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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石册十二 第 x 页
燕石册十二
议
绥吉园享官变通议
园官之初不别设。既有 先朝定制。则 圣意攸在。恐难遽议更张。且伏念所祭有尊卑之序。则同冈之内。先后将事。以情以礼。似无所碍。不必以祼荐之不同时。谓有欠于礼貌。而台疏所陈。既出于重事面之意。则到今通变之道。惟有临时差送假官之为便宜。而区区浅见。有不敢臆对。伏惟 上裁。
李斗三伸雪当否议
李斗三事。乙丑审理使书启。既据邑报民状。再三按查。反复覈宲者。而许多论列中。初见贼关。旋下谚帖。晓谕逆顺一款。众目所睹。有不可诬。若尔则其心容有可原。而况故重臣李台重。身居其乡。灼知其事。极口称枉云尔。则其所鸣冤。无足为怪。然事在久远。罪系重大。有不敢率尔臆对。伏惟 上裁。
朴元宗等三臣黜享当否议
三臣黜享之论。其来已久。及夫 圣后复位祔庙之后。事面尤别。公议愈峻。今此陵官之疏陈。可谓不易之正论。而既是数百年未遑之典。亦系 先王朝靳持之事。惟在博询而裁处。俾有以明义理而伸舆情焉。
议
绥吉园享官变通议
园官之初不别设。既有 先朝定制。则 圣意攸在。恐难遽议更张。且伏念所祭有尊卑之序。则同冈之内。先后将事。以情以礼。似无所碍。不必以祼荐之不同时。谓有欠于礼貌。而台疏所陈。既出于重事面之意。则到今通变之道。惟有临时差送假官之为便宜。而区区浅见。有不敢臆对。伏惟 上裁。
李斗三伸雪当否议
李斗三事。乙丑审理使书启。既据邑报民状。再三按查。反复覈宲者。而许多论列中。初见贼关。旋下谚帖。晓谕逆顺一款。众目所睹。有不可诬。若尔则其心容有可原。而况故重臣李台重。身居其乡。灼知其事。极口称枉云尔。则其所鸣冤。无足为怪。然事在久远。罪系重大。有不敢率尔臆对。伏惟 上裁。
朴元宗等三臣黜享当否议
三臣黜享之论。其来已久。及夫 圣后复位祔庙之后。事面尤别。公议愈峻。今此陵官之疏陈。可谓不易之正论。而既是数百年未遑之典。亦系 先王朝靳持之事。惟在博询而裁处。俾有以明义理而伸舆情焉。
燕石册十二 第 239L 页

今以道臣之两启。赵岱之再供。参互反覆。节节相左。至于送裨收符之说。道启既曰全爽事实。而囚供则至谓万目之不可掩。无或道臣将欲拿入。先送令旗之际。所谓兵裨。或有私自往诘之事。故认为将令而云然欤。然而判付中以当信道伯之言为教。是盖出于重朝体之 圣意。臣等实不胜钦仰。不须更论其同异。而第念道臣之状请罢黜。只在于当初五里程之不为迎接。则但将本事委折。据实纳供。事理当然。而今此送裨收符等说。乃是不迎接以后之事。则初供之拖引张皇。已是题外。且以不迎接一款言之。无论关到与巡到之先后早晏。往来之间。不过五里之近。迎接之仪。不过霎时之顷而已。封笺虽曰时急。宁无片隙之可乘。而以此称托。太涉慢蹇。道臣之因此发怒。至欲拿入。虽不免猝暴之失。体例所关。无怪其然。况且追思旋止。则尤非可论。而今其再供之辞。专事喷薄。少无顾忌。揆诸古人待旧举将之道。宁容若是无礼。此而仍置。则外藩之体统不尊。武夫之骄习难抑。日后之弊。不可不念。时囚罪人赵岱。依金吾议启。照律勘处。允合事宜。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第 240H 页

赵时淳。身为牧民之官。莫念分忧之责。赒赈失宜。举行无状。乃使无辜之民。填于沟壑者。多至六十馀人。及其掩埋之际。少无恻怛之心。至使枯骸。暴露于草莽中。今以绣启观之。其惨愕景色。有不忍想。人虽无良。胡至此极。只此一节。罪不容诛。至若赈谷移录与文簿欺更等事。犹属细故。论其罪状。正合于大典通编所云不用心赈救。多致物故者。重论之文。而不善掩骼。又添一罪。宜从重论。减死岛配。在所不已。而至于杖刑。则移录等罪。直以赃论。或涉过中。杖刑一款。似宜参酌。而第见绣启。不惟多失格例。虽以本事言之。既曰饿死。则事当招问里掌与死者妻子。详覈其得病月日死亡形證。而不此之为。但曰几人。疏忽莫甚。而亦不可屡烦行查。以益损绣衣之体。臣意则时淳既有拿来之 命。严问得情后。施以岛配之律。恐宜。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第 240L 页

罗州等处填壑之事。闻来诚不胜惨愕。昨秋以后。蠲惠以纾其力。赒赈以救其命。朝家惠泽。浃洽于南民者。顾何如也。道臣守令。若能诚心对扬。不患不济。而今者罗州之生不拯济。死不掩瘗。此其罪已不可专责于邑守之无状。又况益山之农节催
玉堂韩用铎,张至显拟律当否议
两人联劄中所谓未知何事云者。语极囫囵。大欠诚实。该府所拟诈不以实之律。在所难逭。而第念其职则论思也。其事则堂劄也。在 圣朝含垢之德。稍改律名。俾自知罪。恐有光于宽大之政。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第 241L 页

吴重权等。身为官吏。以其同生启权之狱中自裁。由于该倅之徵逋施刑。故乃敢倡率其弟侄男女。肆拔白刃。直上衙轩。叫呶搏击。便成战场。该倅之赖左右捍御。得免撞着。特其幸耳。阿耳镇卒之抵法。属耳。又有此罕有之变怪。固已万万惊心。又况吏属之于官长。其分截严。日后难言之忧。庸有极哉。凡于论囚拟律之际。例以首从分其轻重。而至如重权辈。乘其忿怼之心。发于卒乍之顷。群起而直犯。则其居前居后。初无区别。而以重权归诸正犯者。不过以兄弟之序。非谓厥罪之有差殊也。今若以重权之径毙而谓已究竟。其弟侄之同恶行凶者。不置之法。则将何以振颓纲而警顽俗哉。若夫年前会宁民之谋害地主事。与今重权辈所犯。大有间焉。彼则递归之官。而此则坐衙之官也。彼则挟铳隐身。而此则露刃犯手也。彼则未执赃物。而此则器械狼藉。情迹昭著也。伊时减等之特典。恐不可拟议于此囚。臣意则重权弟在权及其侄相宽之拔剑历阶而上者。并宜以一律断之。至于黄女。虽曰手刃。只止于入庭划地。且系女弱。则似当有参酌之道。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第 242H 页

李汝节之恣行酷刑。枉杀人命。至于二十五人之多。虽使按察一道之大者。或犯此罪。罪固罔赦。况以幺么一守令。百里之地。数年之间。民命致死。若是狼藉。听闻所及。孰不谓之可杀。而到官后。杖棍之一变定制。滥刑之惟意酷施。观于绣启论列。尤著其残忍不法之状。究厥罪犯。偿命之律。乌可得逭。而第伏念杀人者死。国之常典。然至于官长之杀人。或有低昂阔狭之议者。以其有公与私之分耳。今此许多人致命之中。如郑埈及郑铉等三人。即其施刑之最毒者。藉曰含憾于官政之訾毁。公庭之咆勃。而当其决罪也。或以灾结偷弄。或以踪迹诡秘。则不可直以逞私为断。绣启中所谓或因公决罪。或报营请刑。各有委折。不可全归之滥杀者。抑或为一分原恕之端。一律之施。固宜审处。而设或减死。严刑岛配。以限己身。断不可已。伏惟 上裁。
都宪定限议
都宪为职。地望自别。曾在 祖宗朝。或有单望二望拟入之时。原其设官之意。只择其声望风猷足以弹压一世者。举以畀之而已。非如他职之蹑阶梯循资历者。故古者亦有以堂上直拜大谏之人。盖以言官之长。惟其人之是取也。今若引铨通之例。定其界限。则殆近于拘挛。又多有掣碍。恐莫如付之铨曹。必审必择。要以极当世之望为准。则官方自重。庶有复旧之效。以此申饬。允合事宜。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第 243H 页

阿耳镇卒崔奉德之直向镇将挺刃交加者。此是外镇初有之变。而手犯情节。渠既个个自服。其至凶绝悖。实有浮于海衿渭三邑之事。三邑之囚。既已正法。则此囚施以一律。尤无可论。惟当以法处断。至于崔右宅。虽是奉德雇工。亦为本镇土卒。而追后入庭。拾石助势者。首从虽异。罪犯无间。寘之次律。断不可已。当日镇衙守直校卒,吏奴六名中三名。被打于奉德。昏倒不省。容有可恕。至于金成彬等三名。则称以力不能抵当。袖手傍观。无意捍卫。边门纪律。万万寒心。事当严刑远配。俾知将卒之分义。而本府之勘以棍惩。诚极骇然。该府使赵兴镇。合施谴罢之典。校吏金成彬等三人。并照律严处。恐合事宜。伏惟 上裁。
贪吏赦令定限议
以贪获罪者。无论重轻。每遇赦令。或不无混被疏释之时。果非所以严彰瘅之政。而反有以启侥倖之望。苟欲定其界限。则大明律。监守自盗赃。自杖流至绞。一从其贯数。大典通编。偷结禁锢之律。自三年至十年。亦从结数。以次递加矣。今不必别立科条。只就法典所载。计其赃犯多少。分等定限。限若未备。则虽有大赦。切勿轻易举论。恐合于严立法慎毋赦之义。而臣素眛律文。不敢臆对。伏惟 上裁。
李爔武科存削议
臣向于 询问之下。冒陈愚眛之见。而李爔之科则武科。仕则荫仕。揆以官制。终涉苟简。况有受教定式。而爔之武举出身。已违格例。到今收还科牌。政所以遵守定式也。至于续典小注。虽有文武勿拘之文。而乃若受教。则又是故将臣劝武时所著为式者。则今于爔事。尤当以受教为重。故前此既以武科还收荫仕施行献议矣。更无别见可达。伏惟 上裁。
燕石册十二
讲义
燕石册十二 第 244L 页

壬午九月二十八日。会讲。讲孟子去齐章毕。进曰。文义。诸臣所达已尽之。无容更赘。而大抵帝王之学。不惟寻讨章句。必以讲明义理为主。不惟讲明义理。必以真知实践为务。凡于读经论史之际。一言一事。必须反复细究。或自设问答。或自出意见。既得之于心。又推之于行。夫然后方可为有用之学矣。今以此章大意言之。孟子去就之际。齐王诚伪之分。宲为后王之监戒。必于此十分体念焉。
十月初二日昼讲毕。进曰。朱子尝言读书法。以心到目到口到为要。而三者之中。心到为第一。心苟到矣。则目到口到。自在其中矣。窃覸近日 邸下临筵诵读之际。或落字或错吐。此未能心到之致矣。日昨 大殿侍坐时。圣教以心无二用四字。谆谆劝勉。厥后宾客。又以持敬之意。缕缕陈戒。臣敢此继陈之。心学工夫。元无大小事之别。从今以后。十分加勉焉。
十一日。昼讲毕。进曰。昨今两筵。则一字一吐。不为放过。臣等之心。不胜其喜矣。此后则不独临筵之时为然也。虽在燕居私习之际。常存此心。一如临筵听讲之时焉。洪乐仁曰。字句犹是馀事。必就文义上细加研索何如。彦
燕石册十二 第 245H 页

二十九日。召对讲毕。进曰。近伏见 邸下读书之际。似有易之之意。文理渐进。故无难而然耶。抑或放心之致耶。上下之间。情志交孚。有怀必陈。无言不到。此古之道也。臣之如是仰问。非猥屑也。 邸下之以宲为答。亦美事也。故臣敢问焉。洪乐仁曰。文理渐进之效也。岂或放心而然也。虽然。下番之言。诚好矣。彦镐曰。 孝庙之训。有曰讲学将以明理。明理将以躬行。既欲躬行则心学工夫为第一。而读书之际。苟或放心则书自书我自我。将何所益哉。听讲之际。游目非存心也。手容非存心也。必须将此心。着在这里。不教放去。推以及于日用百事之间。无处不存心。无事不存心。然后方可为心学工夫矣。臣等猥以无似。忝在讲官。才识鲁莽。有何开发之益。而若言其心则愚忠眷眷矣。一日两筵。不过霎时出入而已。其外则不知。 邸下能于燕居之中。整衣冠尊瞻视。乃对方册否。读书馀暇。侍坐 大殿。嘉言美政。日睹日闻否。不然则或留心于玩好杂物否。无由得知。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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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正月二十八日。夕讲。讲史略。论苏武事曰。以苏武之卓节。官止典属国。先儒以是深斥汉帝之薄恩。求诸我朝。与苏武事彷佛者有之。即丁丑斥和臣洪翼汉,尹集,吴达济,金尚宪诸人是已。金尚宪则再被虏拘。守正不屈。虏卒义而归之。辄称金判书而不敢名焉。洪翼汉三臣。则被执入虏。虏盛陈兵威胁使之降。翼汉屹立不屈。虏责之。翼汉曰。此膝岂可屈于汝乎。虏自称皇帝。翼汉曰。汝乃 天朝叛贼。安得为皇帝。吾闻汝国刑杀必脔呙云。何不速脔我乎。骂不绝口。辞气懔烈。三臣遂同时被害。当是时也。强弱不敌。 仁庙虽不得不下城。而赖此数人之力。天经不坠。国脉维持。将使天下万世。皆知朝鲜为礼义之邦。节义之有关于国家。为何如也。是以列朝褒崇之典。靡不用极。至于顷年。天历再周。 圣心兴感。致祭录裔。益尽崇报之道。 邸下读史。至此等处。亦勿泛观。而以汉帝待功之薄为戒。以 列圣尚节之美为勉。臣所望也。
燕石册十二 第 246H 页

十三日。昼讲。讲孟子告齐王章毕。进曰。犬马视臣者。非谓使臣如马之维絷。犬之诟叱也。犬马不过豢养而已。君之于臣。徒以爵禄而不以敬礼。则是与畜犬马奚异哉。孔子曰。君使臣以礼。后世人辟。不知礼使之道。乃以尊其位重其禄。为得礼使之义。若是者。正所谓犬马视臣也。臣请细陈礼使之道。伏愿 邸下留心听纳焉。君臣之间。截若天地。宜若有命辄承。而出处进退。惟义而已。可以进则进。固义也。不可进则不进。亦义也。是以下之不趍命。不为傲。上之不夺志。不为绌。是所以通上下之情而成礼义之风也。齐景公招虞人以旌。虞人不进。
燕石册十二 第 246L 页

十八日。夕讲毕。进曰。今日 邸下侍坐时。自 上俯询以齐宣王以好货好色等事。对孟子而直言之。汝亦能对
燕石册十二 第 247H 页

六月十四日。夕讲。讲史略。论杨震事曰。杨震四知之说甚好。惟此八字可以一生用之而有馀矣。凡人于显然处。虽或致其谨。而惟其人所不知。己所独知之中。能持其兢畏惕虑之念者。盖未易也。虽以讲筵言之。臣决知 邸下燕居私习之际。必不能如临筵诵读之时也。显微无间。表里如一。是君子谨独之工也。伏愿 邸下以此八字。存之于心。虽在燕闲幽独之中。常若天神之临视。无怠无忽。则诚意正心之工。岂有外于是哉。莫见乎微。莫
燕石册十二 第 247L 页

甲申五月十五日。昼讲。讲书传益稷。论汝亦昌言之义曰。舜禹之为舜禹。好善而已。当是时。昌言满前而舜犹渴闻不倦。又使禹亦如皋陶之昌言。此舜之好善也。禹闻此言。让善于皋陶。以为我复何言。此禹之好善也。及其言也。亦曰思日孜孜。勉于为善而已。君臣之间。好善如此。此三代之治所由盛也。夫圣人之道。不越乎孜孜二字。孜孜者。真宲着力。勉勉不怠之谓也。正如天运之循环。为春夏秋冬。为昼夜寒暑。何尝有一息之停。一物之遗耶。天人一理。故人亦体天之道。乾乾不息。而苟或朝勤而夕怠。乍作而乍止。则非所以孜孜也。故必加日字于孜孜之上。盖欲其悠久而不息也。今 邸下之所当孜孜者。即孝悌也。学问也。以言乎学问之道。虽日再开筵。而徒资口耳。不能心到。则易归于应文备数。岂可曰孜孜乎。必也密切体认。俾无书自书我自我之患。克体大朝劝勉之意。则所谓孝悌之道。亦不外乎是矣。伏愿于此一句上。益加勉焉。
十七日。昼讲。讲书传益稷。论汝无面从一段曰。舜非有过
燕石册十二 第 248H 页

燕石册十二 第 248L 页

二十五日。召对。讲史略。论隋炀帝事曰。陈后主,隋炀帝流连荒亡之行。罔非可骇可愕之事。自后人观之。以为苟有一分人理。安容无道至此。举莫不深恶而痛斥之。然二主之天性。本非如此。只缘逸欲一萌。抑遏不得。始也忽其几之至微。末乃穷其心之所欲。遂至国亡而身戮。夫天理人欲之分。间不容发。千里之谬。始于毫釐之差。岂非可畏哉。是以圣帝明王。莫不审察于几微之际。舜则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禹则曰安汝止。惟几惟康。乃所以防之于未然。察之于方来也。书经此训。才经进讲。伏愿益加体念焉。
七月十七日。召对。讲史略。论唐纪祀先圣先师事曰。汉祖之太牢祀孔子。实基四百年基业。唐之首建学校于定难受命之初者。亦犹是也。夫儒士。既无官守职责之可言。自朝廷视之。虽若不相关涉。而古人譬之以一身元气。元气尽则身死。士气衰则国亡。其为关系。顾不重欤。是以古之圣帝明王。莫不以崇儒重道为急先之务。至于我 列圣朝。尤以是为重。其养之也有素。教之也有
燕石册十二 第 249H 页

二十三日。昼讲毕。进曰。臣待罪宫僚。已多年所。窃覸 邸下天资英明。凡于读书之际。可以善发疑。而每当临筵问难之时。或嗫嚅模糊。有若难于为辞者然。臣诚莫知其所由也。夫经传微辞奥旨。虽老师宿儒。亦岂能到底
燕石册十二 第 249L 页

八月初二日。昼讲。讲书传。论五子第二歌曰。六者之中。一或犯之。未有不亡国者。而其中亦自有小大缓急之分。未知何者为大为急耶。 答曰。色荒是也。虽以桀纣事见之。琼宫瑶台之失。皆由于色荒也。对曰。然矣。食色。俱
燕石册十二 第 250H 页

同日召对。讲史略唐纪。论阳怒事曰。阳怒。以试之者。视诸太宗吾自为诈之语。其王伯诚伪之相去。诚远矣。然阳怒者。犹欲于忠佞之分。辨之明知之审矣。今有闻咈逆之言而心诚怒之。闻逊顺之言而心诚喜之者。则又不啻落下几层矣。故臣以为阳怒之阳字。虽有病败。固不及于太宗之所为。而若比之于心诚怒之者。则亦有间矣。
燕石册十二 第 250L 页

同日召对。讲史略。论大宝箴之义曰。张蕴古大宝箴。言约而意尽。宲为万世人主之龟鉴。是以我 成宗大王。尝模刻一本。揭于便殿。以自警省。亦我 肃宗大王。作惜费寝露台论。首引此语。反复致意。盖人主处繁华尊贵之地。长逸豫侈靡之心。不思所以先事防微之道。意有所欲。辄曰玆事至微。宁患后弊。所费至细。何妨民力。一日二日。积小成大。则几何不至于悉耳目之好。穷心志之乐哉。今以汉文事言之。一露台之作止。顾何关于材力之增损。而犹且既命旋寝。则小可推而大可知也。苟其惜费之心。不于他事。而只止于一露台。则亦安得为节俭也。张蕴古此言。盖谓随事随处。无往而不然也。非特指居养之取其适足而已。伏愿于此体念焉。
燕石册十二 第 251H 页

乙酉三月十九日。召对讲纲目秦纪。论逐客事曰。秦王之一切逐客。李斯之一切用客。皆非也。人有贤邪淑慝之分。贤淑者则可用之。邪慝者则不可用之。今若不为区别而混斥混用。则其弊可胜言哉。是以先儒之论曰。秦独有茅焦一人。其馀皆可逐也。今以李斯言之。是固可逐之人。而一言见合。委任专权。凡系不仁无道之事。无不导成之。遂至二世而亡。秦之并天下者。李斯也。秦之促其亡者。亦李斯也。渠云客不负秦。而斯之负秦。宲多矣。
二十日。讲书。传多士。论惟天明畏之义曰。天之于人。无所视。无所听。无所言。故人或诿之于高远冥昧。不以为信。然天人相与。其理甚明。何者。天之理人之理。一而已。顺乎理则人之气和而天之气。亦和矣。不顺乎理则人之气不和而天之气。亦不和矣。故一善一恶之际。灾祥之
燕石册十二 第 251L 页

同日召对。讲纲目。论赵王处李牧事曰。人君用人之道。既得其人。则信之勿疑。委任责成。俾殚其心。宲合于任贤勿贰之义。而赵王之于李牧。既托锁钥之重。遽信反间之说。未及竣事。使人代之。及其复授也。非有悔悟之意也。特以屡战不利。黾勉起废。亦出于乘乏不得已之计也。虽幸毕竟成功。而惟其疑阻未祛。谗间竟售。遂使良将。无罪就死。长城一坏。而赵社已墟矣。可胜叹哉。此等处。可见人君不信贤之弊。伏愿体念焉。
三十日。召对。讲书传无逸篇题。论逸者人君之大戒一段曰。治世之主。无如文武成康。良臣硕辅。无如周公召公。而告君之谟。召公则不过敬一字。周公则不过无逸二字。敬是无逸也。无逸是敬也。然则人君修己治民之要。岂有加于此者哉。但念无逸之道。亦有内外诚伪之分。以言乎讲学则。日再开筵。昼夜剧读。非勤学也。一言一事。必须得之于心。体之于身。然后方可谓之勤学也。以言乎政事。则躬亲细大。孳矻不息。非勤政也。必须以宲
燕石册十二 第 252H 页

四月初四日。昼讲。讲书传。论其在高宗时一段曰。此篇。专以享国之长短为言。盖以人情莫不欲寿而恶夭也。夫安逸者。人之所好也。永久安逸者。人之所甚好也。周公之言。不过劝其所甚好者而已。大抵心为一身之主宰。心有所存。则血气坚凝。神思专一。自有致寿之道。故论语曰仁者寿。古语曰户枢不蠹。流水不腐。三宗之抑畏忧勤。终致历年之长。其理固然尔。 邸下近日进讲秦纪。试以始皇事言之。彼其惮忧勤而恣逸乐。伐性伤生。靡所不至。乃欲慕神仙之术。以求延年。而徒劳无益。五十而死。二世而亡。逸乐之效。果安在哉。殊不知长生久视之道。只在无逸二字耳。彼此劳佚之际。寿夭兴亡之判。若是相悬。以此观之。周公之言。切宲著明。此固后王之笃信处也。
同日召对。讲纲目。论始皇焚书事曰。始皇无道之罪。不可胜数。而至烧诗书百家语。无复馀地矣。如游观穷黩坑儒罪言之。类则犹一时之事也。继其后者。可以一变至道。若夫诗书百家语。此是千万代圣帝明王贤人君子精神心术道德事功之所具载。不可一日无也。而付之
燕石册十二 第 252L 页

初五日。昼讲。讲书传。论文王之无逸曰。徽柔懿恭。是本也。中昃不遑。是末也。身之无逸。非无逸也。心之无逸。是无逸也。故先儒以文王之无逸。比之天道。盖天无一息之停。而使四时之佐。五行之吏。各分其气。品物亨焉。天则实无为也。文王无一时之安。而使百官有司。各得其人。庶绩熙焉。文王则宲无事也。是知勤劳莫如文王。而安逸又莫如文王。以其得无逸之本也。如是然后方可谓之真个无逸也。伏愿留心省察焉。
初七日。召对。讲书传。论无皇曰今日耽乐一段曰。夫以百日之劳而开一日之逸。似若无伤。然念无逸之道。专在此心之操舍。操则无逸。舍则是逸。此心既舍。则初无一日二日之分。一日耽乐则二日耽乐。二日耽乐则三日耽乐。遂至于终身不返矣。试以桀纣事言之。当其逸欲
燕石册十二 第 253H 页

同日召对。讲纲目。论二世赵高事曰。奸臣必先蛊惑其君之心术。然后己之志得以售焉。夫悉耳目之好。穷心志之乐。即二世之所喜闻也。剪除大臣宗室。而专权自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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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日。昼讲。讲书传无逸毕。进曰。无逸篇。今已尽讲矣。殷二宗。旧劳于外。故能知稼穑之艰难。然人君何必尽如二君之久居民间。然后知其勤劳也。虽居九重之内。而一念常在于田间服劳。则自可知小人之依矣。若稽我朝故事。 孝庙尝以书之无逸。诗之七月。书之屏障。朝夕观省。亦越 肃庙。命作农家四时图。常目在之。皆出于先知稼穑之意也。周公之作是书。最详文祖者。为其耳目之所逮也。臣窃取是义。敢以 列圣朝宲心体念之事。为 邸下仰勉焉。
经筵讲义
辛卯三月十一日。昼讲。讲小学书题毕。进曰。此书屡经进讲。诸臣亦已毕陈。更无别般文义之可达。而其曰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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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八月初八日。承命进读孟子许行章。 上曰。所谓并耕而食。饔飧而治者。一言可破。而如是反覆者。何也。对曰。上下贵贱精粗美恶。自有定分。此物之情也。而许子之徒。必欲比而同之。至发君民并耕之说。夫许子之种粟而不能兼百工之事者。正犹王者之为治而不能兼小人之事。故孟子先以其自为与否。反覆诘难。待其自绌而始欲告之。故不惮其重复者此也。又读道性善以下诸章。至经界章。 上曰。天之所以作之君作之师者。皆所以为民也。以言乎财用。则在于民者。为国之财矣。人君当为民而守财。何可自用乎。宋太祖所谓朕为百姓守之者。甚是切当语也。对曰。 圣教诚然矣。傅说告于高宗曰。非惟逸豫。惟以乱民。斯为君国子民者立志之本。而后世不识斯义。君自为君。民自为民。初不相干。故粟米,麻丝之出于民者。认作自己逸豫之资。此所以视民如草芥而视君如仇雠者也。 上曰。然矣。民之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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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日。昼讲。讲春秋论天戒曰。日之盈亏。自有常度。巧历者。可以推步而先知。则初非非常之灾异。而先王犹为之恐惧警惕。至于啬夫驰庶人走者。盖以阴胜阳之故。戒慎修省。要尽吾事天之诚而已。凡人君谨天戒之道。何必待夫日月之蚀。雷震山崩之变。然后始为之恐惧哉。今以一身言之。方寸之间。亦一天也。而理欲之消长。亦犹阴阳之屈伸。义胜欲而吉。则是为一心之天日清朗也。欲胜义而凶。则是为一心之日蚀也。苟念在玆。则何时不对越上帝。何处不克谨天戒乎。是知谨天戒之道。当以在人之天为重。而不当只以在天之天为忧。伏愿于此体念焉。
丁酉正月二十七日。承 命入侍。 上曰。适阅大学或问。欲与讨论。故特召见矣。仍曰。知止而后有定以下。皆致知之事乎。对曰。知止与能得。兼说知行矣。 上曰。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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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昼讲。讲春秋。论隐公事曰。此段论列隐公五罪。而仍以天道为言。夫人之恒言。孰不曰天人一理。感应靡忒。而其所以福善祸淫之宲理则知者鲜矣。书曰惠迪吉从逆凶。盖天地之理。只是顺而已。安有顺理而不为吉。逆理而不为凶之理乎。苟使隐公无此五罪。而为国以礼。自强于善。则钟巫之乱。无自而起矣。故春秋笔法。专以天道之休咎。归诸人事之得失。其立言垂戒之意。深切著明。而不特春秋如此。历代以来。是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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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日。朝讲。讲春秋。论齐国事曰。胡氏言制治于未乱。不可不谨也。夫人君。莫不欲其国之不乱。然不知谨始之义。先事之方。每于既乱之后。始思转危之策。而亦何及矣。今以灾异言之。与其灾异之后。始乃忧惕。不若灾异之前。常存敬畏。俾无召灾致异之端者。宲合于制治未乱之义也。方当闵旱修省之时。尤宜于此体念焉。
初九日。夜对。讲陆宣公奏议。论解姜公辅状曰。陆贽奏议。皆深切于事情。使人读之。不觉有犁然而喜。惕然而感者。盖无非格言嘉谟。而其所眷眷不已者。尤在于人主之容言也。今曰顺旨者。爱所由来。逆意者。恶所从至。夫好顺恶逆。人之常情。而使进言者。必舍顺而取逆。使听言者。又必舍顺而取逆。何哉。欧阳脩之言曰。欲知君子小人。当于顺旨逆意上求之。盖以利害言之。为人臣者。务为容悦。以适君心。则爵禄富贵凡系利己之事。可以无求不获。而况后世则与春秋之时有异。既不可以之梁之宋之楚之齐。而四海一国。天下一君。则居其国食其禄。何苦为犯颜力争。触忤厌苦之事。以自取败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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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三月二十日。朝讲。讲论语子张。论致命思义之义曰。此章。论为士之道。首言见危致命。次言见得思义。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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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七日。昼讲。讲大学。论止于敬之义曰。为人臣止于敬。不曰忠而曰敬者。其义有在。盖妇寺之忠。亦可曰忠。则忠非臣道之至也。必也陈善闭邪。纳君无过。然后始谓之敬而为忠之大者也。然而君臣之间。分义截严。故每以趋走承顺为敬。是所谓妇寺之忠也。此虽言臣道。而自上劝下之道。亦可以推知。愿于此等处。体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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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二月三十日。昼讲。讲孟子公孙丑。论浩然之气曰。所谓至大至刚。应上勇字。直养。应上自反而缩。无害。应上无暴其气。其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此言持志养气。内外交修之方也。盖气者。有血气浩气之异焉。其原只是一气。义理附于其中。则为浩然之气。不由义理而发。则只为血气。孟子之所以养气者。政欲使是气。一出于义理之正。以全其浩然之本体。而其工夫。惟在于直养无害。故既曰持其志。又曰。无暴其气。窃念人君居至尊之位。操刑赏之柄。凡于喜怒黜陟辞令施措之间。暴气最易。害政为多。可不慎欤。今所谓持志者。即居敬也。居敬为穷理之本。而穷理乃所谓知言也。然则居敬二字。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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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日。 亲幸摛文院。讲近思录。论首揭图说之义曰。孔孟程朱教人之序。各因时势。而先后详略。有所不同。其势固然。况是书。虽为初学之模范四子之阶梯。而学问之道。先知后行。苟于性之本原。道之体统。不能领会。则将何以下手而用工乎。编书之法。自不得不然也。○又论无极之真一段曰。真以理言也。今若曰太极之真。则不至于不成说话。而朱子既云真字便是太极。则直曰太极之真者。意宲重叠而语无精彩矣。○又论中正之义曰。中者礼之得宜处。正者智之正当处。不曰礼智而曰中正者。尤亲切至。若中正之先于仁义。所以配水火木金之序者也。○又论君子修吉一段曰。圣人虽不思而得。不勉而中。而以其自言为学之次序观之。则可知其未尝自圣。而或忽其忧勤惕虑严恭祗畏之念也。然则修吉之君子。不必看得以圣人以下人也。○又论诚几德章曰。此章。分言性情。诚性也。几情也。德兼性情也。性焉复焉发微。主性而言也。安焉执焉充周。主情而言也。盖诚者。只是宲理。而无为者。自然之称也。天地之间。寒往暑来。日照雨润。与夫山川之流峙。草木之荣悴。都是自然。何尝有一毫作为底意乎。天人之际。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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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日。昼讲。讲孟子公孙丑。论以德服人之义曰。以力服人。以德服人。盖言王霸之分。而力字德字。于人主上。尤为亲切。夫人主操生杀操纵之柄。凡有所为。沛然莫之能御。然徒以名位势力。驱使抑制。则虽于目前。或有令行禁止之效。而民者至愚而神。口虽不敢言。而其中岂肯悦服而感叹乎。须使我之政令施措。一出于正。人无得以间焉。则一国之人。自怀其德。自畏其威。是所谓以德服人。心悦而诚服者也。如是然后方可谓之纯然王道。而所谓德者。元非舍己而他求者。只于日用事为之间。无所为而为者。是诚也。我以诚感之。人必以诚应之。如形影声响之相随。故孔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格者。即心悦诚服之效也。愿于以德服人四字上。十分体念。使一国兆庶。皆如七十子之服孔子焉。
(此间似有逸语)
(发挥经旨处无病败论说君道处至精切窃谓他文犹可少此篇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