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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諸葛忠武書巻
            明楊時偉
  調御
 時偉全書調御有法檢疑皆用人事也而分為三用主明揚法専幽黜知故僚友屬調御余特喜其調御之名為之解曰調者諧也御者駕也駕御諧和用人之道無餘事矣於是芟去用人併歸調御黄權孟達既為降虜不足復存故特除
龎統士元襄陽人也以守耒陽不治免官吳將魯肅遺先主書龎士元百里才也使處治别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諸葛亮亦言之於先主先主與善大器以為治中從事留鎮荆州随從入蜀率衆攻城為流矢中卒年三十先主痛惜言則流涕議郎遷諌議大夫諸葛亮親為之拜
 少時撲鈍未有識者潁川司馬徽清雅有知人鑒弱冠往見採桑樹上樹下共語甚異之稱為南州人士冠冕由是漸顯後郡命為功曹好人倫勤於長養每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凌遲善人少而惡人多方欲興風俗長道不美其譚即聲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為善者少矣今㧞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邁世教使有志自勵不亦可乎吳將周瑜送喪至吳吳人㑹昌陸績顧劭全琮皆往曰陸子可謂駑馬逸足之力顧子可謂駑牛負重致逺也謂全琮曰卿好施慕名有似汝南子昭智力不多亦一時之佳也
 張勃呉錄曰劭就宿語因問卿名知人吾與卿孰愈陶冶世俗甄綜人物不及卿論帝王秘策倚伏之最要吾似有一日之長劭安其言而親之
公元222年
法正字孝直扶風郿人也為蜀郡太守都畿内為謀主一餐之徳睚眦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毁傷巳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法正蜀郡縱横將軍宜啓主公抑其威福答曰主公在公安也北畏曹操之强東憚孫權之偪近則懼孫夫人生變肘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䟦法孝直為之輔翼翻然翺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耶好尚不同公義相取竒正智術先主東征孫權羣臣多諫不從章武二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歎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傅曰益州别駕張松相善忖璋不足有為嘗竊歎息荆州曹公還勸璋絶曹公而自結先主璋曰誰可使者舉正辭讓不得而往既還為稱説先主雄畧密謀協戴而未有後因璋聞曹公欲征張魯之有懼心也遂説璋宜迎先主使之討魯令正銜命華陽國志孫夫人才㨗剛猛諸兄侍婢百人仗劍侍立先主每下車心常凛凛先主還之益部耆舊雜記張松為人短小放蕩不治節操識達精果有才幹劉璋遣詣曹公曹公不甚松公主簿楊脩深器白公松公不納公所兵書宴飲之間一㸔便闇誦以此益竒之
許靖文休汝南平輿人也愛樂人物誘納後進清談不倦丞相諸葛亮皆為之拜
 少與從弟劭俱知名有人臧否之稱而私情不協劭為郡功曹排擯不得齒敘馬磨自給
 收恤親理經紀振贍出於仁厚孫策東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難身坐岸邉先載附從踈親悉發乃從後去當時者莫歎息既至交趾太守士爕厚加敬待陳國袁徽寄寓交州尚書令荀彧書曰許文休自流以來羣士相隨每有患急先人後己九族中外同其饑寒紀綱同類仁恕惻怛皆有效事不能復一二陳之耳
 王士騏欲踰城出降主薄不用法正説曰天下有獲虚譽而無其實許靖是也若其不禮天下之人以是主公為賤賢宜加敬重以眩逺近是以丞相孔明至為之拜所謂英雄所見畧同
劉巴子初零陵烝陽人也先主江南荆楚羣士之如雲而北詣曹操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先主畧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遂逺適交址先主以為復從交址至蜀俄而先主益州辭謝罪負先主不責孔明稱薦先主辟為左將軍西曹掾
 零陵先賢傳曰零陵不成欲游交州道京師諸葛亮臨烝書曰乘危厯險到值思義之民自與之衆承天心順物之性非余身謀所能勸動若道窮數盡將託命滄海不復顧荆州追謂曰劉公雄才蓋世據有荆土莫不歸徳天人去就可知足下欲何之
 張飛嘗就宿不與張飛雖實武人敬慕足下主公方收文武以定大事足下天資髙亮宜少降意
董和幼宰南郡枝江人也先主定蜀徴為掌軍中郎將與軍師將軍諸葛亮並署左將軍大司馬府事獻可替否共為歡交後為丞相教與羣下董幼宰參署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又曰前參事幼宰每言則盡其追思如此
 自居官食禄外牧殊域内幹機衡二十餘年死之日家無儋石之財
闗羽襄陽太守盪冦將軍江北先主西定益州董督荆州馬超來降舊非故人羽書諸葛亮人才可誰比類䕶前乃答之曰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當與翼徳並驅争先未及髯之逸倫絶羣鬚髯謂之髯省書大悦以示賓客
 子興安國少有令問丞相深器異之弱冠侍中監軍數嵗卒子統嗣尚公主官至虎賁中郎將
馬良字季常襄陽宜城人也先主荆州辟為從事先主蜀諸葛亮亦從後往荆州書曰聞雒城巳拔此天祚尊兄應期贊世配業光國魄兆見矣夫變用雅慮審貴埀明於以簡才宜適其時若乃和光悦逺邁徳天壤使時閒於聽世服於道齊髙妙之音正鄭衛之聲並利於無相奪倫此乃管絃之至牙曠之調也雖非鍾期敢不擊節
 兄弟五人並有才名鄉里為之諺曰馬氏五常白眉中有白毛故以稱之
劉琰威碩魯國人也先主豫州辟為從事以其宗姓風流善談論厚親待之遂隨從周旋常為賓客後主立封都鄉侯班位每亞李嚴然不豫國政但領兵千餘丞相諷議而巳
公元232年
 建興十年前軍魏延不和言語虚誕責讓與亮牋謝曰性空虚如有酒荒之病自先帝以來紛紜之論殆將傾覆賴䝉公本一心在國扶持全濟以至今日間者迷醉言有違錯慈恩含忍不致之於理雖必克己責躬改過投死以誓神靈無所用命則靡寄顔於是亮遣還成都官如故
 車服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能為聲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
公元224年
杜㣲國輔梓潼涪人也建興二年丞相亮領益州選迎皆妙簡舊徳秦宓别駕五梁功曹主簿固辭轝而致之以不聞人語坐上與書曰服聞徳行饑渇厯時清濁異流無縁咨覯王元泰李伯仁王文儀楊季休丁君幹李永南兄弟文仲寳等每歎髙志未見如舊猥以空虚統領貴州徳薄任重慘慘憂慮朝廷主上今年始十八天姿仁敏愛徳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漢室欲與因天順民輔此明主以隆季興之功以謂賢愚不相為謀故自割絶守勞而巳不圖自屈自乞老病求歸亮又與書曰曹丕簒弑自立為帝是猶土龍芻狗有名欲與羣賢因其邪偽正道滅之怪君未有相誨便欲求還君但當以徳輔時不責軍事何為汲汲求去乎其敬㣲如此拜為諌議大夫以從其志
張裔君嗣蜀郡成都人也丞相以為參軍署府事亮出駐漢中射聲校尉留府長史與司鹽校尉岑述不和亮與書曰昔在陌下營壊吾之用心食不知味流迸南海相為悲歎寢不安席及其來還委付大任以為與君古之石交石交道舉讐以相益割骨肉相明不相謝也況吾但委噫於元儉而君不能忍耶
 劉璋時授兵拒張飛徳陽陌下軍敗還成都奉使先主先主許以禮其君而安其人也城門開先益州耆率雍闓逺通孫權乃以益州太守闓送權㑹鄧芝使呉亮從權發權引見曰蜀卓氏寡亡奔司馬相如貴土風俗何乃爾乎對曰臣以為卓氏之女猶賢於買臣之妻北詣諮事書與所親曰近者涉道書夜接賓不得寜息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楊洪季休犍為武陽人也為蜀部從事先主争漢中急書發兵師將軍諸葛亮以問曰漢中則益州咽喉存亡機㑹若無漢中則無蜀矣此家門之禍也方今之事男子當戰女子當運發兵何疑始為李嚴功曹嚴未至𤙶為而巳為蜀郡迎門書佐何祇有才策功幹為廣漢太守尚在蜀郡是以西土咸服諸葛亮能盡時人器用
何祇字君肅時亮聞祇游戱不勤所職當奄往録獄祇密聞之夜張燈火見囚讀諸解狀悉巳闇誦答對解釋無所凝滯甚異之
 祇嘗夣井中以問占夣直直井中之物㑹當移植字四十下八君夀恐不過此祇笑言得此足矣
公元225年
霍峻仲邈南郡枝江人也為梓橦太守裨將軍在官三年還塟成都先主悼惜乃詔諸葛亮佳士有功於國欲行酹遂親率羣僚㑹弔祭因留宿上當時榮
 率衆先主先主中郎將葭萌張魯遣將楊帛誘小人頭可得城不可劉璋將扶禁向存等率萬餘人攻圍一年不能城中兵纔數百人伺其怠隙精鋭出擊大破之即斬存首先主定蜀嘉峻之以為梓橦太守
子弋紹先亮北駐漢中請為記室使與子喬周旋游處
 後主太子璿以中庶子璿好騎射出入無度援引古義盡言規諌甚得切磋之體
公元223年
向寵襄陽宜城先主時為牙門秭歸之敗營特完建興元年都亭侯後為中部督典宿衛丞相亮當北行表與後主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先帝稱之曰能是以衆論為督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
馬忠徳信巴西閬中建興元年丞相開府門下督三年亮入南拜牂牁太守郡丞朱襃反叛之後撫育䘏理甚有威惠八年召為丞相㕘軍副長史蔣琬留府事亮出祁山詣亮所經營戎事軍還督將軍張嶷等討汶山郡叛羌十一年南夷豪帥劉胄反擾亂諸郡徴庲降都督張翼還以忠遂斬冑平南
 為人寛濟有度量詼啁大笑忿怒不形色然處事能斷威恩並立是以蠻夷畏而愛之及卒莫不自致喪庭涕泣盡哀為立廟祀張表時名清望閻宇宿有功幹於事精繼踵在忠後其威風稱績不及忠益耆舊傅曰張表肅子也華陽國志云表松子
公元228年
王平子均巴西宕渠人也建興六年㕘軍馬謖先鋒水上山平連規諌不能用大敗於街亭衆盡星散所領千人鳴鼔自持魏將張郃疑其伏兵不往逼也於是徐徐收合諸營遺迸率將而還丞相亮既馬謖將軍張休李盛奪將軍黄襲等兵特見崇顯加拜㕘軍五部兼當營事進位冦將軍亭侯九年亮圍祁山别守南圍魏張郃平平堅守不動不能十二年亮卒於武功退還魏延作亂一戰而敗平之功也
 生長戎旅不能其所不過十字口授作書皆有意理使人讀史漢諸記傅聽之備知大義往往論説不失其指遵履法度不戱謔從朝至夕端坐徹日㦎無武將之體
公元223年
蔣琬公琰零陵湘鄉人也除廣都先主奄至廣都衆事不理將加罪戮亮請曰蔣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安民為本不以脩飾為先先主雅敬亮乃不加倉卒免官建興元年丞相開府辟為東曹掾茂才固讓劉邕隂化龎延廖淳亮教答曰思惟背親捨徳以殄百姓衆人既不隠於心實又使逺近不解其義是以宜顯其功以明此選之清重也亮數出外足食足兵相供給亮每言公琰託志忠雅當與吾共贊王業者也密表後主曰臣若不後事宜以付時新元帥逺近危竦出類拔萃羣僚之右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守舉止有如平日由是衆望漸服
 東曹掾楊戲素性簡畧言論不應答或搆欲贊吾是邪則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則顯吾非是黙然之快也又督農楊敏曽毁作事憒憒誠非及前人或以白推治曰吾實不如前人無可推也主者重據聽不推則乞問其憒憒之狀曰苟其不如則事不當理事不當理則憒憒矣復何問邪後敏坐事繫獄衆人猶懼其必死無適莫得重罪好惡存道皆此類也夜夣一牛頭在門前血流滂沱甚惡之呼問占夢直直曰夫見血者事分明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
 益部耆舊雜記丞相亮於武功病篤後主李福省侍因諮以國家大計福往宣㫖别去數日忽還見亮亮曰孤知君還意語雖彌日所不君所問者公琰宜也謝前實失不諮請公如百年後誰可任大事者乞復請蔣琬之後亮曰文偉可以繼之又復其次亮不答
費禕文偉江夏人也丞相南征羣僚數十逢迎年位多在褘右而亮特命同載由是衆人不易頻煩使吳辭順義篤語在連吳值魏延楊儀相憎惡每至爭論或舉刃擬儀泣涕横集褘嘗入其座間辯論分别亮之世各盡延之用者褘匡救之力也
公元229年
 南郡董允齊名許靖子允與褘欲共㑹其塟所允白父和請車和遣開後鹿車給之有難載之色褘便從前上及至喪所諸葛亮及諸貴人集車乘甚鮮神色未泰而褘晏然自若和聞之乃謂曰吾嘗疑汝於文偉優劣未判也而今而後吾意了矣於時軍國多事公務煩猥識悟過人省讀書記暫視巳究其速數倍於人終亦不忘常以朝晡聽事其間接納賓客飲食嬉戲加之博奕每盡人之歡事亦不廢董允代褘欲斆褘之所為旬日中事愆滯乃歎曰人才相縣若此甚逺延禧七年魏軍次於興勢假褘節禦之光禄大夫來敏至求共圍碁於時羽檄交馳嚴駕巳訖褘留意戲色無厭曰向聊觀試君耳君信可人能辦賊者也
董允休昭掌軍中郎將和之子也先主太子以選為舎人洗馬後主襲位黄門侍郎丞相北征漢中後主富於春秋朱紫難别秉心公亮欲任以宫省事上䟽曰侍中郭攸之費禕侍郎董允先帝簡拔以遺陛下至於斟酌規益盡忠言則其任也愚以為宫中事事大小悉以諮之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
 獻納之任皆専之事為防制甚盡匡救之理後主嘗欲采擇以充後宫允執不聽後主嚴憚宦人黄皓便辟佞慧正色匡主數責於皓不敢為非允之世位不過黄門嘗與尚書令費禕典軍胡濟等共期游宴嚴駕巳辦而郎中襄陽董恢年少官㣲見停出逡巡欲去不許曰本所以出者欲與同好游談也今君巳自屈方展濶積舎此之談就彼之宴非所謂也乃命解驂褘等罷駕不行
陳震孝起南陽人也亮表後主侍中尚書史參軍此悉貞良死節之臣願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時尚書蔣琬長史建興七年孫權稱尊號以衛尉踐阼
公元237年
 亮與兄瑾書曰孝起忠純之性老而益篤語載連呉九年都䕶李平坐誣罔廢亮與蔣琬董允書曰孝起前臨至呉為吾説正方中有鱗甲鄉黨以為不可近吾以為鱗甲者但不當犯之耳不圖有蘇張之事出於不意可使孝起知之
姜維伯約天水冀人也亮與留府長史張裔㕘軍蔣琬書曰姜伯約忠勤時事思慮精密其所永南季常諸人不如也其人涼州上士也又曰須先教中虎步兵五六千人姜伯約甚敏於軍事既有膽義深解兵意人心漢室而才兼於人畢教軍事當遣詣覲見主上
張翼伯恭犍為武陽人也為庲降都督南中郎將持法不得殊俗歡心耆率劉胄背叛舉兵討胄冑未破㑹被徴當還羣下以為宜便馳騎即罪不然吾以蠻夷蠢動不稱職故還耳然代人未至吾方臨戰當運積穀為滅賊之資豈可黜退故而廢公家之務乎於是統攝不懈代到乃發馬忠因其成基破殄丞相亮聞而善之亮出武功前軍都督扶風太守
廖化元儉襄陽人也為前將軍闗羽主簿敗屬呉思歸先主詐死時人謂為信然攜持老母晝夜西行先主東征遇於秭歸先主大悦宜都太守先主薨為丞相㕘軍為督廣武稍遷右車騎將軍假節并州刺史中鄉侯果烈官位張翼齊而在宗預之右
吕乂季陽南陽人也遷巴西太守丞相連年出軍調發諸郡多不相募取兵五千人詣亮慰諭檢制逃竄者徙為漢中太守兼領督農供繼軍糧
楊戲文然犍為武陽丞相深識之著季漢輔臣
賴厷零陵太常恭子先主漢中王荆楚宿士恭為太常恭子丞相西曹令史諸葛漢中早天亮甚惜之與張裔蔣琬書曰令史失賴厷掾屬楊顒為朝中損益多矣
楊顒子昭楊儀宗人也為亮主簿亮嘗自校簿書直入諌曰為治有體上下不可相侵請為明公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執耕稼婢典炊爨主司犬主吠盜負重載馬涉逺私業無曠所求皆足雍容髙枕飲食而已一旦欲以身親其役形疲神困終無一成豈其智之不如奴婢鷄犬哉失為家主之法也是古人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丙吉不問横道死人而憂牛喘陳平不肯錢穀之數云自有主者誠達位分之體也今明公為治乃躬自簿書流汗竟日不亦勞乎亮謝之死亮垂涕三日
姚伷子緒閬中丞相亮北駐漢中辟為掾並進文武士亮稱曰忠益者莫大於進人進人者各務其所尚今姚掾並存剛柔廣文武之用可謂博雅矣願諸掾各希此事以屬其望
公元230年
魏延文長義陽人也亮駐漢中為督前部丞相司馬涼州刺史八年使西入羌中魏後將軍費瑶雍州刺史郭淮戰於陽谿延大破等遷為前軍師征西大將軍假節進封南鄭侯延每随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㑹潼闗韓信故事亮制而不許常謂亮為怯歎恨才用不盡
公元317年
楊儀威公襄陽人也建興五年随亮漢中八年長史亮數出軍常規畫分籌度糧穀不稽思慮斯須便了軍戎節度取辦亮深惜儀之才幹魏延之驍勇常恨二人不平不忍有所偏廢
公元320年
李嚴正方南陽人也後改名平與丞相並受遺詔少主中都統内外軍留鎮永安建興四年亮欲出軍中嚴當知後事移屯江州䕶軍陳到永安統屬孟達書曰吾與孔明俱受寄託深責重思良伴亮亦與書曰部分如流趣舎罔滯正方性也其貴重如此八年驃騎將軍曹真三道漢川亮命二萬人漢中亮表子豐江州都督軍典後事
 亮與平子豐教曰吾與君父子戮力以奬漢室神眀所聞非但人知之也表都䕶漢中委君於東闗不與人議也謂至心感動終始可保何圖中乖乎昔楚卿屢絀亦乃克復思道福應自然之數也願寛慰都䕶勤追前闕今雖解任形業失故奴婢賓客百數十人君以中郎參軍居府方之氣類猶為上家都䕶思負一意君與公琰推心從事者否可復通逝可復還詳思斯戒明吾用心臨書長歎涕泣而巳
馬謖幼常良弟也諸葛亮深加器異引見談論自晝達夜街亭之敗臨終書曰明公猶子明公猶父深惟殛鯀興禹之義使平生之交不虧於此臨祭待其遺孤平生
公元1240年
張裕占候先主不可爭漢中軍不利先主竟不用言又私語人曰嵗在庚子天下易代密白其言先主嘗銜其不遜加忿其漏言乃顯諌爭漢中不驗下獄將誅之諸葛亮表請其罪先主答曰芳蘭生不得不
 初先主劉璋㑹涪時從事侍坐其人饒鬚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涿縣特多毛姓東西南北諸毛涿令稱諸毛繞涿居乎即答曰昔有作上黨潞長遷為涿令涿令去官還家時人與書欲署潞則失涿欲署涿則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無鬚以此及之
 王士騏曰張裕之本自先主嫌忿而亮表請其罪可謂慎於用法
 時偉昭烈生平率多英雄語而魚水芳蘭又為世説中竒雋
公元227年
張嶷伯岐巴郡南充人也建興五年丞相亮北住漢中廣漢緜竹山賊張慕等鈔盜軍資刼畧吏民都尉將兵討之度其鳥散乃詐與和親尅期置酒酒酣身率左右因斬慕等五十餘級渠帥悉殄旬日清泰
 益部耆舊傅曰風濕固疾至都寖篤扶杖然後能起李簡請降衆議狐疑必然姜維之出時論初還股疾不能在行自乞肆力中原致身敵廷臨發辭後主曰臣當值聖朝受恩過量加以疾病在身常恐一朝殞沒辜負榮遇不違願得戎事涼州克定為藩守將若有未拔殺身以報後主慨然為之流涕
譙周允南西充人也體貌素朴無造辯論才然潛識内敏丞相亮領益州勸學從事
 蜀記曰周初見亮左右皆笑既出有司請推笑者亮曰孤尚不能忍況左右
 時後主出游上䟽曰昔王莽之敗豪傑並起於是賢才智士思望所歸世祖初入河北馮異等勸之曰當行所不能為於是遵法北州歌歎及在洛陽嘗欲小出車駕巳御銚期諌曰天下未寜臣誠不願陛下細行數出即時還車及征隗囂潁川盜起世祖洛陽但遣冦恂潁川陛下逺征奸滑起叛陛下自臨潁川賊必即降竟如言故非急務小出不敢至於急務自安不為故帝者之欲善也如此今天三分雄□之士思望之時也陛下天資至孝喪踰三年言及隕涕曾閔不過也敬賢任才使之盡力有踰成康故國内和大小戮力然臣不勝大願願復廣人所不能為
 時偉周疏剴切似為經通之言乃至以仇國沮姜維勸降後主遂成千載遺恨
 孫盛春秋義國君死社稷況稱天子而可辱於人乎葛生有云事之不濟則巳耳安能復為之下壯哉斯言可以懦夫之志矣禪既闇主實駑臣方之申包胥田單范蠡大夫不亦逺乎
 嘗問杜瓊曰昔徴君以為當塗髙者魏也其義何也答曰魏闕名當塗髙古名官不言曹自漢巳來吏言屬曹卒言侍曹此殆天意周縁言乃觸𩔖而長之曰先主諱備其訓具也後主諱禪其訓授也如言劉巳具矣當授與人也乃書柱曰衆而大期之㑹具而授若何復言曹者衆也魏者大也天下其當㑹如何復有立者乎蜀既亡咸以周言為驗
 時偉按捜神記云漢元成間巳有五馬大討曹之䜟然則當塗何典午随伏固不待張掖湧圖而後見也彼屬曹侍曹如歆朗羣繇輩相率賣漢者俱當在大討之科矣譙周妄作妖䜟岌岌勸降蓋亦諸奸之儔伍忠武罪人
 
 
 
 
 
 
 
 
 
 
 
 
 
 
 諸葛忠武書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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