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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x 页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书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3H 页
答李质汝(秉殷)别纸
中庸鬼神章。慌惚不可典要。而妄以己意。有所论说。其不见是于高明。固也。但谓鄙以不见不闻。为费之所包。其下又曰。何必言费之包了不见不闻之地。然后为道耶。此恐记得鄙说不了矣。鄙说曰。鬼神章言不见不闻。谓是说隐。愚意其立言本意。不在说隐。特于不见不闻处。指体物如在。以说费耳。又曰。章句以不见不闻为隐。盖以对体物如在而言。其实不见不闻。非体物如在之所以然。不得为真个隐。当于体物如在处。看所以然如何。此鄙说也。无包了不见不闻为费之语。但自觉疑章句之为僭妄。今幸驳示。望更就此。明示不见不闻为真个隐之义。如何。来示节节推排。使两章本文。不能自在。未可洞说以晓之否。
答李质汝(乙卯)
天时向热。不审静中。调候连相。寻常读古人一日安静为一日之福。今乃知其言之为信然也。致明无职妄触。未可谓勇于义。来书所谓非閒退人所宜有者。语婉而警深。为之愧汗。但驰冒迂迤。周行一千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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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者宜其堪不过。而乃安于道路。安于湫隘。无乃天意故欲安之。而使受毒楚耶。呻吟之暇。纸窗明滢。可以按书潜心。何由得闻绪馀。永叹而已。
答李质汝
在岛屡书。有愧稽谢。到家情讯。如相呼唤。但一席以外。依然千里相望。胤君委来。细叩动静。搬移近地。虽无撼顿之劳。而非我衽席。则远近何殊。致明得有今日。绕席情话。非不为幸。惟念大义未伸。而贱躯自在。有不能自安者。道涂之馀。喘嗽为苦。有妨閒适。安能如所喻者。岛中虽或有谩录。皆不足为友朋道。乡路以后。日夕入闻。无非拂吾心骚吾耳者。又恐有被人弹射者。柰何。
与李质汝
令孙之来。承胤君之问。而乃翁无书。无书而有情。觉胜于书。秋意转深。萧萧黄叶。宛是吾辈光景。霜日清肃。又非敢拟。未知迩来。作何意况耶。一番相聚之计。似非可成。而周贤台以近日来此。其意欲一会于高山。远人之意难孤。而但从弟剧忧。恐未可离耳。
答李储叔(五秀○丙午)
从座下伯仲间许多年。自谓莫逆也。而一舍之地。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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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一哭。愧负泉壤。伏承惠覆。辞旨悲切。奉读以还。益切愧荷。江山鱼鸟。触处悲凉。情理所不能免。然只得随遇排遣。乃是衰年调息之宜。果念之及此否。致明近日外食之患。系是自取。而见一文字。令人有昊天不复之忧也。深衣本是长。无被土。故衣长。比常所服太长。或不以为讶耶。鄙件程冠及大带。赍呈。幸亲自裁制如何。带则士带。只缘绅之垂下者。与鄙件小异耳。
答金景鸿(渐运○甲申)
即拜季难。谂穷律。静中履用卫重。为之苏豁。担阁案头职事之谕。兄岂有是。政所以警发下交耳。前此追随。觉乱叫胡说。争长较捷。其于反躬之实。为愧多矣。以兄闇修之工。想为之悯然。而乃掇其外面。归之以好事。得无为人谋不忠之嫌乎。方怵然自愧。思有以反省。恐一时意思靠不得。幸时赐警教。如何。
答崔景辉(祥羽)
寡陋鲜缘。未尝遍交当世之士。及此癃残。日有钝滞之忧。不意误加收录。赐以长笺。意寄之厚。不在然诺之间。此古人义也。顾浅拙何以承当。致明年至虑退。兀然一陈人。应天保汝诸君。谬相从游。每以自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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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怪人之不察而施之之误也。执事乃以老成宿德。而又益其过。则不知何从而有此也。人于交游之际。有契于智思者欲相厚。亦人情之所固然也。顾各在衰晚。无缘合席相呈。何能发其蕴而去皮膜也。还觉怅惘。惟一纸话语。足以窥晚暮情况矣。日用云为。还不属自己事。眼前尚知教得子弟。无令放倒之为乐。而此又未易。尊门诸益。有志向此学。甚贺执事之保有此也。
答崔景辉别纸
原鬼论。恍惚有无。为说难矣。非见彻而能言者。未易说得到此。但鬼神。气也。形而上。理也。今以形而上。为鬼神之体段。或似未安。愚尝妄以为鬼神不过阴阳屈伸耳。而曰鬼神者。犹以天地而曰健顺。健顺是天地之性情。鬼神亦阴阳之性情也。程子所谓天地之功用造化之迹。张子所谓二气之良能。朱子所谓灵。亦以此而言。乃阴阳之性情也。盖屈伸消长。会死生了许多人物。岂不是大段灵异。然只是此性情。便会。升降往来。做得造化不测。诚之不可掩如此。所谓阴阳合散无非实者也。是其体物而不可遗。与夫洋洋如在。微而又显。莫非这个屈伸而已。其或有啸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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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者。亦是气之屈伸。或结聚而为怪。如木之有瘿然。又无久而不散之理。非实有一般物事。存于有无之间。而周流于两间也。盛论非不知此。但为说。不以阴阳屈伸。而强探于影外。或缘是而使人疑于有无。惑于虚实。则未必不滋其酷信。而谓其能祸福我也。未知以为如何。
与徐善膺(元模)
俯索文字。意甚勤挚。窃欲自附于古人切偲之义。而意思枯涸。泚笔不得。辜负教意。然徒费颊舌于实得。未必有益。其不归于观美而外驰者。无几矣。不若抛郤此等閒意思。低头向究竟地。为良剂妙方。如何。
答申稚馨(弘远)
顷蒙委访。愧无投辖之诚。重被惠问。就审起居万重。白石清滩。怡神养精。此乐可想。俯托跋语。可见孝思无穷。但跋文虽于本位事实。有不可悉书者。于此而若书先世事。则既失文体。还似苟简。岂不有碍于人见耶。幸更入思量。如何。
答李君穆(汇宁○乙卯)
年前枉顾。迨切感仆。向后无缘奉际。积有瞻咏。意外委翰。寄意之重。有在寻常寒温之外。拜领以还。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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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窘。就审春暄。令候节宣万重。虽自谓鼎器已毁。而即其辞意。令人耸服。示谕非惟可以解。近来胶纷之失。即其陈义高远。至以无能仰体 先王付托之重。为辞。读来令人感叹。苟非深识远见。何能有此。花府之会。果能偕之大道。何幸何幸。鄙虽癃悴。苟可以自力。岂无承下风之意。但老人事。朝不保夕。如令座稍健。不可不另加之意。如何。向来封章事。竟未上彻。只成半间不界之举措。还觉可吝。
答李翊道(鲁台○甲辰)
固知世契有在。而游从未易。殆若江湖两忘。不自意贤咸奉书临顾。兼有不敢当者。展读以来。一感一愧。仍伏审冬温。静履起居康护。閒中想有玩而乐之者。恨无由奉叩。鄙家先迹。蒙垂意誊示。奉玩怆喜。益知当日相与之谊。百世可讲。当持为两家后生修好之道。谨藏之巾衍。不敢失坠耳。知仁勇自是入道之方。故有生知而不待体守勉强者。舜是也。有体认持守。进于高明者。颜渊是也。有勉强著力。不得不措者。子路是也。所以使人知所用力。而渐进于道也。非谓舜但知而不仁。颜渊但仁而不知也。
答李嘉会(秀应),大年(秀亿○戊申)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6H 页
西阶之邀。非无意。而气力所不及。大年六十占解。欲贺则非吾意也。胤君知欲赴庭科。吾以家间少辈之行。方在撕挨中。在眼前者。亦戛戛乎难。何望其闻风停行耶。然明发不寐。有怀二人之诗。更为检看。则可知奔走求售之为非耳。
与李嘉会
顷于仲思行。承手滋。久未报。非惟不报之为恨。且有可言而不言。常于心为愧。闻以苟幸目前。持论以柰何不下为得计。此计大误。凡人之处于父子兄弟之间。所宜尽理。安得不循其理。而以苟安为事耶。合下门庭礼法之所宗。而乃破坏之如此。尊非故为之也。以威不能行也。原其设心。岂有可罪。而误事之后。其责固不有归耶。吾所以为此覼缕。幸其有悟。则亦与有光矣。如何如何。
答金康叟(民寿)
令子妇练祀既退。而复有新葬卒哭之退。 因山卒哭后。须次第行事。而以腊月已尽。为疑云。 国丧卒哭后。八日为亥。又过一日为丁。愚意似可以此两日。次第过行。而练祀似当在先。盖退期之久。练祀为急。不必以祭则先重为据耳。如何。又后月祥。礼有可据。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6L 页
来正上丁。又似可行祥耳。
与金公立(建铢○甲午)
千里同来。閒忙顿异。为之起羡。夜来直中。履用胜相。邻僚相仗之乐。园林优逸之趣。足忘乡愁。慰仰慰仰。致明昨承玉署 除旨。自念两职俱系分外。而晏然承当。甚愧廉隅。今晓谢 恩。俄呈辞疏。未知如何究竟。目今处义。似无径出之理。若始终撕挨。则尤极为悚。未知如何。
答南得之(仁寿○甲午)
风埃颠倒。于座下遭罹。殆不省。自知久为斥绝。承拜惠书。所以致意者。令人愧死。不审服履何如。明衰懒日甚。意与岁去。无足向朋友道。而贤史乃为之揄扬不惜。非所以实际相与者。不相接数载。贤史不知此间实状而发也。至于所自策励者。虽不槩及。谦退之辞。亦见省捡之意。恨无由得闻绪馀也。先碣既不敢奉承委教之意。至若后识。亦难并辞。忘拙搆呈。而其不可用必矣。旧碣书刻之际。有可商处。别纸录呈。视止惟望。
  别纸
 亲丧。长子死而无后。次子主丧。亚终献。如之何。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7H 页
虽有主丧者之妻。大山先生有三年之内。亡者之妻。当为主妇之训。
 祧主改题。
或改或不改。不悖于礼。而仍存宗子之名。不害为不敢擅之义。且最长多是年老之人。数数改题。亦未安。故礼家多不改题。
 坟墓水圮。棺椁漂没。仍封无地。则设坛于旧圹。
设坛行祀。人情或然。而于礼则未有考。
答申时应(晋运○丁未)
年前左屈。既感盛眷。继以书讯。则方知垂意之勤。非浅劣所堪。愧不可言。即惟秋高静里。玩养万重。致明陆陆度日。兼以下山之势。颓塌比甚。无足为朋友道者。而执事乃以罕接之故。昧其实而为虚声所误。有若为可与言者。则殆失之矣。然切偲之义。政宜相亲近。相警诲。而各在衰境。居又百里而远。徒有瞻想而已。数条俯询。随意仰对。何能副至意也。
  别纸
朱子谓道心。杂出于人心之间。恐如序文所谓或原或生之云。言道心人心。无界限时分。互发而迭出。非谓性命之云。混于形气之私也。未知如何。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7L 页
其论太过无可考。而大抵好高而不常。学者之通患。非升高自下。陟遐自迩之道。故程子答之如此。盖言须自下学处。积累云耳。
张子言卫地土薄。故其人气轻浮。言山川不浑厚雄深也。来示似误写薄字为瘠也。虽不雄浑。而肥饶。亦滨河之地。所共然也。恐无他意。如何。
答李圣辅(宜相○乙巳)
顷者。谬蒙非分之眷。殊为愧赧。即承耑翰。谨审静履起居有相。致明患感。呻吟衰落中。一番销铄。似无跻攀更上之望。苦恼可言。前所俯嘱古山享祝。未成草稿。盖以应酬之扰。而兼以疾病故也。今承示意。令人愧窘。俟病间。当强斲以来正。因便付呈。毋劳委访如何。
与李周贤(源祚○丁巳)
太母礼陟。臣民痛陨。贱臣曾在甲午 大恤。身听 哭泣之哀。未尝不为之涕下。今日情事。一倍伤感。未审此时台体有相。 国恤后嫁娶。有卿大夫士庶迟速之异。必有承用之例。或言以当人言之。或言其父主之。则卒哭后可行。或然否。鄙有孙及冠。故欲知之。示及如何。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8H 页
答李周贤
十月覆书。迨今披慰。即接令咸上舍。闻台御已赴班。未审撼顿馀。台体起居无损否。 因山且迫。密迩 殡殿。窃惟悲遑感触。尤当罔极。又似有职事。晨夜奔走。易致摄养之害。为之仰虑且溯之至。致明伏在乡庐。自致无望。有亏臣分。第有痛泣而已。神离气薾。兼以儿病。日夕忧虑。宁有可言。小亭已就。亦无往处之暇。甚觉职事弛废。素不娴韵语。只有小诗资人笑囮。早晚赐以琼章。以侈之是望。所示中庸讲义。可知亭居意趣之超然。但此神识已昏。且汩忧虞。恐无以奉承至意耳。
与李周贤(辛酉)
病伏。废人事久矣。闻台驭自京还。恨无以一书候问。即惟台体动止万重。致明一病跨岁。便作未令之尸。有人传及疏本。素知有意此事。今果陈白。其为斯文炳然之诚。可感。至于事之成否。天也。亦复何叹。病中实难书牍。呼倩略伸。至于阻久襞积。有不能及。想或俯谅。
答朴重厚(宗垕)别纸
 溪集答黄仲举别纸。日在地下云云。只看其光之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8L 页
能射出而为月之明。日光射出而为月明。则晦日魄死。日光不能射出而然乎。
日月政相对。则其光四射。月之明政圆而为望。日月斜对。则随日光射处。而为月之明。至晦则日月同度。不能斜。故月不受其明。只如镜之照人。相对则无不见。斜对而渐至耳边。则虽近而不照可知矣。
 恻隐之心。人之生道(止)桀蹠不能无是以生。亦是生活之生云云。
天地生物之心。贯串在万物上。故人物之恶者。亦以是心。而不乾枯以死。是桀蹠不能无是以生也。盖生物者。气也。而其心即理也。虽恶而不能无。是桀蹠之生。亦以恻隐也。既以是心也。则亦是生活底物耳。
 勿忘勿助。未免用力。又曰。未尝致纤毫之力。其下有初学成德之别。则以此分属而言乎。两得指勿忘勿助而言乎。
所举未免用力。与未尝致力。乃金潜斋之言。潜斋误以勿忘勿助。为初学用力者。故疑未尝致纤毫之力之语。为与勿忘勿助不同耳。故先生晓之曰。此似然而实不然。而其下言真得勿忘勿助。此心洒然时。更有甚著力处云云。盖虽工夫未熟之人。其得勿忘勿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9H 页
助时。亦自不致力也。其下成德云云。言初学尚如此。况成德之人乎云尔。其意谓勿忘勿助之不致力。无初学与成德之别也。两得似如来示。
 明明德。既曰纲领。而又谓谓之大旨。则有所未稳。何义。止至善章言敬。独不为明明德之大旨乎。
纲领者。以诸章之无不管领于明明德也。故谓之可。大旨者。言著手用工之要也。故谓之未稳。岂无分别乎。大学大旨之在敬。先生固已言之矣。而若言敬之地头。则实在正心章。故正心章下节。以敬以直之一句。发传文所不说底。以揔上下两节。
 
中庸小注。或问程子云。若说鸢上面。更有天在。鱼下面。更有地在。是如何。先生默然微诵曰。云云。既曰。戾天。而又必言上面。既曰跃渊。而又必言下面。以道体之无穷而言之乎。朱先生之答。只言天有四时。地载神气。而以为有竦动人处。风雨霜露庶物露生。何以为上面天在。下面地在之义乎。
程子言上面。更有天在。下面。更有地在。言不但鸢鱼。天与地。莫非此费之发见昭著也。而只曰天曰地。不足以见其流行。故朱子所以有默然微诵也。所诵春秋冬夏风霆庶物。皆其上下察也。但觉有竦动人处。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69L 页
非朱子说也。乃是记者之辞。言朱子所诵。发得上下昭著无馀蕴。使人竦动耳。如何。
答朴重厚(己未)
秋间委顾。藏之在心。又烦隶人。手书勤挚。何谬眷之至此。仍审始寒。静履有相。但司视之患。有妨观玩。然因此摄心默养。未必非敬之实事。旋以为慰。前来册子。重违教意。忘拙题卷。且有数行所写。殊愧其不自量。至于居敬之方。则见于两先生之训者。左右既悦而写取矣。岂有外此而可以为说者耶。每被朋友猥及此等说话。殊自赧然。
答朴重厚(辛酉)
病枕。昏昏。魂梦半在仙乡。屡承一顾之示。而旋念尊亦七旬人。何能透火伞而穿川陆。为寻常访人行耶。意外忽擎委问披读。洒然若沈痾祛体。况复晚热流金。无人不病。而得此节宣无损。玩书讼尤。进修益健。慰浣无已。明春夏一病。顿觉支离。耳目专废。运用须人。虽欲久寄与平生相好者。觌面款洽。似无由耳。李侍郎建白事。为斯文地。极为荣幸。而但一味掩置不问。则亦何益哉。
答金圣观(镇华○甲午)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0H 页
此来家乡绝远。惟座下在数百里外。若可呼唤。即承情翰。满纸滚滚。何异对讨。仍审至寒。政履拊字神劳。致明偶然一行。滥叨 隆恩。自顾分量。无以堪胜。出处辞逊之际。前长后短。便成绊掣。深恐为清议所弃。来谕乃盛有云云。岂为假借耶。汝云馆录可贺。书末云云。近来吾党倚毗。不在于他。尊意亦可推知。近以特进官被选。或当有其阶耶。
答金圣观(戊申)
幼孙绕膝占字。颖悟且有诚。极以为喜。二哥其厌学好荒之习。自夏末顿改。持身受课。渐就矩度。盖其本质。颇不庸拙。而又能改易其心。未知还后更何如。纵使怠习。频失而频复。亦是常例。不足为忧也。如何。
答金圣观(庚戌)
前示别纸。深荷老成之见。但旧本诗集。以海录混为一帙。而书以下。别作编摩。则一书之中。规例各别。故所以欲从诗集。分之如书类。而槩以文集冠之首行。以海录标于第二行。亦不害其同为元集。然终有多犯手分之惧。联芳世稿中所入。虽入录。而又有犯手。恐亦未稳。胤君之行。劝其携往全集以禀。盖从外悬揣。与即其中而细究之。所见亦差别故也。末段之示。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0L 页
托名篇末。岂所辞避。只为非分所堪故耳。幸更恕谅如何。窝记委求之意。不可孤。强塞以呈。其中引用诸经训。盖深有望于桑榆之工。非苟然为说而已也。倘赐深量。
答金子翼别纸
 西铭。理一何以为仁。分殊何以为义。仁是那天理流行底。物物同体。各具生理。无不贯彻。义是那天理合宜底。物物散殊。各有条理。不相错杂。此则本然之仁义也。以推用言之。则知其理一。而爱之无不周遍。知其分殊。而施之各当其宜。此其所以为仁义之方也。此铭主言理一。则谓之仁之体可也。然自其分立处观之。虽谓之义之体。亦未为不可也。
所论本然之仁义者。未尽。天地生物之心。在人为仁。故涵育浑全。无所不包者。理之一也。虽其无所不包。而亦自有亲疏贵贱之等者。分之殊也。流行各具。非所以言仁。物物散殊。亦非所以说义也。理一之中。自有分殊。谓为仁之体则可。而谓义之体则推之亦过矣。
 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疏云。父在适子。为妻不杖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1H 页
禫。若父没母存。则为妻杖禫。然则无论宗子适子。父殁则皆可为妻禫耶。父在为妻不禫。而其子则为母不可无禫。其祭其子主之耶。
父在适子为妻。在仪礼丧服经不杖章。不杖则不成为三年之体。故亦不禫。非注疏家臆说也。父殁母存。则妇人尊微。不夺正服。故杖。亦压其馀哀。故不得禫。惟百世不迁之宗。子妻尊母所不压。故得禫。虽非百世不迁之宗。若死者有子。则又禫。是禫为子而设。然祭则又当以尊者主之耳。
 有人父卒于朝。祖卒于暮。其祖生时其父已卒。而特以未殡之故。断以服周。未知如何。况其祖成服。在其父殡后者乎。祖葬后父死。代服当在何时。或言其父成服后。即为代服。盖用老先生因朔望制服之说也。若葬前则父尸尚在。何忍变。在待父葬后代服。如何。
代服与承重虽同。是父死后服祖。而代服者。不忍其父之未卒丧。而代卒其未毕之服也。承重者。父已亡。承祖之重也。故父死未殡。则尸尚在矣。不忍承祖之重。所以服祖以周也。已殡则柩已不见矣。虽所不忍。而祖重不敢不承也。此一两日之间。其不忍与不敢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1L 页
异其情矣。殡未殡。当以父死未死而辨之。不当问祖丧成服之在何时也。通典说。未可攻破也。又疑父葬前未忍代服。亦未然。代服以未忍其父之未卒丧。则政宜于未葬前代服。但受服不可于无时。故必待祖葬或练而为之。若退溪说则是无时受服。故后贤有必待祖丧葬练之语耳。
与南稚道(公寿○己未)
俯托文字。本非所堪。而既不能辞。何可弛忘。以负老友之意。近日应酬少间。虽幸粗究。自来拙斲。无以斤削。其不可用必矣。然亦难于自秘。以俟进退之命。幸恕照而覆瓿如何。惠赐亭韵。清婉可咏。第造语非伦。非老朽所敢承当耳。
与金复元(龙宇○癸巳)
后坪事。此在凡他士林。亦所不敢为。况门下诸家乎。此家之于高山。其所处。岂因一时利害之私。而搀及于千万不干之事。左右交游者。宜有以责谕而开晓之。如贵门诸贤。朝夕相从。而不闻以一言警告之。使彼家不知为害义之甚。则岂非慨然乎。近来友道虽绝。而吾辈数三家。苟念先契之重。岂当岸视乎。
答郑宴膺(昌德)别纸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2H 页
中庸十七章。以大舜之事。言大德之必受命。其言似不为费隐而发。而其实以见道之费隐也。所以委曲其文。而费是用之广也。隐是体之微也。则又岂有别样意义耶。
父在穆位而子入昭位之疑。观于或问特设位之训。可解矣。然如此则不免于昭尊穆卑之疑。与上文不以昭穆为尊卑者牴牾。尝有记疑者而其说甚长。生者昭穆。亦无逐世换易之理。
答郑宴膺(戊午)
日来有受朱书者。见其讲义论道。无非著己体验。非如今人但说话而已。甚觉平生伎俩。归于虚套。为可愧耳。来示有惕虑之意。虽自谦让。而知其不漫浪度日。幸更取此书读之。当知意味自别矣。
答李孟烨(箕灿○丁巳)
依归之云。令人缩恧。知旧少友。或有不识而相从者。而至于老成如座下。以是为名。岂浅拙所安耶。愧不可言。得丧荣辱一切不论之喻。尽是合下渊源所自。奉玩如濯清也。胤友质实有志。可为受采之地。家庭间鞭策又好耳。藏修之云。少辈极力。今已讫工。而尚未一见。便不属自己界分耳。
答李孟烨(己未)
日前惠书。非寻常寒暄之比。以座下垂老之年。而发此窘人之语。为之愧赧。座下以明为何如人哉。抗颜为少友师。犹不敢。况于共垂白发之地乎。千万不当。不敢有云云也。惟以寓履履端增重。且新居又不远。想凡百整顿。不至有辛艰之患。令抱兄弟。左右拊教。必有慰悦矣。书中似有意相正。而引而不发。岂虑夫厌闻耶。明虽无似。亦不至拒人。何不遂言之耶。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二 第 272L 页
答李敬先(庭百),士云(庭龙),士龙(庭老○癸丑)
意外承佥状。审服履支相。禀畏无地之示。可想情事。惟存得此意如日左右。则岂不慰冥冥耶。示意政古人所谓少也尚不及人者。安能模得德美。以恔于孝思耶。且谢绝之后。庶冀其安静以就尽。而今又开此路。深恐馀日不得安意以死。且念状之为体。非切友间所宜。不若志碣之可以道其情思。如何。疑节蒙陋何敢言。第曾见前辈有说此事处。大意以为祢庙虽在。而既无主祀者。则礼不可不埋主云云。此似为可据之文。今之谓俟后日者。流俗所见。未必为礼之懿也。如何。
答李子华(在立○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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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所示。令人叹咄。世道至此。政非一苇可抗。然吾所执。若是俟百世而不惑。亦何遽汲汲为哉。与之较胜负于变幻诪张之中。则灭于东而生于西。岂有了期。窃看来示。似不辨此个意思。而欲相较于堂下众人之中。为未尽。往而无究竟。会而有扰败。则岂不反为所笑侮。而吾且同归于滚斗之场。恐为害亦不少矣。大抵儒林之事。如不可以一言判决。则只有正言辞辟之外。更未有著手处。使其言足以服有识之见。而取信于后而已。恐不必屑屑于论议迷溺处。如逐风捕影之无所底泊也。未知如何。
答黄晋懋(源善○己未)
示谕陋拙。何足与闻。问寡之意。未可孤。强所不知。还可为愧。知仁勇自是进修之目。故章句曰。知。所以知此也。仁。所以体此也。勇。所以强此也。则与性之为体者有别。然此理随处发见。莫非所性之理。故曰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于心。恐未可谓勇是气力分数剩得来也。但以智仁。分属于天地高明博厚之理。则未知如何。四端之本于四德。理是有条理之物事。故为体为用。粲然可见者。至于气则元非有条理者。其发只触之而随物各异。恐未可推原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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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四端也。如何。
答权稚周(锡文○辛丑)
同来不同归。不能无憾。种种书问。是故人之义。未审静履连相否。归对宝眷。其喜可知。向非吾携作数千里孤客。则亦不知其此乐矣。好笑。明尚滞不还。再见秋风。惟尝其苦者。可悉此怀矣。今亦以丐归事。方迎巡路于宁边。未知果如何也。秋事成歉。民忧溢目。柰何。南中秋农。可偿麦荒耶。
答金幼徵(九寿)别纸(己酉)
父亡后小丧之服。诚亦可疑。而但服以始制。为断礼也。且不忍死其亲之义。恐亦未可忽。合此二义。可以裁处如何。祖丧中孙死祔祭。恐不必及于高祖。盖虽三年之内。而似无不可祔之义。如何。
必有事焉。与鸢飞鱼跃。同活泼泼地者。只看本经鸢飞鱼跃下。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一节。可意会矣。或问曰。道之流行发见于天地之间。鸢之飞而戾于天。鱼之跃而出于渊者。此也。其在人则日用之间。人伦之际。夫妇之所知所能者。亦此也。此其流行发见于上下之间者。可谓著矣。今看在人则以下云云。即子思所谓造端。而程子所谓同活泼泼地也。且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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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发见在人。而见诸日用之间者。初不外乎此心。此程子所以引孟子养气之节度。借转作养心法。以见此心之存。而全体呈露。妙用显行耳。此自子思,程子,朱子之意也。今以浩气之盛大流行说此义。恐是隔 重公案。盖子思之言。必有事。乃集义之事。而浩气之所由生。是浩气。为必有事焉以后事也。与费之即此而见得发见呈露者。其言自不同也。如何。
自二十一章以下。更不说智仁勇。只以天道人道交互立说。盖主收功反原处说。以极成德之事。此恐是工夫次第。而详于功效节次也。如何。
二十一章。以自诚明自明诚起头。而二章。言自诚明。三章。言自明诚。四章。总言之。三十章。以祖述尧舜起头。而下二章。又推言之如此。则自二十一章以下。凡三更端。而见条理脉络井井不紊。但于天道人道。有不合。故不敢向人说。今因来示。敢究言之。幸赐是否。如何。
答金幼徵别纸
前供义自具足云者。鄙意情之或四或七。多寡虽不同。而其性发为情之义。自具足云尔。非谓喜怒哀乐四者之中。兼爱恶欲之义。无不足也。盖古人言语。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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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所言。而自有其义。非若今人勘合前言。见其不违。然后乃敢笔之也。且横贯之云。以端情有理气之殊。而实相贯通也。若情之四与七。非若端情之有理气之殊也。既非有殊。则又不必件件悉数。而其义已举。何苦引彼合此。而谓其有横贯之妙也。且于义理蹊径工夫节度。无甚紧要。徒益缴纷。如何。
答申德章(楘○癸卯)
国恤中忌墓祭。已成 朝家禁令。而忌祭全然废郤。情所不忍。故先辈亦许略设。墓祭。亦有略设之论。而既是禁令。行之亦未安。此亦未知所处。而闻近地士友家。以不行为定云。若然则势当停止矣。胤君素知有才器。而且其仪表可验其中。姑未叩其所存。可叹。
答李致瑞(汇庆○丁未)
声信匪远。而不记其奉际有无。意表。贤胤袖书左顾。所以致意甚挚。殆若可备数于交修之末者。令人不敢当。第以远来之意既深。且朋友以文字相从。自是常事。有不敢辞。而至于书中云云。非分所堪。如使不相弃捐。去其浮实之意。或可以冒受也。相处数旬。见其资地甚好。志尚又嘉。但于文字。未寻孔穴。然此则久乃见功。非可责效于一朝也。此无铸人手段。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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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而归。深以为愧。
答李际亨(汇廷○乙未)
日前惠覆。良感厚眷。向后晚炎益甚。未审省馀。起居珍胜。致明才迎客榇。情事一倍悲怆。从弟归传。过蒙存恤。虽是情挚间所望。而其为感仆。可胜言耶。尊丈万里之役。戒在不远。虽 王灵所暨。神劳岂弟。而拚拜之际。乌能无不瑕之虑耶。胤友弱龄陪远。为之仰虑。然素知谨慎有馀。恃而无恐耳。
答李际亨(乙卯)
海曲冬生。乡思倍切。意外委讯。乃故人情面。何等感荷。仍审政履万重。前承惠顾之示。而此则知其有防限。固知不敢望。替面之喜。何异对讨耶。权台不谓其能致身。而入岛后亦无大害。良以为幸。令胤升资。为之奉贺。黑头顶玉。岂乡居易事。且阅历风浪。超然于物议。尤幸。
答李际亨(戊午)
前星耀辉。庆溢宗祊。解绂馀閒。复有庭兰瑞彩。吾不能贺之。而乃以书见惠。尤感厚意。仍审至寒。静履起居冲裕。佩刀之惠。我不免徐君之癖。而座下踰于悬墓之义。一感一愧。从孙醮日。闻座下自以福履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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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有上宾之位。若付之以已饷之盛。私家之幸。
答金圣章(宪寿)问目
 通考。葬母未竟。不即虞祔。更修葬父之礼。待葬父竟。先虞父。后虞母。明斋曰。后丧若重葬。则当于后丧卒哭后行之。据此父葬未竟。不得虞母。则母葬未竟。尤不可虞子。
不虞祔待后事。以父母之丧偕。同穴而葬。葬母不复土。而更修葬父事。为日甚近故如是也。若非同穴。已复土而为日且远。则无不可虞之理。故曰后丧既殡。得为前丧虞祔。固不问丧之轻重也。今援彼而不虞。恐失契勘。
 妻丧与心制。皆为期服。而于妻丧则不许行吉祭。于心丧则行之。似为嫌逼。
妻丧无吉祭者。言妻丧毕后。无改题递迁等事。故不为妻而设吉祭也。本生心制中所后吉祭者。以心制非服也。故可为所后行吉祭也。非以妻丧为重。而本生丧为轻也。来示恐未察也。心制虽非服。而亦是表哀。待阕行吉。亦无妨。
答金圣章问目
 上老老而民兴孝。与上章兴仁之兴字。似无异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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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释之于下。
上下兴字。谓有异义则不通。同一义也则略之于上。而训之于下。诚似可疑。然亦不必苦苦为说。以其非大义所关也。
 矩是为方之器。而引而比之于吾心之则也。吾心之则与人同。故以吾心而度天下。政如以矩度物。无不方焉。
固知朱子有两样说。然平日所闻。只如来谕。
 四七之分。惟在理气之偏正。
四七之分。惟在主理主气。今曰惟在理气之偏正。未安。理气。未有以偏正分言者。
 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朱子曰。志在此。气亦随之。此则志气互有所动。而志动气亦随也。气动志固自若也。然则退溪理气互发之论。其本于此欤。
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者。非就性情发处。而来谕引之甚不当。四端七情。更相发见。故谓之互发。非以理气相须而言也。
 四端七情。政如本然气质云云。
端则是端。安有本源之可要见耶。大抵来谕。意未明而言多窒。恐不若姑就平易处讲究。如何。
答曹景休(克承○丁巳)
昔年识荆。玆又命送贤胤。申以书谕。令人感仆。谬托文字。奉对之日。不能固辞。而但此垂死。无奉副之望。深以为闷。先迹略得窥觑。尽是不可断已者。承排布已成。为之钦仰。贤胤初见其面。丰仪可爱。至有不堪之礼。则甚以为愧。惟过庭之际。以向里著心为教。而勿驰情于外。则自有向进之道矣。仪物不敢固辞。又深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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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崔应天(台镇),保汝(祥纯),汝善(沄○乙巳)
千里命驾。古人义也。第此空疏。无以当其意也。归驭跋涉。令人有道涂之虑。不审几日还定。佥履珍胜否。徒费往来。虚声误人。此之谓也。佥史欲闻古人旨诀。此意甚盛。惟取平易切近文字而体玩之。自见意味。所谓求则得之者也。两友留止。徒吃辛而无所得。甚以为愧。朴秀才聪明。真可畏。或恐向博杂处留情。为说此意如何。
答崔应天别纸
心一而已矣。而所以为知觉者不同。以其用故也。以一心而监万变。何疑乎人心道心之不同乎。
一念从人欲上生出。人心也。更有一念检制之。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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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肆者。道心也。于是乎不敢纵欲。而循乎义理者。人心之听命于道心也。只是一事。而先后曲折。自有向背之不同。皆是一心之为耳。若释氏以心观心。则别以一念。观此一心。是无先后之分。曲折之差。而为两用心矣。与此不同。人心听命于道心。则与道心不异。然毕竟是形气之发。故曰虽上智。不能无人心。若其说人道先后。非有次第于其间耳。
天命之命字。不可言带气。若言带气。则性非理矣。特气以成形之后。理赋于其中。气者。造化发育之具。而命者。性之所以禀于天也。来示亦略似窥觑。但以元亨利贞为气。则失之矣。
所询供答。未必中理。且先向此等无形影处讨究。不若就日用当行处求其是非。为从违之为切也。如何。
答崔应天
所示读法两条。似为发悟之机。此意转深。其为朋友之幸多矣。从前亦意贤史有看文字泛忽之病。又科臼为害不少。今而可向里有得矣。叔侄连业。大是乐事。又有青冈老人及保汝。可以资益。幸益加勉。如何。
答柳季正问目
 存养涵养。有浅深之别。存是主静。涵通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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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养。是存心养性之谓。涵养。是涵淹于义理之中。而养其德性之谓。实则存养亦涵淹于义理之中。而涵养亦存心之工。不可以浅深分别。亦不可以动静分言。皆是通动静之工耳。
 或者以理为体。以敬为用。以明理为精。以诚敬为粗云云。
理是天地间至善之道理。敬乃学者用工名目。不可以理为体。以敬为用。明理是格致之谓。诚敬是自修之事。又不可以明理为精。诚敬为粗。体用精粗。著不得。
 
或云四德之发。分属七情。或云不可强合为一物。
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本不可合而为一。朱门人有七情分配四端之问。而朱子答以不可。但曰固有相似处。今若强合为一。则恐非朱子之意。
答李翼如(甲辰)
大宗无后。族人绝父后以后大宗。古礼则然。况以大宗之人。后于小宗。竟致大宗绝者。揆以礼意人情。极为未安。但事在既往。已至易世之后。礼随而变。未可一槩断定。盖欲追续已绝之统。而罢继既没之嗣。则与受非父兄之尊。且虽大宗。而祖迁而宗易矣。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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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宗。而绝既继之统。又有未易处者。必若门议。谓收族不可无人也。重义不可比隆也。则除非 朝家有命则不可。恐非自下所擅断也。鄙见如此。未知以为如何。抑古有独子为后于人。以其支子还承本宗者。此盖出于不得已而存其祀也。终不成为后。以中间一世。断而不续故也。非此而亦有取孙行为后者。虽非礼之正。而亦为古人已行之例。此或可比拟否。凡此皆摸索。以听于俯问之下。非敢谓可采用也。
答李翼如(丙午)
相距之远。不以时闻。势也。心旌往往遥驰。意外贤胤带书复踵。乃爷之谬。令人愧感。就审新元。学履起居万相。区区慰浣。明居然七十岁人。回顾枵然。且将如此而死。可愧。来书披回。可见志意坚恳。求闻甚切。而或有偏向不能回之病。今玆之事。亦见其惑也。所读书。想已精熟。来目谩此报去。然左右终小恢拓之味。此又专无指导之识。如此往复。恐无所益。不如自讨得幽閒静一之工。以发其智思。无滞于文句。无急于近效。日来月去。自当有开悟处。所患者。临文不能深潜咬嚼。讨究多在牵强排比。以若诚笃。不能进益。所谓金橘太酸者。政为可叹。然人患无其志耳。既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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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终必有到。幸益加勉。以副遐翘。
答李翼如(壬子)
示喻因慈爱之发。知朋友蛮貊之莫不有因此心以推之之道云云。意亦善矣。然此意一差。则入于天下皆可恕之科。将相率而入于姑息矣。莫若且就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处。实加工焉之为有可据。而所谓与人忠。即来谕因此心之道也。若不于恭且敬处著力。而徒欲推吾慈爱之发。则窃恐无著手处矣。炎天种粟之喻。欲人及时勉学。其或时已晚矣。然犹种之然后有秋。如今晚耕。犹可得谷。岂不愈于舍而不耕者乎。亦当为吾所当为。自是道理。不害为正谊明道。况一日著力。有一日之效。与事事放过者。何如也。
答朴圣弼(宗良○庚戌)
令侄袖致惠书。所以属意者。令人愧赧。每得朋友书。推借不伦。何以堪承。窃念座下所居。有贤者教化。未甚久。想有得于遗韵者。所以发此意想。然柰此非其人何哉。知旧之间。交资互勉。乃其常也。亦何敢以饰让为事。古人所谓子不有得焉。即我得矣者。政谓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