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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八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八 第 x 页
重庵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八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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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润和(旼),伯春(元锡。○丁丑十二月。)
两贤。欲讲行时祭。伏承进士丈乐闻而许之。甚幸甚善。今谨奉教意。略陈合行事宜。望与恒窝。熟讲而禀定也。尝谓天下之理。阳重而阴轻。反是者。夷虏之道也。其说甚长。此不一二。至于祭先亦然。神明阳也。体魄阴也。故神明则奉之于庙。每日晨谒。出入则告。有事则告。正至朔望则参。俗节则荐。四时则祭四亲。(班祔亦祭。)季秋则祭祢位。忌日则祭当位。祭统所谓追养继孝者。其详如此。体魄则藏之于墓上。得以时省扫。岁一祭之。其祭又杀于庙中时祭。此阴阳轻重。主客之大义也。我国之人。如墓祭,正朝,寒食,端午,秋夕。家礼所不言。皆通行成俗。而如庙中时祢朔望之属。断不可废者。则行之者几希。此亦阴胜阳。夷虏得志之一候也。南溪曰。归重于忌祭而废时享。则是以一日之痛而昧终身之慕也。归重于墓祭而废时享。则是以体魄之所而忘神道之大也。非达孝君子之所宜处也。此言至当。奉先思孝者。宜有以财之也。
四代奉祀。有前后配旁亲班祔。而宫室不广。仂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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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者。惮于考妣各椅卓之说。而不敢行时祭者。滔滔皆是。此未之思也。窃尝论之。祭尸之时。从铺筵设同几。精气合之说。考妣合设。其义无可疑矣。若夫后世无祭尸之礼。则程子所谓鬼神不可合一。尤翁所谓男女不敢亵。屏溪所谓兼床而享。大不可。(享尊宾。不敢兼床。况吾考妣乎。)是至当不易之义也。(此。祭致其严之一大节。)虽然。五礼仪一卓。固为未当。而亦国朝典章也。春翁所谓欲从家礼各设。而贫窭未易办。只得用一卓者。又有可诿则与其拘此废祭而为大不备。无宁姑且合设而为小不备乎。况今姑合设。俟异日见理益精而事力可及。则后须有各设之时乎。愚见如此。故玆陈不得已之论。彼此得失。姑且徐讲。而合设举行。以伸诚孝。似为允当也。
今人患祭器难具许多数目。然朱子曰。今以燕器代祭器。常馔代俎肉。是启通今人可行。通贫家可行之路也。何患诸具之难办乎。况尊门事力。若益省冗费。益禁奢华。上法三代上节俭。则自不患于不给乎。记昔华西先生家。力比尊门。不及远甚。而犹且行之。至于依礼各设而无难焉。此在诚孝之如何。无他说也。易曰。二簋可用享。又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礿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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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受其福。朱子有称家有无之训矣。祭需何必丰盛而后可乎。今俗必务多品。至如饼果鱼肉。高排一两尺。皆是暴殄天物。非祭致其严之意也。(具馔太丰。则妇孺杂沓。岂能无不洁。)今贫窭之家所排。虽仅掩豆楪。可也。晏子大夫也。豚肩不掩豆。凡事求为可继。则恒久不废。非但祭礼为然。
愚尝谓贫家事力。能具蔬果三数器及一尊酒三进炙之需。则纵无他需。可行时祭。重峰愚伏。石鱼粟饭。为得二簋之古意也。
受胙今难遽行。则姑且阙之。只行祭荐。俟门内男女长幼。闻其讲说。耳熟而心慕。然后徐行之。恐无妨。
时祭毕。祀土神。家礼之定法也。然记昔华西先生以为后人力量。既行四代之祭。祭毕则神耗气疲。诚意解散。诚意解则无以复交神明。别定日行之以为常。此当法守也。
家礼及大全答张钦夫书。主卜日之说。语类及朱子家宗法。主分至之说。二者各有意义。当财择而从之。近闻洪思伯临时财量。分,至有故不可行。则卜三丁。三丁有故不可行。则用分,至。是分至卜日两行而无定。亦自不妨。若龟峰主卜日之说。而切禁分,至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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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恐似执泥。不必从耳。
答柳善说(重习。○甲戌十二月。)
所谕两般病痛。不可不猛省亟治。而治之之方。在一个敬字。盖敬则此心不乱。故虽愚者。可以开明而入于精。此志得专故虽柔者。可以竖立而践其实。愿足下于此。试加实工焉。迂愚左见。只此是安身立命底一线路子。外边许多嗜欲营求。皆是有命有数。不可必得。适足为平生狼狈之归。老子决不敢妄言。以欺足下。惟足下。念之念之。
答柳伯春(元锡。○丁亥正月。)
示疾患丧威。读书无隙。是暂时事。火祟妨工。又是何故。无乃前书所谓质鲁不透。没个滋味。积厌苦之心。是其本證。而年来荐埋床玉。叠断闺琴。积伤交恼。而至于成火耶。第愚所闻则乐生而哀死。人之心也。有生则有死。物之理也。在心则当裁之以义。在理则当委之于命。此意望更理会。理会得时。此祟有可去之渐矣。日间侍率接应。多少人事。才有些子馀力。切勿放过。将朱夫子沧洲精舍冉谕学者文。并答周南仲书。先师集中书赠张孙学洙一篇。熟读其文。深玩其义。朝夕警省焉。至可至可。此等文字。晦翁与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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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片片赤心中写出者也。据此振作。抵死向进。则岂惟伯春一身。作十分好人。圣学即擩染兴立之地。其效有倍于言教矣。噫。千万劫一生之身。岂忍陷于俗臼。枉过少壮。伥伥然无所发明。而卒与草木同腐乎。言之痛心者也。伯春念之又念。守一。近工如何。不得别书书之。大意亦无迥别。轮照为幸。自初相忘于江湖者。不欲多事强聒也。
答徐敬殷(相烈。○戊子八月上旬。)
屡承宠问。缘初度修覆。尚滞唐滨。故后谢不免稽缓。道里绝远。书信尚如此。况望其盍簪丽泽乎。第今秋宇峥嵘。不审侍学珍卫。山中年形何如。能免备无之灾。而形气之困。可以减得分数。安意册子上事否。事故不测。岁月流迈。几多时诵得许多书。寻得许多义理。不负帝衷之全也。慨此生之虚过而奉忧于志学之君子。亦不浅浅矣。惟将鄙人海上时所著节义说一篇。寻常推究体验于日用之间。则见其钜细精粗。常变夷险。彻始彻终。只此两个字贯去。无他说也。如何如何。生庭从氏。何故无年至此。不禁感旧之泪矣。雪村比哭伉俪。情事更惨怛矣。复友近得入山读论语。不至全然无事。可幸。拙状日就澌尽。孙儿第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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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呱呱在床。差可慰意也。力疾作此授复友。又不知何时得达。惟冀弥加自珍。
答徐敬殷。(辛卯三月十。)
客岁之冬。复卿访至。获蒙惠疏。而便阻稽谢。以至献发矣。忽被元先达贲趾。重奉德音。以审读礼之中。羸疾濒危。虽属过境。岂胜惊虑也。毁瘠伤生。古戒也。千万节哀以保躬焉。贱疾日甚一日。今万缘已成灰矣。近以治丧一二节目。付嘱春善。一。袭用素服。生为最灵之物。而辜负可为尧舜参赞位育之丕责。目见宇内缺陷。朝夕为鱼肉。而无术以救之。是天地之罪人也。二。北归以后。一味见锢而死。棺上主面。毋得书向来职名。三。饭含时无孔珠。代以咸平处士金勋子元所赠 洪武万历崇祯三通宝。如是申申矣。复卿冬閒岁初来往。皆拔报。便道生事太寥落。不可支吾之状。又闻分户之报。分户以往。则动不动。说救死不赡。奚暇治礼义矣。欧海之中。何以能自拔耶。年来此中从者若干人。无挟书到门者。非掩而赴举。为开化党弟子。则入杂技场中。赌钱吃酒而忘返。不翅如庆元学禁时生徒。此朱夫子之所不得救于当时者。而今人微言轻如此汉者。岂能以策励二字。得力于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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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元君靖献之志。与哀侍及广陵李先达。一心如水矣。此则可敬服也。逢场。已以 靖陵之朴松堂。提耳而勉之矣。力疾倩谢。照纳是幸。
答徐敬殷(辛卯)
省礼。客冬疏。坐便阻不得谢。今春疏。元君报往不能覆。比奉荐问。惭惶曷胜。别纸。仰认包荒之诚心也。但礼记。言博学不教四字。而晦翁载之于小学。未知尝理会及此否。盖以新学不逮之见。粗有所得。而不察义理之无穷。遽执己见。便自主张。不幸而毕竟为悖理失实之归。则只此足以误了平生也。此可以为戒而不可以为法也。所示为复卿忧。诚然诚然。第须知从俗分户。虽不能专意向上。汩没之中。仅仅为好人。不足为大狼狈。若不度事理。都无知言知人之功。而动辄攘臂于邪正是非之际。及其不从吾言。则倒疑先生长者。寻许多罪过。以杜绝师友之言路。则末终狼狈。不可槩量也。幸须省身克己。不可缓也。病中艰倩。不宣。
答蔡圣初(洪翼。○己丑二月。)
客秋诸贤归后。即各修谢而失便未寄。尚此留在几案。何怅如之。玆蒙善恕。又此先施。因审献发后。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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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重。将伯之意。溢于全幅。甚盛甚盛。节义说。前书略及。今玆寄呈。据此推究如何。大抵君子之学。内自一心一身。外至万事万物。顺境逆境。精粗巨细。凡循蹈规矩处。皆是节义。不必临难遇祸。子死于父。臣死于君。然后独为节义也。才涉怀居占便处。皆是失节害义。不必大故逆理大故乱常。然后方为失节害义也。此其大煞明白无可疑者。故自勉之馀。寻常语及于朋友矣。贱状暮景翳翳将入。只管辗转于病窟之中。奈何奈何。别纸诸条。感能多之问。但此非衰疾中。猝乍供对者。故留俟续禠。悚仄悚仄。鄙稿谨领耳。谨奉谢。
  别纸
 大学序。虚无寂灭云云。○二氏之高处。固与吾儒。略有相似。但无大小学次第节目。极其妙而入无。穷其大而归灭。此所以无实耶。抑以其所见元不相同。以吾儒许多工夫。反为卑近烦苦以为泰山可一超而上。不肯少费脚力于其閒也欤云云。
吾儒与老氏。其虚相似也。但吾儒之学。虚而有。老氏之学。虚而无。此不啻天壤之相悬。吾儒与释氏。其寂相似也。但吾儒之学。寂而感。释氏之学。寂而灭。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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啻昼夜之相反也。所谓二家似是之非。须于此寻究。
 补其阙略。○阙。阙文之阙。本有今无之谓也。略。失之于略。元不备悉之谓也。第五章曰。补其阙则是也。曰补其略则未知如何。窃疑朱子辑成章勾。诸家之说。有不完备。则补入己意云尔。未之知然否。
阙略。总指二程子次其简编。发其归趣者而言集释。专以传之。第五章当之者。非是。阙略二字之辨。来示得之。但程子之略。非失也。特草刱之始。势未及详备耳。
 明德云云。○华西集有云。新学浅见。论理论性。大是未安。然自画以不可知而全然茫昧于名目。则亦不可。愚见如此。玆敢仰禀。
性命精微。是夫子所罕言。子贡所未闻。新学浅见。得一说话。便自以为知之。大开口自主张者。诚是妄人而已。躐等凌节如此。其于求仁为己之实。有何一分补益。但其理气名目。主客向背。又不可都不理会。若并此禁止。则朱子于近思录。首揭太极阴阳。小学书。首揭天道人性。孟子序说。讥欧阳永叔性非所先之说。又何也。此又不可不知也。
 格物。○观于绵袜。亦可以推知戎狄之乱国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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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
一自圣人之道绌而流俗之见伸。辗转沉痼。至见中国而为外夷之臣妾。人类而为禽兽之使唤。此非履霜之初。不知思患豫防。自大至小。由精至粗。一任其倒悬而不之检。胡至此极。呜呼。岂特绵袜也哉。
 八条目。○此二节。接连以看则天下最居外而包国。国居天下之内而包家。家居国之内而包身。身居家之内而包心。心居身之内而包意。意在心之内而实其知。知在意之内而周众物。众物之理实具于中。自外而内则是所谓逆推工夫。而事物之理。都合在性分上。无复内焉。自内而外。则是所谓顺推功效。而性分之理。都散在事物上。无复外焉。此所谓合内外之道也云。
意在心之内以下云云。恐不成说。更宜审思经文两节。一自明明德于天下推之。以至致知格物。一自物格知至推之。以至平天下。故有逆推顺推之说。本非有深意。只看一个是功夫。一个是功效。说经。切忌凿之使深。生出支节。反晦经旨也。
 传六章。○下六章首勾。皆与经文逆推说同句法。而诚意一章不然者。以其特释也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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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一章。起头与他章异例者。来喻所谓特释者得之矣。章内两言慎独。是说诚意。以功夫言。心广体胖。是说意诚。以功效言。
 听讼章。○此必以讼言者。天下至众。不能无讼。无讼则天下平矣。明德为无讼之本。而无讼为明德之效。故云然欤。
听讼无讼。恐举临民中一事而言。以例其馀。
 补亡章。○无不到云云。
齐来毕臻。亦到吾知之云。恐袭前辈请客客来之语也。未知理是甚么物事。能来到吾心也。今且先须理会圣贤所指心是如何。理是如何。看得分明。然后物格知至之义。久当迎刃而解矣。
 诚意章首。○饶氏注云云。
诚意是自修之首。包正心修身以下事。则只诚意一言而绝四有去五辟之方已具者。一说也。诚意时。只管下诚意功夫。正心时。只管下正心功夫。修身时。只管下修身功夫。不可牵连混淆。一说也。如此理会。恐宜操存直内是静时功夫。诚意是动初功夫。分属方文药石。非是。
 正心章。○不得其正之正指用而言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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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有。是用之累其体也。用累其体而体失其正。则其用之所行。虽欲正得乎。此传文之意也。读者贵反观。盖既曰有此四者不得其正。则无此四者。必得其正。可知矣。无此四者。体之正也。中庸所谓未发之中。无所偏倚也。体正则用无不正矣。中庸所谓发皆中节。无所乖戾也。据此详玩。则朱子注解及诸说之同异得失。可见矣。
 心不在焉四字。去一不字。则多般病痛。不攻自破矣。如赵军空壁。汉帜可立。亚夫坚卧。夜惊自定。
得之。盖心常存时。内直而四有之病去。外方而一身之修密矣。
 传九章三引诗。各含孝悌慈之意。第一节宜其家人。父子兄弟皆在其中。凡使父母不养骨肉相乖孝子见放者。皆由妇人也。今能宜其家人。则其为父子兄弟。各得分愿。可知也。第二节。宜兄宜弟。兄弟人情之易失者也。今有以宜之。则兄弟既翕。和乐且湛。而父母安乐之。如是则家无不齐。而可以教国人也。第三节。仪不忒正四国。极言孝悌慈之德。皆有可象。为父兄尽其慈爱。为子弟尽其孝悌。四国之为父子兄弟者。皆有以取则焉。各尽孝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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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之道。则国无不治而天下可正矣。于此。可见功效难易次序也。夫修身之道。莫大于孝弟慈。达之天下。亦推此而已。此所以上文既反覆丁宁而言之。不足必三引诗而咏叹不已者欤。朱子所谓不尽释。盖此类也。伏乞批教。
如是推究。亦自不妨。第其本意。主于咏叹上文所言之事而言三者之序。则桃夭一节。刑于寡妻之说也。蓼萧一节。至于兄弟之说也。鸤鸠一节。以御于家邦之说也。或问可考。
 使无讼三字。包絜矩在里面云云。
以矩絜度谓之絜矩。来示絜而矩之云者。误矣。在我之德。一日临民。足以絜矩。然后民自畏服。而可以无讼。若不絜矩而民有不获。则所谓明德者。非吾所谓明德也。民岂有畏服之理。而狱讼岂不繁兴乎。请更检示。
 先言兴孝兴弟不倍而后言财用。与夫子既富矣教之之训。次序不同。何也。彼以教民次序言。此以教学次序言。故不同欤。
传二章。言作新民。兴孝兴弟不倍。民之自新也。好恶得其正。财用得其平。絜矩之事。上之作之也。据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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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如何。
 菑害并至。虽善者。无如之何。○或曰。不用善人。故无如之何。如用之。宁无可为之道乎。愚意以为此非不用。但用之不诚耳。外若尊敬善人。内实忌惮。不肯信任。故无以救之。如汉武不冠不见汲黯。至曰社稷之臣。则非不尊敬也。惟其内实忌惮。故终不诚信而任之。以故忠正如此。而无救于桑弘羊辈蠹国病民之政矣。二说得失何如。
菑灾并至。是众叛亲离。天命已去之时。虽善者当局。无可着手。如周师一渡孟津之日。虽箕子,微子,胶鬲,商容之徒。得以专任猝乍之顷。将如何也。譬之病人。自初委之庸医。调理失宜而不之悟。及至属纩之辰。虽号华扁。亦望门而走矣。吁。可畏也。此节之意。当如此看。
答蔡圣初。(辛卯四月。)
逢则止信宿。别则便涯角。老怀良苦。其时归驾。果利税。侍彩深珍。贱伧。奄奄如谁昔矣。南来云云。得失所关非轻。虽病困。不可无一言以陈愚见也。程子言拯之不得而随亦有这㨾道理。然此指随之不伤于自家之义而言耳。若新服令下。复如甲甲之事。而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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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死。不免随之。则此身当场为胡人矣。乌乎其可也。孔圣之告曾子。先言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而后言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孟子之告曹交亦然。何也。角者。天下同辞而谓之牛。鬣者。天下同辞而谓之马。屠儿诵经。谁肯以经生待之。直屠儿而已矣。娼女念佛。谁肯以释子待之。直娼女而已矣。不胜畏刑怕死之一念。而上帝所降之衷。父母所遗之体。 祖宗圣贤礼义培养之身。从众而蒙其不洁。则其耻岂挽河所得洗哉。若华西先生则不然。看丙寅请复 皇庙之奏。引能言距杨墨之义曰。使士民。家家讲尊攘之义。人人讲尊攘之义。则夷狄无所容而 孝庙之志伸。华夏之运启矣。此非大眼目。道不到也。妄见如此。向者面叙。已略及之。望更追示诸贤。而细讲之为宜。力疾谨复。
答李而玉(阳铉。○甲戌十二月。)
宋子浩然章。说天地道中之一物一条。寻常欲禀质于朋友而未及者也。今蒙高明先发。甚愧人勤而我慢也。盖道也者。太极也。一而通者也。天地者。形器也。两而局者也。是故。天地虽久而一元则变。道则先天地而不见其始。后天地而不见其终。贯千元阅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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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时而变也。天地虽大而覆载生成。不能无偏。道则兼覆载包生成而无所不具也。且原其天地之所由以为天地者。则开于子辟于丑。穹然在上。隤然在下。四时迭运。百物生成。阅万古如一日者。孰主张是。孰纲维是。知此则知道通天地之外而天地亦为道内之一物也。虽然。道之为体。本无形状方所。通乎天地之外而亦未尝不具于天地之内。言天则健而无息。其所具之道也。言地则顺而有常。其所具之道也。知此则知道之实体。各具于天地之中而非天地。道不能悬空而独立也。二说并立。各有攸当。此则无可疑。但以孟子塞于天地之间者。当下一截之意。而谓上一截之意。前古圣贤。未之尝言。特原于庄周而程邵朱子始极言之。则恐一时偶失商量之言。而未得为平生之定论也。盖孟子之言。塞于天地之閒。指养气之效而言。非论道体之大也。盖曰是气也。直养而无害。则放乎两閒。无处不到。无物不透云尔。岂其本欲说道之包涵天地。而特从人所易见而言之。故不言天地之外。而姑说天地之间也哉。孔子赞易。有曰。天地如之。又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中庸说道之费隐。而以天地之大。并列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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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鸢鱼。而曰人犹有所憾。于此数语。已见此道之大一以贯之。虽以天地之大。亦在范围之内也。安见其孟子以前。都无说此者。至后贤而始言之耶。愚之所尝蓄疑而欲禀质于朋友者。乃在于此。若以宋先生之言。为道体独立于天地之外。与天地万物。不相干涉而陷于异端之坑坎。则千万不然矣。愿而玉。更将鄙说。反复研究。则知先生之于道之大体。所见所论。固已卓然。所不能无失者。特中閒枝叶之细耳。未知如何。如有未契。不妨复以提诲也。
答姜仲厚(载东。○癸酉四月一日。)
示自讼之辞。当出于谦抑。而区区衷赤。亦不能不奉忧也。质鲁者。当百倍其功。毕竟无不得之理。孔门之曾子。我 朝之沙溪先生。是也。若夫不能向上。与下民一致。则上不可怨天。下不可尤人。只是自家奋迅勇决。不如古人耳。朱子不曰至诚所在。金石可透。精神一到。何事不成乎。世閒甚事。有能妨夺吾志。沮尼吾事者耶。况学问之要。在遏人欲存天理。自大舜危微精一十六言。已是此意。而天理。即吾父母也。人欲。即吾寇雠也。吾之一身。以天理生养。斯非父母而何。以人欲死灭。斯非寇雠而何。好生恶死。人之常情。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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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独不然乎。父母寇雠。其分一定。则汲汲然明目张胆。除寇雠而全父母。岂是迟疑等待之事乎。贲然之示。非不跂足。但此志诚决。此事诚笃。则虽万里犹一席也。否则虽朝夕促膝。亦无益也。此意更乞入思。无复因循退托。不任厚幸。
答李公信(秉圭。○戊寅二月。)
南北分裂。无非鄙人之罪也。子夏曰。君子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程子亦有诚有馀而言不足之训矣。今此妄汉。诚信。素不孚于朋友。而辄欲以口舌文字。规其过失。到头岂望其帖然乎。此所以寻常自讼而不暇尤人也。鄙人道理。只当杜门囚舌。虽恣行狂妄。什百于此。不复管他。只作取为我规模。以终残年。又未知好辩老子复起。不被喝骂否。呵呵。第如锡胤辈年浅。不识道理。何足深责。惟是乃翁。幽囚绝海。不免为偏听所误。向后狼狈。将不可胜言。苦事苦事。倘彼一门。少知此汉赤心。则须有更商底道理。而何敢望也。
答李公信。(戊寅八月。)
玆蒙手翰。谨审入秋来侍中服体。节宣保啬。慰泻无已。平默衰病侵寻。无可言。所与若干朋友。唯唯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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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殊没巴鼻。甚可笑也。看诵大学之示。深叶愿闻。为学次第莫详于此书。只在依文按本。分寸前进耳。任重远到之方。又岂外于弘毅二字乎。今此所询。有同骑驴觅驴也。 国恤中私葬。丧礼补编。不但 因山前许行。虽公除前。亦许行矣。岂尚未之考耶。此是夺情之事。故先轻后重。无害于理也。石华别纸云云。自春夏以来。病故客挠。连仍不绝。仍置忘域。瞿忸何言。第更思之。恐不必如是劳攘。盖田,徐之咥噬此汉。小事。不足呶呶也。况彼心术言行。既如是丑差。则善言恶言。俱不足喜怒也。惟是丑诋华翁。上及宋贤者。所系甚重。而石华诸公。只以攻击此汉。为不韪而已。至此两段罪恶。则看作薄物细故。而置之不问。又闻湖中北道之士。中田,徐之毒。为其血党。转相诳诱者。无虑数百人。不宁唯是。顷看石华,梨山书。田,徐之诋诬华西。诟辱宋贤。则恬然不以为意。而省斋语次间。才发正终之累一言。非出于侵斥星田之意。而顾乃大故惊疑。抵书省丈。抵书重九。而欲起闹端。总而言之。出于凌侮之心也。何以知其然也。彼盖以星田名位崇显。 上眷隆重。而门徒众盛。谓此足以号令一世。而少有撞触。摧压之无难也。若华西则平日与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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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本不足顾惜。又其门族孤弱。徒友零星。至于宋贤则又是千年以上人。无子孙门徒之布列同国。而有畏惮之势者。若嘉陵间若干人。有所云云则易与耳。夫其卫师之心。彼此同然。先正之贤。大同所尊。而乃以强弱众寡之不同。插入私意。张皇气势。如此则虽使老成宿望素所敬信者。尽其忠告之义。尚恐其如水投石。况如公信以新学年少。发諓諓之言。以当挟势侮慢之地。如之何其得力也。只合静以俟之。姑观下回之如何耳。无已则录示此书于栗里。使范五面示石华。从容分解。或有万一开悟之道也。但范五未及与吾辈面商。未知所见之疏密力量之可否耳。第不审贤意又以为如何。汉甫。惨矣惨矣。岂亦心确诸公之馀厄耶。欲致诘老苍而末由也已。
  别纸
华西之学。当与杨墨佛老同勘者。果在何处。(徐书直以杨墨佛老。拟之先师。)若果如此。则星丈何不亲自辞辟。而生前随众尊仰。死时密托田哥也。(田之祭文。迷其师遗命。有新学方炽。盍为辞而之语。)厚京善桧之流。帝魏拜虏之人。是何话头也。使尤翁而在。则宋之三贤。果当被尤翁之惩讨乎。(并田哥祭文中语。)狂言妄说。不翅骂父詈祖之恶口。而同门之士。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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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使之植党惑众。以厄斯文。果何所见也。岂亦洋胡得志。相率而为伥鬼之验耶。吁可叹也。
敬川琴台。爰卜佳城。平日心定。谨此奉行。此四句。徐之祭文中语也。占穴于士夫家先山局内必争之地。为身后之地。星田污不至有此。田徐诸人。妄自勒葬。而祭告之文。为此诬词。传布于世。则是子自攘羊而诬證其父。甚于楚人之直躬也。其为星田之累。何如哉。申,郑诸人。于此殊无惊痛之意。出一言之辨。而顾欲致察于省斋正终之累一句语。其亦不知类也甚矣。其亦护党而慢人也甚矣。
答李公信。(己卯十二月。)
怀仰甚勤。际审旅吉。慰泻不已。仆感咳叫苦。无他意况耳。仍念雪户青灯。宾主对讲。顿忘波吒之苦。见得古人用心处。足使人心醒神𨓏。抑未知西山啖荠时气象。为何如也。第此心之走作。是老拙平生所患。而迄未收操存之功者也。今以何颜。仰答垂问之勤也。然此非一朝一夕。可以得力。只合平平存在。略略收拾。如晦翁所训。积以岁月。则勿忘勿助之间。渐当有消息矣。蒙喻尤翁所论闵氏变礼。当时老成。亦是有携贰之说。而大致与盛见一般矣。第以区区妄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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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翁前后诸说。与朱子丧服劄。节节符合。未见有失指者。虽谓之百世俟圣而不惑可也。大抵人子日用事物之閒。父所不能。代而行之者。何限。小者固如此。大者尤不可放过也。朱子年七十。遵行老传之古礼。夫宗庙之礼至重也。七十虽曰老矣。时不无筋力。为礼之望。不至与废疾狂易者同科。而犹且传重于藐孤儿孙。不以为重难。况乎祖丧之重。其子狂易失性而不服。则为嫡孙者安忍以死其亲之小嫌。而不为之代服乎。既不服斩而只以本服摄之。则不但情理有所伤怛。礼意无亦苟且乎。且为人子不服父母之丧。是罪之大者。其父不幸而犯此。其子代执其衰。乃所以盖父之愆。赎父之罪。而成父之孝也。此理明白直截。初无可疑也。若曰帝王与士庶不同。则劄中所引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云云者。又何谓耶。此于文理。已有不然者矣。且所谓代服为重难者。岂不谓夫有死其亲之嫌。废其父之疑乎。若以此为疑。则子而废父。古今天地。莫大之罪也。帝王士庶何择焉。而朱子以此劝宁宗。则置之恰当之科。尤翁以此劝闵氏。则置之不韪之科耶。此殆穷遁之辞。又或炎凉之习也。岂宜不察而从而效尤乎。来喻谓尤翁于丧服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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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详考其意。则又恐不然。凡干事理。仓卒酬应者。虽上知大贤。合有偶不及照勘而失之者矣。此则大故变节。本不可草草了勘者也。兼且已经南溪之考證。而重加反覆仔细者也。岂容有不详本意。而率尔断定之失也。设或如此。及至众说纷起。朋友门人。迭来禀诘。则以尤翁之谦抑畏慎。必能瞿然更商矣。瞿然更商。而前此所见。才觉未安。则以尤翁之克己从善。必能幡然速改矣。而今考大全。不惟不然。而一直自信。随人痛辨。如彼其力。若是朱子本意。有不如此。而尤翁过为主张。血战众论。则是所谓瞑然无觉。悍然不顾。而犯告子之病者也。曾谓尤翁之广大高明而有是乎。妄意如此。此非小小义理。切宜熟讲而细究也。火下止此。惟照纳。
答李公信。(辛巳二月。)
瞻诵不已。得奉手真。以审侍学梗槩。荷意良深。但清羸之质。久病之馀。精神气血。安得如恒人。况贫穷到极。无药饵调养之道乎。况也之叹。为缓语也。第就自己心力可及者。理会保啬之方。如慎饮食节嗜欲。凡劳弊精神筋力者。勿令志壹而动。皆保啬之事也。如此积久。亦当有益也。读书探赜。亦不可火急。勿忘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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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之閒。岂无长进之道乎。邵宝云。天下之宝。当为天下惜之。今日从事中国圣人之学。抵死不入西洋狂澜者。衣冠丛中。能有几人哉。幸而有之。其为宝又当如何。尽不可以不惜也。近日邪说。愈出愈奇。直欲洗耳清冷之泉。如云清国是帝王正统。如云有劓割清邑而立帝号者。则当为清守节。以立君臣大伦。如云聪明之人。当爱看泰西人文字。以开识见。不当倡言排之。此等恶口。不一而足。甚恨老而不死。目见胥溺之惨也。第于閒暇时。做题入思。辨破以示。亦穷理受用之一事也。君谦不悠悠否。相与提醒。无得放倒。为幸。贱状如故。思伯近示土中说。辟洋篇两稿。见所学日就洒落。令人开眼。恨不得促膝对讲耳。花开日舒。试一渡汕如何。挠甚不宣。
答成德臣(埈庆。○庚辰三月。)
所示气化人事说。大槩如此。然细看则天生孔孟。以空言当一治。亦见其气化。未始全然不参于其间也。心是火脏。居一身之中。(形)中通空虚。而百体精英之气。萃焉。(气)故至神至明。以为一身之主。而提万事之纲。(神)其条目准则。则性也。(理)其随感发用则情也。此心上形气神理之分及心性情体用之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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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言之则只是心。分而言之则以主宰。谓之心。以实体谓之性。以发用谓之情。然才曰主宰。则是指神明而言。神明主宰。华西先师。断然以理言。最得圣贤之旨。若夫火脏精英。特所乘之器也。此处最宜仔细。
心气也物也。性。其理也。情。其发也。如此看。是一说也。性者。心之体也。情者。心之用也。心统性情者也。统者。主宰之谓也。才说主宰。则以理言也。如此看。是一说也。两说各有所当。不可执一而弃一也。
心以理言。则心是大纲。性是细目。今人开口说虚灵具众理。是以理具理。全不成说者。可付一笑也。以大纲具细目云者。有何不可。
大舜之言道心。孔子之言复见天地之心。孟子之言恻隐之心。仁义之心。尽心之心。良心本心。心之所同。然程子之言心本善心生道。邵子之言心为太极。朱子之言心一而不二。为主而不为客。命物而不命于物。此类。大抵以理言者也。在仔细看。
形气神理。此神字。勉斋属之气。华西属之理。愚意二说。不可偏废。盖理乘气载。混融无间处。便见是神。不成全作理看。又不成全作气看。(朱子答杜仁仲书。可考。)只当随文异看。若执华翁说。凡言神处。皆欲以理当之。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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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有时相混。其弊固不细矣。若执勉斋说。凡言明德本心之类。辄欲以气当之。其害尤不可胜言矣。于此最宜着眼。
师心自用。而无穷理明善之实。则千则千万则万。陷于异端俗学。岂特前人为然。可怕可戒。
答成德臣。(辛巳二月。)
理气浑融无间。而所以有本然气质之分者。性太极也。太极一也。气阴阳也。阴阳两也。一则纯善无恶。两则善恶不齐。以纯善而言。故谓之本然之性。以不齐而言。故谓之气质之性。心之静也。性既有本然气质之分。则心之动也。情亦有本然气质之分矣。以此研究如何。至如明德则主心而言。而包性情在其中者也。盖以心言则虚灵不昧。心之德也。而不昧则言其明也。以性言则仁义礼智森然毕具。各有条理。性之德也。而各有条理。其明也。以情言则喜怒哀乐。随感而应。品节不差。情之德也。品节不差。其明也。以在身者言则手容恭手之德。足容重足之德。以在事者言则孝者事亲之德。忠者事君之德。包此万德而总会于人之一心曰明德。是所谓心之全体大用。而夹杂一毫气不得者也。孟子所谓心之所同然。朱子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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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为太极。宋子所谓心有以理言者。此也。前书略举其槩。今因重示。敢此加详。积久玩索。则可以见之矣。
答成德臣。(辛巳四月十六日。)
 家礼祠堂章注。程子曰。古者子弟从父兄。今父兄从子弟。由不知本也云云。
此甚切问可喜。盖据程子本意。则父兄指宗子而言也。宗子主宗庙统一族。故其尊有君道焉。有父道焉。虽卑幼之行。为宗子亦然矣。推说则宗子幼不省事之时。门长姑替父兄之位。以命族人可也。又推之州里。则老成解事之人。当父兄之位。而众皆听命焉。可也。又推之士林。则师长领袖之人。当父兄之位。而众皆听命焉。可也。是皆子弟从父兄之说也。如此然后事有统纪。而无错乱颠倒之患矣。此理切宜深绎也。惟作事之始。父兄参酌子弟之说则可。子弟各陈自己之见则可。若外托孔子从父之令。不得为孝。栗谷委曲陈达。期于归正之训。少违己见。敢于自伸。一直携贰。至于偾事败谋。而贻累父兄者。又末世无行子弟之习也。此可以为戒而不可以为法也。
 参礼仪。盥盆帨巾各二于阼阶下东南。似是通男女而言也。若依此行之。恐内外无别。是如何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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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巾之设。不分男女。龟峰,南溪。皆以为阙文。而华翁谓当别设妇人盥巾于西阶下。如东仪。此恐定论而当从也。
 巫觋符章。绝于言议。既闻命矣。第念此类。圣代之所不容有也。未知起于何时耶。巫祝所以事鬼神者也。却似不可无者然。未知何如。今有人猝然得疾。巫人以为鬼责而使之祈祷讫。其疾辄愈。观此则又似不无其理。并乞晓破。
巫觋符章之妖。未知昉于何时。要之后代义理晦塞时事。不必屑屑巧索也。惟巫祝。自三代圣王时有之。但于中分别真妄邪正。可也。今俗用巫觋而已疾云者。只是巧当瘳疾之会。非妖鬼能病人。妖巫能瘳人也。朱子曰。明于天地之性者。不可惑以神怪。明于万物之情者。不可罔以非类。又曰。其或恍惚之閒。如有影响。乃是心无所主。而妄有忧疑。于是巫祝妖人。伺隙而逞其奸欺。邵子曰。鬼之畏人。亦犹人之畏鬼。积善多则阳侵多而鬼益畏。学者只当就此服膺而勿挠也。
答黄国瑞(稓。○辛卯八月。)
顷蒙枉屈。今承惠问。病枕蹶起。欣豁不可言。矧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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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反面安泰乎。示喻主臣。赠人以言。仁者事也。非愚陋所敢及。然拜书窃记。晦翁临箦。恳恳然以求是去非。积累到心与理一。少无邪曲之说。告人。明日复请。则答曰道理只如此。但须刻苦坚固。此与大学诚意。孟子浩气章事。一般涂辙。今人苦无此本领工夫。所以相牵而入于黑陷世界也。只此一段事。造次颠沛。必于是。无他说也。先状病中尊阁。三复不已。但不记所托安在。老昏将死之人。每事健忘如此。奈何奈何。只俟蚤晚面剖耳。鱼卵惠馈及此。甚适病口。铭谢仆仆矣。奄奄中。倩人拜覆。照纳是祈。
答边德一(锡玄。○戊子八月。)
定静安虑。是知止以后。能得之功效次第。今遽说从事于此。恐成说不得。更宜入思如何。小学。是做人底㨾子。大学。是小学上充扩。教尽分底功夫。第须依文按本。以真实心地。下刻苦功夫。此外更无他说也。大抵这功夫。须是舍死向前。直到就溘时便休。若有毫分怀君之念。便是作辙无常。终于堕坑而已。可戒可戒。来春之示。不食言。是望耳。
答边德一。(辛卯四月。)
女中尧舜。弃臣民。日月几何。忽经初期。血不胜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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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合之日太短。睽离之日太长。东还无日不于邑。友三圣初访至。忽奉珍帖。以审经幌履用万宜。慰沃亡量。二友报𨓏。病莫能修谢。而麦秋至矣。不审比况佳胜未。承示杞菊。新移他坊。未知利病何居。鲁论。间已卒业否。程先生言学者当先读论孟。论孟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未知此言何谓也。读者。当深思其故也。走平生准拟西行。幸得遂志归来。伏枕殿屎。百感弸中矣。秋稼之登。八域大同。天地终以生物为心。西洋杀气。不能压胜矣。幸幸。十七苞。是仅仅延命者。而曰七十年后初有之事。则前此受困可知。而亦不至放辟陷罪。差可幸矣。但公私涂炭中。向后事。又不可知。可怕可怕。要之这些子。动辄渊冰。所以人不可不学也。迨此一缕尚存。得以更展襞积否。昏耗倩谢。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