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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十一
  莊公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叔姬歸于酅(公羊傳)其言歸于酅何隠之也何隠爾其國亡矣徒歸于叔爾也(叔者紀季也婦人謂夫之弟曰叔穀梁傳)國而曰歸此邑也其曰歸何也吾女也失國得其所言歸焉爾(叔姬守節有年矣紀季以酅入于齊時齊後五廟故叔姬歸于酅魯喜其女得申其志而書之)
   紀亡矣叔姬至是始歸者紀侯卒也歸順婦人夫死無子而終扵父母家非正也紀季入齊五廟在焉叔姬不歸於魯而歸于魯人高其節義恩禮有加焉其歸及卒葬悉書扵册孔子存而不削為後世勸也先儒叔姬歸奉紀祀非也凡祭必夫婦親之故舅没則姑老紀侯大去季之主祀乆矣叔姬何與焉但婦人夫家為家無論紀侯
  子與否義當歸于酅耳
夏四月
秋八月甲午宋萬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捷公羊作接左傳)十二年秋宋萬弑閔公蒙澤(蒙澤杜注宋邑國有䝉縣河南商丘縣北有蒙澤南有蒙縣古城)遇仇牧于門批而殺之(手批之也)遇大宰督于東宮之西(華督)又殺之(殺不書宋不以告)立子游(子游宋公子)羣公子奔蕭(蕭杜注宋邑沛國蕭縣今縣屬江南徐州府縣北有蕭城)公子御説奔亳(亳杜注宋邑蒙縣西北有亳城今河南商丘縣北有大蒙城皇甫謐所謂蒙為北亳是也)南宮猛獲帥師圍亳(牛長萬之子猛獲其黨公羊傳)及者何累也弑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孔父荀息皆累也舍孔父荀息無累者乎曰有有則何以書賢也何賢仇牧仇牧可謂不畏强禦矣其不畏强禦奈何萬嘗與莊公戰(即乘丘之役)獲乎莊公(為莊公所獲)莊公歸散舍諸宮中(散放舍止也)數月然後歸之歸反大夫于宋與閔公博(博戲名)婦人皆在側萬曰甚矣魯侯之淑魯侯之美也(美好)天下諸侯宜為君者惟魯侯閔公矜此婦人(自矜其色于此婦人)妬其言顧曰此虜也(顧謂側婦人此萬也虜執虜也)爾虜焉故(爾汝也謂萬也更向萬曰汝嘗執虜于魯侯故稱譽爾)魯侯美惡乎至(惡乎至猶何所至)萬怒搏閔公絶其脰(脰頸也齊人語)仇牧聞君弑趨而至遇之于門手劔而叱之萬臂摋仇牧(側手曰摋)碎其首齒著乎門闔(闔扇)仇牧可謂不畏强禦矣(穀梁傳)宋萬宋之卑者也卑者以國氏以尊及卑也仇牧閑也(仇牧扞衛其君故見殺也)
  君弑大夫死扵其難而經書之者臣節大夫之死君難有不書者故知書者皆聖人所取也仇牧不能討賊雖死無益扵事然不計力之彊弱事之濟否而以身殉國亦可以愧人臣之食焉而逃其難者矣若大宰則身為大惡不足償故削而不書
冬十月宋萬出奔陳(左傳)冬十月蕭叔大心(叔蕭大夫名)及戴武宣穆莊之族(宋五公之子孫)以曹師伐之殺南宮牛于師殺子游于宋立桓公(桓公御説)猛獲奔衞南宮萬奔陳以乘車輦其母一日而至(駕人曰輦宋去陳二百六十里言萬之多力)宋人猛獲于衞衞人欲勿與石祁子曰(石祁子衞大夫)不可天下之惡一也惡于宋而保于我保之何補得一夫而失一國與惡而棄好非謀也衞人歸之亦請南宮萬于陳以賂陳人使婦人飲之酒而以犀革裹之比及手足皆見宋人皆醢之
  弑君之賊也陳受其奔為逋逃主及貪宋賂然後狙詐縛之故書出奔陳而不書宋人以著陳人黨惡之罪也先儒或并罪宋人逸賊緩討則過矣多力又執國權立子游而遣師圍亳蕭叔五族及曹師伐之連兵浹月僅乃克之豈能禁萬之逸耶慶父魯閔公受賂而後歸之及境而縊故閔公不書葬不以討賊予魯也宋人書疑慶父自縊之類或使者畏其勇因其手足皆見而道殺之至宋然後醢之耳果生致於宋而明正其誅安得不以討賊許宋哉蓋臣子心急於得賊鄰國求賂不容不致陳人求賂罪不可寛而宋人致賂則義無可責也
十有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㑹于北杏(齊侯穀梁齊人北杏杜注齊地當在今山東東阿縣左傳)十三年春㑹北杏平宋遂人不至(穀梁傳)是齊侯宋公也其曰人何也始疑之何疑焉桓非受命之伯也將以事授之者也(言諸侯將權推齊侯使行伯事)曰可矣乎未乎舉人衆之辭也
  先儒四國稱人齊侯書爵為始霸之辭非也宋先君見弑新君出㑹如以䘮服見則當書宋子嘉服見則當書宋公以著其違禮何故沒而不書若以示齊霸則齊以侯爵序宋上雖書宋公亦知主㑹者齊也至謂四國之君貶而稱人以誅亂始益誤矣謂桓非受命之伯諸侯不宜相推以為盟主首亂者齊也許首亂者以霸而罪推戴者以無王聖人之賞罰乃若是其無章乎况據經所書乃諸國之大夫聼命扵㑹之常辭無以宋人之獨為君也後儒因此曹南獨書宋公城濮獨書晉侯皆始霸之辭穿鑿支離皆由稱爵為襃稱人為貶之説誤之耳
夏六月齊人滅遂(遂杜注遂國濟北蛇丘縣東北山東寧陽縣西北有遂鄉左傳)夏齊人滅遂而戍之(戌守也為後殱于遂張本穀梁傳)遂國也其不日微國
  滅者亡國之善詞上下同力也齊桓恃其衆彊以刦制諸侯懼其未盡從也約之㑹要之以盟其不順者則侵之伐之執之滅之外假尊周之名實自封殖耳北杏之㑹魯遂皆不至齊扵魯有納糾之憾有敗師之怨比扵遂之可疾輕重較然矣乃扵魯則屈意而與之和扵遂則慿怒而滅其國蓋知魯之難服故結以為助知遂之無援則借以示威且利其土地耳故曰五霸三王罪人
秋七月
公㑹齊侯盟于柯(柯杜注濟北東阿齊之柯邑今山東東阿縣左傳)冬盟于柯始及齊平也(公羊傳)何以不日易也其易奈何桓之盟不日其㑹不致信之也其不日何以始乎此莊公將㑹乎桓曹子進曰君之意何如(曹子曹劌史記作曹沬見莊將㑹有慙色故問之)莊公寡人之生則不若死矣(自傷伐齊納糾不能納反為齊所脅而殺之)曹子曰然則君請當其君臣請當其臣(當猶敵也將刦之之辭)莊公曰諾于是㑹乎桓莊公升壇曹子手劔而從之管子進曰君何求乎(管子管仲桓公卒愕不能應故管子進為此言)曹子曰(莊公造次不知所言故任曹子)城壞壓竟(齊數侵魯取邑以喻侵深也)君不圖管子然則君將何求曹子曰願請汶陽之田(欲復魯竟)管子顧曰君許諾桓公曰諾曹子請盟桓公下與之盟已盟曹子摽劔而去之(摽辟也)要盟可犯(强見要脅而盟故云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讎而桓公不怨桓公之信著乎天下自柯之盟始焉(穀梁傳)曹劌之盟也信齊侯也桓盟雖内與不日信也(公盟例日外諸侯盟例不日桓信著故雖公與盟猶不日)
  書㑹齊志也齊桓圖霸欲結魯宋是以釋屢戰之怨而為此盟也魯於齊世讎而平可乎傳曰敵惠敵怨不在後嗣魯莊親暱讎當齊襄之身數為㑹好著於經者詳矣今旣易世桓公倡霸合諸侯以尊周室又可背乎故書公㑹而無貶辭也(附録左傳)宋人背北之㑹
公元前496年
十有四年春人陳人曹人伐(左傳)十四年春諸侯(背北㑹故)齊請師于周(假王命以示大順)
  背北之㑹桓公請命於周而伐之蓋不得魯宋諸侯不肅故疾圖之而不敢緩也其稱人師少也齊自滅譚遂後救而外四十年未嘗大衆管仲得政有節制其賦於民薄而蓄諸侯之力者亦厚矣故天下樂為之用而動則有成先儒未嘗大夫主將非也春秋之初惟内大夫帥師書名外則衆稱師少稱人無以大夫名氏見者
伯㑹(左傳)伯㑹取成而還(公羊傳)其言㑹伐後㑹也(本期而後故但舉㑹穀梁傳)㑹事之成也(伐事已成單伯乃至)
公元前494年
  伐之役齊止用近之陳曹而不煩逺兵魯新從霸故齊雖不徵於魯而魯自遣伯以兵往㑹也内大夫㑹伐者八獨翬㑹四國伐鄭與單伯㑹宋先列諸國之伐蓋後㑹之文左氏以單伯為周大夫非也成十六年十七年尹子單子三㑹伐鄭不書㑹伐又定四年傳云劉文公諸侯侵楚經書公㑹劉子則此書單伯㑹伐為魯大夫明矣(附録左傳)鄭厲公自櫟侵鄭及大陵(大陵杜注地今河南臨潁縣北有大陵城)獲傅瑕(傅瑕鄭大夫)傅瑕曰苟舍我吾請納君與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傅瑕殺鄭子及其二子而納厲公(鄭子子儀)初内蛇外蛇鬭于鄭南門中内蛇六年厲公入公聞之(公魯莊公)問于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忌其氣燄以取之妖由人興也人無釁焉妖不自作人棄常則妖興故有厲公入遂殺傅瑕使謂原繁曰傅瑕貳(言有二心于己)周有常刑旣伏其罪矣納我而無貳心者吾皆許之上大夫之事吾願與伯父圖之(上大夫伯父謂原繁)且寡人伯父無裏言(無納我之言)入又不念寡人(不親附己)寡人憾焉對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桓公鄭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廟藏主石室言己世為宗廟守臣)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貳如之苟主社國内之民其誰不為臣無貳心天之制也子儀在位十四年矣而謀召君者庸非貳莊公之子猶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賂勸貳而可以濟事君其若之何聞命矣乃縊而死
公元前496年
秋七月荆入蔡(左傳)蔡哀侯為莘故繩息媯以語楚子(莘役在十年繩譽也)楚子加息以食入享遂滅息息媯歸生堵敖成王焉未言(未與王言)楚子問之對曰吾一婦人而事二夫縱弗能死其又奚楚子以蔡侯滅息遂伐蔡(欲以息媯)秋七月楚入蔡君子曰商書所謂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邇猶可撲滅其如蔡哀侯乎(商書盤庚惡易長而難滅穀梁傳)荆者楚也其曰荆何也州舉之也州不如國國不如名名不如字
  齊桓圖霸力尚未能帖荆十年荆方敗蔡而執其君今又破蔡而入其國蔡近於受禍深故北杏以後齊桓之㑹盟蔡不復與矣蔡始見經則㑹鄧以懼楚終錄於經則遷州來以避楚楚始見經則敗蔡終録於經則圍蔡齊晉之霸其極盛則侵蔡以伐楚其極衰則㑹召陵以救蔡而不能舉之戰吳張而陵晉亦以蔡故原蔡之始終霸國消長之形荆楚彊弱之𫝑皆可見
伯㑹宋公衞侯鄭伯于鄄(鄄杜注衞地今山東濮州東舊城集鄄城左傳)㑹于鄄宋服故也(穀梁傳)復同㑹
  是春三國宋至伯始㑹伐宋已服而三國旋師不及宋境故復㑹宋之君以結成衞鄭之君以始不與北杏之㑹亦來㑹霸畧定矣若陳蔡曹邾或從㑹或從伐己歸齊者不復更與此㑹桓公政務簡便不欲煩諸侯
公元前495年
十有五年春宋公侯衞伯㑹于鄄(左傳)十五年春復㑹也(穀梁傳)復同㑹
  十三年十四年㑹此年復㑹三合諸侯而不盟以示重是以盟則衆信莫敢渝也陳舊序衞下齊桓始霸楚亦始彊陳介二國之閒以為三恪進之於衞上欲重結之也自是遂為定列
夫人姜氏如(穀梁傳)婦人旣嫁不踰竟踰竟非禮
  姜氏自襄見殺八年不出至是魯欲通好齊姜假託國事以愚昏懦之子亦欲善魯而姑受之復啓越境之恣矣
宋人齊人邾人伐郳(郳即小邾國公羊作兒左傳)諸侯為宋伐郳(郳附庸屬宋而叛故為之伐)
  北杏㑹齊桓已序諸國之上此復序宋下者為宋伐郳故推主兵後此伐鄭伐徐亦然至二十七年同盟于幽霸體旣正無復有先者矣
人侵宋(左傳)鄭人閒之而侵宋(乗伐郳之閒)
  鄭背二鄄之㑹閒諸侯之伐郳而侵宋其反覆齊楚閒蓋扵此侵伐之義三傅不同左氏曰有鐘鼓曰伐無鐘鼓侵據此則齊侯侵蔡晉侯侵楚皆用大師總數國若無鐘鼓何以行師公羊氏曰觕者曰侵精者曰伐蓋以精為深觕爲淺也然傳所載有侵師至破其國伐而未深入穀梁氏曰苞人民牛馬曰侵斬樹木宫室曰伐齊桓伐楚不戰而服豈有宮室伐樹木之事耶先儒既辨其非而以伐為聲罪致討侵為無名行師然考之詩書曰侵自阮疆曰侵于之疆周官九伐之法負固不服則侵之而之無名可乎蓋聲罪致討曰伐潜師掠境曰侵伐兵法所謂正也侵者兵法所謂奇也
冬十月
公元前494年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宋人齊人衞人伐鄭(南北爭鄭于是左傳)十六年夏諸侯伐鄭宋故也
  楚勢浸彊陳蔡鄭許適當其衝而鄭尤南北樞紐鄭之貳非細故也故合諸侯以伐之但突始簒國及忽復位又入櫟以逼之忽以弑死齊桓當請於王以正突之罪今乃為宋而伐之末矣然宋自是與齊為一魯宋諸侯之望也魯宋服而中國諸侯之志定矣
荆伐鄭(左傳)鄭伯自櫟入(在十四年)緩告于楚楚伐鄭及櫟為不禮故也
  齊方圖霸楚亦有事於北方地要南北中國得鄭可以楚楚得鄭可以中國故爭鄭自此始自是被兵於楚者二十中國侵之伐之三十有九考鄭之始終可以見南盛衰大畧矣(附錄左傳)鄭伯治與于雍糾之亂者(在桓十五年)九月公子閼刖强鉏(二子祭仲黨)公父定叔出奔衞(共叔段之孫定諡也)三年而復之曰不可使共叔無後于鄭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數焉(數滿于十)君子强鉏不能衞其足(言其不能早辟害)
冬十有二月㑹齊宋公侯衞侯鄭伯許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公羊公㑹許男下公穀梁俱有曹伯此書同盟之始滑杜注滑國河南緱氏縣今河南偃師縣南有緱氏故城滑國也幽杜注宋地當在今河南考城縣左傳)同盟于幽鄭也(公羊傳)同盟者何同欲也(穀梁傳)同者有同也同尊周也不言外内寮一疑之也(寮謂諸侯也魯與齊讎外内諸侯同一疑公未知可事齊乎不乎故㑹不云公以著疑焉)
  齊自北杏以後屢合諸侯有㑹而無盟諸侯之心未一至此鄭服合九國之君而為此盟舉天下聽命於一國古未有也然猶未敢專主盟之權故載書同盟至僖二年盟貫齊始為盟主自後不復書同矣㑹不書公諱之也陳氏以為齊初主盟不言公楚初與盟不言大夫初㑹不言公得其義矣
子克卒(穀梁傳)其曰子進之也
  此邾儀父也附齊而尊王王命進其爵故書卒與諸侯同(附録左傳)王使公命曲沃伯以一軍晉侯(曲沃武公晉侯緡滅之盡以其寶噐賂獻于王王因命為晉侯周禮小國一軍土地雖大以武公初為諸侯故以小國禮命之)初晉武公伐夷執夷詭諸(夷詭諸周大夫采地名)蒍國請而免之(蒍國周大夫)既而弗報(詭諸不報施于蒍國)故子國作亂(子國蒍國)謂晉人曰與我伐夷而取其地遂以晉師伐夷殺夷詭諸周公忌父出奔虢(周公忌父王卿士辟子國之難)惠王立而復之
十有七年春齊人執鄭詹(詹公羊作瞻左傳)十七年春齊人執鄭詹鄭不朝也(公羊傳)鄭詹者何鄭之微者也(以無氏也)此鄭之微者何言乎齊人執之書甚佞也(穀梁傳)人者衆辭也以人執與之辭也鄭詹鄭之卑者卑者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其逃來志之也逃來則何志焉將有其末(末謂逃來)不得不録其本也鄭詹鄭之佞人
  稱人以執非霸討也詹不氏未賜族也討得其罪則稱爵謂之霸討桓未聞朝王而討鄭之不朝己可乎詹必至而後見執書行人非以使事執也
齊人殲于遂(殱公羊作瀸左傳)遂因氏頜氏工婁須遂氏饗齊戍醉而殺之齊人殲焉(四族遂之强宗殱盡也公羊傳)瀸者何瀐積也(瀸積死非一之辭)衆殺戍者也(穀梁傳)殲者盡也然則何為不言遂人齊人也無遂之辭也無遂則何為言遂其猶存遂也(以其能殺齊戍故若遂之存)存遂奈何齊人滅遂使人戍之遂之因氏飲戍者酒而殺之齊人殲焉此謂狎敵也(狎猶輕也)
  齊人滅遂慮其不服置兵戍守防患周矣而終為遂人所殲信乎力不足以服人也不曰遂人齊人者已無遂之辭又以見齊人自取也觀此益見遂以滅書乃亡國之善詞上下同力
鄭詹自齊逃來(公羊傳)何以書書甚佞也曰佞人來矣佞人來矣(穀梁傳)逃義曰逃
  逃者匹夫苟免之行也詹旣見執齊人不釋守死待命可也即齊欲釋之亦當執禮以爭請暴其無罪於諸侯乃不辱君命遁逃苟免恥孰甚焉魯方與齊同盟而受其逋逃罪亦不可掩矣
多麋(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
  麋魯所有不足為異而多則反常且有傷稼之害故志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穀梁傳)不言不言夜食何以知其夜食也曰王者朝日(謂日始出而虧傷之處尚存故知夜食也)故雖為天子必有尊也貴為諸侯必有長也故天子朝日諸侯朝朔
  經書日食三十六大都皆書日書朔獨此與僖十五年夏五月朔與日皆不書史失之也合朔在夜日食地中穀梁以為夜食然苟朝日而見其虧傷是即朔日食矣如日未出而明復朝日何從見其虧傷以是知為舊史之闕也(附録左傳)十八年春虢公晉侯朝王饗醴命之宥(王之覲羣后始則行饗禮先置醴酒示不忘古飲宴則命以幣物宥助也所以助歡敬之意)皆賜玉五瑴(雙玉為瑴)馬三匹非禮也王命諸侯名位不同禮亦異數不以假人(侯而與公同賜是借人禮)虢公晉侯鄭伯使原莊公王后于陳陳媯歸于京師(虢晉朝王鄭伯又以齊執其卿求王為援皆在周倡義王定昏得同姓宗國之禮故傅詳其事不書不告也)實惠后(陳媯後寵愛少子周室故傅竝舉從王之諡)
夏公追戎于濟西(左傳)夏公追戎于濟西不言其來諱之也(戎來侵魯魯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諱不言其來公羊傳)此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大其為中國追也此未有中國者則其言為中國追何大其未至而豫禦之也其言于濟西何大之也(穀梁傳)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之不使戎邇于我也于濟西者大之也何大焉為公之追之也
  追者宼已去而躡之追齊至酅先言而後言追此不言侵伐不覺其來敵去而始追之也書者譏内無戎
秋有𧌒(𧌒又作蜮左傳)秋有𧌒為災也(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穀梁傳)一有一亡曰有(或有有時有無時言不常故書曰有)𧌒射人者也
  國之所有則以多為異國之所無則以有為異𧌒者陰物漢書五行劉向以為𧌒生南越越地男女同川亂氣所生聖人名之曰𧌒𧌒猶惑也能含沙射人甚者至死乃魯之所無故以有書
公元前689年
冬十月(附録左傳)初楚武王克權(權杜注國名南郡當陽縣東南有權城水經注沔水東㑹權口南流逕權城北古之權國也今屬湖南安陸府)使鬭緡尹之(鬭緡楚大夫)以叛(緡以權叛)圍而殺之遷權于那處(那處杜注楚地南郡編縣東南有那口城在今湖廣荆門州東南)使閻敖尹之(閻敖楚大夫)及文王即位巴人伐申而驚其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取之遂門于楚閻敖游涌而逸(杜注涌水在南郡華容縣游浮行也)楚子殺之其族為亂巴人因之以伐楚
公元前663年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附録左傳)十九年春楚子禦之(禦巴人)大敗于津(津杜注楚地江陵縣有津鄉在今湖廣枝江縣)還鬻拳弗納(鬻拳大閽)遂伐黄(黄嬴姓國)敗黄師踖陵(踖陵杜注黄地當在今河南光州西南境)還及湫(湫杜注南郡鄀縣東南有湫城在今湖廣宜城縣)有疾夏六月庚申鬻拳葬諸夕室(夕室杜注地名)亦自殺也而葬于絰皇(絰皇前闕守門故死不失職)初鬻拳强諫楚子楚子弗從臨之以兵懼而從之鬻拳曰吾懼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為大閽謂之大伯(伯長也為門官之長)使其後掌之君子鬻拳可謂愛君矣諌以自納于刑刑猶不忘納君于善
夏四月
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公羊傳)媵者何諸侯一國二國往媵之以姪娣從姪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壹聘九女諸侯不再娶媵不書此何以書為其有遂事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辭謂專對之辭)出竟有可以社稷利國家者則專之可也(穀梁傳)媵淺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辟要盟也(魯實使結要二國之盟恐齊宋不與故假媵婦為名)何以見其辟要盟也媵禮之輕者也盟國之重也以輕事遂乎國重無説其曰陳人之婦畧之也其不日數渝惡之也(數疾也渝渝盟也)
  不書如陳送媵而書媵陳人之婦則非奉君命而媵陳之微者明矣以國卿私行出疆見魯之無政也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出竟有可以社稷利國家者專之可也謂本有此命得以便宜從事特不受專對之辭耳結本以私事出無君命要盟大國公侯故書遂以著其生事專命之罪若齊宋之盟出於公命則當如公孫兹如牟因聘而娶但書其聘之例書盟而不書媵矣
夫人姜氏如(穀梁傳)婦人旣嫁不踰竟踰竟非正也
公元前676年
  前此姜氏如齊桓公不討遂使蕩然無忌恣情非惟魯之辱亦齊之羞也(附録左傳)初王姚嬖于莊王生子頽(王姚莊王之妾姚姓)子頽有寵蒍國為之師及惠王即位(惠王莊王孫)取蒍國之圃以為囿邊伯之宮近于王宮(邊伯周大夫)王取之王奪子禽祝跪與詹父田(三子周大夫)而收膳夫之秩(膳夫石速也)故蒍國伯石速詹父子祝跪作亂蘇氏(蘇氏周大夫桓王奪其十二邑以與鄭自此遂不和)大夫奉子頽以伐王不克出奔蘇子奉子頽以奔衞衞師燕師伐周(燕南燕)立子
公元前663年
 齊人人陳人伐我西鄙(此魯國見伐之始穀梁傳)其曰鄙逺之也其逺之何也不以難邇我國也齊宋方與結定盟而旋伐我何也自鄭詹逃來已得罪於齊又以結之抗盟重怒但齊宋當拒不與不宜旣盟而復伐且據傳王室方有子頽之亂衞燕稱兵周桓公不能討而合二國以伐魯傎矣
 
 
 
日講春秋解義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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