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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春秋編卷十宋陳深
   昭公(名禂襄公之子齊歸所生在位二十五年昭在八年凡三十二年諡法威儀恭明曰)
公元前531年
元年(庚申)春王正月即位(春秋十二公繼未踰年之君者三皆同正君閔之繼般宣之繼赤昭之繼野是已閔以八嵗立内無所承雖繼故而不與聞乎弑故不書以志其哀宣之立雖與桓不同然其母私事公子遂遂託之以奪嫡宣公寧不知之故書即位與聞故而如其昭公之繼子野非故也正也繼正即位正也不胡氏曰子野有命昭公穆叔雖欲而不能止也)
叔孫豹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弱(公羊弱作酌)宋向戍衛齊惡(公羊作石惡)陳公子蔡公孫歸生鄭罕虎(公羊作軒)許人曹人于虢(公羊作漷榖梁作郭二左氏傳㑹于虢尋宋之盟也宋盟在襄十七年令尹圍請用牲讀舊書宋之盟書加于牲上而已晉人許之三月甲辰盟宋之盟楚争先晉讓之今虢之㑹楚公子圍以晉楚迭霸更主夏盟恐晉先之於是請讀舊書加于牲上而不復㰱故經不書盟盖楚圍用計而欲争勝夷狄之專盟其端見矣經於此二役皆先趙武抑强夷而中國也劉氏曰此陳侯之弟招也何不稱弟諸侯之尊弟兄不得屬通也胡氏曰公子者其本當稱也曰弟者因事而特稱之也)
三月取鄆(左氏季武子取鄆人告于㑹楚告于晉曰尋盟未退謂弭兵之盟而魯伐齊盟請戮其使時叔孫在㑹故請戮之樂桓子樂王鮒相趙文子欲求貨於叔孫而為之請使請帶焉指言求貨以請帶為辭弗與梁其踁曰貨以藩身子何愛焉叔孫諸侯之㑹衛社稷也我以貨免魯必受師是禍之也何衛之為雖怨季孫累已魯國何罪叔出季處出使守國有自來矣吾又誰怨然鮒也賄弗與不已使者裂裳帛而與之曰𢃄其褊矣裂帛不相趙孟聞之乃請諸楚曰魯雖有罪其執事不避畏威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勸左右可也封疆之削何國蔑有齊盟者誰能辨焉魯争鄆為日久矣苟無大害於社稷可無亢也固請諸楚楚人許之乃免叔孫易傳言伐而經不書為内諱言取亂而得之也晉楚㑹諸侯弭兵而盟季武乃乗之隙以兵取鄆志貪利不顧信義叔孫以為國羞晉雖未肯遽戮而豹亦殆矣矧昭公即位之始内外未聞徳音而首取隣邑以自封殖豈交隣國之道乎)
秦伯之弟鍼出奔晉(左氏傳秦后子即鍼也桓公子公母弟有寵於桓如二君於景兩君於景公之世其母曰弗去懼選選數也恐景公數其罪而加戮癸卯鍼適晉其車千乗書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晉罪秦伯也不后子之奔由其父寵之太過雖曰愛之其實害之經書公子而曰秦伯之弟見秦伯不能友愛而使之出奔也罪在所奔者則以常文書之如公子出奔是也)
六月丁巳子華卒(悼公莊公立)
公元前530年
晉荀吳帥師敗狄于大鹵(大鹵公榖作大原大晉陽縣榖梁中國大原狄人大鹵左氏傳晉中行穆子荀吳無終山戎及羣狄于原崇卒也聚卒而戰也將戰魏舒曰彼徒我車所遇又阨本又作隘以什共車更増十人必克困諸阨又克去車故克請皆卒自我始乃毁車以為行為歩陳五乗為三伍乗車者車三人五乗十五人今去車更以五人為伍分為三伍荀吳嬖人不肯即卒斬以狥為五陳相離歩卒五陳互相救援盖以道既難於衆制五陳不相聨屬易於進退兩於前兩一也伍於後伍二也專為右角專三也參為左角參四也偏為前拒偏五也以誘之狄人笑之未陳而薄之大敗之厲狄為中國患久矣僖文之際連年入寇自成二年晉公敗之交剛迄悼公伯狄師不出至是而敗狄再見晉伯衰止此矣魏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戎禽獸也獲戎失華母乃不可乎及悼公未㡬復有伐楚之師至昭十二年經書鮮虞則外之矣)
公元前531年
去疾自齊入于展輿出奔(子二子長去疾欠展輿子遇弑去疾奔齊展輿立奪羣公子秩公子去疾於齊公子鉏納去疾齊雖納去疾人先召之故經從國逆例書入展輿奔吳展輿外孫去疾假齊之力以入討展輿之罪正也故以國氏不稱公子者以以其無所禀命以為公子可立也展輿踰年之君也不書國人不與之亦不君之也然猶以國氏惡崇亂也)
叔弓帥師疆鄆田(春取鄆今又乗之變恃其徒衆徃正疆界以亂為利也)
邾悼公
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麇卒(麇公榖作卷聘左氏楚公子圍將于伍舉為介未出竟聞王有疾而還伍舉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圍至入問王疾縊而弑之遂殺其二子幕及平夏葬王于郟謂之郟敖使赴于鄭伍舉問應為後之辭焉對曰寡大夫伍舉更之曰共王之子圍為長楚公子圍弑其君而立乃以疾赴諸侯經不破其偽何耶是時晉伯衰而楚最强中諸侯所不能討故聖筆包顯㣲之義因之而不革也楚使使如晉求致諸侯請昬晉皆許之於是大㑹十二國于申内外混淆中國列侯過半矣向戍子産之良咸獻㑹禮焉遂用齊桓㑹召陵之禮中國愈弱諸侯皆從于楚矣聖師感世變之若此倘革而正之恐天下後世以楚之弑而伯主不問諸侯不討反從之以主盟㑹則其弑君等土苴耳故因其偽赴而不正弑逆之辠為中國諱也)
楚公子此出奔晉(左氏公子圍弑楚子右尹子干公子比出奔宫廐尹子晳出奔鄭即黒肱蘇氏曰君弑畏偪而出)
公元前530年
二年(辛酉)春晉侯使韓起來聘(左氏晉侯使韓宣子來聘且告為政而來趙武為政而來見魯禮也觀書大史氏見易象與魯春秋周禮盡在魯矣曰吾乃今周公之徳與周之所以王也)
叔弓如晉(左氏傳報宣子也)
鄭殺其大夫公孫黑(案傳駟黒伐良霄而逐之君弗誅也又與游楚争娶于徐吾徐吾氏歸黒怒欲殺之知之逐之以戈傷君放于呉而盟諸大夫於是以為卿又將作亂欲去游氏疾作不果子産使吏數之曰爾有亂心無厭專伐伯有辠一兄弟争室而辠二也薰隧之盟女矯君位而辠三也不速大刑將至七月壬寅縊尸諸周氏之衢加木焉稱國以殺大夫罪累上也惡鄭伯不討有辠以放乎亂也黑富而怙强鄭人畏之故日肆其惡子産因其疾也數其辠而殺之然亦幸而勝之耳)
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左氏傳晉少姜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非伉儷也請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致少姜之禭服公之如非禮非禮而徃至於見拒然後孰若始遣季孫宿行哉而公如晉至河乃復者六唯二十三年書有疾有疾反餘皆譏公數如晉見拒不能以禮自重大取困辱也)
公元前529年
三年(壬戌)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公羊作泉)卒(成公悼公寧立)
叔弓如滕五月滕成公(滕小國使叔弓㑹葬甚矣)
小邾子來朝(左氏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不可曹滕二邾實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猶懼其貳又卑一睦焉逆羣好其如舊而加敬焉季孫從之)
八月大雩(左氏傳旱也大雩三說見桓五年)
雨雹
北燕伯出奔齊(左氏燕簡公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寵人大夫相親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書曰北燕伯出奔齊罪之也以自奔書者以其不能君而為臣所脅而出也不書臣之所逐不以臣而逐君也)
公元前528年
四年(癸亥)春王正月大雨雹(自大雨雹者二陰乖戾之氣也左氏申豐之對歸咎於藏氷天人之理未必在于季氏之黨佞人不肯端言其故盖陰侵陽不入則為雹是時三陽陰猶盛而干陽其應為三家專政無君之兆故洊有此災異昭公曽不知懼而思其政之闕失宜乎出亡在外也)
楚子蔡侯陳侯鄭伯許男徐子滕子頓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淮夷于申(胡汝陰縣西北胡城淮夷淮浦之夷也姜姓國南陽宛縣諸侯夷儀之㑹晉受齊賂不討崔杼以成齊亂而失其政矣宋之盟則政在大夫晉楚始同主夏盟自此諸侯不出者㡬十年中國無伯矣楚公子圍弑郟敖自立使于晉求合諸侯晉許之於是諸侯大㑹于申而楚主之不殊淮夷楚固同類在㑹之諸侯靡然從之天下㡬何不折而入楚乎周自東遷天子受制於諸侯魯文以來諸侯受制大夫此年申之中國受制蠻荆尚有魯衛曹邾不至厥後晉君少安不在諸侯而政日以衰故楚得以逞其欲而無忌憚矣經書楚子於諸侯上正以病中國之無人也)
楚人執徐子(左氏傳徐子吳出也以為貳焉故執諸申楚子疑罪諸侯故書人以譏之)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吳執齊慶封殺之(左氏秋七月楚子諸侯伐呉宋太子鄭伯先歸宋華費遂鄭大夫從從楚伐吳使屈申朱方呉邑齊慶封屈蕩之子八月甲申克之執齊慶封而盡滅其族將戮慶封椒舉曰臣聞無瑕可以戮人慶封逆命是以在此其肯從於戮乎播於諸侯焉用之王弗聽負之斧鉞以徇於諸侯曰無或齊慶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慶封無或楚共王庶子圍弑其君兄之子而代之以盟諸侯王使速殺榖梁慶封其齊氏何也為齊討也慶封弑其君而不以弑君之罪罪之者慶封不為靈王服也不與楚討也春秋之義用貴治用賢不肖不以治亂孔子懐惡而討雖死不服不曰楚子諸侯伐呉不與楚人主中國執徐子楚意也不以諸侯共執為文而曰楚人執徐所以楚子也呉之伐執齊慶封者亦楚意也不曰楚執之而諸侯共執為文不與楚子之慶封也楚非為齊誅故不繫討賊之辭也)
遂滅賴(賴公榖作厲諸賴國今蔡州襃信縣有賴亭許左氏傳遂以侯滅賴遷頼于鄢楚子欲遷于賴使鬬韋龜及公子棄疾之而榖梁曰遂繼事也許氏曰惡其因義而為利惡終也既伐吳執齊慶封殺之今又滅頼楚人之暴甚矣)
九月取鄫(左氏傳取鄫言易也以襄六年人滅鄫此言取鄫者盖滅鄫為附庸今魯乗亂取之爾)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孫豹卒(案傳初穆子僑如之難成十六年及庚宗魯地遇婦人使私為食而宿焉適齊娶于國氏生孟丙仲壬天壓弗勝顧而見人而上深目豭喙號之曰牛助予乃勝之及兄宣伯齊魯穆子歸襄二年宗婦人獻以雉問其姓女生曰姓謂子也曰余子長矣召而見之則所夢也號之曰牛使為豎小臣也有寵長使為政公孫明與叔孫相知於齊歸未逆國姜公孫明取之故怒其子長而後使迎之田於邱蕕遇疾豎牛欲亂其室讒殺孟逐仲疾急召仲牛許而不召饑渇不與十二月癸丑叔孫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豹庶子婼而相之五年仲至豎牛攻殺昭子豎牛叔孫氏殺嫡立庶必速殺豎牛懼奔齊孟仲之子殺諸塞闗外報父仇也穆子才智士也少避難偶非其類遂有孽子以符所夢故寵之卒為讒二嫡其身亦餒而死盖由犯禮不慎始卒迷于愛以致大禍叔孫不徵於理而徵於夢果可恃乎昭子不以豎牛已為勞亟發其罪遄遇其報天昭子識見亦逺矣)
公元前527年
五年(甲子)春王正月中軍(魯本二軍襄十一年作三軍三分公室各有其一季氏盡征之叔孫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及其舍之四分公室季氏擇二二子各一皆盡征之以貢于公皆季氏私意公室經書作書舍志其罪也詳見襄十一年)
楚殺其大夫屈申(楚仇吳而疑屈申貳於吳也而殺之故稱國以殺大夫罪累上也)
如晉(左氏傳公如晉郊勞至于贈賄無失晉侯謂女音汝叔齊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對曰是儀不可謂禮禮所以守其國行政令無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大夫不能取也有子家覊莊公玄孫懿伯也其人賢弗能用也奸大國之盟陵虐小國取鄆利人之難取鄫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於他他謂三家思莫在公不圖其終為國君難將及身不恤其所不憂其所底止禮之本末將於此乎在而屑屑習儀以亟言善於不亦逺乎卑公二年如晉為晉所辭至河而復今又復徃公之弱見侮而不知恥可知矣)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左氏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牟婁及防與兹三邑牟夷非卿而書尊地也竊地之罪重故不得不錄其人杜氏城陽平昌縣西南有防亭姑幕縣東北有玆亭地譜密州安邱縣平昌故城莒縣有姑故城魯之於鄰國元年取鄆六年取鄫今又受牟夷以牟婁防兹三邑來奔貪利不顧義甚矣不五年而取其五邑欲盡其地矣經屢書之以惡内也時公如晉未返而輒受叛人三邑季氏之專也胡氏曰經於三叛人襄十一年邾庶其五年牟夷二十一年邾黒肱雖賤特書其名以懲不義淫人為後戒也)
秋七月公至自晉(左氏人愬于晉晉侯欲止公范獻子范鞅不可人朝而執之誘也討不以師而誘以成之惰也為盟主而犯此二者無乃不可乎請歸之間而以師討焉間音閑乃歸公七月公至自晉)
戊辰叔弓帥師敗師于蚡(音粉)泉(左氏人來討不設備戊辰叔弓敗諸蚡泉未陣也蚡泉杜氏注魯地魯東境之地張氏曰晉人方欲止公以魯受牟夷敗大夫之專不顧霸討君辱比書而辠大夫之專可見矣)
公元前536年
秦伯卒(左氏傳秦后子復歸于秦秦景公卒故也秦鍼奔晉至是歸秦景公哀公立)
公元前527年
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吳(左氏傳四年呉伐楚入棘櫟麻楚三邑以報朱方之役五年楚子諸侯東夷伐吳以報棘櫟麻之役吳早設備無功還國越始見經姒姓夏后少康庶子於越其先越㑹稽山陰縣經於楚不遽進之越初見書人以其為中國患淺與楚暴不同也)
公元前526年
六年(乙丑)春王正月伯益姑卒(杞文公平公立)
秦景公夏季孫宿如晉(左氏傳拜田也)
杞文公宋華合比出奔衛(左氏傳宋寺人有寵大子佐惡之合比曰我殺之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使視之有焉遂逐合比合比奔衛襄陵許氏曰經書宋公殺其世子宋華合比出奔衛皆著寺人讒慝敗國以為世戒而秦漢以來庸君衰季溺心嬖習逺去忠良亂亡相屬若出一軌春秋惡可一日而不開明哉)
秋九月大雩(旱也)楚薳罷帥師伐呉(左氏徐儀楚聘于楚楚子執之逃歸懼其叛也使薳泄伐徐吳人救之令尹子蕩子蕩薳罷帥師伐吳師豫章而次于乾谿乾谿譙國城父縣南東竟吳人敗其師于房鍾吳地宫廐尹棄疾棄疾鬬韋龜之父非公棄疾子蕩歸罪於薳泄而殺之襄陵許氏曰敗楚師者非薳泄也而泄伏其誅故書薳罷伐吳以正之楚再不競於吳乃弭兵有事陳蔡至復伐徐而國亂吳盖自是休兵息民國始寖强)
叔弓如楚(襄陵許氏曰四年公不㑹既而震楚兵威將朝楚而未能故以叔弓先聘明年而躬繼之也)
齊侯伐北燕(左氏傳齊侯如晉請伐北燕晉侯許之十二月齊侯遂伐北燕將納簡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齊今將納之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貳吾君賄左右謟諛作大不以未嘗可也七年正月癸巳齊侯次于虢燕竟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聽命先君之敝器請以謝罪公孫晳曰受服而退俟釁而動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歸燕姬賂以瑶罋玉櫝斚耳玉爵不克而還)
公元前525年
七年(丙寅)春王正月齊平(榖梁傳平者成也暨者不得已以外及内曰暨爾雅曰暨及也孫氏曰齊來求不得已而許之故曰暨且明非魯志也齊强魯弱以魯㛰吳附楚也故來求平)三月公如楚(左氏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大宰薳啓疆召公三月公如楚魯昭本欲如楚雖無薳啓疆之召亦徃也而從楚經特書以貶之也)
叔孫婼如齊蒞盟(榖梁曰蒞位也内之定之辭曰蒞外之前定之辭曰來始齊欲我平魯不得已而與之平今乃使婼往蒞我所欲也彼既求平而又往盟是反畏之也)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戊辰衛侯惡卒(襄公卒孔成子靈公元榖梁傳鄉曰衛齊惡在元年今曰衛侯惡此何為君臣同名君子奪人名不奪人親之所名重其所來也王父名子也盖言人之子不敢世子同名有生世子前王父名之者則亦不改也受親之所名臣雖欲改君不當聽欲使人重父命也父名于王父王父沒則稱王父命名之)
九月公至自楚(公如楚凡六月返書至幸之也)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孫宿卒(襄陵許氏曰季武子相魯作三軍中軍唯已所利取鄆瀆盟敗諸侯約㡬䧟名卿以為國憂則知昭公乾侯之禍其專欲不忌之習非一日也)
十二月癸亥衛襄公
八年(丁卯)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夏四月辛丑陳侯溺卒(左氏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大子偃師二妃生公留下生公子勝二妃嬖留有寵屬諸司徒招與公子過哀公有廢疾三月甲申公子公子過殺大子偃師而立公子夏四月辛亥哀公不曰公子招而曰陳侯之弟招親之者所以甚招之哀公昬迷溺愛而以公子留屬其弟招與過而輔之哀公首禍固可罪也招以叔父之親不思宗社之重而逄君之冢嗣以立庶孽及其禍作哀公憂恚自殺以致楚滅陳而縣之招之罪大矣)
叔弓如晉(左氏晉侯築虒音斯祁之宫在絳西四十里臨汾水虒祁地名叔弓如晉賀虒祁也游吉子太叔相鄭伯以如晉亦賀虒祁也史趙子太叔曰甚哉其相蒙也蒙欺也可弔也而又賀之當楚之强暴專盟横行中夏晉侯於此時宜與二三忠良深慮逺圖所以制之之道方侈汰自安宫室是崇是可弔不可賀也吁晉文霸政衰矣)
楚人執陳行人徵師殺之陳公子出奔鄭(左氏傳干徵師赴于楚且告有立君告立留公子勝愬之于楚楚人執而殺之公子留奔鄭書曰楚人執陳行人徵師殺之罪不在行人也在楚人惡公子招而殺干徵師非其罪也古者兵交使其閒可也楚將討陳故出奔留既為君何以公子留留立於招未成君也)
秋蒐于紅(杜氏注魯地沛國蕭縣西有紅亭逺疑劉氏傳蒐春事秋興之非正也蒐有常地矣于紅亦非正也然則曷為不言公公不得與於蒐爾曷為不得與於蒐三家專魯而分之政令出焉公民焉爾)
陳人殺其大夫公子過(公子歸罪於過而殺之以說於楚過與殺偃師經以招首事書招不及過今雖招殺過然過與偃師之罪重招殺過之罪輕不與招之殺過也故以陳人自討文招所以不死而得放)
大雩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陳孔奐(左氏九月楚公棄疾帥師奉孫吳偃師之子圍陳宋戴惡㑹之十一月壬午滅陳招殺世子之賊也楚子執而放之陳孔奐無辠之人也楚子殺之楚靈暴虐無道滅人之國淫刑以逞不仁之甚也直書之惡楚也)
陳哀公(榖梁不與楚滅閔之也泰山孫氏曰十月壬午楚師滅陳葬陳哀公知不滅之辭者楚子葬之也不言楚子之者不與楚子滅陳葬哀公故以陳人自葬為文所以存陳也)
九年(戊辰)叔弓㑹楚子于陳(左氏叔弓宋華亥鄭游吉衛趙黶㑹楚子于楚子在陳四國大夫不行㑹禮故不揔書是楚滅陳諸夏大夫震慴不召而至皆旅見于楚於始舉魯以見其餘也是年楚滅陳以穿封戍為縣公)
許遷于夷(左氏二月庚申楚公棄疾許于夷實城父此時城父為夷故傳實之城父縣譙郡許畏鄭欲故經以自為文)
夏四月陳災(楚滅陳已縣之矣及災經猶書陳災公羊謂存陳也五年而陳復天未絶陳陳未亡故也仍書陳災者中國無滅於夷狄之道也書滅以罪夷狄書陳災以存中國)
秋仲孫貜如齊(左氏傳孟僖子如齊殷聘盛聘結好禮也自叔老聘齊至今二十年今復修盛聘繼好息民之禮也)
郎囿(築苑囿於郎也昭公為强臣所制不思危辱將至方且築囿於郎郎非國内逺地也徒知從事游觀樂豈急務乎)
十年(己巳)春王正月齊欒施來奔(齊欒施髙彊嗜酒信内多怨彊於鮑氏而惡之陳鮑及其醉而攻之欒高不勝來奔不書高彊非卿也齊政歸陳氏久矣欒高陳鮑之伉也欒施高彊既奔則陳氏由此益大也)
秋七月季孫意如叔弓仲孫貜帥師伐(左氏平子即意如伐取郠音梗莒邑獻俘用人亳社亳社殷社有殷所謂兩社是也至是魯始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齊聞之曰周公其不饗魯祭杜氏注取郠不書公討平邱故諱之十三年平邱之盟不見公公不與盟又執季孫意如告魯伐之故也胡氏曰已舍中軍曷為猶以三卿並將乎季氏中軍四分公室擇其二二家各有其一至季孫身為主將二子各率一軍為之副則三軍固在其曰舍之者特欲中分魯國之衆為已私耳)
子晉侯彪卒(左氏晉平公卒鄭伯如晉河晉人辭之游吉如晉)
九月叔孫婼如晉晉平公(左氏九月叔孫婼齊國宋華衛北宫鄭罕虎許人曹人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晉平公也)
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左氏宋平公卒元公立杜氏注無闕文公羊成作戍)十有一年(庚午)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
夏四月丁巳楚子虔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棄疾帥師圍蔡(左氏楚子申召蔡靈侯靈侯將往蔡大夫曰王貪而無信唯蔡於感憾同今幣重而言甘誘我也不如無往侯不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饗蔡侯于申醉而執之夏四月丁巳殺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棄疾帥師圍蔡韓宣子問於叔向曰楚其克乎對曰克哉蔡侯獲罪於其君而不能民天假手于楚以斃之何故不克聞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孫吳以討於陳曰將定而國陳人聽命而遂縣之今又誘蔡而殺其君以圍其國雖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蔡般君父而立其罪固不容諸侯不能討十三年矣楚子誘而殺之遂滅其國執世子以歸用之其心本非除逆特利其土地詐取之而肆其虐耳故經惡楚子而名之不與其為討也)
五月甲申夫人歸氏薨(昭公母胡女歸姓)
大蒐于比蒲(昭公方有母䘮而不廢蒐況大蒐諸侯當行越禮之中又越禮也夫不貳事果有外闗於社稷不得已而行之今之蒐可已而不已昭公在疚曽無一日之戚其心䘮宜乎被出而卒不返矣比蒲地譜是魯南鄙之地)
仲孫貜㑹邾子盟于祲祥(左氏傳孟僖子即貜㑹邾子盟于祲祥盟㑹以安社稷故䘮盟謂之禮杜氏祲祥地闕)
季孫意如晉韓起齊國宋華亥衛北宫鄭罕虎曹人杞人于厥憗(魚靳切地闕晉韓起諸侯㑹于厥憗謀救也經不書救蔡以其畏楚而不能救也楚自㑹申之後滅陳圍蔡愈肆其暴晉為盟主恬不之恤惟荀吳以為不恤亡國將焉用之兹役既合天下之兵而不能救徒遣使請命于楚而楚弗許是示之不能而楚益驕且有以量中國之力而得以行其虐也然書此無貶者聖人感世若此故略之而不復以禮義望諸侯矣此後一貶之而不忍終棄之也)
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齊歸(齊歸昭公之母齊諡也向左氏傳葬齊歸公不慼叔曰魯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䘮國不廢蒐有三年之䘮無一日之慼國不恤不忌君也君無慼容不顧親也能無卑乎殆其失國)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有(榖梁作友)以歸用之(左氏楚子滅蔡用隱大子于岡山杜氏曰用之殺以祭山楚子而曰楚師惡而貶之也惡其用衆而不與其滅也君沒未葬或已葬嗣君稱子今蔡侯死於楚其䘮未至況當危難窮廹雖立不成乎君故但稱世子楚自四月蔡世子守禦至于十一月八月力屈被執楚以有不服故以其歸而虐用之有之效死勿去子道盡矣故不沒世子之名春秋滅國者多矣未有如此暴者書誘書圍書滅書執又書其虐用之故特詳記又稱時稱月稱日以愼之盖以傷中國衰㣲甚惡夷狄殘忍不道也)
十有二年(辛未)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三年燕伯款出奔齊六年齊伐燕欲納之受燕賂不克至是始納之于唐高偃高徯玄孫齊大夫陽即唐燕别邑中山唐縣左氏傳高偃納北燕伯款于唐因其衆也因唐衆欲納之故得先入唐而未得至于燕也燕伯三年出奔名之今納之不名與襄二十五年衛侯入于夷儀同國君臣下所當逐入于夷儀納于陽不名以正君臣之分也以燕之辠未至如衛朔衛衎鄭突諸侯失國諸侯納之正也凡諸侯之奔有書名者有不書者書名罪失守也不書者皆被兵出奔恕其力不足出入皆名者皆有惡也)
三月壬申伯嘉卒(鄭簡公定公立)
公使華定來聘(左氏傳通嗣君宋元公即位)
如晉至河而復(左氏傳齊侯衛侯鄭伯如晉嗣君晉昭公新立郠之役六年公伐取郠人愬于晉晉有平公之䘮未之治也故辭公公子憗遂如晉)
五月鄭簡公(杜氏三月而葬速)
楚殺其大夫成熊(熊公羊作然榖梁左氏楚子成虎若敖之餘也殺之成虎令尹子玉之孫與鬬氏同出若敖或譖成虎楚子成虎之而不能行書曰楚殺其大夫成虎懐寵也當貶楚子讒殺大夫不當成虎不能行傳以名為貶未可一槩論也)
秋七月冬十月公子出奔齊(左氏季平子季孫意如立立在七年不禮南蒯南遺之子季氏費邑宰南蒯子仲公子憗吾出季氏而歸其室公子更其位子謂憗我以費為公臣子仲許之叔仲南蒯公子憗謀季氏憗告公而遂從公如晉南蒯不克以費叛如齊子仲還及衛聞亂逃介介副使而先及郊聞費叛遂奔齊變南蒯季氏不禮謀去季氏而立公子不克而事憗不得不奔其志則忠於魯也杜氏以謀亂故書名謬矣)
楚子伐徐(左氏楚子于州來次于潁尾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嚻尹午尹喜大夫帥師圍徐以懼呉徐吳與國圍之以懼吳楚子次于乾谿譙國城父以為之援)
晉伐鮮虞(鮮虞白狄别種也在中山新市縣鮮虞國子左氏六月晉荀吳㑹齊師者假道於鮮虞遂昔陽昔陽國都秋八月壬午滅肥以肥子緜臯歸冬伐鮮虞因肥之役也經書晉伐外之也惇信明義君子之道也懐利尚詐小人之道也晉假道鮮虞聲言㑹齊滅肥又伐鮮虞是行小人事故外之昔獻公假道於虞以滅虢書晉師其執虞公也書晉人今伐鮮虞特書以外之時楚滅陳蔡而晉不救以其力不能故不復罪之能伐鮮虞不救陳蔡非力不足絶意中夏而棄諸侯何以盟主春秋外之以著其罪也)
十有三年(壬申)叔弓帥師圍費(費魯邑南蒯季氏宰此邑以邑叛故叔弓以兵圍之凡家臣以邑叛悉不書叛但書大夫圍之則邑叛可知且罪大夫無政使家臣得專邑而叛也克之不書本非他國之邑也胡氏曰季孫意如以所惡於下者事上而不忠其君以所惡於上者使下不禮其臣出乎爾者乎爾南蒯及此也强之叛雖以季氏不禮故而其所以欲去季氏公室則未為不忠於魯故難以叛書之但書使大夫帥師圍費亦見季氏雖强而家臣不服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乾谿譙國城父竟疾楚子共王有子五人曰昭曰虔曰比曰黑肱曰棄審卒昭立昭卒昭之子麇立虔弑之而自立出奔黑肱奔鄭楚虔立十三年棄疾為蔡公觀起之子從在蔡矯蔡公命公子比黒肱入襲蔡奉蔡公蔓成然蔡朝吳帥陳蔡不羮音郎許葉之師因四族之徒薳氏許圍蔡洧蔓成然失職者以入楚因正僕人太子近官太子祿及公子罷敵公子比為王公子黑肱令尹次于魚陂公子棄疾司馬使觀從從師乾谿而遂告之楚子駭縊于芊尹申亥氏比之歸非其謀也亂始於觀從而成於棄疾以比為名而已為君非比志也比不志為君廹於觀從棄疾而以身許之以致死則雖不弑君而弑君之名比尸之矣楚比之歸猶在楚不曰入何也觀從召之蔡人與之人不拒則比之歸無難棄疾為蔡公志於簒久矣而觀從召比之至乗諸失職者之亂既已致虔之死又殺其子大惡則比當之矣比既無能無徳棄疾安肯使之坐享其位故譎計以恐之使之自殺棄疾之志得矣其謀亦巧乎哉春秋於比不以討賊辭書者殺之不以罪也故以兩下相殺辭書之比雖立而曰公子比不以為君也然比兄也黑肱弟也棄疾季弟也立比為王肱令尹棄疾司馬長㓜序立之也春秋誅其意歸棄疾無所隱也)
楚公棄疾公子比(公子比鄙懦人耳初觀從召之也非有為君之心從挾之入楚立之為王從說之棄疾不從乃行其行也未必不反為棄疾謀及棄疾使人徧呼國中逼之自殺視比之行止死生聽人自為略無所能則棄疾安肯君之哉比雖立而不能君其國故不稱君但以公子書之又不以討賊書原棄疾之意在於伐比而非討之也)
公㑹子晉侯齊宋公衛侯鄭伯曹伯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邱(平邱今在開封府封邱縣東漢志尚為平邱縣左氏傳晉成虒音斯祁宫也諸侯朝而歸者皆有貳為取郠在十年莒邑魯取之晉將以諸侯來討為討魯叔向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並徵㑹于吳晉侯㑹吳子夷昩也于良下邳水道不可吳子辭乃還七月丙寅治兵邾南甲車四千乗羊舌鮒叔向弟攝司馬遂諸侯于平邱晉之諸侯于此矣雖能張中國之勢未足以服荆楚王人與十三諸侯㑹兵車之盛固足以使强楚知畏陳蔡滅國一日復然徒耀以兵威不以徳異桓文矣自平邱一盟之後訖于召陵諸侯不出者二十四年至若鄟陵一㑹參盟復作自齊威以來未之有於再見自是晉不復主盟而齊專盟矣晉之霸業自是而不復振也)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邱(書同盟者以齊人不欲盟要乃可滕子邾子又皆從楚非一日一旦㑹盟不得不疑是以必為之同盟冀其自此無復有異矣再書平邱者胡氏曰惡之也惡其徳不競而矜兵甲脅持之也)公不與盟(此㑹邾莒愬魯取郠故意欲討魯今將因㑹而執季孫意如故怒而不使與盟雖一時似有沮䘮之辱而此不與得免於罪實為幸也此非國惡故聖筆不諱而書之)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晉執意如亦伯討何以書人季氏專魯無君意如尤甚信可辠晉不能大義廢之使三家臣順徒信邾莒以魯數侵不能共晉貢而執之安得為覇討故稱人以辠晉也)
公至自㑹蔡侯廬歸于陳侯歸于陳(蔡周宗室虞舜後楚靈彊暴一旦滅之伯主不討諸侯不救楚平立乃復之諸侯若不聞焉則是二國之命制于夷狄也聖筆以陳蔡自歸為文所以折强夷而存中國也)
冬十月葬蔡靈公(國復乃葬凡三十一月榖梁傳變之不葬有三失徳不葬弑君不葬滅國不葬然且葬之不與楚滅也陳蔡之復聖人舉王法以治盖陳蔡者先王建國非楚可滅而可復也故書爵歸言二國嗣位其所固有其所宜歸也)
如晉至河乃復(左氏傳公荀吳韓宣子諸侯相朝舊好也執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辭公于河辭公不與平邱盟又以季孫意如在晉故再如之晉人焉至河乃復晉彊而魯弱甚矣)
滅州來(左氏滅州來令尹子期請伐吳王弗許曰吾未撫人民未事鬼神未脩守備未定國家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猶在楚也子姑待之州來楚邑不言帥師不言侵伐于以見其滅之易)
十有四年(癸酉)春意如至自晉(大夫不至見執而後至亦危之也不稱前見也以一事再見卒名耳荀意如被執子服惠伯湫也從意如之歸以子服私說之謀以利動之也晉之可知矣)
三月曹伯滕卒(武公卒子平公須立)夏四月(夏四月凡十一詳見桓九年)
曹武公八月去疾
殺其公子意恢(左氏著音除邱公卒郊公著邱子不慼國人順欲立著邱之弟庚輿共公蒲餘侯大夫大也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輿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出君而納庚輿許之冬十二月蒲餘侯兹夫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迎庚輿於齊襄陵許氏曰公子首亂而無見焉者春秋書法表見王道而已不誅其人若鐸類者多矣此意自韓愈發之韓愈詩曰春秋王法不誅人身)
十有五年(甲戌)春王正(月)吳子夷末(公羊作夷昩)卒(王僚立)
二月癸酉有事武宫(魯武公廟)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左氏傳禘合祭武宫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籥羽舞也方入而大臣故去樂而終禘祭之事春秋常事不書此記禮之變而書之也)
蔡朝吳出奔鄭(朝吳蔡臣也楚平以其忠於舊君而信之費無極楚之讒人也惡朝吳之寵以計害之使蔡人逐朝出奔鄭楚平不察無極讒慝卒使呉師入郢辱及宗廟可不畏哉聖筆志朝呉出奔為後世戒之也)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左氏晉荀吳鮮虞圍鼔白狄之别克之以鼔子䳒鞮歸帥師伐鮮虞凡三)
如晉(左氏傳平邱之㑹故也平邱㑹公不與季孫見執今既得免故徃謝之公不以不與平邱為恥而往如之屢見辭於晉今又復㣲弱甚矣)
十有六年(乙亥)齊侯伐徐(左氏傳齊侯伐徐二月丙申齊師至于蒲隧徐地下邳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㑹齊侯于蒲隧賂以甲父鼎甲古國叔孫昭子諸侯之無伯害哉為小國害齊君之無道也興師而伐逺方㑹有成而還莫之亢也無伯也夫襄陵許氏曰景公之時吳楚方争晉既不能逺略以齊之强務徳修政通天下之志紏合諸侯復霸可也區區務乎伐徐伐之利志亦卑矣)楚子戎蠻子殺之(蠻公羊作曼杜氏注河南新城縣有蠻城今伊闕縣新城左氏楚子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質信也也使然丹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蘇氏楚子誘蔡侯殺之名而書地以其殘害中國疾之也誘殺戎蠻不名不地其類相殘略之也戎蠻不名告略也)
公至自晉(左氏正月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公至自晉子服昭伯子服囘也語季平子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君㓜六卿强而奢傲因是習習實為常能無卑乎魯昭朝晉三至于河而不得兩得晉侯又問其罪而止之昭之懦可知矣責其自强不能也)
秋八月己亥晉侯夷卒(昭公卒子頃公去疾立)
九月大雩(旱也)季孫意如如晉冬十月晉昭公(杜氏三月而葬速)
十有七年(丙子)春小子來朝(左氏小邾穆公來朝朝魯也)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郯子來朝
八月晉荀吳帥師滅陸渾之戎(陸渾之戎密邇王室雜處非肅畿輔内外之義也晉滅之舉荀吳名氏非褒辭也纔得無貶耳晉以其貳於楚故也)
星孛大辰(公羊傳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大辰何在大辰大辰者何大火大火心星大火大辰伐為大辰北辰亦為大辰伐謂參伐大火與伐天所以民時早晚北辰北極天之中也迷東西者常視此以别心伐何以書記異也天左氏傳有星孛大辰西及漢孛出辰西光東及漢申須魯大夫曰彗所以除舊布新天事恒象道恒以象示人今除於火火出必布焉諸侯其有火災鄭禆竈言於子産宋衛鄭將同日火若我用瓘斚玉瓚鄭必不火子産弗與胡氏傳大辰心也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後星庶子孛星心象天子適庶分争後五年景王王室亂劉子單子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歴數而後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東方不言宿名不加于宿也當是吳人僭亂憑陵上國日敝於兵暴骨如莾其戾所感固而降之罰也故氛祲所指在于東方假手越人吳國遂滅天之示人顯矣史之有占明矣許氏曰星孛大辰火災應之天地之符也大辰明堂當宋之分故王室亂宋亦亂衛陳鄭災氣所溢也衛亂君奔陳敗卿獲惟鄭有令政而無後災是知禍福之可轉矣)
楚人及于長岸(長岸楚地言戰不言勝負均也春秋伐者為客見伐者為主伐楚戰于長岸先書楚人主及客也故楚彊非之敵今長岸之戰勝適均由楚徳不競其彊易弱經特書于以見强之不足恃也)
公元前520年
十有八年(丁丑)春王三月曹伯須卒(平公卒子悼公午立)
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左氏夏五月火始昬見丙子梓愼魯大夫是謂融風火之始也融風木也木火七日火作戊寅風甚壬午大甚宋衛陳鄭皆火公羊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異其同日而災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前年星孛大辰禆竈豫言四國同日火今已騐鄭子産臨事備至于書焚室而寛其征與之材三日哭國不市使行人於諸宋衛如是不救火許不弔君子以是知陳許之先亡也禆竈雖言之於先子産以天道逺亦不深信不聽竈以瓘斚禳火但修徳以徳消變耳)
六月邾人入鄅(音禹又音矩妘姓國在琅邪開陽縣今屬沂州臨沂縣邾人乗鄅人藉稻履行之若今踏田也襲之遂入盡俘以歸邾反鄅夫人而舍去聲其女不義甚矣故明年致宋之伐)
曹平公許遷白羽(白羽一名楚邑鄧州内鄉縣許自夷葉今復畏逼於鄭楚人遷之白羽皆以自為文盖許志也)
十有九年(戊寅)宋公伐邾(左氏傳鄅夫人宋向戌之女故向寧戍之子請師二月宋公伐邾圍蟲邾邑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胡氏曰此所謂聲罪執言之師也故書伐邾而釋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惡惡短之義)
夏五月許世子止弑其君買(左氏許悼公五月戊辰大子止之藥卒大子奔晉書曰弑其君榖梁傳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貴止也止曰我與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與其弟虺哭泣飦粥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即止自責而責之也許悼公世子止進藥公飲之遽卒疾瘧未足以致死飲其藥即死豈非藥之以致死乎觀左氏所記世子出奔榖梁所載止悔恨之言則因藥誤而死無疑矣誤以藥殺亦猶弑也其心雖異乎商臣蔡般所為春秋一以弑書以臣子之於君父不可過也加之大惡所以簒弑之萌爾使後世凜然知懼以過誤致君父死猶被此惡名不少恕果有簒逆之惡安可逃其罪乎此聖筆垂訓之意也)
己卯地震(石氏地震陽伏不能陰廹不能蒸也地震凡五詳見文九)
高發帥師伐(左氏傳齊高發帥師伐子奔紀鄣邑使孫書伐之孫書陳無宇之子子占也初婦人子殺其夫已為婺婦及老託於紀鄣託身紀鄣之邑紡焉以度而去之因紡纑連所紡以度城而藏之以待外攻者欲以報仇及師至則投諸外或獻諸子占子占使師夜縋登登六十人縋絶鼔譟城上之人亦譟莒共公懼啓西門而出七月丙子齊師入紀)
許悼公(賊不討何以書葬曰止非躬蹈大逆也其出奔哀毁自責可以見其心也公羊經書世子弑其君君子之聽止也聽治其罪葬許悼公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罪辭也)
二十年(己卯)春王正月
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鄸莫公反又音夢今曹州乗氏縣古鄸城也言自鄸者大夫有罪待放于境而後出奔也胡氏曰曹無大夫其曰公孫賢之也待放而賢之為公子喜時子臧之後賢之也喜時能以國讓以其賢者之後有善焉斯進之矣)
盜殺衛侯之兄縶(盜衛司宼齊豹也縶衛襄公長子也縶有疾靈公受其國縶狎齊豹奪其司宼與鄄邑又北宫喜禇司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懼討豹遂與此三人作亂殺縶齊豹非卿書盜者目罪人之賤者也不書衛公子斥言衛侯之兄者累及衛侯也謂衛侯俾兄與政縱其無禮大夫不能制其母春秋靈公無政刑致盜賊竊發兄死㡬亡其國故直書之以著其罪也)
冬十月宋華亥向寧華定出奔陳(寧公羊作甯而宋元公無信多私向三大夫華亥誘羣公子殺之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刧之取太子為質不忍其訽攻之華向奔陳華登奔吳而華向誘殺公子又刧公其專恣悖逆甚矣公不忍攻之一日三卿出亡君臣道䘮矣宋之亂自此而未巳也)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廬卒(平公太子朱悼立弟東國楚費無極計以出朱故奔楚而東國簒立昭二十三年卒)
二十有一年(庚辰)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晉侯使士鞅來聘(晉頃公即位嗣君左氏傳晉士鞅范獻子來聘叔孫昭子為政季孫平子欲惡諸晉憎叔孫位在已上欲使得罪於晉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文子歸費在十四年為七牢士鞅怒曰鮑國之下卿卑下其國小而使鞅從其牢禮是卑敝邑晉國也將復諸寡言歸告君討魯罪魯人恐加四牢焉為十一牢言魯不能禮事大國為哀七年吳□百牢起本襄陵許氏曰禮好不結而財求無度則聘義亡矣自是聘不復志)
宋華亥向寧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公羊作畔宋司馬華費遂之子貙及多僚相惡多僚譖貙于公公將逐之貙殺多僚刧費遂以叛而召亡人華亥等華向入華氏居盧門以南里叛南里城内里門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華向等與宋分國而居之召吳楚自救齊師宋師敗吳師敗華公子城以晉師至曹翰曹大夫晉荀吳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救宋與華氏戰于赭邱大敗華氏楚薳越帥師逆華氏諸國大夫遂出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楚華向前年抗君背國結黨而出今年因華貙召之復入于宋南里以叛為人臣而悖亂搆禍若此所當誅滅而不赦今入宋而戰敗宋師既圍之於内諸侯助之於外何患賊之不得也楚人釋君而臣是助諸侯之戍怠於救患固請逸賊而宋又從之則皆罪也故諸國大夫救宋經皆不書聖人之意可見也想其時叛臣困守圍内至急必行賄於諸大夫不然何滅叛垂成而欲縱之也度諸大夫又慮楚援無功或致怒楚不肯盡力誅叛宋逸之失此之舉亂臣賊子無忌憚矣)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左氏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公問於梓愼曰是何物禍福何為對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為日月行分同道二分日夜等故言同道相過二至長短極故言相過其他月則為災陽不克陰侵陽是陽不勝故常為水於是叔輙哭日食昭子叔孫婼子叔即輙將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輙卒)
八月乙亥叔輙卒(見上文)
蔡侯朱出奔楚(左氏費無極取貨於東國朱之叔而謂蔡人曰朱不用命於楚君王將立東國若不先從王欲楚必圍蔡蔡人懼出朱而立東國朱愬于楚楚嘗誘蔡侯般殺之又執世子有用東國欲奪國賂楚權姦出朱而立朱奔訴于楚不克權姦為之謀以阻之也然二子棄中國忘世讎其惡甚矣)
如晉至河乃復(左氏傳公如晉河鼔叛晉晉克鼓在十五年鼔屬鮮虞晉將伐鮮虞故辭公公如晉至河而復凡五詳見昭二年)
二十有二年(辛巳)齊侯(景)伐(左氏傳齊北郭齊大夫帥師伐子將苑羊牧之諫曰齊帥賤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國不可怒也弗聽敗齊師于夀餘地齊侯伐行成司馬竈如涖盟子如齊涖盟于稷門地門也之外於是大惡其君為明年子來奔傳襄陵許氏曰齊景矜忿貪欲不務反徳而亟伐人國以詘稷門矜而自功惡能及逺哉)
宋華亥向寧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左氏傳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憂寡君請受而戮之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已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大華叛逆之罪不可勝誅宋師圍之必可𠞰之也諸夫畏楚之救請縱之俾楚有功亂人得以逸宋洎諸國大夫俱可罪也)
大蒐于昌閒(劉氏傳何以書譏何譏爾大蒐于昌閒公不與非禮也盖不得與爾襄陵許氏曰八年秋蒐十一年以為不時今此春蒐時矣而書則凡昭公書蒐主刺大夫咸强公失其政兵戎是務而禮防不興上下相與以樂慆憂也文王之時人倫既正而後軍旅以律朝廷既治而後田野即功是以詩歌庶類蕃殖蒐田以時當魯昭之季朝廷人倫逆亂極矣而惟蒐田之是務是以屢書以刺之)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左氏王子朝賓起有寵於景王子朝景王長庶子賓子朝之傅王與賓孟說之欲立劉獻公庶子伯蚠事單穆公獻公劉摯伯蚠劉狄穆公單旗賓孟為人也願殺之又惡王子朝言以為亂願去之于有欲位之言故劉蚠惡之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從將殺單子劉子王知單劉不欲立故欲因田獵先殺之王有心乙丑崩于榮錡氏戊辰劉子卒無子單子立劉蚠五月庚辰見王王猛太子壽之母弟遂攻賓起殺之盟羣王子于單王子次正故劉單立之懼諸王子或黨子朝故盟之)
六月叔鞅如京師景王(叔鞅叔弓三月而葬亂故速石氏曰魯使㑹天王之葬者二叔孫得臣襄王與此叔鞅葬景王是也魯公不親徃而使大夫非正也)
王室亂(王室景王為之也景王太子夀早卒次立王猛寵愛孽子子朝欲立不克而崩劉子單子子猛為王而子朝結黨作亂王室亂者言亂内作猶若一家之亂也昔襄王子帶之亂與此同何為不書曰成晉文之功也一定襄王而亂不復作也今子朝之亂而特書晉文不復見而無以治之也不先書王室何以書後事也)
劉子單子王猛于皇(劉單子猛為王而子朝作亂出居于皇以避之未踰年稱王成之為王以為宜立也出而言居如成君也其言劉子單子王猛子朝未定進退在二子也二子卿子爵皇周地河南鞏縣黄亭也未踰年不可稱天王稱繫名王者在䘮之常)
劉子單子王猛入于王城(王城郟鄏河南洛陽也即所謂周也不言周而言王城以未得國也再書以王者劉單天子專國柄也其言入子朝難之也)
冬十月王子卒(左氏十一月乙酉王子乙酉十一月經書十月誤雖未即位周人諡曰悼王不成䘮也釋所以不書王崩己丑敬王即位母弟王子館于子旅氏周大夫不崩不葬降成君也言所以别羣王子也時十月籍談荀躒以九州之戎即陸渾四邑之師納王十二月晉籍談荀躒賈辛司馬督帥師軍于陰等處閏月晉箕遺樂右行詭取前城及圍郊其始皆内懷觀望無救難之實也王室之亂若此天下無諸侯之助匹夫之救故雖有晉之師累至而春秋皆不書之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三年(壬午)春王正月叔孫婼如晉(案傳邾人城翼還自離姑邾邑武城人塞其前道徑魯之武城其後之木而弗殊弗絶之也邾師過乃推而蹷之推斷木而蹷仆於地以絶邾師走路遂取邾師言易也獲徐鉏邱弱地邾人愬于晉晉人來討叔孫婼如晉謝取邾師之罪傳言晉人來討何其愬之急而討之速而經不見盖魯取邾師度邾必愬于晉故令叔孫徃聘以抒其事)
癸丑叔鞅卒晉人執我行叔孫婼(書晉人貶晉執使人取邾師非使人罪言我行人甚晉之罪也魯取邾師邾愬于晉晉為盟主當問魯之罪可也今執其行人豈其罪耶故書晉以人貶之也晉雖執叔孫問罪不能屈而歸之安能使邾之心服而魯之知懼也晉伯於是乎衰矣)晉人圍郊(左氏正月壬寅朔二師圍郊王師師也郊子朝癸卯郊潯潰二邑子朝所據丁未師在平陰河陰縣王師在澤邑周地王使告閒子朝敗故敬王使人閑暇庚戌吕氏當時王必以為無假師故使之閒師歸子朝之勢復熾若因郊之潰遂取子朝不如後日之難也胡氏曰既不書大夫名氏不稱師而曰晉人㣲之所謂以其事而㣲之也張氏曰既不書師之納王又不書郊潰而特書晉人圍郊則晉之勤王不力縱賊不誅以貽後患之罪具見矣)
夏六月蔡侯東國卒于楚(東國假楚以計簒國今朝楚而卒于楚屈已事讎不二年身死于外亦可誅也東國昭侯申立)
秋七月庚輿來奔(左氏庚輿虐而好劒苟鑄劒必試諸人國人患之又將叛齊烏存大夫國人逐之烏存執殳道左庚輿過之遂出奔幸而耳齊人立郊公為君而不仁㡬何而不亡其庚輿入國不書書出奔惡之也郊公出入皆不書㣲之也)
戊辰呉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父(音甫楚地安豐縣)胡子沈子逞滅獲陳夏齧(左氏吳人伐州來楚邑楚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奔命救州來呉人禦諸鍾離子瑕卒令尹楚師熸音尖火滅為熸言軍中氣勢公子光曰諸侯從於楚者衆而皆小國也畏楚而不獲已是以來吾聞之曰作事威克其愛雖小必濟胡沈之君㓜而狂陳大夫齧壯而頑頓與許蔡疾楚政令尹死其師熸帥賤多寵政令不壹七國同役而不同心帥賤而不能整無大威命楚可敗也若分師先以犯胡沈與陳必先三國諸侯之師乃搖心諸侯乖亂必大奔請先者去備薄威示之以不整以誘之後者敦陳整旅敦厚呉子從之戊辰晦戰于雞父呉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與陳囚徒習戰以示不整三國争之呉為三軍以繫於後中軍王光帥右掩餘吳壽夢子帥左呉罪人或奔或止三國呉師擊之三國敗獲沈胡之君及陳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許與蔡頓曰吾君死矣師譟而從之呉師三國奔楚師大奔同書其敗不以國分而以君大夫為序書其死不以事而以君臣為别皆取以辨上下民志書胡沈以自滅為文皆以其自取滅亡深惡之也計不書楚者吳知令尹亡將卑而六國不一以譎又以晦日忌戰出其不意不待成列先誘三國三國敗而獲其君諸侯奔而楚師亦奔故不書也傳初言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州來則楚師同在此也楚雖不䘮師大奔亦敗也不然薳越何肯自獈而不歸也經特以楚未嘗與吳戰故不書楚)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王子朝(天王王猛母弟敬王匄也既葬踰年臣子可以王稱之矣經直書所以明天下之君也居狄泉以避子朝也狄泉今洛陽城太倉西南池水也時在城外居此言未得京師尹氏尹文公世卿也不書爵不書名字曰尹氏世卿也書尹氏王子朝猶曰尹氏欲立將欲天下尹氏世卿擅國欲立之則莫之與矣經既書天王居于狄泉繼云尹氏王子朝簒辭也其惡不待貶而自見矣)
八月乙未地震(地震凡五詳見文公九年)
如晉至河有疾乃復(公七如晉一見四見拒而不得入今書有疾乃復公羊所謂殺恥也因有疾以殺畏晉之恥能公累如晉而累有見卻之辱曽不知愧微弱之甚豈自立宜乎見制權臣而卒于外也)
二十有四年(癸未)春王二月丙戌仲孫貜(俱縳切)卒(孟僖子也)
婼至自晉(公羊叔孫舍胡氏從之至晉執婼而釋之以歸故書其)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秋八月大雩(傳旱也)
丁酉杞伯郁釐卒(公羊作鬱釐)
呉滅巢(左氏楚子舟師以略呉疆行呉疆界将侵之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勞之吳不動而速之呉踵楚而疆場無備邑能無亡乎王及圉陽而還吳人踵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而還沈尹戍曰亡之始於此在矣王壹動而亡二姓之帥亡守巢鍾離大夫如是不及胡氏曰巢楚附庸實邑之也書呉入州來著陵楚之漸書呉入巢著入郢之漸四隣封境之守既不能制則封境震矣四境國都之守既不能保則國都危矣故沈尹戍以此為亡之始也)
杞平公
二十有五年(甲申)叔孫婼如宋
叔詣㑹晉趙鞅樂大衛北宫鄭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案左氏傳鄭子太叔見晉范獻子獻子曰若王室何對曰王室不寧晉之恥也獻子懼而與宣子圖之乃徵㑹於諸侯期以明年二十五年㑹于黄父王室也反王室之亂今四載矣晉為方伯諸侯勤王平難特掌耳乃命大夫出師圍郊之後不出者又二年王子朝之黨日熾敬王出居狄泉有東王西王之分二十四年三月方使士景伯問周始絶子朝之使及六月子太叔至晉有言方議明年徵㑹黄父又皆使大夫養亂至數而後京洛交戰喋血敬王出入靡定晉侯曽不王室憂愧乎厥祖文公矣果以大夫定王國政大夫權移于下實啓將來之禍未艾黄父黒壤晉地)
鸜鵒來巢(公羊鸜作鸛大左氏傳有鸜鵒來巢書所無也師已魯夫童謠有之鸜之鵒之公出辱之鸜鵒羽公在外野云云公傳記異也何異爾非中國之禽也宜穴又巢也何氏曰宜穴又巢權臣自下居上之微也其後卒為季氏所逐范氏曰鸜鵒渡濟中國之禽故曰來飛之類屬陽得氣之先鸜鵒不踰濟今至魯其徵見矣書有以非所當有書來巢非所當巢物失其性而反其常異之大也季氏以臣抗君昭公出外是其應也)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左氏傳再雩旱甚也而魯旱甚不聞省躬修政從事禱祠之末一月而再雩瀆神者數烏能消變也)
九月己亥公孫齊次陽州(魯昭孱弱不能自立久矣一旦不忍一朝之忿謀於羣小欲去强悍季氏何不思之甚也季氏擅權四世得衆之久豈易圖之昔宣公末年歸父欲張公室而未能豈區區稠父所能去之哉宜乎見逐于外也書孫于齊不言奔諱之也次止也次于陽州待齊命也陽州齊魯上地)
齊侯唁公于野井(左氏傳齊侯將唁公于平陰平陰齊地在濟北東平府平陰縣公先至于野井濟南府禹城縣東野井亭齊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陰近故杜氏注齊侯唁公公不敢逺勞故逆之往野井唁慰安之也生事曰唁死事曰弔昭公不量力欲攻季氏不克季氏廹脅出往求援欲假齊之力伐季氏齊侯逺唁禮與辭雖足觀特末耳而卒無為公討强臣復國實意豈非陰與季氏經書公實貶齊侯也)
冬十月戊辰叔孫婼卒(叔孫昭子魯之良大夫昭公孫于齊昭子自闞歸見季孫謀納公季孫許之而異志昭子憤其見欺祈死于宗戊辰杜氏曰恥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殺)
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左氏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己亥卒于曲棘公羊傳曲棘者何宋之邑諸侯卒其封内不地何以地憂内也時宋公昭公見逐欲憂納之至曲棘而卒故錄之杜氏陳留外黄縣城中有棘里外黄城開封雍邱縣胡氏傳宋元季孫意如外舅元公夫人曹氏生女妻意如不此之顧而欲納公是正倫恤患為心而不恤私親者也其賢於當時諸侯逺矣故卒于封内特書其地以别之也)
十有二月齊侯取鄆(鄆季氏邑魯之所有齊侯取以處公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為公取之也外取邑稱人齊獨稱侯者以齊有方伯討不登畔人之意所以異之也惜乎齊侯不能以義討季氏使公得復國而徒假之以力取邊邑以居之非正也故書取焉取易辭也魯昭不能取而齊能取之以此見昭之微弱不能自有其國而他人是望可哀也已)
二十有六年(乙酉)春王正月宋元公(杜氏三月而葬速)
三月公至自齊居于鄆(公孫齊次陽州陽州齊魯上齊侯來見之亦可以言至自齊也今居鄆則入魯境其書至宜也猶在外故書地見為季氏所拒而不得入國也凡公行反而告廟則書至在外雖不告而書至所以存公也胡氏謂書居于鄆者存一國之防也諸侯之於封國四境之内莫非其土非大夫所得專也居齊侯逺唁昭公盡其辭禮而實有拒之之意取鄆以之使之於魯境僅得有所處其實陰與季氏使之得以恣其專齊侯無急義救患之心洞見矣經止書實事而義見於言外季氏之罪自可知也)
公圍成(成孟氏邑也孟氏得民久矣公假齊師之力圍之者不服拒守也見國内知有季氏而不知有昭公也)
公㑹齊侯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鄟音專又音團左氏傳謀納公也見此參盟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也於是再見其再何晉不復主盟矣晉不復主盟而後齊專盟矣)公至自㑹居于鄆(公圍成而鄟陵之㑹至書居于鄆明不得成也率謀納公已而不果納公復居于鄆)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平王卒子王軫立)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尹氏召伯伯以王子朝奔楚(案傳晉師克鞏召伯盈逐王子朝天王入于成周盈本黨子朝知其不成更逐之而敬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定五年王人子朝于楚成周今在洛陽城東三十餘里故城周公所營下都王城河南城武王定鼎郟鄏成王在豐使召伯相宅澗水瀍水西而營洛邑是為王城子朝作亂王城今雖奔楚尚有餘黨敬王畏之徙都成周不言歸而言入以著即位于外也亂之萌也皆景王庶孽以搆禍其危甚矣亂至數而後定聖筆特書魯史垂世戒也)
二十有七年(丙戌)公如齊(自鄆行也)公至自齊居于鄆(左氏傳言在外也公在外故書地)
夏四月吳弑其君僚(左氏吳子欲因楚䘮而伐之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帥師圍潛楚邑使延州來季子聘于上國楚莠尹然工尹麇音君帥師救潛吳師不能退吳公子光曰此時也弗可失也告鱄設諸曰我王嗣也吾欲求夏四月伏甲堀室而享王鱄讒諸寘劒於魚中以進抽劒刺王鈹交於胷遂弑王呉公子掩餘奔徐公子燭庸奔鍾吾皆僚母弟呉子夀夢四子諸樊餘祭夷末季札諸樊之子夷末之子諸樊兄弟以次相及必欲致國季子季子終不受則宜歸之光不當立僚也故春秋不書光弑僚而稱國以弑者罪當時秉政大臣大臣置君使内外物議厭服庶㡬國本定而不搖若出於私意立非其正未必貽禍將來也經之稱國以弑其旨微矣)
楚殺其大夫郤宛(案傳稱郤宛直而和國說之令尹子常賄而信讒宛為費無極所惡讒之於子常設詭計陷之而不察甲兵宴享贈遺之物無極俾陳之以與子常無異兒童而宛特信之何蔽之甚也宜其蹈殺身之禍是時楚平昬虐囊瓦貪殘無罪而殺楚之良俾讒譖得以肆其毒故稱國以殺罪累上也)
士鞅宋樂祁犁衛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㑹于扈(案傳㑹于扈令戍周且謀納公也宋樂祁犁衛北宫喜皆利納公固請之士鞅取貨於季孫拒之曰二子皆圖國者也而納魯君請從二子圍魯無成死之二子懼皆辭乃辭小國而以難復季孫逐君衆所疾惡范鞅貪而志賂反道季氏之善使少知義如是乎其人不足取也然經無貶辭以有戍周之善故序而不略也文十五年諸侯伐齊齊賂晉不克還經於是略而不序京兆府鄠縣扈郷)
冬十月曹伯午卒(悼公卒弟聲公野立)
邾快來奔(快邾大夫不氏略之也邾之臣來奔者書之邾與魯隣國而聚其逋逃經悉書之以示譏也)
公如齊(自鄆行)公至自齊居于鄆
公元前514年
二十有八年(丁亥)春王三月曹悼公(六月而葬緩)
公元前513年
如晉次于乾侯(乾侯在魏郡晉境内邑不公如晉求援次于乾侯以待命晉答焉此明年所以復居于鄆也公連年如齊而不見禮今又如晉不得入其窮辱若此甥舅之國而晉又盟主皆與季氏不見中國伯政衰矣公至晉子家諸次竟以待命而公弗聽晉人諸復于境而後逆公已在外有一子家不用其言則公之自任以取辱宜矣)
公元前514年
夏四月丙戌伯寧卒(定公卒獻公蠆立)
六月鄭定公(三月而葬速)
秋七月癸巳子寧卒(悼公頃公結立)
滕悼公
二十有九年(戊子)公至自乾侯居于鄆(杜氏曰以乾侯至不得晉侯故今前此公次于陽州書公至自齊者齊侯見公也言至自乾侯者晉侯不見公也所以深罪晉也)齊侯使高張來唁公(唁公不得入于晉也高張高偃子於公稱君大夫主君魯公大夫子家子曰齊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乾侯公為齊所卑故復適晉冀晉見恤)
如晉次于乾侯(再如晉亦不納公既無所往姑次于乾侯昭公至自齊居于鄆三至自㑹居于鄆一至自乾侯居于鄆一書至書居所以存君也公播越于外不獲其所魯國君臣之義其可絶乎下書公在乾侯亦此意也晉諸侯失國於諸侯禮也諸侯失國諸侯納之正也坐視而不之救齊徒之而未嘗見恤亦何濟也)
夏四月庚子叔詣卒秋七月
冬十月鄆潰(潰散也民散而逃去也公居鄆四年無徳以懷其民民季氏之威而不安嘗以公而敗于且音苴知矣今潰而叛去之公尺地一無有也往于乾侯聊復寄耳書鄆潰如鄭棄其師梁亡是也)三十年(己丑)春王正月公在乾侯(經每嵗首月書公在乾侯者存公也公居于鄆猶魯地也客寄乾侯晉地也非其所矣必言公之所在不與季氏專國也其罪權臣諸侯之意具見矣襄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以其留於夷狄為失其所故亦書其所在因以譏之也今之書在以公在外不敢無公也其於君父之義盡矣)
夏六月庚辰晉侯去(上聲)疾卒(頃公定公午立)
秋八月晉頃公(三月而葬速)
冬十有二月吳滅徐徐子章羽奔楚(案傳呉子執鍾吾子遂伐徐己卯徐徐子章羽斷其髪擕其夫人以逆呉子呉子唁而送之使其邇臣從之遂奔楚楚沈尹戍帥師救徐不及遂城夷使徐子處之常山劉氏曰齊滅譚譚子奔楚滅弦弦子奔黄狄滅温温子奔衛國滅君奔皆不名春秋之世强陵弱衆暴寡而滅人之國其君力有不勝而奔者於其國義未絶也訴於天子方伯則理可伸而邦可復矣焉可遽絶之哉唯徐子章羽獨名者以既服呉而奔楚安有興復之志乎故名之以著其絶也)
三十有一年(庚寅)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季孫意如㑹晉荀躒(音厯)于適厯(適音的晉地左氏晉侯將以師納公范獻子曰若季孫不來則信不臣然後伐之若何晉侯季孫獻子使私焉曰子必來我受其無咎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厯荀躒曰寡君使躒謂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圖之季孫練冠麻衣跣行伏而對曰事君臣所不得也逃刑命君言魯君若以臣為有罪請囚于費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絶季氏而賜之死弗殺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從君而歸則固臣之願也敢有異心扈之㑹晉欲納公范獻子季孫之貨而還季孫用意深結獻子今晉使荀躒來將以納公而獻子又私謂季孫令必來季孫如㑹何晉不罪季孫反與之㑹皆季孫善於要結晉卿為之蒙蔽不見其惡季孫包藏姦慝善於言辭繆為禮遜所謂象恭滔天者也晉定為下所蔽不能燭其姦其昬可知安能主夏盟矣)
夏四月丁巳薛伯榖卒(襄二十五年薛與盟故書獻公卒子襄公定立)
晉侯使荀躒唁公于乾侯(左氏季孫從知即荀躒知乾侯子家子曰君與之歸一慙之不忍終身慙乎公曰諾衆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躒以晉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躒以君命討於意如意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顧先君好施亡人將使歸糞除宗祧以事君則不能見夫人季孫已所能見夫人有如河荀躒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言晉君恐不獲納君之罪敢與知魯國之難臣請復於寡君退而謂季孫君怒未怠子姑歸祭言且歸攝君事子家子曰君以一乗入于魯師季孫必與君歸公從之從者脅公不得歸耳魯昭既出如齊如晉不見納徒使使來唁特虚禮昭之庸劣蔽固不足道君也季氏以臣出君可乎齊晉不明君臣之義為季氏要結其卿以自固卒之寵姦成亂不知從自及也)
薛獻公黑肱以濫來奔(杜氏注濫東海昌慮縣不書邾史闕文左氏傳邾黒肱以濫來奔賤而書名重地也許氏曰邾快黒肱相繼來奔季孫當國以類至也)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三十有二年(辛卯)正月公在乾侯取闞(口暫反杜氏注公居乾侯遣人取之石氏非公意也如取鄫取鄆之比杜氏誤闞東平須昌縣有闞城魯羣公墓地東平府須城縣東平鄆州昭公之難叔孫自闞歸定元年季孫使役如公氏將溝焉盖魯地也)
呉伐越(左氏傳始用師於越史墨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呉乎越得嵗而吳伐之必受其凶嵗嵅星也此年嵗在星紀星紀呉越之分也嵗星所在國有福呉先用兵故反受其殃哀二十二年越果滅呉去此三十八嵗伐呉報越昭五年從楚來之憾)
秋七月仲孫何忌㑹晉韓不信齊高張宋仲㡬衛世叔申鄭參曹人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左氏秋八月王使富辛與石如晉請城成周范獻子魏獻子與其戍周不如城之雖有後事晉勿與知可也冬十一月晉魏舒不信京師諸侯大夫于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己丑士彌牟成周計丈數計所當城之文數揣高卑度高曰揣度厚薄溝洫度深曰仞物土方物相也相取土之方面逺邇役徒逺邇事期知事㡬時畢計徒庸知用㡬人功慮財用知費㡬財用餱糧知用㡬糧食以令役於諸屬役賦丈賦所當城丈尺書以授帥而更效諸劉子帥諸侯大夫效致也韓簡子臨之以為成命榖梁傳天子微諸侯不享天子之在者惟祭與號故諸侯大夫相帥以成之此變之正也孫氏曰城成周不與大夫京師也天子微諸侯微故諸侯不城京師大夫城之是天敬下無諸侯也故云諸侯大夫成周以惡之氏田王遷都成周因諸大夫之而成周紀實也)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左氏傳書曰公薨于乾侯言失其所也不薨路寢失所魯自季友受費為上卿至于意如專執國命四世昭公憤其太專攻不克而出如齊如晉求援不見答晉雖欲納公不思逐季氏使公從晉而入亦仍制於季氏昭公不肯入而卒客死于外而當世之於季氏則亦莫之罪也吁人心至此禮義絶滅惟知有勢利耳故經于公之出魯國政事皆不載但書公所在盖聖筆誅權臣大義也)
 
 
 
 
 讀春秋編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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