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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十六
  僖公
公元前655年
 五年春(附錄左傳)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周正月十一月冬至之日日南極)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望而書禮也(視朔親告朔也觀臺臺上構屋可以遘觀者也)凡分至啓閉書雲物(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也啓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雲物氣色災變傅重周典不言公者日官掌其職)為備故也(素察妖祥逆為之備)
 晉殺其世子申生(左傳)晉使以殺大子申之故来告(釋經必告乃書)初晉使士蒍二公子築蒲與不慎寘薪焉(不謹所為多寘薪于中)夷吾訴之公使讓之士蒍稽首而對曰臣聞之無喪而慼憂必讎焉(讎猶對也)無戎而城讎必保焉(保而守之)寇讎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廢命不敬固讎之保不忠失忠與何以事君詩云懐徳寧宗子惟城(詩大雅懐徳以安則宗子之固若城)君其修徳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尋師焉焉用慎(尋用也)退而賦曰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士蒍自作詩也尨茸亂貌公與二公子為三言城不堅則為公子所訴為公所堅之為固讎不忠無以事君故不知所從)及難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讎也踰垣而走披斬其袪(袪袂也)遂出奔翟(公羊傳)曷為直稱殺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穀梁傳)目晉斥殺惡晉也(斥指斥)
公元前644年
  生自殺而斥言何也春秋之法有䜛而不見則其君之罪也故申生驪姬之譖自殺宋痤以伊戾之譖自殺直稱君殺端本清源以為後戒也僖十六年鄭伯殺其世子華殺得其罪故不書
杞伯来朝其子(公羊傳)其言来朝其子何内辭也與其子俱来朝也(穀梁傳)婦人既嫁不踰竟踰竟非正也諸侯相見曰朝伯姬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為志乎朝其子則是杞伯失夫之道矣諸侯相見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之子非正也故曰杞伯来朝其子參譏也(參譏謂伯姬杞伯魯侯也)
公元前647年
  伯姬歸杞十三年耳其子必㓜而以之来朝者盖是年杞恵公卒疑方有疾伯姬以子為魯之甥故㩦之至攝父行朝禮以豫託於魯也先王之制童子侯不朝况諸侯之子㓜而未誓於天子者乎伯姬婦道杞伯失夫道魯公失主道皆非也故穀梁子曰參譏也
公元前655年
公孫兹如牟(左傳)公孫兹如牟娶焉(因聘而娶故傅實其事)
公元前645年
  凡内朝聘皆曰如牟小國也桓十五年邾人牟人人来朝自是邦交之禮無聞焉傅言兹因聘而娶經不書常事故也先儒謂罪其託君命以遂其私非也韓侯因覲而娶事列大雅無悖於禮可知矣果罪之也則當眀著其事今見於經者乃内大夫出聘之常詞而不書其娶何由知其託君命以遂私哉
公及齊侯宋公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㑹王世子于首止(首止公羊穀梁俱作首戴後同杜注衛地陳留襄邑縣東南首鄉左傳)㑹于首止㑹王大子鄭謀寧周也(恵王以恵后故將大子而立王子帯故齊桓帥諸侯㑹王大子以定其位公羊傳)曷為㑹王世子世子貴也世子猶世世子也(解貴意也言當世父穀梁専)及以㑹尊之也何尊焉王世子云者唯王之貳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尊之也(言使天下曉然知其為至尊儲貳至重所在非人臣比)何重焉天子世子天下
  王世子不得諸侯列序也故特書及以若曰王世子在是而諸侯咸往㑹焉示不可得而抗也葵丘之㑹宰周公序諸侯之上與盟洮之王人同例不得王世子之殊㑹同文者以世子之尊非宰臣比也不書㑹侯者侯不敢為㑹主也(附録左傳)陳轅宣仲怨鄭申侯之反已于召陵(宣仲轅濤塗)故勸之城其賜邑(齊桓所賜虎牢)曰美城大名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于諸而城之美(樓櫓備畢設)遂譖諸鄭伯曰美城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為七年鄭殺申侯傅)
公元前655年
秋八月諸侯盟于首止(左傳)諸侯盟(公羊傳)諸侯何以不序一事再見者前目而後凡也(穀梁傳)無中事而復舉諸侯何也尊王世子不敢與盟也尊則其不敢與盟何也盟者不相信也故謹信不敢所不信而加之尊者諸侯不能天子不臣王世子子也塊然諸侯之尊已而立乎其位(塊然安然也)是不子也桓不臣王世子不子其所善焉何也是則變之正也天子諸侯不享覲桓控大國小國諸侯不能以朝天子不敢致天王尊王世子于首戴乃所以天王之命也世子王命㑹齊桓亦所以天王之命也世子受之可乎是亦變之正也天子諸侯不享世子諸侯之尊已而王尊世子受之可也
  無中事而復舉諸侯王世子不與盟也盟者不相信也不敢所不信而加之尊者桓公之謹於禮也春秋常法㑹盟同地不再書其地此㑹同地而再言首止者書之重詞之複其中必有大美惡焉首止之盟美之大者也王將以愛易世子桓公大國小國㑹于首止同心翊戴尊王世子不敢與盟顯眀大義潛革姦萌一舉父子君臣之道皆得焉一匡之烈莫大於此春秋所以特文以著其美也
鄭伯逃歸不盟(左傳)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周公宰孔王恨齊桓定大子之位故召鄭伯使叛齊也晉楚不服于齊故以鎮安鄭)鄭伯喜于王命而懼其不朝于齊也故逃歸不盟孔叔止之曰國君不可輕輕則失親失親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䘮多矣君必悔之弗聽逃其師而歸(公羊傳)其言逃歸不盟者何不可使盟也(時鄭伯内欲與楚外依古不盟為解安居㑹上不肯桓公盟故後言不盟)不可使盟則其言逃歸魯子曰盖不以犯衆也(穀梁傳)以其去諸侯逃之
  鄭伯書逃賤之也國君匹夫故惡或曰召鄭伯以楚王命也何惡乎鄭伯春秋大義天下謀定世子天下之公也召鄭從楚恵王之私也君能制命義臣守命制命非義而守之非所也故春秋深罪伯以為人臣子遭變事而不知其權者
楚人滅弦弦子奔黄(弦杜注弦國弋陽[軑]縣東南河南光州西南有弦城湖廣蘄水縣有[軑]縣故城魏晉時弋陽郡境此楚滅國之始左傳)楚鬭穀於菟滅弦弦子奔黄于是江黄方睦于齊皆弦姻也(道杜注道國在汝南安陽縣安陽漢志作陽安應劭陽安縣有道亭今河南山縣東北陽安故城其南即道國也杜注國名汝南西平縣柏亭今縣屬河南汝寧府亭在縣西)弦子之而不事楚又不設備故亡(穀梁傳)弦國也其不日微國
  弦子書奔不服於楚也不書名有興復之望焉其位盖未絶也弦以恃齊不設備而亡桓不能救此楚人所以無忌馴至於伐黄滅江而為桓公霸業之累與
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晉人執虞公(左傳)晉侯復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竒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啓寇不可一之為甚其可再乎(為二年假晉道滅下陽)諺所謂輔車相依脣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輔頬輔車車輔外表車是内骨故云相依)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大伯虞仲大王之子不從父命讓國吳仲雍支子别封西吳虞公其後也)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王季大伯虞仲母弟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母弟仲叔皆虢君名)為文王卿士勲王室蔵于盟府(盟府司盟之官)將虢是滅何愛于能親于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不唯偪乎(桓叔之族從祖昆弟莊伯族從昆弟獻公患其偪盡殺之事在莊二十五年)親以寵偪猶尚害之况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絜神必據我(據猶安也)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徳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徳是輔又曰黍稷非馨眀徳惟馨又曰民不易惟徳繄物(皇天無親惟徳是輔蔡仲命文黍稷非馨眀徳惟馨陳文也民不易惟徳繄物旅獒也繄書作其言稷牲無徳則不見饗有徳則見饗物一而異用也)如是非徳不和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徳矣若晉取眀徳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宫之竒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臘嵗終祭衆神之名)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八月甲午晉侯上陽(上陽杜注虢國都在弘農陕縣東)問于卜偃曰吾其濟乎對曰克之公曰何時對曰童謡云丙之晨龍尾伏辰(龍尾尾星也日月之㑹曰辰日在尾故尾星伏不見)均服振振取虢之旂(戎事上下同服振振盛貌旂軍之旌旗)鶉之賁賁天䇿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鶉鶉火星也賁賁鳥星之體也天䇿傅説星時近日星㣲焞焞光耀也言丙子平鶉火中軍有成功也此已上皆童謡言也)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以星驗推之知九月十月之交謂九月十月也交晦朔交㑹)丙子旦日在尾月在䇿(合朔于尾月行疾故至旦而過在䇿)鶉火中必是時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亰師(周十二月十月)師還館于虞遂滅之執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秦穆姬晉獻公送女曰媵以屈辱之)而修虞祀(命祀)且歸其職貢于王故書曰晉人執虞公言易也(公羊傳)已滅矣其言執之何不與滅也曷為不與滅滅者亡國善辭也滅者上下同力者也(穀梁傳)執不言所于地緼于晉也(時包裹屬于晉故雖在虞執而不書其處)其曰公何也猶曰其下執之之辭其猶下執之之辭何也晉命行乎民矣虢之相救非相為賜也今日亡虢而眀日
  虢之滅不見於經故三傅各為之説然舊史赴告傅曰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于䇿舊史所不孔子不得而益也虢之滅盖晉人修其祀而不以滅告而所告獨執虞公故舊史所書孔子無以易耳
公元前654年
六年春王正月(附録左傳)六年晉侯使賈華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賈莘大夫非不校力不能守言不如重耳之賢)將奔郤芮後出同走罪也(嫌與重耳同謀相隨)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以梁為秦所親韋秦既大國且穆姬在焉故欲因以求入)
公㑹齊侯宋公侯衛侯曹伯伐鄭圍新城(新城杜注新密滎陽密縣河南密縣東南有故密城左傳)諸侯伐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圍新密鄭所以不時城也(密邑名鄭人所新築不時解經新城之意公羊傳)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强也(穀梁傳)伐國不言圍邑此其言圍何也病鄭也著鄭伯之罪也
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左傳)楚子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乃還冬蔡穆侯許僖公以見楚子于武城(楚子退舍武城猶有忿志而諸侯罷兵故蔡將許君歸楚武城杜注楚地南陽宛縣北)許男面縛銜璧大夫衰絰輿櫬(縛手于後惟見其面以璧為贄手縛故銜棺也將受死衰絰)楚子問諸逢伯(逢伯楚大夫)對曰昔武王克微子啓如是(㣲子啓庶兄)武王親釋其縛其璧而祓之(祓除凶之禮)焚其禮而命之使復其所楚子從之(穀梁傳)善救許也
公至自伐鄭(穀梁傳)其不以救許致何也大伐鄭也
  齊桓之伐鄭討其逃首止之盟也故書伐書圍乃以見鄭之不服罪而諸侯無譏焉楚人圍許以救鄭與晉陽處父伐楚以救江同不書楚人救鄭而書諸侯之救許則楚罪眀矣凡書救皆善之也書遂救善之尤也救許乃繼事魯公㑹師本以伐鄭告廟故歸仍以伐鄭致也
公元前653年
七年齊人伐鄭(左傳)七年齊人鄭孔叔言于鄭伯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于病(競强也憚難也)既不能强又不能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欲以申侯説)對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
  鄭人逃義甘心即楚新城之役猶未悔禍為是復治之則罪在鄭也其稱人將卑師少也
小邾子来朝(公羊作小邾婁子後同小邾杜注邾之别封宋忠曰邾顔别封小子肥于郳為小邾子今山東滕縣嶧縣並有郳城樂史云郳城在承縣文獻通考云郳城今沂州嶧即古承地屬沂州據此二説則在嶧者為近)
  郳乃邾之别封齊桓請於王而進之命為小邾子始得王命而来杜預以為郳黎来也
鄭殺其大夫申侯(左傳)鄭殺申侯以説于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譖也初申侯申出也有寵于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惟我知女女専利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後之人將求多于女(後之人謂嗣君也求多以禮義大望責之)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不女容焉既葬出奔鄭又有寵于厲公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知臣莫若君可改也已(公羊傳)其稱國以殺何稱國以殺者君殺大夫之辭也(穀梁傳)國以殺大夫無罪
  國以殺者罪鄭伯也已則逃盟不知自反内忌信䜛委罪執政其刑頗矣然則申侯無罪左氏申侯初有寵于楚文王自楚奔鄭則不故國導鄭從楚理或有之故鄭伯暴其罪以告齊也不然齊方受申侯而賜以虎牢鄭乃殺之得罪於齊矣何能説於齊乎
秋七月公㑹宋公陳世子鄭世子華盟于甯母(甯母穀梁作寧母杜注魯地髙平方與縣東有泥母亭今山東魚臺縣東穀城鎮即其地左傳)盟于甯母謀鄭故也管仲言于齊曰臣聞之招攜(攜離也)懐遠以徳徳禮不易無人不懐修禮于諸侯官方物(諸侯官司各于齊受方所當貢之物)鄭伯使大子聽命㑹言于齊曰洩氏孔氏子人三族實違君命(三族鄭大夫)若君去之以為成我以鄭為内臣(以鄭事齊如内臣)君亦無所不利焉齊將許之管仲曰君以與信屬諸侯而以姦終之無不可子父不奸之謂守命共時之謂信(守君命時事)違此二者姦莫大焉公曰諸侯有討于鄭未捷今苟有釁從之不亦可乎對曰君若綏之以徳加之以訓辭而帥諸侯以討鄭鄭將覆亡不暇豈敢不懼若總其罪人以臨之(總將領子華奸父之命即罪人)鄭有辭矣(以大義為辭)何懼且夫諸侯崇徳也㑹而列姦何以後嗣夫諸之㑹其徳刑禮義無國不記記姦之位(位㑹位也子華姦人而列在㑹位諸侯所記)君盟替矣(替廢也)作而不記非盛徳也(君舉必書雖復齊史隠諱亦損盛徳)君其勿許鄭夫子華既為大子而求介于大國以弱其國亦必不免鄭有叔詹叔師三良為政未可閒也齊辭焉子華由是得罪于鄭鄭伯使請盟于齊(以齊不聽子華穀梁傳)衣裳之㑹
  按周大行人侯服甸服男服采服衛服要服各有職貢及周之衰諸侯惰慢齊桓為衣裳之㑹總率諸侯量其國之大小號令所出之物以貢於天子又能納管仲之言却子華之請首止葵丘而外甯母之盟為盛矣據左氏記姦之位君盟替矣又曰齊辭焉似子華未與盟而三傅經文皆有鄭世子華豈齊桓但却子華内臣之請而未嘗拒之使不與盟與
曹伯班卒(班公羊作般)
公子友如齊
  甫盟甯母而又使季友修聘所以伯國之好也
曹昭公(附録左傳)閏月恵王襄王大叔帯之難(襄王恵王大子鄭也大叔帯襄王恵王之子也有寵于恵后恵后欲立之)懼不立不發䘮告難于齊(為八年盟洮傅)
公元前652年
八年春王正月公㑹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于洮鄭伯乞盟(陳世子下公羊有鄭世子華洮杜注曹地今山東濮州西南有洮城左傳)八年盟于洮謀王室也鄭伯乞盟請服襄王定位而後發䘮(王人㑹洮還而後王定公羊傳)王人者何㣲者也曷為序乎諸侯上先王命乞盟何處其所而請與也其處其所而請與奈何盖酌之也(酌挹也時鄭伯欲與不肯自来盟處其國遣使挹取其血而請與也穀梁傳)王人之先諸侯何也貴王命朝服雖敝必加于上弁冕雖舊必加于首周室雖衰必先諸侯兵車之㑹也以向之逃歸乞之也(向謂五年逃首戴之盟)乞者重辭也重是盟也乞者處其所而請與也盖汋之也(汋血而與之)
  王人㣲者而序乎諸侯上重王命王臣列國同盟諸侯之抗也而於是盟則無譏焉盖襄王告難于齊本欲藉侯伯權以鎮撫王桓公大合諸侯同心翊戴而推王人以莅斯盟俾以㣲者而列天下公侯上則子帯之黨不覺震懾而輯其邪心矣此桓公之以大義行權不悖乎經也乞者卑遜以屈之詞鄭伯始逃歸今則乞盟直書其事以見其不眀於義自取愧辱
夏狄伐晉(左傳)晉里克帥師梁由靡虢射為右以敗狄于采桑(傅言前年事也采桑杜注平陽北屈縣西南有采桑津在今山西寧鄉縣西大河津濟處)梁由靡曰狄無恥從之必大克(不恥走故可逐)里克曰懼之而已無速衆狄虢射期年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晉報采桑之役也復期月(明期年之言騐)
  齊桓嘗存邢衛而不能挫狄師晉恃彊且遠不與合故無所忌而伐之
秋七月禘于大廟用致夫人(左傳)禘而致哀姜非禮凡夫人不薨于寢不殯于廟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則弗致也(公羊傳)用者何用不宜用也致者何致不宜也禘用夫人非禮也夫何以不稱氏貶曷為貶譏以妾為妻也其言以妾為妻奈何盖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也(僖公本聘楚女為嫡齊女為媵齊先其女脅僖公使用為嫡穀梁傳)用者不宜用者也不宜者也言夫人必以其氏姓夫人不以氏姓非夫人也立妾之辭也非正也夫人之我可以夫人之乎夫人卒葬之我可以不卒葬之乎(君以為夫人君以夫人之禮卒葬之不得不夫人書也成風以文四年薨五年葬傅終説其事)一則宗廟之而後貶焉(臣無貶君之義故大廟夫人姓氏眀君之非正)一則以外之弗夫人見正焉(秦人来歸僖公成風之襚不言夫人)
  禮不王不禘故程子以為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聖人因事而書以見其非禮使於禮無違則當書大事而不書禘矣夫人之説三傅各異劉向穀梁而胡氏從之盖成風者用夫人之禮見於廟而正位號也以私恩崇其母於大廟則輕宗廟矣故不稱姓氏以深貶之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左傳)王人告䘮難故也是以緩(附録左傳)宋公大子兹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兹父襄公目夷襄公庶兄子魚)公命子魚子魚辭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不及也且又不順遂走而退
公元前651年
九年春王正月丁丑宋公御説卒(正月公羊穀梁三月公羊穀梁作禦左傳)九年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諸侯故曰子凡在喪王曰小童(在䘮未葬也小童自稱之辭)公侯曰子(公羊傳)何以不書葬為襄公諱也
  不書葬魯不㑹宋襄出㑹葵丘葬禮遂簡故諸侯不遣人往㑹爾公羊以為襄公豈有魯史而為宋諱之義乎
公㑹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葵丘杜注陳留外黄縣東有葵丘釋例曰宋地也在今河南考城縣左傳)夏㑹葵丘尋盟修好禮也王使宰孔賜齊侯胙(胙祭肉周禮大宗伯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異姓不合賜也二十四年傅曰宋先代之後也于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是二王之後禮得賜之今賜齊侯尊之比二王後也)曰天子有事文武(有祭事也)使伯舅胙(天子異姓諸侯伯舅)齊侯將下拜曰且有後天子使曰以伯舅耋老勞賜一級無下拜(七十曰耋級等也)對曰天威不違咫尺(言天鑒察不遠威嚴常在顔面之前八寸曰咫)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小白齊侯名余身也)恐隕越于下(隕越顛墜也)以遺天子敢不下拜下拜登受(自堂下受胙堂上公羊傳)宰周公者何天子為政者也(穀梁傳)天子之宰通于四海(冢宰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故曰通于四海)宋其稱子何也未葬之辭也禮柩在堂上孤無外事今背殯而出㑹宋子為無哀矣
  宰周公冢宰而兼三公也以冢宰而兼三公職任重矣乃與諸侯列序不得王世子之殊㑹同天澤之義也凡諸侯在䘮出㑹䘮服行者稱子以吉服行者稱爵宋子與君子以為無哀而在齊桓亦為過舉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公羊傳)此未適人何以許嫁婦人許嫁字而笄之(昏禮女子許嫁笄而禮之稱字)死則以成人之䘮治之(不以殤禮降也穀梁傳)内女也未適人不卒此何以也許嫁笄而字之死則以成人之䘮治之(謂許嫁于諸侯尊同則服大功九月)
  伯姬未嫁何以書卒在禮女子許嫁成人之䘮治之許嫁於諸侯故不以殤禮降也其為諸侯之媵與嫁於世子大夫則不書蕩伯姬叔姬之類是也惟紀叔姬之卒以執節特書
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左傳)齊人諸侯葵丘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于好宰孔先歸晉侯曰可無㑹也齊侯不務徳而勤遠略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為此㑹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言或向東必不能西略)其在亂乎君務靖亂無勤于行(在察也㣲戒獻公言晉將有亂)晉侯乃還(公羊傳)桓之盟不日何以日危之也何危爾貫澤之㑹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黄人葵丘之㑹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之者何猶曰振振然(亢陽之貌)矜之者何猶曰莫若我也(穀梁傳)桓盟不日何以美之也為見天子之禁故備之也(令諸侯天子之禁故備日美之)葵丘之盟陳牲而不殺讀書加于牲上壹明天子之禁(壹猶専也)曰毋雍泉(雍塞也専水利以障谷)毋訖糴(訖止也謂眝)毋易樹子(樹子嫡子)毋以妾為妻毋使婦人與國事(女正位于内)
  齊桓尊王實事三㑹見之初㑹首止以尊王嗣而正大本繼㑹于洮以謀王室遏亂萌今㑹葵丘以眀王禁而垂大法孟子葵丘五命以為桓公盛事春秋再書其地以美之也嗣王初羣小尚懐異心大合諸侯申嚴王禁首以誅不孝毋易樹子命焉是以王子帯之黨終桓公之世不敢為非
子晉詭諸卒(甲子公羊甲戌詭諸左氏作佹諸)
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殺公羊作弑左傳)九月晉獻公里克㔻鄭欲納文公故以三公子徒作亂(㔻鄭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初獻公使荀息奚齊公疾召之曰以是諸孤(言其㓜穉諸子懸藐)辱在大夫若之何稽首而對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其濟君之靈也不濟則以死繼之公曰何謂忠貞對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無猜貞也(往死者者耦兩也送死無疑所謂正也)及里克將殺奚齊先告荀息三怨將作(三公子之徒)秦之子何如荀息曰將死之里克無益荀叔曰(荀叔荀息也)吾與先君言矣不可以貳能欲復言愛身乎雖無益也將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誰不如我我欲無貳而能謂人已乎(言不能里克使不忠于申生等)冬十月里克奚齊于次(次喪寢)書曰殺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將死之人曰不如卓子輔之荀息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公子卓于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詩所謂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詩大雅言言缺失難治甚于白圭)荀息有焉(公羊傳)此未踰年之君其言弑其君之子奚齊何弑未踰年君之號也(穀梁傳)其君之子云國人不子國人不子何也不正其殺世子申生而立之也
公元前650年
  晉獻公殺其世子申生而立奚齊自謂身為君父廢立惟其所欲臣民敢不從也今獻公甫卒奚齊立而里克殺之春秋不曰弑君而曰殺其君之子者眀國人不子也其君自子之而國人不以為子盖天理根於人心不可滅息公羊氏以未踰年為義按齊舍亦未踰年而不書君之子則其説不可通矣(附録左傳)侯以諸侯之師伐髙梁而還亂也(髙梁杜注地在平陽縣西南山西臨汾縣東髙梁都地名梁墟是也)令不及魯故不書郤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郤芮郤克祖父夷吾者)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入而能民土于何有從之隰朋師㑹秦師納晉恵公(隰朋大夫恵公夷吾)秦伯謂郤芮公子誰恃對曰臣聞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言夷吾無黨援則無讎釁出易入以㣲勸秦也)夷吾弱不好弄(弄戲也)能鬭不過長亦不改不識其他公謂公孫枝夷吾其定乎(公孫枝秦大夫子桑也)對曰臣聞之唯則定國詩曰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文王之謂也(詩大雅帝天也則法也)又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僭過差賊傷害也皆忌克能不僭賊則可為人法則)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難哉(言能自定難)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其言雖多忌適足自害不能勝人也秦伯慮其還害已故曰是吾利)宋襄公即位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聽政于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子魚之後王父字為氏故曰魚氏)
 
 
 
 
 
 
 
 
 
 
 
 
 
 
日講春秋解義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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