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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x 页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附录[下]
  
挽章[李好闵]
头流山气蔚生贤。虽善生之亦善迁。始既栽培为世瑞。中何摧折使人怜。沧溟万里孤臣老。岭峤三秋旅榇旋。怊怅德溪祠下宅。诗书零落在林泉。
挽章[张显光]
丧奴追致手封书。书出丧前仲夏初。末语丁宁连信札。哀章胡耐寄灵车。死生自是乘除里。祸福由来升降馀。径逝安知非不幸。归从先正意何如。
挽章[崔 晛]
危言从古易惊人。圣世何曾弃直臣。鵩鸟又成贤士厄。茫茫无处问鬼神。
忠能尊庇道还堙。才可经纶志未伸。命矣何论梦里事。免夫长卧暮江滨。
相从末路托知心。千里犹传一纸音。未尽平生多小恨。幽怀徒付广陵琴。
挽章[金荣祖]
荒凉亭院镜湖滨。半世诗书迹已陈。莫遣骚翁歌代木。海云应有断魂人。
挽章[林真怤]
芝蕙由来一气分。每承眉宇便心欣。平生才学时何晚。半世风云道更屯。从古圣恩犹有恃。如今天意竟难论。山阴不欲频经过。邻笛闻来暗断魂。
挽章[李 濯]
孤松挺出雪山阴。迥入青云秀万林。一夕龙颠委空壑。半天残月鹤悲吟。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498L 页
挽章[吕大老]
镜湖方丈毓生奇。彩凤祥麟瑞世仪。臣直本来缘主圣。道消全不顾身危。三杯扇面题诗日。千里天涯诀死时。歼尽良人人乃已。羡君长卧自无知。
挽章[朴文柍]
世道不可挽。人心日转危。脩短自有数。全归何足悲。而君使我哭。哭之非为私。茫茫祸福报。此理最难知。君家起南服。清贫任天为。先子造弘基。学蔚醇儒姿。德尊位不称。时论咸赍咨。所慰君继世。天球蕴瑞奇。劬书探阃奥。摛藻脱浮靡。脚跟实劲赶。举世难追随。阳春诚寡和。众目颇盱睢。骥足絷坦途。鸿渐未于逵。咸辛触骇机。恩谴止放缧。素心本无他。穷愁焉可移。那知木稼冰。赋鵩成悲词。乡井隔千里。旅魂随征輀。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499H 页
门祚苦衰薄。旧业从玆隳。古来君子人。遭世多崄巇。呜呼竟何辜。酷祸君独罹。休言善有庆。天道至于斯。题些一痛哭。黑云起四陲。
挽章[郑希龄]
山裂流黄梦。穷冬木稼年。斯文今丧矣。陈迹总依然。盛世丹心苦。殊方白发鲜。悲凉一茅宇。零落旧青毡。
挽章[李廷宾]
德老家中有肖子。彬彬文学倡吾林。贲然升里年今几。幸我叨陪获我心。
天理难谌十八九。以公明哲不容时。丹旌归日兔山路。多士攀呼涕泗洏。
大静围篱。中闻翼承讣。(丁巳九月)[郑 蕴]
汉道方兴赋鵩忙。世间非是两茫茫。可怜才志空赍去。应入修文侍玉皇。
梦见翼承(戊午春)
梦见故人面。相论文字疑。觉来梁月白。清泪自涟洏。
闻翼承返榇
几日丹旌返故邱。德溪遗业冷如秋。纵然白壁归黄壤。难掩光挥万世流。
梦见翼承(己未)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499L 页
君逝三霜矣。今宵梦见之。问云从底处。答曰为相思。髣髴平生意。分明昔日姿。觉来梁月白。涕泪在须颐。
祭文[江城文 纬]
呜呼。风霆流行而龙虎变化。人杰之生。固异常而殊类。既有才而有守。又有学而有智。世媚妩而取宠。公则指松柏以为正。人栀蜡以耀明。公则怀玉雪以自靖。屈节而取科目。非为身荣。抗言而犯䨓霆。岂为沽名。大川独航。可绋可纚。万微未烛。我蓍我龟。丹心耿耿。无非忧国之情。直节磊磊。端为不欺之诚。一斗忠胆。九天茫茫。三闾之兰蕙将萎。长沙之野鸟入室。艮裂黄流。已矣谁恤。呜呼。惟我德溪先师。道尊学博。睪而不川。人莫不惜。惟公继蛊。克肖克似。方期行所学而业益广。弘于家而不坠。长程之轫初发。輗軏忽其摧折。东溟之日才升。阴雾为之晦蚀。镜湖有水。呜咽日夜。至东海而不测。会稽有山。光射牛斗。气干天而难泄。融而为云为雨。结而为乔为岳。洪波巨浪。寒泻天门。涤凶秽于人间。长芒闪耀。横截云衢。荡妖氛于尘寰。呜呼。公之于我。少壮十年。早许道义。不苟交际。视我犹兄。我宁不弟。有论议之参差。要厥归之烂熳。洞心肝之相照。期其真于岁寒。书尺翩其绸缪。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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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其千万。题一句于新历。替面目于终年。忽承凶于不意。惊一场之大呼。身亦縻于罪网。又老病之交猜。旅榇之返。我不能抚哭。万岁之藏。我不能临穴。抚膺长痛。天苍地黑。一杯代酹。万古其诀。呜呼哀哉。
祭文[丰山金奉祖]
呜呼。公乎何至于此耶。才不为世用。道不容于时。在人者固不足怪。仁而不寿。贤而无福。天道报施。何如是之乖戾。呜呼痛哉。弘远之量。轩昂之气。高明之见。正直之论。不可得而复见。呜呼痛哉。孤孀稚儿。独守先庐。在行路尚且酸鼻。吾侪怆怀。当复何如。公其知耶。其不知耶。呜呼痛哉。西溪风月。镜湖云烟。宛然如昨。只令人增感慨而不禁怀。呜呼痛哉。佳城新卜。灵輀已驾。一杯来哭。万事已矣。不昧者存。冀歆余心。
祭文[丰山金应祖]
呜呼。尝闻岭湖之境。有山特立。穹窿磅礴。蔚然凌霄而为众山宗者。即头流也。其蜿蟺扶舆郁积之气。钟而为人杰。在新罗则崔孤云之振文藻。在高丽则文江城,韩录事之全节义。至于我 圣朝则一蠹倡学于前。南冥高蹈于后。先大夫德溪先生亦尝以道德鸣于世。而继而有公焉。迹公平生。虽不为锋颖之论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0L 页
崖异之行。而俨然有不可犯之色。凝然有不可夺之节。而厚德足以镇浮。巨量足以藏疾。数君子之流风馀韵。赖而不坠。呜呼。山之钟异于公。夫岂偶然哉。出而展志布才而为朝廷辅弼。入而讲道明学而为士林领袖者。此远近士友之望也。不幸而际干戈抢攘之馀。当君子道消之日。𡼲崎历落困厄悲愁。卒之官止于正言。寿止于知命。而颠顿狼狈。终莫之为者。抑独何哉。由前言之。崔孤云值昏乱之世。韩文遭丧难之会。一蠹被祸而南冥遁世。以至先大夫先生而有下焉不尊之叹。然则玆山也。能钟异于人。而其不能福禄人明矣。禀赋之粹美。命道之不幸。何前后一揆耶。呜呼。此岂独时运之所关欤。呜呼痛哉。昔我先人。出宰玆山之下。得与公相从于寂寞之滨。而不肖无状亦尝踵门而问字矣。未几两家同抱终天之痛。而遂成弦矢之别。于今一十有七年矣。家儿获守先人所莅之邑。而余得以随母南来。俯仰之间。自切云亡之痛。而不能无憾恨于玆山。则粗叙其颠末。痛哭而告之。
祭文[德恩林真怤]
呜呼惟公。早趋家庭。长从师友。学术文章。世罕其耦。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1H 页
慥慥进修。不以自有。晚景登扬。或非素心。秉直霜台。回梦云林。庶几高卧。永保馀龄。江湖亦忧。圣恩投荒。月城何许。星霜累经。矫首西天。日望言旋。如何一疾。遽至长眠。呜呼。曩在谪归。闻报最后。临歧相送。尚阙情义。势虽使然。我心则愧。呜呼。癸丑之夏。寻到江亭。连襟情话。鸡叫五更。谁知此别。而隔幽明。呜呼。顷寓晋阳。梦中相接。森然面目。宛尔髭发。惊起开户。海月空白。呜呼。去春行过。为访旧居。梅花一句。远寄相思。琼琚未报。胡至于斯。呜呼。院宇粗完。未及妥安。龟龙不竖。颠倒草间。今归地下。应未瞑目。呜呼。自公之逝。世路愈狭。死者何悲。生者何乐。新阡已卜。襄事载迫。一杯来哭。讵尽深情。灵应不昧。冀歆我诚。
祭文[西河卢 脊]
呜呼公乎。而至斯耶。博雅之学。明敏之识。不可屈之志。不可穷之辩。不复可得而见矣。孰谓公远谪天涯。一去而不复返耶。岂非无意于斯世。溘然逝乎。公之生于世而富于才也。庶将有为。而百不一试。终至泯泯埋于九原何哉。将天之不可恃。而仁者之不必寿耶。冥茫晻昧。谁问谁尤。呜呼哀哉。我实无类。辱知最厚。而半世从游。白首相失。曷为而不使我失声惊呼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1L 页
不能自已也哉。呜呼公乎。胡至于斯耶。胡至于斯耶。
祭文[完山李培遂]
惟灵。天资弘毅。禀性刚直。一言忤世。千里赋鵩。适于余之所寓县比邻也。一见交亲。欢若平生。往来从游。唯我是独。论文之馀。间以引杯开襟。谪里之怀。赖以少纾者。三载于今。情义日密。若弟兄然。尤可幸者。豚儿受学。发其昏蔽。相期永久。卒业有望。一疾乘之。医穷技殚。遽至于斯。命之不融。其实尸之。呜呼哀哉。道德之盛。文章之美。不可复得以见耶。客于他乡。斋志以没。既无期功之亲。又无乡井之顾。余于此时。手自敛殡。粹然之貌。温然之谈。耳若相盈。眼若相参。举声号恸。老泪悬泉。呜呼哀哉。灵若有知。亦知吾心之戚戚也。伏哭柩前。奉奠以贽。不亡者存。钦此诚意。
祭文[锦城朴文柍]
呜呼痛哉。我公而至斯耶。所谓福也者。吾不知其何由。所谓祸也者。吾不知其何由。今而后。益信夫为善之不足恃。为恶之不足畏也。彼苍者天。此何时哉。极天下之声。不足以尽其哀。穷天下之词。不足以叙其悲。一卮永诀。万古馀痛。
祭文[锦城朴文柍]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2H 页
呜呼哀哉。公之殁也。忽焉及期。已矣乎。永作异物。其英风秀气。固有所钟来。则岂可随一死而就灭。纵不得展所学于平生。想不能忘斯世于此日。将左右我 先王。清妖沴振颓纲延国脉。非公之义魄也耶。将追尚我先正。正人心息邪说扶世道。非公之精烈也耶。山河焉助其流峙。日月焉补其昭晰。古君子所以参天地赞化育。亘万古而赫烜者。或庶几焉。而又何悲于一世间羁囚困拂。赍志奄忽也哉。呜呼哀哉。诗书无主。香火谁荐。孑孑遑遑。青孀幼孤。虽假达识而强宽。不忍亲朋之惨目。跽敷衽而悲号。恍英灵之降陟。
祭文[河东郑弘绪]
呜呼。今日非公之亡日耶。庭虚谢玉。礼变初服。亲朋雪涕。堂宇寥落。了音容于心目。恍若隔晨。念时序之流易。邈已周星。孰谓死生犹昼夜之道。而将泉壤者不可得以复见耶。呜呼。吾兄以丹山彩翮。蓝岸朝辉。人瑞一世。独步江右。盖其粹而无杂者。质之美也。进而不退者。性之勤也。言其器则雅鍊端方。瑚琏相符。语其量则清通弘远。钟鼎为小。好学几于忘食。为文自许汰辀。天之所赋者富矣。公之所得者优矣。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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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于经霜。大器在于晚成。庶几骋骐骥于夷途。得展千里之蹄。柱杞梓于大厦。独任万间之责。谁知小山之草。竟不挠于疾风。独行之影。终见射于含沙。卒卷公辅之器。忽作穷山之囚乎。然公不以穷愁而见沮。每委命数而自遣。左右书史。讨论古今。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幸若天道不昧。时议归正。则春州非必死之地。贾生有召还之理。士友相对。日月以冀。羁逐三年。哲人云亡。关河千里。旅榇远还。天耶人耶。谓之何哉。噫兰茝荪蕙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咸池六茎之音。举世愿闻。而墨翟有非之之论。以公之光明岂弟小大富贱。见而皆悦之。而独不容于世路。竟赍志而就没。不亦痛且慨乎。顾余瓦砾倚玉。襟期无阻。情犹伯仲。但不姓一耳。萧寺青灯。屡对匡山之榻。江湖春浪。几乘访戴之舟。镇拟北方之蛩蟨。不让东野之云龙。何意榝栎之反寿。桂芝先摧乎。白首蜗牛。踽踽无悰。疚心骇眼。月异岁殊。反羡吾公享南面之乐于汗漫。以此较彼。谁得谁失。呜呼。贺老亡于稽山。酒船无托。季鹰哭于彦光。琴韵谁听。哭进一杯。只有千行。
祭文[永嘉权 涛]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3H 页
呜呼哀哉。惟公聪明英秀。天得者异。杞梓于材。瑚琏于器。承家庭训。发愤悱志。得师友助。求道于迩。夜分而息。鸡鸣而跽。孜孜惕惕。造次不离。嶷如老成。弱冠之齿。先生之学。不坠于地。一传而归。曾门之思。馀事文章。亦穷其至。发源于经。观澜于史。语峻而奇。旨远而邃。不朽者存。动盈巾笥。公于少年。捧檄而喜。为养黾勉。久淹于彼。一室归来。而贲其趾。十年不调。我道固尔。晚途科场。实追先旨。卷而怀之。绝意膴仕。中间一出。或不得已。玉色金声。捧简冠豸。耋吏咨嗟。先人之似。謇謇老臣。独醒众醉。网罗高张。朝暮投畀。公乃抗章。勇往不避。臲𡰈孤踪。颠而不踬。积衅蕴匿。弦上之矢。过海孤忠。实同臭味。死罪危章。分甘连累。三年穷峡。去家千里。病妻稚儿。谁托谁倚。孤臣只影。孑尔为累。豺狼昼吼。魑魅夜伺。人生到此。行路酸鼻。公能澹然。不以乱意。平生学力。难处始试。静对黄卷。乃惜寸晷。穷探极索。阐明义理。有书于我。此乐无二。讲论规益。恨无知己。我闻而喜。谓公庶几。天其或者。玉成于是。愿接绪论。痿人之起。幽怀苦情。当食而噎。公虽暮景。荣卫充备。耄期之寿。执契而俟。宁知一疾。而至于此。天乎天乎。吾道之否。常与善人。其不可恃。我之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3L 页
于公。十年后矣。及我元兄。与同心事。哭兄庚寅。我年尚稚。薄言游学。遇公萧寺。执手歔欷。泫然涕泗。吾兄之思。谓余不鄙。奖余诲余。不啻提耳。方我释褐。公解谏议。委席之疾。铄金之毁。喜我之遂。且贺且戏。进退行藏。惟慎于始。言犹在耳。我尚不死。七年权知。我免夫耻。九原他日。拜公之赐。惟公一身。两世孤嗣。肯搆肯堂。今也则已。呜呼我公。惨不忍诔。卜公葬日。当我先忌。今来一恸。霜露三坠。灵帷去寝。宿草蒙隧。平生一杯。再拜三喟。坐思物理。死归生寄。悲不几时。往从泉里。将我无悲。彼此一致。
祭文[郑 蕴]
维天启三年癸亥十二月日。通政大夫吏曹参议兼知制 教郑蕴。谨以清酌庶羞。敬奠于 赠通政大夫承政院左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行通训大夫行司谏院正言知制 教兼春秋馆记事官吴公之墓。呜呼。以公明哲。岂不容时。取友不端。而至于斯。黼黻之文。终不少售。启沃之辞。空传万口。同朝昔年。动必相随。我先南来。公又踵之。金陵邂逅。一场慇勤。秘蓄不吐。忧玉之焚。何言此别。永隔千秋。山西海南。相望悠悠。吾虽不杀。伯仁由吾。我罪当诛。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4H 页
公又何辜。乾清此日。我独生归。余怀之悲。曷有穷而。圣恩褒奖。追 赠显秩。悲荣两至。远近拭目。数尺孤封。宿草已荒。虽不闻哭。奈难忍肠。今来太晚。愧负生死。犹不死公。赖有四字。(公平正大)煌煌宝墨。赫赫如昨。吾虽不敏。敢不佩服。不昧者存。鉴此心曲。
附诸贤唱酬
  奉谢吴镇安翼承(河受一 松亭)
梅花粲粲雨萧萧。此日看君手捡书。书上七弦非世态。直期心事两相如。
  奉呈思湖吴丈人(权克亮 东山)
奇才磊落谅时须。十载风尘半白须。眼醉四时风月景。胸藏万古帝王书。烟霞有分生涯足。钟鼎无心世味疏。圣代即今无隐者。庙堂风骨独岩居。
  敬对先生呼韵(姜大延)
易画之前易理先。随时变易自然天。谁知万象消长处。浑向一中造化宣。孔传周图皆发蕴。羲龙程兔各探玄。抠衣趋拜函筵夕。敢赞蕃言渎简篇。(乙巳。先生闻陜有三凤往见之。时姜大延年七岁。方读易。先生问曰得无嫌于阙党童子乎。对曰知其理。有何嫌焉。又问曰汝能属文乎。对曰曾闻诸兄之述作。仍呼韵使赋之。大奇之曰以若天姿。早从事于学问上。何患乎不及贤圣之域哉。若一切向杂博处去。恐不成大器也。遂与俱来。尝语人曰吾得姜君后。学识有所进云尔。)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4L 页
附师友简札
  寒冈先生书
闻近日侍奉平安。且能勤于读书。颇有进趣。深慰且喜。逑昏病日增。愦愦无可言。每念吾弟读书成立。庶几不但为所谓世俗之儒。则其有以仰副先师平日之所望者。当如何。更望益自勉励奋迅。直以古人之所以学问修身者为己任。千万是祷。(己卯五月十一日寒冈)
  又
见书承近日侍奉平福。且专精致力于古人之学。甚以慰喜。仆病不去身。长在呻吟可叹。九月间欲来云。深跂深跂。须勿为人事所拘而必来也。未间惟侍奉之暇。力学自爱。(己卯八月十五日道可)
  又
辱书欣悉。新春侍奉增福。感慰无已。仆碌碌添龄。无可言者。三加吉日。考历子得今月二十八日。想承休受福之期。当在此日矣。仆亦愿奉一言之祝。易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君子懋德之要。孰加于此。惟于此而真积力久。然后可以承先人之馀庆而长保无穷矣。非所以翼承者乎。庶几勉焉。无愧为君子之子。则岂非为门人弟子之所共幸甚者乎。此言出于悃愊。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5H 页
想听之不但例颔而已。馀望择宾谨礼。以严乎成德之始也。(癸未元月旬九日逑白)
  又
人来得书。欣悉三加已讫。德福俱新。深以感慰。吾病日沈悴。昏愦无悰。他亦无可言者。所望于君者。诚非他比。须益自鞭策。立志远大。一日十二时。常加照省。未尝少顷刻自懈自废也。春晚相从。庶几是希耳。未间且望侍奉自爱。(二月念七寒冈)
  又
久未闻问。积有驰思。玆者人来。得奉手书。欣悉春暖。侍奉学履佳胜。深慰不已。仆昏病仅遣。他不足云。示喻以通达古今。为初学之先务。而博观诸家之书。其留意进学之功。如是甚善。然为学必先知要。如不知要。而徒博之是务。则将不几于汎滥驳杂而不知所以自择者乎。至于天人之理。时措之宜。尤非初学所急。诚不愿贤季之如是用力也。今日只合先从四书熟读而精思之。以为体验躬行之助。不亦可乎。且闭户独学。不如朋友讲习之乐。每念君发愤追随。可以有相发之助。以居既不迩。不能如愿。徒有向风驰想而已。闻君似患心𧏮。此亦过思之致。须完养含蓄。令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5L 页
德学深察之馀功。有以相助于卫护精神为幸。(甲申二月念八寒冈)
  又
承悉侍奉万福。力学求进之意。极令人慰荷不已。仆昏倦之外。无可说。涵养克复之论。深喜深喜。益加玩索深造之功。以副所望。病夫老矣。学无寸进。惟是日退而已。痛恨而已。
  又
辱书知已授室。新春侍奉佳福。深慰。且深以学不进为忧。忧之深则进必力。尤惬所望。然至于涕泣则过矣。夫如是则胸中殊少坦适之趣。不几于助长者乎。仆愦愦依旧。真无所进益矣。真为可忧矣。改名一事。细悉示意。如君言则减一字固无妨。然添一字亦未为无意。故前书聊云尔。在君自择之如何也。承奉先志。亦自有道。幸毋忘而加勉焉。不悉。
  又
玆见君书。苏慰可量。满纸缕缕。读之再三。深喜君所见明白。所论平正。其间虽有合商量处。大槩皆好。须益力涵养。孜孜不已。期造远大之地。以副日夜恳恳之望。末端所论朋友间病痛亦是。然出处之烦。处事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6H 页
之谬。朋友既有此显失。则痛言而力攻之。使之闻而或改之。实出相爱之至诚。抑又何伤乎。其闻而不能改如仆者。则真为可愧可怕也。然君亦惟于吾而论此等之事。若于他则不可萌一毫疑长者之心可也。君亦有病㬥露。须常舍蓄纯实。至诚处物可也。仆忽此递县。固为可幸。而谬被朝命。事将狼狈。极可忧窘。然终当还栖旧隐。岂能久于京中哉。出处频数之罪。真是正律也。只合甘伏无辞也。明且发行。事多不悉。(乙酉寒冈)
  又
人来得书。欣悉春来侍奉佳福。进修益懋。慰极慰极。仆粗遣耳。来书多有警语。读之颇有古人相爱之意。极用感惕。皆吾病也。宁不省励。益喜君能相规如是也。须更勉焉。期不坠今日之志。极幸极幸。昏事尚未定。极虑极虑。(丁亥三月寒冈)
  又
即日炎敲。想侍奉万福。日有向恋。仆等仅保。但寿患暑湿。今逾半月而尚未快。逑亦病不去身。常事呻吟耳。顷者备边司抄择可合守令三十人。君亦预焉。而昨政君拜镇安。奉先人之训。懋学于身。遂为朝廷擢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6L 页
用。其为倾慰。岂但不寐而止哉。当此时事之艰。已奉官守之责。不可以固守不出。此公议也。况上有老人穷无以为养。古人动色之喜。如之何不念。切须速起。上不负朝廷。下慰朋友之望。不任至万万。不具。只俟奉一。(乙未七月初三汝仁道可)
  又
近久阻音。积有恋想。专价贶书。欣悉秋凉。侍奉有相。学履佳福。深以为慰。且得君坚坐读书。尤惬所望。若能如是加勉。一向求进。他日所造。定非老仆所量也。更望沈养慥慥。日趋高明。千万至祈。(桧渊)
  

自闻君南还。恋想弥增。玆奉辱翰。慰苏可喻。恩命累下。召旨再降。君之去就。实为难处。成算已定于贤者之见。而相爱之情。殊不任拳拳也。切须更加精思。道义自处。上毋负圣恩。下无愧初心。如仆老昏。尚何言哉。衰病转剧。杜门沈呻而已。且祝益加自珍。益勉所迈。(壬子十二月八日道可)
  又
数日前闻君又奉薇垣之命。严旨已降。想君踧踖愈深。难于终不起。则初心有不敢固守。倾向不已。玆忽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7H 页
专人贶书。喻以黾勉之意。感与慰集。益切驰溯。仆病愦如前。时事艰虞。圣主求言如不及。古人有言。人臣一日在官。当尽一日之责。君既不得不尽一日之责。则当以何事为先。昨见京中人书曰吴君近日上来。必有嘉谟伟论动一时耳目者。此可以见人之望于君非轻矣。切须加勉。言难远定。唯在君尽心相时焉尔。且惟自爱。(癸丑二月旬二日道可)
  别纸
 如以每辞为难则黾勉赴谢。或在所不得已也。既赴之后。如有难势。则引前咎而避嫌。似亦不妨。似闻前日不辞径退。亦不得不引避云然否。
  又
前奉贶书。具悉仕况甚慰。顷于人处。得见邸报。知君拜正言。旋以避嫌即递。未知今为何官。其启辞批答并伏见矣。吾自闻国有逆变。常以退在为未安。故强力作行。冒暑病剧。不免奉小疏陈情。下端略及鄙悃上送。今樟呈于政院。樟或有故则君则以形迹之嫌。不能自呈否。如何如何。吾近欲迟留此近处。见批答后下归为计。(癸丑季夏晦道可)
  又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7L 页
获奉辱书。具悉近况。感慰何量。台评曲折。余未有闻。昨始略闻。而不知头绪。今日稍得其梗槩矣。只踧踖待命而已。他何言哉。严命一降。固不可顷刻迟滞。朱夫子以陈了翁之反不听使者之请小留。重叹其奇哉。平生学道。用在今日。来喻有终始不渝之意。不任歆慰。拥枕仅草。万不他及。(乙卯仲春旬二逑)
  又
自君之西矣。悬情数千里。虽甚危病之中。而一念则常耿耿不已也。玆忽获见手墨。心开目明。惊慰何胜。丧患病患。忧恼重叠。倾想溯念。益增远怀。盖今年非君厄会之甚。宁有此海西一隅之寓耶。诚无数与命也。亦且旷然任之。以达其观。不须戚戚关念。有若不能忘情于其间。仆去年丧子之后。精神丧亡。疾病沈剧矣。五月二十六日夜半。右一边忽然麻疼。手足全为死物。而喘促气升。奄奄若不能终日者亦数矣。用针用药。人则曰视初有异。而我则殊觉无间。人则曰必不死矣。而我则以为死。死生莫定。此时而不能见君。与君握手而叙说焉。翼承乎此怀如何。将溘然。先生行状其竟不得就于吾手乎。此念撑中。死且不能瞑目矣。西溪书院事。亦甚解弛。诚为可念。吴参奉你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8H 页
氏君行之日。得病不淑。于书院亦足为一欠矣。君之外姑氏之丧。亦出于君行之后。闻之亦深叹其为不幸耳。西望引领。病怀如涌。倚枕沈呻之中。艰此口呼。安能尽其所欲言耶。一点脉脉。愈觉郁郁。切祝平心坦怀。益懋近里之学。慥慥不已。以副数千里病中之望。(乙卯八月晦日泗上病人)
  又
垂死病中获见千里外平安书。惊喜疾读。不觉沈痾若痊。每想寂寞之中。惟有读书事。未有一毫外挠。亦未必非天庸玉汝。殊用远慰。仆三载风痹。愈往沈痼。群痾交侵。僵卧度日。百念全灰。惟不能忘君耳。奈何奈何。书院奉安事。今见文顺甫书。以君言为是。其势事将不易可叹。病怀益挠。所怀之多。尚不能缕一。惟祝珍重自爱。益懋进德。以此为仰酬君恩之地。(丁巳三月二十六日道可)
  附寒冈与朴君秀书
 是何言哉。是何言哉。吾翼承其至是哉。闻言痛哭。心肠如割。内外门户。既无强近之亲。孰为之经理。而为千里运丧计耶。其再从侄吴君与其亲甥成生。或力不足。或未经事。皆不可以奉托。窃思之。惟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8L 页
吾贤契君秀或有以念平生之义。许偕令胤登程。到彼一哭之后。如无他可以运致之势。则薄板为棺。驾马为舆。庶可以免千里颠沛之虞。不知此意于高明之见何如。非公之思虑有所不及。非公之行李有所迟徊。而敢如是云云者。仆亦所以自尽其愚虑。而不敢有所隐于吾左右耳。伏惟深思而善处之。幽明之间。庶几尽其诚信焉如何。积病远道。困恼痛楚之中。又此悲挠之甚。言不能他及。
  附寒冈答朴君秀问目
  一。盖葬地丧主既幼。术士亦未可易求。似难别卜。欲因大夫人茔域下以附。未知何如。此亡人所自择占。而欲移葬先先生之地。故小生之意如此矣。
 别卜之计则决不可生意。必须奉祔于考妣两茔之侧。考墓之下。既无馀地之可葬。则其势决不得不祔于母夫人之侧矣。但先生移葬事。更无可办之路。亡人遗恨中。此当为第一事矣。痛叹奈何。
  一。伏见巡使护丧关字。役夫一百名。二日赴役。此则必为不足。而董役之际。若非官令。必有稽缓未及之弊。伏望更通监司近处营吏。别定护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9H 页
送何如。
 方伯别定护丧营吏。而至今不为现身云。当更通为计。内棺板则咸阳。外棺板则居昌。石灰则分定居昌丹城。其关字等送来于此。以此处传送无便。还送于巡营。请因公事传送。必已传送矣。
  一。葬时当用志石。而日期甚急。朋友间见闻恐未及知会聚集。至于立朝言行事迹。亦不可率易成录。姑俟后日何如。
 志石。所示似然。但愿毋忽。念各录所知惠示幸甚。
  一。士夫丧葬。当用素锦褚輁轴。而朋友间论议或以为世所罕用。不烦必备云。用否命示如何。
 素锦褚輁轴。不须为之。大槩如此繁文之事。则一切勿为。祇图全致力于地中事幸甚。
  西厓柳先生书
为问侍奉及学履诸况如何。获被先大人眷爱。曾屡瞻拜于洛下。至今一梦依然矣。因往来窃闻公力学有立。大慰门户之望。其为欣贺。何可胜言耶。无便修问。偶得县吏吴一变之来。聊附一字。想不以为讶也。(戊子闰月初九成龙)
  药圃郑先生书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09L 页
远承手书。凭省侍堂万福。且审惠语勤切。实荷盛念。极慰极感。无以为喻。仍思先世分义不浅。而存没永阻。不觉悲泪自落。惟冀勉加学问。绍承先志。终全孝德。何慰如之。不任切切。(丙戌六月念九日琢)
  又
承手书勤切。且审贤学问大有长进。果是从寒冈学者。若此不已。则异日成就。其可量乎。惟冀慎勿作辍。千万幸甚幸甚。先公实德。固难容易草出。只据平日亲所见闻。仅收百一。录诸别纸。幸可传示寒冈。使之有所取舍。凡在两司时所制疏劄及 筵中告 君之辞。皆载内阁日记。而无由考出。不得并录以呈。是恨是恨。(庚寅阳月念药圃病夫)
  又
即今三元令辰。得君一书。备审侍堂万福。慰贺曷胜。曾想寇乱方极。应变得体。不失其常。终始令名。老生感喜。实出寻常万万。惟冀益勉全德。不蹉一步。千万幸甚。(戊戌元日翌朝药圃)
  又
岁序且改。情问又及。浣慰曷胜。第想慈庭愆摄。公私相掣。何以经遣。惟冀神佐吉德。益延新福。不胜切切。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0H 页
生荷念支持。曾想中外多乱之际。善守疆域。保安无他。朝议嘉之。喜不可量。惟希终始无怠。以永令誉。幸甚幸甚。(己亥正月上旬药圃)
  东冈金先生书
谨承此月三日惠书。得审侍奉涖候万福。慰浣何量。生自月十四日。猝患寒热之候。痛势支离。尚未举头。闷极闷极。示喻得民亦有二道之说。诚中今日之弊。然民至愚而神者也。上之人举措得宜。则初虽有一二不服者。终必翕然而定矣。今闻左右之政。有以信于民而政声籍甚云。有以知贤者之先得于己而后得于人。必非违道苟且而得焉者。为之欣慰。足令吾党增气也。幸甚幸甚。(东冈病生)
  又
悬想中承手书。凭审德履珍重。良慰良慰。生仅支病状。他何可言。示谕诚是诚是。可见贤者笃学问辨之功必欲实践者。有如是也。为之欣慰不能已。切须加勉焉。(七月二日东冈病物)
  金松庵书
阻承书问。如对深慰。生强冒不能。其何能淑。可虑可虑。幸赖朋友相救。不至大败。贤者独何惜一枉。以副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0L 页
所望耶。深望深望。(壬九旬二沔)
  李完平书
书来足慰积慕。老生衰病日甚。直待溘尽。先生退处桑梓。未卜来期。一场拜晤。此生休矣。孙儿登道后。霖雨大作。深以为虑。今审无事得达。亦用喜慰。自馀悠悠何能悉。惟愿珍摄自爱。(甲寅七月十四日元翼)
  郑桐溪书
天西地南。鱼雁难通。彼此休咎。何缘闻问。以我之苦思。知兄之亦不忘也。兄所住峡中也。风土不并海中。想存息之馀。所得于经史中者。视前奔忙之日。不啻万万。安知天不欲穷之于暂。增益其所不能也。弟之心事与兄异。老母临年。当初虽不得两全。望云之泪。倚闾之怀。倏尔三载于今。虽颇以理排遣。出于至情者。能复遏绝耶。加以所寄栫屋。去海未十里。毒雾之所熏。风炎之所烧。虫蛇之与处。鬼魅之与居。形非木石。能不病乎。白发满面。形容枯槁。忽忽荒荒。已作一个狂痴底老汉。堪可一噱。年前或谢或慰。已寄数度书。皆因任重传致旧栖。安能保无浮沈。凡事无非命也。祸福之来。非智力所能避。但当顺受。安之若命。非吾侪今日相勉之道耶。如何如何。其初论启之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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槩指何事耶。专攻取友不端耶。抑别有所指耶。今去友人乃曾受武学于仆者。闻吾念兄之言。自愿往见。斯亦嘉矣。兄边消息。毋惜细示。以破郁纡。言长只此。
书公平正大帖后
呜呼。此亡友吴君翼承之手笔也。粤在癸丑冬。余承召赴阙。行到金陵。适翼承自京南还。相遇于客馆。翌日将分手。翼承乘醉纵笔。书此四字以赠之。粤明年余获罪南窜。翼承被收司律迁于海西矣。当初遑遽之际。平日所看文字。散失殆尽。而独此四字。藏在橐中。其亦出于偶然。而或者神物者有所护秘欤。粘付壁上。以替千里面目。曾未几时。翼承已赋鵩矣。其人而不可复见。则其书益可贵重。旋割壁纸。水涤而刀剔之。去尘煤几半。宛然心画。犹疑墨未乾也。乃登诸帖上。常目在之。不犹愈于元宾之所与者乎。翼承平生论议。务主公正。不立偏党。此四字盖其所自受用。而推以勉我者也。我虽负罪。犹有尊足者存。则此四字用之一生。无往不足。而吾友切磋之益。未有间于存没矣。翼承盖未尝死也。余于此帖。不敢为儿女悲。惟期以不负赠言之意自励云。万历戊午秋七月既望。桐溪鼓鼓子志。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1L 页
西溪别庙上梁文[梁天翼制]
群贤并生于乡。既合庙食于百世。多士争慕其德。盍共啜享于一堂。载阐新祠。增光吾道。窃念山阴之一县。素擅地灵于三韩。湖波镜明。派分德裕之灵境。稽山玉立。天开智异之仙区。蜿蟺清淑之钟灵。几多文武之英特。孝悌忠信之成俗。间出道德之师宗。钦惟德溪之真儒。实承退老之旨诀。出入䨓舍。益加吃紧之功。授受寒冈。喜有传道之托。卓矣百代之模范。尚使闻风而敦廉。蔼然当时之袭薰。岂无观感而兴起。至若守吾之正直。克遵函丈之提撕。就正南冥之门。脚跟既定。追随守愚之列。眼目亦高。矧惟湖翁之渊源。家庭诗礼。不坠先考之堂搆。寤寐图书。德业文章。早得寒老开后之绪。节义忠谠。尤著彼昏乱常之朝。金陵馆公平正大四字。耽罗壁朝暮庄诵十载。纵嗟道屈于当年。尚钦名高于后代。食旧德而忘世。素履丘园。揭新扁而思湖。青毡忠孝。没可祭于社。其不在玆。德必得其祀。盖自振古。亦越龙湖之行谊。实是渊脉之有来。动止不差于准绳。袭先祖春塘之懿范。义理亦精于研究。服贤师桧渊之徽言。庐墓三年。从知出天之诚孝。坚确一节。可见斥邪之正论。晚筑别业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2H 页
以自贞。抑见真乐之独得。三贤并武。孰非范俗之儒真。一祠同济。难诬好德之民秉。爰卜揭虔之所。于彼院隅。已殚规画之宜。有侐庙貌。道前后而无愧。宛侍座上之春。德左右而不孤。恍承席间之诲。亦知神道之攸妥。岂云人谋之不臧。实由公议之攸存。难泯者理。更感斯文之未丧。有待于时。儒林拭目而耸观。宁少私淑之士。氓俗啧舌而兴喟。将期丕变之休。收引六伟之音。早举双梁之抛。抛梁东。梧岫屏回彩雾笼。祥凤不来山寂寂。千秋兴感政无穷。抛梁西。庙宇沈沈俯碧溪。水到深时存至理。观澜妙术问何如。抛梁南。方丈仙峦拥翠岚。气像岩岩宜体认。宁从鹤背谩穷探。抛梁北。德岳峥嵘环北极。海国万年儒教明。斯文一脉无终息。抛梁上。道隆千古人咸仰。一诚之外更无他。此理昭昭如指掌。抛梁下。新庙岿然古庙左。陟降洋洋知在玆。恍然重侍春风座。伏愿上梁之后。文运益阐。儒风再淳。香火春秋。礼仪无愆于秩秩。弦歌礼乐。贤士蔚兴而彬彬。
西湖书院上梁文[幼学李如珵制]
天运有一环之期。公论再起。士林慕三贤之道。庙貌重新。是所谓有冤必伸。斯可见不远而复。窃惟乡先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2L 页
生祭社之义。载在韩吏部贯道之书。建祠宇而奠牲牢。岂但出崇德之意。集章甫而讲礼乐。抑亦为兴学之方。乃者镜湖诸贤。西溪别宇。守吾堂之文章道德。居第一于南州。思湖公之节义忠贞。称无双于东国。不独同堂而薰德。又能克家而趾光。资砌磋于冥门。恒笃为己之学。受正直于冈席。益忤废母之论。罢雾山前。龙湖托百年之契。耽罗壁上。桐溪诵四字之书。龙亭题品。知不阿于所好。兔峡萎折。果无愧于彼苍。深究群贤之奖推。尤见素操之专确。猗欤龙湖处士。允矣䱛域弘儒。生于春堂之家。早受冈门之业。长于德溪之井。又袭冥席之薰。识吾道之体要。深得孔明宣之学。叹时运之昏乱。远挹严子陵之风。恸易箦于庚申。常恨未终业矣。怀不事于蛊象。自乐高尚志焉。结庐头流。烟霞湫中龙卧。绝意朝廷。简折雾里豹藏。一体祭祀之攸宜。玆享缛礼。中道运数之逢否。不幸撤祠。创立亦已久矣。不当混入于禁中。撤去一何速耶。恨无公议于道内。先贤失妥灵之所。几多斯文之忧。后学迷讲业之方。恒切复古之愿。今因道儒之齐吁。更赖乡人之同心。修旧典于一朝。春曹许设。复古制于三位。匠石咸臻。卜吉地于新丰。檐近紫烟之洞。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3H 页
起华搆于良日。门对白鹅之亭。六秀三吉有精。正正子坐之位。上栋下宇斯奂。喃喃燕贺之声。顾玆芬苾之庭。宛是芝兰之室。春秋香火之礼。何幸无改于当年。冬夏诗书之功。庶几有补于来学。为助修梁之举。仍唱儿郎之歌。儿郎伟抛梁东。明镜沈湖道体同。罢雾山前芳草绿。沧洲旧制焕新丰。儿郎伟抛梁西。方丈山高与宇齐。孤棹寻源何处向。两塘波活月轮低。儿郎伟抛梁南。山水交回碧似蓝。傍立三峰如有意。裸将拱揖互相参。儿郎伟抛梁北。何日金鳌头戴岳。矫首望云遥祝冈。兴儒盛化仰无极。儿郎伟抛梁上。云影天光入几杖。笑向湖边谈贺仙。从玆二乐可相让。儿郎伟抛梁下。趋以采齐行肆夏。笾豆百年行缛仪。青衿济济仲丁夜。伏愿上梁之后。多士仰山。群蒙向道。欲知德业之为本。更念忠孝之当先。刻苦工夫。真实心志。家家邹鲁。初不从学于他师。人人舜颜。亦必有光于是院。
奉安文[主倅郑来鼎制]
稽山钟灵。笃生人豪。萃于吴门。道义节操。德溪宗师。倡学玆乡。令弟入室。肖子肯堂。守吾尚志。造诣精深。矜式乡党。肥遁云林。既确既专。乃简乃洁。冥翁题品。
思湖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513L 页
南州第一。猗欤思湖。亲炙家庭。闻道趾美。穷理赜经。始终冈门。惟德有章。秉直扶常。身萎名彰。士思祭社。工始刱宇。爰傍西院。别立堂庑。呜呼运否。翚飞中撤。俎豆无所。章甫含惙。宿德何损。公议可观。允矣南士。理于春官。维丑之秋。庙貌重新。百世归正。双祠同禋。新丰之南。县治之北。于焉妥灵。吉日云卜。前山罢雾。仁者所怡。湖水如镜。先生攸思。缝掖济济。升降佖佖。德邻不孤。岁荐芬苾。
  常享祝文
直以励操。义以制事。伊学之宏。渊源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