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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集编 卷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儀禮集編卷七
          龍里縣知縣盛世佐
鄉飲酒禮四之二主降席南方
 註曰不由北方由便
 張氏曰此下言旅酬之儀立司正監酒司正安賓位於是賓酬主人主人介介衆賓衆賓以次皆徧焉
側降
 註曰賓介不從
 疏曰側特也賓介不從故言側以方燕禮殺故也
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司正答拜
 註曰作使也禮樂之正旣成將留賓為有懈惰司正以監之拜拜其許
 疏曰上經一相迎于門外今將燕使為司正監察賓主之事也
 敖氏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禮也司正之職亦主于相爾乃更其名者禮異于上宜新之也謂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飲酒之禮而名之與
主人升復席司正洗觶升自西階阼階北面受命主人主人請安于賔司正告于賓賓禮辭
 註曰告賓于西階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階再拜西階上答司正
 立于楹間相拜皆揖復席
 註曰再拜拜賓許也司正既以賓許吿主人遂立楹間相拜賓主人旣拜揖就席
 敖氏曰楹間東西節也宜于楹為少南相拜皆有相之者不悉見之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階間北靣坐奠觶退共少立
 註曰階間北靣東西節也其南北當中庭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愼其位也已帥以(本或作而誤)正孰敢不
 敖氏曰奠觶不拜獨行禮則不象受觶之儀也不南靣奠觶亦變於君禮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與大射則其位少進亦異者也
 郝氏曰介不得自實司正自實觶者介不敢同于賓而司正不妨同于主司正得專罰也
坐取觶不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洗北面坐奠觶于其所退立于觶南
 註曰洗觶奠之示潔敬立於其南以察衆
 疏曰執觶興洗鄉射大射禮皆不云盥此俗本有盥者誤
 敖氏曰坐取觶亦進坐取觶而反坐不祭者變于獻酬也卒觶拜者宜謝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答拜不與禮則不敢當主人請立司正司正乃實觶自飲者所以為識又欲因以虛觶識其位也世佐唐時石經洗上尚有盥字即賈氏所謂俗本監本無之盖從朱子通解本刪
    右立司正
北面坐取俎西之阼階北面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賔東
 註曰初起旅酬也凡旅酬少長以齒終於沃盥者皆弟長無遺
 疏曰云取俎西之觶者謂前一人舉觶于薦右今為旅酬舉之主人酬賔于薦東者不舉故言俎西以别之主人降席不云自南方北方下記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席南方指此文也又曰下記主人贊者西面北上不與無算爵然後若然旅酬終于沃洗者鄭解酬之大法欲見堂上賔主人之黨無不與故連引無算爵而言其實此時未及沃洗
 敖氏曰俎西于薦西為少南上經惟云奠觶于其所故此明之賔于一人舉之觶亦取而遷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禮
賔坐奠觶遂拜執觶興主答拜不祭立飲不拜卒觶不洗實觶東南面授主人
 註曰賔立飲卒觶因更酌以鄊主人將授
 敖氏曰不拜卒觶猶言不拜既爵也東南面於阼階
主人阼階上拜賔少退主人受觶拜送主人之西
 註曰旅酬同階禮殺
賔揖復席
 註曰酬主人
主人西階上酬介介降席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賔酬主人之禮主人復席
 註曰其酌實觶西南面授介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朱子賔主相酬初皆北面但實觶之後授觶之時賔介(介字疑衍)則東南面授主人主人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後即授者又還北面之位賔介(介字亦疑衍)則拜送主人之西主人拜送介之東皆北面也故下文介酬者得由其東亦既受乃還北面拜送也敖氏曰惟既實觶則西南面酬介異賔禮
 張氏曰主人以所受于賔之觶往酬介亦先拜介自飲實觶授介拜送于其東註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謂皆西南面授之也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註曰旅序也于是介酬衆賔衆賔以次相酬某者衆賔姓也同姓則以伯仲别之又同則以其字别之敖氏曰於賔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則唯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則先衆賔酬之既則司正乃升也顧氏炎武鄊射禮某酬某子某子者氏也古人男子無稱姓者從鄉射禮註為得如左傳叔孫穆子叔仲子服子之類
司正退立于序端東面
 註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贊上贊下也始升相西階西北面疏曰司正初時堂上西階西北面命受酬者訖退立于西序東面一則案此下文衆受酬者受自左即是司正立處故須辟之二則東面時贊上贊下便也
 敖氏曰序端東面惟退而俟事之時則自是以後於凡作受酬者則皆少違此位堂上北面作之堂下南面作之既則皆復此位也
  世佐堂上北面作之唯相介酬衆賔則然其他司正東面自若鄊射在下者皆升受酬於西階上司正安南面作之乎敖記非也
受酬者自介若
 註曰由介東也尊介使不失故位
 疏曰北面以東為右凡授受之法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此受介酬者應自介左而自介右者介位在西云尊介使不失故位也
 楊氏主人酬介介立主人之西是主人在介右也及介酬某子某子受酬亦在介右葢尊介使不失故位也敖氏曰受介酬獨居右與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與衆賔序也若遵者受介酬亦然自介右則介當東南面酬之
  世佐案自介右則介之衆賔當東北面敖云東南面非註疏自主人酬介以下西南面授之亦不盡然
衆受酬者受自左
 註曰後將受酬者皆由西變于介也
 疏曰衆受酬者謂堂上衆賔第二以下堂下衆賔也言變于介者即是授受常法
 楊氏曰自介酬某子之後衆受酬者皆立于酬者之左亦如賔酬主人立于主人之左
 郝氏曰受介酬者自介右尊介在左也衆人相酬則受酬者在左酬者尊受者如賔也
拜興飲皆如賔酬主人之禮
 註曰嫌賔以下異也
 敖氏曰亦惟受酬者立于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實觶進西南面為異耳
  世佐堂上衆賔相酬西北面葢酬者之于受酬者必向其位所以通指也賔酬主人東南主人酬介西南面皆以是三賔之位在賔西南面則其自相酬亦必西北面之可知堂下衆賔則當西南面酬之耳受酬者皆北面
辯卒受者以觶降坐奠于篚
 註曰辯辯衆賔在下鄉射禮曰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階
 疏曰引鄉射者彼禮與此同經直言辯文不具故引以證也敖氏曰卒受者無所旅自飲於上乃降
司正復位
 註曰觶南之位
    右旅酬(張氏曰此飲酒禮之第三段)
使二人舉觶賔介洗升實觶於西階上皆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賔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賔介席末答拜
 註曰二人主人之吏若有大夫舉觶于賔與大夫燕禮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
 疏曰云賔介席末答拜者賔于席西南介于席南東面云若大夫舉觶于賔與大夫者以大夫尊于介故也引燕禮者證此二人舉觶將洗(俗本作盥)時亦以次盥手也(世佐案上一人舉觶洗而不盥此亦同辟君禮也註引燕禮者證此舉觶者之位面序進與彼同耳非謂盥亦同也疏誤)敖氏曰至是乃併舉觶于介者異之正言賔介者明雖有大夫猶及介後于字亦衍
 郝氏曰使司正主人意使也
 張氏曰此下言無算爵初使二人舉觶徹俎次坐燕飲酒之終禮也
  世佐鄉飲酒禮本以尊賢非為貴貴大夫雖尊不當先介且鄉飲酒義云坐僎于東北輔主人則遵者亦有主義焉方主人舉觶留賔豈得舍介而之大夫乎註非當以敖説為正席答拜説見上
逆降洗升實觶皆立于西階上賔介皆拜
 註曰於席末
 敖氏曰鄉射禮曰立于西階北面東上
 郝氏曰逆降洗升者後降立于西階上避賔介拜也
進薦西奠之賔辭坐取觶以興介則薦南奠之介坐受以興退皆拜送賔介奠於其所
 註曰賔言取介言尊卑異文
 敖氏曰賔云取介云受經文錯綜以見其同也介亦辭文不具鄉射禮曰賔與大夫辭介宜與彼大夫同也張氏曰此二人舉之觶待升坐後賔介各舉以酬為無算爵即此二觶
  世佐取受二字往往互用如上一人舉觶之時云賔辭坐受以興而鄉射禮則云取鄉射二人舉觶之時云賔與大夫坐受觶以興而此則于賔言取介言受盖取者指其實而受者原其意也註因取受異文遂生尊卑之解殊為牽率敖氏改之是也而謂經有意錯綜以見其同則亦非也經所以複言坐受以興者正以見介之不辭與賔為異其義初不在一字也介何以不辭葢辭者辭其坐奠卑於尊者不敢親授故有坐奠之儀賔大夫尊嫌以尊者自居故辭之介卑無所嫌故不辭
    右二人舉觶
司正升自西階受命主人主人曰請坐於賔賔辭以俎
 註曰至此盛禮俱成酒清肴乾賔主百拜强有力猶倦焉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請坐者將以賔燕也俎者肴之貴者之者不敢禮殺貴者疏曰案鄉射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於主人西階北面請坐于賔此亦同又曰自此以上立行禮人皆勞倦故請坐於賔也
 敖氏曰辭以俎者以俎辭其請坐之命謂俎在此不敢坐也司正于是反命主人
 郝氏曰俎禮之盛也少儀云有折爼則不坐當俎而坐是輕之也故賔以俎辭主人徹俎賔許
 註曰亦司正請告
司正降階前命弟子徹俎
 註曰西階前也弟子賔之少者俎者主人之吏設之使弟子俟徹者明徹俎賔之
 疏曰西階前命故知弟子
 敖氏曰俟徹俎者俟尊者徹俎乃受之也
 姜氏曰以降西階决其為賔弟子未然司正升降西階一以輔賔一以監衆安得以西階二字臆揣之耶味下文弟子當是主黨徹俎是賔所命而受俎非司正一人所辦故司正首受俎主黨弟子之而賔介大夫從者受于外也本記賔介大夫之俎皆出授從者而主俎則弟子東明司正弟子主黨從者則賔大夫從者可見
  世佐案姜説近是
司正升立於序端
 註曰待事
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階北面介降席西階北面遵者降席東南
 註曰皆立相徹俎也遵者謂此鄉之人仕至大夫者也今來主人樂賔主人所滎而遵法者也因以為名或有無來不來時事
 疏曰遵不北面者以其尊故席東南面向主人
 敖氏曰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東便也
賔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賔從
 敖氏曰北面取俎還南面授司正賔降立於西階西
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西階主人降自阼階介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介從之若有諸公大夫使人受俎如賔禮衆賔皆降
 註曰取俎者皆鄉其席既授弟子皆降復初入之位敖氏曰主人之俎乃以降西階者辟君禮也人亦謂弟子鄉射禮曰大夫取俎還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階東介在賔南大夫在介南衆賔又在大夫南少退張氏曰註云復初入之位者東西階相讓之位也
    右徹俎
説屨揖讓如初升坐
 註曰説屨者為安燕當坐也必説於下者屨賤空居説屨主人先左先右
 敖氏曰説屨者各於其階側北面坐于堂而説屨于上者惟尊長則然此賔主人其尊相敵故皆説于下賔黨之屨亦北上揖讓主人與賔一揖一讓也賔則厭介介大夫大夫衆賔以次而升
 郝氏曰揖讓如初三揖三讓如初迎賔時也坐主賔皆坐席上跪而以股帖足也
  世佐揖讓如初當如敖説
乃羞
 註曰羞進也所進者狗胾醢也鄉設骨體所以致敬也今進羞所以盡愛也敬之愛之所以厚賢也
 敖氏曰案註云所進者狗胾醢也少牢特牲饋食庶羞皆以其牲肉為胾又有醢故知此禮當放之也
無算爵
 註曰算數賔主燕飲爵行無數醉而止也鄉射禮曰使二人舉觶于賔與大夫又曰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於賔與大夫皆是
 疏曰引鄉射禮者證此無算爵從首至末更從上至下惟醉乃止
 楊氏鄉飲酒禮無算爵其文略註疏鄉射無算爵以釋之案鄉射無算爵賔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卒觶不拜執觶者受觶實之賔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衆賔長受而錯皆不拜註錯者實主人之觶以之次賔實賔長之觶以之次大夫鄉飲酒禮亦同但鄉射有賔無介鄉飲酒有賔有介當實賔之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以之介及其交錯而行也當實主人之觶以之衆賔長實介之觶以之次大夫又實衆賔長之觶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實次大夫之觶以之第二位次賔長如此交錯以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于西階上及其辯也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尊于賔與大夫所以復奠之者燕以飲酒為歡醉乃止此所以無算爵
 敖氏曰此異於鄉射禮者舉觶及反奠者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賔觶亦以之主人介觶則以之大夫其餘皆可以類推之也
  世佐鄉射無介故云賔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此篇有賔有介上既言使二人舉觶賔介此時取奠觶而飲者亦當為賔與介矣其行酒之法敖云賔觶以之主人介觶以之大夫是也及其交錯而行也當實主人之觶以之衆賔長實大夫之觶以之次賔長又實衆賔長之觶以之次大夫實次賔長之觶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循是而辯此堂上旅酬之法也其旅在下者于西階上之法詳見下篇楊氏惑于鄭註若有大夫舉觶于賔與大夫之説故持論如此而其為圖亦不能無誤今更定之如左
  世佐案遵者之有無多少不可定是圖作一公二大夫者聊舉以示例讀者當以意㑹也舊圖無諸公有南面大夫三西面之大夫一而西面大夫又與南面相次而題之曰十二(謂其受觶之次)堂上三賔而外又有東面衆賔次在十三皆與經不合今削去
無算樂
 註曰燕樂亦無數或間或盡歡而止也春秋襄二十九年呉公子札聘請觀于周樂此國君之無算疏無算之樂還依尊卑用之若然諸侯宜歌小雅大夫宜歌風但不以三終為限
 敖氏曰爵行則奏樂爵止則樂闋故爵無算而樂亦無算
 郝氏曰向者獻酬有節歌笙間合三終燕樂無算不拘于三也
  世佐左傳季札觀周樂之事乃魯因之請而傋陳之聘禮云歸大禮之日既受饔餼請觀是也國君之無算也註引之誤
    右燕(張氏曰此飲酒四段飲禮始畢)
出奏
 註曰陔陔夏也陔之言戒也終日燕飲酒罷以陔為節明無失禮也周禮鐘師鐘鼓九夏奏陔夏則有鐘鼓鐘鼓天子諸侯傋用之大夫士鼓而已葢建阼階西南鄉射禮曰賔興樂正奏陔賔降及階陔作賔出衆賔皆出
  世佐周禮鐘師註云九夏詩篇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是以不能具則陔亦頌之逸篇與然以大夫而送賔之儼然與天子同何其差等鐘師陔夏之陔本作祴(杜子春云祴讀為陔鼓之陔)而此篇及鄉射燕禮皆言奏陔不言然則陔之與祴夏同乎否乎今皆不可得而考矣竊謂夏大聲也列之于頌必非諸侯以下所得諸侯大夫所奏葢别為一詩而今亦亾之也或以音節為别豳詩七月一篇而有風雅頌之異與樂師鄭司農註云今時行禮太學罷出以鼓陔為節則陔之音節至漢猶有存者康成乃與鐘師祴夏混而一之至令天子諸侯大夫之樂尊卑莫辨其誤甚矣疏家乃為之説曰天子九夏俱作諸侯則不王夏得奏其肆夏下大夫以下據此南陔以是尊卑不同不知諸侯進取僅得歌大雅大夫進取僅得歌小雅未聞有歌頌者魯之有頌相傳成王賜議者猶以為三家雍徹夫子譏之彼金奏肆夏之三諸侯之僣禮也寧得以為正而據之乎主人送於門外再拜
 註曰門東西面拜也賔介答拜有終
    右賔出
賔若有遵者諸公大夫則既一久舉觶乃入
 註曰不干主人正禮也遵者諸公大夫也謂之賔者同從外來耳大國有四命謂之公
 疏曰言不干主人正禮也者正禮賔主獻酢是也一人舉觶旅酬始乃入若然即是作樂前入而于此篇末乃言之者以其無常或來或不來故于後言之也
 敖氏曰大國有孤其官或與天子之三公同名故亦謂之公晉有大師大傅亦可見矣息司正之禮云以告于先生君子然則主人之於遵者其亦使人告之與
 張氏曰此下言公大夫來助主人樂賔主人與為禮之儀遵不必至故曰若有
席于賔東三重大夫再重
 註曰席此二者於賔東尊之不與鄉人齒也天子之國三命不齒于諸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
 疏曰席有地可依衣裳在身一領即為一重重三重猶二領三領也賔在户牖之間酒尊又在户東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東但繼賔而言耳
 孔氏曰尊者温厚故多重乃稱也三重則四席也熊氏云二重三席也(世佐案孔氏不數在下之筵故與賈異今以賈疏為正)敖氏曰席此于賔東尊之不與正賔齒亦不加尊于正賔貴貴尊賢尚齒三者之義並行不相於斯見之矣三重再重皆蒲席緇布純者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必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設之
 張氏曰不與鄉人齒者衆賔之席在賔西此特為位于酒尊不在衆人行列中故曰不與齒也
  世佐案席于賔東東房户牖之間也遵者為助主人樂賔而來席之于此鄉飲酒義云坐僎于東北輔主是也云尊不與鄉人齒是解經不于賔西之故義貴貴存之以傋一解經意未必合也又註所謂鄉人堂上三賔耳敖氏以為不與正賔齒尤非三賓徳劣以年之長幼為序故云不與之齒正賔曷嘗論齒哉又案庠有東西賔席當在牖前云户牖之間是以東房西室言也非圖説見上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賔介衆賔皆降復初位主迎揖讓升公升賔禮
 註曰如讀若今之若主人迎之于門内
 朱子曰如讀若今之若但謂如字讀之如今人所用之若字耳無他義也疏説迂
 敖氏曰公如大夫猶言若公若大夫入也入謂入門左也初位階西以南之位也迎不拜者别賔介亦以其在門内也迎于門内拜降等者之禮也公于主人為踰等乃後升者非正賔升階正法客尊則先升如賔禮如其獻禮
 郝氏曰公如大夫入謂公入門禮亦如大夫大夫入禮見鄉射主賔介與衆賔皆降復初入門左之位待公入也
 張氏曰公若大夫入言或公入或大夫入其迎皆如下文所云也如賔禮拜至獻爵酢爵並如之也世佐如字之義敖張二説得之復初位疏云復西階東面是也葢亦介在賔南衆賔在介南矣郝云復初入門左之位非
一席使一人去之(使一人去之敖本作主人去之)
 註曰辭一席自同大夫
 敖氏曰諸侯加席與其下席而二此席雖非加而數則過于二焉故辭之而主人亦許而徹之也
  世佐周禮几筵設席法天惟三諸侯二重云公三重大夫再重敖氏嫌其尊卑無辯故設為此席非加之説以通之然下文明言加席則其説固不可得而通也葢天以至于大夫尊卑之辯在五席名物不全繫于席之重數五席者次繅莞蒲熊也天子三重莞也繅也次也諸侯之再重祭祀則蒲也莞也昨則莞也繅也不聞用次卿大夫以下則唯䈬筵緇布而已加席以莞不聞用繅此則其差等若夫席之重數寧有常乎禮器云天子之席五重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此亦大槩言之耳周禮疏云五重者據天子大祫祭而言若禘祭四重時祭三重諸侯三重上公四重亦謂大祫時若禘祭一重諸侯二重與時祭同卿大夫已下特牲少牢唯見一重耳若為賔饗加重非常法故不與祭祀同也又諸侯相饗則三重郊特牲云大饗三重席而酢焉是也燕他國之臣則一重郊特牲云三獻之介君專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是也公食大夫蒲筵緇布純加莞(鄭本作萑)席而燕禮筵賔于户西無加席臣以君屈也由斯而譚席之重數隨時變易義各有主固不可執一而論也即如此篇主人鄉大夫也然以賔故不敢加席亦是降尊以就卑之義士一重大夫重禮之正也大國之孤又尊于大夫故為三重異之諸侯三重上公四重也然因其辭而即去之則亦再重而已豈可議其僣乎又案公食大夫記云蒲筵緇布純加莞席尋此公與大夫加席亦當與彼同記不言者文不具耳敖云上下之席同物非
大夫則如介禮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徹無諸公則大夫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
 註曰加席上席大夫席再重
 疏曰云加席上席也者以其再重三重席一種故也記云蒲筵緇布純明無異也(世佐註疏之誤説見上)
 楊氏曰獻遵一條經文所載差略謂公升賔禮則自拜至以後其禮當與賔同見前獻賔圖謂大夫如介禮則不拜洗不嚌肺不告㫖禮殺于賔參之獻介圖及鄉射可見無諸公則大夫當如獻賔之禮
 敖氏曰如介禮亦如其獻禮若其酢則主人公大夫一也鄉射言大夫之酢其儀與此介同諸公尊禮宜如之所以正席席端席北端也大夫加席謙也有諸公則自委于席端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徹明其有為而為之非正禮無諸公則主人不聴其辭而去之者士亦一重異爵者不可無所别也無諸公則大夫之席在尊東南面有諸公則席在主人之北西面比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爾非謂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與其下席異物而長半之重席則否
 張氏曰如介禮其入門升堂獻酢等皆如介之殺于賔也
  世佐案此云公升如賔禮大夫則如介禮鄉射云若諸公則如賔禮大夫如介禮無諸公則大夫賔禮及考鄉射禮所載遵者獻酢之禮僅與介同不見所謂賔禮諸公之禮既無明文可考于是諸儒各以己意為説楊氏但謂自拜至以後當與賔同見前獻賔圖而不及酢敖氏謂如賔禮如其獻禮耳酢則仍與介同辟正賔也張氏則謂拜至獻酢並如之是三説者今既傋録于右矣然以經文斷之則張説近是而亦有所未傋也葢經文簡而該如賔禮三字足以櫽括一章待公之禮無事繁複敷陳也既云如賔禮則自拜至而獻而酢而酬無一不如之矣鄉射禮所陳特其所大夫如介禮者耳言大夫諸公可知也言有諸公大夫無諸可知也此葢貴貴之禮有必不可殺者焉得以正賔為辭乎張言獻酬不及酬是其所未傋也如介禮則無酬矣席端席南端也大夫西面北上敖云席北端非敖氏所論重席加席異見燕禮
    右遵者之禮
 郝氏曰周禮官司几筵天子三重諸侯再重尚書顧命王席亦三重今云諸公三重諸侯之孤用天席大夫再重是大夫諸侯席也禮器云天子席五重諸侯三重若是諸侯之孤與諸侯同席亦僣也是書所言多衰世之意春秋以來大夫皆稱公
  世佐大夫再重正也公三重特設此以尊異之耳不可謂僣且席之等級隆殺三禮中所著甚悉郝氏弗深考敢于非經何其悖也大國之孤稱公敖氏嘗言之矣以其或與天子之三公同名故也謂是衰世僭稱可乎
明日鄉服拜賜
 註曰鄉服昨日鄉大夫飲酒朝服不言朝服未服以朝也今文賔服鄉服
 朱子曰註云今文賔服鄉服古經文無服今有之行文也今刪去
 敖氏曰鄉飲酒士禮也乃朝服者放君之燕禮如其服也拜賜拜謝其飲已之賜也介不拜賜者禮主于賔也
 張氏曰此下至篇末鄉飲明日拜謝勞息諸事
  世佐于此云鄉服則正行禮之日賔葢處士服矣處士之服緇衣冠深衣錦主人賔服拜辱
 註曰鄉射禮曰賔朝服拜賜門外主人不見賔服遂從之拜辱門下乃退
 疏曰引鄉射禮者明彼此賔主不相造門拜謝而已
 敖氏曰辱拜賜之辱也主人往拜賔辱者敵也凡尊卑不敵則不答拜賜之禮
    右拜賜拜辱主人釋服
 註曰釋朝服更玄端
 郝氏曰鄉飲朝服玄端玄裳緇帶鄭云釋朝服更玄端非也聘記勞不釋服謂聘享畢即勞賔不及釋服敏于事也此釋服乃息司正謂暫釋朝服治具從容辭行禮則仍服之非謂司正遂不朝服
  世佐朝服以朝玄端以夕是朝服尊子玄端飲酒朝服則息司正當服玄端隆殺宜也朝服朝服之衣與玄端同而裳則異朝服素韠裳與韠同色玄端之裳有三或玄或黄或雜唯所有而用之此其異也詳見士冠禮郝以玄裳朝服亦非唯引聘禮謂此釋服治具從容之意則得之
乃息司正
 註曰息勞勞賜昨日執事者獨云司司正庭長
 敖氏曰息字未詳疑即燕之異名考工記曰張獸侯則王以息燕是也此禮亦於學宫行之
無介
 註曰勞禮略也司正為賔
 敖氏曰是禮雖主于司正未必司正為賔公父文伯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為客是其徴矣
  世佐司正葢以州長為之諸侯州長士也此乃大夫燕士之禮敖氏所引左傳大夫族飲禮故以異姓為賔非此比也當以註説為正
不殺
 註曰不殺則無俎
 敖氏曰皆貶於飲酒
脯醢
 敖氏曰薦同也
羞唯所有
 疏曰上文正行飲酒時用狗胾不殺故言羞唯所有雜物皆是也
徴唯所欲
 疏曰正行飲酒不得親友禮食之餘别召知友故言徴唯所欲也
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
 註曰告請先生不以筋力為禮于是可以君子國中有盛徳可者不召唯所欲
 敖氏曰君子國中有徳有爵者也亦使人吿之云可者嫌其禮輕不必告也惟言告不請不請則不可知皆異于賔也先生君子與其位葢如遵
  世佐曏者主人先生而謀賔介興賢之與先生有勞焉而昨日之禮乃不以告何也葢正行禮之時酒清肴乾賔主百拜强有力弗能勝也敢以是長者乎故不以告也至是則禮已輕矣又不敢請而但使人告之葢不敢必其來也古之鄉大夫先生之忠且敬也葢如此
賔介不與
 註曰禮瀆則䙝
鄉樂唯欲
 註曰鄉樂南召六篇之中唯所欲作不從次也不歌鹿鳴魚麗者辟國君
 敖氏曰國風大夫士之樂小雅諸侯樂大雅頌天子之樂盛者可以進取鄉飲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禮輕故唯用其正樂鄉射禮云一人舉觶無算爵然則工入之節其在無算爵時乎
    右息司正
朝服而謀賔介
 註曰朝服玄端緇帶素韠白屨
 敖氏曰鄉鄉飲酒不言飲酒省文孔子曰吾觀於鄉王制冠昏喪祭鄉相見皆其徴也於此云鄉者如燕禮先言特牲饋食先言特牲饋食之類也
 張氏曰鄉謂鄉飲酒之禮註指人恐義不盡
  世佐案鄉字之義前二説得之註誤
使能宿戒
 註曰再戒為宿戒禮將有事先戒而復宿戒
 敖氏曰皆皆賔介也能謂善于禮者也宿戒前期日而戒之也此于當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
 郝氏曰皆使能諸有供事惟能者是使非如賔介先期告戒
 張氏曰宿戒之者恐其容有不能令得肄習鄉飲賔介皆使賢而能為禮者故不煩宿戒
公元前634年
  世佐能賢能也使能者即周禮鄉大夫職云攷其徳行道藝興賢者能者是也變興言使者合衆尊寵之謂之興此以鄉大夫尊士卑又其所治故云使也夫使民興賢出使長之使民興能入使治之一不肖者得倖進則殆矣介亦後年擬貢者云皆使能葢其愼也不宿戒者謂如冠禮之類三日前戒至行禮前一日又宿之而此則否也所以然冠禮筮日筮賔若不先期告戒恐其至期或以他故不至則不成禮故須戒而又宿鄉飲酒禮則三年一行必于正月煌煌大典誰不聞况幼學壯行士之素志寧有以他故不至無事數數而戒宿也葢冠一家之私禮而鄉飲一國公禮其所以異也二句不相先儒乃混而釋之殊失經意若謂此以使能不宿戒則凡禮之宿戒所使皆非能者乎知其不能則不必使使之而又逆科其不能不敬孰甚焉且古之君子禮樂未嘗斯須去身冠禮又其習見亦何所不能而必宿之耶此則愚之所未解也
蒲筵緇布
 註曰純縁也
綌幂賔至徹之
 註曰綌也幂覆尊
其牲狗也亨於堂東北
 敖氏曰凡學宫惟一門故牲爨不于門外而于堂東北東北東夾東北學宫左右房則亦當有夾室
 郝氏曰易象艮為狗東北艮方陽氣發生飲以養生牲用狗烹東北象陽也鄭解牲狗為取其擇人迂也
獻用爵其他用觶
 敖氏曰其他謂酬及舉觶之屬也然記之文意似失于不傋夫酢亦用爵也何獨獻哉此上篚之爵三觶一下篚之觶三
薦脯五挺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
 註曰挺猶膱也鄉射禮曰祭半膱膱長尺二寸冠禮饌脯南上曲禮曰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
 疏曰引冠禮者欲見此房中之饌亦南上也引曲禮者欲見此脯設之皆横于人前鄭彼註云屈中曰朐以左手案之右手擘之便
 敖氏曰左房東房也有左房則有右房可知
 張氏曰薦脯用籩其挺五别有半挺橫于上以待祭脯本橫設人前横祭者于脯為横于人為縮陳之左房至薦時乃出之
俎由東壁西階
 註曰烹狗既孰載之俎饌于東方
 疏曰既饌于東方恐由東階故記辯之
  世佐堂下之牆曰壁
賔俎脊脅肩肺主人脊脅臂肺介俎脊脅肺肺皆離皆右體進腠
 註曰凡牲前脛骨三肩臂臑也後脛骨二膊胳也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統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上骨有貴賤凡前貴後賤離猶㨒也腠理也進理謂前其本也
 疏曰此序體賔用肩主人用臂介用胳其間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葢為大夫故此闕焉有介俎肫胳不言者欲見用體無常若有一大夫即介用肫若有二大夫則介用胳故肫胳兩見是也
 朱子曰介俎脊脅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釋文無音疏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無此字也成都石經亦誤今據音疏刪去
 敖氏曰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脅不謂之體右體吉禮所尚故于三俎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為諸公俎肫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則自三以下皆用左體是亦示其相下之意也若無遵者介俎猶用胳不為之變也肺在後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橫設其後皆于所為設者為右郝氏曰凡俎貴骨貴正與前脊正骨也脅(脅字疑衍)肩前骨也臂肩下骨也胳骼通後脛骨也賔俎用貴主人次之介又次之周人尚肺肺離割而不絶也右體脊脅(脊脅當作肩臂)等骨用右也進腠肉皮向上
 張氏監本正誤云介俎脊脅肫胳肺脱肫字又曰肫胳即註膊胳後脛二骨賔主俎各一體而介俎肫胳並言者以肩臂之下留其貴者大夫俎若有一大夫大夫用臑而介用肫若有二大夫大夫用臑與肫而介用胳用體無常故肫胳兩見
  世佐案介俎脊脅胳肺胳上或有肫字葢自唐時已然故疏中元二説既云有臑肫而介不用又云或有介俎肫胳不(不疑當作並)言者欲見用體無常故肫胳兩見是也其説依違如此詳味經文以前為是肫胳並言者誤也葢介俎用胳正也不以遵者之多少而有所變若謂有一大夫則介用肫有二大夫則介用胳然則大夫則介當用臑矣經何以不云介俎脊脅臑肫胳肺也且有三大夫則介更何所用乎其説固不可通也自朱子定之後今之監本及敖氏郝氏諸本俱無復有肫字矣張氏反據石經而改監本以其未見通解故也
以爵拜者不徒作
 註曰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敖氏曰以爵拜葢指賔主介遵卒爵而奠爵拜者也既拜而興則與飲已者為禮故曰不徒作
 張氏曰不拜既爵者則不酢也
  世佐案以爵拜者謂凡奠爵拜執爵興者也不徒作者謂起必有所事無空起也試以經文考之葢一一不爽主人獻賔賔之告㫖也坐奠爵拜執爵興是以爵拜也下即云西階北面卒爵不徒作也其拜既爵也亦然又如賔酢主人主人坐卒爵興坐尊爵遂拜執爵興是以爵拜也下文即言其再拜崇酒之事是亦不徒作也以是推之凡介遵之禮皆然至于衆賔衆賔不拜既尊是不以爵拜也下云授主人爵降復位徒作也凡拜必奠爵記乃言以爵拜不言奠爵拜何也凡拜畢即執爵興者謂之以爵拜不執以興者謂之奠爵拜奠爵拜則有徒作者矣如介酢主人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下云主人阼階是其徴也若夫拜受爵之禮先拜而後受爵方其拜時爵固未入手也不得謂之以爵拜註專以拜既爵訓以爵拜以酢主人訓不徒作固偏敖氏雖兼賔主介遵言然但指其卒爵之拜亦未備且未知奠爵以爵之分而反疑記失豈不謬哉
卒爵拜既爵立卒爵不拜既爵
 註曰惟工不從此禮
 敖氏曰此與下條鄉飲鄉射之禮言之則可若推于他禮則不盡然者矣
凡奠者於左
 註曰不飲者不欲其妨
 疏曰主人酬賔之觶客奠之于左是也
將舉於右
 註曰便也
 疏曰一人舉觶旅酬二人舉觶無算爵是也
衆賔之長一人洗如賔禮
 註曰於三人之中復差尊者二人雖為之洗不敢辭其下不洗
 敖氏曰主人衆賔惟于始者一為之洗經曰主人取爵于西楹下降是也一人之者禮主于已也張氏曰主人統為衆賔三長一洗一人進與為禮餘二人不敢往參非又為二人一洗也又按經文洗升實爵後始言衆賔長升拜受三人此時三人尚未升堂其辭洗亦自階下東行辭之疏于前經主人揖升為揖衆賔以此辭洗為降辭皆誤
  世佐經文主人衆賔惟有一洗蓋為衆賔之長一人故此人辭之餘二人不為之洗何辭之有註云餘二人雖為之洗不敢辭誤
立者東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則東上
 註曰賢者衆寡無常也或統于堂或統于門
 疏曰此謂堂下立者鄉人賢者或多或少若少則東面北上統於堂也若多東面不盡即門西北東上統於門也
 敖氏曰此謂在門内位之時也賔入門左位庭南以下又居其南衆賔多則容有北面北面者與東面相繼西上云東者字誤也
  世佐案經云衆賔辯有脯醢不見其位面及
  上下之次故記之記在一人辭洗之下其為堂
  下衆賔之位無疑敖氏見朱子通解載此條于
  迎賔之後云在門内位之時非也周禮鄊
  夫職云鄉老及鄉大夫帥其吏與其衆寡以禮
  禮賔之則行飲酒禮之時鄉人之善者皆在故容有北面北面者與東面相繼西上乃云東上者猶賔席南鄉而以東為上説以為統于
  主人是也敖氏改東為西似未達此義註云統于門亦未的
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
 註曰謂其飲之次也尊樂正同于賔黨不言飲而言薦以薦(諸本皆脱此字今從集説増)明飲也既飲皆薦於其位樂正西階東北
 敖氏曰此樂正乃公有司衆賔也又不立于西方嫌其禮異故明之
 張氏曰樂正本主人之官屬故以齒於賔黨為尊之世佐經文衆賔之時不言樂正故記之立者亦堂下衆賔也與讀如字舊音預非
凡舉爵三作不徒
 註曰謂獻賔大夫獻工皆有薦
 郝氏曰舉爵三作獻賔獻介衆賔不徒爵謂樂作也禮成於三三爵既備禮宜少變遵者可入遵者入而後樂作以觀徳
  世佐案舉爵謂初取爵於篚也作起也三作謂奠爵之後復取之而三次也徒空也不空爵實之以酒此禮獻賔獻大夫然故云凡試以獻賔禮證之經云主人坐取爵于篚即此所謂舉爵也既因辭賔降而奠賔對後復坐取爵興適洗是一作也既又因對賔辭洗而奠賔復位後復坐取爵卒洗是二作也既又因荅賔拜洗而奠盥後復坐取爵實之三作不徒爵也獻介不拜洗則少盥後一作矣獻衆賔無辭降之文則又少賔對後一作矣記此者欲見獻賔大夫禮隆不與
  介以下同也鄉射記此句在凡奠者於左之上見獻賔禮也此記於樂作大夫不入之上見獻大夫賔禮獻介衆賔皆仍獻賔之爵不得謂之舉爵獻大夫則易爵故得以舉爵統之也註于記中凡字而字俱無發明獻之薦經文明何待記乎郝說初讀之似有理及細考之亦非鄉射無介獻賔衆賔後即遵入而樂作矣是舉爵二作而不徒爵也何以彼記云舉三作不徒爵乎以此證之則其紕謬顯然
作大夫不入
 註曰後樂賢
 敖氏曰此謂大夫之來也後不及一人舉觶之節者也樂作之時不可亂之故不入若樂既作則獻工與笙矣大夫之獻又不宜後於工也
 張氏曰大夫本為助主人樂賢而來時既則不入矣
  世佐二說參看
獻工與笙取爵於上篚既獻奠於下篚
 註曰明其異器敬也如是則獻大夫亦然篚三爵敖氏曰獻工不仍用獻大夫之爵者節異則不相因也既獻大夫而酢則奠爵于西楹南註云獻大夫亦然者惟謂亦取爵於上篚耳
 張氏曰獻賔介衆一爵大夫一爵獻工與笙又一爵以異器示敬
其笙則獻諸西階
 註曰謂主人拜送爵也於工拜於阼階上者以其坐於西階東也
 敖氏曰此記乃與經同者特因上文而言之
 耳
磬階間縮霤北面鼓之
 註曰縮從也霤以東西為從鼓猶擊也大夫特縣方賔鄉人之賢者從士禮也射則磬在東
 聶氏崇義諸侯大夫特縣天子大夫
 兼有鐘及孔子衞所擊皆謂編磬大磬也(大夫皆當作士)
 陳氏暘曰磬之為器昔人謂之樂石立秋之音夷則之氣也葢其用編之則雜而小離之則特而大叔離磬則専簴之特磬非十二器之編磬也古之為鐘以十有二律為之齊量為磬非有齊量也因玉石自然以十有二律為之數度而已爾雅大磬謂之毊徒鼓磬謂之寋周官磬師掌教擊磬擊編鐘編鐘則知有編磬爾雅言大以見小磬師言鐘以見磬大則特縣小則編縣儀禮鼗倚于頌磬西紘則所謂紘者其編磬之繩歟小胥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鄭康成釋之謂編縣之十六枚同在一簴謂之堵鐘磬一堵謂之肆禮圖取之倍八音之數而因之是不知鐘磬八音之二耳謂之取其數可乎典同凡為樂器以十有二律為之數度以十有二聲為之齊量編鐘編磬不過十二耳謂之十六可乎嘗讀漢書成帝時於揵水濵石磬十六未必非成帝之前工師附益四清而為之非古制康成説得非因此而遂誤歟古有大架二十四枚同一簨簴十二律正倍之聲亦庶乎古也宋朝元豐中於用李照編鍾阮逸編磬仍下王朴二律以寫中和之聲可謂近古矣然補注四聲以足十二律先王之制也敖氏曰前霤両端西鄉設磬當其下亦如之故於霤為縮比禮特縣則有磬鍾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為縣之主而居首且可取節於霤故也北靣鼓之明磬南靣設磬葢在阼階西鼓在西階
 張氏曰周禮小胥掌正樂縣之位王宫諸侯軒縣卿大夫判縣特縣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宫縣四靣皆縣如宫有墻也軒縣去其南靣判縣又去其北靣特縣又去其西靣特立一靣而已鐘磬編縣之十六枚在一簴謂之堵鐘一堵一堵謂之肆諸侯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縣鐘東縣磬士亦半天子之士縣磬而已鄉飲酒諸侯卿大夫鐘磬俱有而直有磬者以方賔賢俯從士禮
  世佐案磬編磬也小磬十二枚在一簴周禮小胥云半為堵是也階間堂下兩階之間也霤郝氏云檐間承溜也縮霤者當霤下東西設之於霤為從於堂為横也天子之士特縣鐘磬俱有此則從諸侯士禮故惟磬一堵而已敖云比禮特縣則有磬鐘鑮及鼓鼙非也又案編縣法經無明文可考鄭云十六枚取象八風而倍之也服氏䖍十九枚取十二辰加七律也唐李冲用二十四枚取十二律倍聲也大周正樂用十四枚取五聲二變倍數也諸説紛如未有定論鄭氏之言頗與樂緯四清合後世多祖之葢以十二律四清合二八之數也四清半律十二律皆有半而此缺其八且無變律朱子嘗譏其法太疎畧而用有不周則其非古制明矣馬氏端臨李冲所傳謂其上不失四清不失二變然考朱子鐘律篇所著十二律正變倍半之法有三十六聲去其不用八聲亦當有二十八聲李氏僅取十二律正倍之聲而不及其變與變半則猶未備也惟陳氏以周禮典同之文定為十二枚其議發於范鎮最為有據尚書傳曰天子將出撞黄鍾之鐘右五鐘皆應入則撞蕤賔之鐘左五鐘皆應則鐘之應乎十二律也古矣大者如此小亦宜然陳氏之言殆得之矣故録之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註曰席南上升下降由上由便
  世佐主人受酢之時經云自席前阼階不從此禮
司正舉觶而薦諸其位
 註曰無獻因其舉觶而薦之
 敖氏曰無獻者異于衆賔有薦者别于其黨
凡旅不洗
 註曰敬禮殺也
 敖氏曰凡凡尊卑
不洗不祭
 敖氏曰此承上文惟為旅者言也若獻酒雖有不祭者亦洗之
既旅士不入
 註曰後正禮
 敖氏曰此士亦主人請之為衆賔有故不及賔介來者也經不言士入之節而記見此則是未旅以前可以入也士賤于大夫可以不獻然不與旅則與主人贊同不與則不入矣士亦謂當在堂下者也其入則以齒立于西方主人不迎
  世佐案此士謂有爵命者周禮典命職大國次國之士一命是也其入也以觀禮亦遵者之類也大夫尊當與于獻故其入以一人舉觶節樂作則不入矣士賤于大夫不得與于獻然非主人官屬故得與于旅其入當以司正舉觶為節既旅則不入矣王制命卿論秀士升司徒選士即此經所貢之賔也司徒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升于學者不征司徒造士大樂正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諸司馬進士司馬辨論官材進士之賢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論論定然後之任然後爵之爵謂命為大夫士也然則此士與衆賔不侔矣敖氏一之甚且謂未旅以前皆可入皆非也其位亦在堂東面北上衆賔黨正職云一命齒于鄉里是也
徹俎賔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從者
 敖氏曰授從者云出則是飲酒之禮他人無事者皆不入門
主人之俎以東
  世佐案此於賔介遵者之俎云出從者主人之俎不云授主人賛者則是受者為主弟子無疑
樂正奏陔賔出至于階陔作
 疏曰命擊鼓
 敖氏曰此見命之之人與奏之之節也
若有諸公大夫主人之北西面
 註曰其西面北上統於公
 疏曰若無諸公則大夫南面西上統于賔也主人賛者西面北上不與
 註曰賛佐也謂主人屬佐主人禮事徹冪沃盥設薦俎者
 敖氏曰西面之位其在洗東南與與與其禮也下言無算爵然後與則此所謂不與者獻與旅酬也是句似有脱文西面不與獻酬飲酒于學之禮異者也特牲饋食記曰公有司門西北東上獻次衆賔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
  世佐案記文雖似錯雜然皆依經文之序鱗次櫛比秩然而不紊也間有數節之儀該兹一記則或記于前或見于後俾讀者得以參考未有凌亂隔越不相比者此及下文一條經文訂之當在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之下否則既旅士不不入之下今在此盖脫簡不與者謂薦與旅耳今乃綴之於末與上文之言薦言旅者隔越不屬所謂不與者竟不知其何所指矣敖氏疑有脫文而不知其為脫簡殆未深考
無算爵然後
 敖氏曰此逺下于賔黨鄉射禮云無算爵執觶者皆與旅執觶亦主人賛者鄉飲酒義曰賓酬主人主人介介衆賔少長以齒終于沃洗者焉是謂沃洗者得與旅酬與此異矣參攷經文似當以此為正
 郝氏曰論語云鄉飲酒鄉飲酒也鄭氏謂為鄉大夫興賢能而賔之因記有使能之文而失其觧也歲時伏臘賔朋宴集士君子有酒何時不可行禮而奚必於賔興禹惡㫖酒周公作誥兢兢焉至其行禮必以酒此酒所以防流居敬而作也飲食男女人之性情聖人因人情易流者為節其嗜好裁其恣睢人道庶幾孔子大聖人自惟不為酒困無量不及盛徳之至從心不踰矩是以難也故行禮以酒其器以一升之爵二升之觚三升之觶四升之角五升之散終燕而飲至石醉而歸奏陔而出庸詎盛徳之至者與則禮之功用大矣是以其人曰賔曰介賔氷也介戒也位乎西北西北者嚴凝之方敬義之至也能為介然後可與飲酒故觀人者醉之以酒而試其守聖人人情而制為斯禮
  世佐古者酒禁甚嚴為人臣者平時固皆剛制之矣其得以燕飲為樂者惟鄉飲酒祭祀二端而已書曰爾大克羞耉惟君爾乃飲食醉飽即此興賢能而以禮禮賔之之事也又曰爾尚克羞饋祀爾乃自介用逸則此經特牲饋食少牢二禮所陳是也鄉飲酒之禮有四(見篇首疏)而賔賢重云大克羞耉惟君者言其大能老成人君所賢能之人謂之耉者耆儒碩彦古人之所重故舉以告之召公成王之詞曰今冲子嗣則無遺夀耉曰其稽我古人成徳矧曰其有能稽謀自天亦此意也先儒乃以養老釋之則惟君二字不可解矣或曰鄉飲酒孔疏賔賢能則用處士為賔其次為介其次衆賔皆以年少者為之何得云羞耉也予應之曰人之徳業成就早暮不同古之用人初無限年之例然將以息浮而静躁則苟非有敦敏狥齊之質者固無取乎其速進也記云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乂古者五十而后爵則古人仕進之時皆非年少可知其視後世舉士惟取少年報恩公私之殊奚啻天壤故書曰羞耉記曰使能周禮興賢其義一也孔氏之言失其㫖矣賔賢能必行飲酒禮何也酒者所以養陽洽歡為人所不闕然無以節之必至喪徳亂儀而其禍有不可勝言者故聖人制為斯禮節宣之使之席末而啐再拜而飲司正以監之奏陔以戒之如此而猶有及于亂者否矣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其是之謂乎
  鄭觧此篇為諸侯鄉大夫賔賢之禮愚既遵用之矣或又謂篇内有諸公之文當是天子郷大夫興賢之禮周禮鄉老及鄉大夫帥其羣吏以禮禮賔是也鄭謂是諸侯鄉大夫者徒以其特懸磬决之耳不知天子大夫諸侯大夫雖有尊卑其所興之賔則皆處士既是俯從士禮則雖天子鄉大夫何不可降而特懸乎此說亦似有理附識於此又案遂大夫職云三年大比則帥其吏而興氓亦當以此禮賔之也
 
 
 
 
 
 
 
 
 
 
 
 
 
 
 儀禮集編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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