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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通考 卷二百五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百五十九
           刑部尚書秦蕙田
  凶禮十四
   喪禮
公元前634年
儀禮喪服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縓縁為其妻縓冠絰帶麻衣縓縁皆既葬除之(注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為母謂妾子也麻者緦麻絰帶也此麻衣者如小功深衣不制衰裳變也詩云麻衣如雪縓淺絳也一染謂之縓練冠麻衣縓縁三年練之受飾也檀弓練練黄裏縓縁諸侯之妾子厭於父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為妻縓冠絰帶輕白疏云練冠麻者以練布為冠以麻為絰帶麻衣謂布深衣縓縁謂以縓色繒為領縁也既葬除之者緦麻所除同也注云麻者緦麻絰帶也者以經有二麻字上麻為首腰絰緦麻亦言麻此如緦之麻也知此麻衣小功深衣者案士之妾子父在為母期大夫之妾子父在為母大功諸侯子父小功是其差次故知此當小功布也云為不制衰裳也者以其為深衣不與喪服同也詩云麻衣如雪者彼麻衣十五升布深衣與此小功深衣異引之者麻衣名同取升數則異也云為此制不奪其恩者諸侯尊絶期以下無服公子被厭不合母服不奪其母子恩故五服外權為制此服必服麻衣縓縁麻衣大祥受服縓縁練之受飾雖被抑猶容有三年之哀故也妻輕者以縓冠對母用練冠以絰帶對母用麻皆是輕也馬氏融曰不見日月者既葬而除之無日月數也敖氏繼公縓冠之縓亦當作練字之誤也練冠九升十升練熟為之與衆人為母為妻之練冠麻衣以十五升布為衣深衣然其異者縁爾縓縁以縓色布為領及純也閒傳曰練冠縓縁是冠紕亦以縓也此縓皆視其衣冠之布為母但言麻故於為妻言絰帶以見之練冠麻葛凶服先言麻衣吉衣也後言之文當然爾此二喪本當有練有祥故於此得用既練之冠既祥之衣與夫練服之飾以明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絰帶以見不敢為服之意也此為妻之衣冠一與為母同惟以絰帶為輕重耳妾與庶婦厭於其君公子為之不得伸故權為制此服然君在公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為其皆在三年之科與他期服異也諸侯之妾公子之妻視外命婦三月而葬郝氏敬曰為其母為所生練冠三年小祥之冠以練熟布為之縁衣領袖諸侯之子厭于所尊于所生不得自伸為此服以變于吉也為其妻以淺絳帛為冠變于緇玄冠也絞為首要絰輕于麻也亦以壓于所尊不得為妻遂也)
欽定義疏衰裳正服練冠麻衣縓縁餘服也公子
 之母妻為公所厭奪其正不奪其餘而即以其餘服為之正服聖人權衡于此者精矣注謂為母者妾子也若為妻則適夫人所生子凡不為後者亦然又案齊衰降服四升七升正服五升八升
 塟降服七升八升正服八升九升至練則衣服皆用布之練熟者為之降服八升九升正服九升十升是以謂之練冠練衣也曰練則縷布皆有事與大小功之布又有間矣方氏慤謂練帛為冠非也大祥始用縞練冠焉得遽用帛乎八升九升大功之布故練衣亦謂之功衰雜記父母之喪尚功衰又曰雖功衰不弔練衣張子云練衣大功之布以為衣故言功
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注君之所不服謂妾與庶婦也君之所為服謂夫人適婦諸侯之妾貴者視卿賤者視大夫三月而葬疏云諸侯之妾視卿大夫三月而葬者大戴禮文諸侯一娶九女夫人左右媵各有姪娣二媵夫人之娣三人貴妾餘五者為賤妾敖氏繼公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謂其母與妻皆君之所厭而不服者也子亦從乎其君而不敢服之傳以此其所以不五服中之意其實子從君而不敢服者則不于此也君之所為服謂適與尊同者也君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傳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見凡公子之服與不服其義皆不在已也郝氏敬曰傳言不在五服之内葢妾與庶婦諸侯絶無公子不敢為此五服之窮非常禮也邵氏寳曰子為母服也夫妻服亦禮也謂五服何居庶母于君為妾庶子之妻于君為庶婦君服不服妾服冢婦不服庶婦君之所不服而制此服焉權也故曰五服之外)
欽定義疏公之庶子為父後者父在為母為妻宜與此
 同即位則妻為君夫人母服不得古人所以妻妾之分者如此
    蕙田孟子王子有其母死者傅為之請數月之喪趙岐云王之庶夫人迫于夫人不得行喪親之數朱子集注采陳氏之說亦云厭于嫡母其實不然也禮家無二故有厭降義父卒為母三年而父在則期厭于父也禮尊君而卑臣故亦有厭降義士庶子父在為其母期大夫庶子父在為其母大功公子父在為其母無服厭于尊也大功章公之庶昆弟為其母傳云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大功葢公庶子雖父已先卒猶厭于父之餘尊不云厭于嫡母也王子之母死以父在不為制服非厭于嫡母趙氏誤矣
    又案此記公子為其母妻厭降之服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兄弟一等(注兄弟猶言族親也凡不見以此求之也夫疏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降昆弟旁尊大之子以厭降是以總云降一等上經當已言訖今又言之者上雖言之恐猶不盡記人總結敖氏繼公曰此言所為兄弟謂為士者也惟公之昆弟與其兄弟同為公子降之三人所以降其兄弟義固或有異而服則同其兄弟之服雖皆已見于經然亦有不並三人而言之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親為士者皆不為之服葢小功一等則緦而大夫緦服故也郝氏敬曰前言昆弟至此兄弟者昆同也同父母者也兄况也尊長名親昆弟族曰兄弟婚姻異姓亦稱兄弟此條所降之兄弟皆指再從小功以下族親小功兄弟一等則緦凡兄弟降皆于士也尊同則不降于士降則絶矣故大夫緦服盛氏世佐曰此兄弟所該甚廣凡旁親自期而下外親皆是雖其行輩尊卑或有與已不同者亦存焉郝専指小功以下族親言非降一等者期降大功大功小功小功緦緦降則絶矣然則大夫緦服者謂無緦之正服耳若自小功降而在此者則固不得而絶與)
    蕙田案此記以尊降兄弟之法
為人後者于兄弟一等報于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若子(注言報者嫌其為宗子不降其疏謂支子為大宗子後反來為族親兄弟之類以出降本親宗子尊重本親宗子有不降服之嫌故云報以明之敖氏繼公曰此為兄弟本親一等止謂同父者也禮為宗子自大功之親以至親盡者皆齊衰但有月數之異爾此云報者昆弟姊妹在室者但視其為已之月算也而服亦齊衰姊妹適人者則報以小功之子二字當為衍文所後者之兄弟凡已所降一等外者皆是也其有服若無服皆如所後者親子之為郝氏敬曰為人後謂出繼宗人則小功兄弟皆降一等其所降之兄弟如其反之所為後之兄弟為已所後之父之衆兄弟之子所為後之父之衆子也於其衆兄弟之如世叔父於其衆子待之如親昆弟若子即如所後者之親生子也顧氏炎武所後者謂所後之親所為後謂出而為後之人為人後者于兄弟一等自期降為大功兄弟之子報之亦降一等亦自期降為大功也若子者兄弟之孫報之亦降一等自小功降而為緦也盛氏世佐曰經于為人後者於其本宗之服及所為後之親屬多畧不具故記又言之兄弟本宗期功以下之屬也為人後者降其兄弟女子子而降本宗意畧相類欲其厚于彼則必薄于此也敖止以同父者為兄弟郝止以小功兄弟皆非報謂本宗兄弟亦各如其降服服之不以其為宗子加隆所為後之兄弟大宗親屬也不云所後者兄弟云所為後兄弟者言所後者之兄弟若其世叔父然也大宗親屬多矣不應單舉兄弟之子之子二字當從敖氏作衍文郝云之子所為後之父之衆子誤甚大宗無後故以族人支子繼之所為後之父安得有衆子哉若子之己見上斬章為人後者條下顧寧人以報字讀屬下句其説鑿矣)
欽定義疏為人後者經己著其為父母昆弟姊妹之服
 故記不見者廣言之降一等當従其本服而降也葢為人後不必盡皆昆弟之子但取同宗則或有在五服外者其為本生之親之服則同也報者但月數同耳宗子兄弟功緦兄弟之報宗子大小功者皆服齊衰三月而後大小功之月數足之若緦麻者則竟服齊衰三月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謂其有親昆弟之子不以為後者也但取同宗不拘于倫序之戚疏足以徴之矣為所後者之餘親皆若子舉兄弟之子以包其餘也其有服若無服或以尊而降或以尊而絶皆一如所後者之親子無所異焉
    蕙田案此記為人後者降其兄弟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父母兄弟居加一等(注皆在他邦謂行仕出遊若辟讎不及父母父母早卒疏共在他國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辭于親眷父母早卒兄弟共居死當愍其孤幼相育故皆加一等敖氏繼公兄弟以皆在他邦而死加者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為其有恩于己故也凡兄弟之加服惟此與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也其餘則否)
欽定義疏兄弟不専指同輩者凡父行子行并祖行
 孫行皆在焉惟其所值而已大功之親則有従母再嫁而謂他人父者矣若小功以下至無服之親能相為收䘏使孤兒得以長成即有母者亦使窮嫠得以完其貞潔此尤人情所難也加一等服之所以勸篤親而厚風俗也加一等無服者亦為之緦麻
傳曰何如可謂兄弟傳曰小功以下兄弟(注於此𤼵兄弟傅者嫌大功己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國則親自親矣若不及知父母則固同財矣疏小功以下兄弟者加一等大功以上不可復加也云親自親矣固同財矣者皆明恩隆重不可復加之義敖氏繼公曰謂之二字似誤亦當作為為兄弟者為兄弟服也此唯以加一等為問小功以下兄弟謂是乃小功以下之親為兄弟之服者然也然則此等加服不得過于大功矣葢大功以上皆在親者之限故不必復加云郝氏敬曰此輩兄弟内外族親有緦小功服者或本無服而誼重者皆可為服盛氏世佐云何如則可謂兄弟者問此兄弟何等親也答云小功以下兄弟明其本疎屬故有加爾非親者之比也為如字敖讀作去聲以謂二字為誤非)
    蕙田案此記兄弟等之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歸則已(注謂服無親當為之主毎至袒時則袒袒則去冠代以免舊説以為象冠一寸已猶止也歸有主則止也主若幼少則未止小記曰大功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友疏同門曰朋同志曰友袒而免與宗族五世同朋合故無親袒時謂小斂投冠括髪時引小記者朋友為主義子不能為主大功為主者為之再祭謂練祥朋友輕為之虞祔而已敖氏繼公朋友相為弔服加麻也此亦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憐故加一等而為之袒免以示其情歸于其國則復故如其常服故曰歸則已也死于他邦者朋友袒免兄弟一等其意正同此云歸則已是兄弟雖歸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見親疎之殺矣華氏學泉或問袒免之服宜何如曰袒者袒也去衣也喪禮凡踊先袒將袒先免故曰袒而踊之又曰袒成踊是袒以踊也冠者不袒冠至尊不居肉袒之體故為之免以代之是免以袒也又有事則袒故飯含主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凡殮者袒大殮主人及親者袒既夕啟殯商祝免袒之類凡動變皆袒于事便也大殮之前主人緦麻皆免既殯緦小功不免虞卒哭則免之故當事袒免五服之所同也但五世親盡宜袒則袒宜免則免事畢則除之而無服耳非如今律所載素服尺布袒免也亦皆古聖人制服之厚雖親盡服絶而猶當喪而致其哀遇事而為之助如此汪氏琬曰宋儒程氏泰之嘗辨袒免謂免如字不當如鄭氏音問予始愛其文久而考之禮經則程氏所辨未合也程氏曰不應别立一冠名之為免予則曰布廣一尺従項交額而郤繞于紒是故不成其為冠也鄭氏亦未嘗以冠名之也程氏曰解除吉冠之謂免如免冠之免予則曰此非禮經之意也禮秃者謂其無紒可繞故不免也又問喪曰免者以何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洵如經言則不止于不冠而已如之何免冠以為釋也程氏曰衰絰冠裳俱有其制而袒免則元冠服故經莫得而記予則曰經文有之矣程氏未之詳也禮奔喪者自齊衰以下入門中庭北面盡哀免麻序東是免用麻也斬衰括髪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布與麻者免之制也其可謂之無其制與程氏曰禮男子冠而婦人男子免而婦人髽是冠與免對也故得以免冠為免予則曰非也冠與笄對免與髽對者也髽不止于除笄而免獨止于免冠左傳韓之戰秦穆公獲晉侯穆登臺履薪使以免衰絰逆則免之有服審矣程氏又釋喪小記曰父母皆應以麻括髪古禮皆降父故減麻用布而特言免以明之予則曰此又非也經文上言括髪而下言免則免與括髪不同不可以合釋之也有免而括髪者焉母喪是也有免而不括髪者為屬及五世之喪是也)
欽定義疏免固不成冠注亦未嘗以冠名之也然問喪
 云免者以何為也不冠者之所服也則必有其服而不止于不冠矣小記為母括髪以麻免而用布是免用布也左傳韓之戰秦穆姬使以免衰絰逆則免之為服審矣
朋友麻(注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為服緦之絰帶檀弓羣居則絰出則否其服弔服周禮曰凡弔當事則弁絰弁絰者如爵弁而素加環絰也其服有三錫衰也緦衰疑衰也王為三公六卿錫衰諸侯緦衰大夫疑衰諸侯卿大夫亦以錫衰弔服當事弁絰否則皮弁天子也士以緦衰喪服弔服疑衰也舊説以為弔服布上素下或曰委貌冠加朝服論語緇衣羔裘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弔何朝服之有乎然則二者皆有似也此實疑衰也其弁絰皮弁時則卿大夫然又改其裳以素辟諸侯朋友相為服即士弔服疑衰素裳冠則皮弁加絰庶人爵弁則其弔服素冠委貌上文據在他國加袒免今此在國相弔服麻絰而已注知緦之絰帶者以其緦是五服之輕為朋友絰帶約與之等也云其服弔服也者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惟有弔服故引周禮王弔諸侯之絰及三衰證此也案周禮司服王為三公六卿錫衰諸侯緦衰大夫疑衰首服弁絰又案服問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大夫相為亦然諸侯卿大夫亦以錫衰弔服天子弁絰諸侯卿大夫大殮小殮及殯時乃弁絰此時皮弁天子也士弔服疑衰士卑無降既以緦為喪服不得復將緦為弔服向下疑衰弔服也舊說者以士弔服無文前有此二種解故鄭引論語破之云又改其裳以素辟諸侯諸侯卿大夫不著皮弁天子諸侯之士不著疑衰裳而用素又辟諸侯也云朋友相為服即士弔服疑衰素裳是鄭正解士之弔服庶人爵弁則其冠素委貌不言其服則白布深衣也以白布深衣庶人常服尊卑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為弔服也凡弔服云素環絰不言帶或云有絰無帶但弔服既著衰首有絰不可吉時大帶吉時大帶有采麻既不加采采可得加于凶服乎案此經注服緦之絰帶三衰絰帶同有可知弔服之除案雜記云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是知未吉則凡弔服當依氣節而除並與緦麻五月除之為士雖比殯不舉樂其服亦既葬除之矣敖氏繼公天子弔服三錫衰也緦衰疑衰諸侯弔服錫衰疑衰也皆用于臣禮國君不相弔則亦未必朋友之服是記葢主大夫以下言之服問謂大夫相為錫衰以居當事弁絰大夫朋友之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則大夫于士若士大夫疑衰裳雖當事素冠士庶人相亦然其服皆如麻既塟乃已若朋友則弔之時其服皆與朋友同所異者退則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葢布縷皆有事者也布縷皆有事則疑於吉升數與緦錫同則疑于凶故因以名之張氏爾岐曰士之弔服疑衰其或弁絰皮弁卿大夫而改其裳也疑者擬也擬于吉吉服十五升而此服用十四升是近于吉朋友之服即此服而加麻也周禮司服凡弔事弁絰服此經注引之作凡弔當事則弁絰當事弁絰諸侯卿大夫也當證之汪氏琬曰或問禮言朋友麻而律文無之則何也曰吾聞之同門為朋同志為友古之為朋友者其將與之交也則有始相見之禮其既與之交也則有終同道之恩葢慎于初而厚于繼也如此夫惟始慎之厚之故殁則哭于寢門外加三月交道廢矣彼之憧憧往來飲食而已耳博奕笑語而已有善不相有過不相規此則孔子謂之所知曽子謂之相識者也非朋友也而顧欲為之加麻不已重乎夫朋友之服不在五服之内故律文之後學者縁情義之淺深厚薄而加折衷焉可也或問師弟何以無服也曰昔者子之顔回也若喪子而無服子貢請喪孔子若喪父而無服今之為師為弟者其視夫子子貢何如而遂相為服也先儒謂師不立服不可立説是然則弔服加麻出入常絰者非與曰昔者朱文公之喪黄文肅公為其師加麻制深衣用冠絰何文定公之喪王文憲公深衣加帶絰冠加絲許文定公蒲人王楫衰絰赴塟司賔者辭曰門人衰禮與曰吾師也術藝之師與賔主之師與吾猶懼乎報之無從耳由是之後有人師經師如朱何許三先生者夫亦可以用此服矣華氏學泉或問師之服不見儀禮何也曰古者未嘗有服師之心喪三年自孔門弟子始也孔子之喪門人疑所服子貢曰孔子之顔淵若喪子而無服請喪孔子若喪父而無服于是乎有心三年師之心喪三年孔子設也其師非孔子難乎其服也朋友有服與記曰朋友鄭注云朋有同道之恩相為服緦之絰帶是為朋友緦也曽子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期以為節也此存乎交道淺深矣夫父生之而師教朋友成之師之喪視父朋友之喪視兄弟其可也然而難乎其服也)
    蕙田案此記朋友之服
君之所為兄弟室老一等(注公士大夫之君言疏天子諸侯絶期今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於旁親一等室老家相一等不言士士邑宰逺臣不從室老近臣故從君所服也敖氏繼公曰君者謂凡有家臣者皆是也與室老對言故曰君亦如妾為君為女君之比張氏爾岐曰公卿大夫兄弟已降一等室老之而服又降一等盛氏世佐兄弟服謂期功之屬此大夫臣從服之例也從服者止于室老其餘否下天諸侯天子諸侯為其正統親服其臣皆從服亦降一等不杖期章為君之父母是其例矣惟近臣君服斯服葢不降也是皆異于大夫者)
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疏妻從夫服其族親上經夫之諸祖父母見于緦麻章夫之世叔見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叔嫂又無服言從夫降一等記其不見當是夫之從母類乎敖氏繼公曰此惟指妻從夫服者而言如為夫祖父母之類是也其在夫之昆弟行者則不從郝氏敬曰夫之重服則妻與同疎屬小喪則妻降一等前于尊親大喪從服皆有等此括諸未備輕服言也)
欽定義疏疏謂不見者是夫之從母非也妻于夫之母
 黨不從服敖氏謂夫之祖父母祖父母不可謂之兄弟服也其謂從祖父母而脫從字與小功章為夫之姑姊妹亦従夫而降一等者也所不服者惟男昆弟耳此服大概已見經惟緦麻章未明言夫之従祖祖父母及夫従父姊妹記或為此而𤼵與
    蕙田案此二條従服降等之法
庶子為後者為其外祖父母従母無服不為後如邦人(疏以其與尊者一體不得所出是以母黨不服敖氏繼公曰凡従服皆為所従三年之科者也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則于母黨無服不為後如邦人君母與己母之黨或兼服之明矣郝氏敬曰邦人猶言衆人顧氏炎武曰與尊者一體不敢以外親之服而廢祖宗之祭故絀其服也言母黨則妻之父母可知張氏爾岐曰若不為後亦如邦人母黨服也汪氏琬曰或問禮有庶子其外祖父母従母舅之服而律文無之何也曰古者諸侯卿大夫之妾出于買者少而為娣姪媵者多若後世之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不可考者律文不為之服葢以賤故絀也然則子之服其生母今且適母同矣夫使伸其死于母而獨絀于母之黨母乃稍失倫與曰非也小不可加大卑不可陵尊賤不可貴聖人之立制也姑以此適庶之閑焉此律文㣲意也故庶子得為適母之黨服而不得為生母之黨服鄉先生姚文毅公亦以無服為善華氏學泉或問儀禮庶子為其生母之黨服歟曰本經無文于記有之庶子為父後者其外祖父母從母無服不為後如邦人然則庶子不為後者為其生母之黨服可知也曰今制于生母之黨不服可歟曰可古者諸侯一國之女其二國同姓姪娣大夫士娶亦各有妾媵姪者妻之兄弟之女娣者妻之妹故古無甚賤之妾其庶子安得不為其黨服今雖士大夫家無娶士族為妾者故今之為妾㣲㣲不得不畧之也古為其妾緦今無服其亦以此汪琬氏亦曰古諸侯卿大夫之妾出于買者少而為娣姪媵者多若後世之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不可考者律文不為之服葢以賤故絀也盛氏世佐庶子為父後于其所生母之黨無服不敢服其私親之義也不言從母昆弟之子者舉其重者而輕者可知不為後如邦人士禮而言也若公子大夫庶子尊者所厭于其母且不得三年母黨之服詎得伸乎大夫庶子不為後者亦如邦人矣然君母在為君母之黨服仍不兼服也敖説誤)
    蕙田案此記庶子為其母黨之服
宗子孤為殤大功小功衰皆三月親則月算邦人(注言孤有不孤不孤族人不為殤服服之也不孤謂父有廢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為殤長殤中殤大功下殤小功衰皆如殤服三月謂與宗子屬者也親謂在五屬之内算數月數邦人者與宗子有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長殤大功九月中殤大功七月下殤小功五月大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九月長殤中殤大功五月下殤小功三月小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五月其殤與絶屬者同有緦麻之親者成人及殤皆與絶屬者同疏孤為殤者謂無父未冠死者大功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齊衰長殤中殤皆在大功下殤小功衰也皆三月者以其衰雖降月本三月法一不可更服故還依本三月也云親則月算邦人者上三月者是絶屬者若在五屬内親月數當依本親為限故云如邦人也注云不孤族人不為殤服服之也者以父在猶如周之道有適子無適孫以其父在有適子則不適孫服同于庶孫明此本無服父在亦不為之服殤也自大親已下盡小功以上成人月數雖依本皆服齊衰者以其絶屬者齊衰三月明親者無問大功小功緦麻齊衰也既皆齊衰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衰也至于小功親已下殤與絶屬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至下殤即入三月是以與絶屬者同皆大功小功三月也絶屬者宗子齊衰三月緦麻親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殤死皆與絶屬者同也敖氏繼公曰此言宗子孤而為殤其服乃如是若不孤則族人之親盡者不為服而有親者則或降或降無服亦如邦人也郝氏敬曰宗子宗子族人所為齊衰三月者也無父曰孤宗子未死年老而傳子代王宗事十九以下死是不孤而殤者也族人不得宗子殤為服何也禮有適子適孫庶孫有父在即宗子所殤者同于祖宗之適孫耳故不為宗子殤服必其既為子父死子孤十九以下死者族人乃為殤服長殤中殤大功布衰下殤小功布衰三月禮宗子成人死族人男女齊衰三月今從殤降為功衰三月疎屬五服之親者也其在五服内者各以所當服之月算初喪齊衰三月後各以本服受月滿而後之如衆人算服之當法也)
欽定義疏宗子下殤不以緦麻服之重宗子宗子
 不孤則其父雖不主宗事族人猶以子之服服其父服其父則不服其子矣此與子之母在則不子之妻服意同注謂有大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九月謂以大功衰終九月之數是連齊衰之者
    蕙田案此記族人宗子殤服
改葬緦(注謂墳墓他故崩壊亡失尸柩者也改葬者明棺物毁敗改設之如葬時也其奠如大斂從廟之廟從墓之墓禮宜同也服緦者臣為君也子為父也妻為夫也必服緦者親見尸柩不可無服三月而除之即疏案既夕朝廟廟中更設遷祖奠云如大斂奠此移柩向新葬之處所設之奠亦如大斂之奠士用豚三鼎大夫已上更加牲牢大夫特牲諸侯少牢天子太牢可知朝廟載柩之時士輁軸大夫上用不用蜃車飾以帷荒即此從墓之墓亦與朝廟可知臣為君子為父妻為夫惟據極重而言餘無服不言妾為君以不得體君差輕故也不言女子子婦人外成在家非常故亦不言諸侯天子諸侯在畿外差改葬不來故亦不言君親死已多時哀殺已久可以無服但親見君之尸柩制服以表哀故皆服緦也云三月而除者謂葬時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一時亦三月除若然鄭言三等舉極痛者而言父長子子為母亦與此同也)
公元前581年
 韓氏愈改葬服議經曰改葬春秋穀梁傳亦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也此皆謂子之父母其他則更無服何以識其必然經次五等服小功之下然後改葬之制更無輕重之差以此知惟記其最親者其他無服則不記也若主人服斬衰其餘親各服其服則經亦不當惟云緦也傳稱舉下緬者緬猶逺也下服之最輕者也以逺故其服輕也江熈曰禮天子諸侯易服而葬以為交于神明不可以純凶况其緬者乎是故改葬之禮其服惟輕以此則亦明矣衞司徒文子改塟叔父問服于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塟緦既葬而除之不忍無服至親也非父母無服無服弔服而加麻此又其著者文子又曰喪服既除然後乃葬則其服何服子思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何有然則改葬與未葬者有異矣古者諸侯五月而塟大夫三月而塟士踰月無故未有過時而不塟者也過時而不葬謂之不能春秋譏之若有故而未葬雖出三年子之不變此孝子之所以著其情先王所以其時之道也雖有文未有著其人者以是知其至少改葬為山水涌毁其墓及塟而禮不備者若文王之葬王季水齧其墓魯隠公之葬恵公有宋師太子少塟有闕之類是也喪事進而無退有易輕服無加重服殯于堂則謂之殯瘞于野謂之塟近代以來事與古異或游或仕在千里之外或子幼妻稚不能自還甚者拘以隂陽畏忌遂塟于其土及其反塟也逺者或至數十年近者亦出三年吉服而従于事也久矣又安可取未塟不變服之例而反為之重服在喪塟猶宜易以輕服况既逺而反純凶以塟乎若果重服所謂未可除而除不當重而更重也(黄氏榦曰案通典漢戴徳云制緦麻具而塟塟而除謂子為父妻妾為夫臣為君孫為祖後也無遣奠之禮其餘親皆弔服魏王肅司徒文子改塟叔父問服于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塟緦塟而除不忍無服至親又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逺近或有艱故既塟而除不待三月之服也非父母無服無服弔服加麻敖氏繼公改塟者或以有故遷塟他處文王王季之類是也或以向者之塟不能如禮後乃更之如晉恵公之於共世子之是也此惟緦不著其人則是凡有親而在其所者服皆然也以其非常服而事又畧故五屬同之不言其除之之節或既改塟則不服之與注云從廟之廟從墓之墓禮宜同也此者以徴改塟之奠大斂耳葢祖奠大斂奠故鄭氏以此况彼謂改塟之奠宜與之同也汪氏琬曰或問改塟鄭元三月之而明集禮既塟釋服何以不同也曰集禮釋緦服者謂釋其衰麻下文素服云云則猶未敢即吉也是故吾三月或問過時而塟宜何服曰禮久而不塟者主喪者不除夫久而不葬人子之過也其可以不衰乎哉又禮為兄弟除喪已及其塟也反服其服兄弟且爾而况人子乎)
欽定義疏此服上下同之自天子至于士一也大夫
 上無緦服此有之者非常服禮窮則同耳既啟壙見尸柩必有奠以為神之所依如未能遽塟則朝夕猶當設常奠如在殯時屆塟乃設塟奠也塟畢而返亦當有祭如虞祭釋服而後祭與
    蕙田案此記改塟
童子當室緦(注童子未冠之稱也當室者為父後承家事者為家主族人為禮於有親者雖恩不至不可無服也緦疏當室周禮謂之門子宗室往來故為族人有服以其代父當家事故云為家主族人為禮于有親者則族内四緦麻以來皆是也案内則年二十敦行孝弟十九以下未能敦行孝弟云恩不至不在緦章者若在緦章則内外俱報此當室童子直與族人為禮有此服不及外親不在緦章而在此記也敖氏繼公曰此言惟當室則緦是雖父在亦得為之曲禮孤子當室言孤則有不孤者矣盛氏世佐當室謂父没及年老而傳者也緦兼父黨母黨而言童子未有室唯無妻黨服耳注疏専指族人恐未是童子親族當為之緦者皆降無服云恩不至也)
    蕙田當室之緦注疏専指族人不及外親其義為優
傳曰不當室則無緦服也(敖氏繼公童子不當室則無緦服所以降于成人當室則緦所以異于衆子郝氏敬曰凡緦多中表之親童子未當家未與三黨周旋故應無緦唯父死當家之童子親族備禮則有之故傳以不當室反明之盛氏世佐案記云唯當室緦明其餘固無是禮也此與童子不杖意相類皆以其未成人畧之然唯云無緦服期功已上之服如成人可知矣)
欽定義疏戴氏徳謂童子當室十五至十九蓋以不及
 十五則未能當室童子緦服自小以上皆有之矣雜記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廬言其為父母者也此不緦之意與彼同以其未成人故優之耳三年之喪減其文之縟者五服減其服之輕者過此雖幼不可缺也
    蕙田案此記童子當室之服
凡妾為私兄弟邦人(注嫌厭降之私兄弟目其親族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謂士之女為大夫妻與大夫之女為諸侯夫人諸侯之女為天王后者父卒昆弟之為父後者宗子不敢降也兄疏妾言凡者總天子以下至士女君有以尊降其弟者以其女君與君體敵故得降其兄弟旁親等子不加父母唯不降父母則可降其兄弟旁親也父卒昆弟之為父後者宗子不敢降者雖得降其兄弟此為父後皆不得降容有歸宗之義歸於此家故不降敖氏繼公曰此經正言妾之服其私親惟有父母一條其餘則皆與為人妻者並言於凡適人者及嫁者未嫁者為其親屬之條中恐讀者不察故記此以明之郝氏敬曰私兄弟謂妾父母家諸親族如常人各以其等為服葢妻與夫同體故降其私親不體君得自伸也)
    蕙田案如邦人者如女子子適人者之服也嫌厭不得如禮故特明之不杖期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云公以及士妾為其父母以是推之則妾于私親之服皆與妻同也如郝氏說似以妾服私親較重于妻服其誤甚矣(張氏爾岐曰妾為私親疑為君與女君厭降實則不厭故服同邦常法謂如女子適人者之服也)
欽定義疏妾従女君而服女君之黨既嫌屈于其君又
 嫌服女君之黨則不自服其黨故明之也
    蕙田案此記妾為私兄弟
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注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小記曰諸侯弔必皮弁錫衰服問曰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侯疏注引小記者以記直言不言首服故引之言諸弔必皮弁錫衰者謂諸侯因朝弔異國之臣著皮弁錫衰成服後亦不弁絰引服問者有己君并有卿大夫命婦相弔法云以居者君在家服之出亦如之出行不至喪所亦服之云當事則弁經謂當大小斂及殯皆弁絰也云大夫相為亦然一與君為卿大夫同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引之者大夫命婦相弔錫衰同也敖氏繼公曰服問以錫衰大夫相為之服則命婦相弔錫衰矣此記惟見大夫命婦命婦大夫者嫌所弔者異則服或異也大夫命婦錫衰惟于尊同者用之則弔於其下者錫衰明矣郝氏敬曰弔於命婦命婦弔皆弔其主人之妻也男女弔異而衰布同汪氏琬曰大夫之弔命婦有之命婦大夫則未也何也婦人之職惟司酒食織絍而己不當與聞閫外事故婦人無外事禮知生則弔所識則弔為命婦者何自而與大夫有素如其為有服諸親則聞喪之日必往而號踊哭泣厠于姑姊妹娣姒衆婦人之列矣夫安得行弔且自居喪本服在夫安得而用錫衰舍是而出弔則與外事之漸也獨不觀魯之公父文伯之母乎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從祖叔母康子往焉䦱門與之言皆不踰閾仲尼謂之知禮葢古人謹于男女之辨如此使先王而果制此服是誨命婦以淫也夫防之猶虞其未足而顧誨之乎其可疑矣說者曰禮尚往來大夫命婦命婦不可以不大夫如之何予告之曰有命婦之夫與其在服大夫相為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獨不言命婦大夫可據也說者又曰婦人不越疆而弔人禮禁其越疆豈遂禁其弔人乎哉予曰非是之謂也命婦死則命婦當弔大夫死則命婦不當弔殆亦不畔于禮者也)
    蕙田汪氏非是禮曰知生者弔大夫死而命婦往弔其妻以與其相知故也何嫌于弔大夫乎(姜氏兆錫言大夫卿大夫士之詞以周禮司服王為公卿大夫士推之可見王弔且由公卿及于士况凡相弔者乎盛氏世佐曰弔於命婦弔其夫也弔于大夫弔其妻也婦人得出弔者以其與死者之妻為親族故也本與死者無服故但服弔服而已大夫命婦弔于敵者之服如是則其弔於士也葢緦衰與)
傳曰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注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錫者不治其纓哀在内也緦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士之相弔則如朋友疑衰素裳婦人相弔吉笄無首總布疏錫謂不治其縷治其布以哀在内緦則治縷不治在外以其王為三公六卿重于畿外諸侯故也士輕無服弁絰之禮有事無事皮弁錫衰而已文王世子諸侯異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緦衰今言士與大夫又同錫衰此言與士喪禮注同亦是君于此士有師友之恩者也云婦人相弔吉笄無首素總者下文女子子父母卒哭吉笄之首布總弔服吉笄無首素總又男子婦人相對婦人喪服笄總相對上注男子弔用素冠故知婦人弔亦吉笄無首素總也敖氏繼公有錫當作滑易二字各有似以傳寫而誤也鄭司農注司服職錫麻滑易者也其據此記未誤之文與以天子弔服差之錫重于緦故緦治縷而錫則否葢凡服以麤細先後不治縷則其縷不如緦之細所以差重也然而有事其布者葢弔服不可無所事既不治縷則當治布也治其布則滑易所以謂之錫郝氏敬曰錫與緦皆十五升抽其半而錫重於緦錫易治也麻之有錫麻布加易治也有又通加也事猶治也有事無事反緦而言有事其縷無事其布則緦矣曰錫明所以異於緦盛氏世佐國君弔士之服當以文王世子注為正此注言與卿大夫錫衰自相違異葢誤也且卿大夫弔士亦不合錫衰説見上)
欽定義疏錫衰有事其布緦衰有事其縷則小功而上
 布縷無所事明矣斬衰章傳云冠六升鍛而勿灰雜記云加灰錫也然則不加灰雖鍛不可謂之有事緦衰之縷亦加灰治之又可見
    蕙田案此記大夫命婦弔服
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笄有首以髽卒哭折笄首以笄布總(注言以髽則髽有著笄者明矣疏此二者皆期服婦人以飾事人是以居喪不可頓去修容使惡笄而有首至卒哭女子子哀殺歸于夫氏故折吉笄之首而著布總也案斬衰吉笄尺二寸斬衰以箭笄長尺檀弓齊衰期亦云尺齊衰已下皆興斬同一不可更變故折吉笄而已其總斬衰六升六寸鄭注六升象冠數則齊衰總亦象冠正服齊哀冠八升正齊衰總亦八升是以總長八寸笄總斬齊長短為差但笄不可更變折其首總可更變宜從大功十升布總也舊有人解喪服小記云男子免而婦人髽免時無笄則髽亦無笄矣但免髽自相不得婦人男子有笄無笄相對故鄭以經云惡笄有首以髽髽笄連言則髽有著笄明矣敖氏繼公曰云有首見惡笄之制也是亦其異于箭笄者與言笄有首而復云以髽見成以後猶髽且明齊衰而髽者之止於是然則婦人之髽者惟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在室父母與此耳以笄之笄著笄之稱也卒哭折笄首以笄則不復髽矣婦則惡笄以髽自若也此亦㣲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總之用布五服婦人皆然特以齊裒章亦不言故記因而見之也下文放此郝氏敬曰女子既嫁父母死奔服與婦為舅姑同惡猶凶也笄簪也首簪頭也有首言不折也惡笄不必折其首凡吉笄長尺二寸凶笄長尺露髪曰髽猶男子免以布覆髪曰總猶男子冠受布同始死盡去笄總露髽成服惡笄布總此女與婦同者也既塟虞卒哭女子適人者歸夫家則以吉笄易凶笄葢笄不可更受又不可純吉用吉笄而去其首此女與婦異者也盛氏世佐曰經於婦人服制惟一見于斬章而齊衰以下不著焉故記者詳之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皆見齊衰不杖期惡笄有首差飾也然則斬衰箭笄無首明矣髽舊說云齊以下布髽也云以髽者見其著笄又著髽也婦人之髽對男子之免免必去冠髽仍著笄者葢冠所以首免所以統髻著冠則髻不露故必去冠乃可以免婦人之笄僅以貫髪而已其重雖與冠等而其制絶與冠異也著笄之後其髽仍露故不礙其為髽也卒哭折笄首以笄著其異於婦為舅姑者也婦人外成夫家而服父母之服猶以為己之私喪故去惡笄吉笄然必折其首乃著之者以其太飾故也初喪惡笄有首受以吉笄無首是其相變之意也布總言其同也此不専為女子子𤼵乃言於子折笄首之下者上文終言笄制而後及之耳)
欽定義疏小斂之後未成服之前婦人斬衰者去纚
 而麻髽將齊衰者去纚而布髽此不著笄者也成服布總斬衰箭笄齊衰榛笄而髽如故以其去纚而露紒自若也注言髽有著笄者此也斬衰箭笄髽以終三年經著之矣其齊衰期者于卒哭後又有終髽與不終髽之異經未之見故記明之
傳曰笄有首者惡笄之有首也惡笄櫛笄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象笄何以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婦終之也(注櫛笄者以櫛之木為笄或曰榛笄有首者若今時刻鏤摘頭卒哭而喪之大事女子子可以歸于夫家而著吉笄折其首者為其大飾也吉笄尊變其尊者婦人之義也據在夫家宜言婦終之者子道父母之恩子疏吉時之笄以象骨為之據大夫士而言案弁師諸侯笄皆玉也玉藻沐櫛樿櫛髪晞用象櫛鄭云樿白理木櫛即梳也以白理木為梳櫛也彼樿木與象櫛相對櫛笄象笄相對鄭云櫛笄者以櫛之木為笄又案檀弓南宫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母從從爾爾扈扈爾葢以為長尺而總八寸彼為姑用榛木為笄此亦婦人為姑與彼同但此用樿木彼用櫛木不同耳葢二木用故兩存之也出適女子子在家婦俱著惡笄不言卒哭吉笄女子子即言折吉笄之首明女子子所為故獨折笄首耳所為者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殺事人可以加容故著吉笄仍為大飾折去其首故以歸于夫者解之若然喪大記女子既練而歸與此注違者彼小祥歸是其正法此歸者容有故許之歸故可以權許之耳敖氏繼公檀弓南宫縚之妻為姑以為笄此傳所為櫛者疑即彼之也葢聲相近而轉為櫛耳言折笄首而不言婦者謂記先並女子子與婦之笄髽後乃獨言折笄首而不及于婦也終終喪也言婦惡笄終喪折笄首之事故不言婦也傳引記文云笄有首則記之惡字似衍張氏爾岐曰案傳言之者因記本以女子子婦人并言惡笄有首以髽下單言折笄布總不言婦當如何故解之曰終之也謂當以惡笄終期也注據在夫家宜言婦仍指女子子而言誤㑹傳文)
妾為女君君之長子惡笄有首布總(疏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為長子亦三年俱為情輕故與婦事舅姑齊衰同惡笄有首布總敖氏繼公笄總上同乃别見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則三年之喪亦有不必髽者矣妾為女君不杖期為君之長子三年盛氏世佐曰妾為女君及君之長子日月雖殊而齊衰一也故其首服同此與婦為舅無以異乃别見之者以其為妾服故也不言髽文省也小記妾為君之長子女君同然則母為長子之服亦猶是箭笄麻髽唯服斬者耳以是差之則大功以下其皆吉笄折首以髽而布總與)
欽定義疏記不别言母為長子則亦髽可知以其為正
 體也妾為君之長子得與女君同不髽者異于女君也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不髽者異于子婦也此所以明其為妾也歟然則妾為君之父母亦不髽也明矣
    蕙田案此記婦人髽笄總之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注削猶殺也大古布衣先知為上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後知為下内殺其幅稍有飾也後世易之以此喪服袧者謂辟兩側空中央也祭服朝服辟積無數凡裳前三後四幅也寸疏自此已下盡尺二寸記衰裳之制用布多少尺之數也云凡者總五服言外削幅者謂縫之邉幅向外内削幅者謂縫之邊幅向内幅三袧者據裳而言為裳之法前三後四幅幅皆三辟攝之以其七幅布幅二尺二寸幅皆兩畔去一寸為削幅則二七十四大若不辟積其要中則束身不得就故須辟積要中也要中廣任人粗細故袧之辟攝亦不言寸數多少但幅别以三為限耳袧者屈中之稱一幅三處屈之辟兩邊相著自然中央空矣幅别皆然也祭服朝服辟積無數朝服諸侯與其臣以元冠服朝服天子與其臣以皮弁服朝服祭服六冕爵弁服皆是元端亦是士之家祭服也凡服惟深衣長衣之等六幅破為十二幅狹頭向上不須辟積其餘要間已外皆辟積無數喪冠三辟積吉冠辟積無數也凡裳前三後四幅者前為陽後為隂故前三後四各象隂陽也唯深衣之等連衣裳十二幅以象十二月敖氏繼公曰凡衰謂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于吉服之制亦如喪冠外畢之類裳幅不變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輕變其重者以示異足矣故裳不必變也下云袪屬幅則衰之削幅者唯裻耳郝氏敬曰削裁截也幅布邊幅外内謂削邊縫向外向内袧鈎也屈折曰袧每幅叠三折衰獨外削者衰以摧為義裳以常為義衣貴裳賤衣變裳不變也)
若齊裳内衰外(注齊緝也凡五服之衰一斬四緝緝裳者内展之緝衰者外展之疏據上齊五章有一斬四齊此據四齊不言一斬者上文已論五服衰裳縫之外内斬衰裳亦在其中此據衰裳之下緝之用針功者斬衰不齊無針功故不言也言若者不定辭以其斬者不齊云若也言裳内衰外者上言衰外削幅此齊還向外展上言裳内削幅此齊還向内展之並順上外内緝之先言裳者凡齊據下裳緝之在下先言順上下也鄭言之者若今亦先展訖乃有針功者也敖氏繼公曰裳内衰外與其削幅之意同亦以衰齊别于吉也凡齊主於裳也故先言此郝氏敬曰齊緝其邊使齊異于斬也裳邊緝向内哀邊緝向外)
負廣出於適寸(注負在背上者也適辟領也負出于辟領外旁一寸疏以一方布置于背上上畔縫著領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負名出於辟領外旁一寸尺八寸也黄氏榦曰負亦名負板敖氏繼公曰負之廣無定數惟以出于適旁一寸為廣也其長葢比於衰云)
適博四寸出於衰(注博廣也辟領四寸則與闊中八寸也兩之為尺六寸也出于衰者旁出衰外不著寸數者可知也前疏此辟領四寸據兩相而言云出于衰者謂比胸衰而言出也注云辟領廣四寸者據項之兩相向外各廣四寸云則其闊中八寸也者謂雨身當縫中央總闊八寸一邊有四寸并辟領四寸八寸云兩之總一六寸也者一相闊與辟領八寸故兩之總一六寸云出于衰者旁出外者兩旁辟領向前望衰之外也衰廣四寸辟領横廣總尺六寸除中四寸衰衰兩旁各出衰六寸故云不著寸數可知也黄氏榦曰此謂度兩身既畢即將兩身叠作四重于領上領方裁入四寸却以所裁者辟而摺之垂于兩旁使領中開處方八寸敖氏繼公曰適辟領之布旁出也云四寸云出于衰則出于衰者非謂其博也然則博者其從之廣與凡為衣必先開當項之處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右之度則隨其人之肥瘠而為之闊狹不定也凡吉衣皆方翦之所謂方領是也凶服方領其異者則但翦其上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連于衣而各出于肩上之兩旁而為適所謂適博四寸也以其横之闊狹不定故不著其出于衰之寸數唯言出于衰而已張氏爾岐曰適以在兩肩者而言則四寸並闊中共八寸兩之則為尺六寸上文負廣出適旁各一寸故疏以為尺八寸也衰在胸前出于衰者以兩肩辟領向前望衰之外也)
衰長六寸四寸(注廣袤當心也前有衰後有負板左右辟領孝子哀戚無所不在疏袤長也據上下而言也綴于外衿之上故得廣長當心敖氏繼公五服之屬及錫與疑皆以衰為名則是凡凶服弔服無不有此衰矣其辟領亦當同之若負板則唯孝子乃有之故記先言之也孔子負板者以其服最重故耳郝氏敬曰以布一方如負聯領當心垂其狀摧然曰衰衰六寸四寸成終數也)
欽定義疏大功小功緦衰皆名衰大夫卜宅與日
 有司麻衣布衰則凡服有衰必矣敖氏謂惟孝子乃有負版或然也非三年者或亦不必辟領
衣帶下尺(注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疏謂衣要也云衣者即衰也但衰是當心廣四寸者取其哀摧在于徧體故衣亦名為衰今此云衣在上曰衣舉其實云帶者此謂帶衣之帶非大帶革帶也云衣帶下尺者據上下一尺若横而言之不著尺寸者人有粗細取足為限也云足以掩裳上際也者若無腰則衣與裳之交際之間露見裏衣有腰則不露見云掩上際也言上際者對兩旁有衽掩旁兩廂下際也敖氏繼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廣亦無常度以去一尺為準豈亦以人有長短不齊故與帶謂要絰絞帶布帶亦存焉郝氏敬曰衣即衰帶大帶禮服吉凶皆有大帶衣長出帶下尺使不見裳要也盛氏世佐曰據其當心而言則曰裒據其在上而言則曰衣負也適也衰也皆縫著此衣者也帶謂在要者吉服大帶革帶凶服要絰絞布帶是已帶下尺者言其衣之長出于帶下一尺也人之粗細長短不可預定故不著其廣袤尺寸而惟以去一尺為度取足以掩裳上際而已)
二尺五寸(注衽所以掩裳際也二尺五寸有司紳齊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已疏云掩裳際者掩裳兩廂下際不合處也案玉藻上大帶垂之皆三尺又云有司二尺五寸府史紳即大帶也屈而重故曰紳此但垂之二尺五寸故云與有司紳齊也取布三尺五寸一幅上一尺為正正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下從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畔一尺六寸去下畔亦六寸横㫁留下一尺為正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衽各二尺五寸兩條共用三尺五寸然後兩旁皆綴于衣垂之向下掩裳際此謂男子之婦人無以婦人之服連衣裳故鄭上斬章注云婦人之服如深衣則衰無帶下又無衽是也郝氏敬曰衽裳周圍連幅)
欽定義疏左傳魯昭公居喪比塟三易衰衰如故
 其謂此衽與以布麤疏此衽又斜裁之而不緝尤易敝也士喪禮掘肂見衽喪大記君三衽三束大夫二衽二束注云衽小要也又深衣注云凡衽者或殺而下或殺而上是以小要取名焉衽屬衣則垂而放之屬裳則縫之以合前後葢棺上合縫之木亦名為衽所謂小要小要形上下廣中狹上半則殺而下下半則殺而上其殺而上者似深衣之裳之衽也其殺而下者則似此掩裳際之衽也若無掩裳際之衽則棺衽無従而取諸矣後世禮服兩腋下各有一片上闊下狹者其此衽之遺制
袂屬幅(注屬猶連也連幅謂不削皆疏屬幅者謂整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為衣物去邊幅一寸為縫殺今此屬連其幅則不削去其邊幅取整幅為袂必不削幅者欲取與下文二尺二寸縱横二尺二寸正方者也故深衣云袂可以運肘二尺二寸足以運肘也敖氏繼公曰袂屬幅而不削是繚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屬幅乃著之者凶服之制或異于吉也此袂之長短葢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郝氏敬曰袂袖也全幅不殺取其方)
二尺二寸(注此謂袂中也言衣者明與身參齊二尺二寸其袖足以中人之肱也衣自領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加闊中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疏云此謂袂中也者云袂據從身向袪而言此衣據從上向掖下而言袂連衣為之衣即身也兩旁袂與中央身總三事下與畔皆等變袂言衣欲見袂與衣齊三也云自領已下云云者鄭欲計衣之用布多少之數自領至要二尺二寸者衣身有前後今且一相而言故云衣二尺二寸倍之為四尺四寸前後計之也云加闊中八寸者闊中謂闕去中央安項處當縫兩相總闊去八寸去一相正去四寸前後據長而言則一相各長八寸通前兩身四尺四寸五尺二寸也云而又倍之者更以一相五尺二寸并計之故云又倍之云凡衣用布一丈四寸者此惟計身不計袂與袪及負衽之等者彼當丈尺自見又有不全幅者故皆不言盛氏世佐衣袂之身也以其著于臂故亦謂之衣與上所云衣帶下尺者異矣袂以全幅連屬為之兩相各尺一寸其廣已明此則言其從掖下向袪長短之度也必二尺二寸者取其廣袤等也)
尺二寸(注袪袖口尺二足以中人之併兩手吉時尚左手喪時拱尚右手疏云袪袖口也者則袂未接袪者也尺二寸者據複攝而言圍之則二尺四寸深衣之袪同不言縁之深淺尺寸縁口深淺亦與深衣同寸半可知故畧不言也黄氏榦曰案衰服衣衽袂袪帶下自斬至緦皆同唯衰負版左右辟領儀禮疏云衰者孝子哀摧之志負者負其悲哀適者指適縁于父母不念餘事若然則此四者唯子為父母用之旁親不用楊氏復曰案記云衣二尺二寸葢指衣身自至要之長而言之也用布八尺八寸中㫁以分左右四尺四寸者二又取四尺四寸二中摺以分前後二尺二寸者四此即尋常度衣身之常法也合二尺二寸者四叠為四重從一角當領處四寸下取方裁入四寸乃記所謂適博四寸注疏所為辟領四寸是也鄭注云適辟領也則兩物即一物也今記曰適注疏又曰辟領何為而異其名也辟猶攝也以衣當領裁入四寸處反攝向外兩肩上故曰辟領即疏所謂相向外各四寸是也左右辟領以明孝子哀戚無所不在故曰適既辟領四寸兩肩以為左右適故後之左右各有四寸處當脊而相並謂之闊中前左右各有四寸虛處近胸而相對亦謂之闊中乃注所謂闊中八寸是也此則衣身所用布之數與裁之之法也注又云加辟領八寸而又倍之者謂别用布一尺六寸塞前後之闊巾也布一條縱長一尺六寸横闊八寸又縱摺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㫁左右兩端四寸除去不用留中八寸以加後之闊中元辟領四寸處而塞其缺此所謂辟領八寸是也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間從項上分左右對摺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闊巾與元裁㫁相接以為左右也夫一半加于後之闊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從項而下加前之闊中者又倍之而一尺六寸焉此所謂而又倍之者是也此則衣領所用布與裁之之法也古者衣服吉凶異制衰服領與吉服不同而其制如此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領一尺六寸合為一丈四寸也然此即衣身與衣領之數若負衰帶下及兩衽又在此數之外矣但領必冇祫此布何從出乎衣領用布闊八寸而長一尺六寸古者布幅闊二尺二寸衣領用布闊八寸之外更餘闊一尺四寸而長一尺六寸可以分作三條施于祫而適足無餘欠也云二尺二寸而袪乃尺二寸者縫合其下一尺又留上一尺二以為袖口也云衣帶下尺者衣身二尺二寸僅至腰而止無以掩裳上際于衣帶之下用縱布一尺上屬于衣横繞于腰則以腰之闊狹為準所以掩裳上際而後綴兩衽于其旁也又曰衰裳之制五服皆同以升數多少重輕父母重故升數少上殺下殺旁殺輕故升數多注云前有衰後有負板左右辟領孝子哀戚之心無所不在惟子為父母用之此外不用敖氏繼公曰此袂廣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謂圜殺一尺深衣之袪也此與袪衽帶下之度吉服亦然于此見之耳汪氏琬曰或問衰衣之有衰負板辟領也果獨為父母用之與曰否經傳無明鄭玄之賈公彦之疏亦然曽孫曽祖父母也適孫祖在為祖母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也是難以旁親例者也其遂可不用衰負板辟領家禮與儀禮圖說葢各𤼵明注疏而猶各有所未盡也吾故謂衰齊必當有二式盛氏世佐曰袪接于衣之末者也尺二寸言其廣也不言長短之度者以祛既有定制則此接于衣必須視肘而為之伸縮不可預定也)
    蕙田以上衰裳之制
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注衰斬衰也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其冠六升齊衰之下也斬衰正服變而受之此服也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少差也三疏自此至篇末皆論衰冠升數之多少也云三升升有半其冠六升衰異冠同者以其三升半為縷如三升半成布還三升故其冠同六升也以其冠為受者據至虞變麻服時更以初死之冠六升布為衰更以七升布為冠以其塟後哀殺衰冠亦隨而變輕故也斬章有正義子為父父為長子妻為夫之等是正斬諸侯天子臣為君之等是義斬此三升半是義服無正文故引或人所解為證也云六升齊衰之下也者齊服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以其六升義服云下也父與君尊等恩情則别故恩深者三升恩淺者三升半成布還三升故云少差司馬氏光曰古者既塟練祥禫皆有受服變而從輕今世無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無變故于既塟别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
 語類或問今之墨衰可便出入不合禮經如何曰若能不則不服之亦好但要出外治事只得服之喪服四制百官百物不言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身執事而後行者面垢而已葢唯天子諸侯得全伸其禮庶人皆是自執事不得伸其禮(黄氏榦曰案練再受服經傳雖無明文謂既練而服功衰則記禮者屢言之服問曰三年之喪既練矣期之喪既塟矣則服其功衰雜記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又曰有父母之喪尚功衰而祔兄弟之殤則練冠是也大功之布有三等七升八升九升而降七升為最重斬衰既練而服功衰是受以大功七升布為衰裳也故喪服斬章賈氏疏云斬衰初服粗至塟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斬衰三升六升既塟後以其冠為受衰裳六升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為受衰裳七升八升女子子嫁反在父之室疏云至小祥受衰七升八升又案間傳小祥練冠孔氏疏云至小祥卒哭後冠受其衰而以練易其冠而横渠張子之説又曰練衣煅煉大功之布以為衣故言功功衰土之衣也以其著衰于上故通謂之功衰必著受服上稱受者以此得名受葢以受始喪斬疏之衰而著之變服其意以喪久變輕不欲摧割之心亟忘于内也據横渠此説謂受以大功之衰則與傳記注疏之説同謂煅煉大功之布以為上之衣則非特中衣練功衰也又取成服之初衰長六寸四寸縫于當心者著之于功衰之上是功衰雖漸輕而長六寸四寸之衰猶在不欲哀心遽忘也此説則先儒異今並存之當考敖氏繼公曰以其冠為受謂受衰之布與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見其一則斬衰正義之服冠與受布皆同但初死之衰差異耳汪氏琬曰古人喪服至纎至悉而于三年之喪尤加慎焉是故三日成服三月而塟則有受衰服葛絰至于小祥則除首絰練冠練衣黄裏縓縁繩屨無絇至于大祥則除衰服㫁杖服縞冠素紕麻衣白屨無絇葢孝子之以次而衰則其服亦以次而變有子既祥而絲屨組纓記者譏之以為蚤也唐開元禮練縞皆如儀而受衰廢矣明集禮倣家禮行之益不能盡合乎古而小祥祭前一日陳練服大祥禫服猶有禮之遺意焉)
齊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為受受冠八升(注言受以大功之上也此謂為母服也齊衰正五升其冠八升義服六升母其冠九升亦以其冠為受凡不著之者服之首主於父正疏此據父卒為母齊衰三年而言也若父在為母在服齊衰云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者以其降服大功七升正服大功八升故云大功上上斬言三升主于父此言四升主于母正服下輕不言從可知也敖氏繼公曰此齊衰四升其于三年者為正服于期者為降服齊衰三年有正有義義服五升八升齊衰期有降有正義正五升八升義服六升九升亦皆以其冠為受其受冠之升數亦多于受服一等記不著之者特舉重者以見其餘也盛氏世佐上經齊衰之服凡四章三年杖期不杖期三月記惟云四升者據其最重者言也間傳云齊四升五升六升則加詳矣然以四章差分為三者葢惟據降正義為别不計日月多少也)
欽定義疏父卒為母三年正服降服也父在為母期
 乃降服耳疏于篇首己言齊衰三年有正無降矣此又云然宜黄氏榦謂其自相牴牾齊衰期之降服齊衰三年正服衰冠升數並同然則子為母服雖有三年與期不同其為衰四升七升則一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注此諸侯大夫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粗也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兄弟之服服至尊也疏據升數合在杖期以上以其升數雖少縷精粗小功不得杖期上故在小功之上也敖氏繼公曰注云服小功之上者謂此經喪服之序繐衰在小功之上也云升數在齊衰之中者齊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繐衰四升半是在齊衰之中也云不敢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齊衰三月章傳文)
大功八升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注此以小功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斬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輕之輕者從禮聖人之意然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緦麻無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著之疏云此以小功大功之差也者以其小功大功俱有三等此惟各言二等故也以此二小功衰二大功之冠為衰二大功初死冠還用二小功之衰故轉相受不言七升者以其七升乃是大功大功章云無受此主于受故不言七升者也直者當也正大功衰八升十升降服小功十升同既塟以其冠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大功九升其冠十一升與正服小功衰同既塟以其冠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初死冠皆與小功衰相當是冠衰之文相直降服無受而亦覆言之者欲見大功正服降服冠升數同之意必冠同者以其自一斬及四齊衰與降大功冠皆校衰三等及至正大功衰八升十升冠與降大功同止校二等若不正大功冠與降同則冠宜十一升義大功九升者冠宜十二升小功緦麻冠衰同則降小功衰冠當十二升正服小功冠衰當十三升義服小功冠衰當十四升緦麻冠衰當十五升十五升即與朝服十五升同與無别故進正大功冠與降大功同則緦麻不至十五升若然正服大功不進之使義服小功至十四升緦麻十五升抽其半豈不得為緦乎然者若使義服小功十四升則疑衰同非五服之差故也聖人之意重者恐至滅性抑之受之以輕服義服齊衰六升是也輕者從禮正大八升十升既塟衰十升以降服小功義大功九升冠十一升既塟衰十一升受正服小功二等大功皆不受以義服小功從禮小功因故衰惟變麻服為異其降服小功以下升數文出間傳故彼云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緦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此哀之𤼵于衣服者也鄭注云此齊衰二等大功小功一等服主于受是極列衣服之差也鄭彼注顧此文校多少而言云服主于受據此不言降服大功小功緦麻之受以其無受不言正服義服齊衰者二者雖有受齊斬受主父母故亦不言若然此言十升十一升小功者為大功之受而言非小功有受彼注云是極列衣服之差者據彼經總言是極盡陳列衣服差降故其言與此異也聶氏崇義曰凡五服衰裳一斬四齊齊衰以至緦麻衰並齊然則君衰棄彼麤名麤名自顯功緦遺其齊號齊號亦明而四齊之衰並外削幅皆外展方齊其裳並内削幅皆内展而始緝又案喪服上下十有一章從斬至緦升數有異其義者斬衰有二正義不同為父以三升為正為君以三升半為義其冠則同六升三年惟有正之四升七升繼母慈母雖是義服繼母以配父不敢慈母重命不敢降故與母同是以畧為一節同正而已父在為母為妻衰杖雜記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是也然母則恩愛也妻則義合也雖父尊厭屈禫杖猶申故與三年同正服而齊衰五升八升齊衰三月義服也衰則六升九升曽祖父母計是正服但正服服小功以尊其祖而服齊衰三月既非本服故與義同服也又殤大功有義為夫之昆弟長殤義也其衰九升冠十一升餘皆降也其衰七升十升成人大功有降有正義姑姊出適等是降也婦人為夫族類義也餘皆正也其衰八升十升又繐衰唯有義服其衰四升半冠七升諸侯大夫天子同義服也殤小功有降有義婦人為夫之族類義也衰冠同十二升餘皆降衰冠十升成人小功有降有正衰冠同十一升有義緦麻衰冠正義皆同十五升抽去其半而已)
 朱子曰温公儀凶禮斬衰古制功緦不用古制古者五服皆用麻但布有差等皆有冠絰但功緦之絰小耳今定家禮斬衰衣裳用極粗生齊衰次等粗生杖期又用次等生布不杖期齊衰三月又用次等生布大功用稍粗熟布小功用稍熟細布緦麻用極細熟布(敖氏繼公曰此齊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當下本服三等斬衰受以齊衰下齊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大功之中當受以小功中大功之下當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則可與前之受服輕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上下者則受以小功中止二等此非有他故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為大功義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案注云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記者小功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九升以當之而不必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謂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則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鄭氏之意葢或如此汪氏琬曰斬齊大功小功緦麻五服之服通謂之衰雖弔服亦謂之衰鄭玄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又五服之衰一斬四緝三山楊氏喪服衰裳之制五服同前有衰後有負板左右辟領惟子為父母用之旁親則否此先王之禮然也葢衰之為言摧也明孝子哀摧之心也夫哀摧之心凡在五服者莫不有之奚獨孝子亦曰孝子之父母旁親有加戚焉非謂旁親而遂可以哀摧然則五服之服通謂之衰宜矣顧近世士大夫自大功之喪而下俱無有服衰者皆非知禮者也案喪服大功布衰牡麻無受牡麻絰纓布帶有受小功布衰裳澡麻帶絰或牡麻絰又記宗子孤為殤大功小功衰皆三月雜記功衰食菜飲水漿無鹽不能食食鹽酪可也此大功小功為衰之明驗鄭玄緦麻布衰裳而麻絰帶又周禮王為三公六卿錫衰諸侯緦衰大夫疑衰緦麻為衰之明驗也自朱子家禮明集禮孝慈莫不仍之顧律令大功以下言服不言非不為衰也省文士大夫亦無有服功衰緦衰者此近世薄于旁親而然夫豈先王之制與盛氏世佐曰案大功不言七升小功不言十二升文不具耳注云主于受服似泥繐衰亦無受服何以特言之邪且大功七升無受者唯殤服耳其成人降服七升未嘗無受也疏説曲于䕶注亦非大功已下不言冠者以上文推之可知斬衰二等而其冠同六升受以齊衰之下也齊衰四升五升六升而其冠同七升受以大功之上也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而其冠同十一升受小功之中也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而其冠同十五升抽其半以緦麻無上中下之别但有一衰故也小功無受緦麻冠衰同者以喪冠之升數窮于此不可以吉冠受之也五服之衰各有降正義之别而冠唯一等異其衰見其情有淺深同其冠見其服無重輕男子在首故衰異而冠不異也)
    蕙田案盛氏所說冠衰升數與諸儒舊解不同未知熟是
 語類問喪服制朱子此等處但熟考注疏自見之其曲折難以書尺論也然喪與其易也寧戚此等處未曉亦未害也又問喪服用古制恐駭俗不知當何如駭俗小事但恐考之未必是耳若果考得是用之亦無害又問居喪冠服答曰今考政和五禮喪服却用古制准此而行則亦無特然改制之嫌(王氏應麟夏侯勝善説禮服謂禮之喪服蕭望之禮服皇太子漢世不以喪服為諱也唐之姦臣凶事臣子所宜去國一篇凶禮五禮之末五服如父在為母叔嫂之類率意輕改皆不達禮意五服制度附於令自後唐始)
    蕙田案此記衰冠升數
         右喪服
 
 
 
 
 
 
 
 
 
 
 
 
 
 
 
 五禮通考卷二百五十九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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