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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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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六
 书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03H 页
答宋茂叔(德秀○己巳)
便音久阻。瞻仰不已。意外玉季来访。袖致盛翰。喜审暮春。侍学佳重。此间。毒感未解。危顿益甚。苦苦。景玉所论天命之性。差误可恨。善之之未释然于生之谓性章。尤可慨也。安士定杓。吾党大儒也。近有书论此。玆以答去者呈览。幸商示。栗翁人心道心图说。虽极好文字而后贤无敢及者。然凡义理。前贤既明其大体。昭烂日星。故后贤不费心力。只因其已明之说而益究精蕴。以是。其于细微曲节。则后出之论。愈觉精到。沙翁辨疑。其释经义。与栗翁异者。沙翁说每是。尤翁问答。其论经礼。与栗,沙异者。尤翁说每是矣。今何必硬定本子。只主栗翁图说。而不容后贤之更有说也。图说以四端为纯善者。有异于朱子恻隐羞恶也有中节不中节之说。故尤翁辨之。载在心经释义。经义问答之中矣。以善情为清气之发。恶情为浊气之发者。亦有些欠曲折处。故寒水,农,渊诸先生亦皆以为未备。各有论说。然寒水先生则初未尝言栗翁说之未安如农,渊诸贤。而只谓之后之学者因栗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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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而推之太过。渐远于孟子本指矣。此所以状文总论曰。情之善恶。专由于气。而性善之指。犹未尽著者也。其所谓犹未尽著者。实与上犹未尽息一向相对。皆指世儒固执退,栗说而不知合变。推说太过。反为障碍。岂尝以栗,尤为未谙性善耶。愚尝闻诸师门。贤智者之所以为贤智。以其禀气之清而情之发常善。愚不肖之所以为愚不肖。以其禀气之浊而情之发多不善。清气之发为善情。浊气之发为恶情。可知其必然。至若禀至浊之气而为下愚之人。其情之发。或不能无善者。此乃善情亦发于浊气之明验也。然清气之发为善情者什九。浊气之发为善情者什一。只举大体而谓之清气为善情。浊气为恶情。容何伤乎。以是。寒水先生则只论世儒不善观栗翁书之弊而已。不曾如农,渊诸贤之直断以未安矣。三贤说并录呈。(缺)
答宋茂叔。兼示金善之。(屠维摄提暮春月望。)
在昔仲尼既免丧。穷廓靡凭。适郯适周。问官访礼。鲁君资之以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侍御。盖伤天子失官。学在四夷。而以其欲观先王之遗制。考礼乐之所极为大业也。四科十哲皆从之。楚昭王闻风。遗之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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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象饰。宰予以为靡丽而谢之。当时去古匪远。时俗见闻。能知士道游学之为贵。而尚以其徒从猥多。绝粮于陈蔡。见忌于令尹。甚至微服逃难。而人有比之于丧家之狗者。至于亚圣。彭更又讥其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传食于诸侯。能则特一偏季之乡人。况敢望圣贤作处耶。从游之士。一切谢却。只与一郑氏子。三月聚粮。肆意独往。盖将西入箕都。北踰咸关。历观先王之迹。尽访四夷之学。遂上白山。一目万里镜。仰窥箕斗昴毕之躔。俯察天下大小之势。以验夫晴窗默究之馀。百世可继之故。在于微分。亦可谓大业。而贤者不但不从行。其所以资送善仲者。只一如狗小鬣。致远恐泥。何太拙也。善仲太苦心。致死相护。而又恐能以妄塞悲。六经之外。不许一书携赍。有是哉。君子爱人以德也。高明须将善之。益懋精进也。俟其返而相与刮目焉。子东,孟宗诸孝读礼既了。见方专攻朱书劄疑十一编。封事以下卷。迤逦还之为妙。
与金善之(憙○乙丑八月)
数昨因桥便付信。果已传彻。积月湿溽。人无不病。不委侍事即日如何。此间慈癠薪忧。与霖雨而淹久。呻呓悒悒。以饯迓炎凉。白露戒节而又不能归省先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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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难为怀耳。灯火可亲。所业在何。曾传望勿遽舍。而必期于见得大义。立得本子如何。古贤初年。皆先有入头处。以为终身受用之资。二程之太极图。横渠之礼书。东莱之史学。康节之易数是也。我国则静庵之小学。退陶之心经。栗翁之近思录。溪上之礼书。吾先子之朱文。莫非所以安身立命焉。贤者则愿须以大学作家计。愚虽无勇。窃欲游从于其中。终吾生以徜徉耳。近欲往栖鸬洲。贵问目先吾以去。当作报入后递。然须连续示疑。使得反复振起幸幸。扰未及他。统希盛照。
答金善之(己巳)
辞本送去。景得谓京中人皆谓文字虽甚简严峻洁。而全无疏章体格。便同书札貌㨾。又不明言宪职与召命事。似有简慢意思。乃是古作者手段。而非时㨾文字。尹台景孺谓倦勤字妄发。三山叱之曰。台辈之过慎时羕。何干于斯友。儒者文字。不可太拘谨云。未知诸议是非之如何。
与金善之(戊辰七月)
积年如噎。虽左右见念之勤。何能如此心。儿侄归传凡百。履玆老炎。承侍履无愆。慰喜不徒见手字也。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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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以射覆争艺赌果瓜。何为及此閒暇。般乐怠敖耶。令人奉嘅。世间万事。都是虚幻。虽使尧舜为君。仲尼为父祖。何足为子孙臣庶身心上实业。而乃反凭恃馀烈。敖惰忝辱。至于此甚。文元先生一生谨严。以小学律身。何尝以此等杂戏消日耶。范质一个失节羁旅之伧夫。而其与诸郎书。编在小学外篇。可考也。春秋。希三归去。不能尽誊。然贤之读书不可但已。故玆以呈上。幸从速讫工也。盛示新秋之盟。能不敢信。贤之资质。本欠振作。夜里一悔。何补于昼间依然纷冗。仆虽朽废而日为博川客挨迫。犹能极论仪礼。日一进长新知见耳。箕城志幸甚。国语有注疏者。亦可借示耶。此近绝无有处耳。不宣。
与金善之(戊辰八月)
昨有便而忙且病挠。未克寄问。甚可怅恨。日气不调。适此时静居侍学如何。前谕慎笃之意。甚善甚善。但以昏陋所自省者言之。心是活物。操持极未易。一或放忽。顾言为难。一不顾言。便坠落欺诈小人之科。此古人所以惟行之艰。幸随事随言而精察之。不止于读工上如此焉。望望。昨得玉溪丈专伻来示。始得京外凡闻之详。令人仰屋。状文事。恐终至于鱼烂河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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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救。此何大事而乖激如是。三分天下。益州罢弊。而敌国外患。置之度外。同室之内。崩析渐如是。是何世运。孟氏冠缨之义。自初苦心而今不可成。良可咄咄。病力未尽所欲言者。惟照之。
答金善之(辛未二月)
悲疚呻吟中。万念都灰。而惟有耿耿于吾人者。不能消磨尽矣。即因市便。回辱两度问书。喜审。春寒侍引。学履增卫。能早失庭训。依庇师教。一朝承讣于阔违之馀。情私痛陨。曷可胜喻。家兄与兄子辈赴举在外。九耋病亲。侍侧无人。势须迟待兄归。其前不可奔临。昨已替送吉生。操文奠告。而心怀廓焉。如梁坏而无放。奈何。祭文只书四句语曰。生一何晚。知一何早。一国群疑。百世深造。其他皆陈说情私耳。然其叙正终处。或不无谗谤之虑。已托护丧勿出耳。盖于昨秋病患时似必无幸。而天幸回阳。转辗担移。及其归税正寝则气力日就澌顿。自知其无奈何。而岁朝强起斋沐。欲须人扶。望拜先墓而不能得。凭几还坐。命子弟曰。年满七十。病不可医。此是晦翁谢事传家之年。国事家事。都不须与闻。汝曹姑勿远离可也。诸子侄及门人沈鉴辈皆废科常侍。势如下山之日。二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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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又强作曳杖消摇于庭曰。吾病外虽得差。而似必支离不可为。夕后添苦。日日加重。而终至不讳。门生知旧无不往候。独不肖缘于亲老病深。终不得往与于启手足之辰。卒闻渊冰之戒。噫其人理扫尽矣。尚何可言。即勿论其狐鼠辈舞呼。世运属末。忧虞溢目。而公然丧其经纶老手。可哀者国耳。何但私痛而已。今世知我怀者。惟有高明。然亦恐有傍觑。此纸即丙。勿泄为望。来书所叹。岂以湖南凶徒疏举而云然耶。抑别有事在耶。时忧则何可胜言。何可胜言。此身。兄归后可即往奔。高明候产。猝难来问。极可闷菀。非书之可传者。姑默之。
与金善之(甲戌十二月)
顷书迨慰。商便一札。果即入照而付答否。不审迩间侍学更如何。七篇之书。能以所讲三大章语法文体。领略玩绎。无复疑晦于其间耶。邹传舂容滂沛。鲁论精切简当。虽有详略之别。而其所以立文遣辞则同一机轴。真所谓五殊二实无馀欠也。果以为如何。鲁论开卷第一章。学之一字为题目。而字因是之辞。因以所学者而习之。于心悦豫也。习字是学字之破题也。远朋之来。固欲学也。敩学相将。是真乐事。而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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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人不能知我有学。在我之学。无所加损。而不以为恨。则岂非君子学之成者耶。一言半辞。不复搀及于题外一事。若识得此个意则二十篇内千言万语。或长或短。皆是一意而统之。不出于常变九法。变法中最脱略者。乃在于倒妆法。如鲁论中巧言令色鲜矣仁。孟子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等章是也。除却上面揔括入题之规。逐条铺叙。然后回头作尾。推本为末。比他回题结辞等例法。特为明白。是实会之有元。统之有宗。此乃一变体也。是常是变。一切领会看破则始可见圣贤语法不出于一阴一阳一阖一辟而已。往复屈伸。起结散合。无非是也。幸必有心看破。勿为无味浪用力如何。
答金善之(丙子十一月)
李台胤子终不能达遗疏云耶。人人皆如是。则义理何时可明。孤哀之病。终不可以忧吉期者。恐又不免为拟疏谬习。昨答士直书。使告李棘人。广引金,朴,闵诸遗疏及孤哀昨年未达之疏。以广 圣意。而使 圣上觉得一世善类抑菀之情。不使死三台独当雷霆。盖此间疏事。终岂自隐于他日耶。士直欲与柳直夫,李季良相议。故所答季良书。亦以为李台尸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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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何。不可独使之当雷霆。金相公,朴尚书,闵赞善诸朽骨。谁果有请窜其名者。虽此罪苦将死之喘。尚有一分生气。愿闻其详云云。盖亦与答士直书同意。未知李棘人果能觉得而善出场否也。
答金善之(戊寅四月)
离家后绝不得乡信。明叔跋涉远至。喜承安信。且知曾大无病课读。而不闻茂叔平否。此可菀也。能去小晦发于忠州。乘流八日而到铜雀。初欲直向白头山。闻北伯所为。有洋洋不济此之叹。仍复舟下江都。祗见忠烈祠。登摩尼绝顶。美哉山河。痛恨冠玉误国败事。遂挟明善二生。历松都入西京。追挹雄图。考求王迹。而讲学于书院。仁贤有灵。或冀神佑默启。洞九畴之名理。通八条之彝典。然后遍参诸岳。冥栖息心。欲休半生惫㞃之神精。妻子何人。家国何事。所恨终不能截断宿根。寤言明发。忽忽靡骋。只此塞悲一事。亦不可及先贤也。停棹作此。付士求行中。不知何日可入照耳。茂叔不别书。此纸转览。善仲家书信传为望。
与李孟宗(宜朝○癸酉四月)
前书未复。后书继辱。善之又以初四。渠所被盛翰相示。连承侍学对时万珍。慰浣不可言。这几日不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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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瞻望高隐。落落甚矣。然每便必有讲难。可想高明精进不已。而此身方困于饥病。子弟少年尽散无在傍者。徐俟得代手。可悉奉答耳。新建精舍入处。而闻未有颜号。写呈明诚堂三字。笔法虽甚拙。所以寓戒则甚至。幸以挂之座右。以为庄修之符如何。安东士人李象辰曾闻名否。近得其四七辨。读之不觉敛衽前膝。不图今世乃有如此见识也。虽使退栗二先生有知。不可不谓子云尧夫。其文字送之茂叔所。蚤晚取见如何。其曰后之贤者犹复论辨。以下论说洒然。可见其真能知退翁而真知为己之学矣。丰山山川奇秀。前既为清阴老先生攸芋。今复生出如许人才。地不满半千。而吾辈前此。未能知有如此人如此见识。甚矣党论之弊也。仆以亲老多病。不出跬步地。处又非便。不可以往访论学。高明勇于进取。何不不日命驾。讲论十馀日而归也。其贤于远访如仆等辈远矣。仆非为谦也。诚知自己事。仆与茂叔辈虽自以为有见于此学者。其能玲珑穿穴。横竖中理。必不及此。即毋论仆辈。而先进长德前贤大儒。复何以加此哉。沈浸浓郁。意味渊永。决非能言之士依仿揣度者比也。窃念此文字决非一人聪明所可独见而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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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其父兄师表必有流来积学实地工夫。而人不及知耳。渊源所自。并宜详叩。而如有可观他文字。必为借来誊示之如何。鹤驾曲江诸胜清老遗躅。亦不可不一见。一墨送去。以助行李。续弦之议。所抵善之书悉之。势似然矣。注山宗人家亦当问之耶。此公行忙而贫无灯油。迫曛乱草。不究所欲言。统希雅照。
答李圣任(义燮○丁巳七月)
三年之丧既顈。其练祥皆行。卒哭之前。不可行前丧练祭。八月内则何可行练事。而九月行练。十月行祥。本无害矣。至于题主则以次子为主而称子不称孝。乃是礼之正也。练祀时告祝。先告新几筵。岂可疑乎。前丧几筵祝。明以后丧之故。代行之由。告达为可矣。病不宣。
答陈达海(亨集○丁丑三月)
邦家不幸。 小君弃臣民。率普之恸。非比等閒。至如孤哀者。 国戚中连遭兄子与女丧。二人俱是先妣所顾复者。而相继下从。俯仰痛割。尤庸罔极。尚何可喻。伏蒙仁私远赐慰存。哀感良深。不审信后制履更如何。 国丧中方笠。 朝令所禁。杖带未有著令。古所谓有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者。乃指文武百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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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圻外民庶何事哉。 国制不过使之变吉服而白衣冠而已。哀何尝受衰耶。何必变麻而带布。自辛巳国恤以来。 朝家定式。使不得行私家殷祭于 因山之前。然单酌略设。先贤所行。伸情而已。变服则待备礼行祀时。礼律皆然矣。令再从氏顷日书问。哀感何已。急人高义。觉是叔世中仁孝君子。而连遭丧戚。悲病斗剧。视听精力专是荒瞀。尚未奉书陈谢。耿结如噎。今又官人立促答。不克遂意奉复。幸哀侍为之代谢。多问忙错。不宣。
答金道远(文和○壬申五月)
千里相从寂寞滨。洞天云月伴怡神。归时垂橐吾堪愧。别后须教刮目频。此先贤至切之言。每临风一咏以纾相思之苦。意外一札。穿到云月中。三复无斁。真个是刮目语。何等慰仰。仆平生有一恨一幸。幸之者。实是得最贵之性。与万物绝异。而可冀为尧舜孔孟也。恨则无他。只是心不若人耳。今来谕大体皆好。不失名理。益想于学庸中兼考或问。不负朱门苦心。奇哉奇哉。病夫伎俩不须问。天中欲入松楸。而恐终鞭不起。奈何。金郎屈其求道之勇。出于下策而为目前谋。伤念奈何。千万便促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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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道远(甲戌上元)
别怀久未已。未审严冱。返税无恙。迎新益福。此中昔疾未愈。苦咳不已。奈何。尼山阙里祠。初成于孔氏之手。而近年无一人往省者。只付于傍近民孔。不成体貌。甚为可闷。似闻贵乡多有 中庙朝名臣孔都宪后承。此其以两班子支。不一来往圣祖影堂。岂非可叹。如有数个文士来见者。欲议呈书修葺之道。幸探其无所干犯之类。从容勉戒如何。馀万因樽山便作此。不宣。
长子虽病。尚有视息。自当以此为主丧。而其侄摄行筋力之事可也。不可遽自服重以犯夺宗之罪也。祝文。以孝子鏶有疾不能将事。使支孙宗复敢昭告云云。乃今古定礼也。如何。
所询练冠武同用练布。不须疑也。大抵礼之变除有渐。练后称功衰者。谓练治之功粗大精细也。始死易服。小敛。环绖白布巾括发绖带。四日而服衰裳。乃是自吉之凶之有渐也。卒哭而受葛服衰。练而服大功衰。去绖首腰。再祭而素缟。禫而纤。皆自凶之吉之有渐也。所谓复生有渐者此也。
答金伯命(圭采○辛未三月)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09L 页
顷因注山宗老海南之行。修付一书。己未入览。意外伻至。备审冬春来侍学凡节。慰释良多。能相早岁失学。以先人治命请业于旸门。仰庇教训数十年于玆。穷命不天。斯文坠地。若丧之怀。安放之恸。更何可言。家兄兄子赴科未归。九耋病亲侍侧无人。离违奔临。势不可得。替人寄酹。以泄公私之痛。望位成服。难任掩抑之思耳。凤谷迁窆事。已过无足言。而今日忌祀。又因大田病挠。不能设行。尤何等怆缺。地非千里而人心不古。彼此书问。辄患浮沉。一念耿耿。恋嫪何已。尤以室家之不成。为虑万万。详在上尊庭书。此不覼缕。惟是文笔未见有刮目者。士别三年。岂宜若是。世间悠悠。都是外事。好个少年聪明。何为不专一于自己上事。屏丈疏草。为人借去。此中略有与人答问讲究实事者。而辄为诸生持去。未得送以经览。可叹。贵路数四士友来访。盖皆强有力而游学广质。斐然有成材之望。而问其与左右相见否则皆未也。尚友千古。虽是士之志节。而孟子亦岂不曰。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乎。窃念贤之孤陋寡闻。将没没以至老也。幸从今益加勉旃。期有以奋力成就。如何如何。婚娶成后若来则预可慰企千万。患感甚重。仅仅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10H 页
口占。不宣。
答宋汝揆(宅贤○丁巳八月)
 云峰胡氏曰。或疑敖惰不当有云云。盖敖惰之心。人之所不能无。故虽君子亦有之。而至于辟。然后方是为众人。传曰。人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既有一辟字。故章句曰。人。众人。若无辟之一字则章句未必以人为众人也。
来谕所评胡氏之失。甚得章句或问之意。与沙翁辨疑说同义。大体无病。而然其说出来。却少沉潜缜密之味。盖至于辟。然后方是为众人者。既不能如辨疑所云辟焉者乃众人。语意浑全。无复可疑也。且经传古人之言。与今俗下常谈无异。其论君子与无状小人也。必皆明言直说。使人知所劝惩。而若其一种平常之人则泛称以人。自来如是。何可必待辟之一字而后。乃得为众人分上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