於今矣。旣老且病。地又逈遠。綿酒茅飯。又不能具。一書替慰。亦不能以時。此之爲恨。何可道也。雪寒比酷。服履何如。諸孤支保否。挽語搆呈。聞襄事已畢。故書在赫蹄。一讀筵前而去之。
答姜進士(檇)
記昔十數年前。得接淸儀於淳令座上。而猶未克從容欵叙。深以爲恨。厥後子淳云亡。彼此消息。邈如燕越。只自愴歎而已。迺於遞中。獲承惠札。謹諦靜中頤養節適。有違天和。驚倒之餘。還不勝慮仰之至。示諭譜事。此實吾宗莫大之擧。而更三五十年之間。無人撰輯。幸左右者不計暮大。精力儘用。向前擔荷。諸派譜系。漸已就緖。此又吾宗莫大之幸。只吾門風。自來委靡。視爲一人之私事。而莫肎同聲。浩歎何極。然上下數千百年之間。出入數千百派之中。其事甚大。其役甚巨。要非一人精力所可詳悉。而其屢次修改。屢次脫藁。紙墨之出處。書寫之浩繁。又非一人一家所自辦得者。而身在遠外。不能同力相助。何恨如之。別紙所詢。錄在小幅。就攷而去取之如何。
別紙
示諭第一條菁城公以下十六代。與鄙書譜末所疑畧同。不加子字。直行列書。實出謹愼之意。而亦合傳疑之道。所示恐得合宜。第二條文成以下三代。亦與鄙書所疑相同。依菁城公以下例。移以寘之別錄。恐亦合宜。大提學公初配南氏本貫與四祖。前此亦曾博攷於諸家譜牒。而不能得見。今承所示。無以爲對。奈何。大提學公號通溪云者。譜下所錄。只憑於利川宗人姜益九氏。而無他所攷。盖益九氏。則吾宗最尊老者。而自言其家所錄世牒分明云。故漫及之。而益九氏所後孫福一。卽再恒之再從侄也。居在利川西好法村。或有憑問耶。福一之侄演。曾出入於李判書縡門下。演則夭矣。或可通於福一處。使問於彼家耶。大抵來諭數條。攷證分明。皆有條理可玩。而至於李楊口世胄諸姓譜所錄。以文成公系元貞公。以翰林公系校勘公。則中間錦川公一代。附之何代耶。以世代攷之。則其年代。似或然矣。而來示逆寘變亂人家世系。極涉妄率者。當然矣。然李楊口所錄。亦必有所本。更攷他處。或三五本或六七本。分註改定。其亦傳疑
之道耶。執事之下詢於孤陋者。意極鄭重。而孤陋亦何敢質言唐突。以犯不韙之譏乎。更與宗中諸人。詳細議正如何。鄙所輯追遠錄。當依敎送呈。而家中只有一本。且其中可錄者。盡入於前去譜牒及後錄。故玆不副命耳。前者子淳家。見集東史所錄。勝覽所記屢數十條。而不能謄來矣。想執事必考覽而載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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