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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四
 士昏禮第二之二
夙興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見(見賢遍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昏明日之晨興起也俟待也待見舅姑寢門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異宮(賈疏内則云由命士以上父子異宮不云年限知十五為限者以其十五成童也言此者欲見不命之士父子同宮雖俟見不得舅姑寢門外也)賈氏公彦纚筓宵衣特牲主婦宵衣也不著純衣纁衻者彼嫁時盛服今已成昏故退從此陳氏祥道纚筓宵衣以見舅姑者以盛飾可以施於嫁夕不可施於厥明也敖氏繼公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猶士之玄冠玄端内則言子事父母玄端又云婦事舅姑如事父母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常服耳婦之始嫁以此服見而不為之加者昏禮不主於舅姑也俟見者質明乃見此時俟於已之寢
 案不命之士父子雖同宮舅姑亦另有寢門俟見俟贊者引見舅姑
質明贊見婦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即席(注古文舅皆作咎)
 正義鄭氏康成曰質平也房外房户外之西(賈疏舅在阼阼當房户之東若姑在房户之東即當舅之北南面向不便下記云父醴女母南面户外女出于母左以母在房户西故女得出于母左是以知此房外房户外之西也)敖氏繼公曰見者通言舅姑使得見也阼席西面舅姑即席亦立於席也
 案舅席在阼階西面為主也姑席在東房户外南面示為内主舅姑各異席亦取夫婦有别之義
執笲自門入升自西階進拜奠于席(笲音煩)
 正義鄭氏康成曰笲竹器有衣者(賈疏字故知竹器下記云緇被纁裏是有衣也)其形蓋如今之筥𥬔籚矣進拜者進東面乃拜(賈疏從西階進至舅前而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班氏固曰婦人之贄以腶脩者職在供養之閒其義一也敖氏繼公曰笲二物同一器也聘禮卷幣實于笲然則笲之制亦隋方如箧矣門舅姑寢門也必云自門入者嫌婦人出入當由闈門也進乃拜則拜處近於不當階矣始執笲二手拜時則惟右手執之凡婦人之拜以左掌據地右手執物而可以拜也内則曰凡女拜尚右手
 通論何氏休曰禮婦人見舅以贄見姑以腶脩為敬見夫人尊兼而用之賈氏公彦曰必見舅用見姑用腶脩春秋莊二十四年秋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公羊傳云見用幣非禮然則曷用云乎腶脩云乎陳氏祥道曲禮婦人之摯椇脯脩昏禮不言特牲少牢大夫士之祭亦而已籩人又有榛實蓋具椇盛禮
舅坐撫之興答拜還又
 正義鄭氏康成還又拜者還於先拜處拜(賈疏前東面拜處)婦人丈夫禮則俠拜(賈疏冠者母母於子猶俠拜不徒婦於舅而已)敖氏繼公曰撫之示受也興而後拜敬也婦還者婦於筵前少立俟舅卒拜而後還也又拜者俠拜
 通論熊氏朋來古人無受拜之理惟國君於其士不必答拜於他邦之士亦答拜昏禮婦見舅答拜冠禮子見母母拜之
降階受笲腶脩升進北面拜奠于席姑坐舉以興拜授人(腶丁玩反石經作段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加薑桂腶治者謂之脩不加以鹽乾之者曰脯散文則脩脯敖氏繼公曰婦於舅並用而執於門外於姑惟用腶脩而受於階下輕重之差也進北面拜者既入堂東行當席乃北面而拜也奠于席亦不敢授也不撫之者不同於舅也舉以興乃拜既拜乃授人則拜時不釋笲矣鄭氏康成曰人有司執笲以起答婦拜授有司徹之舅則宰徹之(賈疏下記云舅答拜宰徹)
 案降階則至地婦禮不下堂乃降者因上執入升之禮而為之重始見也且授笲者賤不可以升故婦就而受之脯在籩則五脡此腶脩當十所謂束脩者也所授之人蓋亦婦人侍御
 餘論賈氏公彦取其早自謹敬腶脩取其斷斷自脩也又雜記云婦見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於堂下西面北上是見已注婦來為共養也其見主於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為已見不復特見雜記云見諸父各就其寢注旁尊也亦為見時不來今此不言者文畧也
右婦見舅姑
贊醴婦(注醴當為禮今仍作醴)
 正義鄭氏康成贊禮婦者以其婦道新成親厚
敖氏繼公曰贊為舅姑醴婦也必醴之者答其行
 禮於己也婦見醴乃成為婦是時舅姑皆立于席
席于户牖
 正義鄭氏康成室户西牖東南面位(賈疏知然者以賓客位於是以禮子禮婦禮賓於此也)
 案婦見而醴婦行於舅姑之寢
側尊甒醴于房中疑立于席西(疑魚乙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疑正立定之賈氏公彦曰云婦疑立于席西者以其禮未至故疑然自定而立以待事也若行禮之閒而立云立不得疑立
 敖氏繼公曰亦有篚籩豆在其北惟云側尊文省婦東面
贊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東面拜受西階北面拜送婦又拜薦脯醢
 正義賈氏公彦曰面枋出房者以其贊授故面枋冠禮酌醴將授賓則面葉賓受醴將授子乃面枋也
鄭氏康成曰婦東面拜贊北面答之變於丈夫
 冠成人之禮(賈疏冠禮受醴南面者以向賓拜此東面者以舅姑在東亦面之拜也)
 敖氏繼公曰婦於贊乃俠拜者重其為舅姑醴已也婦又拜蓋執觶拜也其下二亦然薦亦贊者
婦升席左執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東面啐醴建柶興拜答拜婦又拜奠于薦東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門外(觶支義反啐措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于薦東升席奠之取脯降出人親徹且榮得禮人謂婦氏人(賈疏以其在門外婦往授之明是婦氏之人)賈氏公彦冠禮禮子禮賓皆即筵奠于薦東降北面坐取脯明此奠時升席南面奠乃降北面取脯此親徹下饗不親徹者於醴時禮訖故於後畧之敖氏繼公曰拜皆執觶拜也門寢門也授人于外變男子之禮
右醴婦
舅姑入于室婦盥饋(饋其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饋者婦道既成以孝敖氏繼公曰於既授脯即反而饋禮以食食人謂之饋適婦之禮在養舅姑即行饋禮以見其意
特豚合升側載無魚腊無稷竝南上其他取女禮(取七住反)
 正義鄭氏康成側載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異尊卑(賈疏周人尚右故知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並南上舅姑共席於奥其饌各以南為上其他謂醬湆菹醢女謂婦也如取婦禮同牢敖氏繼公二俎乃云側者以無魚腊也姑不别席於北方者辟婦之位也其他謂爾至卒食也此特豚合升而載之二俎則是每俎皆有肩髀胉脊與其豚解而載於一俎者畧異矣士喪禮豚解之法兩肩兩髀兩胉與脊共有七段賈氏公彦其他取女禮者自側載以下南上以上取女異異者彼有魚腊并稷此無之彼男東面西面其醬湆菹醢夫則南上婦則北上舅姑共席東面俎及豆等皆南上是其異也酒在内者亦北墉外尊當房户外東經云者畧耳
 案以婦見及廟見舅姑俱别席決之此云共席者共東面耳實亦别席也豆俎諸物各二足以明之合升中當有七段但七中宜分脊為二也上有正二舉此亦當然
 存異敖氏繼公南上之文主於菹醢蓋舉此以舅姑之皆東面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則舅在北姑在南矣
 案經言竝南上竝者竝俎與敦也室中以奥為尊舅席在南故舅之俎與敦皆在南也菹醢其他包之
贊成祭卒食一酳無從(酳羊進反注今文無成)
 正義鄭氏康成贊成祭者授處之(賈疏謂授之又處置令知在於豆間)敖氏繼公曰此祭謂祭薦肺也卒食亦三飯而止也此禮每節皆殺於同牢之禮以其一酳故無肝從婦之酳也當洗於北堂而酌於室中北墉下之尊酳舅於席前之南姑於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舅姑答拜於其席
席于北墉
 正義鄭氏康成室中北墻賈氏公彦曰此席將為婦餕之位處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此席當在尊西而東上
 案南鄉北鄉西方上室中布席之常法也况舅姑在西則婦席宜統於尊更無東上之理敖氏謂人席與神席相變此堂上之法不可以概室中也又謂設豆之上下設席相變室中亦未盡然
婦徹設席如初西上婦餕舅辭易醬
 正義鄭氏康成婦餕即席將餕也(賈疏言將者事未至)辭易醬者嫌淬汙(賈疏以其醬乃以指𠯗之淬汙也)賈氏公彦曰此直餕餘西上者亦以右為上也敖氏繼公曰舅辭者見婦即席將餕已饌故辭之婦不言不敢尊者為禮也下云餕姑之饌則是從舅命矣易醬易姑醬也蓋御為之
婦餕姑之饌御贊祭肺舉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婦拜受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
 正義賈氏公彦曰御贊祭贊婦祭之也敖氏繼公祭肺亦祭切肺也舉肺脊其姑之所已舉者與亦御者舉以授之食食也亦以湆醬祭舉食舉三飯而卒食也婦拜於席南面姑亦拜於西墉東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餕禮輕鄭氏康成曰奠之奠于篚(賈疏取女有篚此如取女禮明亦奠之于篚)
 案上婦酳姑此則姑酳婦饋禮成于酳餕禮亦成于酳也上姑祭婦贊之此婦祭御贊之姑不贊者尊不贊卑也
婦徹于房中媵御餕姑酳之雖無娣媵先於是與始飯之錯(錯七各反敖音措注文始為姑)
 正義鄭氏康成古者嫁女必姪娣從之謂之媵姪兄之子女弟也娣尊姪卑若或無娣猶先媵客之也(賈疏對御是夫之從者為後姪與娣俱名媵今去娣惟有姪言媵先以對御為先非對娣也)始飯謂舅姑錯者媵餕舅餘御餕姑餘也(賈疏舅姑始飯而今媵餕舅餘御餕姑餘是交錯之義)敖氏繼公曰此設之當畧如同牢禮此酳亦酌外尊
 存疑敖氏繼公曰與始飯之錯未詳尋其語脈文意似謂既酳則於是乎改設之如饋之錯也錯猶設也若然則始飯二字皆誤與
 案曲禮大夫不名姪娣不名長妾長妾即經所謂娣也言長則有其次在士或姪娣兩有或娣若姪有其一或姪娣以他女備之皆媵也媵先者客之則媵席應在西東鄉如餕壻之節也既餕乃酳此綴始飯之文在下者此時媵御餕者止飯而無食舉也蓋舅姑之俎皆肺脊各一姑所舉者婦餕之矣舅所舉者媵亦不敢䙝焉於是媵御止與始飯敦交錯餕之亦猶特牲少牢上下餕之分敦也祭統言諸侯之餕惟曰以四簋則餕以為主可知或曰古文姑姑飯者媵御共餕姑之飯而不餕舅飯亦不敢䙝之意云錯者謂取姑敦分設之亦可通
 通論賈氏公彦曰媵有二種諸侯二媵外别有姪娣是以莊十九年經書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公羊傳曰媵者何諸侯一國二國往媵之以姪娣從諸侯夫人自有姪娣二媵各有姪娣九女是媵與姪娣别也若大夫無二媵即以姪娣為媵也
右婦饋舅姑
舅姑共饗婦以一獻之禮舅洗于南洗姑洗北洗奠酬
 正義賈氏公彦饗婦亦於舅姑寢堂之上與禮婦同在客位也舅獻姑酬共成一獻饗亦用醴下記庶婦使人醮之注云使人醮之不饗也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是也敖氏繼公飲人而用牲曰饗饗婦蓋答其饋也舅洗洗爵以獻也姑洗洗觶以酬也婦酢舅亦洗于北洗不辭不拜洗其獻酢則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階北面婦拜于席西東姑酬婦則拜于舅之席北而奠觶于婦之薦西奠酬者婦取姑之酬酒而奠之于薦東也必言此者明其禮止於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嚴也昏義云厥明此不言者文不具鄭氏康成南洗在庭北洗北堂設兩洗者獻酢酬以潔清為敬奠酬者明正禮成不復舉凡酬酒皆奠于薦不舉(賈疏云凡通鄉飲酒鄉射燕禮等言之)其燕則使人舉爵(賈疏燕禮獻酬訖别有人舉旅行酬)朱子曰以鄉飲酒約之在室户外西舅酌酒獻婦婦於席西受飲畢更爵酢舅姑乃酌自飲畢更酌以酬婦婦受觶于薦左不舉正禮畢楊氏復曰此言奠酬下記言婦酢舅酬酢不言處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當如婦見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婦行酢舅奠酬之禮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饗婦與上盥饋同日為之知者昏義云舅姑入室婦以特豚饋明婦順也厥明舅姑共饗婦彼注云昏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大夫以上禮多或異日故知此士同日
 案昏義厥明饗婦之文乃補此經所不及非别言大夫以上之禮也婦方初見一日之内既醴之又饗之日力不給矣斷以厥明為是
舅姑先降西階婦降自阼階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之室(賈疏昏義文)使為主明代已(賈疏曲禮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階阼階主人升降之處今舅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是授之室也)
 敖氏繼公舅姑先降西階然後婦乃敢降自阼階達尊者之意
 通論陳氏祥道曰醴與饗必于户牖間猶冠者之醮于客位也婦降自阼階冠者之冠于阼也庶婦使人醮之猶庶子之冠不醴也
歸婦俎于婦氏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俎則饗禮有牲矣(賈疏俎所以盛肉故知有牲)婦氏丈夫送婦者(賈疏即上婦所授脯者)使有司歸以婦俎當以反命於女之父母明其得禮敖氏繼公曰此牲俎其亦用豚與
 餘論賈氏公彦雜記大饗三牲之俎歸於賓館是賓所當得也饗時設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飲殽乾而不食故歸俎此饗婦婦亦不食故歸之也
饗婦
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酬以束錦(注古文錦皆作帛)
 正義鄭氏康成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賓又從之以束錦所以相厚賈氏公彦曰此一獻饗婦一獻禮則異彼兼有姑依常賓客
 存疑敖氏繼公曰注古文錦皆作帛饗而用帛亦重謝之也酬以束帛其節當與冠禮醴賓同案聘禮使介禮用不用帛者辟主君之幣也此無所不當用錦宜從古文
 案昏禮用束帛此酬用束錦或亦辟昏禮之正與小行人合六幣錦次帛繡次錦則差次可知
 通論賈氏公彦左氏傳云凡公女嫁敵國姊妹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公子上卿送之於天子諸卿皆行公不自送小國上大夫送之以此而言尊無送卑之法則大夫亦遣臣送之士則有司送之
 案送者有司下注有司隸子弟隸子弟私臣
饗婦人送者酬以束錦
 正義鄭氏康成婦人送者隸子弟妻妾(賈疏左氏云士隸子弟尊無送卑故知送者是隸子弟妻妾)凡饗速之(賈疏聘禮饗食速賓知此亦速之凡速者皆就館婦人送者亦當有館男子主人親速婦人迎賓不出門當别遣人速之)
異邦則贈丈夫送者以束錦
 正義鄭氏康成贈送也就賓館(賈疏贈賄之等皆就館)吳氏澄曰(古者他邦之嫁女於近處賓館焉)敖氏繼公曰以物餽將行者曰贈酬之外又贈以幣以其勞於道路故也古之士得取於異邦大夫可知
 存疑敖氏繼公曰云贈丈夫古者婦人不越疆而送嫁
 案敖氏據經文生義然無逺近女及姆媵同行當必有隸子弟妻妾送之或未可泥也
禮送
舅姑既沒則婦入三月乃奠菜
 正義鄭氏康成曰沒終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蓋用堇(賈疏内則有堇荁枌榆共養是以疑用堇)敖氏繼公曰乃奠菜亦題下事賈氏公彦曰必三月三月一時天氣婦道可成也此言舅姑俱沒者若舅沒姑存則當時見姑三月廟見舅若舅存姑沒婦人無廟可見或更有繼姑自然如常禮也案曾子問云三月廟見來婦擇日而祭於禰成婦之義也注謂舅姑沒者也必祭成婦者婦有共養之禮猶舅姑存時盥饋於室也此之奠菜即彼祭於禰一也奠菜亦得稱祭者學記皮弁祭菜之類也孔氏穎達曰此盥饋廟見皆謂適婦庶婦不饋亦不廟見
 存疑庾氏蔚之舅姑偏有沒者昏夕厥明即見其存者以行盥饋禮至三月不須廟見亡者崔氏靈恩曰厥明婦盥饋於其存者三月廟見於其亡者案士祭其祖禰或一廟或二廟舅姑在者自主其祭雖適婦無越見祖廟之禮亦如有適子無適孫之義也舅姑既沒祭事適子之適婦有特見禰廟之禮而庶婦無之可以庶婦不饋者推之也士雖祖禰並祭而舅姑既沒適婦廟見禮則惟主於禰故稱來婦來婦者對禰之辭也若庶婦則惟於三月祭行之時從主婦入自闈門立於房中在内宗婦之班而已或以三月奠菜即三月行者非是朱子取三月祭行為舅姑存者之通禮而以三月奠菜為禮之變者附於祭行之後一為通禮一為變禮明矣大抵三月祭行乃適婦庶婦舅姑存沒通禮三月奠菜則適婦舅姑既沒特行於禰廟之事蓋奠菜以補盥饋不及祭行以率三月常禮三月祭行必在奠菜之後
席于廟奥東面几席北方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考妣之廟北方墉下(賈疏象生時見舅姑)
賈氏公彦曰周官司几筵注云祭于廟同几精氣
 合又祭統云設同几同几即同席此祭于廟而别席者若生時舅姑舅姑席異面今亦别席異象生不與常祭同也敖氏繼公曰右几見席南上也凡設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東面南上席南西上生時舅姑不用几此有之者其神也姑席無几几主於尊者也是亦質明行
 案祭時不别席者以有尸也此不立尸則别席可也婦饋舅姑東面此則姑席南面者無所辟也無所辟則南面配位之正也
祝盥婦盥于門外執笲菜祝帥婦以入祝告稱婦之姓曰某氏來婦敢奠嘉菜皇舅某子
 正義賈氏公彦曰洗在門外祝與婦就而盥之此亦異於常祭祝帥婦以入者象特牲先主入室某子言若張子李子敖氏繼公執笲菜亦於門外廟見笲菜異於生時之贄也云帥婦以入是婦亦升自西階此時入室西面祝在左而為之告也皇者尊大之之稱鄭氏康成帥道入入室也某氏者齊女則曰姜氏魯女則曰姬氏來婦言來為婦嘉美也皇君也
 案婦人不下堂此盥於門外者以自外入也祝盥私臣沃之婦盥御者沃之婦人入廟由闈門此由廟門者以其奠菜非常禮故祝道之而夫不偕也
 存疑敖氏繼公某子者某諡也猶言文子武子矣此蓋指其為大夫者也假設言之以著其廟見之禮與為士者同耳
 案婦於皇舅某子尊尊之義也士固無諡即大夫不必盡有諡則稱諡之說不可以為通禮矣又或疑婦人夫家稱舅之姓似非家人一體之意不知婦本異姓也始見祝稱某氏而告辭别著舅姑姓氏正始之道當然不與子孫祖考一例此於内夫家之義何傷乎若聘禮祭饔祝稱皇祖某甫皇考某子特牲少牢筮日諡若字與此異也
婦拜扱地坐奠菜于几東席上還又如初(扱初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扱地手至地也(賈疏以手至地謂之扱地則不至手又與男子空首不同)婦人扱地猶男子稽首(賈疏扱地婦人重拜稽首拜中之重故相况)敖氏繼公曰婦拜拜於其位也奠菜于几東席上則是几前猶有餘席亦可見設几之節矣還又拜亦反於故位復拜也此又拜者接神禮然也其例見於聘禮特牲少牢孔氏穎達肅拜婦人正昏禮婦拜扱地以其新來為婦盡禮舅姑陳氏祥道肅拜俯其手而肅之也手拜者手至地也昏禮婦拜扱地是也
 通論賈氏公彦春官大祝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九拜之中稽首拜中之重肅拜婦人肅拜為正鄭司農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是也
 案肅拜亦跪但身微俯而斂手上下之故異於扱地耳先鄭以為撎非也
婦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來婦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堂階上也(賈疏不直云降而云降堂者則在階上)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賈疏室事交乎户禮器文)於姑言敢告舅尊於姑敖氏繼公曰取猶受也降堂取笲菜以其行禮於室也在堂降階在室則降堂逺近之差禮亦宜然入入北面也祝亦在左吿之如初禮拜而奠於席上右還又拜也
婦出祝闔牖户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廟無事則閉之(賈疏以鬼神尚幽闇)賈氏公彦曰先牖後户者先闔牖後闔户敖氏繼公曰婦出户則老釋辭請醴之而婦入于房矣
老醴婦于房中南面舅姑醴婦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因於廟見禮之(賈疏象舅姑生時見禮之)
 賈氏公彦舅姑生時見訖舅姑使贊醴婦於寢之户牖間今舅姑沒者使老醴於廟之房中禮則同使老及處所則别也敖氏繼公廟見而醴之達神意也不於堂辟尊者在之處也房中行禮則老其西面拜與婦見醴乃成為
 案老總家政舅姑生存時所任用者故因婦之廟見達神意以禮之如舅姑醴婦之禮婦無南俠拜之文與姑偏沒則祔於皇姑婦不越祖廟而見姑以舅在則子不得越次而奠於曾祖廟也有繼姑則如常禮無則奠笲于舅而盥饋以下自有變禮若舅偏沒宜先入不容無見或厥明見先行盥饋三月奠菜於舅而老醴之然後姑饗焉揆諸禮意似當如此
右奠菜
曽子云女廟見而死則如之何孔子
不遷於祖不祔於皇姑壻不杖不菲不次歸葬
於女氏之黨示未成婦也注云遷朝廟也壻雖
不備喪禮猶為之服齊衰也疏云將歸葬於女
氏之黨故其柩不遷朝於壻之祖廟不得
於皇姑廟也未廟見而死以未得舅姑之命而
殺禮示若未成婦然其女之父母則為之降服
大功以其非在家已為之服齊衰期非無主
也此則禮之變者也此廟見蓋兼奠菜與祭行
通言
饗婦送者丈夫婦人舅姑饗禮
 正義賈氏公彦舅姑存自饗送者如上文今沒故壻兼饗丈夫婦人舅姑饗禮并有酬錦之敖氏繼公曰壻饗丈夫婦人亦當異日而皆酬之以束帛也此禮之節宜在始嫁時因廟見而及之故其文在非謂行之於老醴婦之後
舅姑沒饗送者
記士昏禮行事必用昏昕受諸禰廟無不無辱(昕音欣禰乃禮反腆他典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昕使者(賈疏謂男家使向女家納采問名納吉納徴請期五者皆用昕昕即明之始君子舉事尚早故用朝旦也)用昏壻也(賈疏謂親迎時)腆善也賓不稱不善主人不謝來辱朱子曰用昕即詩所謂日始旦也經言户西故記指言其處古者宗子法行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廟故但有禰廟敖氏繼公禰廟父廟也廟受重其事也經凡言士禮多主於一廟一廟祖禰皆在焉惟云禰主於禰也蓋祖尊而禰親受昏禮宜於親者賈氏公彦曰辭無不無辱郊特牲云告之以直信事人也信婦徳也注云二者所以教婦正直也是納幣之時不得謙虚為辭主人不為謙虚亦教女正直之義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言當善其辭又不可辱命
 案辭無不無辱疏義得之劉向說苑親迎有不珍之琮不珍之屨之辭後世若東晉王六禮宋政和納吉以不腆之幣為辭昧斯㫖矣
不用皮帛必可制
 正義鄭氏康成贄鴈皮帛儷皮束帛賈氏公彦皮帛必可制者可制為衣物此亦是教婦以誠信之義
 存疑賈氏公彦曰恐用死鴈故云不用
 案虞書二生鴈其一也一死則雉此不用死者下達用鴈不用雉耳士相見禮凡贄受者惟君之於臣此昏禮皆受者主為合好異於他禮也皮不上於堂當次於帛經文先言後言皮為正此記及下辭先皮而後文錯綜耳
腊必用鮮魚用鮒必殽全(鮒音附)
 正義鄭氏康成殽全者不餒敗不剥傷賈氏公彦曰此並據同牢時也李氏如圭曰鼎九者腊乃有鮮此用鮮貴新敖氏繼公曰惟云腊必用鮮則魚用薧矣一腊而用鮮亦異昏禮
 餘論賈氏公彦曰腊用鮮者義取夫婦日新義魚用鮒者義取夫婦相依附必殽全者義取夫婦全節無虧之理
 案必殽全兼魚腊言之亦重昏禮之意聘禮設飱歸饔皆有鮮腊特牲少牢魚皆用鮒此疏所取義據物以推耳不言豚者豚新解之不嫌有異也
右記行事時及所用
女子許嫁筓而醴之稱字(筓吉兮反)
 正義鄭氏康成許嫁受納徴禮也(賈疏以納采問名納吉三禮使者往來未成交親故曲禮云非受幣不交不親注據納徴惟未行請期親迎也)筓女之禮猶冠男也使主婦女賓執其禮(賈疏雜記云女雖未許嫁年二十而筓禮之婦人執其禮彼非許嫁筓筓輕使婦人而已許嫁當使主婦對女賓執其禮)賈氏公彦女子許嫁謂年十五以上曲禮女子許嫁纓有筓兼有纓示有繫屬不言纓文不具也云醴之稱字者猶男子冠醴之稱字是以喪服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婦人筓而不為殤其義同朱子許嫁筓則主婦當戒外姻為女賓使之著筓而遂禮之未許嫁而筓則不戒女賓而自以家之諸婦行筓禮也敖氏繼公曰此禮當於房中行之醴之以醴飲之也字若伯姬仲子之類易屯之六二曰女子不字十年乃字言許嫁乃字也然則未許嫁而筓者不字古者女子成人許嫁
 存疑賈氏公彦許嫁者用醴禮之不許嫁者當用酒醮之敬其早得禮敖氏繼公曰筓有二節一則成人之筓一則許嫁之筓
 案冠子若不醴則醮用酒質文時宜庶子則醮之昏禮適婦用醴庶婦用醮適庶從乎夫也據喪服女子子雖適與庶同則筓而禮之不論許嫁未許嫁槩用醴與以冠子因喪而冠者除喪不改冠推之則及年而未許嫁先筓但未字耳至許嫁則纓而字之筓猶前筓無二節也
祖廟未毁教于公宮三月祖廟已毁則教于宗室
 正義鄭氏康成祖廟高祖為君者之廟也(賈疏諸侯五廟太祖廟不毁親廟以次毁之故未毁已毁據高祖廟言)以有緦麻親就尊者之宮(賈疏共承高祖四世緦麻之親若三世曾祖小功之親若共祖是大功之親若共禰是齊衰之親則皆教於公宮直言緦麻舉最疏而言親者自可知也)教以婦徳婦言婦容婦功(賈疏昏義文彼注云徳貞順言辭令也容婉娩也功絲麻也)宗室大宗之家(賈疏繼别為宗謂别子之世適長族人宗事之者謂之宗者收族者也高祖之廟既毁與君絶服則皆以大宗家教之又小宗有四或繼禰或繼祖或繼曾祖或繼高祖此等五代皆遷不就之教者小宗卑故也)賈氏公彦曰此謂諸侯同族女將之前教成之法敖氏繼公曰此據士族貴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壞也傳曰壞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禮國君五廟太祖之廟不毁其餘先君若過高祖則毁其廟而遷之云未毁者以其猶在今君四親廟之中也其與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廟雖不毁其禮亦與既毁者同祖廟未毁而教于公宮統於祖也已毁而教于宗室統於宗也
李氏心傳曰此言公族之為士者也若祖廟已毁
 而教於宗室然則異姓者亦教於宗子之家與張子曰祖廟未毁教于公宮則知諸侯有服族人引而親之如家人
 餘論孔氏穎達曰與大宗近者於大宗教之與大宗逺者於小宗教之此記謂君之同姓若君之異姓亦有大宗小宗族人嫁女各於其宗也
 案教女雖在公宗室而凡納采至親迎之儀則女父自於其禰廟受之就所親
右記筓女及教
問名主人鴈還西面對賓受命乃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鴈於楹閒南面(賈疏如納采禮)還於阼階上對賓以女名(賈疏此即西面對也)賈氏公彦曰經直云問名納采之禮納采禮中無主西面對事故記敖氏繼公問名之儀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自西階東面問名主人阼階北面再拜進受鴈于楹閒還於阼階西面賓亦還於西階東面主人對賓受命俱降
記問名之儀
祭醴始扱壹祭又扱再祭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奉芳勇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祭醴謂贊醴賓之時禮成三始祭醴之初扱一祭及又扱則分為兩祭是為三也經直云降筵北面坐取脯不言左右手故記之先用右手取得脯乃用左手兼奉之以降從者西階下乃歸執以反命敖氏繼公曰始扱壹祭又扱則再祭示隆殺也壹扱而可以再祭則柶葉如勺矣右取脯左奉之不游手也執以反命至于壻父之門外乃受之以反命也此記在問名下納徴上則是但據納采問名之賓言耳蓋經文惟見此醴賓之禮故也若納吉納徴請期之賓其禮亦如之可知鄭氏康成反命使者問名納吉納徴請期還報於壻父(賈疏以下云凡使者歸反命言凡非一則知四者皆有反命納采問名同使親迎又無使故據四者而言)
右記祭醴取脯之儀
納徴執皮攝之内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分庭一在南(攝之涉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攝猶辟也兼執足者左手執前兩足右手執後兩足左首象生曲禮曰執禽者左首西上中庭位併賈氏公彦授幣得如授鴈之禮至庭實之皮無可相如故記一手兩足在内云内文執皮者二人相隨而入北面皆以西為上敖氏繼公先儒讀攝為摺則訓疊也今人屈物而疊之謂之摺古之遺言與執皮攝之者中屈其皮疊而執之也内文兼執足攝之之法也文獸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左首西上也云隨入者以其並設嫌亦並行西上統於賓也參分庭一在南者參分庭深而所立之處當二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設之位亦當在西方
 存疑鄭氏康成曰隨入為門中阸狹(賈疏匠人天子廟門大扃七个注云大扃牛鼎長三尺毎扃為一个二丈一尺此士廟門降殺小故云門阸狹執皮者又横執故二人相乃可以入不得並行中庭稍寛故得俱北面西上)
 案聘記凡庭實隨入左先彼人君之廟門阸狹而亦隨入者禮應爾也知此士禮隨入亦禮應爾非為廟門狹小之故
致命釋外足見主人受幣士受皮者自東出于後自左受遂坐攝皮逆退東壁(見賢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致命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賈疏賓堂上致命時則庭中執皮者釋外足見主人堂上受幣時則主人之士於堂下受皮是其節也)自由賈氏公彦曰釋外足者據人北面以足向上執之足逺身為外釋之則文見也受皮者自東方出於執皮者之後至於北面受之逆退二人相隨自東而西令後者先向東行敖氏繼公曰釋外足見所謂張皮也見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為美故當授受之節宜示之他時則否士謂主人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東自門東而來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門東北面後與左皆據執皮者言也居客之左使其先執前乃執後也聘禮曰賓出當之坐攝之逆退在東者先退由便也此記與聘禮互見參攷
 存疑鄭氏康成曰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為官長
 案士喪禮云士胥徒之長有勇力者蓋此輩乃可以給勞役事故士喪小斂大斂則舉尸奠則舉鼎賵則受馬皆士也其非有爵者明矣曾是中士下士為人共此役乎敖氏以為主人私臣良是胥徒或可兼用老既為主人之貴臣則臣不必貴者多矣
右記執皮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房外(迎魚敬反後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既次純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蓋母薦焉重昏禮也(賈疏舅姑共饗婦姑脯醢故知父醴女亦母薦)女奠爵于薦東(賈疏冠禮醴子及此醴賓醴婦皆奠爵于薦東明亦然也)立于位而俟壻壻至父出使擯者請事出南面于房外親授且當戒女也敖氏繼公特牲主人致爵于主婦西面答拜此父醴女于房中位宜如之其儀畧與贊醴婦之禮同
 案女將嫁而父醴之猶子將親迎而父醮之也昏姻人道之始且將發戒命故先加禮敬焉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母戒諸西階上不降
 正義賈氏公彦曰母出房户西南面女出房西行故出于母左父在阼階西面因而戒之母戒諸西階上者母初立房西女出房母行至西階上乃戒之也敖氏繼公曰是時父立于阼階上女出于母左而就之東面受戒父乃正其衣或正其筓而戒之且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復正之者欲其以此為識耳女既就父則母東面西階上俟女至而戒之以女當降自西階也母不降送尊也孟子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此禮至後世而變與鄭氏康成曰必有正焉者以託戒使不忘
公元1113年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士禮父母降送三年榖梁傳曰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祭門廟門言不出廟門則似得下堂者彼諸侯禮與此異以其大夫諸侯天子各有昏禮不同
 餘論班氏固曰去不辭戒不諾者蓋耻之重去也
 案女降自西階入寢門亦升自西階從夫之義也去不辭者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燭思相離父母在有歸寧之道不忍辭也戒不諾者父醮子命之迎子曰諾惟恐弗堪不敢忘命承之也婦人固重恥且未知其果能孝舅姑事夫子和室人與否與不敢諾也
婦乘以几從者二人坐持几相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持几者重慎賈氏公彦上經雖云婦乘以几不見從者二人持之故記之此几以將上車時而登也若王后則履石大夫諸侯應有履之無文見今人猶用臺是石几之類
右記醴女至升車
入寢贊者徹尊冪酌玄酒三屬于尊棄餘水于堂下階閒加勺(屬音注又音燭)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注也玄酒涗水貴新(賈疏郊特牲云明水涗齊貴新也又云凡涗新之也)昏禮貴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尊中(賈疏於外器中酌取涗水三度注于酒尊中禮成於三故三注之也)敖氏繼公酒清水也水色與酒並設故亦以酒名之云酌則以勺也棄餘水者不欲人䙝用之徹冪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案酒則先實于尊而置之惟玄酒臨時方酌故記人明之棄餘水必于階間者若東西階則嫌洗者若贊者往來踐之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禮有玄酒涗水明水三者各逐事物生名玄酒據色而言涗水據新取為號其實一也以上無酒用水為酒後代雖有酒用之配尊不忘本也明水官司烜氏以隂鑒明水於月郊特牲云其謂之明水也由主人之潔著此水也配尊之酒三酒玄酒鬱鬯五齊皆用明水配之相對玄酒明水通言明水亦名玄酒天子諸侯祭祀鬱鬯五齊三酒並用卿大夫士祭直用三酒玄酒五齊鬱鬯及明水若生人禮不忘本亦得用
右記玄酒之節
笲緇被纁裏加于橋舅答拜宰徹笲(注今文橋為鎬)
 正義鄭氏康成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婦見舅姑以飾為敬橋所以庪笲其制未聞賈氏公彦曰經惟云笲不言表裏加飾之事故記之敖氏繼公曰此文主於腶脩其實奠菜之笲亦如之舅既答拜而興宰乃徹笲節也
 案橋先有設之者婦但以笲加之而已然則橋與笲皆不高也宰已見士冠禮
右記笲
席薦饌于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醴婦饗婦席薦敖氏繼公曰亦如冠禮席在南籩豆在北也賈氏公彦曰醴婦惟席與薦無俎饗婦并有俎俎則不饌于房從鼎升于俎入設于席前
饗婦姑薦
 正義鄭氏康成舅姑共饗婦舅獻爵姑薦脯醢
 賈氏公彦曰經不言姑薦故記
 案據此推之則父醮子命之迎不言母薦亦母薦之可知
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篚在東北面盥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在北堂所謂北洗(賈疏房與室相連為之房無北壁故得北堂之名)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東隅(賈疏南北節也)東西直房户與隅間(賈疏東西節也)賈氏公彦曰經惟言北不言洗處及篚故記之房無北壁無户是以設洗直室東隅敖氏繼公曰室之東隅二云洗在北堂無嫌於南篚盛爵觶為婦酢姑酬庭中設洗水在洗東篚在洗西此篚在洗東則水在洗西矣盥為將洗爵以酢舅無嫌不洗故惟以盥見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記主為婦禮發之故云婦洗
 案房之户朱子謂在房東西之中注謂洗直房户與隅閒則洗在房北檐下其南遥直房户而稍西耳以房四分計之宜為四分房一在西矣所以然者以更東則當側階
酢舅更爵自薦(酢音胙)
 正義鄭氏康成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賈氏公彦饗婦舅獻姑薦今婦酢舅自薦之嫌别人故記敖氏繼公凡卑者受尊者則不敢酢婦乃酢舅饗婦則婦如賓也更爵男子不承婦人爵也自薦者為姑親薦己故不敢使人薦舅行禮欲其稱也
不敢辭洗舅降則辟于房不敢拜洗(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舅將獻婦之時也舅降謂降洗也婦辟于房者既不從降又不敢安於堂上故宜辟也從降而辭洗升堂拜洗丈夫於敵者之禮也婦人丈夫無之以是不可得而行故也鄭氏康成不敢尊者為禮(賈疏士冠鄉飲酒主人與賓為禮皆辭洗此則不敢也)賈氏公彦曰此當在婦酢舅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見酬酒洗時亦不辭故也
婦人相饗無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姑饗婦人送者于房無降者以北洗在上賈氏公彦婦人有事不下堂言凡者欲見舅姑共饗婦及姑饗婦人送者皆然敖氏繼公曰此謂姑饗婦人送者與舅沒而姑特饗婦者也故以凡言之
右記饗婦婦人相饗之事
婦入三月然後祭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後於祭乃行謂助祭敖氏繼公曰婦入三月然後可以入廟故夫必至是舉其常祭令婦助祭而成婦之義也凡舅姑之存若沒其禮皆然朱子古人初未成婦次日方見舅姑舅姑意了舅姑方令見祖廟古人自下做上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據舅在無姑或舅沒姑老者若舅在無姑三月不須廟見助祭内則曰舅沒則姑老謂姑六十亦傳家事任長婦婦入三月廟見祭菜之後亦得助夫祭也此亦謂適婦庶婦無此事也案祭行者助祭也與奠菜有别助祭歲時常禮舅姑存沒並同奠菜則見於禰廟而祭之所奠者乃菜也助祭三月後者婦道既成助祭庶婦亦當與焉特牲禮之宗婦不專適也
右記祭行之期
庶婦使人醮之婦不饋(醮子召反)
 正義鄭氏康成庶婦庶子之婦也使人醮之不饗也酒不酬酢曰醮(賈疏亦如庶子醮然)亦有脯醢(賈疏以饗婦及醮子皆有脯醢知之)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其儀則同(賈疏適婦用醴於客位東面拜受贊者北面拜送庶婦雖於房外之西亦東面拜受醮者亦北面拜送)不饋者共養統於適也(賈疏謂不盥饋特豚)劉氏攽曰丈夫之冠猶婦人之嫁醮用酒庶子也於適婦醴之庶婦醮之此皆聖人分别適庶異其儀
 存疑敖氏繼公曰是時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當如受適婦之見之禮則醮之之位其亦在户牖閒與
 案使人醮之明不醴且舅姑不親舅姑親之亦使贊者以其代舅姑不親則第云使人而已庶婦之醮視適婦之醴為殺其執贄見于舅姑猶夫適也不饋則不可知
右記庶婦
總論敖氏繼公此以上專記事以下專記辭不
欲其相亂
昏辭曰吾子惠貺室某也(貺音况)
 正義鄭氏康成曰昏辭告擯者請事之辭吾子謂女父也貺賜也室猶妻也某壻名賈氏公彦曰壻家舊已有辭女家見許故今得言貺室
某有先人之禮使某也請納采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壻父名也某也使者名也敖氏繼公曰云先人之禮言其先世行之已久
 案行禮本之先祖示有所禀承也冠筮必於禰昏卜必於禰接賓必於禰婦教必就祖宗致辭必稱先人重本之意
對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辭(憃失容反注古文弗為不無能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對曰者擯出納賓之某女父名也吾子使者敖氏繼公憃愚不敏也女之性既不敏已又弗能教之言其不足采也命謂納采
致命曰敢納采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使者升堂致命主人之辭若然亦當有主人對辭如納徴致命主人辭文不具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不言對則是主人唯拜而已
問名曰某既受命加諸卜敢請女為誰氏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使者名也誰氏者謙也敖氏繼公曰此亦使者告擯者請事辭命謂已受其納采之禮也加諸卜謂指女名以問卜也氏謂女之伯仲也戴媯為仲氏亦其一耳問名而曰誰氏不敢䙝之敬也
 存異鄭氏康成誰氏不必主人之女賈氏公彦納采則知女之姓矣乃更問主人女為誰氏者恐非主人之女假外人之女收養之也問名而云誰氏婦人不以行本不問女之三月
 案問者名而云誰氏措辭之體注云謙也義已明矣又云不必主人之女而疏以收養外女說則非也又云婦人不以名行此在婦人無外固然曲禮夫人之諱雖質君之前不諱婦諱不出門又國君不名世婦大夫不名姪娣婦人稱名蓋亦常事左傳所載秦女簡璧宋芮司徒女棄因事著名若概不以名行外人安從知之今將加諸卜安得不正其名以告於神乎
 總論賈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納吉納徴請期等皆有門外賓與擯者傳辭及升堂致命主人對文不具可知
對曰吾子有命且以備數擇之某不敢辭
 正義賈氏公彦曰謂納采問名使者將命來是已有命來擇即是且以備數擇之敖氏繼公曰此擯者傳主人許之辭也命謂問女名也備數擇之若曰不專采已女然謙也賓致命於堂宜亦曰敢請女為誰氏主人則以女名對之
醴曰子為事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禮請從者(為于偽反注今文於為于)
 正義鄭氏康成言從者謙不敢斥也敖氏繼公曰請醴賓
對曰某既得將事敢辭
 正義鄭氏康成將行敖氏繼公曰此言巳之事畢不敢復溷主人
先人之禮敢固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主人敖氏繼公曰凡請與辭自再以後皆曰固
某辭不得敢不從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辭也不得命者不得許已之命
敖氏繼公曰此皆擯者傳賓主之辭即經所謂
 醴賓賓禮辭許者也
納吉吾子貺命加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吿
 正義鄭氏康成貺命謂許以女名也某壻父名(賈疏以其云卜是壻父卜故知某是壻父名)
對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與在某不敢辭(與音預注古文與為豫)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擯者傳賓主之辭也弗堪不能婦道也與與聞與與在謂已亦在吉中也取婦嫁女之家吉凶共之賓致命亦宜曰某敢納吉鄭氏康成曰與猶兼也賈氏公彦曰云我與在以其夫婦一體夫既得吉婦吉可知
 案若卜不吉第使人告之無所納矣經不見者主於正者言之也
納徴吾子嘉命貺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禮儷皮束帛使某也請納徴致命曰某敢納徵
 正義賈氏公彦吾子嘉命以下至請納徵門外向擯者辭也致命曰某敢納徵升堂致命辭也
敖氏繼公納采之屬使者不言行禮之物此
 乃言儷皮束帛者以其盛於他禮故顯之致命之辭宜在敢不承命之後蓋因而遂記之耳其次見於納采
對曰吾子先典貺某重禮不敢敢不承命
 正義鄭氏康成典常也法也敖氏繼公先典即彼所謂先人之禮也納徴六禮為盛故曰重禮此亦擯者傳主人辭也
請期吾子賜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不虞使某也請吉日
 正義鄭氏康成三族謂父昆弟昆弟昆弟虞度不億度謂卒有死喪三族者已及子為服期期服則踰年欲及今之吉也(賈疏大功喪服内不廢成禮期親内則廢故舉合廢者而言父昆弟伯叔父及伯叔也已昆弟則已之親兄弟昆弟則已之適庶子皆已齊衰期服親故三族據三者之昆弟也今據父之昆弟期於子小功不得與子娶妻若於子期於父小功不得娶妻知今皆據壻之父而言若然已父昆弟於子為小功而言此三族已與子為服期者據大判而言耳)雜記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賈疏引雜記者見大功之末既葬則可以嫁子娶妻經云三族不據之矣)賈氏公彦申重也謂前納采以後每度受主人之命也云三族不虞使請吉日者今將成昏須及吉時吉凶不相干若值凶不得行吉禮故及今吉時使某請吉日成昏禮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族有親者之稱三族從父從祖從曾祖之親也從父之親齊衰大功也從祖之小功也從曾祖之緦麻喪服不止於此但舉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則廢嘉禮欲及今之或曰三族父母妻之族
 案壻女若壻女之父四者一有期服俱輟昏禮記辭三族不虞舉壻家以見女家期服逾年輟昏而女父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男父小功之末可以婦子小功之末而非父之齊衰大功親或父之齊衰大功親而父不在者則可以取妻唯本自期服而降則不可据雜記之如此疏言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取妻舉大概古者有喪則廢祭雖緦猶然聖人為此法者蓋以男女兩族功緦紛繁不稍通變則廢禮失時者必多不言緦者三月而除統於小功之末也敖氏以期功緦三族不如注止據期服而義已賅
對曰某既前受命唯命是聴
 正義鄭氏康成曰前受命者申前事
曰某命某聴命吾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曰某壻父名也
對曰某固唯命是聴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許敢不告期曰某日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吉日甲乙(賈疏謂以十日十二辰甲子乙丑丙寅丁卯之類)敖氏繼公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辭也其上則皆擯者所傳者也
對曰某敢不敬須
 正義鄭氏康成須待敖氏繼公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時語
使者歸反命曰某既得將事矣敢以禮吿
 正義鄭氏康成告禮所執脯(賈疏上禮賓賓北面取脯降授從者故知禮是所執脯也)敖氏繼公曰禮即女家受納采問名之類是也主人聞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命謂使者之言也
右記五禮之辭
父醮子
 正義鄭氏康成子壻也醮之禮如冠醮與其異者於寢爾(賈疏知醮子不在廟者若在廟則應筵于户西右几布神位不言在寢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醮之者重昏禮也亦母薦焉不醴者變於遣女之禮
 案醮子為親迎始事親迎之後三月而後入廟則方娶未敢必其克承宗事也又此禮兼有父庶無禰廟者醮子於寢使得伸父之尊也先儒或疑醮子為在廟者非也
命之曰往迎爾相承宗事(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相助宗事宗廟之事敖氏繼公曰父命之亦當在筵前北面之時
 餘論呂氏大臨君子之祭也既内自盡外求昏禮是也醮子曰承我宗事詩有采蘩采蘋皆以承先祖共祭祀為不失職
勗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朂許玉反)
 正義鄭氏康成朂勉也若猶女也勉帥婦道以敬其為先妣之嗣(賈疏謂婦人入室使之代姑祭也)女之行則當有常深戒之詩云太姒徽音(賈疏大雅思齊篇)敖氏繼公曰此言夫婦之閒不可不敬然夫倡則婦隨故汝當勉帥之以敬謂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則盡婦道可以嗣續先妣之事矣既又戒之使常敬也
 案記云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與婦能敬順則久而有恒矣姑在而云嗣先妣者以其昭穆當也
 存疑荀氏况曰親迎之禮父南面而立北面而跪醮而命之呂氏坤曰醮禮主人西向南向
 案二說不同惟敖氏云父命之當在筵前北面之時畧如冠醴子之儀似有依據
子曰諾唯弗堪不敢忘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堪任也唯恐不任以敬之事蓋謙恭之辭子既對乃拜受
右記父醮子辭
賓至擯者請對吾子某以初昏使某將請承命對曰某固敬具以須
 正義鄭氏康成賓壻也命某壻父名茲此也將行也使某行昏禮來迎(賈疏使某者是壻名)敖氏繼公曰壻家告期賓乃吾子之者不敢自專受命婦家然期自壻家出而婦家許之雖以為婦家之命亦可也
 案將者將其禮事承命承授女之命嘉禮必稱父命見有所禀承
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違命(注古文毋為無)
 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夙起夜卧命舅姑教命
敖氏繼公曰此即正衣若筓之語也夙夜一日
 之始終而言耳命謂舅姑與夫之命
 存疑賈氏公彦曰父戒之使無違舅命母戒之使無違命故父云命下文云事也注有姑傳寫
 案順於舅姑和於室人而後當於夫無違命義注非誤也敖氏兼夫言尤全
施衿結帨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衿其蔭反帨舒銳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帨佩巾敖氏繼公曰此即戒諸西階上語施衿結帨欲以此為識耳宮猶家也謂凡宮中之事不可尊者之命也婦人無外事故以此戒之
 案爾雅釋器衿謂之袸注衣小帶也陳氏祥道云衿香纓帶也帶結之垂者為褵詩云親結其褵是也見内宮事所謂絲麻布帛事職共養
 饋食之間也
 總論真氏徳秀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帥其婦婦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故父醮子曰勉帥以敬父母送女勉之敬之夫婦之道盡於此
庶母及門内施申之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聴宗爾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鞶步干反注視正字今文作示俗誤行之)
 正義鄭氏康成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絲(賈疏内則文)所以帨巾之屬為謹敬(賈疏内則云箴管線纊施鞶袠注云鞶袠言施明箴管線纊有之是鞶以盛帨巾之屬此物以共事舅姑故云謹敬)申重也宗尊也愆過也諸之也示之以衿鞶託戒使識之也不示之以衣筓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敖氏繼公門内廟門内也庶母在下故送及門内施鞶與施衿意同庶母不敢有所戒故惟舉尊者言以重告之使敬從之也曰敬恭聴宗爾父母言指此時而言也夙夜無愆視諸衿鞶異日而言也言若欲夙夜無愆但當視衿與鞶耳蓋視此則或能識已之語而父母之戒固自不能忘而可以無愆也欲其識已之語云足矣乃及於衿者不敢專以已之所施者為言
授綏姆辭曰未教不足與為禮也
 正義鄭氏康成姆教人者敖氏繼公曰言未教蓋謙辭
右記親迎送女諸辭
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沒巳躬命之
 正義鄭氏康成宗子適長子也(賈疏大宗小宗皆是適妻所生長子)命之命使者(賈疏謂納采請期)母命之在春秋裂繻逆女是也(賈疏隠二年公羊裂繻者何紀大夫何以不稱使昏禮不稱主人何休為養㢘逺恥也又云然則曷稱稱諸父師友云紀有母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何注婦人無外事但得稱諸父師友以行耳此注之文似母親命者蓋畧言之其實但使子之父兄師友命之也)躬猶親也親命之則宋公使孫夀納幣是也(賈疏成八年公羊傳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無母何休宋公無母使命辭窮故自命)言宗子無父是有有父者禮七十老而傳八十齊喪之事不及若是子代其父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賈疏宗子有父雖主家事其昏事則父命使者也)朱子言宗子無父是有有父宗子如老而傳齊衰不及者其子雖代父主家至於遣使定昏猶父之無然後母命之也敖氏繼公宗子宗子也親皆沒已自命之雖有諸父諸兄不稱之者宗子尊不統於族人也此見無父而母命使者禮則是父沒而母存亦不可親迎
 案宗子不統於旁尊沒命使與諸侯大夫相似注故引春秋之事證之昏禮全篇皆為適長文則宗小宗兼之此節記宗子親沒者之變禮非専指大宗也繼祖繼禰之小宗不稱諸父諸兄則同
支子則稱其宗
 正義鄭氏康成支子昆弟也稱其宗子使者
賈氏公彦曰命使者當稱宗子以命之大小宗
 然敖氏繼公支子宗子族人也此指其無父母與親兄者而言稱宗子使者宗子尊也言稱宗則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稱其兄亦然
弟則稱其兄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宗子母弟(賈疏以上支子謂庶昆弟故知宗子同母弟也)敖氏繼公曰弟謂凡無父母而有親兄者也兄雖非宗子猶稱之也有兄則不宗子尚親
右記命使
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壻見曰某以得為外昏姻請覿(見賢遍反下竝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自此至篇末論壻不親迎過三月及壻往見婦父母事也必待三月者亦如三月廟見一時天氣婦道成故見外舅姑鄭氏康成曰女氏稱昏壻氏稱姻(賈疏爾雅檡親文)覿見敖氏繼公不親迎謂使人迎之此指無父者也記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義曰子承父命以迎是親迎者必受父命也若無父則子無所承命故其禮不可行壻見見於婦之父母親迎時主人迎壻以入母立于房外奠鴈而降是亦見婦之父母若不親迎則壻須别見必俟三月者婦無舅姑三月廟見故此壻之行禮婦家亦以之為節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摡祭祀然則此在廟見之後祭行之前昏姻者壻婦兩家相於通稱覿者卑見尊之辭
 通論陳氏祥道納幣必以使而春秋之時有親行之者莊公如齊納幣是也逆女必親而春秋時或以使公子翬公子遂如齊逆女是也應親而不親不應親而親春秋所以譏耳禮必親迎若不親迎則有婦入三月壻見之儀存焉
 案齊俗不親詩人譏之或曰荒政多昏此亦庶民分時宜省禮非所以處士大夫或曰庶子不親迎然父命子迎用醮不分適庶則亦得備此禮矣惟敖氏指無父者及父殁母存者蓋為得之命使雖稱宗兄而醮子無父不行若然則凡大宗小宗支庶無父不親迎矣此節蓋專主宗子適子立言以下文云濯摡祭祀決之也宗子無父不親迎者以宗子尊醮無所受均也雜記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取婦已小功卒哭可以取妻或餘喪有不必備禮者亦得不親迎
主人對曰某以得為外昏姻之數某之子未得濯摡祭祀是以未敢見今吾子辱請吾子之就宮某將走見(濯文學反摡古代反)
 正義鄭氏康成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緇曰辱(賈疏謂以潔白之物造置於緇器中是汚白色賓至已門亦是屈辱)賈氏公彦曰前祭之夕濯摡祭器以其自此以前廟見未得祭祀故未敢相見請就宮者使壻還就家欲往就見也敖氏繼公曰言此明已所以未往見也外舅不必先見壻此蓋謙辭濯洗也摡拭也濯摡祭祀祭祀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婦之事乃言某之子謙辭也其意以為女未與祭則未成為婦故云然言請吾子之就宮者不敢當壻之先見已也
對曰某以他故不足辱命請終賜見(注今文無終賜)
 正義鄭氏康成曰非他故彌親之辭命謂將走見之言
對曰某以得為昏姻之故不敢固辭敢不從(以得本作得以舊監本改正今從之注古文外昏姻)
 正義鄭氏康成不言外亦彌親之辭敖氏繼公曰此所謂禮辭也得昏姻則異於賓客所以不敢固辭也先辭其見而後不辭其贄亦異於賓客以上賓主之辭皆擯者傳之
主人出門左西面壻入門東面奠贄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出門出内入門大門出内門不出大門者異於賓客也(賈疏大夫迎賓皆於大門外)壻見於寢(賈疏凡聘禮賓客及士親迎皆於廟聘禮賓客故在廟親迎在廟者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此壻見外舅姑賓客親迎適寢也)奠贄者壻有子道不敢授也贄雉也(賈疏士執雉是其常也)敖氏繼公主人出門左西面則近於門矣此異於見賓客之位蓋親之也壻入門入門左也壻於主人長幼不敵降等然故奠贄而不授恐主人先拜故不敢入庭深也東面奠贄象其東面訝授也此賓主玄端
 案入門東面賓主之正奠贄不授者見尊之儀贄唯昏禮下達用鴈既成則贄各從其本此士執雉大夫則仍執鴈卿則當執羔也
擯者以贄出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欲使以賓客禮見敖氏繼公曰受謂主人欲親受之也
禮辭許受贄入主再拜受壻再拜送出
 正義鄭氏康成出已見女父賈氏公彦曰以其相見擬出更與主婦相見敖氏繼公曰壻東面辭既許則進訝受其贄入立寢門外之右東面主人主人拜于位進訝受于門中復位東面拜送
主婦主婦闔扉立于其内
 正義鄭氏康成主婦主人之妻也見主婦兄弟之道宜相親也(賈疏爾雅母與妻之黨為兄弟故知主婦於壻者兄弟之道也)闔扉者婦人無外事(賈疏婦人迎送不出門見兄弟不踰閾是無外事也)扉左扉(賈疏士喪禮卜葬東扉主婦立於其内東扉左扉也)敖氏繼公曰扉門扇也雙言之謂之門單言之則謂之扉闔東扉立于其内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擯者出請入告主婦位于然後壻入必出乃入者禮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婦此時纚筓宵衣
 案壻見主婦不用贄者統於主人且别於婦之見舅姑喪服傳云小功以下兄弟本宗也則妻之父母固當以兄弟之道視之
壻立于門外東面主婦一拜答拜主婦又拜壻出
 正義鄭氏康成必先一拜婦人丈夫俠拜
主人請醴及揖讓入醴以一獻之禮主婦薦奠酬無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及與也(賈疏主人與壻揖讓入寢升堂醴壻)無幣異於賓客(賈疏士冠禮醴賓昏禮饗送者皆有幣)敖氏繼公曰於壻之出主人送于門外因請醴之壻亦禮辭主人乃與之揖而入也入寢門則三揖至于三讓升記大畧言之耳醴之謝其辱也一獻親之也主婦薦示夫婦共此禮也奠酬壻奠主婦酬觶於薦東也必云無幣者嫌其如冠醴一獻之為也士之飲賓不必有幣其或有幣有為為之耳此禮畧如舅姑饗婦之禮而無俎其他異者以意求之
出主人送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壻奠酬即出送謂送于外門
 案主人拜壻不答拜凡送賓之禮皆然也
右記不親迎壻見父母之儀
欽定儀禮義疏卷四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