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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四十一
  襄公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牼公羊穀梁作瞷)
   去年晉執以歸此書卒者蓋晉尋釋之不書其歸不告也
 宋人伐陳(左傳)十七年春宋莊朝伐陳獲司徒卬卑宋也(司徒陳大夫卑宋不設偹)
   宣十二年宋師伐陳為討貳此年宋人伐陳考之左氏不見二國致釁之由而陳自逃歸後不復與諸侯㑹其亦以晉命伐之歟
 夏衛石買帥師伐曹(左傳)衞孫蒯田于曹隧(越竟而獵蒯林父之子)飲馬于重丘(重丘杜注曹邑寰宇記重丘在乗氏縣東北山東曹縣東北乗氏故城)毁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訽罵也)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厲惡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是之不憂而何田為夏衞石買孫蒯伐曹(買石稷子孫蒯不書非卿)取重丘曹人愬于晉(為明年晉人執石買傅)
  孫蒯犯上之臣越境田獵而遭曹人之辱不内自省乃挾貴卿重兵以攻其國何義乎
秋齊侯伐我北鄙(公羊作洮杜注弁縣東南桃虛)
齊髙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高厚上左氏無齊字左傳)齊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前年圍郕辟孟孺子)秋齊侯伐我北鄙高厚圍臧紇于防(防臧紇邑)師自陽闗臧孫至于旅松(陽闗杜注在泰山鉅平縣東山東寕陽縣東北陽闗故城旅松杜注近防地魯師畏齊不敢至防)郰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郰叔紇叔梁紇臧疇臧賈昆弟三子與臧共在防故夜送臧旅松復還守防)齊師去之(失臧故)齊人獲臧堅(堅臧之族)齊侯使夙沙衞唁之且曰無死稽首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于士以杙抉其傷而死(言使賤人来唁已是恵賜不終夙沙衞奄人故謂之刑臣小木也椽屬)
  齊君臣来伐異道而進分圍二邑類而書之其恃衆暴寡可見
九月大雩
華臣出奔陳(左傳)宋華閲卒華臣皋比之室(臣閲之弟皋比之子弱侵易之)使賊殺其宰吴賊六人以鈹殺諸盧門左師之後(盧門城門合向戍邑後屋後)左師懼曰老夫無罪賊曰皋比私有討于吴遂幽其妻(幽吴妻也)曰畀余而大璧宋公聞之曰臣也不唯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乃舍之左師為己短䇿苟過華臣之門必騁(惡之)十一月甲午國人瘈狗瘈狗入于華臣國人從之華民懼遂奔陳(瘈狗狂狗也華臣心不自安見逐狗而驚走)
  華臣暴亂宗室國討不加懼而出奔失政刑矣君子不適仇國陳方仇宋而臣奔焉尤可誅也
冬邾人伐我南鄙(左傳)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
  魯之四鄙伐其東齊伐其北邾伐其南其不振亦甚矣邾之先君以伐魯見執於晉故嗣子叛晉與齊在喪興師修怨也此祝柯之㑹所以復見執與(附録左傳)宋皇國父大宰平公築臺妨于農收(周十一月今九月收斂時)子罕請俟農功畢公弗許築者謳曰澤門之晳實興我役(澤門東城南門皇國父白晳而居近澤門)邑中之黔實慰我心(子罕黑色居邑中)子罕聞之親執扑以行築者(扑杖)而抶其不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辟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不速何以為役謳者乃止或問其故子罕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傅善子罕分謗)齊晏桓子卒(晏嬰父也)晏嬰麤縗斬(斬不緝之也縗在胸前麤三升布)
 苴絰帶杖菅屨(苴麻之有子者取其麤也杖竹菅屨草屨)食鬻居倚廬寢苫枕草(此禮與士喪禮畧同鬻謂朝一溢米暮一溢倚廬東牆而為之苫編草王儉云夏枕凷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曰唯卿為大夫(晏子惡直已以斥時失禮故孫辭畧答家老)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左傳)十八年春白狄始来(白狄狄之别名公羊傳)白狄者何夷狄之君也何以不言不能朝也不書朝者不能行朝禮也春秋據事直書因其来而接之則書来義與介葛盧
夏晉人執衞行人石買(左傳)夏晉人執衞行人石買于長子執孫蒯于純畱(長子純畱杜注二縣皆屬上黨郡地理志作屯今俱屬山西潞安府)為曹故也(前年衞伐曹穀梁傳)稱行人怨接于上也
  石買君命聘晉晉人執之晉知買伐曹之為惡獨不知孫氏逐君之為惡乎假晉欲明天子之禁修方伯之義莫如正孫蒯之惡諸侯服矣今置所先而治所伯討若是
秋齊師伐我北鄙(穀梁作齊侯)
冬十月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左傳)秋齊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將伐齊夢與厲公弗勝(厲公獻子所弑者)公以戈擊之首隊于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皋(梗陽杜注晉邑太原晉陽縣南山西清源縣有梗陽故城皋巫名夢竝見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亦夢見獻子厲公訟)巫曰今兹主必死若有事于東方可以逞(巫知獻子有死徵故勸使決意伐齊)獻子許諾晉侯伐齊將濟河獻子朱絲係玉二瑴(雙玉曰瑴)而禱曰齊環怙恃其險(齊靈公名)負其衆庶棄好背盟陵虐神主(神主民也)曽臣將率諸侯以討焉(彪晉平公名稱臣者明上天子以謙告神曽臣末臣)其官臣先後之(守官之臣獻子名)苟㨗有功無作神羞官臣無敢復濟(信巫故以自誓)唯爾有神裁之沈玉而濟冬十月㑹于魯濟尋湨梁之言同伐齊齊侯禦諸平隂防門而守之廣里(平隂杜注在濟北盧縣東北城南有防防有門門外作塹横行一里平隂古城在山東盧縣東北)夙沙衞不能莫如守險弗聼諸侯之士門焉齊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析文子齊大夫子家)吾知子匿情魯人人皆請以車千乘自其鄉入既許之矣若入君必失國子盍圖之子家以告公公晏嬰聞之曰君固無勇而又聞是弗能乆矣(不能乆敵)齊侯登巫山以望晉師(巫山杜注在盧縣東北山東肥城縣西北孝堂山即齊侯望晉師處)晉人使司馬山澤之險雖所不必旆疏陳之(斥候也疏建旌旗以為示衆也)使乘車左實右偽以旆先(偽以衣服為人形也建旆以先驅)輿曳柴而從之(以揚塵)齊侯見之畏其衆也乃脱歸(脱不張旗幟)丙寅晦齊師夜遁師曠晉侯鳥烏聲樂齊師其遁(鳥烏得空營故樂也)邢中行曰(刑伯晉大夫邢侯也中行伯獻子)有班馬之聲(班别也夜遁不相見故鳴)齊師其遁叔向晉侯城上有烏齊師其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隂遂從齊師夙沙衞大車以塞隧而殿(此衞所守險)殖綽郭最曰(殖綽郭最齊之勇士)子殿國師齊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之殿衞殺馬于隘塞道(恨二子故塞其道欲使晉得之)晉州綽及之射殖綽中肩兩矢夾脰(脰頸也)曰止將為三軍不止將取其衷(射兩矢中央)顧曰為私誓州綽有如日(言必不殺女明如日)乃弛弓自後縛之(反縛之)其右具丙(州綽之右)亦舍兵而縛郭最衿甲面縛(衿甲觧甲)坐于中軍鼔下人欲逐歸者魯衞請攻險(險固城守者)己卯荀偃士匄中軍克京兹(京兹杜注在平隂城東南)乙酉魏絳欒盈以下軍克邿(欒黶死其子下軍邿杜注平隂西有邿山)趙武韓以上軍圍盧(盧齊邑)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門之萩(秦周魯大夫趙武及之共伐萩也雍門城門)范鞅門于雍門其御追喜以戈殺犬門中(殺犬示間暇)孟莊子斬其橁以為公琴(莊子孺子速也橁木名)己亥雍門西郭南郭劉難士弱諸侯之師焚申池之竹木(二子晉大夫申池齊北門池)壬寅焚東郭北郭范鞅門于揚門(齊西門)州綽門于東閭(齊東門)左驂迫還于東門中以枚數闔(枚馬檛也闔門扇也數其板示不恐)齊侯駕將走郵棠(郵棠杜注齊邑今山東即墨縣南有甘棠社即古棠鄉)大子郭榮扣馬曰(大子光也齊大夫)師速而疾略也(言欲略行其地無乆攻意)將退矣君何懼焉且社稷之主不可輕輕失衆君必待之將犯之大子抽劍斷鞅乃止甲辰東侵及濰南及沂(濰水經注濰水瑯琊箕縣東武平昌髙密淳于都昌入海箕縣在今莒州東武故城今為諸城縣治平髙宻淳于皆在今安丘縣都昌昌邑縣也沂杜注沂水東莞蓋縣下邳入泗蓋縣省入沂水縣今屬山東青州府穀梁傳)非圍而曰圍(據實伐)齊有大焉亦有病焉非大而足同焉(齊非大國諸侯豈足同圍之與)諸侯同罪之也亦病矣
  凡侵伐圍入未有書同者齊背盟主數伐小國諸侯同心圍之故特書同見衆所同惡或疑鞌之戰亦為魯衞伐齊而書法各異蓋事有似同實異者鞌之戰雖曰為魯衞其實大夫私憾今兹伐齊則從衆欲而出師以問齊人憑陵與國之罪非為其私此聖人特筆
曹伯負芻卒于師(穀梁傳)閔之也
公元前586年
楚公子午帥師伐鄭(左傳)鄭子孔欲去諸大夫(欲専權)将叛晉而起楚師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許(子庚令尹公子午)楚子聞之使揚豚尹冝告子庚曰(揚豚邑大夫名冝)國人不穀主社稷而不出師死不從禮(不能先君之業死将不得從先君之禮)不穀即位于今五年師徒不出人其以不穀為自逸忘先君之業矣大夫圖之其若之何子庚歎曰君王其謂午懐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見使者稽首而對曰諸侯方睦于晉臣請嘗之若可君而繼之不可收師而退可以無害君亦無辱子庚帥師治兵于汾(汾杜注襄城縣東北汾丘水經注潁水東歴丘城南故汾丘城也今襄城縣河南)于是子蟜伯有子張從鄭伯伐齊(子張公黒肱)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謀(二子子展子西)完守保子不敢㑹楚師楚師伐鄭次于魚陵(魚陵杜注魚齒山也在南陽犨縣北鄭水經注湛水源于魚齒山在河南汝州東南)右師城上棘遂渉潁次于旃然(将渉潁故于水邊權築小城以為進退之備上棘郡縣陽翟有上棘城在今河南禹州南旃然杜注旃然水出滎陽成皋縣東入水經注水出京縣西南嵩渚山即古旃然水也嵩渚山在河南滎陽縣東南)蒍子馮公子格率鋭師侵費滑胥靡獻于雍梁(胥靡獻于雍梁杜注皆鄭邑河南陽翟縣東北有雍氏城)右回梅山(梅山杜注在滎陽密縣東北河南鄭州西南梅山)侵鄭東北至蟲牢而反子庚門于純門信于城下而還(信再宿也)渉于魚齒之下(杜注魚齒山之下有滍水故言渉)甚雨及之楚師多凍役徒幾盡晉人聞有楚師師曠曰不害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歌者吹律以詠八風南風㣲故不競師曠唯歌南北風者聼晉楚之强弱)多死聲楚必無功董叔曰(大夫)天道多在西北(嵗在豕韋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南師不時無功叔向曰在其君之徳也
  楚之伐閒鄭伯之出也蕭魚以後楚師又加鄭而無功晉悼推誠之效亦見於此
公元前565年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諸侯盟于祝柯(柯公羊作阿祝柯杜注祝柯縣屬濟南郡禮記武王黄帝之後于祝即此山東長清縣豐齊鎮北有故城左傳)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沂上盟于督揚(督揚杜注即祝柯也)曰大毋侵小
  㑹有王臣而盟無王臣再舉諸侯㑹盟皆有王臣則不再言諸侯王臣再舉諸侯以閒異事言各有當也
晉人執邾子(左傳)執邾悼公以其伐我故(伐魯在十七年)
  邾屢伐魯不畏晉也故又執其君不言以歸舍之也執之舍之不以王命雖當其罪非正也
公至自伐齊(公羊傳)此同圍齊也何以致伐未圍齊也未圍齊則其言圍齊何抑齊曷為抑齊為其亟伐也或曰為其驕蹇使其世子處乎諸侯之上也(即上十一年伐鄭齊世子光在莒子之上穀梁傳)春秋之義已伐而盟復伐者則以伐致(亳城北之類)盟不復伐者則以㑹致(㑹於蕭魚之類)祝柯之盟盟復伐齊與曰非也然則何為以伐致也曰與人同事或執其君或取其地(同與邾圍齊而晉執其君魯取其地與盟後復伐何異)
公元前555年
  此與僖二十九年致圍許異辭何也蓋彼以㑹出而遂圍許以圍許為勲勞故以圍告此以伐齊出而歸以伐齊告圍乃伐之一事耳皆魯史之舊無他義也
公元前565年
取邾田自漷水(漷水杜注漷水東海合鄉縣西南魯國髙平湖陸縣入泗按合鄉漢縣北齊湖陸湖陵在今山東魚䑓縣東北左傳)遂次于泗上疆我田(正邾之界也泗水名)取邾田自漷水歸之于我(邾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為界故曰取邾田)晉侯先歸公享六卿蒲圃賜之三命之服軍尉司馬司空輿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賄荀偃束錦加璧乘馬吳壽夢之鼎(荀偃中軍元帥故賄之五匹為束四馬為乘壽夢子乘也獻鼎于魯因以為名古之獻物必有以先故今以璧馬為鼎之先)荀偃癉疽生瘍于頭(癉疽惡創)濟河著雍病目大夫先歸者皆反士匄請見弗内請後曰鄭甥可(鄭甥荀吴其母鄭女)二月甲寅卒而不可含(目開口噤)宣子盥而撫之曰事吴敢不事主猶視欒懐子曰其為未卒事于齊故也乎乃復撫之曰主苟終所不嗣事于齊者有如河乃瞑受含宣子出曰吾淺之為丈夫也(自恨以私待人公羊傳)其言自漷水何以漷為竟也何言乎以漷為竟漷移也(魯本與邾以漷為竟漷移入邾界魯隨而有之穀梁傳)軋辭也(軋委曲漷水言取邾田之多)其不日惡盟也
  僖公取濟西田不言曹成公汶陽田不言齊魯地也此言取田則非魯之舊而恃晉威以彊取明矣自漷水者隨漷水以為界也
季孫宿如晉(左傳)季武子如晉拜師(謝伐齊)晉侯享之范宣子為政(代荀偃中軍)賦黍苗(黍苗小雅喻晉君憂勞魯國召伯)季武子再拜稽首小國之仰大國也如百穀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輯睦豈惟敝邑六月(六月小雅晉侯吉甫出征匡王國)
曹成公
衞孫林父帥師伐齊(左傳)晉欒魴帥師從衞孫文子伐齊(欒魴欒氏族為懐子之言故)
  十四年林父逐衞侯衎奔于齊故獨伐齊林父之惡極矣亦以病晉侯也(附録左傳)季武子所得于齊之兵作林鐘而銘魯功焉(林鐘律名鑄鐘聲林鐘以為名)臧武仲季孫非禮也夫天子令徳(天子銘徳不銘功)諸侯時計功(舉得時有功則可銘)大夫稱伐(銘其功伐之勞)今稱伐下等也(從大夫之例于三者為下等)計功則借人也言時則妨民多矣何以為銘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彝器銘其功烈以示子孫昭明徳而懲無禮也今將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銘之小國幸于大國而昭所獲焉以怒之亡之道也(為城西郛及武城傅)
秋七月辛卯齊侯環卒(環公羊作瑗左傳)齊侯娶于魯曰顔懿姬無子其姪鬷聲姬生光以為大子(顔鬷二姬母姓因以為號懿聲皆諡兄子曰姪)諸子仲子戎子(諸子諸妾姓子者二子皆宋女)戎子嬖仲子生牙屬諸戎子戎子請以為大子許之仲子不可廢常不祥(廢立嫡之常)閒諸侯難(閒違也)光之立也列于諸侯矣今無故而廢之是専黜諸侯而以難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東大子光(徙之東鄙)使髙厚傅牙以為大子夙沙衞少傅齊侯疾崔杼微逆疾病而立之光殺戎子尸諸朝非禮婦人無刑(無黥刖之刑)雖有刑不在朝市(謂犯死刑者猶不暴尸)夏五月壬辰晦齊靈公莊公即位(經書辛卯定位而後赴)執公子牙于句瀆之丘(地名)以夙沙衞易已(謂衞教公易大子)衞奔高唐以叛(髙唐杜注在祝柯縣西北山東禹城縣有古高唐城)
士匄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左傳)晉士匄侵齊及穀聞喪而還禮也(公羊傳)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大其不伐喪也此受命乎君而伐齊則何大乎其不伐大夫君命進退大夫也(穀梁傳)還者事未畢之辭也受命而誅生死無所加其怒不伐喪善之也善之則何為未畢也君不尸小事臣不専大名善則稱君過則稱己則民作讓矣士匄專君命故非之也然則士匄者宜奈何宜墠帷而歸命乎介(除地為墠于墠張帷反命介介歸告君命乃還不敢專也)
  穀齊地還者善辭春秋之時侵伐四出背殯帥師冒喪伐人者衆矣而士匄奉命出師聞喪而還於禮得矣穀梁氏謂禮冝墠帷而歸命于介非也使士匄未出晉境如是焉可也已至齊地則進退士匄矣况喪必不可伐非進退可疑而待請者故詳書所至及還善之也(附録左傳)于四月丁未公孫蠆卒赴于大夫范宣子言于晉侯以其善於伐秦也(十四年晉伐秦子蟜見諸侯之師而勸之濟涇)六月晉侯請于王正追賜大路使以行(行葬禮)禮也
八月丙辰仲孫蔑
齊殺其大夫高厚(左傳)秋八月齊崔杼高厚于灑藍而兼其室(灑藍杜注齊地)書曰齊殺其大夫從君于昏也(解經不言崔杼殺而為國討文)
  殺高厚崔杼也然莊公援立私聽其所為而不問又以晉新行義於齊欲歸罪于高厚以為解則亦公之所欲也故以國殺而不去其官
鄭殺其大夫公子嘉(嘉公羊作喜左傳)鄭子孔為政專國人患之乃討西宫之難與純門之師子孔當罪(十年尉止等作西宫子孔知而不言前年子孔召椘師至純門)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以自守)甲辰子展子西率國人伐之殺子孔而分其室書曰鄭殺其大夫專也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士子孔圭之子也(子然革父士子孔子良父宋子圭媯皆鄭穆公妾)圭媯之班亞宋子相親也(亞次也)士子孔相親也僖之四年(鄭僖四年魯襄六年)子然
公元前557年
 卒簡之元年(鄭簡元年魯襄八年)士子孔司徒實相子革子良之室(司徒孔即子孔)三室如一故及于難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為右尹(子革即鄭丹右尹)鄭人使子展當國子西聴政子産為卿
  凡稱國以殺大夫國君大臣與謀其事不請天子擅殺之也故雖殺有罪亦書其官嘉召楚人伐其國則是背畔之臣國人之所同惡使子展西正名誅之而不利其室則當如殺良霄之例稱人以殺而削其官矣
公元前565年
齊靈公(附録左傳)齊慶封髙唐(夙沙衛髙唐叛故)弗克冬十一月齊侯圍之見衛在城上號之乃下(衛下與齊侯語)問守備焉以無備告揖之乃登(齊侯以衞告誠揖而禮之欲生之也衞志于戰死故不順齊侯之揖而還登城)聞師將傅食髙唐殖綽工僂夜縋納師(因其㑹食二子齊大夫)醢衞于軍
城西郛(左傳)城西郛懼齊也
  郛外城也魯備齊難城其國之西郛則凡西境不敢保其儆守益微矣
叔孫豹㑹晉士匄于柯(左傳)齊及晉平盟于大隧(大隧杜注地闕或曰在今髙唐州境)故穆叔范宣子于柯穆叔叔向賦載馳之四章(載馳衞風四章曰控于大邦誰因誰極取其欲引大國自救助)叔向曰肸敢不承命
  魯懼齊而援晉以自固時政大夫相為㑹故詳志之
城武城(武城杜注泰山南武城縣通典費縣有古武城故城山東費縣西南左傳)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附録左傳)衞石共子卒(石買)悼子不哀(買之子石惡)孔成子曰是謂蹷其本必不有其宗(孔成子衞大夫蹷拔也為二十八年石惡出奔傅)
公元前564年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孫速人盟于向(速公羊作遫後同左傳)二十年春及平孟莊子人盟于向督揚之盟故也(督揚在前年)
夏六月庚申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子邾子滕子薛伯小邾子盟于澶淵(澶淵杜注衞地在頓丘縣水經注浮水故瀆上承大河頓丘縣北出東逕繁陽故城浮水澶淵也當在今内黄縣之南開州西北左傳)夏盟澶淵齊成故也
  齊之無諸侯之而不服士匄聞喪還師遂㑹于澶淵修徳逺信有徵矣經於服異則書同盟此齊成而盟何以不言同同云者名生於不足平公祝柯澶淵之盟不言悼公遺烈
公至自㑹
仲孫速帥師伐邾(左傳)邾人驟至(驟數也謂十五年十七年伐魯)以諸侯之事弗能報也秋孟莊子伐邾以報之
  祝柯之㑹既執邾子又取其田報亦足矣而復伐之不已甚乎且夏盟何以盟為
蔡殺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出奔楚(燮穀梁作濕左傳)蔡公子欲以蔡之晉(背楚)蔡人殺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欲自解)
  燮之欲去楚而之晉也既以追成先志又懼楚役求紓其民皆謀國合義國人不順而殺之非其罪矣故稱國而不去其官履懼禍出奔自理於楚春秋事書之或謂貶其不與同志曲説
陳侯之弟黄出奔楚(黄公穀梁光後左傳)陳慶虎寅畏公子黄之偪(二慶陳卿恐黄偪奪其政)愬諸楚曰與蔡司馬同謀(同欲之晉蔡司馬公子燮)楚人以為公子出奔楚(奔楚自理)初蔡文侯欲事晉曰先君與于踐土之盟(先君謂父荘侯踐土盟在僖二十八年)晉不可棄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文侯卒在宣十七年)楚人使蔡無常公子求從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書曰蔡殺其大夫公子燮言不與同欲也(罪其違衆)陳侯之弟黄出奔楚言非其罪也(稱弟罪陳侯二慶)公子將出奔呼于國曰慶氏無道求專陳國暴蔑其君而去其親五年不滅是無天也(為二十三年陳殺二慶穀梁傳)諸侯之尊弟兄不得屬通其弟云者親之也親而奔之惡也(所以陳侯)
  二慶愬陳黄於楚陳侯不能為辨明而使之出奔是以一國之大不能庇其弟也黄見惡於楚而反奔楚蓋方是時晉衰微諸侯畏楚欲隐身於他國恐楚人以為討而不能庇故赴楚而自理與蔡履同可哀也矣
叔老如齊(左傳)齊子初聘于齊(齊魯有怨今始復通故曰初)禮也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孫宿如宋(左傳)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向戌聘在十五年)禇師段逆之以受享(段宋共公子子石也迎以入國受享禮)賦常棣七章以卒(武子賦也七章以卒盡八章取其妻子好合鼓瑟琴宜爾室家樂爾妻孥二國好合其室家相如兄弟)宋人重賄歸復命公享之賦魚麗卒章(魚麗小雅卒章曰物其有矣其時矣喻聘宋得其時)公賦南山有臺(南山有臺小雅取其樂只君子邦家之基邦家之光喻武子奉使能為國光輝)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去所辟席)
  魯自蕭魚後連嵗與彊齊邾莒交兵不遑聘問今始平齊遂交鄰國以尋舊好且以結援耳(附録左傳)衞甯惠子疾召悼子曰(悼子甯喜)吾得罪于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掩惡名)若能掩之則吾子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許諾惠子遂卒(為二十六年衞侯歸傅)
 
 
 
 
 
 
 
 
 
 
 
日講春秋解義卷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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