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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華陽國志卷六
             晉常璩
  劉先主志
公元前117年
先主諱備字玄德𣵠郡𣵠縣人漢景帝中山靖王勝後也子貞元狩六年封𣵠縣陸城亭侯因家焉祖父雄察孝廉東郡范令父弘早亡先主幼孤其母販履織席自業東南籬上桑樹生高五丈遙望童童車蓋人皆異之或謂當出貴人先主少時與宗中諸兒戯樹下言吾必乘此羽葆蓋車叔父子敬謂曰汝勿妄言滅吾門也年十五母遣行學與宗人劉德遼西公孫瓉俱事故江太守同郡盧子幹然父元起常資給先主然等元起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常爾起曰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而瓉深與主善年長先主兄事之喜狗馬音樂衣服七尺五寸垂臂下膝顧自見耳能下人喜怒不形於色善交豪俠年少爭附之中山大商張世平蘇雙等見而竒之多與之金先主由是得合徒衆河東關侯雲長同郡張飛益德並以壯烈為之禦侮先主與二子寢則同牀食則共器恩若弟兄然於稠人廣衆中侍終日中平元年校尉鄒靖討黄巾有功安喜求謁督郵不得乃入縳執之杖二百以綬繫督郵頭頸馬枊柱委官亡命頃之應大將軍何進有功下宻丞復為高唐為令瓉為中郎將先主為别司馬冀州袁紹數有戰功平原進領平原相郡民劉平恥為之下使客刺之客服其之而北海魯國孔融黄巾賊所圍使太史慈求救先主先主孔文舉聞天下有劉某乎以兵救之廣陵太守下邳陳登元龍太尉球孫也有雋才天下士功曹陳矯閨門雍穆有行吾敬陳元方父子氷清玉潔有德有言吾敬華子魚博聞强識竒偉卓犖吾敬孔文舉雄姿傑出王霸之畧吾敬劉玄德名器盡此徐州陶謙先主豫州刺史徐州陶謙病篤别駕東海麋竺曰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卒竺率州人先主先主許廣陵太守下邳陳登曰今漢室陵遲海内傾覆立功立事今日鄙州殷富户口百萬欲屈使君臨州事先主曰袁公路近在壽春此君四世五公海内所歸可以州與之公路驕豪治亂之主今欲為使君步騎十萬上可以匡主濟民五霸之業下可以割地守境書功於竹帛使君不見聽許亦未敢聽使君北海孔融先主袁術憂國忘家者耶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之事百姓與能天與不取不可先主遂領徐州建安元年公表鎮東將軍宜城亭侯先主袁術相拒而下邳守將曹豹叛為吕布所敗先主妻子轉軍海西糜竺妺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寳物資之主因而獲振連和還其妻子先主衆萬移軍小沛惡之自攻先主先主曹公以為豫州益其軍使失利髙順復虜先主妻子布公使夏侯惇先主不能三年公自征布生禽曰使明公將騎天下不足定也公有疑色先主曰公待能如丁建陽董太師乎公頷之先主大耳兒叵信者也遂殺先主還得妻子從公還許左將軍公禮之甚重出同輿坐則同席又拜關侯張飛中郎將謀臣程昱郭嘉勸公殺主公慮失英豪不許袁術淮南欲經徐州北就袁紹獻帝車騎將軍董承衣帶中宻詔當殺公承先主長水校尉种輯將軍子蘭王子等同謀以將行未發公從容先主天下英雄使君本初之徒不足數主方失匕箸天震先主聖人迅雷風烈必變良有以也一震之威乃至於此也公亦悔失言先主還沛公使覘之見其方披使厮人為不端正舉杖擊之公曰大耳翁未之覺也其夜先主東行復言之公馳使追之不及先主遂殺徐州刺史車胄以叛留關侯下邳太守事身還小沛而等謀洩受誅先主衆數萬遣從事北海孫乾自結袁紹公將軍劉岱王忠擊之不克五年東征先主先主敗績妻子關侯見獲先主青州刺史袁譚奉迎道路馳以白父身出鄴二百里與主相見公壯侯勇銳偏將軍初侯隨主從公圍吕布濮陽時秦宜禄求救於張楊侯啓公妻無子下城乞納宜禄妻公許之及至城門白公疑其有色自納之後先主與公獵侯欲於獵中殺公先主為天下不聽故侯常懐公察其神不安使將軍張遼以情問之侯歎曰吾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將軍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要當立効以報曹公公聞而義之是歲征官渡遣梟將顔良攻東郡太守劉延白馬公使侯為先鋒望見麾蓋䇿馬刺良於萬衆中斬其首還將莫敵遂解圍公即表封侯漢壽亭侯重加賞賜侯盡封其物拜書告辭而歸先主左右欲追之公曰彼各有主先主說紹南連荆州劉表遣將卒兵汝南公使將蔡陽擊之先主謂曰吾勢雖不便汝等百萬來末如吾何曹孟德單車來吾自去陽等必戰為先主所殺公既破南征汝南先主遣糜竺孫乾劉表郊迎之待以上賓使屯新野潁川徐元直瑯瑘諸葛亮孔明卧龍將軍願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曰此人可就見不屈致先主遂造三因屏人漢室傾頽奸臣竊命主上䝉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天下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對曰自董卓以來豪桀並起跨州連郡不可勝數曹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衆寡遂能克紹以弱為彊雖云天時人謀也今已擁百萬之衆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歴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與為援而不可圖也荆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呉㑹西通巴蜀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殆天所以將軍益州險塞沃野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璋闇弱張魯北國富民殷而不知卹賢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覽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險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結好孫權脩政天下有變命一上將將荆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衆出於秦川天下孰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如此霸業成漢室可興矣先主曰善與情好日宻自以為魚得水十三年少子襲位曹公南征遣使請降先主屯樊不知曹公至至先主乃知遂將其衆去比當陽十餘萬人車數千兩日行十餘里别遣關侯乗舡㑹江陵或謂先主宜速行雖擁大衆甲者曹公軍至何以禦之先主曰夫濟大事人為今人歸吾何忍棄之公以江陵軍實先主據之乃釋輜重輕騎五千追先主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及於當陽長坂先主棄妻子與諸葛亮張飛等數十騎走公盡獲其民衆急追先主張飛水斷橋横馬案矛曰我張益德也可決死公徒乃止先主斜趣漢津適與侯舡會而趙雲身抱先主弱子後主及擁先主夫人相及濟江曰事急矣請奉求救孫將軍時權柴桑既服先主大名又悅竒雅即遣周瑜程普水軍三萬助先主曹公大破公軍於赤壁焚其舫舟公引北歸主以劉表長子夏太守琦為荆州刺史先主南平四郡武陵太守金旋沙太守玄桂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皆降廬江雷緒率部曲萬口稽顙㑹琦病死主領荆州公安孫權恩好綢繆為軍師中郎將督南三郡事以關侯盪冦將軍襄陽太守江北張飛征虜將軍宜都太守先主之敗東走徑徃鄂無土地關侯責之曰早從獵中言無今日先主曰安知此不為福也及得荆州有人孫權遣使求共伐蜀又曰
公元211年
雅願以隆成為一家諸葛孔明母兄在呉可令相并主簿殷觀曰若為呉先驅大事去矣今但可讃之言新據諸郡未可以動彼必不越我而有蜀也先主乃報曰益州不明得罪左右庶幾將軍高義上匡漢朝下輔宗室若必尋干戈放髮山林未敢聞命果輟計遷觀别駕十六年益州牧劉璋法正迎遂西入益州
公元214年
 建安十九年先主蜀中豐富盛樂置酒大㑹饗食
公元215年
三軍蜀城中民金銀頒賜將士還其穀帛諸葛亮法正關侯張飛金五百斤銀千斤錢五千萬錦萬疋其餘各有差以為軍師將軍左將軍府事正揚武將軍蜀郡太守關侯荆州張飛巴西太守馬超平西將軍不用許靖法正說曰有獲虛譽無實也然其浮名稱播海内人將謂公輕士乃以為長史龎羲為司馬李嚴犍為太守費觀巴郡太守益州太守南郡董和掌軍中郎太守漢嘉王謀别駕彭羕治中零陵劉巴西曹掾廣漢黄權偏將軍於是股肱謀主爪牙羲及糜竺簡雍孫乾山陽伊籍為賓劉璋授用也呉懿費觀婚親彭羕排擯劉巴已所宿恨也皆處之顯位盡其器能有志之士無不競勸羣下先主納劉𤦛妻先主嫌其同族法正曰論其親疏何與晉文之於子圉乎從之既臨郡睚眦之怨一飡之惠無不報復或謂諸葛亮法正蜀郡縱横將軍宜啓主公曰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操之强東憚孫權之逼内慮孫夫人興變於肘腋之下孝直為輔翼遂翻飛翺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法使不得行其志也初孫夫人才捷剛猛諸兄侍婢百人杖劒侍立先主毎下車心常澟澟先主還之二十年孫權使使報先主欲得荆州先主報曰吾方圖涼州涼州定以荆州相與孫權怒遣吕蒙襲奪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先主公安關侯益陽曹公漢中張魯巴西黄權曰若失漢中則三巴不振此割蜀人股臂也於是先主與呉連和荆州江夏長沙桂陽東屬南郡零陵武陵西屬引軍還江夏䕶軍北降曹公公所三巴太守杜濩朴胡袁約等公留征
公元216年
西將軍夏侯淵益州刺史趙顒及張郃漢中東還數犯先主張飛進軍宕渠頭拒相持五十餘日從他道邀郃戰陽石遂大破郃失馬縁山獨與麾下十餘人間道還南二十一年先主成都二十二年蜀郡太守法正進曰曹操一舉張魯漢中不因此勢以圖蜀而留郃身北還非智不逮不足將内有憂逼耳今算才畧不勝將率舉衆徃討則必可擒天以與我時不可失主從之以問儒林校尉巴西羣羣對曰當得其地不得其民若出偏軍不利先主遂行諸葛亮居守足食足兵二十三年先主急書發兵軍師以問從事犍為楊洪對曰漢中蜀之喉咽存亡之機若無漢中則無蜀矣此家門之禍男子當戰女子當運發兵何疑法正從行先主蜀郡太守遂即真初犍為太守李嚴功曹去郡數年已為蜀郡在職蜀郡何祗門下書佐去郡數年已為廣漢太守在官是以西土咸服亮之能攬拔英秀也後俱㑹門下君馬何駛對曰故吏不為明府馬不進耳二十四年主定中斬夏侯淵張郃吏民内徙先主遣將呉蘭雷同武都皆没乃舉羣茂才時州後部司馬張裕亦知占術漏言先主得蜀寅卯之間當失漢㐫年在庚子誅
 曹公魏王西征法正䇿曰固知玄德不辦
公元220年
又曰吾收奸雄畧盡不得羣下上先主為漢中王大司馬許靖太傅法正尚書令零陵賴恭為太常南陽黄權光禄勲王謀少府武陵廖立侍中關侯前將軍張飛右將軍馬超左將軍皆假節鉞又以黄忠為後將軍趙雲翊軍將軍其餘各進官軍師諸葛亮黄忠名望本非關張馬超之倫也今張馬在近親見其功猶可喻指遙聞之恐必不先主曰吾自解之時關侯江陵曹仁樊城前部司馬犍為費詩假節侯怒曰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受拜謂曰昔蕭曹髙祖幼舊陳韓亡命後至論其班爵韓最居上未聞蕭曹以此為怨今王一時功隆崇於漢升(黄忠字也)意之輕重寧當與君侯齊乎王與君侯譬猶一體禍福同之愚謂君臣不宜官號高下爵位多少也侯即受拜初侯聞馬超來降素非知故書與諸葛亮問其人才知侯䕶前答曰孟起黥彭之徒一世之桀當與益德並驅爭先不如髯之絶倫也侯省書忻悅以示賓客侯美鬢髭髯也侯臂嘗中流矢每天隂疼痛醫言矢鋒有毒須破臂刮毒乃可除侯即伸臂使治時適㑹客血流離盈於盤器而侯引酒割炙言笑自若魏王左將軍于禁七軍三萬人救樊漢水暴長皆為侯所獲又殺魏將龎德威震華夏魏王議徙許都以避其銳而孫權江陵將軍士仁南郡太守糜芳呉侯久不拔城右將軍徐晃樊侯退還遂為孫權所殺呉盡取荆州劉璋益州秭歸是歲尚書令法正卒諡曰翼侯以尚書劉巴尚書令二十五年春正月魏武王嗣王即位改元延康傳聞漢帝見害先主發喪制服追諡孝愍皇帝所在並言衆瑞故議郎陽泉亭侯劉豹青衣侯向舉偏將軍張裔黄權司馬屬殷純别駕趙莋治中洪從事祭酒何宗曹從事杜瓊勸學從事張爽尹黙譙周上河符驗孔子所甄赤三日昌九世㑹備合為洛書寳號命曰天度帝道備稱皇又言周羣未亡時數言西南黄氣數十丈而雲祥風從璇璣下來之如圖書必有天子方今大王應際而生與神合𢍆願速即洪業寧海先主未許魏王丕皇帝改元黄初漢獻帝遜位山陽公章武元年魏黄初二年太傅許靖安漢將軍糜竺軍師將軍諸葛亮太常賴恭光禄勲黄權少府王謀等乃勸先主紹漢絶統帝號先主不許進曰昔呉漢耿弇勸世祖世辭讓耿純進曰天下英雄喁喁冀有所望若不從議者士大夫各歸求主無從公也世祖感之今曹氏簒漢天下無主大王紹世而起乃其宜也士大夫大王勤苦者亦欲望尺寸之功如言耳先主乃從之博士許慈議郎孟光建立禮儀令辰費詩上疏殿下曹操父子逼主簒位故乃羇旅萬里糺合士衆將以討賊大敵未克而先自人心疑惑高祖與楚約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陽子嬰推讓況今殿下出門便欲自立愚臣不為殿下取也朝廷左遷永昌從事夏四月丙午先主位大改元章武諸葛亮丞相假節録尚書許靖右司張飛車騎將軍領司𨽻校尉進封西鄉侯馬超驃騎將軍涼州刺史斄鄉侯北督臨沮偏將軍呉懿為關中都督魏延鎮北將軍李嚴輔漢將軍襄陽馬良侍中楊儀尚書蜀郡何宗鴻臚廟祫髙皇帝世祖光武皇帝
公元221年
 五月辛巳皇后呉氏呉懿妹劉璋兄𤦛妻也子禪
皇太子六月立子永為魯王理為梁王主將東征以復關侯之恥命張飛巴西萬兵將江州帳下將張達范彊殺持其首奔呉初飛侯勇冠三國俱稱萬人之敵侯善待小人而驕士大夫愛敬君子不䘏小人是以皆敗先主常戒之曰卿刑殺過差鞭撻健兒令在左右此取禍之道不悟故敗先主營軍都督之有表也曰噫死矣命丞相亮領司𨽻校尉秋七月先主東伐羣臣多諫不納秦宓上陳天時必無其利先主怒縶之于孫權送書請和先主不聽呉將陸議李異劉阿等軍至秭歸左右領軍南郡馮習陳留呉班建平攻破異等軍次秭歸武陵五溪蠻夷遣使請兵二年春正月先主秭歸呉班陳式等水軍屯夷陵夾江東西岸二月將進黄權諫曰呉人悍戰水軍泝流進易退難臣請為先驅嘗冦陛下為後先主不從為鎮北將軍江北先主連營前軍夷道猇亭侍中馬良佷山安慰五溪蠻夷夏六月黄氣見自秭歸十餘里中廣十餘丈後十數日與呉人先主敗績馮習及將張南皆死先主歎曰吾之敗天也委舟舫由步道魚復將軍義陽傅彤為後殿兵衆死盡氣益烈呉將喻令降罵曰呉狗何有將軍降者遂戰死從事祭酒程畿泝江退衆曰後追以至解舫輕行曰吾在軍未為敵之走況從天子乎亦見殺黄權偏軍孤絶北降魏李異劉阿等踵躡先主南山先主魚復安丞相亮聞而歎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使不東行復東行必不傾危矣八月司徒靖卒是歲驃騎將軍馬超亦卒臨没上疏臣宗門二百餘口為孟德所誅畧盡從弟當為微宗血食之係深託陛下岱官至平北將軍子僉左右郎將冬十月丞相亮營南北郊成都孫權先主白帝甚懼遣使請和先主使太中大夫陽宗報命十有一月先主寢疾十有二月漢嘉太守元素為亮所不善聞先主疾病有後患舉郡拒守三年春正月丞相亮於成都詔亮省疾永安元燒臨卭城治中從事楊洪太子遣將軍陳曶鄭綽由青衣水伐元滅之
公元223年
二月亮至永安先主謂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嗣子可輔輔之如不才君可自取涕泣對曰臣敢竭股肱之力効忠貞之節繼之以死先主又為詔勅太子曰汝與丞相從事之如父亮與尚書令李嚴並受寄託夏四月先主殂于永安宫時年六十三亮表後主大行皇帝邁仁樹德覆育無疆昊天不弔今月二十四日奄忽升遐臣妾號咷如喪考妣乃顧遺詔事惟太宗百寮發哀三日除服到葬復服郡國守相令長丞尉三日除服五月梓宫成都諡曰昭烈皇帝秋八月葬惠陵
譔曰漢末大亂雄桀並起若董卓吕布二袁韓馬劉表之徒兼州連郡衆踰萬計叱咤之間皆自謂漢祖可踵桓文易邁而魏武神武幹畧戡屠盪盡于時先主名微人鮮而能龍興鳯舉伯豫君徐假翼荆楚飜飛梁益地元漢祚而呉魏與之鼎峙英才命世孰克如之然必以曹氏替漢宜扶信順以明至公還乎名號義士所非及其寄死託孤諸葛亮心神無貳陳子以為君臣至公古今盛軌
 
 
 
 
 
 
 
 
 
 
 華陽國志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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