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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x 页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上密庵李先生(己酉)
风寒猝严。不审道体动静际玆何如。仄闻入秋来。匕箸顿减。神观颇损。不胜惊虑。近日不至添剧否。晋行慈患轮疟。恰满三朔。贫窭之家。补养失宜。元气素虚。陷削无馀。私情煎迫可喻。前者纸尾下问。感诵至今。久拟趋拜以谢。迁就未能。纵有亲癠。何至无一日抽身之暇。只是向德之诚薄耳。海上先辈负笈请学于百里之外。闻来益觉愧赧。子实甫亦执经而去。实欲与之同事。卒受炉鞴之化。适舍妹辞归。侍病无人。以此未果。尤切伏恨。
上密庵先生(庚戌)
昨日家大人归言先生患候一㨾。惊虑不任下诚。夜落。未审加减复如何。前者晋行以率尔一言。获蒙警励开导之恩。自顾无似。何以得此。感幸无已。藐末后生。厕迹门下。意谓先生所以待之者。与家庭年少无间也。顾于接迎酬酢之间。每处之以宾主之礼。些少书写。有何劳苦之可言。而辄以多感为教。至于签面所用字。道理当然。亦且谦抑不居。殊非末学依归之意也。不识古昔圣贤之于门人小子。果如此否乎。晋行诚意浅薄。不能尽弟子之职。而徒欲假饰于外。为观听之美。先生之所深恶而拒之者。正在此尔。然师弟子之礼缺绝久。当世宗
书
上密庵李先生(己酉)
风寒猝严。不审道体动静际玆何如。仄闻入秋来。匕箸顿减。神观颇损。不胜惊虑。近日不至添剧否。晋行慈患轮疟。恰满三朔。贫窭之家。补养失宜。元气素虚。陷削无馀。私情煎迫可喻。前者纸尾下问。感诵至今。久拟趋拜以谢。迁就未能。纵有亲癠。何至无一日抽身之暇。只是向德之诚薄耳。海上先辈负笈请学于百里之外。闻来益觉愧赧。子实甫亦执经而去。实欲与之同事。卒受炉鞴之化。适舍妹辞归。侍病无人。以此未果。尤切伏恨。
上密庵先生(庚戌)
昨日家大人归言先生患候一㨾。惊虑不任下诚。夜落。未审加减复如何。前者晋行以率尔一言。获蒙警励开导之恩。自顾无似。何以得此。感幸无已。藐末后生。厕迹门下。意谓先生所以待之者。与家庭年少无间也。顾于接迎酬酢之间。每处之以宾主之礼。些少书写。有何劳苦之可言。而辄以多感为教。至于签面所用字。道理当然。亦且谦抑不居。殊非末学依归之意也。不识古昔圣贤之于门人小子。果如此否乎。晋行诚意浅薄。不能尽弟子之职。而徒欲假饰于外。为观听之美。先生之所深恶而拒之者。正在此尔。然师弟子之礼缺绝久。当世宗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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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李顾斋(槾○辛亥)
大雪后风寒益烈。伏未审浃月鞍马之馀。道体颐养何如。仰德驰慕。不任下诚。学舍讲道。于今见之。藐末蒙陋。亦得厕于诸生之末。而三溪陪奉。重有荣焉。第恨平居汎汎。无所寻究。皋比之下。仓卒塞责。临卷茫然。不知所以起疑。草草仰禀。实非愤悱之发。居则以门墙稍间为恨。及当好机会。却又如此。不敏甚矣。惭叹惭叹。疑义发问。开迪甚至。无论得失。一贡所见。以卒承教。固所愿也。况前后勤命之下。尤不可但已。而北县时阅旬吟病。近才还家。问目誊本。又自城府火焰中推来。留外多日。昨始奉阅。入思议成文字。非迷滞所可猝为。敢欲差待后日。逋慢是悚。
与李讷翁(光庭○壬戌)
昨岁家亲归哭之日。伏蒙尊慈远辱临问。阖室哀感。无有穷已。窃拟俟父还配。身若少閒。一走床下。达此区区之意。顾贱迹一向飘浮。卒莫之遂。惭悚之极。无以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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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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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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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讷翁(癸亥)
孟春尚寒。伏惟讷翁先生尊体起居万福。前春疠虐。君子亦不免焉。晚始承闻。惊叹无已。乐行前日妄以书溷下执事。往往有非所敢言而言之者。诚欲自见其获私于门下。然恐不知者以为非尊畏之道也。及其久而未蒙报。又窃意执事者之亦怒之也。益悚惧无所措躬。既又自解曰。乐行诚僭妄矣。然李先生于我。岂以一言之罪而遂绝之耶。是必有以教诲之。于今果然。所赐书腊中始到南海上。无事时。辄出而伏读之。甚哉。执事之文。似古人也。使乐行终欲学为文辞。学执事之文足矣。何必远求之异代哉。乐行妄称汉唐。诚不知量。可笑。然亦幼时云云耳。今志气已苶然矣。又稍稍省事。自审其力不逮万万也。前书所陈。特追叙向时所以妄发之故。非今日亦复尔。执事乃若许之以不失其故者然。不胜愧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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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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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拙修斋(相一○甲戌)
顷于族侄归。伏蒙赐书辱存。感戢无已。第适值奔汨。偷隙修谢仪。送付回便而已后矣。先生长者有问。而昧然久未之上复。不敏之罪。何可胜诛。仲冬觱发。伏惟道体调养。神相增福。瞻仰之至。不任下诚。乐行将毋堇保。而里闾有不净之端。连年疾疫之忧如此。闷迫奈何。下教缕缕。仰认不遗。实切感幸。乐行本以鲁下昏懦之质。内失严父之教。外无亲炙贤师之乐。而家干俗冗。不得不随分应酬。因徇渐染。自归放弃。日夕之间。悠悠泛泛。不能寻讨书册。所谓冗干。又未尝著实用心。毕竟为非文非武。彼此不当之流耳。时一反顾惭恧。不知所以自处。独其区区素心。不忍终负父师平日责勉之遗意。及此盛壮之年。庶几改图自新。奋发向前。以竭其才力之所至。而天赋气性。终是懦弱。有鼓不起之叹。苟使亲近当世大人君子。日受提耳面命之诲。有所严畏而观感。则或可有万一之幸。以此倾心向仰于门下。非若前日随众慕德之比。顾道里稍间。势有不能及者。只为之怅然不自胜也。惟幸近日信便陆续。继此来往。若辄蒙警诲。亦何遽不及于摄齐而陪丈席乎。随时随处。无非閒隙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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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拙修斋
即日栗烈。伏惟台候起居康福。瞻仰之至。不任下诚。乐行将母粗依。惟是贫窭日甚。债籴末了。奴婢或病或逃。菽水樵爇之节。并无可论。日夕之间。不免忧恼形于声色。彼箪瓢陋巷。不改其乐。啜菽饮水。得其欢心者。尚矣勿说。下至父母不戚戚。妻子不咨咨。如董生者。亦觉其美质卓行。非人所可及也。些少佔毕之工。心不敢便自忘忽。而况味似此。多间断而少接续。向所谓根本头颅。竟无可言者。乍见影像。旋复失去。此亦由于独学固陋。无人启发之故。以此益切依归门墙之愿。而顾事势有不可及者。瞻望怅然而已。但四字名义。终未见端的地头。要不出性情理气之分。而亦不敢以为必然。钝滞可闷。伏乞以数语俯赐提破。以开窒塞之胸。如何如何。妄有所禀。退陶先生与高峰往复末后数书。如云七情之中节者。与四端不异。不可谓七情之外。复有四端。圣人之喜怒哀乐。气之顺理而发。鄙语果似未尽(不记本文。其大意如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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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江左(万○戊午)
客腊下札。二月始承拜。向后岂无一番书邮。而投纸京里。不无顾虑。德意久未仰答。负罪负罪。近者仄闻投告还省。伏惟承欢增庆。体候康安矣。高门佥先辈。或伸于久屈之馀。或得于妙少之年。虽在患难羁絷中。曷胜欣耸。乐行绝海扶侍。感戴 天恩。而积毁馀气吞吸瘴毒。疾病种种。衰败转甚。近得祖母手书。有愿速相见之语。虽使听鼓熟睡之古贤当之。却恐到此。不能不摧心而伤生。远近书问。例引髭胜理怡等字。妄谓此皆非真切之言也。不谓执事赤心相爱之意。亦复有此教。至于为不肖假借之者。尤令人愧死。尝有拙句云。私心正愧淳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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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江左(癸亥)
伏惟近日欢侍动静增福。乐行归未数日。得家君书。仙庵又被痘迫。转入黄龙寺。危窘甚矣。忧煎尤不可堪耳。日间意绪如此。馀外事无所关心。独承拜座下属耳风味。謦欬洒然。不去耳目。欲忘而未能忘也。执事于乐行。以故人子故。辱爱甚厚。不知陋劣不足以进取。以留意文艺。占地稍阔。勤勤勉戒。若将有待于他日者然。乐行诚恐惧不敢当。然其引诱乐成之意。有足感动者。虽甚不敏。敢不奉以从事乎。但乐行自量已审矣。历观而验之亦多矣。彼皇明诸公。其才力何如。所自期何如哉。薄视欧,苏动说汉唐。然由今以观。其不出于宋人之下者几希。我东一二名家。亦颇有高自标致者。要其归。又皆皇明诸公之糟粕耳。今以不逮之才区区之力。妄欲步骤古作者。岂非不知量之甚者乎。今世所谓科举之文。朝变夕化。日趋机巧。士皆专心一力。求合程式。大朴磨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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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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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江左
辱复书。谨审尊体欠和。不胜惊仰。日间伏惟神劳勿药。令胤连年毒疾。诚可闷然。然今年免此患者天幸。不免而终能无事又幸也。血气方壮。计苏完久矣。乐行昨得南信。家君所苦。入秋添发。私情煎迫。当复如何。伏念执事以盛溢之气。行夷坦之路。入则有舞䌽共被之欢。室家子姓之奉。出则有亭池泉石之娱。朋友游从之乐。所以安身体快愿欲者。如彼其全也。区区疾患之侵。似若不足忧者。尚以年衰欠健为叹。今以家大人所处。疾病衰败。安得不尔耶。不肖诚薄。既不能致力医药。又不忍使老母独守乡庐。两儿常各在一处。消息相闻。每在事过之后。父委席呻喟之日。是子游衍笑谑之日。凡百都无人理。苦痛苦痛。家弟及僮奴皆病。不能任事。其势尤不可不急往以递。而一躯壳外。皆是须于人者。坐此不免迟退行期。廿四五间。方可发去。度日如年。尤闷尤闷。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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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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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江左
在乡时一进承诲之计。竟未遂。秋末南下。回首怅然。腊间伏承重阳日所赐手书。满纸勤恳。无异面命。区区欣悚兼至。即日春寒尚严。伏惟侍省之馀。尊体康福。瞻仰不任下诚。乐行亲候无一日安。衰败无馀地。煎泣奈何奈何。所馆村里。疠气盘礴。托在山顶废佛舍。今五月矣。黄茅石广。风雪凛然。异乡孤囚之悲。比前日有甚焉者。腊望。大人除衰绖。而仅有晋阳二知旧相问。乡里亲戚。更无来者。独不肖在侧。日夕默默凝涕而已。不复能为宽譬之术。昨得家书。弟与妹俱有重病。为两地亲忧又不少。事事如此。方寸益乱矣。纵令时对书卷。奈不入心何。承谕。不胜惭汗。辱投诸篇。谨拜领。盥手而读之。前后惓惓如此者。岂以乐行为可与言诗哉。固知盛意有为也。春晚以往。大人当辍读礼。安得一屈文座。使咳唾满此瘴海头也。龟亭排律,赤壁歌。当世无此手法。虽使东坡复作。未必不放出一头地也。答景文书。南来时过其书斋。得以奉玩。美哉其文辞也。景文前书。不害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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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江左(甲子)
昨从槽岘归。下札留案。擎读感畅。恍若复置此身于杖几之下也。日昨纵苇之乐。益令屈蠖。艳叹。然鄙踪径还。本非虑及于此。实为槽岘往哭。有不可已者。而尊教乃归之以美名。真所谓不虞之誉。而亦恐出于牖迷毖后之盛意。是用感诵耳。中庸说。既承姑留之命。玆敢俟后耳。
与权江左论中庸疑义
读书起疑。前贤所不免。然才高者。率多起疑。盖才高故见高。见高故疑从而生尔。朱子于中庸。自谓沈潜反复有年而后。得其要领。乃会众说而折衷。既定著章句。又为辑略为或问。夫以大贤聪明之超绝。义理之精深。用功力如此。是必一字一句。无复馀憾。考诸前圣而不谬。百世以俟而不惑。后之学者。惟当熟读潜玩。以求其旨趣所归而已。顾往往不无致疑者。盖亦才高之所致也。然窃观高明所劄记。未尝主张己见。设为问难之辞。每于推说处。辄继之曰。眼目不到。有此质问。其主意在于讲讨切磨。以得朱子之旨。其视世之立异求多。傲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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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或问。此说正与伊川经权之说合。朱子已自引之而见于小注中矣。夫中与庸。名虽殊。理则一。未有中而不庸者也。尧舜禅授。汤武放伐。既可谓时中。则亦何可不谓平常之道乎。盖随所处而各得其当。即所谓时中。而所谓时中。即平常之道也。在尧舜汤武之时。则禅授放伐。乃平常之道。在禹文王之时。则传子事殷。乃平常之道。若尧舜不为天下忧而传之朱均。汤武不应天顺人而任桀纣之毒痡。则却非平常道理也。如是言之。未知如何。
第二条。○命令二字。分别似过当。或说命字带得令意。故训以犹令云者。恐无病。盖从古文书中言命字处。其大意则虽皆赋予命令之意。然立言地头。亦各不同。如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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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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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条。○喜怒哀乐情也。浑然在中则性也。况冲漠无眹而众理必具。虽寂然不动之时。亦自有喜怒哀乐之理。非其中全无苗脉发处。始为喜为怒为哀为乐也。答张钦夫书。固尝以之未发三字。下于哀乐之下浑然之上。而未见其语滞。去此三字。亦未见其欠阙。盖在中云者。即未发之谓也。既言未发而申言在中。固无不可。但言在中而不言未发。亦未为不可。未知如何。
第五条。○所谓圣人之教。只是率性而脩明此道。及率循天理之正。自然为道。遵循自有之性。略略收拾来等语。亦或为名言之一疵否。夫游氏所谓因其性之固然而无容私焉则道在我。杨氏所谓无俟乎脩焉。率之而已者。固若不涉人为而言。然同归于吕氏之病何哉。盖率是悬空说。非就行处说。率性之谓道。犹言从此性去。即是道。所谓从。非人从之也。乃悬空说尔。故朱子曰。率性非人率之也。又曰。率字不是用力字。又曰。循字非就行道人说。又曰。或以率性为循性命之理则为道如此。却是道因人方有也。以此数说推之。其义可见矣。游杨之说。虽有无容私焉。无俟乎脩之语。其曰则道在我。曰率之而已者。终未免有人去行得之意。窃恐此其所以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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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条。○盛论曰。若言性道教而已。则学者不知所从入处。故继言道不可离一节。而以戒惧谨独。为下工之要。推说甚切。但所谓性道教。是圣人事者。恐未稳。教固圣人事。若性道。乃出于天者。岂圣人独有而众人无所与耶。况子思立言。即性道名义。不可以事言之。如何。
第十二条。○所谓心一而不二者。即所谓虚灵知觉一而已之义。而若人心道心。则就此一心之中。以其所知觉之不同者而言。盖统言心之体用则非二也。分其所以为知觉者则非一也。心合理气。故从理边。知觉者为道心。从气边。知觉者为人心。然统言之则其为心一也。故曰一而不二。曰一而已。察者。此心自察之也。守者。此心自守之也。使者。此心自使之也。观程朱诸贤论操存等说。可见。如何如何。抑以心使心。程子盖尝言之。恰似以心观心之说。朱子说。亦有与吕氏此说相近者。而此皆不为病。彼独为病。如生之谓性。告子言之则不是。明道言之则是。大抵义理说话。当看其主意之如何。不可以字句近似处相比较。如何。心者人之所以主乎身以下一段。乃朱子语。今云程子曰者。恐偶失照管。当釐正否。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1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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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条。○水镜体用之说。盖以镜之明与水之渊停为体。以镜与水之照物为用。恐不当以流为水之用也。然则明止二字。言于已发处。亦未为不衬。如何。
第十八条。○讷门所谓中庸周易为表里之书者。诚至论。但所谓遇变免于刑戮者。窃恐容有可论。今不敢尽其说。然姑以中庸观之。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避者。固为不智。而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实为君子之强。以易观之。何校灭耳。固为凶。而致命遂志。亦君子遭不幸者之所以也。况人生吉凶祸福。莫不有命存焉。非智力所可图也。故孟子曰。夭寿不贰。修身以俟死。所以立命也。盖君子行己。惟视道之当然而裁之以义而已。祸患之来乃命也。亦将如之何哉。愚间尝作读易说曰云云。(见杂著)寂寞无聊中。漫此打乖。不敢隐于收教之下。谨并录上。其狂僭之罪。固不可逃。然亦乞痛加批诲。以开迷滞之见。幸甚幸甚。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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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条。○非是别有一个道理云者。非直以三者为中庸。特言中庸是三者中道理尔。所谓于三者做得恰好处。便是中庸者是也。盖中庸之德。未必止于此三者。而亦不可外此而别求中庸。朱子恐人以三者为一般道理。以中庸为一般道理。则其弊将至于舍事物而求中庸于空荡之地故云耳。如何。
第三十条,三十一条,三十三条。○抑而强。以章句及陈氏说观之。盖谓汝之所当强也。非直以四强许子路。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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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条。○胡云峰曰。章句于回与由则曰择曰守。于舜则曰择之审而行之至。不以守言。古人已有分明言之者。而今盛意又以下择字于舜为疑。信乎义理之无穷而讲究之不可不益精也。但择亦不同焉。大舜之择。乃明睿所照之择也。是其方寸之中。鉴空衡平。人言一入于耳。其是非得失。便已昭昭然。无毫发之差矣。然而舜亦必择之审。斯其所以为大知。斯其所以为大圣。如何如何。况圣人虽曰不待思勉而从容中道。然其于轻重长短之间。亦何尝漫无权度而一任其耳目手足之用乎。又何尝自恃其生知安行之圣。凡于事物之来。略不加意而惟其所欲乎。诚如是也。大舜不必以精一告禹矣。如是言之。亦不至大悖否。
第三十四条。○五常三德。皆性之德。而知仁二字又相同。则固若无二致。然其名义。亦各不同。以恻隐羞恶恭敬是非诚实之理而言。则曰仁义礼智信。以择之守之断之而言。则曰知仁勇。此等处。随其所就而言者。各求旨趣。恐无妨。不必牵彼合此以相凑泊。如何。盖二十章
九思堂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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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条。○以天地之大。若可以兼覆载生成之功。而天不能载而成。地不能覆而生。此已是偏处。至于当寒而不寒。当暑而不暑。当祥而灾。当灾而祥。则又失其正理。此皆使人不能无憾者。盖天地自有可憾处。故人从而有憾。若本无可憾。而人以私意致憾。则圣贤岂言之哉。如四时之以序相推。乃理之当然者。朱子何尝指此而言。恐高明偶未之察。而杨氏以祁寒暑雨天地不能易其节为可憾。此正盛论所疑也。如何。盖杨氏之说。以寒暑自尔之机。为道之所不可能。以天地不能易寒为暑易暑为寒。为人所憾。此已失子思之旨。况子思之意以为天地亦有所憾。是即道之所以费云尔。而杨氏乃以为人虽有憾。道固自若。岂非失之远者耶。杨氏所谓道果为天地之道。则上段既以道与天地分而言之。而旋又合为一物。上下语意。不免自相矛盾。恐杨氏本意自不如此。盖谓人虽有憾于天地。而寒暑自尔之机则固自若也。今盛论曰。天地之理。不以人之有憾而不自若。恐并与杨氏之意而失之矣。如何。及其至也之至字。朱子说见于小注者。十分明白。岂未及考捡否。今曰礼与官。果是至处欤。正犯朱子所斥之意。盖至者非谓精妙处。特言其无所不在耳。化化生生之理。乃所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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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条。○窃观所论。可见孝子怵惕警惧之意。然为人子孙者。但当尽吾诚孝。如孔子之如在。记所谓见其所为齐者而已。飒然之异。不必论其有无。如何。
第五十四条。○尝闻礼。为庶母缌而庶叔父兄弟姊妹。无降服之文。下乡先辈所著之礼。其书虽传。恐不可为法。如何。
第五十五条。○本庙之列与祫祭之位。其左为昭。右为穆则无异。但以本庙之列言之。左是东右是西。东为阳西为阴。即其地而自不失昭穆之意。以祫祭之位言之。左是北右是南。北为阴南为阳。以其地则非昭穆之意。独以其所向而有昭穆之意。故或问曰。群庙之列。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北为昭而南为穆。盖群庙之列。其左阳右阴。与东阳西阴之位合。故但云左右而昭穆之义自著。祫祭之位。其左阳右阴。与北阴南阳之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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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条。○庶人祭社。古礼未知如何。然以记所谓导及士大夫及朱子鄂州社稷坛记所谓自天子之都以至国里通得祭者观之。里中社。亦恐当祭。但后世无行之者耳。如何。
第六十三条。○章句于此二节。盖三转为说。以三知为知。三行为仁。至于知之成功而一者为勇者。此一说也。以生知安行为知。学知利行为仁。困知勉行为勇者。又一说也。以三知为知。三行为仁。三近为勇者。又一说也。非矛盾也。乃或问所谓曲尽者也。困知勉行者。其初虽昏蔽驳杂。天理几亡。而终能反之。以至于与生知安行者为一。则已为勇之成德。而知耻仅起懦而已。未及乎困知勉行者之地位。近乎勇而已。未至于勇之成德。若从知耻而进进不已。则亦与困知勉行之勇为一矣。如何。至于小注所引舜人我亦人之说。乃孟子汎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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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条。○九经之亲亲。是就诸父昆弟而言者。诚如盛论。但亲亲为大之亲。恐亦通诸父昆弟而言。盖以亲亲之杀云者观之。可知其非独指父母矣。所谓言仁义则亲亲在尊贤之前。言为国则尊贤在亲亲之先者甚切。但末段安有先尊贤而后事亲云云者。恐未稳。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者。固已先尊贤而后事亲矣。岂硬守前说。以知人之人字为人道故云欤。盖平说仁义。则亲亲固在尊贤之先。若言行之之序。则必尊贤得师。讲明义理然后。可尽亲亲之道。故尊贤在亲亲之先。如何。
第六十五条。○礼遇。不如体而察之之出于诚心。出于诚心。故彼之报礼重。若但以虚礼縻之者。未必得其重报。以此言之。体字最切。况两节体字。无皆误之理。恐不容致疑。如何。
区区所云。假令有一斑之见。实无毫发心得。皆依仿章句或问及小注诸儒说。恰似举子临券擸掇。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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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江左(丙寅)
伏惟春煦。侍馀德履。神相康福。瞻仰之至。不任下诚。西驾果以再明结靷否。道遇枕涧令丈。甚欲从者停行。其说多。非拜难悉。乐行一行穷迫所致。而仄闻执事有不可之意。讷门答书。亦示郑重。行且思之。尤悔已积。幸被柳丈直截之教。自黄江回辔。自此可免得罪于有识者矣。今方措备行具。便当南走阔焉。未卜归期。何日可得从颂承教。伏纸怅惘。
答权同知(墉)
乐行再拜。乐行自省事来。窃听执事德学风仪之盛。区区慕仰之私。不但为戚尊先契之重而已。顾以数十年间患难丧变之极。万事纬繣。至今未得遂纳拜之愿。一念耿耿。常惧虚过此生。乃蒙执事降屈三达。特赐手书。所以闷恻而慰藉之者。有使人感泣不自胜者。亦有非不肖愚陋所敢闻者。擎读十数。不知所以为谕也。即日新春。伏惟尊体静养。茂膺万福。永锡难老。赞贺之至。无任下诚。乐行孤陋残喘。顽然不绝。无足仰烦崇听者。平生之愿。私心之畜。有不可以尺纸尽之者。金谷有姻亲丧戚。早晚可一往吊。当遂趋造门下。以伸再拜之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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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丈(文焕)
日者伏承辱复。感戢无已。即辰雪积。不审尊体调养何如。婿郎连住僧舍否。年少做工。莫如就静教导之勤。良可叹仰。妄有所禀。乐行于执事。年纪固越绝。世谊辈行又截然。所以俯际之者。本合以故人子见待。况今与令胤结兄弟之义。伦序等分。尤不可紊。前后赐书签面。加兄字。自称以弟字。伏念尊门礼法所出。或者有所据。然区区浅见。窃以为未安。幸乞更加裁量。如未有前贤已行之例。又非尊先遗训所系。今后不复因徇。以安私心。千万千万。
与张进士(东载○庚午)
音耗稍阻。霜风渐紧。伏未审体候动止何如。慕仰之至。无任下诚。乐行老人感冒。乍往乍复。私闷私闷。 元孙诞降。臣民普庆。 大霈时先人姓名。亦与于给牒之 命。虽以防 启。旋即还收。而私心感泣。曷有极耶。
与宋进士(履锡○庚辰)
年前枉顾。迨今依然不敢忘。即日寒冱。不审静养启居何如。齿发神观。不益衰否。藏器虚老。固非畴昔所期仰。然閒居趣味。必有超然流俗之外者。又有满庭兰玉。足以分付继述之业。晚景至乐。孰有过于此者。瞻仰艳叹。实非寻常比也。遗简搜索无遗。堇得此三幅。窃惟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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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钦夫(猷远○己巳)
伏承辱书。谨审比日劳勚驰驱之馀。体履康福。感慰交至。不任下诚。先集入梓。斯文幸甚。况又讫功如是之敏。非慈孙阐扬之诚。迥出寻常。何能尔耶。令人耸叹。乐行将母粗依。而仲母疟疾非细。馀外忧挠多端。私闷私闷。科行自十年来。已停废矣。年近五十。顾乃为冯妇耶。然亦非有一毫标置之意。实以程文路脉。作黑窣窣地久矣。不修人事而希觊万一之幸。非平日所闻者。且丧后吉祭。拟于今下丁行之。古人吉祭之前。以丧礼自处。尤何敢冒哀作荣进之计耶。私心拙直。惟见此数义而已。所谕末俗窥觇。未知指意何在。使人惊惧。无以为对也。世典姑未烂熟奉玩。敢更留之。以待后教斤正之谕。何执事不重发乃尔。不敢闻不敢闻。但或有字讹处。不免辄加标识。此外又不无一二可疑者。而非卒乍所可书禀。俟后一质伏计。
答李钦夫
胸中有无限欲陈之怀。而奉拜时亦未吐一二。瞻望归御。怅叹何极。月初伏承下札。辞旨惓惓。所以致恨于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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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燮(台焕○丙戌)
承拜下札已累日。而连有出入。未即上谢。愧悚深矣。近日不审调候摄养。复何如。瞻仰无时已也。辱投两律。仰认眷眷不遗之盛意。跽读珍感。何啻百朋之贶。惟是假借太不著题。长德一字扬抑。不宜轻施。而何其不自爱惜。至于此也。且况平日所仰于下执事者。不敢与寻常知旧先进等。若以外面形迹相待。已非情义之所宜尔。至以万万不近之语。强以加之。则得无近于调玩戏剧。如弄小儿样耶。窃为之慨然于中。不但愧汗闷蹙而已。以此虽家人兄弟父子。不敢出示。将来亦将请删于缥箱诗集中。恐不免为浪用神思虚劳笔札之归。伏乞今后俯谅此意。一切除去此等。千万千万。既非所敢承。循例和呈固可废。而有施无报。亦非事长者道。谨搆拙仰呈。此真不可以诗律视之。实出于不得已耳。
与权进士(莘○辛未)
仲冬往返匆匆。承诲未稳。迨极怅仰。岁翻。伏惟体履茂膺新休。慰贺。不任下诚。乐行老人粗安。而逢新怀绪。益难自聊。奈何。召罗祔事。举废何决。尝质之讷翁否。所论何如。恨未承闻耳。归后适于记中得数證。士易牲而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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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士安(正宅○甲申)
德门凶变。尊堂叔母夫人奄忽违世。伏惟亲爱之隆。悲恸何堪。即奉令再从侄叩。审尊动止有相。瞻溯之馀。不任慰幸。刊补勘正之会。执事既有服。不可远临。苏湖亦以其内患。未得成行。故已议退待春间。而迁就如是。前头事故。又未可知。大抵意中人。并皆无碍。实未易。必欲团聚。恐无其时。莫如属之苏湖。责其了当。而馀人各贡所疑。以备去取之为得。高明前日所劄录。果已搜得否。虽或终失一番。更阅录出不难。幸以閒暇时留意投寄一本。以为转致苏湖之地如何。此则不必待春生。目今亦无不可。深恐迟延。终成千古之恨。愿亟图之毋缓也。
答李伯实(东英○戊午)
顷于仲春。自济州有直达家乡之便。而阙然无书于兄。非忘之也。势有所不遑也。兄若闻之。必罪我矣。即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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