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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觧義卷五
   桓公(公名惠公之子隐公之弟弑兄自立史記一名諡法辟土服逺曰桓)
公元前711年
 周(桓王九年魯桓公十五年桓王崩子荘王立)
 鄭(荘公三十三年魯桓公十一年荘公卒子昭公忽立是年忽奔衞厲公突立桓十五年厲公奔蔡昭公入于櫟桓十七年昭公弑立子亹十八年齊殺亹祭仲立子儀)
公元前640年
 齊(僖公二十年魯桓公十四年僖公卒子襄公諸兒立)
公元前711年
 宋(殤公九年魯桓公二年殤公荘公馮立)
公元前688年
 (翼哀侯七年魯桓公二年哀侯侵陘庭陘庭與曲沃武公謀桓三年曲沃伐翼獲哀侯人立其子小子侯七年曲沃武公小子侯八年曲沃滅翼王命虢仲晉哀侯之弟緡于晉○曲沃武公六年)
公元前711年
 衞(宣公八年魯桓公十二年宣公恵公朔立桓十六年恵公奔齊公子黔牟立)
 蔡(桓侯四年魯桓公十七年桓侯卒子哀侯獻舞立)
 曹(桓公四十六年魯桓公十年曺桓公荘公射姑立)
公元前722年
 滕(詳見隐公元年)
公元前711年
 陳(桓公三十四年魯桓公五年陳桓公卒陳佗殺太子免而自立六年蔡人殺陳佗厲公躍立桓十二年厲公荘公林立)
公元前722年
杞(武公詳見隐公元年)
薛(詳見隐公元年)
(詳見隐公元年)
邾(儀父詳見隐公元年)
許(許叔詳見隐公元年魯桓公十五年許叔入于許)
小邾(詳見隐公元年)
公元前711年
楚(武王三十年魯桓公六年伐隨使隨請周尊楚號周室不聽還報桓公八年熊通自立楚武王隨人盟而去詳見荘公四年傅註)
公元前722年
(詳見隐公元年)
(詳見隐公元年)
越(詳見隐公元年)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觧義卷五
公元前711年
  桓公(名軌史記名允惠公之子隐公之弟以桓王九年即位諡法辟土服逺曰桓)
公元前685年
 元年
   人君繼世年改自是循數以編年雖乆而不易漢孝文改後元年孝武又因事别建年歴代因之或一世而屢易或一嵗而再更記注繁蕪可勝紀乃知春秋編年萬世不易之法也
 春王正月即位(公羊傳)繼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弑君欲即位如其意以著其惡榖梁傳)桓無王其曰王何也(桓公十八年唯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有王自外皆無王故傅據以𤼵問)謹始也其曰無王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定諸侯不能救百姓不能以為無王之道遂可以焉爾元年王所以治桓也繼故不言即位正也(故謂弑也)繼故不言即位之為正何也曰先
 君不以道終則子不忍即位也繼故而即位則是與聞乎弑也繼故而即位是為與聞乎弑何也曰先君不以道終已正即位之道而即位是無恩于先君也(推其無恩則知與弑也)
公元前672年
  繼故而即位則為與聞乎弑何也以無哀先君之心故泰然而行即位之禮也桓公之書即位文成襄昭同何以其與聞乎弑也隐公之薨不地不葬則不道終顯然矣桓之篇十四年春不書王以王綱不振簒弑之賊得泰然而安于其位也元年書王以踰年即位王法當行之日也然則公羊氏所稱桓幼而貴隐長而卑者非乎非也諸侯不再恵公元妃既卒繼室聲子則是攝行内主之事矣隐之立正也其欲授桓實讓而非攝也隐讓而桓弑罪不容於誅矣
公元前685年
三月公㑹鄭伯于垂(榖梁傳)㑹者外為主焉爾(鄭伯所以欲為此㑹為易田故)
  鄭伯欲得許田自廣是以為垂之㑹盖知桓之簒逆意不自安特假以求賂焉度魯急於諸侯必從所欲故也夫鄭荘隐公同盟締好今見其賊不能討反有所要求欲以定其位故書公㑹伯㑹者外為主言鄭志也
伯以璧假許田(左傳)元年即位修好于鄭鄭人請復祀周公卒祊田(事在隐八年)公許之三月伯以璧假田為周公祊故也(魯不宜聽鄭祀周公不宜易取祊田犯二不宜以動故隐其實不言祊稱璧假言若進璧以假田非久易也公羊傳)其言以璧假之何易之易之則其言假之何為恭也(使若暫假借之辭)曷為為恭有天子存則諸侯不得専地也許田者何魯朝宿之邑也諸侯時朝天子天子之郊諸侯皆有朝宿之邑焉(古者諸侯朝于天子逺郊不敢便入必先告至天子諸侯逺來朝為告至須當所止宿故賜邑逺郊其實天子地諸侯不得専也)此魯朝宿之邑也則曷為謂之許田諱取周也諱取周田則曷為謂之許田繫之許也曷為繫之許近許也此邑也其稱田何田多邑少稱(邑外之田畆多邑内之家數少則稱)邑多田少稱邑(邑内之家數多邑外之田畆少則稱邑榖梁傳)假不言以言以非假也非假而曰假諱易地也禮天子在上諸侯不得以地相與也無田則許可知矣不言不與許也(但言以璧假許而不繼田則許屬鄭也今言許田明以許之與鄭不與許邑)許田者魯朝宿之邑也邴者鄭伯之所受命而祭泰山之邑也(泰山非鄭竟從天王廵狩受命而祭也)用見魯之不朝于周而鄭之不祭泰山也(擅相易則知朝祭並廢)
公元前715年
  隠公八年來歸祊本欲易許田也魯受祊而未與許田以祊薄於許也及桓公弑立鄭伯乘其位之未定復要許田加璧以請焉知桓方自危不敢不從也其不曰以璧易而謂之假者為國諱惡且示有歸道也桓乃無父無君之人則棄先祖之地廢朝覲之禮曾不以動其心宜矣
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于越(越杜注近垂地名當在今山東曺州附近左傳)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于越結祊成也盟曰渝盟享國(榖梁傳)及者内為志焉爾越盟地之名也
  鄭伯先為垂之㑹以求許田公既以許田委鄭而因欲固鄭好以自安故復為此盟書公及魯志也衞州吁桓公自立則朝陳而請覲於王曺負芻宣公之子自立諸侯與㑹于戚而執之曺人請于晉曰若有罪則君列諸㑹矣亂臣賊子所懼者天子之征鄰封之討耳天子而許之覲鄰國而與之㑹則可安於其位矣此衰周之亂政也魯自隐公以來與齊鄭親鄭伯數假王命以興師戰克攻取諸侯畏之故桓公不惜先祖之地以求為此盟而又求昏於齊以自固也至鄭伯之惡則不貶絶自見
大水(此書水災之始左傳)大水平原出水大水(廣平曰原雨自上而下浸潤于土陂障下地可使水潦停焉平原髙地不應有水而云出水者水不入于土而出于地上公羊傳)何以書記災也(榖梁傳)髙下水災大水
  水災隂沴之𤼵也大者非常之詞書大水則害禾稼廬舍不待言矣書時不書月以見泛濫為害歴時未平也變不虚生盖可忽乎哉
冬十月(榖梁傳)無事何以書不遺時春秋編年四時而後為年(附録左傳)鄭伯拜盟(鄭伯若自來則經不書若遣使當言鄭人不得稱鄭伯疑謬誤)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于路(華父大夫氏督名宋戴公孫孔宋大司馬父其名榖梁以父為字諡非也)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艶
公元前721年
二年春王正月(榖梁傳)桓無王其曰王何也正與夷之卒也
公元前685年
  元年書王簒弑之賊踰年即位而臨臣民王法宜急施也二年復書䘮期未畢猶冀王之能討也過此而不討則終無望矣故三年以後不復書王也先儒以為正宋督之弑義亦可通但二百四十年他國有簒弑之變未嘗不書王則春秋本指
公元前684年
戊申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左傳)二年宋督攻孔氏殺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懼遂弑殤公君子以督為有無君之心而後動于惡故先書弑其君(公羊傳)及者何累也(從君而死曰累)弑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曰有仇牧荀息皆累也(仇牧事在荘十二年荀息事在僖十年)舍仇牧荀息無累者乎曰有有則何以書賢也何賢孔父孔父可謂義形于色矣其義形于色奈何督將弑殤公孔父生而存則殤公不可得而弑也故于是先攻孔父之家殤公孔父死己必死趨而救之皆死焉孔父正色而立朝則莫敢過而致難于其君者孔父可謂義形于色矣(榖梁傳)孔父先死其曰及何也書尊及卑春秋之義也孔父先死何也督欲弑君而恐不立于是乎先殺孔父孔父閑也(閑捍禦也)何以其先孔父也曰子既死父不忍稱其名臣死君不忍稱其名以是知君之累之也孔氏父字諡也或曰不稱名盖為祖諱也孔子故宋也
  孔父既死而後殤公弑先書弑君者督有無君之心而後敢加刃于孔父書及大夫死節孔父不能早正殤公之徳預遏華督之姦而春秋褒其節何也孔父生而存則殤公不可得而弑其正色立朝實足以衛宗社而怵姦邪不可以變岀意外而遂没其節也觀華督徒人費石之紛如賈舉州綽之類皆與君偕死而不書則知書者皆春秋之所予矣
滕子來朝
  滕侯何以子時王所貶也王政不行于諸侯乆矣何以能加于滕小國猶有聽命者也故杞於桓以侯見至僖而書子薛於隐以侯見至荘而書伯與滕子為三皆微國大國莫見焉杞于僖以子見至文復書伯亦時王進之也或以為孔子褒貶非也諸侯之惡有大于三國者矣何以不貶以是知其不可通也按卓氏爾康灌甫正子記滕薛旅朝隐公桓王聞之徴朝皆黜焉則信而有徵
三月公㑹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稷杜注宋地當在今河南歸徳府左傳)㑹于稷以成宋亂為賂故立華氏也(言立以為卿)宋殤公立十年十一民不堪命孔父嘉司馬(孔父字)督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司馬則然己殺孔父而弑殤公召荘公于鄭而立之以親鄭(荘公公子馮也隐三年出居于鄭)以郜大鼎賂公(郜國所造之鼎故名郜大鼎郜杜注國名濟隂城武縣東南有郜城盖郜有二城南郜城則為宋邑十年取郜是也北郜城則為郜國俱在山東城武縣)齊陳鄭皆有賂故遂相宋公(公羊傳)内大惡諱此其目言之何(目指斥也)逺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傅聞異辭隐亦逺矣曷為隐諱(謂觀魚之事)隐賢而桓賊也(桓簒弑與宋督同惡相濟故賤不為諱也榖梁傳)以者内為志焉爾公為志乎成是亂也此成矣取不成事之辭而加之焉(取不成事之辭若云宋亂本不可成桓實強成之)于内之惡而君子無遺焉爾(桓弑逆人故極言其惡無所遺漏)
  㑹未有其所為此特言所為者盖事闗世變簒弑之禍接迹天下自此㑹始也向也合五國君大夫以定州吁州吁卒討今也合四國之君以立華督遂世為國卿亂臣賊子自是泰然無所忌憚春秋國惡獨此直書公㑹桓公身為大惡諸侯不能討其亂而反與共㑹成宋亂乃人道極變春秋特書所為者二此㑹澶淵之㑹是也盖不書以成宋亂則此㑹疑謀華督不書宋災故澶淵之㑹疑謀蔡般所謂大義數十炳如日星聖人直書以著褒貶者也
公元前710年
夏四月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大廟(左傳)夏四月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大廟非禮臧哀伯諌曰(哀伯魯大夫僖伯之子)君人者將昭徳塞違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令徳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清廟肅然清静之稱茅屋飾屋)大路越席(大路玉路祀天車也越席結草為席)大羹不致(大羹肉汁不致五味)粢食不鑿(黍稷曰粢不精鑿)昭其儉也衮冕黻珽(衮畫衣冕冠也黻韋韠以蔽膝玉笏也)𢃄裳幅舄(𢃄革𢃄裳下衣愊今之行縢偪束其脛自足至膝舄複履)衡紞紘綖(衡維持冠者紞冠之垂者紘纓從下而上者綖冠上覆)昭其度也藻率鞞鞛(藻率以韋為之所以藉玉鞞佩刀上飾下飾)鞶厲游纓(鞶大𢃄厲大𢃄之垂者游旌旗之游纓在馬膺前)昭其數也火龍黼黻(火畫火龍畫龍也白與黑謂之黼文如斧黑與青謂之黻文兩已相背)昭其文也五色比象(車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昭其物也(示器物虗設)鍚鸞和鈴(鍚在馬額鸞在鑣和在衡鈴在旂)昭其聲也三辰旂旗(日月星為三辰畫于旂旗)昭其明也夫徳儉有度登降有數(登降上下尊卑)文物以紀之聲明以𤼵之以臨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懼不敢紀律今滅徳立違(謂立華督違命之臣)而寘其賂器大廟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洛邑(九鼎殷所受夏九鼎武王克商乃營洛邑而遷九鼎洛邑杜注武王但營洛邑未有都城周公乃卒營洛邑謂之王城河南城也今河南洛陽縣城西偏王城故址)義士猶或非之(夷齊之屬)而况將昭違亂賂器大廟若之何不聽周内史聞之曰(内史周大夫官)臧孫達有後于魯乎君違不忘諌之以徳(公羊傳)此取之宋其謂之郜鼎何器從名(從舊主之名)地從主人(從見在得地主人)器何以名地何以主人器之與人非有即爾(器之始造各有主非今有之而即可為是人之器也故其名必從本主)宋始以不義取之故謂之郜鼎至乎地之與人則不俄而可以為其有矣(土地無常主故俄而可以為其有矣)然則為取可以為其有乎(承上文言地可以俄而所有則既為所取遂可以所有于義無傷乎)曰否何者楚王之妻媦無時焉可也(媦妹也引此為喻明其終不可為有也)何以書譏何譏爾遂亂受賂(遂成也)納于大廟非禮也(穀梁傳)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受賂而退以事其祖非禮也其道以周公為弗受也郜鼎者郜之所為也曰宋取之宋也(本郜國所作宋後得之)以是為討之也(討宋亂而更受其賂)孔子名從主人(謂作鼎主人)物從中國(謂在宋)故曰郜大鼎
  宋以郜鼎賂公不曰宋人來歸而曰取于宋蔽罪于魯也曰郜大鼎宋本以不于郜而魯又取之于宋也定弑逆之賊取其賂器寘于大廟明示百官其後公子慶父遂意如之惡豈非則而象之者與取者得非其有之稱納者内不受之辭不曰獻而曰納其以先祖為不受也春秋書致賂者三宋以郜鼎賂而書魯取蔽罪于魯也魯以濟西賂而書齊取蔽罪于齊也齊致衞寳而書齊人來歸明首惡結正諸侯之罪不獨在魯也
秋七月杞侯來朝(公羊榖梁皆作紀侯左傳)秋七月把侯來朝不敬杞侯歸乃謀伐之(榖梁傳)朝時此其月何也(前滕侯薛侯來朝稱時)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于是為齊侯陳侯伯討數日以賂(討計也為三國功勞數日月多寡以責宋賂)已即是事而朝之(已紀也)惡之故謹而月之也
  左氏誤以紀為杞見下有入把事遂為不敬之説杞爵非侯文誤也及紀侯大去之後無以侯見者矣故知凡杞稱侯者當為
蔡侯鄭伯㑹于鄧(鄧按公羊盖鄧國今湖廣襄陽府東北鄧城是與杜注異左傳)蔡侯鄭伯㑹于鄧(鄧杜注潁川召陵縣西南鄧城盖蔡地也)始懼楚也(楚杜注楚國南郡江陵縣北紀南城也今江陵縣湖廣荆州府南城在府北公羊傳)離不言㑹(二國㑹曰離)此其言㑹何盖鄧與㑹
  此外諸侯相㑹始而楚為中國患已兆其端關於天下之故非小故春秋特書荆楚負險恃彊有道後服見于商頌周雅及周之衰僭號王威江漢至是遂有憑陵上國之心三國地與之近是以懼而為㑹其後鄧首見滅蔡侯為俘終春秋之世鄭被蹂轥不能自彊於政冶而欲恃外交以抗彊大果何益乎此孟子所以言以小事大惟在於為善
九月入杞(左傳)九月入把不敬也(榖梁傳)我入之也
  將卑師少外則稱人内則但云入某伐某故知入把者魯也或疑蔡鄧入把然考之于經如滅偪陽滅頼䝉前事而書者皆稱遂不稱遂則為魯入無疑
公及戎盟于唐(左傳)公及戎盟于唐修舊好也(恵隐之好)
  隐公因戎請至再而後與之盟今戎未嘗請而桓及之盟盖身負大惡結好自固與及鄭盟越之意同也
公至自唐(此書至之始左傳)公至自唐告于廟也凡公行告于宗廟反行飲至舍爵䇿勲焉禮也(爵飲酒器既飲置爵則書勲勞于䇿速紀有功也)特相㑹徃來稱地讓事也(特相㑹公與一國㑹也㑹必有主二人獨㑹則莫肯為主彼此相讓㑹事不成但書地)自參以上則徃稱地來稱㑹成事也(成㑹事榖梁傳)桓無㑹而其致何也逺之也(桓㑹甚衆而曰無㑹者無致㑹也此以逺故危而致之)
  凡君行告于宗廟反必告至禮之常也其不書至者未行飲至之禮也凡書至皆稱自㑹以盟皆因㑹而為之還時雖并以盟告而岀則未有以盟告者故不云至自盟也其或㑹盟之後復有侵伐之事如僖二十八年㑹于温遂圍許而書公至自圍許襄十年㑹于柤遂㓕偪陽而書公至自㑹則時史之異亦因其告廟之文夲異而書於册耳(附錄左傳)初晉穆侯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條杜注晉地今山西安邑縣中條山縣北有鳴條穆侯七年戰條太子文侯也)命之曰(意取戰相仇怨)其弟以千畆之戰生(弟桓叔也千畆杜注西河界休有地名千畆山西介休縣千畆穆侯十年千畆)命之曰成師(意取䏻成其衆)師服曰(大夫)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名之必可言也)義以出禮(禮從義出)禮以體政(政以禮成)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曰妃怨耦古之命也(自古有此言)今君命太子弟曰成師兆亂矣兄其替乎(太子桓叔竝因戰為名而所附意異故師服知桓叔之黨必盛于晉以傾宗國)恵之二十四年(魯恵公也)晉始亂故封桓叔于曲沃(文侯卒子昭侯立危不自安封桓叔為曲沃伯)靖侯之孫欒賓傅之(靖侯桓叔之髙祖貴寵公孫為傅相後遂為欒氏盖其父字欒)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國(立諸侯也)諸侯立家(主卿大夫之家)卿置側室(側室衆子也得立此一官)大夫貳宗(大夫身是適子小宗亦立次者為貳宗相輔貳)士有𨽻子弟(士卑自以子弟為僕𨽻)庶人工商各有分親(庶人無尊卑但以親疎為分別)皆有等衰(衰殺也自天子至于庶人各有等第降殺)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下不冀望上位)今晉甸侯也而國本既弱矣其能乆乎恵之三十年晉潘父昭侯而納桓叔不克(潘父大夫時桓叔入晉敗歸)晉人立孝侯(昭侯子)恵之四十五年曲沃荘伯伐翼弑孝侯(荘伯叔子)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哀侯(鄂侯以隐五年奔隨其年王立哀侯于翼)哀侯侵陘庭之田(陘庭杜注翼南鄙邑今山西翼城縣東南有熒庭城志云即陘庭也)陘庭南鄙啟曲沃
公元前717年
三年春正月
  自三年以後不繫王以著桓之無王與天王失政諸侯䘮畢以士服天子天子錫之爵命然後歸治其國桓弑其君又成人之亂當類見之期又不入見而請命焉是無王也桓王不䏻九伐之法又明年而宰糾且下聘王綱盡墜天下自是不復知有王矣或以為周不頒厯昭公末年王室子朝之亂豈暇頒厯而經皆書王非不頒厯明矣又以為闕文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書王為此説者皆不明春秋討賊之義者也(附錄左傳)三年曲沃武公伐翼(武公荘伯子)次于陘庭(凡師再宿為信過信為次)韓萬御戎(韓萬荘伯弟)梁弘為右(右戎車之右)逐翼侯于汾隰(汾釋例汾水太原汾陽縣河東汾隂入河今汾水山西静樂縣西南滎河縣北入静樂汾陽滎河汾隂汾隰汾水邉)驂絓而止(驂騑馬)夜獲之(國語云殺哀侯)及欒共叔(共叔桓叔之傅欒賓之子)
公㑹齊侯于嬴(嬴杜注齊邑泰山嬴縣故城在今山東泰安州東南左傳)㑹于嬴成昏于齊也(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㑹而成昏)
  魯桓懼方伯之有討而乞昏于齊以為此㑹非媒而昏昏不以正也越境而㑹㑹不以正也使其私人徃逆逆不以正也為齊侯而親迎不以正也故于嬴之㑹謹而書之
侯衞胥命于蒲(蒲杜注衞地在陳留長垣縣西南今直𨽻長垣縣治故蒲城是也左傳)侯衞胥命于蒲不盟也(公羊傳)胥命何相命也(相命以言不㰱血為誓)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結言而退(榖梁傳)胥之為言相命而信諭謹言而退以是近古也是一人先其以言之何也不以齊侯命衛侯也(倡和理均不以大衞小而分别之)
  世至春秋列國多變傾危成俗盟詛多渝二國為㑹相命以言不復刑牲歃血要質鬼神故公榖梁以為近古荀卿亦謂春秋胥命也或謂相命方伯則經當明著其事以正其不命于王而私相命之罪矣按左氏荘二十一年鄭虢胥命于弭同謀納王不可相命伯况齊衞胥命以後不聞有㑹盟侵伐之事其戰于即及盟于惡曺皆以鄭忽之故則非相命以伯明
六月公㑹杞侯于郕(把公羊作紀郕公羊作盛左傳)公㑹把侯于郕杞求成
公元前714年
  凡稱把侯者當作紀侯懼齊欲親魯為援冀抗齊鄭觀桓之六年復與公為郕之㑹而來朝此㑹之為紀明
公元前717年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公羊傳)既者何盡也(穀梁傳)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者盡也有繼之辭也(盡而復生謂之既)
  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盡也厯家日月交㑹掩日日食食既正相掩而日光為之盡也榖梁傅曰言日言朔食正朔也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不言不言夜食也夫夜食而曉見其傷則時刻可稽何為不書朔與日乎且使日食于亥子之交未出地明復則雖朝日何從見其虧傷之處耶盖日食不占夜猶月食不占晝是以唐一行算厯上溯徃古千有餘年日食常在月食常在春秋所書日食有日無朔或有朔而無日或日朔竝失乃舊史詳略
公子翬如齊逆女(左傳)公子翬如齊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昏禮奉時君之命其言必稱先君以為禮辭公子翬逆女傅稱修先君之好公子逆女稱尊君命互舉其義穀梁傳)逆女親者也使大夫非正也
  翬至桓公之編始稱公子以為謀主徳其援立而加崇寵也翬為桓弑隐即為桓逆女結好于齊所以定桓而因自固也遂之于宣亦然不待貶絶罪惡見者也
九月齊侯送姜氏于讙(讙杜注濟北蛇丘縣西有下讙亭水經注云俗訛為暉城今山東肥城縣西南故城左傳)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凡公女嫁敵國姊妹上卿送之以禮于先君公子下卿送之于大國公子上卿送之于天子諸卿皆行公不自送小國上大夫送之(公羊傳)何以書譏何譏爾諸侯越竟送女非禮也此入國矣何以不稱夫人自我言齊父母之于子雖為鄰國夫人猶曰吾姜氏(榖梁傳)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諸母兄弟不出闕門(祭門廟門也闕兩觀也在祭門外)父戒之曰謹慎從爾舅之言母戒之曰謹慎從爾姑之言諸母申之謹慎從爾父母之言(般囊也所以盛朝夕所須以備舅姑之用)送女踰竟非禮也讙魯地也父母兄弟越竟送女之禮譏齊侯也入國矣何以不稱夫人廟見未入國也故從齊侯而為之辭
公㑹齊侯于讙(穀梁傳)無譏乎曰為禮也齊侯來也公之逆而㑹之可也
  齊侯送女入魯竟公以㑹禮接兩失之矣春秋謹而書之所以正人倫之始也
夫人姜氏至自齊(公羊傳)翬何以不致得見乎公矣(榖梁傳)其不言翬之以來何也公親受之于齊侯也子貢曰冕而親迎不己重乎(冕祭服)孔子曰合二姓之好以繼萬世之後何謂己重乎
  前書翬逆此不書翬以夫人姜氏至以桓既㑹齊侯而受之于讙也家人之初曰閑有家悔亡桓失其閑敝笱之刺兆矣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左傳)仲年來聘致夫人
公元前713年
  女出嫁隨使大夫聘問自魯岀則曰致女自他國來則總曰聘盖以聘禮致故傅曰致女而經曰聘也隐七年年嘗來聘隐弑而結昏于桓又使年來聘深愛其女而以歸于簒弑之人所謂失其本心者與
有年(公羊傳)有年何以書以喜書大有年何以書亦以喜書也此其曰有年何僅有年彼其大有年何(謂宣十六年)大豐年也僅有年足以當喜乎恃有年也(恃頼也謂民猶頼此有年榖梁傳)五榖皆熟為有年也
公元前716年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中豈無豐年不見于經惟于桓書有年于宣書大有年桓宣享國皆十有八年而書有年者各一嵗他年多歉而民不聊生具見矣春秋獨于二公有年以著其逆天殃及于民也(附録左傳)芮伯萬之母芮姜芮伯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為明年秦侵芮張本芮杜注芮國在馮翊臨晉縣今陜西朝邑縣有芮故城黄河西岸魏杜注魏國河東河北縣括地志魏故國芮城縣北今山西芮城縣河北故城是也孔疏世本芮魏皆姬姓)
 
日講春秋觧義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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