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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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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少室山房笔丛卷二十一
            明 胡应麟 撰
  二酉缀遗下
唐人小说诗文有致佳者薛用弱集异记文彩尚出元
 怪下而山元卿一铭殊工盖唐三百年如此铭者亦
 罕睹矣岂薛生能幻设乎余旧奇此作读洪景卢随
 笔亦以为青莲叔夜之流不觉欣然自快录诸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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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西麓原泽东泄新宫宏宏崇轩䡾䡾雕甍盘础镂
 䄠竦楶碧瓦鳞差瑶阶肪截阁凝瑞雾楼横祥霓驺
 虞巡徼昌明捧闑珠树规连玉泉矩泄灵飙遐集圣
 日俯晰太上游储无极便阙百神守护诸真班列仙
 翁鹄立道师冰洁饮玉成浆馔琼为屑桂旗不动兰
 幄牙设妙乐竞奏流铃间发天籁虚徐风箫泠澈凤
 歌谐律鹤舞会节三变玄云九成绛雪易迁徒语童
 初讵说如毁乾坤自有日月右铭词精鍊奥古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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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多洪景卢拟作一章未堪伯仲也倘果出元卿则
 羽人能文当推上座稚川贞白皆退舍矣子瞻亦剧
 贵之作诗谓欲季孟元卿其指可睹至所引陈幼霞
 事误随笔已明
太白逸诗二章见宋人诗话其词瑰玮跌宕即非真太
 白语亦非李赤张碧所能办今备录于下方诗云人
 生烛上花火灭巧妍尽春风饶树头日与化工进只
 知雨露贪不闻零落近昔我飞升时惨见当涂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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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霭朝霞缥缈山下村既死明月魄无复玻瓈魂念
 此一脱洒长啸登昆崙醉着鸾凤衣星斗俯可扪又
 曰朝披云梦泽笠钓青茫茫寻绿得双鲤中有上元
 章篆字若丹蛇绕势如飞翔归来问天老奥义不可
 量金刃割青紫灵文烂煌煌咽服十二环奄有仙人
 房暮跨紫鳞去海气侵肌凉龙子善变化化作梅花
 妆赠我叠叠珠靡间明月光劝我穿络缕系作裾间
 珰挹予以词去谈笑闻馀香元祐八年东坡帅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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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方叔送别于惠济出示南岳典宝东华李真人像
 又出此二诗曰此李真人作近有人于江上遇得之
 云即太白也又一五言律云蛟室围青草龙堆隐白
 沙护堤盘古木迎棹舞神鸦破浪南风正收帆畏日
 斜云山千万叠何处上仙槎此老杜过洞庭诗也李
 希声云得之于江心一小石刻(此诗当是杜陵尾/句与今集中小异)
夷坚志紫姑咏美人手诗云笑折樱桃力不禁时攀杨
 柳弄春阴管弦曲里传声慢星月楼前敛拜深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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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回双舞袖绿窗閒整小眉心秋来几度挑罗袜时
 为相思放却针诗虽卑弱亦清婉可喜且成之顷刻
 间也又齐东野语载女仙降箕赋三绝句其一云柳
 条金嫩不胜鸦青粉墙边道韫家燕子未归春寂寂
 小窗和雨梦梨花(二/云)松影侵坛琳观静桃花流水石
 桥寒东风吹过双蝴蝶人倚危楼第几栏(三/云)屈曲阑
 干月半规藕花香澹水漪漪分明一夜文姬梦只有
 青团扇子知皆绝有风味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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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语又记一紫姑咏橹诗云寒崖雪压松枝折班班剥
 尽青虬血运斤巧匠斲削成剑脊半开鱼尾裂五湖
 仙子多奇志欲驾扁舟探禹穴碧云不动晓山横数
 声摇落江天月又咏笔七言律云系出中山骨欲仙
 何人拔颖缚尖圆狂僧堪笑堆成冢豪客曾闻扫似
 椽窗下玉蜍涵夜月几间雪茧涌春泉当时定远成
 何事轻掷毛锥恐未然二作皆奇警有意非漫然酬
 应者后一诗载杨用修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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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诗极有佳者余尝遍蒐诸小说汇为一集不下数百
 篇时用以资谈噱聊撮其尤
四言如玉碗金缸愿陪君王邯郸宫中金石丝簧卫女
 秦娥左右成行绮缟缤纷翠眉红妆王欢顾盼为王
 歌舞愿得君身长无灾苦右刘讽所遇鬼仙诗见玄
 怪录此篇自曹氏后即六朝诸名世集中罕睹决非
 牛奇章辈所办第不知何代何人作也(此诗二首/其一已见)
 (四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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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又凤凰和
 鸣将翱将翔与天齐壤庆流无疆皆去前作远
五言如孤坟临清江每睹白日晚松影摇长风蟾光落
 岩甸故乡千里馀亲戚罕相见望望空云山哀哀泪
 如霰恨为泉台客复此异乡县愿言叙畴昔勿以弃
 疵贱全篇古意又高松多悲风萧萧清且哀白日徒
 昭昭不照长夜台虽复隔生死犹知念子孙寄语世
 上人莫厌临芳尊又清远道士川光共澄澈山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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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白云蓊欲归青松忽消半此自是鬼语谓仙者
 非又何处清风至君子幸为邻烈烈盛名德依依伫
 良宾又一径入青松飞流澹晴绿道人晚归来月色
 照彩服皆佳
五言绝如星汉纵复斜风霜凄已切薄陈君不御谁知
 思欲绝命啸无人啸含娇徒自娇徘徊花上月空度
 可怜宵可惜花时节依然独自愁无端两行泪长袛
 对花流花前始相见花下还相送何必言梦中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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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如梦幽意锁娇艳无人兰蕙芳春风三十载不尽
 罗衣香卜得上峡日秋天风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
 木兰歌皆有六朝风致宋落花诗如流水难穷目斜
 阳易断肠谁同砑光帽一曲舞山香形容工绝又云
 来万岭动云去天一色长啸两三声空山秋月白又
 红树耿秋色碧溪弹夜弦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七言绝如寒食家家尽禁烟野棠风堕小花钿如今空
 有孤魂梦半在嘉陵半锦川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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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干北斗横千里辞家归未得春风肠断石头城相
 思无路莫相思风里杨花只片时惆怅深闺独归去
 晓莺啼断绿杨枝侍燕黄昏晓未休玉阶月色夜如
 流朝来自觉承恩最笑倩傍人认绣毬湘中老人读
 黄老手援紫蔂坐葛草春至不知湘水深日暮忘却
 巴陵道春草萋萋春水绿野棠开尽飘香玉绣岭宫
 前鹤发人犹唱开元太平曲城东城西旧居处城里
 飞花乱如絮海燕乘春却下来屋里无人更飞去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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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潺潺声不绝溪陇茫茫野花发自去自来人不知
 长时惟对空山月惟七言律多猥冗无足采者
三句如杨柳袅袅随风急西楼美人春梦中翠帘斜捲
 千条入又凉风起兮骊山空长生殿锁霜叶红朝来
 试入华清宫分明记得开元中意味无穷绝可讽咏
 又床头锦衾班复班架上朱衣殷复殷空庭明月閒
 复閒夜长路远山复山三诗体格特新然真鬼语也
品汇故台城妓一绝独持巾栉掩玄关小帐无人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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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昔日罗衣今化尽白杨风起陇头寒此首颇有大
 历意然是耿将军青衣作非台城妓也(见广记/精怪类)妓诗
 云宫中细草香红湿宫内纤腰碧窗泣唯有春来双
 燕雏犹傍朱帘玉钩立亦风味可人又五原分袂真
 胡越燕拆莺离芳草歇年少烟花处处春北邙空恨
 清秋月碧杜红蘅缥缈香冰丝弹月夜清凉峰峦一
 一俱相似九处堪令九断肠宝阁排云称望仙五云
 高艳拥朝天青溪犹有当时月曾照琼花绽绮筵(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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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诗)
又慈恩寺女仙诗黄子陂头好月明强踏华筵到晓行
 烟披山色翠节横折得荷花远恨生其二云湖水团
 圆夜如镜碧树红花相掩映北斗阑干晓移柄有似
 佳期常不定二作俱工后篇遂不减作者第终不甚
 类人间语耳又双竹斋女子诗晚雨廉纤梅子黄晚
 云卷月雨侵廊天阴把酒不成饮识着无情更断肠
 其二云旧时衣服尽云霞不到迎仙不是家今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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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何处问袛馀古木记宣华(宣华孟/蜀殿名)又太平广记鬼
 诗忽然湖上片云飞不觉舟中雨湿衣折得荷花浑
 忘却空将荷叶盖头归其二云浦口潮来初渺漫湖
 心荡漾采花难芳心不惬空归去会待潮平再折看
 又酉阳杂俎鬼诗流水涓涓芹吐芽织鸟西飞客还
 家荒村无人作寒食殡宫空对棠梨花诗话总龟鬼
 诗惆怅金泥扑蝶裙春来犹见伴行云不教布施刚
 留得恰似相逢李少君又西去长沙东上船回头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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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千年长春殿掩无人扫满眼梨花叫杜鹃又江
 上桅杆一百尺山中楼台十二重老僧楼上看江上
 遥指桅杆笑杀侬俱奇诡足解颐
律诗诸小说罕载亦难于佳者树萱录记一女子云碧
 水色堪染白莲香正浓分飞俱有恨此别几时逢藕
 隐玲珑玉花藏缥缈容何当假双翼声影暂相从颇
 婉约可观然树萱是宋人伪作恐不足凭也又王生
 西施挽歌云西望吴王阙云书鸟篆牌连江张蕙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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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土葬金钗满地红心草三层碧玉台春风何处到
 悽恨不胜怀此首亦类晚唐而韵用辘轳格又桃源
 夫人题中秋月云金吹扫天幕无云方莹然九秋今
 夕半万里一轮圆皓彩盈虚碧清光射玉川瑶尊休
 惜醉今夕正绵绵灵源夫人同题云高秋浑似水万
 里正圆明玉兔步虚碧冰轮碾太清广寒游有路桂
 子落无声此地无弦弹栖乌莫浪惊味二诗格调在
 五代间又紫姑咏雨诗帘卷滕王阁盆翻白帝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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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雨事甚新而奇又一女子为鬼物所凭作金山诗
 一联云涛头风滚雪山脚石蟠虬亦佳钱仲文湘灵
 鼓瑟诗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是榜起名在第六
 今以为解首非也(见王伯厚/困学纪闻)七言律联如莺声不逐
 春光老花影长随日脚流无全篇佳者
梦中作诗多鬼物所凭然有佳甚者如任复梦入武后
 宫中诗唐宫秦苑皆离黍尝遣诗人感倍增落日牛
 羊归已尽朦胧初月上乾陵其工不在唐人下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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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无人御苑空幽花尽日度春风山莺海燕依然在
 时复飞来入旧宫(见翰府名谈载/诗话总龟梦类)盖五代人作也许
 浑登昆崙山诗晓入瑶台露气清坐中惟见许飞琼
 尘心未断俗缘在十里下山空月明王安国游灵芝
 殿诗万顷波涛木叶飞笙箫宫殿号灵芝抽毫不似
 人间世长乐钟声梦觉时皆可观
又长安女儿踏春阳何处春阳不断肠舞袖弓腰浑忘
 却蛾眉空带九秋霜(酉阳/杂俎)还吴东下过蒲城城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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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酒半醒想得到家春欲暮海棠千树已凋零(古今/诗话)
 天风吹起赤城霞染出连云万树花误入醉乡迷去
 路傍人应笑忘还家(诗文/玉屑)又焦仲先梦一妇人诵诗
 吴王台下无人处几度临风学舞腰又咏裙百叠漪
 漪水绉六铢冉冉云轻独立含风广殿微闻环佩摇
 声题履寒女之丝铢积寸累步武所临云蒸霞起二
 作俱奇警也见诗话总龟
元周密记泉南人林外在上庠日独游西湖旗亭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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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去题壁间曰药炉丹灶旧生涯白云深处是我家
 江城恋酒不归去老却碧桃无限花都下遂传其家
 神仙至云庚溪诗话谓临安邬壁间一纸云云不著
 名氏以为必神仙语彼不知为外诗也陶宗仪书又
 云龙川蓝乔宋时举进士不第隐霍山尝吹铁笛赋
 诗云太乙峰前是我家满床书史作生涯春深恋酒
 不归去老却碧桃无限花一日飞升而去诗与林外
 异数字耳即外可知举外一事言之可以尽概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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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右何子元馀冬序录所记本一诗而参错不仝乃
 尔然皆不如西溪丛语之实也丛语云太乙峰前是
 我家满床书籍旧生涯春城恋酒不归去老却碧桃
 无限花此作磐艮翁诗终南人父信本军职终文思
 副使以荫补借职元丰中监青州临淄酒税或以此
 诗题酒楼皆云是神仙作也据此言之盖本艮翁作
 或题于酒楼不知者以为仙诗陶宗仪蓝乔之说盖
 又因人题艮翁作误以为仙故又讹为蓝乔而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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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升之说也(周密林外之说又因外有飞梁压水词/而讹为此诗夫以一诗而纪录参差四)
 (见载籍他/可胜道哉)
飞梁压水虹影澄清晓橘里渔村半烟草叹今来古往
 物换人非天地里惟有江山不老雨巾风帽四海谁
 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按玉龙嘶未断月冷波寒归
 去也林屋洞门无锁认云屏烟障是吾庐任满地苍
 苔年年不扫右宋人林外题垂虹桥词当时皆谓神
 仙惟高宗读之知为闽中人作访之果外所题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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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非外明甚盖因事相近而讹也(高宗知外闽人者/以叶韵得之又苏)
 (长公嘲李伯/时画亦类此)
草木子记范德机得十字云雨止脩竹间流萤夜深至
 甚喜既复曰语太幽殆类鬼作此意非范不能知然
 是鬼境非鬼诗是僧诗非僧境
树萱录宋王铚性之撰盖幻设怪语以供抵掌取忘忧
 之义而郑樵列于种树家大为可笑其载元撰梦中
 遇李长吉白乐天等共赋诗至老杜一律仅四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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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诗话以为非杜不能真所谓梦中说梦者景卢辨
 为秦少游诗得之矣然其诗亦颇有杜意今录于此
 云紫领宽袍漉酒巾江头萧散作閒人西风有意吹
 芦叶落日无情下水滨树萱载止此全首见秦集中
馀冬序录载一方士降箕赋诗赠乔太宰称李太白云
 六丁持斧施神工凿开西南万仞之崆峒芙蓉一朵
 插天表势压天下群山雄冰壶倒月色澄澈瑶台倚
 斗光玲珑百丈虹霓望吞吐八埏霖雨瞻空濛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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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受一尘染灵光直与银河通乳泉挂壁喷晴雪玉
 梅悬谷摇香风上有神仙玉虚子凌风出没游太空
 登虬伐蛟下入海底水晶窟朝真谒帝独步天上璚
 瑶宫忆昔江楼吹铁笛明月一醉三人同迩来一别
 世间甲子不知数但见几度玉洞桃花红按此诗王
 长公野史考误谓方士谬作以欺乔公且以为亲见
 其人矣则馀冬之误可知第诗亦跌宕可观因芟其
 语之近俗者而录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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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冬序录又记玉山一道者还家诗云春色阑珊四月
 天数声啼鸟落花前荷因有热先擎盖柳为无寒渐
 脱绵处处劝耕梅子雨家家缲茧竹篱烟凭谁寄语
 仙源客洞口云封信不传此诗亦国朝人所述语虽
 纤琐颇有风致又方士赠乔太师诗杨用修亦称之
 并大赏其书法云
七脩类藁载箕仙二绝风露凄凉雨过天窗疏有月到
 床前夜深不作红尘梦注得南华四十篇又有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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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蕉置袖中乞诗赋云袖里深藏半叶青知君有意
 侮神灵今宵试听西窗雨欠滴萧萧一两声殊可解
 颐神灵当作神明凡箕仙诗亡出韵者或郎氏误记
 也又古来花貌说仙娥自是仙娥薄命多一曲霓裳
 歌未阕金钿零落马嵬坡又天冷山城二鼓敲云迷
 洞口路迢迢玉窗童子烧松火迟我鸾舆下玉霄
又云一人召仙请作梅花诗箕遂书玉质亭亭清且幽
 一句其人云欲题红者即续曰着些颜色点枝头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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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睡起朦胧眼错认桃林去放牛又一箕题鸡冠花
 云鸡冠本是胭脂染洗却胭脂似雪妆只为五更贪
 报晓至今犹带一头霜亦书首句以其人欲题白鸡
 冠而改也今后诗率以为解大绅云
齐东野语云向尝于贵家观降仙叩其姓名不荅忽作
 薛稷体大书一诗云星袍玉带落边尘几见东风作
 好春因过江南省宗庙眼前谁是旧京人捧箕者大
 惊知为渊圣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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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语又云众士人为七夕之饮有僧法辨善五星每以
 八煞为说酒边一士致仙叩试事忽箕动大书文章
 伯降士怪之漫云姑置此且求一七夕新词复请韵
 士指辨云以八煞为韵意欲困之忽运箕如飞大书
 鹊桥仙一阕云鸾舆初驾牛车齐发隐隐鹊桥咿轧
 尤云殢雨正欢浓但只怕来朝初八霞垂彩幔月明
 银烛馥郁香喷金鸭年年此际一相逢未审是甚时
 结煞亦警敏可喜录之(又鬼诗雨滴空阶晓无心换/夕香井梧花落尽一半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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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旧日闻箫处高楼当月宫梨花寒食/夜深闭翠微中二首杨用修极称之)
仙七言绝如许碏诗阆苑宫前是醉乡踏翻王母九霞
 觞群仙拍手嫌轻薄谪向人间作酒狂吕洞宾醉舞
 高歌海上山天瓢承露浴金丹夜深鹤去秋空碧万
 里西风一剑寒无名氏太乙峰前是我家满床书籍
 旧生涯春城恋酒不归去老却碧桃无限花皆颇有
 方外风然假托甚众若虞伯生酒楼之类是也
诗有俗流口语而实出古人者如此处不留人自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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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处陈后主诗一朝权在手便是令行时朱湾诗白
 日莫空过青春不再来林宽诗今全篇并存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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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室山房笔丛卷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