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硏經齋全集外集卷五十
地理類
建州錄
公元1794年
建州之山始白頭。自東趍西。水亦隨之。奴城在兩水間。遼東指揮使相地而築云。奴城之水。經者斥城。入三叉河(在遼河)。也老江會姿提江。入鴨綠江。(在今楚山)山高水險。風氣強勁。自昌城至奴城四百餘里間。有拜東葛嶺,牛毛嶺。高峻阻長。自滿浦至奴城四百四十餘里間。有萬遮嶺,婆提江。自滿浦由率右別路。抵初部落。不逾萬遮嶺。道里平坦。自會寧至奴城。路過白頭山外亡慮數千餘里。人烟斷絶。北方部落。盡移建州。只有若干種。奴城有內外。內城以木石築。高數丈。可容數萬衆。有七門。外頹圮不繕修。自奴城至者斥城百二十里間。設二城一木柵。者斥城在兩水間。極險阻無井泉。大小虜家。皆在城外水邊。距藩陽百餘里。遼陽二百二十里。烽燧相望。奴乙可赤容貌猜厲。䄵七十強健。(或云甲寅生。或云己未生。)有子長曰紅破都里。(六七䄵前。爲酋所殺。)次曰貴盈哥。(癸未生。有子五人。)次曰紅歹是。(戊子生。)次曰亡古歹。餘三子幼。女婿於斗者,乙古赤,表應古,兀古歹。餘未詳。胡語呼八將爲八高沙。奴酋領二高沙。阿斗,於斗總其兵。如中軍制。貴盈哥領二高沙。奢,夫羊
公元1620年
古捴其兵。餘四高沙。曰紅歹是。曰亡古歹。曰豆斗羅古。(紅破都里之子。)曰阿末羅古。(奴酋弟小可乙赤之子也。小可乙赤有功得衆心。爲酋所殺。)一高沙所屬柳累(如哨軍之類。)三十五。或云四十五。或云多寡不均。一柳累所屬三百人。或云多寡不均。通三百六十柳累。(奴兵之數。前日長甲軍八萬餘騎。步軍六萬餘人。萬曆庚申間。長甲軍爲十萬餘騎。短甲軍亦如之。出戰則將卒家奴不限多小。自以意偕行。如此類莫測其數。)胡語呼拜阿羅軍者。奴酋手下兵也。五千餘騎。精勇驍健。偏將所領。或三柳累。或五柳累。貴盈哥之子。爲紅歹是偏將。他皆類此。盖欲參錯維繫也。八將之軍。昬夜屯箚。以禽獸聲相應。(用乕馬牛狗鷄鴨雅哇之聲。)軍器則弓(如中國弓而皮弦。)矢(以木造。或鹿角爲鏃。)釰(頗精利。大小虜常佩持。)槍(柄短有鉤者。)甲冑(精且堅。常磨鍊故臨陳照耀。)旗幟(五色而大小不同。奴酋黃旗。貴盈哥黑旗。紅歹是白旗。)角(柄長可數把。)號砲。(得於中國。陳以相傳報。鳥銃則毁用之。)攻城之具。長梯,小車,(車上張牛皮毛氊。以遮矢石。推以行。)鐵串,皮牌。(張牛皮四五重爲牌。矢不能穿。)窩舍覆女瓦柱揷地。門向南甓築。壁東西南。皆闢大戶。設長坑無限。主僕男女混處之。軍卒家盖草覆土。無官府郡邑。奴酋及諸子。下至軍卒。皆有奴婢。農庄奴婢。耕作以輸主。軍卒但礪刀釰。無稅租。土肥糓茂。無水田。只種山稻。秋藏之窖。漸次出食。日暖便腐。果實惟榛子海松山梨。六畜惟馬最盛。將領之家。千百爲羣。軍卒
亦牧十數疋。相傳狗爲始祖。不宰殺。我人有挾狗皮者。大惡之。銀鐵草木皆有工。鐵工尤巧。女工只麻布。織錦刺繡。華人之爲也。衣服雜亂無章。下賤亦衣龍蟒繡連。有搶掠服着鮮好。戰場僵尸。無不赤服。笠則夏以草結。如我國農笠而小。冬則以皮造。如我國胡耳掩。縫合其頂上。覆紅毛。飮食則最嗜胾肉。油餠麪及酒飯。皆和以酪。鹽豉甚貴。五六年前。奴酋將版。多貿塩。男皆拔鬚剪髮。頂後辮髮。如小指許垂之左。女䯻如我國女圍䯻。綴金銀珠玉爲餙。耳挂八九環。穿鼻左。亦挂一小環。頸臂指脚。皆有重釧。奴酋之居五里許。立一堂宇。繚以垣。爲禮天之所。戰闘往來。必禮之。奴酋常坐數念珠。將領頸係一條巾。末懸念珠。將領見酋。脫笠叩頭。卒於將亦然。女則行禮必跪。右手加眉端。親舊相見。抱腰接面。男女無間。嫁娶不擇族類。父死子妻後母。凡文簿以蒙字。若通書于我。華人譯之。惟紅歹是僅識字。家用小車。駕以牛。船小而捷。可容八九人。疾病無醫藥。邀巫覡。殺猪裂紙以祈神。死翌日。焚於野。子孫族類咸聚。宰牛馬哭且食。白服二三日乃除。凡有力役。奴酋使八將。八將使柳累將。柳累將使軍卒。令一出不少遅。耐飢渴。凡行軍。米屑
調水飮。六七日。纔費四五升。風雨寒洌。連夜露宿。馬五六晝夜。不吃而馳。女子兒童。皆能馳射。凡粮餉器械。軍卒皆自給。而聞有戰闘。無不歡躍。以搶掠故也。甲騎成列。衝突擊射。隱伏山谷。出不意掩殺。不尙首級。(者斥山城外。有一卒言西路天兵一陣極精勇。虜幾不能當。爭冦首一虜仆。十餘騎下馬爭之故敗。)以敢進爲功。退縮爲罪。面帶創爲上功。有功則加給軍卒奴婢牛馬財貨。有罪則或殺或囚。貫耳射脅。各有差。或奪軍卒奴婢妻妾家財。六鎭藩胡,溫,汝許,于知介,蒙古,華人。(者斥城外。華人男女絡繹往來。幾半於胡。其軍卒屬李永芳。)無不結爲心腹。朝鮮人惟潼關男女及征件可吐老土部落被虜者。居奴城外三十餘家。稱以高麗村。深河敗卒。幾盡走回。或作奴婢。無爲軍者。虜語乕豹可馴。朝鮮人不可馴。奴酋威暴。妻子及素親愛者。忤意卽殺。俗好許。酋信先告。故或子告父。妻告夫。與人言。必立傍證。貴盈哥寬厚容衆。紅歹是勇力絶倫。有戰功。所領皆精銳。奢得衆心。有子二十人。彦加里姧黠深刻。酋最信。酋之祖若父。爲遼東所誘斬。故讐華人。其叛也。以爲遼東奪耕禁標外田。怨一也。汝許之女。約許奴酋。天朝禁其婚。使嫁蒙古。怨二也。撫順關市。例日晡開塲。交易未畢。遽駈逐。所賚幾盡遺失。怨三也。
破撫順覆兩路。陷開鐵滅北關。移據者斥城。築堡中原界。耕且守。迭出焚掠於遼瀋之間。
公元1618年
萬曆戊午四月。建虜陷撫順。七月陷淸河。天朝將討之。徵兵於我。刑曹參判姜弘立爲都元帥。平安兵使金景瑞爲副元帥。領銃手一萬赴之。己未二月。經略楊鎬會諸將於遼東。議三路進兵。約三月初一日。集奴城下。二月二十三日。我師渡江。二十五日。過亮馬佃。二十六日。過榛子嶺。二十七日。過拜東葛嶺。三月初一日。過深河馬家寨。初四日辰時。天兵敗於家哈嶺外。提督劉綎死之。虜將貴盈哥乘勢覆我師。殺宣川郡守金應河。雲山郡守李繼宗,永柔縣令李有吉,右營千總金堯卿,吳稷,左營千緫金佐龍,弘立等以軍降。庚申。奴酋議和於我。㱕從事官李民寏及定州牧使文希聖,順川郡守李一元。民寏在柵中著建州錄。叙事甚詳。然頗氄雜難讀。略加刪潤如此。民寏後官至刑曹參判。有紫岩集二卷。
建州紀程
公元1595年
萬曆乙未秋九月。遼東都司走驛言奴酋聚人馬。候
氷合。冦我西疆。朝廷遣武出身申忠一偵之。忠一以十一月二十二日。待胡人鄕導從鄕,通事羅世弘,河世國,鎭奴姜守等。午離滿浦鎭。渡鴨綠江。與中朝將官余希允行。二十八日。而至奴酋家。以所經山川道里城柵屋廬。錄之爲二軸。以其一進于朝。以其一藏之家。淸開國方略云丙申春。明遣官一員。同朝鮮官二員。從者二百人來。太祖令我軍盡甲。觀兵于外。遇于妙洪科地。迎入城。優禮答送之者是也。
奴酋家在北而南向。小酋家在南而北向。外城周可十里。內城周可馳馬再旋。外城壘石數三尺。上設椽。又壘石數三尺而設椽。通計城高可十餘尺。內外以粘泥塗之。無雉堞射臺隔㙜壕子。城下廣可四五尺。上廣可一二尺。析木爲門扇。無鎖鑰。閉時以木橫揷之。上設樓覆茅。內城制如外城。無樓有雉堞隔㙜。城門東南西。設板屋而無覆。以備候望。設梯上下。城下廣可七八尺。上廣可一二尺。內城中胡家百餘。皆親近族類也。外城中胡家三百餘。皆諸將族黨也。環外城而居者四百餘。皆卒胡也。內城中又設木柵。奴酋居之。昏曉只擊鼔三通。無徼巡。外城閉。內城不閉。城中井僅四五處。泉源不長。羣胡伐氷于川。擔曳以輸。
公元1836年
朝夕不絶。胡人設柵。如我國垣籬。而多不堅固。西北去撫順二日。西去淸河一日。西南去靉陽三日。南去新堡四日。南去也老江三日。自也老江南去鴨綠江一日。
二十八日未時。忠一抵奴酋家。直到木柵內客廳。馬臣,佟羊才,歪乃等。傳奴酋言曰。崎嶇遠路。跋涉勞苦。厚意良感。答曰。我僉使以都督委送次將。不可以通事卒隷草草報謝。玆馳專价。賫送回帖。一路所到。別無艱楚。何勞苦之有。遂出帖遆與之。少頃。奴酋出中門外請相見。忠一立奴酋前。世弘,世國立左右差後。行禮罷。設小酌。要忠一宿客舘。忠一爲探虜情。托疾病。乞處溫室。遂舘于外城內臺親自哈家。馬臣囑親自哈曰。馬草在外邊未輸。今日你可辦備。忠一以所賫銅鍋二口,匙二十枚,箸二十雙,紙束薧魚之屬。遺馬臣給奴酋曰。俺慮途中或有缺乏。齋此等物。今無所用。奉獻于都督兄弟。奴酋,小酋並感謝。頻送酒肉及馬草。問有缺乏。馬臣佟羊才朝夕來問。歪乃或間日來問。馬臣名時下。佟羊才名蘇屎。上年。因會余相公希元於滿浦。改今名。歪乃本上國人逃入胡。掌文書。胡中無文。唯此人粗解。
二十九日。小酋邀忠一相見。令佟羊才設小酌以慰之。
丙申正月初一日巳時。奴酋遣馬臣傳言曰。繼自今兩國如一國。兩家如一家。永結歡好。世世無替云。盖如我國德談也。仍請忠一與宴。忠一與世弘,世國往焉。奴酋門族及其兄弟姻親與上國通事在東壁下。蒙古沙割者,忽可,果乙者,尼麻車,諸憊時,剌溫,兀剌各部在北壁下。忠一世國世弘及奴酋女族在西壁下。奴酋及諸將妻皆立於南壁炕下。奴酋兄弟於東南隅地上。設㓒椅子而坐。諸將俱立奴酋後。酒數巡。蒙古新降將夫者太起舞。奴酋下椅。自彈琵瑟。舞罷。優人八名進衒其技。齟齬不精。廳外擊金皼。廳內彈琵琶。吹簫爬柳箕。餘皆環立拍手而歌。諸將進杯於奴酋。脫耳掩。舞時亦然。唯小酋不脫。
初二日。小酋遣馬三疋。邀忠一騎往參宴。凡需用不及其兄遠甚。伊日乃國忌。而忠一要探虜情而往。不食肉。小酋懇勸。答曰。亡親忌日。
初三日。酋胡臺好羅厚,臺己自哈,女酋椒箕邀忠一設宴。奴酋所敎也。臺好羅厚將瞎一目者。示忠一曰。此乃山羊會傍近獵者。山羊會越邊朴時川。多産鷲
要捕。你國人輒密伺偸去。獨不可禁止否。答曰。國法甚嚴。誰敢越境偸你物乎。臺好羅厚曰。近無偸去者。苟有之。另行禁止。
初四日。小酋遣佟羊才。邀忠一曰。軍官不獨爲兄而至。我亦宜接待。遂舘忠一于其將多之家。多之乃小酋從父兄也。訯(一作設)酌入夜而罷。多之問我人勇怯於佟羊才。佟羊才曰。滿浦宴享時。列立軍數約有三四百。背負矢服。前抱弓帒。箭皆羽落無鏃。弓前拆後裂。只爲他國笑資。此輩只可將尺劒砍倒四五百人。但恨臂力有限爾。兩人相與大噱。忠一曰。我僉使若欲誇示軍威。當以悍兵精卒強弓利鏃。大張聲勢。羊才所見。只是在庭供給人與禁喧軍牢也。多之曰。我王子欲與爾國結爲一家。你國被擄人。厚價轉買。多數刷還。我王子毋負你國。你國多殺我採蔘人。採蔘是何等撓害而殺傷至此也。忠一答曰。國法凡胡人無故潛入我境者。以賊胡論。况你國人乘夜闌入。搶奪牛馬。劫殺人民。山谷間愚氓。蒼黃自相廝殺。理所必然。非爲採蔘故也。凡我國待夷之道。誠心納欵者。撫恤懷柔。冐禁犯境者不饒命。往在戊子年中。你國地方飢饉。餓莩相望。你類之歸順待哺者。日以數千計。我
國多饋酒食。且給米塩。賴以生活者甚衆。由是觀之。我國豈有意勦殺耶。特你等冐禁犯境。自就誅戮也。多之曰。信爾所言。渭原管兵官。緣何革職治罪乎。答曰。邊上管兵官。不謹瞭望。致令你輩闌入。所以革職。若早戒嚴。使你們不得越境。則我民與你等。豈至廝殺。佟羊才曰。你國宴享時。何無一人身穿錦衣者。答曰。衣章所以辨貴賤。我國軍民不敢着錦衣。豈如你國上下同服乎。多之曰。你國有飛將軍二人云。然否。答曰。非止二人。在南邊者極多。而來此者只二人。一爲碧潼郡守。一爲寧遠郡守。南邊倭已盡驅逐。飛將等近當來防此處。多之曰。審能飛否。答曰。兩手能提八十餘斤長劒。馳馬上下絶壁。或出入小戶無所碍。或躍過大川。或超上樹稍。往來如平地。一夜間往還數百餘里。多之曰。能躍過幾許否。答曰。如婆猪江。可以一躍而過。多之顧左右而吐舌。
初五日。歪乃持回帖及黑緞圓領三件,貂皮六令,藍布四疋,綿布四疋。與忠一及世弘世國衣各一件。貂皮與忠一世弘各三令。布分與姜守及忠一奴春起。小酋亦送黑緞圓領三件黑靴三件。與忠一世弘世國各一。忠一言于佟羊才曰。我以滿浦軍官。只將文
書往復。有何勾幹。領此兩都督重禮。分貺家丁。尤所不安。情願還呈。歪乃,佟羊才回告兩酋。酋言前日馬臣等歸自滿浦。領受物甚夥。今軍官所言若是。馬臣等得無愧乎。下人所給。尤不足貴。只表行贐。言未已。一胡呼馬臣甚急。有頃回言王子云刷還之報。不要他物。只要除職。若朝鮮除職。則賞之以一尺之布。猶可受也。如不蒙除職。雖賞以金帛。不願受也。忠一答曰。當歸告僉使。忠一察其意。欲以與上國及我國結好之意。跨示羣胡。威服諸部也。又曰。毛隣衛胡人屢犯貴國地方。我國設一鎭於惠山堡相瞭望處。以遏冐境賊胡如何。答曰。我國東北面。與胡密邇。只隔一江。尋常往來。歸順者往往竊發。屢興邊警。西北面與胡部隔遠數百里。越境作賊者無多。都督亦必詳悉。馬臣曰然。答曰旣知如此。何胡設鎭。曰王子今方統卛諸胡。號令進退。寧有違越者。忠一曰。前年金歪斗作賊南道。當都督管束初。亦如是。他日事可知。設鎭徒作啓釁之端。必有悔也。歪乃曰。設鎭事具悉回帖。你其歸告僉使。立等回話。遂同出城。汝乙古言于馬臣曰。欲將熊皮鹿皮賣滿浦。買牛耕田。你可言于王子說。與軍官馬臣入告奴酋。奴酋曰。朝鮮不許上京。
公元1596年
則你等不可徑往滿蒲賣買云。臺忽哈邀忠一至家。設酌以餞。酒數巡。忠一以日晩而罷。奴酋回帖云女直國建州衛管束夷人之主佟奴兒哈赤。禀爲夷情事。蒙你朝鮮國。我女直國二國。往來行走管好。我們二國無有助兵之禮。我屢次管好保守天朝九百五十於里邊疆。有遼東邊官。只要害我途功陞賞。有你朝鮮國的人一十七名。我用價轉買送去。蒙國王禀賞我得知。我們二國若不保心。有你臨城堡對只地方。着我的達子住着。看守你的邊疆。若有你的高麗地方。生畜不見了。與我達子說知。亦尋送還。你差通事答滿堡城到我家來。若有你的人畜我送去。我酌達子到你地方。你送還與我。兩家爲律在無歹情。後日天朝官害我。你替我方便壹言。呈與天朝通知。我有酬報。星夜力等天朝二國明文及日回報。須至亶者。萬曆二十四年正月初五日禀。踏建州左衛之印。
忠一路見胡百餘騎各具兵器。裹粮數斗。建旗出北門。乃烟臺及防備諸處摘奸事也。旗用靑黃赤白黑。各聯二幅。長可三尺。奴酋將設柵。調傍近部落。每一戶計其丁。迭採城外合抱木。每一名輸十株。方中式。
駕牛輸入絡續云。
公元1799年
佟交淸哈子托時。托時長女嫁童好羅厚。有子忽哈。次子卽奴兒哈赤。生己未。有妻三人。庚辰生子歹舍。又有五子二女皆幼。第二子毛兒哈赤生壬戌。子二皆幼。次女嫁童親自哈。生一子而喪其妻。第三子小兒哈赤生甲子。有妻二人。癸未生子培來。又有三子皆幼。長女以今正月十五日。與童時羅破作婿。奴兒哈赤,小兒哈赤同母。毛兒哈赤異母云。
公元1823年
奴兒哈赤軀幹壯健。鼻直而大。鐵面甚長。頭戴貂帽。釘象毛如拳許。又銀製蓮花臺。臺上作人形。以餙象毛。身穿五綵龍文帖裏。上長至膝。下長至足。貂皮餙其緣。腰帶銀餙金帶。佩帨刀礪石獐角一條等件。足穿鹿皮兀剌鞋。或黃或黑。諸將亦有龍紋衣。餙緣或以貂。或以水獺。或以山鼠皮。俗皆剃髮。只留腦後少許。上下二條辮垂。髭亦留左右十餘莖。餘皆鑷去。奴酋出入。只諸將或二或四雙引之。奴酋騎則騎。步則步。奴酋除拜都督者十年。拜龍虎將軍者三年云。
小酋體肨壯大。面白而方。耳穿銀環。服色與其兄同。奴酋家南設一堡。去大吉號里可一日。北設一堡。去
如許路亦一日。西設十堡。去遼東可一日許。奴酋遣親信諸胡往戍之。交一年而遞。
奴酋領各部酋長一百五十餘。小酋領各部酋長四十餘。諸酋長皆居城中。凡有調發。定卒伍多寡。傳箭於諸酋長。諸酋長各領其部落。具器粮以待。唯遼東傍近處不調。烟臺軍並家口以處。滿一年而代之。每朔計其口給粮餉。凡報變時。只擊木梆。以隣臺相準爲限。旣準輒走匿。恐被賊害故也。
田土腴則種粟一斗。收八九石。瘠則收一石。收糓輒埋田畔。氷後輸入部落。皆逐水而居。胡家多於川邊。少於山谷。凡製屋。屋極及四傍。幷以粘泥厚塗。故雖有火災。只燒盖草。家皆畜鷄猪鵞鴨羔羊犬猫之屬。其有罪者。不用刑杖。脫其衣。以鳴鏑射背。隨罪輕重而多少之。亦有打腮之罰云。路見胡人持弓矢甲冑糗粮。去來相續於道。乃是遞番者而都是殘劣。
淸河堡將備酒肉。調六七人。以十二月二十八日。輦送奴酋。乃歲饋云。
撫順通事抵奴酋。忠一問其故。曰淸河堡新設烟臺。奴酋自行毁撤。遼東官拿致其次將康古里。棍打二十。復慮奴酋嗔怪。將銀子五百兩慰解之。令俺先告。
又言奴酋每請銃筒於遼東而不許云。
前年變生南道時。古未介酋長金歪斗領兵入冦。歪斗父周昌哈向化於我國。賜姓名金秋。差兼司傼(一作僕)。仕於京者八九年。托以歸見父。還其部落。不復來朝云。自奴酋家去古未介。可六日許。
胡人言從前胡人凡有往來。必佩弓矢。以避侵害搶掠。自王子管束。只持馬鞭。王子威德。無所擬議。或云前則任自田獵。今旣管束行止。凡有田獵。必納王子。雖畏彼不言。中心豈無怨惡。
胡人相言奴酋聚兵三千。待氷合時。一隊由去嶺。出高山里。一隊由列於嶺。出乫軒洞。以復渭原之讎。因遼東官及余相公宣諭罷兵。
奴酋令各部刷出渭原採蔘人丁。每人徵牛一頭。或銀十八兩。以贖其私自犯越罪。貧不能當者。並拿家口。以備使喚。
忠一留親自哈家時。有胡人四五來到。忠一令通事等佯睡卧而竊聽之。一胡問親自哈曰。彼軍官因何幹來。答曰。爲兩國如一國。兩家如一家而來。且將文書來告。其國治渭原管兵官。此後各守封疆。無相侵犯。一胡曰。朝鮮多詐。安知氷解前。姑爲通信。以緩吾
師乎。且朝鮮人刈草伐木。縱獵於我國地方。凡我人所獲。皆搶奪而去。反禁我使不得採蔘何也。
溫火衛都酋長臺姜求愚之孫。甫下下奴酋妹夫也。奴酋聞遼東及蒙古聚兵。使甫下下領兵千餘。同守城。今已罷去。甫下下守城時所領坡山,時番,小乙可,厚地,所樞,應古等六部落。皆屬溫火衛。
馬臣將上京事問忠一。答曰。我國恪守天朝法令。此等事必須奏聞天朝。天朝若許之則行。不許則不可行。馬臣曰。事當如是。若得上京道路何如。答曰。路遠且險。馬臣曰。楊大朝亦言其脩阻云。楊大朝余相公所卛去夜不收。與河世國。往來虜中者也。
馬臣曰。你國沿江地面。留置降倭云。然否。忠一答曰然。馬臣曰幾何。曰約五六千。馬臣曰緣何留置。答曰。倭奴慕義。來降我國。皆給與衣食。俾得安接。伊等感懷恩德。願住邊上。爲國家御侮。我國家嘉其誠。分置沿江諸郡。馬臣曰。倭子狀貌壯大否。曰甚小。能潛行艸間。放丸能中飛鳥。故曰鳥銃。馬臣出示鐵盔曰。能透得此盔否。曰能穿兩重眞木防牌籠以薄鐵者。於此盔乎何有。馬臣顧左右而皆愕然。
小酋送言他日你僉使若有送禮。不可高下於吾兄
弟也。前日滿浦所給馬臣,佟羊才賞物。盡爲奴酋兄弟所奪。馬臣等皆有不平之色。
建州衛西自遼東界。東至蔓遮。準以我國地方。西自昌城。東至高山里左衛。也老江上右衛。海西地界溫火衛。西自梨坡部落。東至古未介部落毛憐衛。在咸鏡北道。隔江相望。
蒙古皆着皮衣。車上造家。以毳爲幕。飢食膻肉。渴飮酪漿。春畊時多聚人馬於平野。累日蹴踏而糞之。播黍稷蜀秫諸種。又放人馬踐之。以至耘治收獲。亦令軍人齊力。
毛憐衛酋胡老佟。以戰馬七十餘疋,獤皮百餘令爲禮。十二月初投降。馬臣言衛凡三十。投屬者二十餘衛云。
自奴酋家距蒙古王剌八(나바)所居。東北行可一月。晩者部落。行可十二日。沙劑者,忽可,果乙者,尼麻車,諸憊時五部落。北去可十五日。皆於今年投屬。剌溫東北去二十日。兀剌北去十八日。白頭山東去十日而至。
如許(葉赫也)酋長夫者,(布齎也)羅里(納林也)兄弟。患奴酋強盛。請蒙古剌八兀剌酋長夫者太(布占泰也)等部兵。以癸
巳九月來侵。奴酋迎戰於虗諸部落。大破如許兵。夫者(滿泰也)戰死。羅里逃還。夫者太投降。所獲人畜甲冑。不可勝計。奴酋選所獲蒙古人二十。被錦衣騎戰馬。使還其巢。二十人歸言奴酋恩德。剌八令次將晩者等二十餘人。從卒胡百十餘人。以戰馬六十疋,槖駞六頭與奴酋。戰馬四十疋,槖駞四頭與小酋。其將領等皆厚待。給與錦衣。自是遠近諸部相繼投降。
夫者太投降。其兄晩太以馬百疋。欲贖其弟。奴酋不許。晩太亦投屬。夫者太在奴酋城中。已三年。其家屬二十餘口。以十二月始卛來。
諸蒙古。如許,兀剌等兵最強。如許人多着白氊衣。
公元1832年
小酋家有一小兒。自言甘坡人。又有女人福只者。自言臨海君婢子。壬辰在鏡城。與班奴朴其土里被擄。轉賣來此云。正月初六日。忠一止宿臺愁沙部落。見一男子自言吾村甲士朴應守。壬辰八月。遇胡人三十餘。與裵守難,河德仁,崔莫孫等一時被擄。踰白頭山西麓。三日而至卧乙可部落。不一日。轉賣於汝延牙叱大家。去年冬。又來于奴酋城內臺昭史家。爲輸糓物至此。自卧乙可至汝延。行可八日。其間並無人家。自汝延至奴酋家亦八日。語未幾。胡人叫還。
삽화새창열기
삽화새창열기
삽화새창열기
삽화새창열기
紅島偵探記
公元1746年
後春海中有紅旗浦。一名紅島。其北又有登登磯。亦海島也。寧古塔等地軍民及流寓漢人。挖蔘捕貂鼠。竄入島中。我北境民亦有流入者。累歲滋蔓。恃險不輸征稅。淸乾隆十一年丙寅。發兵搜討。我亦遣諜偵探。是年五月初九日。御史軍官兵營裨將。會慶興府使于西水羅。裝送將校南濟極等。未得要領。六月十一日。復送濟極等九人,梢工十八人。至紅島駐防所而還。有偵探記一卷。濟極本靺韋之流。文甚氄雜。且不識華語。將軍謂之將俊。牛彔章京。謂之劉累將季。發什庫謂之甫叱耳。山名水名。無以考據。然余姑抄定如此。以見大略云。
公元1806年
丙寅五月初九日未刻。南濟極等發船。宿烏喝巖。初十日。行五里至醬子島。遇風挂帆到瑟海。止宿胡羅山底。天明。上山而望。山皆絶壁。東偏有谷焉。長可十五里。山際有五幕而無人。獐鹿之骨峙焉。四面多架。似禱神者。十一日。使從校各持鳥鎗。帶三稍工。緣後春下脈。上胡羅山絶頂。望東偏有陰坂廣濶。背後春而右瑟海。踰一嶺。北方海島之羅列者可十五。其東
島三峯秀麗。長可七十餘里。其西島橫亘百餘里。往往砲聲起林木間。日暮。二胡騎從瑟海東邊。持鳥鎗而過。擧鞭叱曰。若等胡爲至此。答曰。我等住西水羅地方。爲採鹿茸至此。一胡乃寧古塔將領之弟也。欲攘火繩藥丸。濟極等與之。仍問登登磯,紅旗浦多獐鹿否。曰不能詳知。卽馳去。還泊胡羅山底。十二日。下山陸行至二十餘里。値胡騎六人。濟極等伏林下俟過。乘船宿島。十四日。雲霧晦冥。以子午盤定方位。搖櫓而北到一島。北高南低。其形如瑟。從其項而入。有三胡持鎗設幕而炊。急運行裝。浮海而去。屢呼之。船稍近。仍問汝在何地。曰在王秦。王秦者指皇都也。二胡促櫓呼曰。愼無與偕宿。必見殺害。濟極等諭勿驚懼。答曰詐也。不顧而去。十五日。登山四顧。西邊小島。有胡泊小船。濟極等徐行呼之。胡亦走。以梢工八人促櫓逐之。僅遇一船。謂曰吾等負官銀。聞此地産海蔘人葠而來。若等何相驚邪。強要同獵。胡指西北方言是地多獐鹿。問何地方。曰紅旗浦。仍自指身曰。是處駐防將領。捉人輒黥頰。或斬踵拁爲奴。愼勿去。仍起下船。向二胡去。時風雨不得發。二十一日。衝霧前進。宿一小島。天明。轉止一大島。島口微有路。行五里。
有設帳所。聚石爲牆。牆傍纍纍者古墓。有二石井。二十二日。東行抵一島。島形如獐項。苔蘇遍路。無人跡。仍下船宿。二十三日。發船望陰坂。有數三人家而皆空虗。仍順風向北海。未刻。到其島之後麓。四望亦無人烟。與諸人散行山谷中。東偏山底。有一空舍。亦有粟田可墾四日而甚沃。大海朝堂門外有大澤。距堂可百步。樹紅門。門內造石室。竪木板書三行。曰五道之位,山神之位,土地之位。又周行踰小峴。見一空舍。亦有位板書三行。曰五道之位,山神之位,土地大爺之位。堂楣書曰敬身如在上。左右偏書曰廟中無僧片晒地。神前無火月昭明。二十四日平明發船。以子午盤向乙辰方。至大洋止宿。二十五日。詣一大島。入其南。四面皆石壁。地瘠而多杉。杉皮多剝。爲葢屋也。二十六日到一島。島之東。向北有一谷。艸木甚繁。有麥菽粟稻麻之屬。室廬可容數十人。東有神室。木板書三行。曰恭奉五道神位,恭奉山神位,恭奉土地位。屋內有燭臺一坐。鹽可五六合盛布袋。路傍對竪二白旗。墨書曰昔日有能四字。竿用哥舒木。至暮尋其東有大路。牛馬之跡縱橫。踰一峴。陰坂無際。一狗嘷焉。載而自隨。向暮由其東踰小嶺。有人家五而皆虗
無人。亦有麥田十餘區。稂莠盡除。登高望東方。大山之麓走入海中。而幅員甚長。意諸島之胡。盡入其處而不可知也。大抵自胡羅山。轉入海中。自北而東過大小島。幾三十餘。後春東麓斗入海者。計廣輪可三百餘里。所稱西大島。或連或絶。皆一島也。自其島直抵西水羅堡。可行五六日。陸行則十餘日。可至後春。二十七日。自大島還。遇順風。三晝二夜。以二十九日。至西水羅。
六月十一日。濟極復率將校金昌敏,金萬彬,韓始輝,李齊益,朴亨萬,咸之白,金鳴重,通事金世江,格軍十八人。行船從烏喝巖,醬子島,瑟項島等諸處。十六日。下島登高。無人烟。仍上高峯。聞砲聲。尋而往。胡騎十餘。各持鳥鎗。二胡步行從山下射獵。亨壽等遙呼曰。若等何地人。答曰在後春。又問後春距此幾里。答曰行十四日而到此。又問後春甚遠。何故來此行獵。答曰非行獵。乃輸餉彼島。又問何故。曰自三四十年以來。唐人逃入海島。其數滋至萬人。皇帝命將俊等人。以四月初九日到後春。調後春,寧古㙮,三姓等地軍馬。十六日從後春入島。令我等運餉。指海中三大島曰。彼有逃人否。答曰。其一煮唐伊。其二江居于子。其
三紅島。其四野羅。其五愁鋤居。此五島皆有逃人。曰何不譏捕。答曰搜捕遍山曲。自爾累月。時日已黃昏。不得更探。還止船。十七日。亨萬等登高峯。望見島際。虜帳無數。須臾二胡潛從船頭放鎗呼曰。要當捉若等。納之吾帥。卽使通事邀之。二胡且笑且來。卽饋以飯。又給扇一握,白紙一束。胡請鍮匙。撤十箇與之。一胡曰我兄帥也。視之。卽胡羅山獵胡也。執手相語。約以明朝復來。及期果偕行。翌日。帥以其小船一百五十隻。泊洋內下陸。設帳而坐。濟極等前曰。我國亡命者昔主。我家官囚我家屬。使我迹焉。因遂至此。帥曰有王旨及公文否。答曰王旨下上司。上司直命我。法不當帶來。帥曰能知逃人面目。亦錄置名姓否。答曰知首渠面。餘亦有簿。帥曰汝等昨逢俺不避。已知非奸細人。俺後春將領。督捕海中叛人。與盛京諸將領。率二千四百人入海。三月粮儲垂盡。方令陸續輸米。奉皇旨限三年駐防。又問已捕幾人。答曰未詳。隨所捕致大將駐防所。已從寧古塔路。押送盛京。又問自紅島至寧古塔幾里。答曰可行二十日。又問俄過海濱。有破船八隻何也。曰四月二十日將領來時。遇逃人二十名。捕致海島。破其船而棄之。有一甫叱
耳。曰向者五月。從胡羅山行獵。望海中有船。非若耶。對曰果也。甫叱耳曰。誠不欺矣。汝方向何處。對曰我人亦有流入紅島者。我等亦皇帝之民。今日譏捕。均是國事。旣聞其端。安敢徑歸。甫叱耳等曰。大軍四面瞭望。若等安可潛行。濟極等叩頭請偕往。帥良久曰。徐當議之。仍登船。使李齊益,金世江等。遺其帥白紙三束,筆三枝,墨三笏,扇一握,布一端,米一斗。日暮更詣。帥曰吾軍跨者皮船。(刳木小船)載米前進。必曠日。汝雖欲偕往得乎。曰將米載我大舸。不亦便乎。盛京將領如問之。宜善爲辭。仍問米幾何。答曰七百五十帒。每帒以朝鮮斗量之。不過十斗。使稍工將百帒。分載兩船。仍錄之簿。甫叱耳二人分守之。十九日天明發船。値風泊沙山底。詣甫叱耳帳。以筆三枝,墨二笏,黃紙三束,白紙三束,鹽七斗,醬一箱遺之。還宿于船。二十日。送卒胡先行。與其帥上船炊。帥曰盛京將領如問行止。順吾問答以對。愼勿令相左。又曰敎汝軍人有問。皆對不知。濟極等問入島將卒之數及地名道里遠近。帥答曰盛京大將一員,射一員,蔑仁章京一員,搏氏一人。寧古塔有累章京一員,高士大一員,率羅章京一員,分攄甫叱耳一人。後春有累章京一員,分
攄甫叱耳一人。調烏喇,寧古塔,日羅河,乙羅,後春等地及盛京軍。幷二千三百四十人。從寧古塔路。直詣紅島。其中射一員。本後春人。仕盛京任射職。四月初九日抵後春。十六日。調後春軍六十人。以四十人從陸路入。以二十人從海路入。到土羅山海邊。要捉逃人。問曰紅島在盛京何方。曰盛京東南。又問登登磯在何處。答曰自盛京至寧古塔。可行三十七日。自寧古塔北向至三姓七日程。三姓之傍。有七姓,八姓等部落。又其傍有偶蘇里許全愎可。其北有黑龍江。其下海口。有登登磯。唐人居焉。以貂鼠皮充歲貢。三姓等地人收而輸之京。又問自寧古塔至紅島。可行幾日否。答曰自寧古塔至後春一日程。自後春至紅島。陸行十餘日。以者皮船徐從水路行。可二十餘日。又問自紅島至登登磯。當行幾日。答曰陸行則石山險絶。水路則渺茫無際。亦不知幾日當到。又問你名云何。曰加乙鋤。時年二十九。又問今輸餉者。皆後春軍歟。曰寧古塔,後春等地軍。合一百五十名。時雨下如注。泊于娥媚沙項海邊。會日暮。詣帥帳問朝鮮人在島未。答曰未聞朝鮮逃丁竄入。獨唐人柳破應時黃正等。偸朝鮮二女入海已久。生一女三男。女十五歲。
甚姣好。一男十二歲。二男八歲。三男六歲。在紅島山海間。晝則瞭望。夜則跨船來去倐忽。絶難捉矣。獲當致之慶源府。敎汝等知之。二十三日。行十里許。海波甚逆。至倏踰島止宿。海濤甚險。胡船不利涉。多落後者。二十九日。胡帥始領軍而至。方立談間。卒胡捕致一唐人。帥縛而詰之。自言來住寧古塔。與其徒七人。採蔘紅旗浦。未得還。帥奪其船。授其人於甫叱耳。仍行宿煮唐島。三十日。宿忽獨高地。七月初一日朝發船。帥請以俘載我船。許之。行十許里。潛問俘何故至斯。俘以手指其面曰。在寧古塔。黥左頰。入紅旗浦。黥右頰而奴使之矣。問其名。曰河公漆也。忽風作波險。帥與卒胡及唐俘。移椉者皮船而後之。濟極等行至沙味水邊止宿。初四日。胡帥先行。濟極等與甫叱耳三人。行至紅島北邊江居。遇子海之瞭望軍所止泊。問甫叱耳名牙伊里者紅島地勢。答曰吾本寧古塔人。爲挖蔘來。住煮唐西大島。還居後春。受任運餉。故詳知此島形勢。仍曰此島南有紅島。紅島之東。有野羅,野羅江居,遇子等地。皆是紅島餘麓。審之果然。又以細布一端,扇一握。遺甫叱耳隊首名足加里者。請見瞭望軍情。足加里曰。此有一將領軍護各處兵。當
知唐人被捉之數。明日當爲汝探之。帥及卒胡發船。船小而遅。初五日。甫叱耳等向紅島後峯而去。日卓午。一胡帥從九騎。持鎗馳到。甫叱耳二人踵至幙。濟極等入謁。帥曰何故犯境。答曰爲捕小邦逃人。到胡羅山。適値後春將領。聞大國亦要捕逃人。意小邦逃人混入此島。且海波甚惡。大國軍粮。恐無以速致。分載小邦船到此。帥曰汝等誠爲國盡忠。然持公牒否。濟極無以爲據。示慶興府傳令牒。帥曰此乃委送文牒。無王旨及行狀否。答曰我等何敢猥受王旨。惟面聽將令。且小邦人入大國境。亦不敢出行狀。帥良久曰。吾寧古塔。有累章京留此瞭望。盛京將帥留住野羅。汝等無公牒柰何。又曰逃人幾萬數。五千餘人已自現。頃者吾搜捕紅島江居,遇子兩地逃人一百二十六。押付野羅路大將。大略計各路所捕。四百二十六人。一百二十六人。以前月二十九日。從寧古塔。押付盛京。其餘三百人。方拘野羅。皇帝定將領。以軍四百人。持公牒來此。把守要路。採蔘紅島野羅境朝鮮人。旣無公文。雖著胡服。彼寧不知。濟極以扇一握,壯紙一束,筆一枝,墨一笏布一端遺其帥。又以細布遍遺卒胡。帥有喜色言曰。盛京將帥三員。其二員
本月二十五日。入寧古塔過冬。明年更來留防。三姓率羅章京,後春分攄甫叱耳一人。以軍六十。防紅島江居,遇子。盛京射一員。寧古率羅章京一員。以軍一百。防野羅寧古。有累章京一員。以軍六十。防野羅外于之味大水邊。寧古率羅章京一員。分攄甫叱耳一人。以軍五十。防愁鋤巨。分排過冬。餘並退去。盛京將帥將入寧古塔。以寧古間新設站便宜。論報皇城。又問自紅島至野羅可行幾日。答曰可五日。又請曰若捕朝鮮人。可致後春。傳與我國。帥諾之。初六日議回船。帥曰此距紅島。不過兩日程。運訖可還去。濟極曰獵胡若把守胡捉我將如何。可與我標文。得使生還。帥許之。親書以給。船行二十里。値大雨止宿。初七日雨霽。與甫叱耳偕行。指問紅島後峯。答曰高高登子。又指紅島之南。甫叱耳名沙乙伊里者曰。昔吾祖入彼島。被驅出住後春。島名靑島。又問其祖名。曰牙伊齒。又指紅島東南際海島。曰木射島。仍行過紅旗浦上。初來時牟麥已熟而不收。甫叱耳等曰。田主被擒。無人收穫。到紅旗浦泊船。登高而望。紅浦一麓。走入東北間。形如鶴翼。謂之野羅。自紅旗至野羅幾二百餘里。其間皆重嶺複嶂。樹木參天。紅旗浦口廬舍。皆
已被燒。日暮始下。問甫叱耳曰。逃人餘黨。尙在此島否。答曰散在竆谷林木間。不能盡捕。故留防各處。爲過冬計。所載粮米。一一計給。且給綿布一端,布一端,筆三枝,墨三丁,扇一握於甫叱耳三人。還至船所。初八日天明。往辭於甫叱耳。甫叱耳以白綿布蚊帳遺之。遂發泊煮唐西大島炊焉。初九日。憇于遼興島。又行初昏。泊攄秋島。初十日日出後到瑟項島。風波甚險。戌刻。到西水羅。大抵自西水羅至紅旗浦。遇順風直行。可五六日程。計島之廣輪。東西可五六日程。南北可八日程。靑島高而險。三面奇巖自成牆壁。東偏小底。僅可通路。帥所指紅旗浦北邊。茫無涯涘。紅旗浦。淸人謂之紅島。唐人謂之紅旗浦。日羅河乙羅。淸人謂之日羅河乙羅。唐人謂之三姓。而七姓,八姓。終未知指何地名矣。
後春將標文
삽화새창열기
公元1745年
乾隆十年乙丑。冬至正使趙觀彬別單曰。譯官吳億齡得內閣文書。磴磴磯事也。乾隆十年。內務府護軍統領趙八格。前往瀋陽所管地方收官蔘。徑過磴磴磯地方。見有數千人偸挖人葠。打拿貂皮。私自變賣。具由奏聞。奉旨著瀋陽將軍達爾黨阿。會同寧古塔將軍阿彌達。察明具奏。本年十月。兩將遵旨前往磴磴磯察騐。則東距寧古塔九百餘里地。果有閑雜人聚爲巢窟。作首女人年過六十餘。強壯多智。能御衆。其勢難當。瀋,寧兩將商議揭榜。示以招安之意。若不於一年內歸順。必要派兵征伐。以此具由奏聞。今年二月。奉旨仍舊差統領趙八格。同戶部郞中蘇稜阿李柱等。管收官蔘。兼察虗實。
公元1746年
乾隆十一年丙寅。陳奏副使趙榮國別單曰。臣等到關外柳淸溝。一官押罪人三十餘名。鎖杻
赴京。任譯問所來。罪人等答以俺等乃磴磴磯挖蔘人。而官兵不意搜討。八百餘名餘黨盡爲逃散。俺等以頭目之故。被拿赴京。朝鮮人三名。亦入夥中。被捉見囚云。
同年。別賫咨官李樞手本曰。磴磴磯地廣濶八百里許。南有大靑島。北有小靑島。四月開花。八月降雪。東至朝鮮訓戒界百餘里。海路數十里。非船莫能渡。但水淺深不等。大船亦不得行。其中匪類等所造船名快馬。小且輕。不過載數石米。一二人棹轉甚捷。秋成所獲之粮。半入大靑窖埋。以備來春採蔘之資。西南至船廠八百里。貿易賣蔘。俱從船廠。自船廠至瀋陽八百里。至寧古塔七百里間。有綉水澱子百五十里。非健人壯馬。不得過。俗貿貿。只具人形。十數年來。山東偸刨失利。得罪亡命者。投入敎習。衣服制度。大異前日。而本無軍器兵丁。故官兵進勦。逃避者不過偸生云。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