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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疏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0H 页
右副承旨辞免疏(甲申六月)
伏以臣猥以薄才。滥窃科第。荐蒙厚渥。历扬清显。曾未十年。骤叨三品。涯分已踰。感惧交深。不图乃者。以鞠厅刀笔微劳。至叨升资之命。资墨未乾。宠批又下。偃然为喉舌出纳。此岂臣平日梦寐所及乎。臣于此时。适在乡路。闻 命惊惶。罔知措躬。唯思遄返辇下。一陈辞章。而又值客使临入。单疏例阻。继▦鞠坐重开。该色当参。黾勉供仕。遽踰旬望。中情缪结。悚恧交战。省顾靡安。贪恋自知。冥责孔昭。灾生▦至。尪瘁成疾。颠仆既迫。冒死胪情。同席不谅。退疏 召牌。一时来至。扶曳就直。强殚疲薾。所苦添剧。瘝旷益深。不得不仰伸一吁焉。臣于顷者。以亡弟葬事赴湖南。七八日程往返驱驰。触冒炎热。恣饮冰冷。顿废粒食。仍以儤直多日。将摄失便。宿毒乘隙。痰湿用事。吐泻无节。脏脰胀满。腰疼脚挛。躯半不遂。昼则昏瞑。夜以呻吟。自昨又加寒热𨓏来。头目痛眩之症。有时热运上冲。瞀塞欲绝。臣之病势。实为危闷。臣新蒙荣宠。报效无路。只此卯申趋走。庶几万一塞职。揆以分义。敢言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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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第念银台为任。职亲务紧。决非一刻优游养痾之地。而臣之阙坐厅壁。僵伏直庐。已至数日。罪戾深积。不独逋慢而止尔。伏乞 圣慈俯察危悃。特 命镌改臣职。以安愚分。以便公私。臣不胜蹙迫忧惶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陈情乞郡疏(丁亥七月右承旨)
伏以臣有老母。宿病缠痼积十馀年。形骸已空。气息仅缀。饮食起居。若保婴儿。而幸以臣父受国厚恩。连典县邑。臣向所急忧。唯在诊尝。罪积不孝。天祸逆至。臣父无疾而见背。臣母宜绝而犹全。从丁有道。倚臣以生。臣亦至顽。母故苟存。顷年守制南中。今夏将母北还。盖以穷乡非病人所处。京口资药膳以活。而家本贫寒。岁又荒歉。蔬羹粝饭之供。亦患不继。免薧滫瀡之资。尚何可望。且臣家累荡析。判处京乡。禁直供食。委诸病母。臣阙尝御。母反剪鬻。子职瘝废。人理倒行。由是对林乌则怀不如之惭。览风树则兴何及之嗟。臣之情理。既云戚矣。臣行贱才薄。公私无用。遭遇圣明。曲被宠擢。迹玷银台。身近 日光。荣渥洽侈。糜粉莫酬。虽毫毛无补于 国家。岂步武暂离于 辇毂哉。第以母病日深。朝不谋夕。崦嵫之景。瞥瞬渐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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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毳之养。赢跃恐后。此季路所以发伤哉之叹。而令伯于是有日短之痛。今臣至愿。亦惟及母馀日。急丐一县。俸廪之食。足以伸忠养。则徵科之政。亦不敢歇后。子而捧檄。母而结草。衔 恩图报。死无所憾。伏乞天地父母。垂锡类之仁而推孝理之恩。俯谅至情。曲循近例。特许臣以乞郡养母。不胜幸甚。臣沥血胪臆。望 圣希德。无任恳迫祈觊之至。
左副承旨请递疏(庚寅四月)
伏以臣以贱疾旷职已三日。冒死陈章。僚席之所悉。而特拘近日格例。不得捧入。臣病日剧。而无计仕进。疏屡上而辄见退却。臣之情事。急迫闷缩。不知所裁择也。臣之脑后痛。乃积年痼疾。而鬲痰脚气。种种奇险。皆是一根受病处也。顷于 大祭陪参之日。偶因感冒。前项诸症暴发。退伏私室。小冀治疗。而有加无减。日剧一分。脑痛如捣。至转目系。眩伏帖地。不能反侧。痰饮结塞。呕噎不绝。左脚刺疼。仍成蹇短。盖缘日前误着艾灸。不善调理。以致内风发动。外感相激。表里上下。源委深痼。虽付诸良医。决难以时月疗之也。臣之病势。可谓十分危迫矣。且臣以至驽极劣无所似之身。叨被 宠简。久玷喉舌。寻常出纳。犹惧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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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何望匡救将顺。以上称 圣旨而下副人责乎。臣欲贪恋 恩荣。冒仍近密则疾病已剧。欲噤吟蛰伏。以俟小愈则逋慢亦甚矣。玆敢渎冒鈇钺。毕愬衷悃。伏乞 圣慈。特垂矜谅。亟许镌免臣职。以便公私。以安愚分。臣无任战陨祈恳之至。
新授嘉善加资辞免疏(五月)
伏以臣在政院。伏承备忘。以臣练祭题 主。至有加资之 命。臣奉旨惊感。继以忧惧。不知措躬之所也。退伏私室。恭俟物议。而数日无闻。终遂 下批。臣窃不胜危迫。敢自胪焉。题 主官加资。元非故例。近出于一时 特典。然亦有兼书者。非止一事。则耳目所及。亦可知也。况资级古所谓爵也。爵以命德。非可以循例行赏。遽授匪人也。授之既不当也。则受者又何敢安焉。臣以仆遫无用。叨被 国恩。出身九年。骤升堂上。至忝喉舌之职。臣既自知其过滥。人亦不以为近似。寝以数岁。屡居是列。廉隅磨钝。贪欲滋蔓。终归于若固有之者。而寤寐之交。何尝不悚身惕息乎。今玆之 命。比此又加一等。而若其太滥之状与难受之意。则十等有加焉。臣之不敢拜命也决矣。福过灾生。报应不爽。劳微赏钜。劝励有乖。则臣心不安。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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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说。而朝家体面。亦将如何。然则 圣上却回一段谬恩。以轸微臣之灾。以重爵赏之柄。岂非美事乎。臣言实出于肝肺。非敢一毫矫饰。伏乞 圣慈深谅贱悃。特收成命。所授新资。亟为改正。千万幸甚。臣不任闷蹙祈恳之至。
都承旨辞免疏(六月)
伏以承政院之职。长于百司。所以寄纠察惮压之责。而都承旨又一院之长。而裁断院事者也。其为任甚重且尊也。古初知申事。多出于高资。而中古以来。以本品升授。 先王朝亦或有之。则其才望必出于一时凡流者也。自 圣明嗣位以来。除本职者。不啻十辈。而一切皆以从二品有名居之。岂非愈难是职。而寓重于资级者耶。则岂可以如臣新进骤升断不近似者。不计才品如何。而徒用其滥授适当之资级而已哉。是则 殿下欲重而反轻之。恶在其难也。名器一轻。朝廷为之不尊。其为所损。亦岂小哉。臣本蔑劣。百无一长。徒荷 先王罔极之恩。曲加简擢。遽叨喉舌之地。逮遭 圣明。其数授久据有甚于前者。臣既自知其滥猥。然于其间无极难堪大颠沛之事。故浑竽窃禄。以至于此。而今玆首席之任。比前有悬。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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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以向时空疏冒仍承当也。然则 殿下授臣以是职者。为能纠惮乎。为能裁事乎。为有才望可以及人者乎。试除臣一资。就其百事。容有半分合此任者乎。殿下何有于愚臣。而乃欲以一蔽百耶。况其一者。又非臣本分当得。已骇观听也。则臣所谓骤升云。而并其资级而不敢处者。实以此也。且臣自去年十一月至今五月。长在卯申之剧。积瘁为祟。乘其素虚。外攻里败。固非一二證。而其中痞结不食。昼夜昏睡。手足麻痹。肠脰胀满之病。皆不堪一日居近密之地。伏乞圣慈谅臣愚恳。怜臣病状。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递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千万幸甚。
都承旨辞免疏[再疏](七月)
伏以臣以驽劣。猥叨 宠擢。至据喉舌之首。揣分危剽。不敢自安。露章呼吁。未蒙允许。其时亦尝陈贱疾难堪之状。而犹有轻于不似之不堪也。故略而不尽。而 恩命之下。遂忘微躯。期以颠仆而后已。今则病已痼而疾痛急矣。不得不冒死陈达焉。臣自去年十月湾路驱驰之馀。仍以夙夜之剧。出入前后今已十朔。其间除乍递与病。式暇仅有二十馀日之外。无非犯星月冒霜露者也。虽在强健之人。亦当受病。况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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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虚弱伤败不胜狗马之疾者乎。臣自前月间。已有惫薾呻吟昏睡痞胀之症。其为根柢已深。而比因热瘅不耐。恣饮冰冷。又以澡浴受风。寝处失地。种种诸病。乘时俱发。如臂指麻木。躯半不遂。遍身瘥痱。搔痒不停等者。不可悉举。而其最苦难忍决不得供仕者。即剂腹痛若剚刃。而肠肚膨急。如石之硬。水粒能入而不能下。喘息有升而无降。针砭所不及。药石所不攻。若此不已。几何其不危且死也。臣之病状。固非一日。而适会 圣上遇灾焦忧。亲祀国社之举。身居近密。不敢言病。出死力陪从。今幸得免周南之叹。而夸父之力。已尽于邓林。臣实无复为者。臣久忝昵侍。光宠至渥。感恋 恩荣。图报罔极。而顾无才识得以称塞职任者。如有一分筋力朝夕可支。则岂敢为就便之计。重以逋慢之罪乎。伏乞 圣慈特谅危笃之状。亟命递改臣职。俾得及时治疗。千万幸甚。臣不胜迫蹙怔营之至。
都承旨辞免疏[三疏]
伏以臣于昨日。将贱疾危笃之状。冒陈一疏。冀垂怜察。而调理出仕之 命。出于意外。 圣旨丁宁。感极而泣。臣受 恩既深。分义益严。如有一分供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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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曷敢为再渎之辞。重冒鈇钺乎。顾臣所患。根柢缠痼。證情危险。有非朝夕可愈之病。而即今望 祭已迫。陪参无望。而僚员亦有请告者。执事之际。至于二员之阙。则兼事之弊。极甚苟简。臣疾可悯。臣罪可诛。宜及今日政。速有处置。伏乞 特递臣职。以便陪侍。以安愚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席藁俟谴战灼祈恳之至。
省墓受由后。乞递都承旨疏。
伏以臣父坟墓。权寄于湖南淳昌地。距京七八日程耳。道里辽阔。不能以时展扫。事势乖张。不得及时迁安。而臣以不肖。叨被 国恩。出入侍从。又值 国有大戚。时且多事。北归屡年。久未乞暇。今俗重上冢。而礼缺为坛。每当四时节日。无以伸霜露感痛。窃不胜马医夏畦之叹矣。玆者冒列呈辞。幸蒙 恩由。感激涕泣。精爽南飞。不能自定也。仍念臣孱力病躯。未有疾驱远途之望。而山事未了。又有费日经营之计。往返之间。不得不裕其前期。臣之是行。应至匝朔。而其间疾病水潦所淹阻。又未可知也。顾臣所忝。非比闲漫。喉舌之长。决难暂旷。臣若畏避烦渎。仍带遂行。则逋慢已甚矣。欲待半途或至彼陈乞。则其前旷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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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亦极可惧。是臣蒙 恩之行。反为负戾之归。臣情不安。临发益切。岂敢处以循常而过了一刻乎。玆冒鈇钺。罄其衷悃。并陈于辞陛之际。伏乞 天地父母。特垂察谅。将臣职名。亟赐递改。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战陨祈觊之至。
再疏乞并递同知春秋馆事疏
伏以臣积年望墓。幸蒙 恩由。而身叨近密。不敢仍带。 陛辞之际。冒死并陈。而勿辞往来之 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臣惶悚罔措。在途一刻。何尝暂安乎。臣于今夏。伤败已多。发行数舍。即添暑病。病势不轻。崎岖五六日。始到公山。而不得前进。暂拟留摄。公即半程也。以此推之。臣行往返。不知又费几个日子。设令臣身无疾病。刻期为行。臣之所忝职务。是何等地。而任他瘝旷。等待其还乎。臣诚不胜闷蹙。不能自逃于渎扰之罪。半途申吁。臣罪万死。伏乞 圣慈。特加谅察。亟递臣职。使朝无旷阙之弊。臣免颠仆之患。不亦幸甚乎。且臣新带春秋。尤有所不安者。纂修厅之任。乃一时极选。必以才识有裕。声望歙然者。举而当之。臣之预此选。顾何所取欤。方今虽曰乏才。岂可令如臣空疏蔑裂百无一长者。苟充是任乎。轻史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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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 国体。无甚于此者矣。兼带 下批。在臣辞朝之日。故未及陈达。到今以本职之切急。犯冒鈇钺。情迫辞隘。不敢备沥衷恳。而区区之意。实非饰让。乞赐并免纂修同知春秋馆事。千万幸甚。臣无任瞻 天望圣激切祈觊之至。
乞递实录兼春秋疏(十月)
伏以臣自前月念后。偶得感冒之患。方病而从 陵行。陪卫露宿之夜。添感极苦。头疼痰呕。风运痛瞀。屡日弥留。殆不省人事。而又以跌扑伤损。瘀痛在胁。不得屈伸运动者。今一旬有馀矣。凡段职事。一切旷废。若延慰改标知申启递。非政院详悉而变通之。则臣恶得免乎缓慢之诛哉。至于纂修之任。尤是紧局。而阙然不仕至此之久。臣之罪戾。已有不胜言者。而其于公事何如哉。臣欲力病仕进乎则气力之所不逮。欲陈情乞免乎则格例之所见阻。而循厅式控于揔裁也则又以自下处置为难焉。臣之情事。可谓狼贝闷迫矣。前朔不进之罪。岂止乎推勘。而 圣明已宽假之矣。今又将满一旬。尚无仕进之望。 殿下虽察怜蝼蚁之臣。亦安得屡赦其眚乎。臣以尘贱至劣。过蒙宠擢。常惧无才识可以仰塞万一。惟欲奔走力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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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仆后已。而臣之疾病。不幸如此。臣诚忧闷。不得不冒格披吁。伏乞 圣慈。特垂财谅。亟递臣兼带实录厅春秋。俾臣得免积戾。而史局无旷阙之弊。公私幸甚。臣不胜伏地俟罪瞻天望 圣战灼惶蹙之至。
大司谏辞免疏
伏以人主出政图理。所以寄绳纠之责而纲纪乎一世者。惟在谏官。谏官之任。固难其人。而为其长者。尤有难焉。国家于两司长官。必重其选。而无轻与人者以此欤。前日政。该曹遽以臣首拟谏院之长。因蒙 恩批。臣诚错愕。莫知其故也。夫该曹拟臣是职者。岂以臣为有才望可任者乎。为有风采可堪者乎。不过谓臣粗有莅历。循次备拟。而 圣明亦未必以前所云者。期望于臣。则特出于一时试可之典耳。臣又不量其不可而冒没承当也。则臣之进退。固不足言。而其于 圣上慎简之道何哉。臣诚忧慄。罔知所处也。臣性本疏迂。识且空蔑。立朝以来。无一事可观一言可庸。碌碌随行。惟窃廪禄。而偏蒙 鸿恩。荐叨异数。先王置臣于近侍之列。 殿下擢臣以亚卿之秩。前后感恋。不知所避。仍至于冒首喉舌。转贰本兵。廉隅全丧。危厉徒深。而今玆 新命。比前有加。意虑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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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才地之所不堪。人望之所不厌。焉有过此者乎。由臣言之则滥受也。由国家言之则误授也。误与滥。虽亵御之贱。亦不可施。况于负绳纠之责而为纲纪之任者乎。臣之拜是职。名器已轻。若居一日。言责废矣。如此而不辞则羞耻甚矣。将一举而公私有三失焉。吁亦惧哉。臣百尔思量。万分不似。回遑数日。恭俟物论。而公议尚缓。私恳已急。不得不犯冒鈇钺。暴列衷悃。伏乞 圣慈特垂睿鉴。谅臣实难承当而知臣实非饰让。亟回成命。以畀其人。使朝无误授之弊。而臣免滥受之罪。千万幸甚。臣不胜战陨祈觊之至。
同经筵辞免疏
伏以臣小而失学。专事扭捏。倖窃科第。仍以致身。经学昧昧。奥旨邃学。固不敢论。至于章句笺注。亦有全不解者。卤莽灭裂。臣之谓也。曾在 先朝。猥侍经幄。逮至今日。屡叨参赞。每尝执册入侍。惭汗竟踵。今玆同经筵之职。比此实有重焉。讨论经义。成就君德。于是乎责焉。则苟非博学洽闻名为文学之士。不可苟完此任。而先辈于是职。必固辞不居者。亦非苟为饰让而已也。况如臣空疏愚劣千万不近者。何敢冒昧承当乎。名器至重。人望至轻。臣于此不敢费辞力陈。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6H 页
唯 圣明之财谅焉。臣之新受 命也。拟以恳吁力辞。而自顾不似。佪遑罔措。三省牌召。意外忽至。冒出肃谢。惭惧弥深。不可以已谢之故。不暴初心于 天鉴之下。伏乞 圣明谅臣实不堪当。将臣兼带同知经筵。亟赐递免。千万幸甚。臣不胜战陨祈觊之至。
乞暇归省疏(壬辰六月)
伏以臣负罪如山。涵恩如海。既蒙收叙。旋叨除批。臣诚感激。不知死所。今玆副价之任。唯恐有所不堪。重负国家耳。险阻跋涉。则甘乐之矣。第臣有老母。二十年积痾。气息仅缀。人共知也。今春从臣弟混往在玉果县任所。盖为亡父坟墓寄在湖南。而且以家业贫窭。无以聊赖于京居。势不容已。情实戚矣。臣之𨓏省。拟于春末。不幸遭家间疾疫。患故所縻。迁就至今。想老母无日不倚闾望臣。而闻臣北行。其缺然如何哉。今臣若不暂往省诀。而直就燕路。则相去七八日之程。便作数千里之别。不但臣情有所不忍。抑亦臣母当作何状。臣之拟此行。今已三俶装矣。前此母在京时。则拟行之际。不省情事如此。臣情自揣。母心可知。臣之行期。固已促迫。而客使既到。则迟速在彼又不知。然犹容有一月之间。昼夜奔驰。可及往返。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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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慈特垂矜谅。许令臣往省老母。且臣所带即西铨副贰。当此侍卫频数。大政临近之日。不可仍带而行。亦命递改臣职。以遂情愿。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恳觊忧恐之至。
刑曹参判乞递疏(癸巳三月)
伏以臣顷以母病冒死陈章。乞解职名。旋闻有新 命移授臣刑曹参判者。臣伏地兢惶。感与忧俱。臣诚死罪。仍念臣母感伤之疾。积有屡月。痰火注攻。刺痛遍体之患。又积屡旬。食饮已废。元气已亡。危缀之喘。若不保朝暮然。其在人子。情当如何哉。臣欲趍赴职事。则顾恋沉绵。未忍决绝。欲留俟病已。则积负逋慢。无所逃逭。去就狼狈。情势排迮。公私交战。肝血自溃。不觉沥入于申吁之纸。岂有 天地父母之仁。而不为垂恕哉。臣前上疏。虽在已迁之后。兼带揔管宿卫。事紧合有处置。而未闻 批下。或传本差己出。远外所听。益自惶惑。诚己见递则一段幸甚。臣诚死罪。且念臣母以二十年积病之人。远来湖邑。情事所系。初有不获已者。到今疾剧。更成忧悔。俟日气暄暖。稍可运动之时。扶还毂下。就便医药。实臣愿也。以今观之。其势末由。臣将母不得。离母亦难。进乖子道。退失臣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7H 页
职。使臣得南中一郡。既有居官之责。庶效微尘。又无旷省之叹。以毕馀景。则臣之所愿。岂有过此者。而格外之恩。何敢陈乞乎。臣曾叨昵侍。久蒙宠私。臣虽在远。 父母孔迩。疾痒之呼。不知所择。臣诚死罪。臣忝职司寇佐贰。当此夕惕乾警交修之日。虽不敢以疾敬德之言。冒犯出位。而亦不得以钦恤刑之说。亲效执艺。徒以母子至情。反覆其私。臣罪至此。万死无惜。伏乞 圣慈财其罪而察其情。特许递免臣职。使得专意省救。以便公私。以敦孝理。千万幸甚。
备边司有司堂上辞免疏(六月)
伏以臣伏见备边司启辞。以臣为本司有司堂上。已蒙 允下。臣窃惊悚罔措焉。备局提调。下乃名宰。非有才望兼备。有所裨益者。莫得与焉。盖所以重庙谟而尊国体也。在前虽或乏人。岂有以空疏拙劣百无一长如臣之甚。苟备其员者乎。况有司之任。于司事实多句当。虽皆禀财于相臣。亦有公牒之倥偬。臣本仆遫。自知无用。立朝以来。未敢留意物务。寻常职任。犹惧有堕溺之罪。卒然重地。其能无颠沛之虞乎。臣身虽不足恤。名器决不可辱。伏乞 圣慈察臣实非饰让。谅臣果难承当。将臣兼带备边司有司堂上。亟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7L 页
赐递改。公私幸甚。臣不胜闷蹙惶汗之至。
左尹乞递疏(七月)
伏以臣蒙 恩受由。往省病母。而兼以臣子疾病于淳昌地。不幸夭死。臣隔百里闻讣。涂次号哭。不觉受伤。敛子才完。又走母侧。忧伤奔走之际。贱疾苦剧。此则已于前日辞疏。仰溷 天听。岂敢复有缕缕乎。 圣恩罔极。乃以调理上来为 批。臣感激涕泣。期死道路。今月旬前。曳疾登程。子丧在后。无意顾护。而在途判月。淹阻雨潦者。六七个日。旷职既久。臣罪万死。且臣在峡中穷僻。京耗顿绝。行至两日程。伏闻 慈候有未宁。至接邸状。则侍药厅已将停罢。臣始惊终喜。心魂飞越。臣既不得参于问安之列。又不得与于伸贺之仪。臣罪至此。万死万死。臣跋涉长途。所苦加笃。噤痢未已。运眩转极。食饮全废。元气已惫。常时不能对人坐语。况何望供职塞务乎。臣之病势心力。不至十分危败。则既得还朝。其敢更为辞牍乎。伏乞 圣慈财其罪而察其情。哀怜其命。而镌改其职。俾专调治。公私幸甚。
都承旨乞免疏(八月)
伏以臣蒙荷 恩荣。忝叨出纳。猥以尘贱之踪。复依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8H 页
日月之光。病伏私室。心系 阙庭。怀 恩惧罪。涕泗战越。仍窃伏念君臣父子也。子之于父。疾痛必呼。不以远近而异焉。然其望之也迩则其呼之也切。今臣之事。实近于是。臣窃闷焉。臣之三上辞单。出于万不得已。而格外加由。又非常情所料。臣罪戾逾积。疾恙逾剧。退欲仍摄。则瘝旷已久。将进自力则沉痼难拨。尚恃父母之迩。更冒鈇钺之严。抑恐慈爱之天。亦不得每垂宽恕也。臣之所患。盖由惨伤之极惫败之甚。实非朝夕所致旬月可已。病根在胃。加以鬲火。右臂风痹。全不收拾。晨夜乍冷。疼痛辄作。然此犹日后难治之疾。非目前必仆之患。而其久且重者。即吐泻膨急之證也。日啖甚少。不逆则下。又其消蚀。不以食道。坐卧靡定。动必须人。床褥未离。昏不省事。昼夜苦呻。而臣不自知痛处。里外俱伤而医亦无所施药。数日以来。危败益笃。区区犬马之状。岂敢尽溷 天听乎。臣于昨年夏重被瘅暑。始出西路。即患近證。渡湾涉寒。乃得渐瘳。以今视昨。其苦十倍。而痛痹畏冷。又是新病。至期良已。亦未可知。而幸以 明恩得保微喘。则自今至死。无非奉职之日。伏乞 圣慈垂仁。终始曲赐怜察。将臣职名。特许镌改。以专调治。以便公私。
竹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528L 页
千万幸甚。
兵曹参判乞免疏
伏以臣顷蒙 恩数。得递出纳。病伏之中。闻子丧临窆。穿圹遇水。将未免弃榇空山。臣出死力。奔至葬所。即圻山一日程也。改穴权厝。未及掩土。而意外又叨新 命。其往返苍黄之状。疾病颠顿之患。可胜言哉。臣既负任便出外之罪。不敢以情理急迫。有所自解。而职忝兵卫。时值 举动。不得陈吁于未肃之前。狼狈惶惧。无所措躬。伏乞 圣明治臣之罪。免臣之职。以存事例。以安愚分。千万幸甚。
开城府陈弊疏
伏以臣窃见本府。以一千七百馀户。役民当一年二三次。敕行者今已积二十年。民力荡残。公私赤立。甚可寒心也。然而客使支待则事有不得已者。又无推诿之所。其势固无奈何。至于有可推之地。又可得已者。而不变而通之。为一府莫大之弊。则无过于开市出驮与哨军收米也。中江开市驮数分定于本府者。其始偏重。因民之愬。虽减其数。今所调发。尚二十一驮。试以上年民户出役言之。则每驮雇钱十七贯四百二十五文。合春秋两巡则为四十二驮。而钱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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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十一贯八百五十文。较诸数年。皆不下此数。岂非通府钜役乎。开市物货。数目虽夥。到彼交易。全没得利。故业贾之民。未肯自往。必求贫民无产业者给债雇送。而应雇者以其债钱。贳马贸货。粮资路费。亦出其中。其得当而归者。廑偿其僦费。若或失当则又从而称贷。故常加索雇钱。居者不堪其苦。而行者亦无所赖。则是岁以七百馀贯之钱。弃之虚牝。民安得不困且怨哉。其间又有外居出役之规。府民牟利者。多负公私债。或受债主侵债而逃匿旁近。或被管饷运饷厅推捉而拘系。流徙于西路。至其举家逋亡者则雇马之钱。徵之一族。元数中八驮。专责于此辈。出钱之数。倍蓰于常民。故流民莫有保田宅。而田宅尽则族亦亡去。诚可为之矜悯也。今夫两西州府民户之数比本府而多者。不啻一二处。而开市驮数则虽兼数州。未及本府云者。府民之恒言。而况敕行独办之地。理宜宽减。则臣之所陈。不为过矣。今虽不能优减驮数。顿祛民弊。而容减五六驮。稍宽其力。则旧都残氓。得蠲科外重赋。而外居者亦得保有田宅。不至害及一族矣。本府束伍。丁丑以后。除操鍊为收米。每名出米一石。而并船马价人情则一石一斗二升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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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府民惟以行贾为业。东西奔走。靡有止居。则纳米除操。实适其愿。而到此年饥民困之际。反为过重难堪之役。其中又有正军私贱苦歇不同者。所谓正军则骑步兵也。骑步则多是土着佃作之民。而一户一军各有户奉足三人。同力出米。为役差轻。虽或称苦。亦云有閒。而至于私贱则率多流民入作之徒。此辈皆佣赁于工贾之家。尽力所出。犹不足以自食。而一石零米独身自办。与户保同力之正军。少无差等。由是每当军米之俸。专赖富人之债。至贫残尤甚。人不许贷者。则先期逃散。贻害邻里。甚者随签随逸。至更三四。犹为空簿。人口渐缩。境内常扰。去冬逃故充定无虑百馀名。而未及修案。逃者已什三四矣。其故则以出米之难耳。玆亦不可无变通者也。臣窃计束伍元数九百九十三名。而正军之在其中者四百四十八名。此则勿论。其馀私贱不能独当者。稍减斗数。以轻其役。则都监之失于军米者至鲜。而 国家之得于军情则甚大。不独穷民苟保目前而已。安知其万一缓急。不为得力之地乎。前项两件事。实是一府巨弊。保民之策。当以除弊为上。而本府事势则生财之道。又有切于除弊。无损于 国计。不烦于民力。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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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易。行之可久者。莫如商贾行状也。丙子以前。本府商民有纳布出行状之规。厥后一切停罢。盖为独办之地。民产杌弊。稍欲一分宽贳也。而行贾所在地税之捧则一如平日。其中咸镜道布商则收税尤重。每名例收细布二疋。京外行商。其数无万。则松民之参错其间者。特江岸之乘雁耳。若自备局行会该道。本府布商有行状者。则切勿收税。而许令本府依旧例印用行状。仍收其税。则得尺得寸。皆为本府之利。诚可以逐年生财。每敕补用绽缀支撑之术。安有过此者乎。若谓咸营所捧。亦为经用之归。以全减为难。则彼此折半。亦不为无益矣。且本府蔘商例受户曹行状者一百五十人。而其馀则直受行状于平安监营。营纳之税。至于人捧五两之蔘。江边列邑遍满而行者无非蔘商。除出若干松民。其数亦几何哉。如令府民无行状者。先出本府行状。反帖于平安监营而减捧其税。归其半于本府。亦须备局文移定式行之。则其为补益。不特布商收税而已。如此则松民虽值敕使之叠到。收敛银钱不至烦不可堪。而守臣之 启请朝廷。求济渴急。必无如空名告身。别造贷银。苟且难继之患矣。玆前两事。人必谓损彼与此。割旧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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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似褊。其计亦拙也。然商税些少之减。在两营则不甚关系。而敕行需用之费。又与本府千万不同者乎。不然臣何敢不较利害。专为垄断之计乎。顷日自上深念臣府民弊。 特减独女收税。又除阿多个方物。一府之民。莫不聚首感泣。若此已行之事。足以喣拊孤婺。振起疲癃。而臣愚以为除弊不祛其痼则终无苏复之理。生财不因其利则初非久远之道。窃冀朝廷无大段财减之举而实德及于人。府民非别㨾收纳之物而赢利归于官。得使人人知 国家惠鲜之意。靡不究极。而施之一时。赖及永久。其情虽可容恕。其言实为猥滥。然臣忝叨保釐。于玆一年。积见民弊。私揣事宜。思惟反覆。久未陈渎。而敕声且到。民事益艰。开市减驮。布商收税。如蒙 允许。合趁期会。终不得掩其愚虑。而条具事件。自至支蔓。不敢循例启闻。辄附章牍以达。伏愿 圣明曲垂财察。亟令庙堂商议禀处。不胜幸甚。臣无任瞻望恐惧之至。
兵曹参判乞免疏(乙未十二月)
伏以臣迩年以来。每于深冬有伤感之患。将摄不善。逐年有加。自今月旬前。又因伤寒。宿症复作。昼夜苦呻。其势不敢供仕。而以金吾则有勘覈之务。本兵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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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褒贬试射之坐。力疾奔走。半行半仆。殆无虚日者一旬有馀。则元气大败。疾根转痼。种种诸證。虽不敢历陈以溷。而至于痰火塞胸。运眩欲倒。少有劳动。辄见吐衄等者。不但于臣甚为痛苦。其在人瞻。亦极危骇也。昨日以开政牌召。不敢退在。扶曳进忝。还即颠仆。病势又加一层。今则顿无自力之望。前头许多公务。必将全然旷阙。终不自免于逋慢之诛。 仁爱之下。安得不吁呼哉。臣所当循例呈告。恭俟进退。而大政应在不远。不可留引时日。玆敢冒死沥血。露章请急。伏乞 圣慈曲垂矜察。将臣本职及兼带禁府同知。并许遆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刑曹参判乞免疏(丙申五月)
伏以罪人郑无生子郑熊。击铮元情。回启 判下。有当初本曹启目之意。殊未晓也之 教。臣不胜瞿然。无生母子。不有其适久矣。起狱之初。所谓事干承服。虽不十分明白。正犯刑讯。必出于以情求罪。而无生则又有越狱逃生之罪。故顷日郑翼相呈状。无生就捕之后。臣与判书臣洪命夏相议。以因前刑推入启矣。今承 圣教。其庶慎惟轻之意。蔼然言表。则臣之前日请刑。实涉率尔。臣以无似。忝贰司刑。不能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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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钦恤之至德。何敢晏然于议谳之地。伏乞 圣明特赐递免臣职。以便公私。臣不胜惶恐俟罪之至。
再乞递疏(闰五月)
伏以臣蒙 恩受由。望墓趍乡。弟死才敛。母侧无人。事有急迫。理宜兼程。而臣忧伤之馀。疾病已深。所在颠仆。殆尽死力。及到公州。𤺌患转剧。吐衄无算。累日不止。火热常亢。粒食全废。幸赖州营药物。得以扶缀危喘。而调治浃旬。未见痊愈。进既不得归扫坟茔。退又不能还走 辇毂。北望悚息。南眷啜泣。臣情崩迫。已不胜言。而所叨职务。固非闲局。瘝旷已久。罪戾弥积。伏乞 圣慈特加矜察。亟赐递改。公私幸甚。
都承旨乞递疏(六月)
伏以臣以庸疏。猥蒙 恩私。忝授银台之长。今已五度。而顷不幸有狗马之疾。不得奔走职下。虚负 恩命者。亦至再焉。如是而臣之违远昵侍。奄五六载矣。今者之 命。又出于梦寐之外。阙闱未入。耿光已近。惊惶感激。精爽飞越。臣虽驽病。岂无尽力供职之愿乎。第臣年来酷遭家祸。今又才见惨丧。心火亢盛。吐衄成痼。顷循私役。几死逆旅。蒙 恩就闲。逾月摄治。旧损未补。新證益添。尪羸虚惫之病。已不胜其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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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间因得暑感。荣卫失度。前患复发。药物为命。枕席不离。寻常动作。亦不得如意。揆以病势。实无卯申出入之望。臣欲力疾拜辞。期以即颠。亦非数日之内。所可能为。而欲旷日调治。冀或差愈。则又恐逋慢之罪。有不可赦者。臣之情事。可谓闷迫矣。宁冒鈇钺之诛。敢吁 仁爱之下。伏乞 圣慈财其罪而察其情。亟许递臣职名。俾无旷官之弊。公私幸甚。
再乞免疏(七月)
伏以臣冒叨出纳。常怀祗栗。昨日宪府之论罢该色承旨也。窃自惊惕。无地可容。臣于再昨。以亡弟返哭。迫于私悼。不得仕进。其日院中诸事。虽有未与者。而收议一事。不过如本院启辞所陈也。臣忝居诸寮之首。不能随事周详。致令同僚重被评论。安得晏然而已乎。且台谏之诣台厅。以是事招诘该吏。而既招吏房书吏。则所谓当该者。未知果在何房。此臣所以恐惧踧踖。心有所不安。退伏私室。不敢冒入者也。伏乞圣慈特垂谅察。治臣旷官之罪。仍赐递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震悚待罪恳迫祈觊之至。
三乞免疏(八月)
伏以臣忝叨出纳。夙夜祗慄。院中诸事。不敢放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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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瞀缪纷。愧惧深积。顷日宁海等官守令罢推 传旨一事。本院初非以现告。直委于都监。而终亦不免做错之归。至有都监启辞。则左副承旨蔡忠元之呈辞。不但以身病而已也。辞单到院。僚议未许捧入耳。臣以长官。其日独与蔡忠元在院。则何可以谓事在该房。而乃反全然自泰。进退其辞单乎。且臣积伤在中。诸疾互动。腰疼不伸。眼涩刺痛等證。已不堪奉职周旋。伏乞 圣慈俯谅微悃。特赐递改。公私幸甚。
乞递职归迁父坟。因陈所怀疏。
伏以臣父坟在淳昌地。初非永久之宅。臣积年行营。今始卜迁于公州。以今二十五日始事。而葬期则犹远。臣之发行已迫。臣之往返未易。古人改葬父母。必解官而后行。况臣所叨之职。非闲漫一日可带而行者乎。伏乞 圣明亟赐递改。俾完私事。以伸至情。千万幸甚。因念臣猥以驽劣。蒙被 恩私。置诸近密之右。欲效款款之愚。以塞职分之万一。而识见昏谬。处事惰弱。寻常出纳。尚不胜愦愦。曾未有一言陈 启裨益朝政。到今私恨无穷。愿以前日常欲 上达者数事。附渎于辞本。伏惟垂察焉。臣伏见 殿下尝御经筵。 圣学高明。论难每出儒臣之上。诚非草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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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所可裨补。然圣经贤传。开辄有益。岂若日增所讲乎。而 经筵取禀。例多拘颐。或朝有事。并与昼夕而废之。又或无事见停。由是一月之内。开讲未一旬。设令讲筵有贤士。一曝十寒。有何所益。而弥月未终一卷。比年未毕一经。 殿下心性事亲切事。莫如经筵。而此既如此。何事着实。臣伏见 殿下尝接群下。康色开导。犹恐不尽其言。岂非盛德事乎。然进言者不计利害。不究归宿。徒以建白为急。而 殿下亦辄赐施行后。不考其成败。因此法令愈滋。体统愈紊。苏轼所言朝廷每闻一事。辄立一法。法出奸生。有损无益者。正谓此也。试以顷日事言之。如额外校生乡品孽子。许令望定军役者。始出于御史书启。而备局循例回 启。筵臣偶尔提起。遂为成宪。则其事甚重。而其立法甚易。不念岁抄之行。怨始大兴。 朝廷举措。诚可惜也。其日臣亦入侍。而不图 筵中说话。卒归于召怨之举。又不料举行条件之出。 庙堂不复商确而行之也。此臣每欲一理于前者。诚愿就此节目。少加变通。不至遽怫人情也。臣伏见吏曹开政。凡有除拜。辄艰备拟。至于州府除吏。则铨官不胜渴闷。一二望外。未免苟充。或三望全用匪人。政墨未乾。台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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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近日铨选未可谓广。台论未必尽公。而其乏人至于如此者。则岂无所以。窃尝考 御览前𠷢安案。则文荫中有声望者多在罪籍。而又皆以州郡获罪。其中岂无治绩久著。罪名稍轻。功过相淮。可以叙复临民之任。而 殿下用法严而收叙迟。致令 朝廷乏使而民受其弊。可为寒心也。虽不得如汉宣帝使召张敞。自庶人为冀州刺史。宜若使该曹当岁抄时预入书 启。从容 阅览。考其罪目轻重。年月久近。大加湔涤也。玆前所陈。亦皆出位之甚者。而新从 陵幸。又有愿忠而不得已者。臣伏见 殿下奉审 光陵。以祖宗治定功成。四境安谧。人民富庶。而至于子孙委靡如此。发之叹息。慨然有兴 先王至治之意。臣知 殿下之孝。不但在于 展谒之间而已也。然殿下每于 陵幸之还。中道试阅大小臣民。谁不知此举亦出于帝王之大孝乎。然拜 陵而军行古也。而阅武又有非古也。则人见其如是。或疑 殿下 陵幸。不专于簠簋登降之数。夫以至孝而掩于好武之名。可胜叹哉。祭义曰明发不寐。有怀二人。文王之诗也。此言祭之明日。亦致其思也。然则此举恐非 祭陵后辄行之事也。当今之日。臣下惟恐 殿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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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武。则谁敢以此为不可乎。然 行祭与阅武。不宜并行也。则臣愿 殿下不必逐年拜 陵。而间行 亲阅。以息睊谗之来。以实修娖之事。而无令他志以间济济漆漆之诚。岂不美哉。至于郊圻之内。阅场之远近。期会之疏数。亦在 殿下方便而行之耳。臣虽至愚。尚有犬马恋主之诚。不胜激昂恳款之至。
刑曹参判乞递疏(十一月)
伏以臣蒙 恩受由。久离 辇下。亡父迁葬。得已完事。 天地父母生成之德。至及泉壤。诚非结草。所可图报。第臣不幸家祸荐至。父坟才启之日。又闻妻死之音。悲忧颠遽之中。身病转深。證似寒疾。疾根则在内。元气既败。众患互动。虽不敢以病状一一仰溷。而头痛运眩。遍身寒粟。须臾不能定坐者。诚不堪供仕。如非旬月调治。则必至死域而已。臣之事状。可谓闷迫。昨日肃谢之后。还家委顿。殆不省人事。冒死陈吁。惟增战慄。臣虽无状。岂无迫于 新命。强疾陈力之愿乎。臣之病势。实无奈何。伏乞 圣慈特赐矜谅。递臣所带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大司谏辞免疏(丁酉三月)
伏以臣迂疏空蔑。分居人下。而猥叨 明恩。骤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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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常怀感惧。若陨渊谷。今玆 新命。遽出意外。臣实惊惶。不知所措。臣之立身孤陋。行事堕弱。不合言责之任。同朝所共知。顷年拜是职。已可见人望不惬。到今岂可复玷清班。以骇物听乎。惟当蹜伏恭俟之至。而适值 举动迫近。不敢泯默留日。以重逋慢之罪。玆敢冒死疾呼于鈇钺之下。伏乞 圣慈察臣非饰让之言。谅臣有狼狈之状。亟赐递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恳迫祈觊之至。
大司谏辞免疏[再疏]
伏以臣梦寐之外。叨此匪据。惊惶怵惕。精爽飞越。其势不当一再陈吁。有若饰让者然。而前 上辞牍。滥蒙 温批。感恋 恩私。中情已激。而又迫于从 驾郊迎。旋出肃谢。偃然承 命。抚躬惭惧。唯俟诛责。灾生之应。不日而至。朝自馆所。行礼以还。便觉宿患发动。风头运眩。热上吐衄。浑身跳踢。不省其昏仆在地。此盖臣连遭私惨。疾根入髓者也。此疾既作。辄困旬月。当此多事之日。决无陈力之望。如不及时请急。更负逋慢。则其为罪戾。不止于不谅不才。冒受 宠命。以辱 国家言责之地而已。可不惧哉。因窃伏念谏官之长。为任甚重。今玆变异叠见。气象可畏。 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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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务在交修。虽以骨鲠忠直。慨然忧国之士居之。犹难望指陈阙失。匡救其危。岂可使如臣罢顿愞弱随俗浮沉者。虚授一日。而呼唱道路。苟荣其身哉。如是则其所关。又不止于向臣所云一身之戾矣。玆敢犯冒鈇钺。毕露悃愊。伏惟 圣慈。天地父母。怜其病而察其情。将臣职名。 特赐递免。公私幸甚。
刑曹参判乞递疏(辛丑二月)
伏以臣尪弊疾疢。不堪供职。冒呈辞单。 加给三由。殊恩异数。忽出梦寐之外。臣诚惶感。罔知所措。唯当力疾奔走之不暇。而情势蹙迫。不得不更申疾呼焉。臣之脚痛。实非寻常患痿之类。初发极其危险。故向差未易完安。肿瘠舒缩。左右悬异。动辄酸疼。呼痛失容。近又以时气旺木。土败愈甚。湿痰流注。四末沈重。有若全不遂身者然。此乃疾根所在。而右膝甲痛。日益加苦。虽欲蹒跚倰僜。如向时之为。亦不可得。揣此病状。实无仕宦之望。况词讼剧曹。决非强疾能堪之地乎。至于 侍卫趋走。虽出死力。亦靡及前头客使之至。窃不胜私虑之过。臣之情事。可谓闷且急矣。臣所患不至深痼。所带若且闲漫。则何敢于出例 恩由之下。复事渎吁。重犯鈇钺之诛乎。臣罪至此。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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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死。伏乞 圣慈特垂矜察。臣所叨本职及兼带副揔管。并赐递免。无旷公务。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不胜战陨祈恳之至。
副揔管乞免疏
伏以臣迫于 恩命。强痿行公。期以大颠沛乃已。蹒跚苟步。骇人瞻视。而常时入直参坐等事。犹可出死力为之。至于 侍卫之地。趍走升降。虽但于 陛闼之内。亦所不堪。此则臣固自揣之审。人孰不以为然乎。前日冒死陈吁。实亦以此。格例所拘。竟阻 上闻。臣窃闷焉。今则敕行已近。事难预度。而寮员太半有他故。又以臣病故。至于 侍卫埋没。则臣虽被重戮。亦无补矣。岂但臣私切崩迫而已哉。臣之揔管之任。到今万分应递。不容虚带。伏乞 圣明特垂察谅。臣兼带都揔府副揔管。亟赐递改。千万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