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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園遺稿卷之七○玉局集
[序]
[玉局集序]
賤臣曾忝太史。抆血撰次 寧考實錄。閱六載。汗靑告功。旣又撰進行狀。附于編末。藏之金匱石室。昭垂千萬世。越九年癸酉。內閣臣承命編印 弘齋全書。臣屛伏𤱶畝。獨阻斯役。竊幸所進日得聖語錄。並載原書。猥將管蠡之見。獲裨雲漢之章。少慰周南留滯之痛。此玉局之始終也。若古今碑版文字。卽亦良史氏采入載記者。謹首揭 健陵輓誄行狀及日得錄。次取諸家狀誌碑碣輓誄文集序等文。爲玉局集。
屐園遺稿卷之七○玉局集
輓詞
健陵輓詞
生逢 堯舜君。不謂臣卑鄙。一見中孚吉。再見家人以。愛 君如愛父。視臣如視子。遂廁金閨選。十載香案邇。平生一寸心。於敵䙡知己。得此 明主顧。感激忘其死。恭惟二紀治。豈直三古擬。山川與鳥獸。動盪虞韶美。深仁在羣黎。赫業垂惇史。春秋數十義。誰識微顯旨。大孝五旬慕。百行源於是。欝彼花岡寢。 聖人此終始。向來遭逢盛。癡絶妄自喜。詎意鮮民恫。終天失怙恃。九有哀同切。孤臣淚獨泚。古人寫得親。短輓不盈紙。黲黲天地閉。堂堂日月徙。去去蓬萊闕。歷歷豊沛里。忍復敦匠事。而不先螻蟻。此心徹九霄。此寃竟萬祀。
健陵輓詞(代伯氏作)
天作聦明 后。邦傳正體尊。聖功基貳邸。精義自初元。一統皇王軌。千秋洙泗源。 君師躬大任。時則可羲軒。
己卯初膺冊。先臣講院官。寶齡纔戱豆。睿學已銘盤。屢屈賓僚對。長承 聖祖歡。豳風七月什。書進小屛
看。
赫日升黃道。光輝被四方。錯綜酬萬變。磊落見宏綱。整頓乾坤大。磨漸歲月長。聲明非有意。高拱舜宮裳。自古初言學。觀於說命篇。罕聞千乘貴。深得六經傳。妙諦中和說。眞工太極圈。終然歸日用。萬化此陶甄。奎璧與雲漢。何曾爲是文。英華元道積。經緯自天分。創智參神聖。從心卽墳典。紫陽書一部。昌歜晩年勤。以禮斯爲孝。 寧王有大遺。恭惟秉守正。益仰精微推。乃渙端門誥。無豊 太室儀。 宮園親製引。字字使人悲。
羣臣不敢聖。盛節百王巍。誰識撝謙德。元從孝思來。流虹增孺慕。齋月穆深哀。瞻覲門前路。傷心長碧苔。夫子春秋筆。煌煌衮鉞公。烱監先集霰。神斷廓陰虹。未忍明天討。寧徒衛 聖躬。龍蛇終大化。干戚不言功。
至理存寅祀。神明自我求。禮容瞻邃冕。馨德在黃流。攝事冞蠲潔。無文揔秩修。憶曾寒臘夕。賡載 庿南樓。
方社祈年夙。齋衣坐夜闌。憂勞文食旰。勤儉禹宮安。望雨雲臺尺。占風殿角竿。 天顔非昔嘆。多爲奏民
艱。
華宮春月幸。歌舞萬花香。羣老洛南讌。三呼奉壽觴。睿書自鳳闕。慈駕返龍驤。 天笑瞻如昨。微臣整理堂。
公元1661年
三禮於千慶。百祥湊一年。人方歌少海。 王庶慰終天。長樂供愉婉。春坊簡俊賢。遲遲旭日雁。準擬冕迎筵。
嗜好無他用。平生士大夫。堂皇尊氣像。宮府一規模。燕寢貂璫遠。私恩戚畹無。如今花釣地。黃葉落池隅。皇朝庶吉士。 英廟集賢臣。前席仍凾丈。三餘更薦紳。凡今卿相列。均是作成人。泣展奎華集。天香尙惹身。
已興三物敎。新續五倫書。禮樂稽周盛。風流若漢初。朝廷籌策遠。方域禁網踈。一變期之道。遺音玉几餘。聖人觀化日。君子正終儀。宿昔春軒寢。蒼黃夜雨悲。寃號雖薄海。淸肅似平時。大德中身壽。臣民詎是期。寧考傳心日。陰功 太母隆。安危 宗社奠。慈孝 殿宮同。夏啓今初服。女堯又我東。那堪煕政對。悽咽每簾中。
縟禮隆 園寢。當年倂喜悲。地今一岡邇。天爲萬年
期。齋閣躬臨巘。松杉手種枝。石工皆雨泣。麟馬 孝陵疑。
遠日行將至。廞衛事轉深。旌旛高郭曉。燈燭大江潯。萬古喬山路。千官此夜心。虹橋何意直。仙蹕已遙岑。士有片言感。况紆華衮褒。生成兩世渥。知遭一身遭。忍以侍湯跡。復玆敦匠叨。龍髯攀不得。哀挽血盈袍。
貞純王后輓章
詩書所載古賢妃。功德無如我 聖慈。祿位壽名咸得矣。簡嫄姙姒盖兼之。承華門闢瑤簪警。嘉孝堂高寶墨垂。 寧考始隆千乘養。文孫又篤萬年禧。尊侔太母謙光著。永享遐齡哲命貽。綵服三朝騰頌祝。雲輧一夕閟容儀。那知邦國重重慶。奄見廞衛事事悲。灤園合祔遵遺旨。漢寢瞻依慰孝思。庭班怳憶攀弓日。輴路空回幸華時。白首孤臣曾逮事。短章悽咽替攀輀。
惠慶宮輓章
公元1685年
塗山毓德摯任徽。文子文孫積慶垂。二十五年千一運。景春殿上畵龍知。
象服三朝執玉如。 元陵盛際入宮初。由來孝敬傳家法。 聖訓先承小學書。
夏啓謳歌舜攝辰。溫溫珩珮德音新。遺民尙泣离明化。十亂元知有婦人。
二字扁堂 聖曰嘉。含哀十載色逾和。泰來否往觀天理。晩祿重重歲月多。
寧王孝思藹根天。慈慶堂深燕寢連。萬壽之觥千乘養。年年今日紫陽篇。
三殿恭瞻 壽母尊。八方咸戴慈天恩。卽知大德神明佑。慶節同符有道孫。
靈春不老九旬康。寶婺增光玉冊颺。慈孝融融傳翼子。含飴至樂又 元良。
自從涒灘幾星霜。舊慟新悲徹昊蒼。政喜靈籌添海屋。那知 仙馭更雲鄕。
尹溫陽琰遷葬輓
東方有三士。天下義無雙。其一尹忠貞。百世風吾邦。擊節讀遺傳。夜闌灺秋釭。得公忠貞家。瑤圃秀芝茳。夙歲稱鴻儒。筆力禹鼎扛。斯文推轂詡。俗兒竪幡降。平生燕許手。進可洪鍾撞。胡爲隱鳧舃。不復奮螢窓。憶昔溫宮幸。臣民淚如江。公時職郡符。奔走拜命𢥠。可但太守賢。明皷及修矼。欝欝三槐幹。崇壇蔭翠幢。樹木猶愛惜。靈泉其下淙。雨露攀 睿澤。栽培見寸
腔。千年墨竹帖。忍與埋玄谾。官以左翊贊。沒世抱忠悾。 聖人慕羹墻。雲章揭珉玒。酬奬逮遺舊。寵渥何豊厖。佳城卜重吉。紼路理輕艭。煌煌吏部誥。大書丹㫌杠。顯報徵于門。潛德表歐瀧。晩與三郞友。奎躔喜聯跫。世好修孔李。床拜違徐龎。永懷風泉什。短誄愧俚哤。
許進士明遷葬輓
梨花籬落隔溪隣。四世交遊八十春。紅帛券中傳大筆。白雲山下葬高人。董家雞狗天應識。顔巷簞瓢道不貧。一束生芻慚續輓。遺孫猶接典型新。
鰲恩君輓詞
召虎之賢似召公。 兩祖元老祖文忠。請看坐鎭巖廊重。喬嶽功存不運中。
根天至行古來稀。今世王祥 寧考知。重巹齊斟壽母酌。八旬長舞老萊衣。
共爲子職盡吾誠。一念寧求以孝名。節惠知非平日志。 聖朝令典樹風聲。
灧澦驚濤百帆風。虛舟不繫白鷗同。誰知舊日中書令。破屋城南一野翁。
懸車三䟽格 天聽。晩節光華老圃馨。惓惓老臣臨
退奏。愛 君猶願廣聦明。
舊惠桐鄕父老遺。丹㫌南下綠陰時。 健陵松栢長瞻近。無復攀弓未死悲。
孝謹傳家韓氏如。諸郞泣抱篋中書。會看赤脚烏頭字。旋馬廳前式過車。
都人罷市望騎箕。華衮煌煌 寵誄垂。六世通家山仰意。薤歌空續八哀詩。
屐園遺稿卷之七○玉局集
行狀
健陵行狀
公元1748年
嗚呼。 大行大王賓天之越翼月丙戌。我 嗣王殿下誕降哀旨。命三公九卿館閣三司之臣。上 廟號曰 正宗。 陵號曰健陵。謚號曰文成武烈聖仁莊孝。禮所云大行受大名也。又命諸詞臣。撰進狀冊碑誌之文。以克襄大禮。以昭示盛美于千萬世。臣等稽首泣而奏曰。我 大行大王。光御二十有五年。盛德深仁。宏謨大業。巍巍奕奕。如天地日月。入人肌髓。被人耳目。惟春邸以前。誕聖毓德之際。宮梱之內。燕閒之中。外廷之所未及覩記者。不可不表揭而該載。內下行錄。卽我 列聖故事。臣等敢昧死以請。於是 貞純大妃書下八則。 惠慶宮書下十九則。臣晩秀謹盥讀揚扢。抆血上狀曰。嗚呼。 大行大王。姓李諱祘字亨運。 英宗大王之孫。 莊獻世子之子。母 惠嬪豐山洪氏。領議政鳳漢女。以 英宗命爲 眞宗大王之嗣。母后 孝純王后豊壤趙氏。左議政豊陵府院君文命女。 王以 英宗二十八年壬申九月二十二日己卯之丑時。誕降于昌慶宮之景春殿。卽 肅廟所甞御也。辛未冬。 莊獻世子夢神龍抱
公元1813年
珠入寢。像夢中所覩。畵揭宮壁。誕降前一日。天大雷雨。流雲布濩。彩龍數十。蜿蜒騰空。都人士咸覩而異之。及降覃訏之音。發如洪鍾。宮中皆驚。隆準龍顔。河目海口。日表儼若長成。 英宗臨視喜甚。語 惠慶宮曰得此兒。 宗社無憂乎。手撫額曰是酷類予。卽日定號爲元孫。未百日而立。未周歲而步。自未語見文字則輒有喜色。喜觀孝子圖聖蹟圖。常效夫子設俎豆之儀。衣不御華美。汚綻而無斁。玩好之物。未甞寓目。流虹之初回也。晬盤百玩。一無顧焉。端坐展書讀之。癸酉冬。上徽號于 仁元聖母。 王具袍靴行禮。拜跪陞降。不待阿母。六宮聳嘆。甲戌八月設輔養廳。乙亥春始受紫陽小學。 英宗語筵臣曰。元孫講訖。猶不釋卷。今纔四歲。體貌氣像。大異凡兒。天將祚宋歟。自是知思日進。未明而興。盥櫛讀書。 惠慶宮慮其過勤。戒勿夙興。每遮燈而盥。不使人知。丁丑春 仁元 貞聖兩聖母連月禮陟。時 王始衣若干尺。未及行饋奠之禮。而所御之堂。地邇 殯殿。聞朝晡哭聲。輒携藁薦望哭。己卯春二月癸亥。冊 王世孫。閏六月庚子。受冊于明政殿。周旋中規。禮儀可象。 英宗命陞殿。敎曰昔周武王服冕受丹書于師尙
公元1761年
父。今者冊封。三百年 宗社興替。繫爾一人。爾在冲齡。當以淺者近者敎之。手書小學題辭第三章十六言賜之。是歲 貞純大妃膺迎渭之禮。 王事 大妃如事 惠慶宮。辛巳春 英宗動駕。 王陪焉。駐輦雲從街。使觀光士民仰覩。 世孫還宮。問曰今日觀光者衆。期望於汝何事也。 王對曰望臣之爲善也。曰爲善易乎。對曰易也。諭善徐志修奏曰以爲易然後方能勇進也。 英宗大喜。二月乙未定字。三月己酉齒學。旣謁 先聖。請業於博士講小學。 王問曰明命在吾身指何境界。欲求赫然。作何工夫。博士不能對。圜橋觀者數萬。相顧賀曰聖人也。是月丁巳。冠于景賢堂。壬午春二月丙寅。行嘉禮。淸風金氏 贈領議政淸原府院君時默女。今 王大妃。夏五月 莊獻世子薨。 王哀毁踰度。侍者不忍仰視。侍 英宗于慶煕宮。晝則常處御座左右。夜則在 暎嬪之側。一飯一寢。寬慰周至。後甲申 暎嬪病篤。竭誠扶護。及喪悲痛如壬年。時 惠慶宮在昌德宮。哀疚凜綴。頻有不安節。 王聞輒廢寢食。每曉上手書承安後方進膳。如是者日三四。秋七月命依 皇明故事。以 世孫爲東宮。設春桂坊官。凡賓對講筵。大小
公元1763年
諸臣入侍。頻命 王侍坐。或辨論經旨。或參聽朝政。甞於賓筵問曰。三南告歉。何以濟民。 王對曰有粟則可濟。曰何處得粟來。對曰如梁惠王事亦可也。 英宗笑曰善。今日賓對問答。欲使汝早知之也。癸未春召接贊善宋明欽。時講孟子。明欽仰問孟子宗旨。 王曰遏人欲存天理也。明欽請問立志。 王曰所願則堯舜也。明欽退語人曰聦明英睿上智之姿。東方之福也。甲申春二月壬寅。命以 王爲 孝章世子嗣承宗統。 孝章世子。卽 眞廟也。一日講官奏三南飢民鶉衣菜色狀。 王惻然久之。是日夕膳舍肉不御。 英宗問其故。對曰今日講官語飢民事。心焉惻傷。不忍下箸也。乙酉春侍賓筵。 英宗曰昔漢光武奇明帝河南南陽之對。予今以忠州逋吏事問於汝。諸臣以爲王法不可屈。國儲不可縮。其言是否。 王對曰十數官吏之傅生。卽天地好生之大德。豈徵捧舊逋之比乎。曰魯君欲加賦。而孔門弟子欲蠲稅何也。對曰民依於國。國依於民。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也。曰如何可以富民。對曰君仁而愛民。民可使富也。曰如何爲愛民。對曰不作無益。以奪民時也。 英宗曰善哉言乎。遂命减諸道舊逋。是冬 王遘大疾。
公元1766年
英宗憂甚。卽 王所居之堂。隔障而御。値書筵日親行召對。使 王聽之。問左右曰世孫喜否。對曰喜。 英宗亦喜。又敎曰世孫執心固。雖病不示呻痛色。安予心也。丙戌春 英宗患候。又屢朔沉重。 王新經大疾之餘。日夜侍湯。跬步不離。坐卧起居。親自扶將。洞屬憂煎。傍人爲感。是歲翼瘳之慶。咸稱 睿孝所格也。自是歲凡朝臣入侍。 王必侍坐。丁亥春。 英宗親耕于耤田。 英宗五推。 王七推。辛卯春。宗臣禛有罪。 英宗震怒。敎曰此不防漸則國本不可安也。投耽羅。未幾禛死于謫。 王聞之大傷悼。遣人庀恤。護其柩以歸。戚臣有以爲言。手札答曰承聞弟訃於萬里海外。烟波渺𤄃。末由撫柩痛哭。感古愴今。摧咽難抑。難得者兄弟。不可廢者倫理。聖人人倫之至也。雖煩上徹。豈無俯燭。壬辰 英宗寶籌日隆。群臣請擧揄揚之禮。 英宗謙讓不許。 王手䟽懇祈。積誠回天。 英宗敎曰一隅靑邱。祖依孫孫依祖。見爾章。予安得不感。廼屈意從之。盖乙酉以後稱觴祝岡之慶。摸金鏤玉之禮。皆感 王之孝也。丙戌以後 聖候多在靜攝。 王晝未甞離側。夜未甞解衣。一有添谻則遑遑涕泣。露禱神明。 英宗每坐卧。左右
公元1771年
或扶侍則曰。東宮安在。莫如我孫之便於體也。 王自四五歲。常喜跪坐。衣袴當膝處必先弊。八九歲以後益莊默。無疾聲遽色。褻御宦妾。罕與接語。 英宗見 王靜坐曰。汝學入定乎。語筵臣曰世孫性度絶異。無一毫走作意。禁苑花發之時。非從余則未賞遊賞。日以讀書爲事。非勉强而然也。及 英宗晩年。長在侍湯。而 聖候小减則輒開書筵。每候 上安寢。更漏四五下而退。却明燭對案書。雞鳴則趍而侍。時和緩主之子鄭厚謙。傾邪無行。倚主橫甚。洪鳳漢之弟麟漢席其兄據相職。與其黨揚言曰攻洪氏。不利於 東宮也。以鉗脅一世。洪相簡,閔恒烈等。出入春坊。倡爲己巳㐫論。相簡之族啓能托儒名。遙執朝權。尹養厚,尹泰淵等爲洪鄭死黨。迭據銓任戎柄。乘 英宗倦勤。潛相糾結。布植黨與。弄權滅法。壞亂朝政。 王睿質英明。洞覽古今。尤惡戚里干政之弊。對諸賊未甞假以色辭。諸賊等大惧。入以窺覘甞試。出以譸張誣毁。謀欲動搖 儲宮。和緩主又長處禁中。爲其子助㐫百端。宦妾掖隷之類。廣置爪牙。伺 王動靜。 王炳幾應變。不撓不露。夷然若無事。且賴 英宗聖明。不威而嚴。 貞純聖母至誠輔翊。賊謀不得
公元1775年
售。至乙未春。 聖候日沉綿。大小祀奠。皆命 王攝行。冬十月行常參。敎曰今日臨門。不可自强。冲子夙成。此時代聽機務。親見於余。豈不光鮮乎。自是諸賊益惧。以諱 聖候。爲沮戱代聽之計。十一月癸巳。 英宗召見時原任大臣。敎曰近日神氣益薾。公事無以酬應。言念國事。夜不能寢。冲子知朝論乎。知國事乎。知吏判兵判之誰可爲乎。昔我 皇兄有世弟可乎左右可乎之敎。今之時尤不啻 皇兄時。况聽政自有國朝故事乎。洪麟漢挺身對曰 東宮不必知朝論。不必知銓官。至於國事。尤不必知也。 英宗歔欷曰卿等不知余意。毋寧使我孫知余心法也。命以 御製自省編警世問答。進講于 東宮。居數日 英宗命公事入于 東宮。承旨欲承書。麟漢揮手止之。 英宗曰廵監軍付標。付中官之手可乎。領議政韓翼謩曰 聖明在上。此輩不足憂。 英宗怒。命諸臣退。仍命廵監軍及吏兵批。受點于 東宮。時 聖意已决。大寶啓字。皆移置 東宮。 上敎日三四降。而因麟漢遊辭力沮。 成命久不下。事機岌嶪。變在呼吸。而朝無敢言者。十二月丙午。前參判徐命善上䟽。請正麟漢沮格代聽之罪。且論韓翼謩質言閹竪
事。 英宗聞䟽。趣命命善及大臣臺臣入侍。命善讀奏䟽。 英宗擊節嗟賞。顧問諸臣。臺臣宋瑩中曰深文也。相臣金相福請問言根。 英宗命麟漢,翼謩刊仕籍。相福罷職。瑩中削職。特擢命善爲都揔管。越四日庚戌。命 王代聽庶政。 王三上䟽。批曰名正言順。東國再安。於余萬幸。於爾榮親。莫敢少忽。扶我三百年 宗國。仍命聽政儀節依丁酉故事。越三日癸丑 英宗御景賢堂。受聽政賀。 王具衮服行朝參。受百官賀。是日進饌行九爵禮。羣臣皆呼千歲。 英宗顧笑甚樂。 王旣聽政。謁 眞殿 太廟。歷拜 諸宮廟。發號施令。動合天則。已有雷動風行之效。而每事必禀 大朝。罔敢自專。語宮官曰宮官雖兼史。其職啓沃也。文義箴警。宜於書筵。政令得失。關於國事。隨處陳䂓。補余不逮。沈翔雲以辛丑逆竪之孫。囑金相福改祖系。不齒於世。托跡鄭厚謙洪樂任。爲其腹心。當是時徐命善之䟽入而 代理之命下。㐫徒大恚。募翔雲上書。引溫室樹之語。欲飜覆 成命。內外排布甚密。 王覽其書曰。翔雲事大關忠逆。授受之際。不可不光明也。奏于 英宗。命義禁府。鞫翔雲竄絶島。廼命竄配以下。 小朝裁斷。丙申春正月。下
公元1776年
令旨陳時弊十四條。飭諭中外臣庶。又 令曰各宮免稅田結。宮屬憑藉弊及小民。明禮宮屬於東宮。宜先淸本。付之度支。各宮次第用此例。又 令曰紅袖之突過從班。紫衣之作挐閭里。可見宮闈之紀綱。宦侍騶卛之擬於士夫。宮房下屬之行惡外邑。尤係變恠。令中外執奏。筵臣有以大小科面試言。 王曰待士以禮以誠。不宜先疑。只當擇任考官。恢公道杜倖門而已。豈可拘束士子。汲汲責備乎。從古人辟。多不免求治太速之病。聽政後。一二事矯弊。猶恐其太速也。二月拜 垂恩廟。廟 景慕宮舊號也。旣還宮。上䟽于 英宗曰壬午處分。臣當信之如四時。守之如金石。假使恠鬼不逞之徒。敢生希覬之心。肆發追崇之論。而臣乃爲其慫惥。移易義理。則是實爲 殿下之罪人。亦將爲 宗社之罪人。萬古之罪人。至於喉院日記。盡載其時事實。見者傳之。聞者議之。流布一世。塗人耳目。臣之私心哀痛。殆窮人之無所歸也。夫閭巷匹庶之有情理悲切者。終身含痛。如不欲生。臣雖愚頑。亦有此一段不泯之心。而今乃高臨貳極。儼對百僚。豈不有痛于心。有泚于顙乎。若以爲臣之哀痛。或有碍於 殿下之處分云爾。則 殿下之處
分。卽天理之公也。臣之哀痛。亦人情之極也。所謂並行而不悖也。若又以爲無日記則無以徵信處分云爾。則國朝典故。俱在簡牒。金匱石室。藏之名山。千秋萬代。移動不得。又安用日記爲也。嗚呼。日記之存不存。在 殿下處分之如何。而臣之所以自處者。惟有遜避儲位。沒身屛處。只以一日三時。恭修起居之職而已。言至於此。不覺腸摧心裂。籲天無從也。 王手書䟽。令宮官傳于承旨。以白袍黑帶。露伏尊賢閣前庭以竢。䟽入 英宗敎曰。聞此䟽。余心傷惻。無以爲諭。 英宗泣。諸臣皆泣。於是命就起居注中丁丑以後至壬午語屬不忍聞者。依實錄例洗草于遮日巖。乃命 王拜 垂恩墓。 王初入墓門。哀痛不自勝。俯伏象設之前。撫莎哽咽。衣袖盡濕。諸臣迭奏。晩始回駕。翌日 英宗敎曰正宗統。爲三百年 宗國。洗日記。伸子心於萬世。昨聞墓所光景。怳若目覩。豈特酸鼻。余年二十一歲。受諭書圖像。曾見內訓。 獻陵賜孝婦銀印於 昭憲王后。今余當追故事。是日行洗草陳賀于集慶堂。 御製諭書。親書孝孫二字鑄銀印。 親授于堂庭。自是諭書銀印。常陳駕前。先於繖盖。三月丙子。 英宗昇遐。自 聖候沉篤。 王不
御膳不交睫不離御榻。令諸大臣環侍以候。及大漸不進水漿。哭不輟聲。旣擧哀。殯斂儀節。 王躬自察視。且哭且檢。雖蒼黃崩廹之際。卒事無一違於禮。大臣諸臣請嗣位。 王哭不許。廷請屢日。啓至則輒哭。及成服日。始勉從。敎曰廹於羣情。忍將踐位。而冕服行禮。於余心益覺怵然。此禮見於康王之誥。蘓軾譏其非禮。載在集傳。亮陰之制。雖不得行。釋衰從吉。其可乎。諸臣以古禮與國制力請。 王泣而從之。具冕服受遺敎大寶于 殯殿門外。卽位于崇政門。尊 王妃爲 王大妃。 惠嬪爲 惠慶宮。冊 嬪爲 王妃。 敎曰 宗統大繼序重。雖以孫繼祖。以弟繼兄。祖與兄當爲禰位。今日 王大妃稱號。窃附以孫繼祖之義也。遵 英宗遺旨。追崇 孝章世子爲 眞宗大王。 孝純嬪爲 孝純王后。 孝章墓曰 永陵。後 敎筵臣曰追隆之禮。昉於成周。而予則曰在建邦之初則可也。 永陵追崇。卽 先朝遺意。雖不敢不行。非余本意也。旣釋冕反喪服。下綸音諭中外曰。嗚呼。寡人 思悼世子之子也。 先王爲宗統之重。命予嗣 孝章世子。前日上章於 先王者。大可見不貳本之余意也。禮雖不可不嚴。情亦不可不伸。
享祀之節。宜從祭以大夫之禮。而不可與 太廟同。 惠慶宮亦當有京外貢獻之儀。而不可與 大妃等。其令所司。講定節目以聞。恠鬼不逞之徒。藉此而有追崇之論。則 先王遺敎在焉。當以當律論。以告 先王之靈。追上 思悼世子尊號曰莊獻。封 垂恩墓曰永祐園。廟曰景慕宮。尊奉儀節。遵宋濮王故事。祝式用朱子定論稱皇叔父從子。五享用牲用樂。以廟貌狹隘。拓而廣之。倣 世宗朝 宗廟北墻門遺䂓。建日瞻月覲逌瞻逌覲之門於宮之西苑之東。每月簡威儀。以時展省。編宮園儀藏于宮。 王在春邸。著大宗小宗論。又講尙書以禮制心以義制事之旨。 宮園之禮。實本於斯。追奪李光佐,趙泰億,崔錫恒官爵。光佐等 英宗乙亥追奪後又復官。至是 王以辛壬義理。宜先闡明。命遵乙亥處分。賊臣金尙魯自 英宗丁丑爲柄相。潛結宮人文女之弟聖國。搆禍 兩宮。至是 敎曰丁丑十二月二十五日。 大行大王御恭默閤。尙魯敢以罔測不道之語。仰對前席。 先王譬之馮道。甞敎余曰尙魯汝之讐也。壬午事。雖不更提於他日。前壬午五年之歲。釀壬午五年後兆。卽一尙魯而已。余聞命拜稽。銘諸心腑。當追
施逆律。以正君臣之大義。又下綸音。布告文女罪惡。奪其爵號。聖國亦施孥籍之典。旋以 先朝禁令。寢兩賊追孥及秋賜文女死。盖待因山禮成也。夏親鞫李德師,趙載翰,朴相老,崔載興等。 王在春邸。載翰等假托壬年懲討之義。陰結妖宦李興祿,金壽賢等。轉聞于 王。王時在冲年。察其奸而心惡之。及 大喪使鄕儒李一和上章言壬年事。德師之䟽並徹。䟽語同。 敎曰此誣 先王之逆。乃 親鞫載翰,德師等。相老發不道說。遂肆于市。德師,載翰載興等皆正法。是年秋嶺南人李道顯又上䟽如德師䟽。卽日 親鞫誅之。時大臣三司請正麟漢及厚謙母子之罪。 敎曰從古人君。事關於己者嫌不論。認作寬洪之度。不覺漫漶義理。此明王哲辟之不能免也。余豈爲是哉。况麟漢負犯。不特沮戱代理而已哉。竄麟漢,厚謙。厚謙母出置城外。削申晦職。尹養厚,尹泰淵並遠配。泰淵族弟若淵。以玉堂投䟽。以麟漢爲國邊人。以討逆之論謂迎合。 王召問之。若淵奏語益悖。 王曰春秋之義。護逆亦逆。遂 親鞫若淵。以黨逆輸欵。洪趾海父子兄弟,尹泰淵,閔恒烈,李商輅,李善海,李敬彬等交結謀議。潛圖翻覆之㐫言㐫書。始皆呈露。
次第就鞫。若淵島配道死。恒烈,善海伏誅。相簡結案徑斃。商輅亦徑斃。趾海,纘海,敬彬島配。又鞫泰淵,翔雲,養厚,翔雲。以受嗾樂任厚謙納欵正法。泰淵,養厚輸欵徑斃。出掖屬七十餘人付有司。皆厚麟諸賊之私人。內覘外煽者也。儒生李明徽上䟽言華陽書院不宜建奉 皇廟。 親鞫島配。秋下大誥。布示諸賊逆節。末曰今者諸賊多出故家大族。姻婭親友之間。漸染其氣味。訛惑其論議者。必多其人。皆從罔治之義。俾底維新之化。大臣卛百官臚列麟漢厚謙十二大罪請亟誅之。 王猶不許。諸臣求對力爭。 王曰尙靳處分。恐 慈心之不安。今日 慈敎若曰私恩不可伸。王法不可屈。承此 德音。余志定矣。乃命麟漢厚謙幷賜死。諸賊旣誅。命倣闡義昭鑑開局纂書。越明年書成。命曰明義錄。三司以厚麟兩賊孥籍爲請。 敎曰法者天下平。雖人君之尊。不可以私意低昂也。是以斷死罪。未死而捧結案。旣死而必準律文。卽我朝四百年不易之常典也。噫。讐如尙魯聖國。逆如商輅翔雲。尙不可低昂。厚麟兩賊。若是用律。豈法者天下平之意乎。自今未結案而用逆律。身已死而追施孥籍。次律結案而加以極律並除之。三司以安
兼濟爲厚謙作舍燕禧舊基。欲應雞龍之妖讖。請正其罪。 敎曰雞用(一作龍)之說。卽一讖說。從古君子未甞以此等事罪人。况帝王之尊乎。此政先儒所謂攻蔡確不患無辭。而以車盖亭詩爲案者。元祐諸賢。反不免捨正之歸者也。兼濟之附麗厚謙。以此定罪。於渠當耳。配之邊遠。 因山禮定。將行朝祖之禮。 敎曰以魂箱行朝祖。載於喪禮補編。夫喪禮有進而無退。禮之檀弓。負夏主人旣祖。推柩而反之。子游譏其失禮。曾子多之。戶庭之內。推而反之。猶譏其失禮。况以魂箱出辭 太廟。還奉 殯殿。其視無退之禮。不啻徑庭。又况魂返室堂。卽先儒之言。朝祖不以梓宮而以魂箱。於禮意又何如也。欲準古禮則古今異宜。朱夫子未甞講定。我朝先正亦欲行而未果。此不可遽議也。仍命大臣禮官議議不一。命依五禮儀。將啓殯 敎曰日月不居。 因山奄廹。崩隕之痛。益復靡逮。余所以粗伸情禮者。卽祭奠一事。自返虞至七虞卒哭。皆以親祭行事。 王自啓殯日。哀痛如袒括之初。初欲親隨靷行。諸臣以古無是禮。力請拜辭於興仁門外。 靈駕旣遠。猶佇立路次。哀音上徹。百姓聞之。無不泣。翼月始拜 元陵。歷拜 永祐園。命有司釐正
各 殿宮貢膳。定例頒于八道兩都。 敎曰此雖一事。重民隱之意也。 敎曰利於國利於民則肌膚何惜。 先王所以諄諄於寡人也。國用告乏。民産如罄。言念民國。中夜繞榻。至於宮房田結有法外加受者。有代盡未收者。不但大損國用。尤是貽害小民。令所司査正。仍命 溫嬪以下諸宮房田結代盡及加受者。並屬戶曹。命內侍受祿人月終。吏曹啓聞。以寓周禮天官冢宰無不統攝之義。先是各宮房稅納。每歲以閒雜人充宮差。分往諸道。橫挐操縱。民不勝其苦。 王夙聞其弊。 敎曰余自卽祚以來。懷保軫恤之念。幾乎忘寢與食。宮納之爲民害。屢百年于玆。無賴之輩憑藉宮家。橫行列邑。侵虐下民。膏腴之地。盡屬宮庄。黎庶之命。殆係宮差。剝膚椎髓。害及雞犬。哀彼民斯。何以聊生。自今各宮房稅納。自本邑直納戶曹。戶曹劃給宮房。宮奴導掌之差送加稅橫斂之弊。一切革罷。令廟堂之臣。講定節目。頒之諸道。 敎曰信漢符。所以嚴宮禁也。近來紀綱解弛。愍不畏法。肅肅淸禁。作一街路。際今初服。宜復古制。自今無符攔入者。令兵曹察飭。下科弊綸音。以三代賓興之法。西漢賢良之選。 皇朝隔屋之制。朱子貢擧議。歷詢政府
館閣諸臣。竟以議不咸寢之。建 奎章閣于昌慶宮之內苑。 英宗御御(一作製)編印告成。 敎曰我朝官方。悉遵宋制。而獨未有 御製尊閣之所。如龍圖天章之制。 光廟朝有奎章閣之名而未及設施。 肅廟朝有奎章閣之稱而未及建置。肆余繼 列朝之志事。集 列朝之御製。乃建 奎章閣于後苑。以奉 列聖朝謨訓。有宋制閣之意也。余之所製。亦不可無編次之官。 先朝編次人之設。有其事無其官。今爲尊閣命官典守。以實編次人之名。允合其意。我朝提學。卽宋之學士。直提學卽宋之直學士。依龍圖閣學士直學士例。置奎章閣提學直提學。又置直閣待敎。以倣宋之直閣待制。則設施有據。乃命選部差閣臣六員。提學用曾經文衡兩館提學人。直提學用曾經副學人。直閣用曾經應敎吏郞人。待敎用翰圈人。直閣待敎後皆圈點。初元聲明之治。權輿於是。復銓郞通淸之法。先是 英宗以郞選紛競之弊。革之有年。議者請復古規。以補激揚。 王許之。至己酉還罷。 王在春邸。戚臣洪鳳漢以追崇之說。眩惑 睿聽。 英宗壬辰戚臣金龜柱上䟽討其罪。至是 敎曰余之秉執之嚴。廷臣之所知。奉朝賀頃年之奏。論者之聲
公元1784年
討宜也。而從古帝王家。人臣之所敬愼。則以金龜柱地處。以胄筵酬酢。䟽陳 大朝。 大朝若俯問于余。則余將何辭仰對。此豈非凜然處乎。仍命龜柱黑山島荐棘。至甲辰出陸。冬 敎曰言路國家之血脉。近日寥寥無進言者。豈以寡人惡聞其過而然乎。嗣服之初。莫聞讜直之言。實由在上者之不能導卛。而當言之地。豈無含默之咎。兩司諸臣並罷其職。韓後翼以正言投䟽。以乙未授受之大義。謂之機事機心。諸臣請鞫問。 批曰其䟽盛陳衮闕。文字抉摘。非淸朝之美事。不允。申尙權以軍啣䟽討後翼。䟽中多贊揚語。 敎曰尙權䟽。卽一狀德之文。寡人登極未幾。有何實政實效之及于朝野。如尙權之言。則衮闕時政無一可論哉。此而不罪。必啓人主傲然自聖之弊。仍命給其䟽削其職。有僞造綸音者。搆成浮言。流行於畿甸湖嶺之間凡七條。盖㐫徒欲煽動民心也。有上變者。逮問十餘人。皆鄕曲傳訛之類。 敎曰不足誅也。無爲繹騷平民也。特命酌放。下 綸音曉諭八方民庶。元年春。東北告饑。遣使監賑北關。下諭兩道道臣御史。命賙濟利民之策。條列以聞。飭諸道道薦。又命京外孝行節義卓異者。禮曹就議。政府區別以聞。
公元1776年
拜 永陵 弘陵。三月 親行 孝明殿練祭。 敎曰昔我 宣祖大王之敎曰葵藿傾陽。不擇旁枝。人臣願忠。豈必正嫡。大哉聖人之言也。然我國䂓模。重名分尙地閥。許要不許淸。已有古人定論。頃年臺閣通淸。實出於 先王苦心。而反歸有名無實。噫匹夫含寃。足傷天和。况許多庶流。其麗不億。則其間豈無才俊之士。可以爲國需用。而枯項黃䤋。其將騈死於牖下。嗟彼庶流。亦我臣子。使不能得其所展其抱。則寡人之過也。其令兩銓之臣。䟽通奬拔之方。議大臣以聞。仍命吏曹著成節目。夏旱知製 敎撰進祈雨祭文。 敎曰冊祝無罪己責躬之意可乎。命改撰。已而久不雨。下 綸音以十事責躬求言。承政院以减膳時停視事禀。 敎曰昔 宣廟避正殿。以丕顯閣之狹窄。不得開法筵。先正栗谷言講員可减。法筵不可停。况减膳與避殿有間。何妨於開講乎。修省之時。益宜勤勵。此後减膳避殿時。講筵依例禀旨。 親行禱雨于 社壇。回鑾翌日。 親臨䟽决。命京外殺獄掘檢之法。一遵 兩朝受敎。著爲式。初 肅宗以京外殺獄。不得掘檢。有數十年不决。瘐死獄中者。命開檢一從無寃錄。 英宗又敎以周文猶掩骸。白骨檢
驗。無異再被殺。凡匿埋者檢驗。已瘞者勿檢。有司錯認以掘檢之禁。京外不敢開檢。廷臣屢以爲言。 王取覽 兩朝受敎。 敎曰 先朝下敎中。已瘞勿檢者。非禁掘也。卽指白骨檢驗也。匿埋檢驗者。卽 肅祖受敎。不當新定令甲。只依 兩朝受敎。遵而行之。或有年數已久者。毋得輕自開檢。啓聞後施行。初乙未慶科庭試。申晦主試。關節肆行。榜後物議大譁。㐫徒自知其犯。且畏 睿聦俯燭。假托 書筵有科事酬酢。厚麟輩左右脅制。爲誣逼 儲宮之計。至是廷臣以乙未榜爲諸賊作逆機紐。屢請削榜。乃罷原榜。以恩賜直赴定甲乙。改修紅榜。辛丑以一榜混削有枉罹之嘆。復尹翊東等八人科。 敎曰禁旅古之虎賁羽林也。宿衛於殿廊。陪扈於駕側。不可不重其選擇其材。而反不如訓局馬兵。禁衛騎士。內禁衛兼司僕中一番定爲宣薦之窠。取才充差。作爲武弁初仕之階。仍命本兵之臣。與將臣成節目行之。後又以騎士屬之庶類初仕。如宣薦禁軍之例。秋七月盜入 大內。 王每罷朝御尊賢閣。覽書至夜分。是夜燭下展書。忽聞足聲自寶章門東北。緣廊上來。至 御座中霤。擲瓦散礫。 王靜聽察其有盜。命宦侍掖隷火
而燭之。盜已逸而瓦礫尙縱橫霤上。乃調宿衛士及三營踐更軍守備垣之內外。遍索禁中不獲。命復衛將五夜廵更之古例。汰掖屬中根派不明之類。諸臣以尊賢閣淺露。易令奸究(一作宄)攔入。請移御。於是移御昌德宮。八月盜又越昌德宮之景秋門垣。爲守舖軍所捕納。詰之則園洞任田興文。曩夜與扈衛軍官姜龍輝。潛入尊賢閣霤上。謀欲稱亂而未果。今又再擧也。乃 親鞫興文,龍輝二賊。實洪述海之子相範所使也。初相簡杖斃。趾海,纘海島配。述海亦以海藩犯贓减死島配。啓能以厚麟窩窟。亦竄之絶島。趾述之子姪妻妾。日夜怨望國家。又其屢世權貴。多門生故吏。潛結宮人掖屬。謀爲不軌者有日。相範與龍輝隣居。知其有勇力。以千金結納。以興文之居近禁垣。與之合謀。龍輝腰鐵鞭。興文手利劒。約入闕逢人輒殺。相範觀變接應。其夜龍輝,興文同登尊賢閣。撤瓦布沙。作魍魅狀。先眩人視聽。將售不道。忽聞闕中大索逸去。及移御又欲潛越。爲舖軍所捕。內應者宮人福氷,秀愛,月惠,今喜也。宦官安國來也。掖屬姜繼昌,金壽大,金福尙也。同謀者趾海之家客洪大燮,洪弼海,洪信海也。乃鞫相範。作逆情節。一如興文,龍輝之供。而
述海之妻孝任締結妖巫。作咀呪埋㐫之變。洪啓能與其子信海侄履海,述海之侄相吉,相格,李澤遂,閔弘燮等。陰謀密室。以太甲桐宮癸亥反正爲說。與趾述纘三賊。往復謫中。而所欲推戴者。宗臣禶也。諸賊三塗作逆之謀。於是盡綻。次第拿鞫皆伏誅。惟啓能鞫庭肆惡。承欵徑斃。追奪啓禧,弘燮爵。初啓能推戴之謀。發於相吉之供。大臣諸臣以逆黨未盡究覈。而禶以 王室至親。名入推戴。齊聲請逮問。 王遽起入小次。久不出御帳殿。諸臣屢求對不得。排闥而入。極言事機急廹。國勢危疑。請宮城扈衛。又力請逮禶。 王終不許。及相吉等伏誅。大臣三司宗親文蔭武百官伏殿庭。日六七啓請誅禶。館學儒生罷散。前啣軍校醫譯各司吏胥。以至五部坊民。交章力爭。 王猶不許。其 答箚啓有曰今日事。有管蔡之跡。無管蔡之情。而斷以管蔡之法。實非所忍也。又曰余之情事。欲諭則聲已咽。欲書則淚先滋。孤露餘生。豈有如余者。鴒原之懷。惟有庶弟三人。禛風露所祟。不幸早死。䄄年紀差長。疾病常纏。惟禶幸而無恙。每以爲庶幾成立。宗英繁衍。使 先父之子孫。立我朝廷。庶報劬勞之萬一。而㐫逆作孽。而禶名出於推戴。嗚呼。生
長綺紈。蒙未知識。渠豈知推戴之爲何事也。余之情事。求之古牒。未有倫比。斷恩伸法。實所不忍。言之及此。摧痛何喩。及罷 親鞫。大臣攀輿迭請。 王駐輿煕政堂。至不得前。 王旣還內。大臣卛金吾諸堂往王府。致禶于庭。令自盡。禶拒不從。大臣復求對言。卽此已無臣節矣。請賜死。 王不得已頷之。及聞禶就法。 王傷痛久不視事。命有司助以賵襚之典。又命內司備禮安葬。三司請寢成命。 敎曰爾等豈忍於似此私恩之少施。更欲爭執乎。又 親鞫洪樂任。 王欲仰慰 慈心。特命全釋。廷臣屢爭不許。撰續明義錄。叙是年治逆源委也。義例從原編。諸臣請革扈衛廳。 敎曰彼千餘軍官。亦吾民耳。豈可以一㐫賊之出。混疑三廳所屬也。朝廷之政令得宜則淄靑將士。可以投戈。四方之民心解弛則舟中諸人。可爲敵國。何規規於一扈衛廳哉。今之三廳。本非不易之規。自七廳而爲五。五而至三。合設一廳。精妙其才藝之優者屬之。以存古䂓。以除冗兵。以慰軍心。乃命扈衛大將。雖大臣非勳戚勿兼。禁巫女出入城闉。幸 懿昭世孫墓。歷拜 義烈墓。冬以雷異减膳求言。二年春。欽恤典則成。先是 敎曰宋之藝祖。卽一中主。慮
公元1777年
獄囚之瘐死。開國之初。命諸州長吏恤繫囚。又以盛暑詔獄吏五日一檢視。灑掃獄戶。洗滌杻械。貧者給食。病者給藥。小罪卽决遣。歲以爲常。趙宋累百年綿遠。未必不基於斯。况我 列祖欽恤之盛德。卽我家傳授心法。予小子敢不式克欽承。今當暑月。死囚之滯獄者。屢被拷掠之餘。繫之枷而鎖以杻。當刑而不刑。當殺而徑放。適足爲啓僥倖之門。殊非刑期無刑之義。一倣宋朝故事。擧而行之。至若刑具。制各有度。近聞京外决獄之地。卛多不遵法者。法者天下平也。雖人主不敢低昂。况乎命吏哉。仍命刑房承旨。馳往法府法曹。取笞杖枷杻之不如法者。準視釐正。下諭諸道。列邑刑具視京師。又命各營校正棍制。又命參互大明律大典續大典。斟酌損益。彙成一書。至是書成。印頒于中外。造鍮尺。與書同頒。下 綸音敦召諸儒臣。合統御營于江華府。降喬桐爲府使。以沁都爲三道之要衝也。後因廷議參差。己酉還復舊制。召見大臣九卿三司長官。 敎曰 先王祔禮不遠。將進冊于 東朝。獨於 慈宮。不得上一字之稱。嗚呼。余之秉執之大義。臣僚之所領會。禮或近於貳尊。事或涉於壓尊。拂義任私。强欲崇奉。則所謂崇奉。非吾所
謂崇奉也。至於玆事。旣無貳尊之嫌。又協揚名之義。求之前史。皇子公主有錫號之規。言乎本朝。 順康 昭寧有加號之禮。余所以義起於中。而欲講而行之也。廼議定 惠慶宮進號之儀。先是內司奴婢之推刷也。刷官假托査括。幻弄私贖。操縱百端。惟賂是索。刷官所到。村里爲空。 英廟减貢之惠。閼而未究。至是乃永革刷官。命各道道臣一依 先朝乙亥比揔施行。宣頭案由承政院啓聞。著爲節目。頒之八路。申明太學月講之式。拜 永祐園。 敎曰孤露不死。來謁象設。穹壤罔極。今日行禮。禶獨不在。悲慟交中。無以爲懷。其妻何罪。特爲放釋。以奉其祀。仍流涕掩抑者久之。 親行大祥于 孝明殿。 敎曰 先大王喪制垂終。禫禮在卽。余雖强從禮防。奈此難抑至哀何哉。禮曰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又曰孟獻子禫。懸而不樂。夫子曰加於人一等。予窃以爲今日之所當法也。國朝典禮。禫之日陳軒懸。如禮振作。慨廓之餘。孺思益切。鳴玉被袗。縱循禮制。鍾皷管籥之音。豈忍遽聞於當月乎。仍博議大臣儒臣。命禫月大小法樂。懸而不作。著爲式。封 眞廟私親 靖嬪墓爲綏吉園。 廟爲延祐宮。祭禮遵 毓祥宮例。始以兵曹
判書爲鹵簿使。 敎曰孟子曰王者之民。皞皞如也。雖振古所無之㐫逆。殲彼元惡。縱厥脅從。必啓自新之路。俾圖革心之方。斷斷此心。屋漏所知。近日三司懲討之啓。不下幾十。則安知無脅從之類乎。一人致討。愁菀者幾人。然則其視皞皞之世。何甚相反。輕罪使之滌瑕。重犯愈益嚴防。然後義理固而專於懲討。人心定而可以遷改。其飭三司之臣。夏五月行禫祭于 孝明殿。吉禘于 太廟。隮祔 英宗大王 眞宗大王。以文正公宋時烈追配于 孝宗廟庭。以忠獻公金昌集,忠正公崔奎瑞,文忠公閔鎭遠,文忠公趙文命,忠靖公金在魯。配享于 英宗廟庭。先是丙申夏。 敎曰昔在 孝宗大王時。先正宋文正公昭融契合。密勿謨猷。卽春秋大義也。以若知遇際會。配享之禮。訖不行焉。非但朝家之闕典。於昭在上之靈。安知不有待於芬苾焄蒿之時乎。議者以 本朝所無爲說。而如翼成公黃喜之追配 世宗。文敬公金安國之追配 仁宗。實我朝之成憲也。命於 英宗祔廟時擧而行之。政府會圈 英宗配享功臣。以崔奎瑞,閔鎭遠,趙文命,金在魯四相臣議入。 敎曰故相臣金昌集决策之大議。殉身之危忠。實合廟庭之
公元1778年
配食。所以疑難者。未及逮事於 先朝也。故重臣閔鎭厚未甞逮事。而亦入配享。近例之可旁照者也。宋臣張浚有功於孝宗。建策時議者。有事在異朝。難於配庭之論。而楊萬里獨以爲當配。故事之可援用者也。諸臣詢同。至是同行配食禮。是日御仁政殿。受百官賀大赦。 敎曰祔禮順成。賀儀已擧。踐位行禮。冞切警惧。 先王五十年苦心。亶在於愛民如子。今日繼述之道。無越乎此。豈可無施惠於民。以追我 先王若保之 聖意乎。仍命蕩减八道舊糴十萬石。上尊號于 慈殿 慈宮。拜 皇壇。自是 三皇諱辰。必行望拜之禮。禮成每召見 皇朝人。斥和諸臣後孫。奬慰收錄。或試儒武施賞。 敎曰聲音之關於治道大矣。余雅不好聲音。未甞講究乎鍾律尺度。而今樂之由古樂。亦不過尋聲而求諸音。由音而求諸心也。今若變促爲緩。更急以舒。則可免衰世之音也。玆當三年不爲之餘。宜求四方日聞之道。凡我掌樂之官。肄其嘽緩之節。祛其惉懘之操。毋近奸聲。以復和音。以追踵我 英廟啓佑後人之意。 敎曰濟州卽滄海之外。近因歲歉。民生頷顑。今覽本牧狀聞。採鰒艱辛之狀。如在目中。寧損御供。豈勞吾民。仍命永减
公元1777年
年例貢鰒。 敎曰此 先王遺意也。御仁政門受百官朝參。宣大誥凡四條。曰民産也曰人材也曰戎政也曰財用也。屢數千言。末以懋實之方。求助羣臣。先是 貞純大妃下諺敎于大臣。命揀選士族。置諸嬪御。以廣求儲嗣。臺臣朴在源上䟽。以 慈敎中有 坤殿患候嗣續無望之敎。請廣延良醫。殫誠調治。時洪國榮之妹應嬪選。國榮怒其䟽語。公坐叱罵。必欲中傷。 王深察其忠。在源終免於罪。及國榮屛斥。特 贈副學以㫌之。大臣三司以鄭致達妻置辟之請。閱歲力爭。召見諸臣 敎曰。余之靳允。非謂無罪也。受 先王之慈愛。陷於大戾。以 先王爲不知也則傷 先王之明。以 先王爲知而不處分也則累 先王之德。昔 成廟誦此花開盡更無花之句。其時三司不能爭執。今之臣何不如古之臣耶。雖曰大義滅親。思其所自出則 先王之骨肉也。王室之至親也。用以次律。此余所以不負 先王也。乃削其爵號。安置喬桐府。秋公忠道臣密啓言徐命完等怨國㐫言狀。遣使按覈㐫言根因。出於韓後翼,洪量海,沈𨩌。後翼卽丙申投㐫䟽者也。 敎曰後翼䟽中機事機心之語。卽詬罵口氣。而以其言者之故。特加含容。豈
意賊情之至斯。乃 親鞫後翼量海𨩌。以謀逆承欵伏誅。大閱于露梁。 敎曰五衛之法未復。五營之制未革。旣不得正其本。則亦不過治末之歸而已。矧今仰述 列朝成典。將行閱武之禮。而以兵曹判書號曰大中軍。而大中軍之上更無大將軍之稱。又以五營大將謂以各營將。而各營將之外。亦無統三軍之人。則所敎習者塲操之式也。所臨視者自將之意也。寧以堂堂千乘之尊。躬擐鎧甲。替行主將之事乎。且於不操之時。使本營不統五營。及其臨操之日。令五營聽命本兵。此又鑿枘之甚者。余雖不閑軍旅。而甞聞俎豆之禮。小大相維。尊卑有序之義。决不若玆。凡係無稽之禮。下行之節。一切革罷。更定儀節。賜祭六臣四忠及文烈公朴泰輔祠。祠在露梁之濱也。拜 明陵 昭寧園 綏吉園。 敎曰錄囚始於唐而備於宋。皆五日一錄囚。我朝十日一錄啓。殊非古制。十日之間。雖有枉被之囚。幽寃安得以自達乎。此後該曹五日一錄囚。一依古制。禁緇徒毋得入都城。冬 敎曰節用先自宮闈始。雖在大官酋人之供。無用則尙節省。况宮闈無用之費乎。宮人供億御極。首先釐正。今則大殿無宮人名目。 累朝流來宮人屬於
慈殿者。尙未蘇革。當此歲歉民窮之時。宜有節省之道。問于度支。可代中人千家之産。癸酉移屬宮人供億永爲省罷。以補經用。先是元年罷 大殿宮人之名。至是又有是敎。 敎曰自唐世斷死刑也。獄具而錄奏。臨决而詳覆。行刑之日。天子齋居食素不擧樂。我朝每歲季冬斷死刑。先三月詳覆。覆必三焉。自政府署事之䂓罷。政歸法曹。詳覆之法。但行於待時之囚。不行於不待時之囚。是豈立法之本意哉。凡大逆不道及罪犯綱常之類。大臣莅鞫。三司按獄。猶有詳覆之意。至於不待時之囚。大臣三司不得閱實其事。但以一律官之見攛那律文。搆案而上于獄官。獄官涉筆占位署惟謹。何其愼於待時之囚。而忽於不待時之囚也。今後須遵舊典。自刑曹議讞報議政府。議政府更加詳覆。始許登聞。刑曹請宗臣䄄家潛屠。宮奴照法嚴處。 敎曰王孫之違法屠牛。歐打禁吏。莫非余靦然處。屠牛贖錢。令內司償之。勿徵於王孫家。三年春望拜 皇壇。有言壇享樂章當用 皇朝九廟迎送神曲。佾舞當用 皇朝親王國祭 仁祖廟之制者。 敎曰 皇朝樂章。有曰格我 聖祖。又曰佑余子孫。我朝之祭 明天子。用此句語。未知其當
也。 仁廟儀則無登歌軒架。 皇壇儀登歌軒架。設於壇上壇下。今但就佾舞增六爲八。則是舞備而樂不備也。與其用失禮之樂。莫若倚閣之爲寡過也。拜 元陵。歷拜局內 諸陵。夏拜 永祐園。 敎曰敎莫大於五敎。五敎不敷。厥咎誰執。每聞法曹决綱常之罪。未甞不怵然而惧。自今罪關綱常者。雖死罪以下。必審閱究覈。明知無疑。然後斷以律。以副余先敎後刑之意。 親鞫投書罪人李鎭厚。 敎曰刑人殺人。欲以生道殺之也。親鞫庭鞫。遇雨或値熱。設以草芚。俾得緩喘下氣。輸其辭盡其情。夏五月。命每年五月十三日至二十一日。勿禀視事。盖自 春邸。遇是月齋居悲慟。如壬年之初。是年 元陵制訖。始有成命。秋將拜 寧陵。以 聖祖陟方之舊甲也。召兵曹判書訓鍊大將 敎曰。師行百里之外。軍容尤當整齊。昔唐玄宗講武驪山。因軍法失宜。置兵部尙書郭元振於法。今玆之敎。若命將誓師。其各勉之。指駕前信箭曰聽政初。 先王以此錫余。每當師行。必立此箭於駕前。盖專征伐之意也。至廣津御龍舟 敎曰。君猶舟也。民猶水也。余今御舟臨民。益切兢惕。昔 聖祖作舟水圖。命詞臣撰銘此意也。次南漢 敎曰。
丙子事宛如昨日。追念日暮道遠之 聖敎。不覺涕出。人心漸狃。大義轉晦。北走之皮弊不以爲恥。思之及此。寧不痛心。當此民力凋殘。經費匱乏之時。豈必作遠道行幸。而逢此己亥之歲。不有 寧陵之行。則亦豈天理人情乎。京畿儒生等䟽請賜額文正公宋時烈祠之在驪州者。額曰大老祠。竪 御製御筆碑于祠庭。駕過利川。狹道觀光之民。漫山遍野。老白首者或遮道而奏曰。願見吾君。顧謂諸臣曰余無一政一令之澤及於民。民如是不遠千里來。余爲之愧惕也。謁 寧陵 英陵。還次利川。下 綸音諭廣利驪三州父老。駕過沿路减租一年。次廣州 敎曰。 仁廟甲子。得異僧覺性者。命爲八道都揔攝。召募僧軍。分住各刹。而近年以來組練不勤。勞役不恤。緩急何足恃乎。仍命守臣蠲其弊。御西將臺行城操夜操。犒饋將士。周覽城內外。歷詢形便古蹟。行幸八日始還宮。有雷異减膳。下責躬敎。越十日又大雷。减膳五日。 敎曰天遠乎人哉。在方寸間。經曰敬天之怒。無敢戱豫。使寡人痛自克責。奮勵抑畏。則庶可底豫已怒之天心。纔經灾沴。只是依舊㨾子。維新濯舊之功。置之相忘。使一國之人。駸駸入於含糊鶻突之中。曾不
悟楚之鐵劒利而反爲倡優拙焉。所謂厝火積薪。安於其上者也。急於責躬。未暇及於有位之闕失。惟我匡弼之臣。直言我得失。初洪國榮自乙未前。出入 胄筵。特被寵簡。四年之間。位至宰列。歷掌重兵。貪天爲功。日益驕縱。權傾一世。朝象漸亂。 王燭其奸。隱忍未發。於是賊謀日急。禍機廹在呼吸。 王乃决意乾斷。而顧欲保全其終始。且慮賊徒寔繁。㐫謀難測。姑不宣示於外。前席數其罪。使之引退。國榮不敢抗命。納符而出。特假三字啣。恩信君禛改葬。命用崇品宗臣禮。賜以美謚。 敎曰謚法至重。至於忠字。尤不宜輕加。今見弘文館議謚律之斷例。得無汰哉之嫌乎。仍命修明古謚法。四年春正月。受朝參于仁政門。黜洪樂純。樂純國榮之叔也。國榮旣屛斥。樂純尙據相職。藉其餘焰。圖握國柄。國榮又覬覦復入。以文衡爲落致仕之階。時徐命善爲領揆。其兄命膺爲文衡。臺臣李普行等交章劾之。 敎曰予任非其人。權移於下。殺活威福之柄。將至莫可收拾。豈忍不思矯革。坐視國家之亡乎。今日之事。莫非一大臣之罪。仍命樂純削黜。普行島置。拜 明陵。以 禮陟舊甲也。吏曹判書金鍾秀袖箚討洪國榮沮遏廣儲嗣大策之
公元1779年
罪。三司交章力請。命國榮放之田里。時臺閣彈章日積公車。 敎筵臣曰人才當責以中人以下。明義錄成。其人便作義理主人。交其人爲其國邊人也。乙丙以後。世道屢變。國脉之傷。固已不少。顧今對症之策。莫如聚首同心。精白寅協。而搏擊爲事。寧靖無日。傷一人。國脉隨以益傷。豈不凜然乎。東京之末。名論崢嶸。曺操徘徊於漢鼎之傍。而不敢躬自犯手。托以挾天子之義。如荀文若之自好。亦未免委身事之。向來事何異於是。諸臣若不體余鎭安之意。其將空朝廷而後已。寧有是哉。行和嬪尹氏嘉禮。判官昌胤女。秋拜 永陵。冬雷下 綸音求言。五年春正月。拜 元陵。歷拜 諸陵。以是歲辛丑。卽 英廟冊儲舊甲也。賜祭于四忠祠。命贈參議金省行。加贈故學生徐德修贈執義。行抄啓文臣講製之法。 敎曰近來年少文官。纔决科第。束閣書籍。習俗轉痼。矯革未易。雖有專經之規。月課之式。作輟無常。名實不符。朝家勸課。旣乖其方。新進怠忽。不可專責。今欲倣古設敎。爲作成之道。則湖堂太簡。知製稍亂。若就文臣堂下中限其年廣其選。月講經史。旬試程文。較勤慢行賞罰。未必不爲振文風之一助。命議政府抄啓槐院文臣參
公元1780年
上參外三十七歲以下人。令內閣著成講製節目行之。 王於講製文臣。勸課作成。至誠不倦。恩遇亞於閣臣。自辛丑選以後凡十選。今之公卿大夫。太半是講製文臣也。又 敎曰文講武講。文製武射。如車輪鳥翼。不可偏廢。命宣傳官試講試射。依講製文臣例。以昌德宮之都揔府。爲摛文院。御筆扁之。院舊在禁苑。以地太邃嚴。移住永肅門外。至是閣臣箚陳移院便宜可之。 敎曰當臨奎章。新署時原任閣臣。以侍講官講書官幷挾冊升堂。講說經義。敷陳治道。以至寡躬闕遺。朝廷得失。雖非論思之任。是日是筵。無異應旨。苟有所蘊。俾各悉陳。禮數儀度。略倣臨學宮之儀。兼考 先朝臨署故事。參酌有宋幸院事蹟以啓。還內時歷臨玉署。傳不云乎。盖取愛其禮之意。三月辛丑幸摛文院。講近思銀道體篇。時原任閣臣分班升堂。弘文館領事以下聽講。講訖宣饌。仍幸弘文館。與 經筵諸臣講心經。內閣玉堂諸臣進箋稱謝。 奎章閣建置有年。儀制草創。及國榮屛斥。朝著淸明。 王益勵爲治。百度畢張。申令諸閣臣。酌古參今。次第修擧。閣規煥然大備。以校書館爲外閣。屬之內閣。提學以下付兼啣。以江華御庫。奉安冊寶書籍。建閣
藏弆。名曰外奎章閣。八子百選成。 王憂文體日下。手選八家文印行。夏拜 永祐園。觀刈于東耤。行勞酒禮。遵 英宗故事也。旣回鑾。下 綸音于八道兩都勸農政。 王每於元正。必下勸農綸音。是日以觀刈禮成。申加董勸。大雨禜于四門。 敎曰有國之虞。在於水旱盜賊。不可不聞于上。而上之人恒存戒惧。不敢作侈泰之念。亦惟在是。善乎李文靖之說也。近來忌諱成俗。有司未甞登聞。寧不慨然。噫匝域蒼生。皆吾赤子。而都民休戚。所係尤重。城闉之中。或有愁困之嘆。而余莫聞知。是豈作元后之意也。仍飭京兆捕廳。秋八月拜 明陵。以是月 英廟建儲之月。是日 肅廟誕彌之日也。 英廟在潛邸。辛丑八月之望。拜 昭寧園。回駕至德水川。有盜牽牛而過。從者以告。命黔巖撥將。牛還其主。盜則勿問。及還都建儲命下。至是 王追感舊甲。旣謁 陵。御製紀其事。建碑撥舍之前。摹寫 御眞。妥奉于 奎章閣之宙合樓。始定閣臣豹直奉審之䂓。遠倣天章閣故事。近取泰寧殿成式也。湖西人延德潤等。爲宋德相伸卞。發通四道。互相煽動。道臣以啓。諸臣齊請設鞫。 王曰不足煩王府也。遣使按覈。分等酌處。乃竄德相于三
公元1781年
水府。冬 敎曰西北係是邊圉。揆文奮武。隨地而異。而挽近以來。習尙漸弛。以武爲恥。皆慕儒名。風氣萎弱。邊防踈虞。余甚病之。靜究厥由。專在用舍。導率之效。不出政注。大臣將臣本兵之長。爛商西北武弁收用之政。劃一以聞。修檀君箕聖三國高麗始祖王陵。 王於異代勝國。尤眷眷於崇德象賢之典。徧酹首露王陵新羅諸王陵。正三聖祠祭儀。號溫祚王廟曰崇烈殿。賜額高麗四太師祠。六年春。拜 弘陵。歷拜 諸陵。夏拜 永祐園。久旱 王避正殿。親禱雨于雩祀壇。屛繖盖。御步輿。至壇親眡牲器。自朝至夜。盛服露坐。禮成回輿。至雲從街。䟽放金吾刑曹囚。旣還宮。猶臨軒不脫衮服以待。已而果雨。秋 親鞫權泓徵,宋德相,宋煥億,文仁邦,白天湜,李京來。遣使海西。按覈申亨夏,朴瑞集等。泓徵投㐫書者也。亨夏,瑞集營護德相。爲文相告。指意陰慘。仁邦天湜京來等。妖書妖言。結黨興訛。陰謀稱亂。部署已具。而皆以德相爲依歸。次第就鞫。輸欵。泓徵,仁邦,天湜,京來伏誅。德相徑斃。煥億絶島荐棘。亨夏等酌配。時鞫獄繼發。株連漸廣。諸路密啓。絡續於道。 王深慮濫及無辜。下綸音布告國榮,德相諸賊罪犯。末曰今之治逆。鎭安
二字爲第一急務。必欲窮其黨與。發其隱情。期於劓殄無遺。則非余之所欲聞也。近日營閫之登聞。或有不必啓而啓者。家藏讖緯。自有其律。而無恠乎遐土愚民之不知爲何書。若以故紙斷簡。歸之於妖言不軌之科。則豈不大加哀矜乎。外方之景象。雖不得目見。而驛卒旁午。道路騷撓。追捕間發。閭里駭惧。又或偵探遍於巷陌。摘發及於偶語。則大非朝家之本意。而抑恐人心波蕩。靡所底定。咨爾大小臣工。必以開曉之道。參恕之念。各自銘佩。競相勉勵。雖使隄防不弛。勿令坑阱或廣。寧失不經。惟務咸新。臨御六載。治敎不立。遷善者未聞。而罹辟者日衆。無望空圄之化。徒煩下車之泣。余於是重爲之慚嘆。又 敎曰近日諸賊之符讖惑民。正學不明之致也。下崇儒重道綸音。飭選曹甄拔問學之士。命諸道方伯薦進經明行修者。賜祭紹賢華陽書院。 王自初元。以崇儒術爲先務。國朝配食文廟諸賢。悉加表章。或遣官致酹。或親題遺文。或錄用其子孫。以至及門諸儒。並施寵典。畿甸湖西嶺南饑。下 綸音慰諭民人。飭賙救之政。又 敎曰都民生理。專係畿湖。畿湖判歉。余之憂都民久矣。我國發賣。卽漢之振貸也。預令京兆賑廳。商
確抄戶賣米之政。九月 文孝世子誕生。宜嬪成氏所誕也。拜 永祐園。冬國朝寶鑑成。初 世祖丁丑。命大提學申叔舟撰 太祖 太宗 世宗 文宗四朝寶鑑。是爲國朝寶鑑。自是 列朝相承。屢欲續成。以繼 四朝。而竟未遑焉。至 肅廟庚申。工曹參判李端夏編進 宣廟寶鑑。 英廟庚戌。大提學李德壽編進 肅廟寶鑑。而 列朝寶鑑。未有一統成書。辛丑秋。 英宗實錄告訖。 王語大臣閣臣曰。 先王五十年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實錄則石室金櫃。其藏甚秘。惟寶鑑爲書。與秘史稍異。雖存編年之體。務主揄揚之方。今因實錄編成。仍始寶鑑纂修之役。在余一人。光前謨闡先烈之道。庶乎無憾。諸臣一辭仰贊。又 敎曰 光廟撰成寶鑑之後。只有 宣廟 肅廟兩寶鑑。 十二朝尙爲闕文。今宜並加編輯。與三寶鑑及 英廟寶鑑。合成一書。永垂無窮。乃命奉來 列朝實錄于沁都。差詞臣十二人。分掌纂輯。又命原任大提學李福源,徐命膺等校正。勒成寶鑑。閱七月書成。凡六十有八卷。印以活字。諸臣具箋以進。 王御法殿親受。 敎曰國朝故事。每 室玉冊金寶。倣周廟之陳寶器。宋殿之藏玉牒。必皆奉安
于入廟之時。夫寶鑑爲書。所以揄揚功德。垂裕來嗣。則實與西序大訓。同其規模。而雖琬琰之表徽。璽章之昭度。猶不足以喩其重。特因虞謨未備。殷禮有待。三百餘年。尙爲闕典。今 列朝寶鑑。燦然咸秩。曷敢不祗獻 閟宮。永垂邦禮。以與我子孫萬世哉。乃參倣上冊寶儀節。親上寶鑑于 宗廟 永寧殿。分藏于 各室。越翼日下 綸音。詢于大小臣工。尊 英宗爲世室。定 元子號。受百官賀。下蠲恤之政于八道兩都。大赦中外。䟽放凡三千餘人。七年春正月。將行朝參。 敎曰近來公卿百執事。噤嘿成習。歲初朝參。無異一初。况今寶鑑親上。元子定號。上而繼述之道。下而貽燕之謨。其要無過於諮詢。明日臨門。自大臣三司。至于庶僚。必陳嘉謀嘉猷。諸臣各陳所懷。並嘉納。諭京畿湖西嶺南三道道臣。又下內帑錢椒。以補賑資曰。歉歲開賑。從古何限。而必稱益州之韓。靑州之富。以其一箇誠字。貫徹民情也。盡吾誠做去。毋令韓富專美有宋。諸道以孝烈抄啓。 敎曰在臣爲忠。在子爲孝。在婦爲烈。閭閻匹庶。猶以爲難。矧在帝王家乎。若我和順貴主。可謂卓然。從古帝王家所無。而獨我家有之。不但東方貞信之有徵。豈不有光於
我家家範之懿乎。仍命㫌其門曰烈女。加上尊號于 貞純大妃 景慕宮 惠慶宮。推錫衍之慶也。大臣禮官求對言曰。我 聖上臨御七年。尙未擧上號之禮。以發揮功德。一國臣民之所抑欝顒祝。臣等敢以請。 王曰聞此語。余心一倍悲痛。卿等所以揄揚。適增余不孝之罪。余不能見孚於體國之臣者。深可愧也。今余此言。實出心曲。惟望卿等之體諒也。諸臣縷縷仰請。終不許。閣臣鄭志儉上箚請倣宋臣洪邁日得聖語。關送修注官故事。每登筵諦聽 聖語。筵退謹識。歲終證正。依貞觀政要朱子語類例。藏之本閣。以爲式許之。是爲日得錄。後諭內閣曰日得錄之作。盖爲近日記注多爽誤。如經義問難。時政酬酢。近臣領會。勝於新進。不但遠倣有宋故事。窃欲爲觀省之資。今若務從溢美。但欲舖張。則後之觀此錄者。謂今時何如。閣臣不可不知。夏旱減膳求言。翌日雨。禮曹請復膳。 敎曰膚寸固幸。盈尺是期。有難便令復膳。修省之心。豈以得雨而或弛。求助之餘。切欲聞昌言。諸臣其卽應旨。俾余敷心之諭。毋歸應文之科。卿宰以下應旨陳䟽。凡四十餘人。拜 永祐園。秋拜 健元陵 元陵。 永禧殿有修改之役。 敎曰昔在
先朝。凡有廟殿修改。則每整衣臨御于移安廳前。還安畢始入小次。此小子之所甞欽仰者。今何敢自暇自逸。不思繼承之道乎。仍駕詣躬董工役。日未夕告完。行酌獻禮。 敎曰庶獄庶愼。帝王之令節。而余則燭理未周。每决一案。輒不免顚錯。凡官職遷除。財用出入。講製抄拔。皆有案簿。况此刑獄决折。豈可以已决而更不屢致意也。今後禁府刑曹决獄。抄錄肯綮。待月終錄啓。每年季朔。成冊子以啓。甞過內苑臥麟坪。指一土室語侍臣曰。此古所謂北寺獄也。宮中有罪者。囚之此獄。亦有刑具。余念宮府一體。凡罪人付有司勘斷。土室則廢不用。只有古址。大司成閔鍾顯上䟽請選士入齋。議舘閣廟堂之臣。 批曰予於御極以後。以科擧事收議。曰大小科改制也。曰栍畫科增額也。曰圓點科復講也。一例留中。尙靳數字之批者。非欲因循而不思變通也。誠以弊不由法。正患不得其人。顧今見行之法。 祖宗朝金科玉條也。能得人而任之。何患乎儒敎之不興。士風之不振也。九經齋不必復也。延英院不必倣也。泮儒學儒不必別揀也。惟得人二字。最爲矯弊之急務。卿等另加詢訪。是歲六道告饑。 王大加憂惕。日召接有司之臣。講
究荒政。時値誕辰。 敎曰今日卽余生朝也。藩閫牧伯。卛皆奉箋稱賀。而惟余一心憧憧者吾民。民方殿屎。恫若在己。安用賀爲。仍下 綸音于諸道。飭道臣另思備預之方。又聞嶺東九郡之灾。最於諸道。遣使宣諭。移浦項倉糓以濟之。降香祝祭海瀆。以祈利涉。冬 敎曰荒年飢歲。吾民之顑頷顚連者。孰非王政之在所拯濟。而其中最無告最可矜者童稚也。至於道傍遺棄之類。置之街巷。無罪就死。天地生物之意。豈亶然哉。廣濟院育嬰社良法。古今異宜。有難一朝遍行。而京師八方之所表準。略倣遺規。先從此始。以爲就次取則之地者。實合仁政之權輿。仍命著成字恤典則。印頒中外。每月終以收養數爻。搜訪有無登聞。八年春正月。將行朝參。 上謂抄啓文臣之爲臺職者曰。爾輩新入臺地。言論風裁。必多可觀。且抄啓文臣。恩禮之渥。地望之淸。無損於經幄。直言讜論。余欲先聞於邇列。諫官之職。如朝陽之鳳。殿上之乕。百僚股栗。居是職而不言者。古有辱臺之罰。爾輩通擬之初。又値延訪之會。須各正言不諱。御春塘臺。召講太學儒生。設食堂語諸臣曰。程子見僧舍會食。歎其有三代威儀。况賢關之食堂乎。皷進齒坐。秩然可觀。
余故樂與諸生共之。薤塩雖薄。勝於內厨珍饌。卿等其各一飽。仍飭圓點之法。申命廟堂選部之臣。薦進草野之彦。下 綸音于被灾諸道。賜別賑資。地震 敎曰前月有星孛之變。今曉聞地動之響。此何等時。君臣上下。政宜抖擻奮勵。以盡修省之道。噫百千病敗。皆坐言路之不闢。間或値求言之會。未聞鯁直之論。徒啓訐揚之風。是求言之害。反甚於不言。余所欲聞者。卽寡躬愆尤。時政疵纇。明日賓筵。三司各陳匡救之說。拜 健元陵 元陵。抄五部飢民。减直給米凡二萬餘戶。又以都下錢荒。御仁政門行賓對。召貢市人。親詢弊瘼。 敎曰昨年六道告歉。中外艱食之狀。森然在眼。况王都八方之本。旣乏稼穡之服力。又無糶糴之沾漑。値此荒年。那免胥溺之患。昔在 先朝。每軫都民。眷恤停减之德意。余小子平日仰睹者。今者臨門俯詢。亦出繼述。仍命以各營各司錢十五萬緡。除其利殖。禁其口錢。散貸貢市民。修大嬪墓。敎曰 先朝於大嬪宮。時節祀享。墓道修奉。必敬必飭。余何敢少忽。以京獄檢驗之規。比諸道多踈略。命備邊司講定檢驗事目。頒之秋曹京兆。秋賊臣金夏材袖㐫書入闕。投之傳香承旨。其㐫書卽鏡夢,雲海
之所不道也。筵臣莫不骨顫膽掉。憤不欲生。齊聲請設鞫究覈。及夏材伏誅。 敎筵臣曰世豈有二夏材乎。夏賊出入宰列。歷踐銓任。人之書牘往來。不是異事。並付于火。八月冊封 文孝世子。拜 永陵。駕過月山大君祠宇。 敎曰聞大君江舍。因子孫流落。轉賣于人。而風月亭扁額尙留云。 宣陵友于之寵。至今傳誦。而不得世守賜第。豈非欠事。令度支贖還。拜 眞殿。行朝參于仁政殿。諭在庭諸臣曰今年今日。卽我 先王御極之回甲也。是門 先王所御之門也。是朝 先王所受之朝也。是日是儀。豈爲觀瞻。盖示以鞏基篤慶之有自也。顧今造庭諸臣。孰非昔年逮事之人。其不然者。卽乃祖乃父。廸我 先后。世篤忠貞。以遺爾子孫。曷可不同休共戚。相助爲理耶。闡揚繼述。永裕後昆。其責在余。寅協精白。乃心王室。其責在臣。咨爾臣工。各供其職。毋納余一人于匪彜。仍賜祭于四大臣三將臣四節度及達城府院君徐宗悌,贈判書李廷熽㫌,贈判書趙聖復,贈參判金省行閭。錄用故相臣鄭澔,閔鎭遠,故判書李晩成孫。 敎曰鶴城君卽甲戌生也。每見不覺感愴。昔年今日。以侍衛進參。今年今日。又以寶劒侍衛。豈可不表章。特
賜几杖賜宴給樂。九月親享 太廟。上尊號于 英宗大王 貞聖王后 貞純大妃 景慕宮 惠慶宮。御仁政殿。受百官賀。大赦中外。拜 永祐園。雷 敎曰夜聞轟燁之異。雖不大聲以色。仁天之警告如是丁寧。反躬省檢。曷任悸恐。故事十月雷始减膳。而十月節候。已在於二十六日。不可以九月言。减膳三日。三司之臣各陳應旨之章。冬命閣臣修日省錄。 王自春邸凡一日事爲。輒有記識。至是以起居注之多錯漏。命別爲編錄。取曾子日三省之義。名曰日省錄。九年春正月。祈糓于 社壇。 敎曰我國之壇享。卽古之方邱也。陶匏鉶羹。掃地將事。而明靈如水如水之在。州府郡縣。莫不有社稷之責。近聞諸路社壇。多不修治。壇壝剝落。箭門頹圮。而守宰視之若城隍諸壇。使莫重禋祀之地。鞠爲樵牧之場云。享禮之不遵儀式。祭品之不能精潔。於此可知。夫守令之職。民社爲重。此不致誠。餘何足觀。令該曹關飭各邑。修治社壇。置守護校卒。定其標限。另禁雜人。每朔月終報營門。自營門轉報儀曹。以考勤慢。兩湖漕轉。愆期臭載。經用漸匱。民邑交弊。 王憂之。詢于大臣諸臣。設京江船作隊之法。令四鎭別將管轄句檢。量其道里。
定其期日。排以再運。分以各倉。减其刁蹬之費。申以護送之䂓。令備邊司著成節目行之。命諸道另行義僧矯捄之方。拜 泰陵 康陵。前縣監金履容上變。 親鞫李瑮,梁衡,洪福榮,文洋海,朱亨采,金斗恭等。福榮樂純子也。國榮,樂純之罪旣著。福榮怨國謀不軌。與瑮,衡,洋海等托妖讖煽訛言。聚貨結舍於嶺南之河東地。指日擧㐫。反形畢具。及鞫訊。援引神鬼無名之類。欲疑亂獄情。諸道道帥臣密啓。日四五上。 敎曰丙丁以來。亂逆層生。釁孽之種。每懷思亂。樂禍之心。假托譸張。誑惑人心。許多妖悖之說。宣播諸路。而渠輩之眞箇窩窟。固自如耳。智異香山。幅員雖𤄃遠。若仙苑異人等事。眞如洋賊之招。則動幾邑之校卒。邃壑絶頂。爬,櫛無遺。無一村舍無一人跡。徒使無罪平民。疑惧繹騷。十室之村。七八皆空。設或有不逞之徒。陰懷異志。此特小醜耳。在平民何有。余深居九重。雖未之聞。而每一思惟。寢食奚甘。亟令諸道。凡屬搜捕糾察之事。一切罷之。使吾民安業樂産。各有親上死長之心。諸賊伏法。斗恭夏賊之侄也。初稱上變。鞫庭誦夏賊㐫書。納欵伏誅。夏拜 永祐園。 敎曰南衙北寺。防分截嚴。一或踰越。國有常憲。猗歟 列
朝痛抑此輩。守門傳令之外。不使與朝廷。逮我 先朝。尤嚴於宦寺。余於卽祚以後。一念仰述。而特以處在宮省。昵陪左右。百逞之徒。百歧締結。窺覘大內。則昏夜往來。圖占淸宦。則貨賂公行。禧魯效忠輩之逆節。每一思惟。不覺髮竪。從玆以往。一番逆獄。輒出一番宦獄。余於前後鞫。輒思從寬。而事係閹竪。未甞或貸。况若靺韋之臣。防限之嚴。視文臣尤宜逈別。近聞中日之場。舊宮之基。紊亂莫甚。决拾笑語。幾乎相襍云。羸豕之漸。决不可任其滋長。本兵長聚會各廳武士。詳細曉諭。俾知警畏。秋七月朔。日有食之。飭京外救食之規。先是各司襲謬例。只以入直郞救食。至是申明古法。長官行事。仍飭救食器械。拜 明陵 永祐園。大典通編成。我朝經制之書。 世宗創六典謄錄。 世祖折衷六典。著經國大典。 成廟朝有續錄。 中廟朝有後續錄。 肅廟朝有輯錄通考。 英廟朝有續大典。至是臺臣有言 卽祚後受敎可著爲令式者。宜分類編書。以便施行。 王曰續典成於甲子。而 先王敎令之後於甲子者尙多。其敢專於近而忽於遠乎。且原典續典。各爲一書。艱於考據。宜取二典及舊今受敎。通爲一編。其令二三卿宰掌其事。
大臣揔之。書旣成。名曰大典通編。頒行中外。語筵臣曰通編新增條。余所難愼者。事係死律。不敢增一條。詣珍藏閣閱 皇朝御筆御畵。 列聖御製御筆御畵誥命諸軸。得 英宗朝所編羹墻錄。 敎曰 列聖朝治法政謨。盡在是矣。寶鑑則編年也。是錄則彙類也。共義則一。而便於覽省則又要且切矣。不可無續成之擧也。命內閣諸臣。抄出誌狀寶鑑實錄及政院日記。分授纂成。將備胄筵進講也。兵學通成。國朝軍制。專用兵學指南。 王病其踈繆。彙輯塲操程式。立綱分目。編印以行。建 四朝御製御筆碑于東南關王廟。十年春正月朔。日有食之。减膳求言。御仁政門受朝參。命卿宰侍從進前奏事。百官書進所懷。自大臣至衛士。凡三百六十三人。皆賜 親覽。賜以優批。命朝官年八十庶年九十以上。每歲末。京則五部搜訪。外邑則地方官躬親訪問。報于京兆及廵營以聞。歲初加資下批。夫人封爵準此。過百歲人。付同中樞。大小科回榜人。特加一資。著爲式。命京兆大行京外掩骼之政。凡三十七萬九百七十九所。拜 孝陵 禧陵。賜祭文靖公金麟厚。每 陵園幸行。徧酹 列朝國舅王子公翁主及名卿之登庸際遇者。以志
追先之感。拜 永祐園。夏甕幕里火。延燒三百餘戶。 敎曰河內失火。汲黯以便宜發倉賑貸。漢帝嘉之。夫黯一使臣。猶能不負其職。况爲人上者。寧使一夫一婦失其所哉。遣使慰諭。召大臣備堂。倣外邑恤典賙給之。拜 永祐園。時疹疫熾行。 敎曰禳祭古禮也。不可緩也。命設別厲祭于四郊。命京兆之臣。曉諭所管部內坊曲。無論班族常賤。藥物無以自辦者。醫司揀定醫人。診疾給藥以啓。五月 文孝世子薨。 王方悲遑未暇。而日飭有司。救恤民間疹患。所全活甚多。禮曹以戊申服制則齊衰期年。補編則斬衰三年請禀旨。 敎曰喪制當遵補編受敎。而正體二字。義理所係甚大。則體不正正不體。在今日俱不能無嫌。受敎之遵奉。似非今日之所敢遽議。乃以齊衰期年行之。先是羣臣衰服用白靴。 敎曰靴之爲物。本非古制。唐宋之襲用。已失古意。我朝常服之效尤。尙云未遑。况持衰之服。何等禮制。而獨於屨制用靴可乎。命改以麻屨。葬 文孝世子于孝昌墓。廟曰文禧。拜 義烈墓 懿昭墓。歷臨孝昌墓。秋九月。宜嬪成氏喪逝。拜 貞陵。十一年春正月。加上尊號于 慈殿。以再安 宗社。羣臣請闡揚功德。至是上冊寶。臨
孝昌墓。二月拜 健元陵 元陵。庚戌行 綏嬪朴氏嘉禮。主簿朴準源女。 宮號曰嘉順。前年冬 慈殿下諺敎揀嬪。至是禮成。夏原州人金東翼,鄭鎭星,堤川人柳得謙等謀逆事發。逮鞫。尋遣使按問於原營。諸賊伏誅。是年春。畿湖之間。訛言忽起。村民奔竄。閭里殆空。數日乃定。至是有上變者。卽東翼等所煽惑也。建御製碑于咸興歸州洞。卽 桓祖 太祖舊里。 定宗 太宗誕降之基。以是歲丁未。誕降回甲也。 王一念孝思。惟在於追揚 祖烈。慶興赤池赤島德源湧珠里。皆建碑紀績。命趙時偉耽羅荐棘。時偉庚子以後自稱戚里。藉弄朝權。壬寅邦慶颺言曰定號不宜早也。至是廷臣閱歲請鞫。有是命。秋拜 明陵及 昭寧園。御祈稔閣觀穫。賜酒勞田夫。又拜 綏吉園。還次高陽。召見父老。特减楊高二邑舊糴。奎章閣編進御製。揭御製記于順安栗園亭。 仁元聖后手種也。冬雷减膳求言。以祈糓攝儀陞大祀當否。議諸臣。 敎曰 先朝甲午增牲品之敎。 聖意可認。且壇儀之昔缺今備。不獨本祀儀爲然。春秋及臘大享誓戒。無親臨之儀。至 先朝始遵復中華舊制。時享儀文之增衍尙然。况祈糓大祀乎。自來春上
辛祈糓。用春秋及臘大享儀。陞列於大祀。申嚴燕行紋緞之禁。文苑黼黻成。卽國朝文苑章程也。十二年春正月。 敎曰 皇明太祖高皇帝。以戊申正月乙亥。卽天子位。改元洪武。年甲重回。日干又適在是月。豈可虛度是日。乃拜奉室。三月 敎曰是年是月。卽我 先大王揚武勘亂之年若月也。陰謀煽自嶺湖。急鋒直抵畿甸。內結失志之輩。外連不逞之徒。綴旒之形。危如一髮。倘非威斷若神。聖武不殺。制勝樽俎。天人助順。顧何以收鯨鯢化龍蛇。奠磐泰於指眄之頃也。舊甲云回。徒見山高而水淸。則以小子追感之心。曷其不酬忠報勞。以答前 寧人攸受休哉。仍賜祭策勳殉節諸臣及故相臣崔奎瑞。贈謚故宰臣洪景輔,吳光運。收錄故嶺伯黃濬後孫。又命諸道搜訪從征將士生存者。倡義殉節泯滅者。悉加褒奬收錄。賜謚故領議政李宗城。加以恩酹。 王追念壬午以前盡分諸臣。徐志修,李彜章,尹塾,林德躋,韓光肇,趙重晦,任珹,李翼元等。皆加表奬。於李宗城每稱危身衛國之忠。恩禮特殊。韓翼謩名在明義錄。而以壬年樹立。詡其忠而滌其罪。夏拜 永祐園。秋將拜 靖陵 宣陵。駕次西氷庫津頭。江水夜漲。船艙未完。諸
公元1788年
臣請回鑾。 敎曰船艙小事。卽有司存。車駕旣發。萬民所瞻。豈可阻一衣帶之水。遽回鑾蹕乎。仍命諸將臣戶工判道臣守令。並力董役。果川廣州民人隨駕軍兵。左右觀光人。亦爭先趍役。日未暮役畢。駕渡江拜 陵。回鑾至船艙。召見果川廣州民人 敎曰。昨日民人之挾岸觀光者。爭先赴役。民情可見。特除餉糴之耗。 溫陵令崔昌國䟽請 中廟配享臣朴元宗,成希顔,柳順汀黜享議大臣。 敎曰三人者之罪。可謂難掩。國乘載焉。野史傳之。以撤黜之尙遲。爲闕典欠事。人情所同。公議可見。然 先朝若曰復位之後三臣者。不過庭食而已。怵焉之心。宜在三臣。高高在上。有何怵焉。以 聖后弘量懿德。豈區區於此等事。在嗣王之道。重中興之業。體弘懿之德。可謂繼述也。 聖謨洋洋。昭在記注。三臣黜享其置之。冬右通禮禹禎圭䟽言婦人髢䯻之弊。召大臣諸臣。問申禁便否。諸臣皆言禁之便。下 綸音曰 先王五十年成憲之大者。其目有五。曰减疋也曰濬川也曰禁酒也曰互婚也曰去髢也。上二件。擧而措之累數十年。民蒙字恤之澤。人免沈墊之患。而下三件之暫施旋格。非出 先王本意。然行酒。重祀奠也重民命也。禁
亦 聖德。行亦 聖德。决不敢更或議。到互婚利害。姑未敢質言。最是宜革而易祛者。莫勝於加髢。故禁加髢。卽明聖志紹盛烈之一端。國中婦女加髢。一切革祛。令出惟行不惟反。金石可泐。此禁不可弛。凡厥臣僚之立余朝者。孰敢更以加髢一事煩聞乎。不從令者家長坐罰。卽有司存焉。仍命著成事目。頒之八方。關北饑。遣使慰諭。仍監北關賑政。改 義烈宮廟墓之號曰宣禧。十三年春。拜 永陵 順陵 恭陵。又拜 長陵。 敎曰桑梓猶恭敬止。况手澤所存乎。 先朝辛亥。遷奉 本陵。遵 孝廟手種松杉故事。至今欝然。若不表識。後人何知。命 英廟手種栢樹。銅以圍之。刻手植二字。時遷 園之 聖意已决。追感辛亥故事。先謁 長陵。歷拜 弘陵 昌陵 明陵。秋七月。定 永祐園遷奉之禮。 王自卽阼初。以 園寢之形局淺狹。不叶于吉。時節展省。怵惕憂惧。甞分命地師。歷審 先陵占標及畿湖諸山。惟水原花山己亥舊占處最吉。至是錦城尉朴明源上䟽請亟擧大禮。廼召大臣閣臣禮官宗親儀賓文蔭武二品以上。以䟽示之。咸曰都尉䟽。實 宗祀無疆之大計。敢有異議乎。 王泣而敎曰山理有無。余何質言。
而觀於先儒彼安此安之說。亦不可謂無是理。然偏信術人。輕移塋域。在匹庶尙不可。况國家至重至大之禮乎。惟余至慟至恨。夙宵結轖。數十年于玆。念到土親膚三字。寧欲無知。都尉䟽中五條論列。非都尉一人之言。今幸予意先定。詢謀僉同。惟當亟圖遷奉之禮。欲求遷奉。莫如水原之花山。辛亥儀軌。古人文字已有定論。從此宿願可遂。水原一區之天慳地秘。以待今日。豈人力所及乎。諸臣齊聲稱賀。仍命大臣禮官雲觀將作諸臣先審 永祐園。僉見與都尉䟽沕合。又審水原新占地。咸稱天作吉兆。乃定 園寢于花山癸坐之原。取癸丑遷 寧陵辛亥遷 長陵儀軌參倣行之。旣定 園。經始象設之役。敎揔護使曰不以天下儉其親。聖訓也。以予固所自盡之道。務欲盡其美。廼用屛風石瓦簷裳石之制。又 敎曰予於 園寢象設。以靡不用極之意。一遵光陵制度。而 聖祖受敎在焉。後嗣王若觀今日而或復踰制。則非余本意也。八月丙辰。拜 舊園。商度啓 園工役。庚申上 新園。號曰顯隆。移水原府治于八達山下。以 新園將始役也。仍設行宮。又於果川始興。皆置行宮。肆覲坪置倉舍。安養站置撥舍。鷺梁置鎭亭。以
備拜 園時輦路所御也。壬戌詣 舊園行酌獻禮。告啓 園事由。乙丑啓 園。 王受緬服。就隧道閣。哀痛不自持。膈氣上升。哭不成聲。諸臣力請始回鑾。議者或言本生親。禮無緬服。 王聞之泣曰予於昔日不得衰麻。今欲寓追服之意也。少伸至痛。於禮也何悖。冬十月甲寅。詣 舊園出玄宮。陳吉㐫儀仗。成殯于欑宮。方 玄和之奉出。 王皇皇攀號。步從靈輴。及成殯俯伏擗踊哭撤曉不止。 聖候益凜綴。而指導靷行諸事。 新園工役。無一不整勅。是日 王泣語諸臣曰舊壙灾害。若是極備。忍奉 玄宮於二十八年之久。予之不孝也。而今以後庶慰終天之痛。至於籩豆之薦。儀物之備。亦可以一分伸誠。仍涕隨言下。凡成殯後各祭及朝晝夕饋奠皆親行。而代奠盖用亮陰之制。且取禮非虞不沐之義也。丁巳 靈轝發。由纛津渡涉。舊例用龍舟。至是創行浮橋之制。 王初欲隨靷。爲寬慰慰慈心。到江頭還宮。翼曉追發。次水原府。 靈轝已到 新園矣。己未詣 園下 玄宮。是夜親審 園上工役。天明回駕。夕次果川。翼日還宮。自啓殯至下 玄宮。天氣淸朗。冬候如春。鑾駕纔回。大雨雪以風。寒威陡嚴。盖天相之也。 王
公元1789年
親製誌文。敎諸臣曰誌者將以傳後。而不忍書而書。不忍言而言。所以明 兩宮之慈孝。而恔予小子之心也。其藏于幽宮。以俟百世。下內帑錢十萬緡。以給水原移邑營室之用。諭水原民人曰是府花山鍾靈。有自議定園寢。遂擧遷奉之禮。是府卽予松楸之鄕。爾等是鄕之民也。予之視爾等。如視家人。裕其食足其産。俾知安生樂業之方。庶可以盡予責寬予思。尋常蹕路。猶施恩澤。况是鄕是民乎。 園所附近面里及陡居民人復十年。通一邑面里復一年。父老之再瞻 溫幸羽旄者。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人加資。境內儒武俟來春展省之行。欲設科試之。爾等知余撫摩之苦心至誠。一乃心力。共護 園寢。永世毋替。初 王將行遷奉之禮。遣內司官召䄄於沁都。潛入城裏。廷臣莫有知也。 慈殿屢下諺敎責諸臣。大臣以下求對不許。排闥亦不召接。 慈殿命中使押䄄還配。諸大臣令禁堂捕將奉 慈旨擧行。 王遽命駕至敦化門外。諸臣攀輿以死爭之。輿不得前。不得已還內。自是歲歲一召䄄至京。輒不令諸臣聞。而出其不意。 駕臨見之。幸別營太倉南營北營諸處。秘其命令。捍以兵衛。排門者不得入。叩陛者不得
公元1788年
徹。 王大度豁如。從善如流。而獨於此事。一切用權度。每語諸臣曰此所謂周公之過也。尙論者庶諒余心也。諸臣語及䄄事。又輒以威譴臨之。揭禁榜于臺省。使不得言。 敎曰禁切言者。豈治世之事。余不獲已也。徐待朝著稍靖。洞開不諱之門。其勿强爭也。賜額讓寧大君祠曰至德。仍賜祭孝寧大君。 王每念國初宗英。樹碑於鎭安大君之塋。置戶於宜安大君之墓。 端廟五宗臣。至擧壇侑之典。十四年春。 王違豫浹月。始平復諸臣請稱慶。 敎曰不存无妄之戒。致煩惟疾之憂。自訟之不暇。何敢受賀。東北兩西饑。流民達于京師。 王拜 廟宮。駐輦雲從街。召流民慰諭。給粮米襦袴。分遣宣傳官。津送本道。罪道臣守令。仍飭諸道安集撫摩之政。拜 顯隆園。周諗岡麓。仍臨禿城山城。召見庚辰 溫幸時父老。人給米斛。謁文廟。仍親行啓聖祠奠酌禮。以是年孔夫子朱夫子降彩之年也。望拜于 皇壇。召見漢人牙兵 敎曰漢人之陪歸東土者。 孝廟命使寄接宮底。及登寶位。令內需司計口給粮。旋編訓局牙兵。漁業資生。近日風習不如古。甚至閱武場中。或作假倭哨。渠輩以中朝薦紳遺裔。爲此至鄙之役。豈勝嘆惜。今日
卽 皇壇望拜日也。下泉之感。無地可伸。所欲矯捄。豈或踰日。仍革漢人牙兵之名。倣龍乕營之禁旅。鎭武營之義旅壯旅。改稱漢旅。定三十額。掌祭享時奉神榻設饌撤饌等事。以代忠義。以 皇朝人子孫定 皇壇守直之官。以漢旅隨次遷轉。著成節目行之。拜 懿昭墓。夏六月丁卯。 聖嗣誕生。定號 元子。受百官賀。諭中外臣庶曰。今予欽承皇穹之篤棐。 祖宗之默佑。歲庚戌月癸未之丁卯。元子誕生。是年聖賢以降之年也。是日 慈宮上壽之日也。積雨忽晴。景晷如畵。彩虹亘於廟井。神光繞於宮林。此非天與之喜乎。叶律之聲。纔出於抱。肩磨足蹴髫白溢街者。其欣欣之色。蹲蹲之狀。卽乃身乃家之私福。不是之甚。此非人與之喜乎。予無享天之德得人之政。而余一人有喜。天喜之人喜之。余將何以答天而報人。帝眷東顧。錫我祚胤。凝圖定命。係屬自今日。祖功宗德。維持自今日。周家本支之什。詠自今日。漢室磐石之謠。播自今日。上副 殿宮顒企之望。下慰臣庶翹竚之情。而生年生日。又能叶聖期。而添慶節。以永孚我萬億年無疆之休。則予其可已於答天。而如欲答天。又可不於報人乎。屢施不一施乎。有司之臣。莫曰
經用之告匱。人心和則天心和。雨暘時而物阜歲登。况庚戌之自古屢豊也乎。仍大赦。凡一千一百五十四人。京外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加資。凡二萬五千八百一十人。百歲老人給米肉。諸道舊糴。丙申春以前勘簿者。並行蠲免。結稅漁稅塩稅塲稅寺稅等應列於稅揔者。分數减除。 敎筵臣曰 慈敎若曰昔我逢生朝。輒無佳悰。自明年是日。將飮食讌樂。予奉 慈宮四十年。無一事仰慰 慈心。今承此敎。拜 慈宮有顔矣。秋定舟橋之制。 王旣行遷奉之禮。將歲一展省。以江路渡涉之用龍舟法不便。改用舟橋之制。命廟堂撰進節目。未稱 上旨。乃親自運思。爲舟橋指南行之。是歲大熟。筵臣有言甘露降。 王曰人主以豊登爲上瑞。外此禎祥。非所求也。况今年自有大慶乎。命徒流人妻妾願從者。依律文許施。亦是年覃恩也。冬拜 健元陵 穆陵 元陵。武藝圖譜成。 景慕宮代理。就戚繼光棍棒六技。增竹長槍等十二技。是爲十八技。 王又增騎槍等四技。命裒合原續圖譜。鋟印以行。十五年春。命備邊司著 園幸定例。差定例堂上。每當行幸。勾管擧行。拜 顯隆園。禁各宮房圖署侵漁外邑之弊。仍 敎曰壬
辰之後。疆界混淆。主客難分。豪右兼幷。公田日蹙。故相柳成龍刱爲折受之制。今過二百年。疆界已定。折受稱號之尙此循襲。已無義。幷與屬稅之法而中間拋棄。名以折受則輒許免稅。甞所切慨者。今因宮房圖署事。擧一足可反三。壯營新出。安知無射利之徒藉賣之擧乎。自今申加嚴飭。無論宮房營門衙門及朝臣別賜與土地折給公文。若非啓下。守令報于廵營。隨卽狀聞。建 莊陵配食壇。 王每曠感於 端廟諸臣。駕過露梁。輒賜祭六臣祠。京畿儒生等上言訟和義君瓔忠孝大節。與六臣無異。請追享於彰節祠。 敎曰日前駕過露梁。出六臣祠駐蹕咨嗟。行殿宿次。不禁起感。侑祭之文。呼燭呼寫。六臣固卓卓。如錦城和義等。似此節義之出於宗英。尤豈不奇壯。此兩人外多不下於死六臣者。今於追配之時。一體施行。實合於朝家奬節褒忠之政。令內閣弘文館博考以禀。時寧越府火燒民舍。子規樓舊址出。卽 端廟所曾御也。道臣以聞。 王曰事若有相感者。乃命設壇于 莊陵栢城之外。配食殉義諸臣。春秋侑祀。正壇三十二人。別壇一百九十八人。事未詳八人。坐收司一百九十人。仍編成配食錄。御賓筵語大臣曰。予
自初元。甞所耿耿者。卽均役利害。寺奴痼瘼。而均役則减布之政。卽萬世之惠澤。而有司之臣不善對揚。 先王每以漁塩稅近於榷利。選武布歸於罔民爲敎。予欲一番矯革。以爲繼述之道。而給代之需。實難遽議。壯營之設。予有微意。而姑非可以時月責效也。寺奴則生民切骨之瘼。莫奴婢之法。每見宣頭案。未甞不若恫在己。刷官之永革。庶幾捄得一分。而諸道搜括之弊。依舊莫可救藥。議者或言自今年厘成辛亥揔爲可。或言許其限滿從良爲可。或言開其赴擧而拔身爲可。或言設補充隊之法爲可。或言自該邑收貢。使均廳給代爲可。皆不過彌縫之論。苟欲捄弊。惟當去其名。而箕聖以來已定之名分。不可一朝蕩然。且有私賤效尤之慮。然則寺奴之弊。終不可捄耶。仍命博詢諸道。竟無定議。夏大水。漢城府以漂壓戶聞。命閣臣玉堂史官分往五部四郊八江慰諭。 敎曰此備郞職耳。特遣爾等者。欲使蚩氓知朝家惓惓之意。秋命諸道臘肉依湖西例京廳作貢以納。先是京營獵雉軍。卽鷹師舊契。而每放獵。獵軍十百爲羣。男婦老少。橫行峽野。繹騷閭里。往往有殺越之變。 王特軫其弊。命革雉獵。幷許代捧。至是又以猪獐
鹿無異獵雉。亦命作貢。賜宮人李氏爵守則號貞烈。表其居曰守則李氏之家。李氏甞承恩於 景慕宮。老白首守窮廬。不接人面。 王聞而興感。特施表異之典。拜 思陵。摹寫 御眞。遵 先朝十年一寫之故事也。一本奉安于宙合樓。一本奉安于 景慕宮望廟樓。一本奉安于 顯隆園齋室。以寓晨夕定省之義也。後奉 華寧殿。語閣臣曰 列朝皆有徽號。 英陵 孝廟兩朝不受號。予敢曰追 兩朝盛節乎。自辛丑標題時。諸臣多以爲言。于今十年。又只以年月標題。此又 列朝所無之例也。冬湖南道臣以尹志忠,權尙然父死不祭。燒毁祠版啓。時一種邪徒。潛襲西洋耶蘇之術。購書燕肆。轉相敎習。其法誣天慢神。背君遺親。斁滅倫紀。混淆名分。誘惑蚩氓。交結黨與。畿甸兩湖之間。日盛月熾。李家煥,丁若鏞,李承薰,權日身其尤著者。而崔必恭,李存昌亦下流中最稱沈溺。有司執以奏。 王曰齊之以刑。不如道之以德。予將火其書而人其人。命京外家藏西洋書者。自首于官。聚以火之。譴斥家煥,若鏞,承薰。使之自新。致日身,必恭於秋曹。囚存昌於湖獄。以刑以諭。期於感化。至是 王見道啓。驚曰不圖悖逆之至於斯也。志
公元1782年
忠,尙然。幷用大辟。又 敎曰陽剛衰而陰沴作。邪說之肆行。由於正學不明。命廟堂及諸道。各擧經明行修之士。又飭明末淸初稗官小品之學。申嚴燕行購書之禁。以嶺土人士獨不染邪學。卽先正遺風。賜祭玉山陶山書院。樂通成。 王甞以朱蔡之律呂。未及被之管絃爲恨。櫽括爲書。設壯勇營。先是壬寅春。遵 肅廟故事。選武藝出身及曾經營校者三十人。分番直明政殿南廊。乙巳稱壯勇衛。又倣戚氏南軍之制。置五司二十五哨。是年减禁旅一番五十人。移設壯勇衛。用額外內禁衛之䂓。設額外壯勇衛十人。以士夫充之。又置善騎隊三哨。以訓局京畿陞戶移屬之馬步京鄕軍三千四百五十。用兵曹別付料兵房之䂓。設兵房領軍務。號曰壯勇營。罷內司庄土之厚斂於民者。設屯田於兩西。减內外冗費冗額。出帑錢儲糓諸道以備營用。又置提調。曾經戶惠堂人差除。十六年春正月。拜 顯隆園。二月拜 永陵。置 奎章閣大提學。以文衡圈中人。待旨差擬。內閣時任提學拜相。陞付大提學。曾經直閣人。舍銓隨窠直擬。曾經待敎人。南床宮銜亦直擬。著爲式。夏 親鞫尹九宗。九宗過 惠陵不下馬事發。 敎曰以 先王之
公元1788年
心爲心。雖値齋日。不可不親鞫。及納供供語悖逆。旋徑斃。嶺南儒生李㙖等憑藉莫重。假托義理。䟽陳壬午事。 王面諭經權之大義。命以筵本歸告一路人士。嶺儒䟽後章奏迭上。學儒等又封章欲撤。特召大臣諸臣嚴敎震疊。諸臣免冠閤外。乃 敎曰自予御極以後。於某年義理。不敢一番明言洞諭。予果匿讎忘怨乎。昔 先王甲申二月二十日。召大臣諸臣於 眞殿門外。頒御筆手書口奏文字曰。語到某年事者。斷以耉輝鏡夢之律。又若曰如是然後可以明汝未暴之先志。而予之慟惜之心。可以有辭。世臣又可知汝本心及先志。又召大臣以下於齋殿。下正宗統綸音。其時事實。皆入於丙申年上䟽後洗草中。惟綸音及口奏 眞殿之文字。尙在史庫及政院日記。余於伊後質言於前席。若於 先朝賓天之後。謂可以惟意所欲。一反甲申之對。則是豈事死如事生之義乎。且况 聖敎中慟惜二字。卽追悔之 聖意。余奉以銘肺。死且瞑目。然不可抑者至痛也。不可遏者至情也。大倫所在。血讐在彼。於是乎參前倚衡。求權於經。先之以乙未誅討。以身替當。而必欲及於 先朝在宥之時。翌春丙申。以陳情之䟽。泣籲於代聽之後。
公元1764年
獲蒙天地罔極之恩。特命以不忍見之文字。並付洗草。 聖敎若曰此擧勝於思子之臺望子之宮。余有歸見地下之顔。仍命行百官賀。而書下錫號之綸音及御製諭書御筆銀印。仍命予展省于墓。此 先朝本意大略也。自丙申丁酉以後。屢起之逆獄。無不本之於某年義理。而余之所執。政在於外而形跡不露。內而義理自伸。默運致討。上不負 聖恩。下不泚吾顙。廷臣之北面於余者。於此若有一毫謂余未盡分處。殆若乙亥以前之誅討者。非亂賊乎逆臣乎。以三十年含茹之心。豈忍言絲綸。忍見章奏。而星霜浸遠。事實漸晦。將以不忍提。而後生不知莫重之義。嶺儒之來也。召見賜批。出於急於曉諭。則領會者見必痛泣。迷昧者聞當戰慄而已。爲今日臣子。忍於此事爲因此逞私挾雜之計。以匿讎忘怨。隱然歸之於上。而乃敢托以懲討。茶飯說去於公私話頭。則朝鮮世界所謂君長者。果何如人也。其所闡揮之方。卿等思之。於是中外始曉然。 敎曰今之南壇。卽昔日郊祀之圜壇。我東建邦。刱自檀君。而史稱自天而降。壘石行祭天之禮。以其不受大國之分茅。而不至於僭逼也。我朝嚴於別嫌明微之義。 光廟以後圜壇之號。改
曰南壇。盖用郡國州縣各祭風師雨師之制。而若乃致敬致潔之誠。豈或以圜壇南壇之殊稱而有間也。文獻脫遺。有司襲謬。見行之式。反不如農蚕釋菜。不可不亟修。議大臣厘正。秋拜 光陵。朝官之年七十。士庶之年八十。仰覩 先朝丙辰乙亥幸行及今行者。幷加一資。年至百歲人加給米肉。民庶特蠲當年餉糓糴糓之耗。十七年春正月朔。酌獻于 璿源殿。 王御極以後。每月朔望必拜 眞殿。是日以 英宗寶曆恰滿百歲。命大臣卿宰侍從參班。禮旣成。命亞卿下大夫之丙申以前在本品者。並加一資。京外百歲老人加資賜米帛。 敎曰元朝祗謁 廟宮。尤當以 先王之心爲心。念彼三方待哺之民。其能獲免溝壑否。宵旰念念。何時不切。而是日是心。益切於是年是拜之餘。駐輦弘化門。召見隨計之吏。一則以是門卽 先朝賜米四民之門也。一則以內下賑資。俾先歸布長吏也。仍以內帑錢椒。分下三南。以補賑資。語筵臣曰前輩名碩。皆以罷內需司爲言。而夷考其實則我朝內司。與瓊林大盈有異。宮中一年之用。各有定數。今罷內司而付度支。則度支將無以責應矣。予於御極以後。務極節省。一年用餘。別儲一庫。名
曰保民庫。以備水旱之用。前後賑資。亦賴此耳。拜 顯隆園。號水原府爲華城。陞府使爲留守兼壯勇外使。置判官以佐之。改壯勇營兵房爲壯勇使。文牒稱大將。如御營使之稱御營大將。置都提調。如經理營都提調。三公例兼。而扈衛大將合廳屬之。內外營之制始備。三月淑善翁主生。賞花于內苑。召時原任閣臣閣臣之子若弟及承旨史官。以足三十九人之數。盖是年癸丑是月暮春。倣蘭亭禊會也。命諸臣縱觀內苑諸勝。宣以酒饌。使各臨流觴咏。旣夕而罷。一時傳爲太平盛事。時吉慶荐臻。朝野靜謐。 王以導迎迓續之方。莫先於䟽欝振滯。飭勵兩銓。大行恢蕩之政。或下中批。往往有淹滯數十年始彈冠者。秋御賓筵。敎大臣諸臣曰予於某年事。皆屬不忍言不敢道。惟金縢一事。欲一言于卿。而含哀茹痛。尙未發說矣。 先朝甞臨 徽寧殿。屛去史官。以 御書一文字。藏于神位下褥席中。丙申文女罪惡昭布時。曾亦奉考。卿等其奉覽也。仍出示金縢縢本二句。盖 英廟追悼 景慕宮之御製也。 王掩泣。諸臣莫不流涕。拜 元陵。歷拜局內 諸陵。冬大臣諸臣請擧揄揚之禮於 慈殿 慈宮及 景慕宮。又請晉號于
公元1793年
王。以仰禀 殿宮爲批。末曰上號予躬之請。曾謂卿等不如林放乎。上號之制。雖昉於三代以後。明王哲辟。莫不講行。而修明之者。其仰答天眷。俯循輿情。以賁太平之休象。亦自有我家典章。予甞積誠祈懇於 先朝。以 先朝撝謙之德。猶且勉屈 聖衷。予何敢獨自違却。而聞予之言。拂予之意。决非仁人君子之所忍爲。禮固緣情。義以制禮。特以人所謂崇奉。非吾所謂崇奉。不敢不忍以第一等義。空載於經傳。千載之下。庶有知予心者。恕予而體予。俾予遂初志。卽惟曰將順二字。十八年春正月朔朝。御仁政殿。行 慈殿五旬 慈宮六旬賀儀。命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未八十而偕老者。並加一階。凡七萬五千一百四十五人。拜 顯隆園。回鑾又拜 景慕宮。卽 莊獻世子誕辰也。是年是日。 聖慕冞切。連謁 宮園。哀疚過度。諸臣力請。翼日始還宮。新印三經四書。分藏于館閣史庫太學。又命藏于宙合樓。謂閣臣曰謹守之。昔 寧陵以心經殉。丙申 山陵殉小學。予將繼述也。夏五月。齋居日下 綸音曰湯有弗咈之德。舜有莫御之量。歷稽千古。只有此二聖人而已。嗚呼。尙記甲申之諭。怳若隔晨。若曰我有過無過。人
公元1777年
皆仰之。彰我之過。由余容之。訐直之言。於我何有。特書殿壁。洞闢不諱之門。範圍之大。天地莫量。廷臣之欲以羅蔘一事。贊揚包荒之大度者。特一蠡之測耳。嗚呼。忍言庚辛之際乎。縉紳章甫。投匭公車。而不惟不罪。無一人不優批。有白于筵席者曰人臣之義。當以徐志修之求對面陳爲正。乃責諭以田錫之焚藁非矣。周昌之抗對難矣。最後一說。雖甚妄酸。余亦不加之罪。筵臣惶汗而退。記之家乘。旋降求言之旨。俾許盡言。予小子敢不書紳銘腑。以親心爲心乎。再昨年所謂未徹之䟽。公而齎憤乎。私而逞憾乎。此而涉一私字。是可忍孰不可忍。而敢欲螮蝀於太淸乃爾乎。齋宵明發。坐待享時。呼燭和淚。瀉此血腔。倘使此諭。仰助於揚徽闡美。予小子庶有歸拜之顔。豈比於來春顯冊渙號之儀文也哉。久旱祈雨。 敎曰人事不修於下。故恒暘之咎。其應爲暵。近日言路之不闢。莫曰史乘之所未有。極必反理固然。凡在論思言責之列者。事之可言。竭論無諱。以充予心之善端。言須剴切。可以感人。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之句。爲三司諸臣誦之。秋 王有癤候。久未復常。又久旱不雨。 聖懷憂勤。命大臣六卿籌司諸臣。會于廟堂。講消
公元1776年
弭之策。廣求直言于中外。又諭三南道臣。訪幽隱察寃欝。拜 明陵。人瑞錄成。 王以是年大慶。旣稱賀于 殿宮。大覃恩中外。乃召耆臣六卿以上。指授義例。編次京外蒙恩老人之數。作爲一書。名曰人瑞錄。印布壽傳。冬停華城城役。自癸丑始築。工幾完。至是六道告歉。 王屢欲停役。諸臣言工役之不傷財不病民。 敎曰城役爲所重也。停役亦爲所重也。顧今三南畿甸。方秋顚連。西北亦奏艱食。 殿宮獻御。猶且停免。則城役雖重。自有層節。豈可此停而彼不停哉。一國財貨。只有此數。非畊民嗣歲之粮。則卽賑民糊口之資。今曰捨汝畊賑。從我城役。是豈理也哉。或曰歉年興作。可兼賙恤。以朱子南康故事。范希文浙西已跡爲說。而此特一郡一鎭之政。予君臨一國。一國之民。皆吾赤子。不能使百億萬顑頷之類。不農不商。仰食於一城之役。則所活者幾何。爲今之道。莫如聚會精神於荒政一事。仍下 綸音于華城府停其役。至乙卯城始成。諸路大飢。三南尤甚。分遣閣臣承旨。賫 綸音慰諭。船粟往哺耽羅之民。 王以耽羅處絶海。尤勤柔遠之念。每聞飢荒。軫恤先於諸道。泛舟之役。必 親製文祭海神。朱書百選成。 王最喜
公元1795年
朱子書。選語類大全。爲選統會英會選諸書。復取書牘。約之爲百選。活字印行。十九年春。加上尊號于 貞純大妃 景慕宮 惠慶宮。受卽祚二十年賀。命文侍從以上武閫帥以上蔭準職以上六十一歲人。幷加一資。盖推是年之恩。而又恐爵賞之太濫也。陪 慈殿 慈宮行禮于 景慕宮。 坤殿同詣。是日卽 莊獻世子周甲誕辰也。閏二月。陪 慈宮幸華城。展拜 顯隆園。還御華城。閱城操夜操。御奉壽堂。進饌于 慈宮。行七爵禮。御新豊樓。賜本府四民米。饋飢民粥。御洛南軒。行養老宴。群老進爵獻壽。仍命園底居民復二年。華城居民復一年。舊例 陵園幸行。度支之臣爲整理使。而自是歲 園幸。置內外整理使。辦理諸務。以整理餘錢作糓。分置三百州縣。名曰整理糓。斂散如式。又補耽羅賑資。以廣慈恩。謁華城聖廟。賜經書臧獲于校宮。奪鄭東浚官爵。東浚自簪筆。厚被 上眷。官至貳卿。而矯旨誣聖。情跡叵測。言者請明正其罪。東浚旋自斃。乃因朝參。命收其告身焚之。仍行大黜陟之政。竪御筆聖蹟碑于定州㺚川 太祖旋凱 宣廟駐蹕舊基。拜 宣禧宮。御洗心臺。宣醞諸臣。 王曰每年此時。必臨此臺。予豈爲
暇豫而然哉。盖爲 景慕宮初建時所卜之基也。昔乙卯邦慶時。故重臣朴文秀。與諸卿宰會弼雲臺以伸歡。祝靈城詩句。尙今傳之。雲臺卽此地。今年卽千載難逢之會。卿等亦修前人故事。以賁餙太平也。賞花釣魚于內苑。御尊德亭語諸臣曰。自古內苑之遊。非戚里不得與。以外臣與內宴異數也。在昔 長陵癸亥以後。眷遇勳臣。曲宴陪遊。禮同家人。 孝廟初服。痛革勳貴之弊。招延士林。契遇密勿。魚水天香。尙傳宋文正登對故事。而朝著分裂之患又作焉。自 肅廟朝至 先朝。不得不托肺腑於戚畹之臣。出入禁臠。非外朝之比。時勢使然耳。余自春邸。深知右賢左戚之義。御極之初。首建內閣。非爲賁餙文治。盖欲朝夕左右。藉其啓沃獻納之益。故好爵以縻之。優禮以待之。以至燕閒花釣。必與諸閣臣同焉。幷與其子姪兄弟而皆許赴筵。簡其禮數。接以恩意。一堂歡樂。歲以爲常。其眷遇榮寵。可謂從古人臣之所難得。而畢竟貴近之弊。至於近日而極矣。進退弛張。理之常也。安知戚臣之不繼此而進也。然親近士大夫。卽余素性也苦心也。行之數十年。今不可中途而廢。登筵諸臣。須各警惕。毋忘余今日之諭也。竪御製靈槐臺
公元1820年
碑于溫陽行宮。卽 景慕宮庚辰溫幸時手植三槐之地也。夏追躋 桓祖大王 懿惠王后于永興本宮。先是以是年爲 桓祖誕降之八回甲。遣大臣行酌獻禮于咸興本宮。咸興儒生䟽陳永興本宮。有典祀廳故蹟。宜擧躋享之禮。 王感悟拜 眞殿。仍御摛文院。召大臣諸臣詢議。僉曰允合情禮。乃遣大臣禮官。遵古例造位版于本宮。卜吉日躋享。仍命設養老宴于豊沛樓。兩本宮儀式成。國初京都有啓聖殿。咸興永興有本宮。所以奉 先王先后位版。盖用原廟之制也。舊令內需司別差典祀享。宗伯太常不能管攝。違古規而襲謬例者寢多。 王特命釐正儀節。煥新樽罍。歲封衣幣香祝。必宿齋躬莅其事。及 桓廟躋享禮成。命閣臣編成儀式。鋟印藏于本宮。六月丁酉。進饌于 慈宮。朝官六十一歲人宣醞殿庭。御弘化門。賜米四民。下 綸音于諸道。講鄕飮酒之禮。秋以糶糴發策。命太學生及諸蔭官條對。語筵臣曰糶糴卽社倉遺意。耗糓不過雀鼠之耗。而道臣守令之以耗糓爲官用者。已非正當道理。况自朝廷取用。便若經法。豈非苟簡之甚乎。又况分留漸淆。山沿俱病。京外各衙。簿書多端。吏緣爲奸。民受其弊。今欲矯
捄則莫如先祛盡分名色。而事多掣碍。未之果也。冬拜 宣禧墓 懿昭墓。是年 景慕宮五享及俗節朔望祭皆親行。或仍留齋殿至數日。以回甲之歲也。罷守御京廳。以守御使出鎭南漢。爲廣州留守。編李忠武全書。 王於尙忠敉功之方。靡有闕典。而以忠武公李舜臣忠愍公林慶業爲最。輯其遺文遺事。忠武曰全書。忠愍曰實記。印行之。禁厨院燔甆侈巧之制。二十年春。祈糓于 社壇。下帑錢萬緡。命湖南伯貿粟以濟耽羅飢民。拜 顯隆園。拜 皇壇。省大享牲器。 敎曰大明集禮。審鼎鑊視滌漑監明水。皆親臨。而壇享儀則攝行。殊非宗周之義。予當親臨省視。其令厘正。夏白虹貫日。 敎曰否德忝位二十年。無灾不召。而虹貫之異。卽所初有。凡係側身責躬之方。其敢循常應文。昔在 先朝。有雲觀虹貫之報。而試士則以來言得人之意不停。大享則命攝。敬天奉先。豈有二致。而齋心之時。貴在專一。夏享命攝儀。以求助之意。行賓對。從祀文靖公金麟厚于文宣王廟廡。先是京外儒生。屢請配食之典。鄭重不許。至是 敎曰我朝以後首闡性理。洞見大原。惟金文靖一人。其詩曰天地中間有二人。仲尼元氣紫陽眞。卽此可見
公元1734年
學識之超出羣儒。文靖我東之周子也。兩程張朱侑聖廟。而周子獨漏。則兩程張朱之心其安乎。使五賢以下從祀諸儒。在必讓與於文靖。仍命擧而行之。又以謚歉於行。改文靖曰文正。設鑄字所。範銅爲字。始自 世宗甲寅。 王命芸閣。以甲寅字爲本。前後鑄三十萬字。爲印書之用。後又有整理字。自甲寅冬設印所于昌慶宮之舊弘文館。凡御定命編之書。皆於此編印。至是號鑄字所。命編尊周錄。 王於尊周大義。寤寐繼述。每望拜 皇壇。遣官審宣武祠。致侑寧遠祠武烈祠。扁李提督祠堂。歲祀不祧。訪李揔兵石尙書後孫。甄三學士之裔。腏七義士之享。宣額於龍灣之兩祠。篆首於㺚川之遺塋。奬金將軍之大節。訪李有吉之遺孫。林寅觀等九十五人。設壇泊汋之殯。以慰漢冠之獨葆於秉義斥和諸臣。表奬存錄。闡發無遺。壬辰樹勳立慬之臣。靡不揭厲。建忠臣義士壇。撰㫌忠尙武碑。紅衣翼乕諸人。皆有紀事。諸沫梁大樸子孫皆命錄用。至是彙輯 列朝尊周事實。著成一書。冬 親鞫鄭好仁成德雨幷竄之。好仁以兵判修入頒曆單。不拔洪樂任。德雨以銓堂。差洪守榮享官。 王震怒有是處分。 敎諸臣曰若論二人著見
公元1736年
之罪。則必以親問爲過中。而今予此擧。欲使萬人知惧。百世取則。書所謂監于玆祥刑也。今以後咸知象魏之高懸。莫干邦憲。春秋成三傳。幷列于經。而左氏最詳於國史。獨經傳不相統屬。學者病之。命詞臣依朱子綱目例。以經爲綱。以傳爲目印行之。 宣廟朝甞以經傳爲綱目。未及梓行。 世宗丙辰。註解通鑑綱目。卽思政殿訓義。是書義例。年甲寔符 兩朝故事。亦繼述之意也。大臣禮堂求對。請擧 東宮冊禮。 王曰庚戌以後。名號已定。神人有托。書曰雖小元子哉。成王已登寶位。而周公尙以元子稱之。元子定號之後。封冊豈有早晩乎。且冊禮後冠禮嘉禮。欲幷行如禮。所謂行一三善。予之必欲遲遲者此也。明年卽就傅之年。先備師傅之官。待春開講。仍設講學廳。二十一年春。下 綸音于諸道。誕告休老勞農。廣敬因本之義。又曰小學一書。卽學校始敎之次第節目也。以余寡昧。尙賴 先王導廸之恩。記在童習之年。粗收日講之力。邇來學渝而敎弛。此書隨而束閣。余爲是懼。爰命內閣之臣。就訓義而攷證之。且三綱二倫行實等編。爲輔治勵世之具。與小學書不可偏廢。釐爲一編。命之曰五倫行實。一日禮行。風動四方。惟
公元1795年
鄕飮酒近之。粤我 世宗盛際。創行養老宴。三綱行實之頒下。亦在其時。予小子豈敢不修述焉。鄕約之於化民成俗。亦易爲力。朱夫子盖甞月朝讀約。予故曰鄕約之效。不差於鄕飮酒。亦不可不講而明之。機務之暇。彙成鄕飮儀式。鄕約條列。苟使是擧不歸於徒法徒言。則何頑之敢梗。何愚之不明乎。仍命內閣印行五倫行實鄕禮合編。置 元子左右諭善。語大臣曰余在春邸。多賴賓僚資益之力。元子方在冲齡。尤宜端方之士左右輔翼。學識行檢可合薰陶者。今世亦豈無其人。而必須得踈野不軟熟者。方有嚴憚之效。此意不可不知。戶曹進漕船事目。 敎曰漕轉之政。兼寓戎務。自昔周家之制。以至漢唐宋明。漕船卽戰船。此亦兵農相寓之一端。我朝漕倉之法。雖不涉於戎務。其實則與兩營之移劃大同。訓局之三手粮同其義。救時之政。自有時措之宜。獨於漕轉一事。豈可膠守。戰船試用之意。旣發言端。嚴飭造船營閫邑鎭。堅造精製。以爲兼運漕糓之方。拜 顯隆園。周覽華城城堞樓櫓。謂諸臣曰 孝廟作滌惱堂於後苑。御內廐馬。使中官執鞚。日臨是堂。實出習勞之 聖意。盖跨馬習勞。卽我家法也。予亦於禁苑以戎事
殿座。必騎馬者。追 列聖故事。雖終日馳驅。不覺其勞也。夏四月。 元子與師傅諭善。行相見禮。 王召見師傅諭善 敎曰。今日行禮。皇天 祖宗之默佑也。就傅之節。自有體貌。予雖未見其拜揖之儀。初聞講讀之聲。余心嘉悅。卿等其善輔導也。自是 元子講學之暇。每命侍坐。華盛之服膏腴之味。勿令近口體。甞語筵臣曰予自少讀書。必有課程。而近爲元子益增三餘之工矣。 敎曰記昔 先朝。惟農是重。耕耘之節。夙駕親省。每在城南之野。至今父老攀 聖蹟而頌 聖德。臺其地而名之曰省耕。予屢陪鑾蹕。尙今記有。仍命閣臣書臺號。刻石而表之。又命各築一臺於東西兩郊。 王甞遇 三皇及 列聖諱辰。輒御素膳。語賓筵諸臣曰近古以上。公坐會飯。不食牛肉。國忌齋戒。朝臣皆蔬食兩日。 先朝初年猶如此。惟大享之太牢。進宴之大膳。始用牛肉。卽古人無故不殺牛之意。而今則此法蕩然。各宮房皆有所屬牛肆云。執法之有司。先自宮房而嚴加操切。豈有冒濫犯禁之弊乎。秋拜 章陵。詢本郡父老疾苦。復一年。甲寅瞻旄者年七八十人各加一資。仍歷幸 愍懷墓。拜 顯隆園。二十二年春。拜 顯隆園。次華城
府曰陪奉 園寢。今爲十年。尙無惠澤之及於是府是民者。此豈本意也。城池雖完。終不若衆心之成城。民心固然後拱護可專。乙卯整理糓之分置各道。雖出廣慈惠之意。三百州郡斂散之際。安得無弊。名以整理糓則不復取耗者。設置之本意也。仍以整理糓屬之華城府。凡本府之糓。永除其耗。夏 敎曰虫損嘉禾宰樹。安得不捕而除之。周官庶氏剪氏之職。爲是設耳。掘坑焚瘞。始於唐時姚崇。歷代因之。遂爲成憲。近者 園寢桑梓有虫損之害。使植木十邑捕除。而是虫卽蠢動之生物。驅而放菹。勝於烈而焚之。宜令曰生之德幷行於其間。甞聞虫飛入海。化爲魚蝦。伏波之治武陵。明驗尙傳。其令投之鷗浦海口。䟽决京外死獄。語諸臣曰予於䟽决。不如例臨殿者。予心窃有隱忍衋傷者。天下萬事。莫不有絜矩之義。念及沁都。予心如割。以何心臨殿評論可否於流放之類乎。此所以只令諸堂會直該曹。只禀死囚之案者也。時久旱移秧愆期。飭諸道代播之政。秋拜 敬陵 昌陵。歷拜局內 諸陵。創壯勇外營五衛之際。國朝軍制。始刱義興三軍府。三軍變爲五衛。定部統而作選井之法。揔民兵而成寓農之䂓。逮夫設軍門置營
司而衛法廢。華城素稱畿輔重鎭。而馬步軍制。略倣訓局。癸丑陞營之後。依國初永安道馬軍稱親軍衛之例。置親軍衛三百人。置步軍二十六哨。仍抄龍仁等五邑束伍之精壯者。增置十二哨。成一營五司。又以本府及屬邑民兵。刱爲守城之制。互相分隷。遂改司哨之名。而定衛部之法。以一營分五衛。五衛揔二十五部。內外營軍。揔爲五千。備邊司成節目以進。語諸武將曰華城軍制。先復衛部之舊制。是亦義理所關也。五經百篇成。取易書詩春秋禮記九十九篇。置庸學於禮記中。以朱子章句序附其下。以倣孟子卷末附明道墓表之義。剞劂印行。又以近世詩律之漸就噍殺。取杜甫陸游全律。分韻印頒。皆導民化俗之至意也。冬十月己丑。下 綸音于諸道。勸農政絿農書。以明年己未。卽 英廟親耕耤田之年。是月建丑。土牛祈年之義也。 王臨御已久。益懋從先進之方。絲綸政敎。一以敦本務實爲先。京外進農書者凡四十餘人。下璿題于泮宮。試日次儒生召巍等人。宣以法醞。遵 世宗朝賜畵鍾。 孝宗朝賜銀杯故事。特撤常御銀杯錫之。篆其腹曰我有嘉賓。盖以鹿鳴燕賓之禮禮士也。仍命與筵諸臣應製諸生賦歌詩以
公元1791年
詠其事。又 親綴銘詩序以弁之。刻揭于明倫堂。彙爲集。命鑄字所印頒。名曰太學恩杯詩集。 王自御極。深念導廸作興之方。修明月講旬試之式。或臨軒而親試。或頒題而較藝。或講義而叩學。躬考其卷。親閱其對。賜第以勸之。筮仕而奬之。功令之文。至登編印。賜賫便蕃。恩榮曠絶。爰及八方。莫不賓興。辛亥有瓊林聞喜錄。壬子有嶠南賓興錄。癸丑有關東賓興錄。甲寅有耽羅賓興錄。乙卯有豐沛賓興錄。正始文程。庚申有關北關西賓興錄。將行大政。 敎曰西京之重吏選。卽敦本愛民之意也。今也不然。用人旣用科目。而侍從之列。反不若蔭武。內而不得爲掌賦之官。外而不得爲字牧之任。又或平地推躋。使之參聞廟謨金糓甲兵。茫昧如𥌒者之鋪籌。眞所謂所用非非所求。若使新進文臣。試吏下邑。兼及郵障。習知民生之疾苦。及其馹召而來也。簉言退牘。歷陳除弊祛瘼之策。則九重雖邃。四野在邇。其有裨於民國。遠勝於一遣衣繡之行。令廟堂另究對揚。仍飭文蔭武互差之政。二十三年春。有輪行之疾。京外死亡凡十二萬。 王大加憂慮。廣施隱恤之典。又 敎曰稽之故事。雖非厲氣。凡屬無名之疾。皆別設厲祭。設壇敎場。
公元1735年
慰祭死傷。昉於成周疈磔遺制。爲民靡不用極之意。無於禮者。猶可義起。况周公載之禮。我 列聖行之。則不修而擧之。非和神人之道。行厲祭于北郊。慰祭于東西南郊。仍命諸道。皆擧疈辜之禮。乾隆傳訃勑將至。舊例淸訃服制。用雍正乙卯之式。諸臣皆言失禮之中又失禮焉。且乖不貳斬之義。 王曰諸臣服色。卽古人所謂茅纏紙裹。不成體制者也。盖我國禮制。猶多未遑。至 聖祖講曾子問。始正羣臣服制。 先朝喪禮補編成。一洗千古之陋。而惟於國內行之。至於淸國服制則仍用乙卯以前之制。盖出於不屑改爲也。今欲一遵補編冠服。或以爲有反復重之嫌。不貳斬之說。卽指 皇朝侯服之分而言也。以此爲說。亦無碍於大一統之義耶。無寧仍舊貫。以寓忍痛含寃之意可也。雅誦成。 王以後於三百篇。得思無邪之旨者。惟朱子詩爲然。手選印頒。講於經筵胄筵。藏之尊經閣。作儒生月講之編。幸慶煕宮。時値 元陵諱辰。特命全釋鄭致達妻。諸臣力爭不從。居數日謁 景慕宮。下 綸音。布告羣工曰嗚呼。昔年因心之愛。卓越百王。丙子年間。講通鑑於德成閤。至孝文紀淮南王事。縷縷剖析之旨。筵臣有泣沾襟者。今鄭
公元1816年
妻不死而老且病。以昔年所以某年前處於鄭妻之至情至義。默究夐溯。則在初載雖任他公議。在今日必當有是擧。是擧之不足。又當源源如平昔。若不奉承於今日。敢云紹述於昔年。漢唐以往。聖遠道晦。滔滔一轍。骨肉相殘。故朱子有病死何哭之語。以警後世。大抵誅亂賊之義。人君之所樂聞者。夫夫也皆能言之。無賢愚勇怯之分。特於全懿親三字。便成忌諱。志士緘口。今欲體昔年篤友之心。以鄭妻之所坐。有今日之命釋。國史書之野乘記之曰。罪固難貰。屈法伸恩者。以歸美闡徽於昔年云爾。則此所以爲明義之大頭腦。而我國家億萬斯年之福。將自今伊始矣。夏五月 敎曰。是年月日。卽我 端敬聖后復位封陵敦匠諸臣復命之時也。舟梁寶甲。又在是年。瞻望珠丘。悵慕冞新。卽令宗伯卜吉。遣大臣攝行酌獻之禮於 溫陵。秋諭赴燕使臣曰予於朱子書。苦心誦習。就一部大全。略之爲會英。類之爲選統。鈔之爲百選。槩之爲節約。集之爲會選。而窃又有契於春秋之旨。擬成大一統文字。欲以大全語類遺書。與二經四書之傳義章句集註或問及啓蒙家禮。蓍卦之考誤。昌黎之考異。以至魏氏之契楚人之辭。通書西銘太
公元1392年
極傳解等羣書。裒爲全書。待編成告于先聖之廟。而印行。欲述朱夫子漳州故事。春秋之先刊。自有微意於大一統者存焉。但語類義例。多氄駁池澆。兩本雖稱精善。黃文肅尙不滿其意。若其分門分部者。張敬夫之類言仁。趙忠定之類奏義。盖甞見正於考亭凾丈之際。則微言大義。欝而未彰。是豈朱夫子本旨。考正之時。宜加詳審。須與眉徽建安之本。而見得眞面目。可以成書。雖以大全言之。台州奏狀。不載於閩板。且陸王之帖梅花之賦。逸而不列。使行入燕。另購大全眞本與語類各本。若或藉此而雜書又出柵外。王府自有關和。孰敢干之。移搆敬奉閣於 皇壇之側。閣舊在銅龍門之左。與淸勑所弆之地相隣。至是特命移設。獨 英宗御筆敬奉欽奉之扁。奉藏 太祖 神宗 毅宗三皇御筆御畵障子及洪武二十五年以後誥印。拜 獻陵。仍拜 顯隆園。命朝士儒生之專治朱子書者。內而大臣銓官。外而諸道方伯。各令薦進。建御筆 神德王后私第舊基碑。馳馬臺聖蹟碑于谷山府。編成 莊獻世子睿製三冊。自彙輯厘校。以至塗改剪貼之事。悉經御手。睿學之淵邃。國人所誦。而 王感慕手澤。藏之內府。至是始躳成編
公元1816年
帙。盖將與 列聖謨訓。尊閣壽傳。以寓不洎之孝思也。大學類義成。取眞德秀大學衍義丘濬衍義補。節略其最切要尤鑑戒者。手批採輯者也。 王自春邸。喜是書之有裨治道。屢加勘定。至是始成。未及印行。奎章閣編進御製。二十四年春正月朔朝。冊 元子爲 王世子。是日拜 景慕宮。還御集福外軒。召見大臣閣臣禮官。 敎曰元子今爲十一歲。封冊之禮。尙今遲遲者。盖有待耳。易貴易簡。禮有三善。亦粤我 顯廟故事。幷擧冠冊嘉三禮於一歲之中。詒謨燕翼。於千於萬。豈非今日之所可仰遵乎。仍命幷擧冠冊之禮。仍行嘉禮於是年。拜 顯隆園。冊禮旣定。 王每對敦匠諸臣。語及昔年。未甞不玉涕沾襟。及拜 園敎諸臣曰。今日予又忍辭 園而歸耶。露伏莎上。嗚咽失聲。諸臣泣請。向夕次齋殿。翼日回鑾。禮曹以冊禮儀節啓。 敎曰以予今日孺慕。若禮臨殿。於余心安乎。禮緣人情。順於人情處。合於天理。况公朝之禮。雖別於士禮。娶婦之家。三日不擧樂。昔我 世宗大王授受之際。我 太宗大王於報平殿。命內臣陪侍 春宮而來所御內殿。傳以大寶。遂登九五之位。堯命舜承。是何等典章。而其禮之至簡猶如此。此
豈非予小子一心仰述者乎。三加禮命賓。冊儲禮傳冊。臨殿則皆寢之。禮成後賀儀。當幷行於 殿宮。予何敢不受。亦何可臨殿。以權停禮行之。春宮賀儀。亦遵 顯廟位儲時例權停。二月乙酉。 王世子行冠禮冊禮于集福外軒。禮旣成。 王與 王世子謁 眞殿 太廟 景慕宮。掩泣語諸臣曰今日行禮。 宗社增重。洋洋陟降。必當悅豫于上。而余之情事。益無以爲懷矣。拜 元陵。歷拜局內 諸陵。 惠慶宮有癤候。浹旬愆和。 王晝宵焦憂。衣不解帶。親自傅藥。御手爲腫。至是諸症夬復。諸臣請擧賀儀。 王以 慈心不欲張大。不許行。 世子嬪初揀之禮。安東金氏膺選。前參判金祖淳女。今 坤殿也。將行初揀。語筵臣曰揀擇之禮非古也。先正李文成甞有格言。而國朝故事。亦不敢廢也。夏儒臣金履載䟽論銓官。 王嚴敎投配。以初元以後。秉守之大義。用舍之本旨。矯時正俗之苦心。敷示筵臣凡屢千百言。仍命以筵本謄頒朝紳。 王於是歲。遇慶疚懷。頻有愆候。且積勞於侍湯之節。自六月初有癤候。日益沉谻。而 敎承旨曰民事不可緩也。勿以予病而或滯也。至二十八日疾大漸。大臣諸臣入候卧內。 王已不能語。
而微微有 玉音。諸臣諦聽則乃壽靜殿三字。壽靜殿卽 貞純大妃所御也。盖 聖意若有仰告于 慈聖而莫之及也。嗚呼痛矣。竟以是日酉時。昇遐于昌慶宮之迎春軒。春秋四十九。侍疾者大臣閣臣承旨史官而已。宦侍宮妾。無一或近焉。大喪之日。深山窮谷田夫野叟。以至愚婦孩童。莫不奔走號呼。如哭其父母。冬十一月甲申子時。葬于 顯隆園之東第二岡亥坐之原。是爲 健陵。嗚呼痛矣。 王聦明睿知本乎天。寬仁恭儉本乎心。天人性命之學。本乎六經。禮樂聲明之治。本乎三古。道可以範圍宇宙。德可以陶鑄唐虞。功可以爲萬世開太平。有非一德一行之所能名言也。謹按謚法。經天緯地曰文。禮樂明具曰成。保大定功曰武。秉德遵業曰烈。窮理盡性曰聖。施仁服義曰仁。履正志和曰莊。繼志成事曰孝。以正服之曰正。 王養德春宮十有五年。非問寢視膳則潛心經籍。惟日孶孶。自墳典邱索洙泗洛閩之書。九流百家之編。以至東方儒先文字。靡不融會而貫穿。凡性理之頭顱。問學之津筏。千聖相傳之旨訣。前賢未發之蘊奧。靡不硏賾而探躡。及御極。一日萬幾。宵衣旰食。而淸燕有暇。左右縹緗。仰思俯索。夜以繼晝。
其自修則曰克己。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予之病在於褊急。呂伯恭讀躬自厚而薄責於人之訓。遂變化氣質。予甞慕之而未能也。又曰予豈有問學工夫。而特以經歷之多艱。不能無動心忍性之益。又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予於弘毅二字深味之也。其論學則曰識得直內方外之工。可語天德王道。直內敬也。如持志。方外義也。如養氣。聖人千言萬語。敎人做聖做賢。其要在此。又曰人須於平日存養。使此心常存。此理常明。雖簞瓢陋巷。而浩然塞乎天地者。未甞泯也。雖觀大戰於鉅鹿之壁。張九奏於洞庭之野。本體之虛明靜一。固自如也。方可以爲大君子做大事業。又曰人之不能力行。只是他知之不眞。學問到得物格知至。已占八九分地位。誠意以下。特將此本領。點綴提醒而已。其論文章則曰文章有道有術。道不可不正。術不可不愼。文者當宗主六經。羽翼子史。會極於朱子書。然後其辭醇正而道術庶不差。稗官小品之書。最害人心術。士之有志於經術文章者。雖賞之不觀。又曰予始留意於作家。又從事於經學。亦甞用工於端拱曲跪。䂓行矩步。今而思之。未覺有補於身心。且帝王之學。與韋布不同。自有大於此者。心性理氣。猶
不必毫分縷辨。况詞章述作。何足費吾心力。其發爲雲漢則弘璧大球。皇王之體裁也。朱絃踈越。邃古之音調也。慶雲和風。聖門之辭氣也。神明變化則藝苑作者不足語其工。搜羅剔抉則專門弘儒不足涉其博。灝灝渢渢。與典謨雅頌相表裏。其載諸竹素則曰尊周彙編。所以正義明理也。曰大學類義。所以援古鏡今也。曰五倫行實鄕禮合編。所以導正民俗也。曰八家之選杜陸之什。所以丕變文體也。曰紫陽子諸編。所以繼往開來也。晩年惜陰之工。亹亹乎伏羲先天之易。而韋編猶在。緖言莫攀。竟使周文憂患後世之意。孔聖十翼發揮之辭。不得嘉惠末學。啓發羣蒙。嗚呼。道之否矣。至於五十年躬行心得。著見於宗廟之美百官之富者。臣等所承命編校。有弘齋全書三集一百卷。御製識其藏曰。予自三歲授書。粗聞君子之大道。未始以修辭自許也。然而酬酢機務。經綸事爲之間。形容其言語。刻畫其聲烈。則自有不期工而工者。豈予好文而然哉。學則宗鄒魯。治則尙三代。入德則曰格致誠正。範俗則曰禮義廉恥。而辭達而已。措之政敎則建奎閣而修集賢之制。爲右文之立極。設英選而倣湖堂之規。爲作人之指南。五敎三物。大
興庠序。明正學而闢邪術。崇經訓而絀稗品。來汝多士。接以嘉賓。磨礱激勸。彙征于朝。凡一世絲粟毛髮之才。莫不皷舞振作於鳶魚飛躍之中。儼然師道之在上。以接堯舜文武之統於千五百年之後。經曰念終始典于學。傳曰文王旣歿。文不在玆乎。 王之所以爲文也。 王以不世出之姿。有大有爲之志。董正治官。綜核名實。斟酌乎殷質周文。經緯乎漢綱唐目。精神敎化之所流行。政刑風采之所皷動。庶幾乎朞月而化。三年有成矣。正南壇之享儀。陞祈糓於大祀。以備圓邱方澤之義。維暮之春。玄端邃延。祗拜 皇壝。建敬閣以識周京之念。設漢旅以慰殷士之裔。親眡鼎鑊。以遵會典之舊。擧 桓廟躋享之儀於八回瑞甲之年。衣幣冊祝。歲必躬賫。籩豆薦獻。有司虔將。而 原廟之制始正。隆 皇祖於世室。闡五紀之化而觀 七廟之德。 宮園之儀。泣血撰次。隆殺得中。情文無憾。以至躋大賢於聖廡而儒術興。養群老於華宮而慈恩覃。擧燕射而觀君子之爭。講鄕飮而知王道之易。凡吉㐫軍賓之大。儀文度數之末。莫不參伍經曲。博極今古。緣情協理。粲然畢具。禮之成也。停禫月之樂。獻子之餘哀也。奏康爵之譜。老萊之善養
也。乃編雅誦以廣詩敎。廼著樂通。以究律原。乃命司樂之官。禁繁促而返和平。一唱三歎之遺音也。以至琴瑟笙鏞。格我 列祖。鐘皷管籥。同我百姓。氣和聲和。天地之和應之。而泮水之庭。古磬出焉。 英陵盛際。於吾身親見則樂之成也。修信漢之符而省闈嚴。置鹵簿之使而仗衛整。厘太常之式而享祀明。列大庭之標而朝儀肅。官府郡縣。莫不有志。量衡律度。莫不有則。籌謨銓注。邦用民數。莫不有考。而一部大典。監于成憲。秩然一王之制。法度之成也。於是乎百工相師。庶績咸煕。綱紀振勵而朝政成。禮讓興行而民俗成。氣象淸明。䂓度宏遠而治道成。易曰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 王之所以爲成也。 王天挺勇智。神武盖世。雖昇平百年。桴皷不警。而慨然中朝。有駕軼八紘之志。丙丁以前。閱歷艱虞。默運神機。掃蕩羣凶。奠國勢於泰山磐石之安。肘腋之間。權奸弄柄。而談笑而黜之。不終日而朝著廓淸。揔攬王綱。太阿在手。舒慘弛張。人莫敢窺其際。如雨露風霆。錯行並流而天體凝然。未甞有動。廷紳一或干科。雖甞所尊寵禮遇者。不以恩廢法。而大義所在。尤嚴於淑慝之分。宮府一體。表裏洞達。宮掖之屬。不敢恣出禁闥。內
自朝廷薦紳。外至遐陬民庶。如身使臂。如臂使指。人人若光明之燭照臨眼前。訏謨定命。發言盈庭。而謀之貴衆。斷之貴獨。一言而定。沛然若無事。每有施措。令出惟行。羣臣慴服。奔走率職。甞病國朝軍營之弊。創壯勇內外營。以復衛府節制。凡韎韋决拾之臣。莫不由此而進。以至桀驁不覊之類。亦皆駕馭鞭策。咸入彀中。甞曰壯營之設。非嚴宿衛也。非備陰雨也。予有精義存焉。於是乎置宣薦禁旅。以開發軔之階。飭西北武技。以求超乘之材。罷前營以汰冗兵。建兩鎭以拓荒土。南郊大閱。定勞軍之禮。華譙夜操。演登埤之勇。增武藝圖。以追昔年之志事。編兵學通。以盡戚氏之奇正。而於黃帝尉繚之書。八陣六花之法。聖聦所遇。如刃破竹。老於行間之宿將。往往顧問不能對焉。其於射藝。得於天分。大衍之數。恒存其一。物不可盈也。每暇日御內苑。鍊伍肄陳。以觀坐作擊刺。歲寒雪下。燔雉盪醪。以飮將士。侑以昭武之樂。盖我 寧陵鉄杖木馬之志也。易曰師衆也貞正也。能以衆正。可以王矣。 王之所以爲武也。 王以尊王黜伯。爲出治之本。以右賢左戚。爲用人之基。以崇儒重道。爲敷敎之首。以祛華懋實。爲化民之先。以明天理淑人
心。爲御世之權衡。恢廓之度。符乎 太祖。嵬煥之文。法乎 世宗。英武若 光廟。至行若 孝陵。勘平禍亂。嘉靖邦家。遹追乎 宣祖。寤寐風泉。昭揭大義。克配乎 孝廟。進退賢邪。威斷有赫。 肅祖之治體也。建其皇極。保我世臣。 英考之心法也。於是乎建奉謨堂。尊閣 列聖宸章寶翰。編 十九朝寶鑑。藏于 太室。申以羹墻之錄。以揚先徽而追先志。赤島之碑。歸州之銘。谷州之紀。栗園之扁。黔巖之碣。凡聖蹟所過。篤慶所本。必皆表章而闡發。以至倣範銅之古字而簡編壽傳。繼賜杯之殊寵而譽髦蔚興。歲再泮試。稽中葉之徽規。月六賓對。儀 聖祖之勤政。修觀刈之禮而農功勸。申加髢之禁而侈風革。若其褒忠奬節。崇德報功。亦必以是而推廣之。挹泰雍之高標則寵光被於荒祠。表方練之危節則風聲樹於尺壇。郭李廵遠之並揭而紀匡恢之舊蹟。韓岳謝鄭之齊褒而追含忍之遺志。辛壬之殉國。己巳之抗義。戊申之從征。壬午之盡節。或起感於卽地。或紆想於舊甲。恩侑寵錄。無隱不闡。國初以來。儒門諸賢。讀其書而慕其人。若將朝暮而遇。俎豆芬苾。有秩其禮。盖惟 王踐 祖宗之位。行 祖宗之政。遇臣隣則曰 祖
宗之喬木也。撫烝黎則曰 祖宗之赤子也。一言一動一謨一令。惟 祖宗是繼是述。而亦必卛由舊章。不愆不忘。未甞不兢兢致愼於琴瑟之更絃。以貽萬億年堂構之業。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 王之所以爲烈也。 王生知睿哲。無所不通。六合之大。千歲之遠。三敎之同異。百代之治亂。以至乾文地志甲兵錢糓醫藥卜筮。靡不寓目而經心曰。理一而已。然而雅言常在詩書執禮。於兩儀運行之妙。二氣屈伸之奧。臣等之所不得聞也。 王未甞以聦明示人。而每臨筵啓牘山堆。廟謨臺章。戎政試事。刑獄財賦。一時幷擧。則左右迭奏。而應之尙有餘暇。甞曰古人五官幷用。不但兼人之材。只是分數明。盖天下之理▦爲 王之得也。取人爲善。如大舜之若决江河。一言契旨。雖踈遠卑賤之言。必康色而受之。羣臣登筵。必假之顔。導之使言。言或拂 聖意。未甞加之威怒。法語之從。捷如轉環。重臺閣言者。或犯乘輿。廷臣請罪之。 王曰烏鳶破卵。鳳凰不至。是言衮職可奬。不可罪也。屢下求言之敎。甞曰 先朝晩年。尙多危言激論。近日無敢言者。予無來諫之誠而然歟。盖天下之善。皆爲 王之有也。急賢如渴。有以經術進
公元1800年
者。有以文學進者。有以才猷進者。有以世祿勳舊進者。或老其才而儲養之。或峻其選而超遷之。或簡拔於衆棄之中。或滌蕩於積罪之餘。酸醎鑿枘。不枉其性。椳臬扂楔。各當其材。天無私覆。海不擇流。人莫不自効其尺寸之能。甞扁寢殿曰蕩蕩平平室。書庭衢八荒四大字於殿壁。又著萬川明月主人翁序。有曰月一也。水之類萬也。水者世之人也。月者太極也。太極者吾也。盖天下之才。皆爲 王之用矣。自志學之齡。造詣已躋上聖之域。而望道如未見。發憤忘食。循序力進。至庚申猶謙謙若虛。自比於蘧瑗之五十知非。此所以聖而益聖也。傳曰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參天地之化育。 王之所以爲聖也。 王篤於友于。甞臨恩信君之廟。手自奠酌。天淚汍瀾。寵以節惠之典。賁以宸翰之碑。於 英廟諸貴主及兩郡主。恩意周摯曰以親心爲心也。和緩主有滔天之罪。而曲加寬貸曰 先王所寵愛也。禶爲賊奇貨。 宗社幾危。雖廹於羣請。割恩置法。而追念傷衋。久益不衰。於朝臣曲察下情。無微不燭。存沒之際。隱恤尤至。方春將賞花 敎曰。相臣在殯。豈可遊衍乎。此杜擧之義也。
公元1816年
愛民視之如傷。或面諭方伯守宰。察民隱而救民瘼。或分遣繡衣。刺匪法而伸無告。或召見朝正吏。詢民疾苦。一雨一暘。 聖慮憧憧。如農夫之憂其苗。置測雨之器。竪占風之竿。上辛方社。夙祈西成之慶。元日溫綸。預勸東作之節。每遇灾歲。一念濟恤。如救焚拯溺。發倉以賑之。船粟以哺之。捐帑藏以補之。停糴餉以寬之。貢獻之重而蠲之。王稅之正而减之。荒政之要。標紀壁上。以備常目。日接廊廟之臣。講究賙賑之策。慰諭董飭。遍於諸道。十行一札。階前萬里。仁恩所曁。匹夫匹婦無顚連溝壑之患。罷內貿之名。戢宮奴之弊。爲市井之民也。革推刷之官。正宣頭之案。爲奴婢之民也。出宮結而撤獵軍。爲峽野之民也。創隊船而定魚鱐。爲江海之民也。蠲貢鰒而耽民息肩矣。减貢蔘而西民紓力矣。著字恤之典而澤被嬰孩矣。行掩埋之政而恩及邱壠矣。盖無一民而不被其仁。每絲綸一下。民莫不感激涕泣。而天顔非昔之嘆。盖因憂勤之過也。以至憑几末音。亦諄諄於民事之不可緩。於乎至矣。其於刑獄。兢兢致愼。哀矜惻怛。惟恐一夫之寃枉。親閱諸道錄案。筵燭屢跋。每審理或判下累十案。侍臣承書至暮而 王未甞有倦色。甞曰斷
獄不可有適莫。余甞求生於可生。不求生於必死。又曰予於獄案干連姓名。亦不忘遺。非予有記性也。誠之所到也。又曰刑者所以輔治。人命雖重。事在倫紀敎化邊則不當徒拘於法。前後諸逆自干天憲。而誅止其魁。脅從罔治。龍蛇之化。常多於鯨鯢之戮。曾廁近密者。雖罪犯罔赦。未甞斷以極律。中歲以還。非干犯至重者。邏騎不發於王府。甞曰漢家四百年基業。在於風流篤厚。禁網䟽𤄃八字。余欲使今之世。除非身犯惡逆。名在鉄案。則幷加䟽蕩。朝無罹辟之人。世無見枳之家。豈非導迎和氣祈天永命之本乎。於是揭明義兩錄。以懸象魏。制欽恤典則。以正關和。禁追孥之法。許從配之願。覆盆之寃。畢達輦路之籲。挾纊之恩。遠及邊戍之卒。以至伐樹以時。引禮經之訓。放虫於海。用武陵之䂓。肖蝡動植之物。咸歸於曰生之大德。傳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 王之所以爲仁也。 王以聖學之徹上徹下。只在一敬字。動靜互養。內外交修。恭已南面。常有戰兢臨履之戒。事天一念對越。容光所照。未甞跛倚。更衣便旋。未甞北向曰北辰所居也。遇疾風雷雨。恐惧怵惕。竟夕不遑寧。親祼 宗廟。周旋出戶。縮縮如不容。陞降薦獻。趍進翼
如。百辟駿奔。莫不肅雍。甞冬享初獻旣成。諸臣以夜寒請入小次。 王不應。端圭植立。及徹天已曙。霜氣在衮冕上。其或命攝則遣近臣眡事事。出御齋殿。明燭以候。聞享禮畢乃休。凡時節大小諸享。率必齋居。一歲中齋日居三之二。甞大暑御賓筵。 敎曰今日熱輒有卿等夙退之意。此浮念也。仍竟日始罷朝。曲宴晉接。簡其禮數。天笑爲新。溫然若家人父子。俄而出御法殿。羣臣皆伏仰首。筵退汗浹背。雖寢疾未甞以褻衣見臣僚。曾經賓僚兩坊官者。雖蔭官稱其職而不斥其名。雖退朝燕居。戚畹之臣。不敢干朝政。中涓之類。非公事則不敢輒至御前。甞曰接賢士大夫時多。接宦官宮妾時少。余於此庶無愧色。勤於政事。念念靡懈。凡朝參常參賓對輪對。未甞或廢。諸臣章箚。中外奏牘。未甞或滯。一日間 殿宮承安之暇。輒引接臣隣。多至夜分。禁鑰未開。命令已下。日以爲常。甞曰守成之君。只當以勤政憂民盡其分。躬自節儉。衣御屢澣。非衮服則未甞御錦緞。御膳日不過兩時。味不過三四皿。寢殿樸陋湫隘。雨則有漏床床。甞曰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不足與議。聖人之菲衣卑宮。德業所以日進也。整飭威儀。每動駕蹕路井井。如畫
繩墨。班行儀衛。無或失其次。御座之側。圖書几案。各有定處。甞曰敬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制其外所以養其內。今人平居不收斂。入而事父兄。出而事君長。將何所據也。此橫渠敎人必以禮也。及國有 元良。益念身敎之方。循循善誘。有範有則。聲律身度。不言而喩。庚申之受冊也。三加七章。禮容儼若。盖亦觀法於平日也。傳曰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 王之所以爲莊也。 王事 英宗。至性根天。十年侍湯。執玉奉盈。孝孫之錫號。古未有也。自丙申大恤。値諱日則齋穆悲慕。二十年如一日。每謁 太廟。至 十三室。鞠躬拱立。若有見於位者。每月朔望。必拜 眞殿。風雨寒暑。未甞或廢。每春秋歷謁 諸陵。濡露之感。無豊于昵。而惟於 元陵。間歲一幸。以展終身之慕。事 慈殿 慈宮。三朝愉惋。先意承歡。志物咸備。慈孝兩至。宮闈之間。和氣融融如也。甞曰國有大小事。余未甞不禀 慈聖而行。每謁 慈殿。望殿門必下輿步詣曰。我朝家法也。萬壽殿有修繕之役。設次於殿門外。躬董其事。工訖乃還內。 陵園行幸。雖歷日勞動。回鑾傍暮。而纔入闕先詣 東朝。盖出告反面之意也。乙卯進爵。 王喜曰以予孤露。所仰戴者惟
公元1826年
我 慈宮。臨是地行是禮。至願粗伸矣。後十年甲子。卽 慈殿六旬 慈宮七旬。重擧慶禮。此其時也。仍命藏兕觥于華宮。以待景運方回。而 仙馭已邈。嗚呼痛矣。其於 閟宮。至痛在心。哀慕終天。定祝式程朱折衷之禮也。行誅討春秋微顯之旨也。金縢出而 睿孝益彰。槐臺建而 睿澤永垂。磬筦尊爵。享祀不忒。日瞻月覲。展省無曠。而卽阼日綸音。卽大義數十中第一義則臣等之所沒世鑽仰者也。及夫天與吉宅。禮成擧緬。撰壙誌以發潛光。煥輴儀以賁終事。隆 園號以顯崇報。備象設以尊體制。設行宮於陪京。以壯拱護之地。妥御眞於齋殿。以替定省之儀。每歲拜 園。駐蹕遲遲之臺。瞻望夷猶。不忍旋駕。卽夫子遲遲去父母國之義也。庚申春幸。有御詩曰明發華城回首遠。遲遲臺上又遲遲。嗚呼。詩成而鑾蹕不復臨矣。至若含哀茹痛。無樂爲君。在宥二紀。羣臣不敢陳揚徽之請。堂曰老來。樓曰新豊。 聖人微意。非臣等之所忍言。而莫非 聖孝之攸推也。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 王之所以爲孝也。 王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道學之正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義理之正也。正心以正朝廷。正朝
廷以正百官。正百官而萬民萬事無不正。治法政謨之正也。精一之傳。祗承于 聖祖。燕翼之謨。付畀于 聖子。成始成終。王者之大居正也。傳曰大人者。正己而物正。 王之所以爲正也。嗚呼。由周公以前。聖人在上。由周公以後。聖人在下。在上則其道行。在下則其學明。此所以堯舜孔朱。所遇則異而其功則一也。 王以孔朱之學。任堯舜之道。大啓斯文。以應五百命世之作。而斯民無祿。天嗇其壽。聖聖相傳之統。遂不可復徵。子曰道之不行也。學之不明也。我知之矣。盖亦氣數之使然歟。嗚呼痛矣。臣識不足以測知聖人。文不足以形容德美。而十年帷幄。偏被恩遇。亦甞廁跡於都兪賡歌之筵。輒敢以一二管蠡之見。欲摹畵天日。百世之下。尙或恕其憯而悲其志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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