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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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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古赋辨体卷四
             元 祝尧 撰
  两汉体下
   扬子云(名雄西汉人/)
    子云少而好赋每慕相如尝作绵竹颂成帝
    时直郎杨庄颂此帝曰此似相如之文庄曰
    非也此臣邑人扬子云帝召见时帝为赵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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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无予往祠甘泉泰畤子云奏甘泉赋以风
    帝又祠后土汾阴追观先代遗迹子云又以
    为今日宜兴至治以拟帝皇上河东赋以劝
    又帝羽猎子云从以为泰畤非三驱之意故
    因校猎赋以风帝又将誇胡人以多禽兽命
    右扶风发民捕载输长杨射熊馆令胡人手
    搏之自取其获子云又上长杨赋以风愚谓
    自楚骚已多用连绵字及双字长卿赋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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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多至子云好奇字人每载酒从问焉故赋
    中全喜用奇字十句而八九矣厥后灵光江
    海等赋旁搜遍索皆以用此等字为赋体读
    者苦之然赋之为古亦观六义所发何如尔
    若夫雾縠组丽雕虫篆刻以从事于侈靡之
    辞而不本于情其体固已非古况乎专尚奇
    难之字以为古吾恐其益趍于辞之末而益
    远于辞之本也晦翁尝论今人好用字如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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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书便去收拾三两个字洪景卢较过人亦
    然南丰尚解使一二字欧苏全不使一个难
    字而文字如此好则作者何必要用奇难字
    哉
    甘泉赋(赋也全是仿司马长卿真所谓同工/异曲者与盖自长卿诸人就骚中分)
     (出侈丽之一体以为辞赋至于子云此体/遂盛不因于情不止于理而惟事于辞虽)
     (曰因宫室畋猎等事以起兴然务矜誇而非/咏歌兴之义变甚矣虽曰取天地百神等)
     (物以为比然涉奇狂而非博雅比之义变/甚矣虽曰陈古者帝王之迹以含讽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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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䛕佞而非柔婉风之义变甚矣虽曰称朝/廷功德等美以仿雅颂然多文饰而非正)
     (大雅颂之义又变甚矣但风比兴雅颂之/义虽变而风比兴雅颂之义终未泯至于)
     (三国六朝以降辞益侈丽六义变尽而情/失六义泯尽而理失噫于此可以观世变)
     (矣/)
惟汉十世将郊上玄定泰畤(止/)拥神休尊明号同符三
皇录功五帝恤胤锡羡(沿/去)拓迹开统于是乃命群僚历
吉日恊灵辰星陈而天行诏招摇与太阴兮伏勾陈使
当兵属堪舆以壁垒兮捎夔魖而扶獝狂八神奔而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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跸兮振殷(隐/)(邻/)而军装蚩尤之伦带干将而秉玉戚
兮飞蒙茸而走陆梁齐总总以撙撙(尊/上)其相胶轕兮猋
(飘/)骇云迅奋以方攘骈罗列布鳞以杂沓兮偨(此/)(耻/)
参差鱼颉而鸟䀪杭翕赫䀜霍雾集蒙合兮半散照烂
灿以成章于是乘舆乃登夫凤凰兮翳华芝驷苍螭兮
六素虬蠖略蕤绥漓乎㠁(参/)纚帅尔阴闭霅然阳开腾
清霄而轶浮景兮夫何旟旐郅(质/)(桀/)之旖旎也流星
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屯万骑于中营兮方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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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千乘声駍(伻/)隐以陆离兮轻先疾雷而馺(飒/)遗风临
高衍之嵱嵷(勇/耸)兮超纡谲之清澄登椽栾而羾(贡/)天门
兮驰阊阖而入凌兢是时未臻夫甘泉也乃望通天之
绎绎下阴潜以惨懔兮上洪纷而相错直峣峣以造天
兮厥高庆(羌/)而不可乎弥度平原唐其坛(但/)漫兮列新
荑于林薄攒并闾与茇(钵/)(括/)兮纷被丽其无鄂崇丘
陵之駊騀(颇我/高貌)兮深沟嵚(平/)岩而为谷往往(往/)离宫般
(斑/)以相烛兮封峦石关迤靡乎连属于是大厦云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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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摧(上/)(翠/上)而成观仰矫首以高视兮目冥(面/)(县/)
无见正浏(刘/去)滥以弘惝(敞/)兮指东西之漫漫徒徊徊以
徨徨兮魂魄𦕈𦕈而昏乱据軨(𣠄/)轩而周流兮忽軮(坱/)
(北/)而无垠翠玉树之青葱兮璧马犀之璘(邻/)(彬/)
人仡仡(银/入)其承钟虚(巨/)兮嵌(开/平)岩岩其龙鳞杨光曜之
燎烛兮垂景炎(艳/)之炘炘配帝宫之县圃兮象太一之威
神洪台崛其独出兮㨖(知/上)北极之嶟嶟(津/)列宿乃施于
上荣兮日月才经于柍(鞅/)(真/)雷郁律于岩(窍/)兮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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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于墙藩鬼魅不能自逮兮半长途而下颠历倒景
而绝飞梁兮浮蠛蠓而撇天左欃枪而右玄冥兮前熛
阙而后应门荫西海与幽都兮涌醴汨(聿/)以生川蛟龙
连蜷于东厓兮白虎敦圉乎昆崙览樛流于高光兮溶
彷徨于西清前殿崔巍兮和氏珑玲抗浮柱之飞榱兮
神莫莫而扶倾闶(杭/)阆阆(郎/)其寥廓兮似紫宫之峥巆
骈交错而曼(万/)衍兮㟎𡽁(罪/)隗乎其相婴乘云阁而上
下兮纷蒙笼以混成曳虹彩之流离兮飏(羊/)翠气之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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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袭璇室与倾宫兮若登高𦕈远肃乎临渊回焱(标/)
其荡骇兮翍(披/)桂椒而郁栘(夷/)杨香芬茀以穹窿兮击
欂栌而将荣芗呹(迭/)(弼/)以棍(混/)(偏/入)兮声駍隐而历
钟排玉户而飏金铺兮发兰蕙与芎藭帷弸(曾萌/切)(宏/)
其拂汨(聿/)兮稍暗暗(谙/上)而靓深阴阳清浊穆羽相和兮
若夔牙之调琴般倕弃其剞(椅/)(鳜/)兮王茧投其钩绳
虽方征侨与偓佺兮犹彷佛其若梦于是事变物化目
骇耳回盖天子穆然珍台閒馆璇题玉英蟺(蝉/)娟蠖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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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惟天所以澄心清魂储精垂恩乃感动天地𨒫釐
三神者乃搜逑索偶皋伊之徒冠伦魁能(名/)函甘棠之
惠挟东征之意相与齐乎阳灵之宫靡薜荔而为席兮
折琼枝以为芳吸青云之流霞兮饮若木之露英集乎
礼神之圃登乎颂祗之堂建光耀之长旓(梢/)兮昭华覆
之威威攀璇玑而下视兮行游目乎三危陈众车于东
(杭/)兮肆玉[轪]而下驰漂龙渊而还九垠兮窥地底而
上回风漎漎而扶辖兮鸾凤纷其衔蕤梁弱水之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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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挺)兮蹑不周之逶蛇想西王母欣然而上寿兮屏玉
女而却宓妃玉女亡所眺其清矑兮宓妃曾不得施其
娥眉方揽道德之精刚兮侔神明与之为资于是钦柴
宗祈燎薰皇天招摇太乙举洪颐树灵旗樵蒸焜上配
藜四施东烛沧海西耀流沙北熿(晃/)幽都南炀丹厓玄瓒
觓䚧(蚪/㳅)秬鬯泔(啖/)淡盻蚃丰融懿懿芬芬炎感黄龙兮
(标/)讹硕麟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傧暗
(谙/上)蔼兮降清坛瑞穰穰兮委如山于是事毕功弘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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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归度三峦兮偈(憩/)棠黎天阃决兮地垠开八荒恊兮
万国谐登长平兮雷鼓磕(慨/)天声起兮勇士厉云飞扬
兮雨霶霈于胥德兮丽万世乱曰崇崇圜丘隆隐天兮
登降峛(耻/)(迤/)(蝉/)(拳/)垣兮增宫参差骈嵯峨兮岭
巆嶙峋洞无涯兮上天之縡(载/)杳旭卉兮圣皇穆穆信
厥对兮来祗郊禋神所依兮徘徊招摇灵栖迟兮煇光
眩耀降厥福兮子子孙孙长无极兮
    河东赋(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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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年暮春将瘗后土礼灵祗谒汾阴于东郊因兹以勒
崇垂鸿发祥隤祉钦若神明者盛哉铄乎越不可载已
于是命群臣齐法服整灵舆乃抚翠凤之驾六先景之
(乘/仝)掉奔星之流旃彏天狼之威弧张耀日之玄旄扬
左纛被云梢(旓/)奋电鞭骖雷辎鸣洪钟建五旗羲和司
日颜伦奉舆风发飙拂神腾鬼趡(挑/去)千乘霆乱万骑屈
(君/入)(沓/上)嘻嘻旭旭天地稠㟼(傲/)簸丘跳峦涌渭跃泾秦
神下詟(挕/)蹠魂负沴河灵矍踢爪(掌/)华蹈衰遂臻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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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肃肃蹲蹲如也灵祗既乡(向/)五位时叙絪缊玄黄
将绍厥后于是灵舆安步周流容与(去/)以览虖介山嗟
文公而悯推兮勤大禹于龙门洒(酾/)沈菑(灾/)于豁渎兮
播九河于东濒登历观而遥望兮聊游浮以经营乐往
昔之遗风兮喜虞代之所耕瞰帝唐之嵩高兮□(觅/仝)
周之大宁汨低徊而不能去兮行睨垓下与彭城濊(秽/仝)
南巢之坎坷兮易(去/)豳岐之夷平乘翠龙而超河兮陟
西岳之峣(尧/)(精/)云䬠䬠而来迎兮泽渗(淋/)漓而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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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萧条其幽蔼兮滃汎沛以丰隆叱风伯于南北兮呵
雨师于西东参天地而独立兮廓荡荡其亡双遵逝虖
归来以函夏之大汉兮彼何足与比功建乾坤之贞兆
兮将悉总之以群龙丽钩芒与骖蓐收兮服玄冥及祝
融敦众神使式道兮奋六经以摅颂(容/)(踰/)于穆之缉
熙兮过清庙之雍雍轶五帝之遐迹兮蹑三皇之高踪
既发轫于平盈兮谁谓路远而不能从
    羽猎赋(赋也赋尾有风与甘泉诸赋同然子/云之所谓风与长卿之所谓风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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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律有非复/诗骚之风矣)
丽哉神圣处于玄宫富既与地乎侔赀贵正与天乎比
崇齐桓曾不足使轶毂楚庄未足以为骖乘狭三王之
阨僻矫高举而太兴历五帝之寥廓陟三皇之登闳建
道德以为师友仁义与为朋于是玄冬季月天地隆烈
万物权舆于内徂落于外帝将惟田于灵之囿开北垠
受不周之制以终始颛顼玄冥之统乃诏虞人典泽东
延昆邻西驰阊阖储积共(供/)(雉/)戌卒夹道斩丛棘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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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禦自汧(牵/)渭经营沣镐章皇周流出入日月天与
地沓尔乃虎落三嵏以为司马围经百里而为殿门外
则正南极海邪界虞渊鸿濛(并/上)(康/上)(莽/)碣以崇山营
合围会然后先置乎长杨之南昆明灵沼之东贲(奔/)
之伦蒙盾负羽杖镆铘而罗者以万计其馀荷垂天之
罼张竟壄之罘靡日月之朱竿曳彗星之长旗青云为
纷虹蜺为缳(铉/)(祝/)之乎昆崙之墟决(涣/)若天星之罗
浩如涛水之波淫淫与与前后要(平/)遮欃枪为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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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候荧惑司命天弧发射鲜扁(偏/)陆离骈衍佖路徽车
轻武鸿(上/)(上/)緁猎殷殷轸轸被陵缘坂穷冥极远者
相与迾乎高原之上羽骑营营昈(庐/)分殊事缤纷往来
(雷/)轳不绝若光若灭者布乎青林之下于是天子乃
以阳朝始出乎玄宫撞鸿钟建九旒六白虎载灵舆蚩
尤并(傍/)毂蒙公先驱立历天之旗曳梢星之旃霹雳列
缺吐火施鞭萃傱(耸/)(允/)溶淋漓廓落戏(麾/)八镇而开
关飞廉云师吸嚊(彼/去)(肃/)率鳞罗布列攒以龙翰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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跄跄入西园切神光望平乐径竹林蹂蕙圃践兰唐举
烽烈火辔者施伎方驰千驷校(狡/)骑万师虓虎之阵从
横胶轕焱(标/)拉雷厉驞駍(伻/)(净/)(慨/)汹汹旭旭天动
地岋(飒/)羡漫半散萧条数千里之外若夫壮士忼慨殊
向别趣东西南北骋嗜奔欲拖(他/)苍豨(喜/)跋犀㹈(犁/)
浮麋斮巨狿(延/)抟玄猿腾空虚岠连卷踔(罩/)夭蹻嬉閒
间莫莫纷纷山谷为之风焱林丛为之生尘及至获夷
之徒蹶松柏掌蒺藜猎蒙笼辚轻飞履般(班/)首带修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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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赤豹牵象犀跇(曳/)峦坑(冈/)超唐陂车骑云会登降闇
蔼泰华为旒熊耳为缀木仆山还(旋/)漫若天外储与(平/)
乎大溥聊浪乎宇内于是天清日晏逢蒙列眦羿氏控
弦皇车幽(上/)(轧/)光纯(准/)天地望舒弭辔翼乎徐至于
上兰移围徙阵浸(侵/)淫蹴部曲队坚重各案行伍璧垒
天旋神扶电击逢之则碎近之则破鸟不及飞兽不得
过军惊师骇刮野扫地及至䍐车飞扬武骑聿皇蹈飞
豹羂(畎/)嘄阳追天宝出一方应骈声击流光野尽山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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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括其雌雄沇沇溶溶遥噱(强/入)乎纮中三军茫然穷(穹/)
(况/)(遏/)(预/)但观夫𤡑禽之绁(曳/)踰犀兕之抵触熊
罴之挐攫虎豹之凌遽徒角枪题注䠞竦詟怖魂亡魄
失触辐关脰妄发期中(去/)进退履获创淫轮夷丘累陵
聚于是禽殚中衰相与集于靖冥之馆以临珍池灌以
岐梁溢以江河东瞰目尽西畅亡涯隋珠和氏焯(灼/)
其陂玉石嶜(岑/)(呤/)眩矅青荧汉女水潜怪物暗冥不
可殚形玄鸾孔雀翡翠垂荣王㫿关关鸿雁嘤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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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乎其中噍噍(窄/)昆鸣凫鹥振鹭上下砰(伻/)(慨/)声若
雷霆乃使文身之伎水格鳞虫凌坚冰犯严渊探岩排
埼薄索蛟螭蹈猵獭据鼋鼍祛灵𧓈(似/弥)入洞穴出苍梧
乘钜鳞骑鲸鱼浮彭蠡目有虞方椎夜光之流离剖明
月之胎珠鞭洛水之宓妃饷屈原与彭胥于兹乎鸿生钜
儒俄(峨/仝)轩冕杂衣裳修唐典匡雅颂揖让于前昭光振
耀蚃忽如神仁声惠于北狄武谊动于南邻是以旃裘
之王胡貉之长移珍来享抗手称臣前入围口后陈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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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群公常伯杨朱墨翟之徒喟然并称曰崇哉乎德虽
有唐虞大夏成周之隆何以侈兹夫古之觐东岳禅梁
基舍此世也其谁与哉上犹谦让而未俞也方将上猎
三灵之流下决醴泉之滋发黄龙之穴窥凤凰之巢临
麒麟之囿幸神雀之林奢云梦侈孟诸非章华是灵台
罕徂离宫而辍观游土事不饰木功不雕蒸民乎农桑
劝之以弗怠侪男女使莫违恐贫穷者不遍被洋溢之
饶开禁苑散公储制道德之囿弘仁惠之虞驰弋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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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囿览观乎群臣之有无放雉兔收罝罘麋鹿刍
荛与百姓共之盖所以臻兹也于是醇洪畅之德丰茂
世之规加劳三皇勖勤五帝不亦至乎乃祗庄雍穆之
徒立君臣之节崇圣贤之业未皇苑囿之丽游猎之靡
也因回轸还衡背阿房反未央
    长杨赋(问答赋如子虚上林首尾同是文而/其中犹是赋至子云此赋则自首至)
     (尾纯是文赋之体鲜矣厥后唐末宋时诸/公以文为赋岂非滥觞于此盖赋之为体)
     (固尚辞然其于辞也必本之于情而达之/于理文之为体每尚理然其于理也多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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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其辞而昧乎其情故以赋为赋则自然/有情有辞而有理以文为赋则有理矣而)
     (未必有辞有辞矣而未必有情此等之作/虽名曰赋乃是有䪨之文并与赋之本义)
     (失之/噫)
子墨客卿问于翰林主人曰盖闻圣主之养民也仁沾
而恩洽动不为身今年猎长杨先命右扶风左太华而
右袖斜㧻巀嶭而为弋纡南山以为罝罗千乘于林莽
列万骑于山隅帅军萃阹(祛/)锡戎获胡扼(厄/)熊罴拖(拖/)
豪猪木拥枪累(垒/)以为储胥此天下之穷览极观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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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亦颇扰乎农人三旬有馀其勤至矣而功不图恐不
识者外之则以为娱乐之游内之则不以为乾豆之事
岂为民乎哉且人君以玄默为神淡泊为德今乐远出
以露威灵数摇动以疲车甲本非人主之急务蒙窃惑
焉翰林主人曰吁客何谓兹耶若客所谓知其一未睹
其二见其外不识其内也仆尝倦谈不能一二其详
请略举其凡而客自览其切焉客曰唯唯主人曰昔有
彊秦封豕其士窫(轧/)(庾/)其民凿齿之徒相与磨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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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之豪俊麋沸云扰群黎为之不康于是上帝眷顾高
祖奉命顺斗极运天关横巨海漂昆崙提剑而叱之所
过麾城摲(斩/平)邑下将旗一日之战不可殚记当此之
勤头蓬不暇梳饥不及餐鞮(低/)鍪生虮(虱/同)介胄被沾
汗以为万姓请命乎皇天乃展民之所屈振民之所乏
规亿载恢帝业七年之间而天下密如也逮至圣文随
风乘流方垂意于至德躬服节俭绨衣不敝革鞜不穿
大厦不居木器无文于是后宫贱玳瑁而疏珠玑却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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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之饰除雕琢之巧恶丽靡而不近斥芬芳而不御抑
止丝竹宴衎之乐憎闻郑卫幼(要/)𦕈之声是以玉衡正
而太阶平也其后薰鬻作虐东夷横(去/)叛羌戎睚眦闽
越相乱遐氓为之不安中国蒙被其难(去/)于是圣武勃
怒爰整其旅乃命骠骑汾沄沸渭云合电发飙腾波流
机骇蜂轶疾如奔星击如震霆碎轒(汾/)(氲/)破穹庐脑
沙漠髓余吾遂猎乎王庭驱橐驼烧熐(觅/)(螺/)分黎单
于𣩊裂属国夷坑谷跋卤莽刋山石蹂尸舆厮(斯/)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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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弱吮鋋(蝉/)瘢耆金镞淫夷者数十万人皆稽䫙树颌
(蛤/)匍匐蚁伏二十馀年尚不敢惕息夫天兵四临幽都
先加回戈邪指南越相夷靡节西征羌僰(屏/入)东驰是以
遐方疏俗殊邻绝党之域自上仁所不化茂德所不绥
莫不蹻足抗手请献厥珍使海内澹然永无边城之灾
金革之患今朝廷纯仁遵道显义并包书林圣风云靡
英华沈浮洋溢八区普天所覆莫不沾濡士有不谈王
道者则樵夫笑之意者以为事罔隆而不杀物靡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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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故平不肆险安不忘危乃时以有年出兵整舆竦
戎陈师五柞(作/)习马长杨简力狡兽校武彯(正/妙)禽乃萃
然登南山瞰乌弋西压月窟东震日域又恐后代迷于
一时之事常以此为国家之大务淫荒畋猎陵夷而不
禦也是以车不安轫日未靡旃从者髣髴委属而还
亦所以奉太尊之烈遵文武之度复三皇之田反五帝
之虞使农不辍耰工不下机婚姻以时男女莫违出恺
悌行简易矜劬劳休力役见百年存孤弱帅(率/)与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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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然后陈钟鼓之悬鸣鼗磬之和建碣(轧/)(辖/)之虡
戛击鸣球掉八列之舞酌允铄肴乐胥听庙中之雍雍
受神人之福祐歌投颂吹合雅其勤若此故真神之所
劳也方将俟元符以禅梁父之基增泰山之高延光于
将来比隆于往号岂徒欲淫览浮观驰骋粳稻之地周
流梨栗之林蹂践刍荛誇诩众庶盛犺玃之收多麋鹿
之获哉且盲者不见咫尺而离娄烛千里之隅客徒爱
胡人之获我禽兽曾不知我已获其王侯言未卒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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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席再拜稽首曰大哉体乎允非小人之所能及也乃
今日发蒙廓然已昭矣
   班孟坚(固/)
    孟坚汉明帝时为兰台令史时帝修洛阳宫
    西京父老有怨帝不都长安之意孟坚因作
    两都赋以风其自序云或曰赋者古诗之流
    也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大
    汉初定日不暇给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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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
    之事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是以众庶说豫
    福应尤甚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
    庙神雀五凤甘露黄龙之瑞以为年纪故言
    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吾丘寿王东方朔
    枚皋王褒之属朝夕论思日月献纳而公卿
    大臣御史大夫倪宽大常孔臧太中大夫董
    仲舒宗正刘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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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或以抒(巨/与)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
    尽忠孝雍容揄扬著于后嗣抑国家之遗美
    亦雅颂之亚也故孝成之世论而录之盖奏
    御者千有馀篇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与三
    代同风且夫道有夷隆学有粗密因时而建
    德者不以远近易则故皋陶歌虞奚斯颂鲁
    同见采于孔氏列于诗书其义一也稽之上
    古则如彼考之汉室又如此斯事虽细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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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之旧式国家之遗美不可阙也臣窃见海
    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城隍而起
    苑囿以备制度西土父老咸怀怨思冀上之
    眷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陋洛邑之义故作
    两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
    是编诸赋之序刋而不载实以卷帙增多不
    便览者故皆撮其凡附见于姓名之下而特
    存此序实欲后之学者知词赋之作源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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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也二京三都等赋大祖此其赋因不复
    录
    西都赋(此赋两篇亦一篇也前篇极其眩曜/赋中之赋也后篇折以法度赋中之)
     (雅也篇末五诗则又赋中之颂也昌黎曰/诗正而葩子云曰诗人之赋丽以则愚谓)
     (先正而后葩此诗之所以为诗先丽而后/则此赋之所以为赋自汉以来赋者多知)
     (赋之当丽而少知赋之当则苟有善赋者/以诗中之赋而为赋先以情而见乎辞则)
     (有正与则之意为骨后以辞而达于理则/有葩与丽之辞为肉庶几葩丽而不淫正)
     (则而可尚发乎情止乎礼义是独非诗人/之赋欤何词人之赋足言也此赋涉雅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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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有正与则之馀风/愚故于此意言之)
有西都宾问于东都主人曰盖闻皇汉之初经营也尝
有意乎都河洛矣辍而弗康实用西迁作我上都主人
闻其故而睹其制乎主人曰未也愿宾摅怀旧之蓄念
发思古之幽情博我以皇道弘我以汉京宾曰唯唯汉
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
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
川众流之隈汧涌其西华实之毛则九州之上腴焉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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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之阻则天地之隩区焉是故横被六合三成帝畿周
以龙兴秦以虎视及至大汉受命而都之也仰悟东井
之精俯协河图之灵奉春建策留侯演成天人合应以
发皇明乃眷西顾实惟作京于是睎秦岭睋北阜挟沣
灞据龙首图皇基于亿载度宏规而大起肇自高而终
平世增饰以崇丽历十二之延祚故穷泰而极侈建金
城之万雉呀周池而成渊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
门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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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红尘四合烟云相
连于是既庶且富娱乐无疆都人士女殊异乎五方游
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姜乡曲豪举游侠之雄节慕
原尝名亚春陵连交合众骋骛乎其中若乃观其四郊
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名都对郭邑居相承
英俊之域绂冕所兴冠盖如云七相五公与乎州郡之
豪杰五都之货殖三选七迁充奉陵邑盖以彊干弱枝
隆上都而观万国封畿之内厥土千里卓荦诸夏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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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其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陆海珍藏蓝田美玉
商洛缘其隈鄠(户/)杜滨其足源泉灌注陂池交属竹林
果园芳草甘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其阴则冠以九嵏
陪以甘泉乃有灵宫起乎其中秦汉之所极观渊云之
所颂叹于是乎存焉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提封五
万疆场(亦/)绮纷沟塍刻镂原隰龙鳞决渠降雨荷锸成
云五榖垂颖桑麻敷纷东郊则有通沟大漕溃渭洞河
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海通波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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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缭以周墙四百馀里离宫别馆
三十六所神池灵沼往往而在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
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枝之鸟踰昆崙越巨海殊方异类
至于三万里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
灵之正位仿太紫之圆方树中天之华阙丰冠山之朱
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纷/)(老/)以布翼
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瑱(田/去)以居楹裁金璧以饰珰发五
色之渥彩光爓(焰/)朗以景彰于是左墄(仓/则)右平重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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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闺房周通门闼洞开列钟虡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
仍增崖而衡阈临峻路而启扉徇以离宫别寝承以崇
台闻馆焕若列宿紫宫是环清凉宣温神仙长年金华
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增盘崔嵬登降照
烂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茵步辇惟所息宴后宫则有
掖庭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茝若椒风披
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鸾飞翔之列昭阳特盛隆于孝成
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裛以藻绣络以纶连隋侯明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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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其间金缸衔璧是为列钱翡翠火齐(去/)流耀含英悬
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扣(扣/)砌玉阶彤庭碝(软/)
䌽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周阿而生红罗飒纚绮组缤
纷精曜华烛俯仰如神后宫之号十有四位窈窕繁华
更盛迭贵处乎斯列者盖以百数左右庭中朝堂百寮
之位萧曹魏邴谋谟乎其上佐命则垂统辅翼则成化
流大汉之恺悌荡亡秦之毒螫故令斯人扬乐和之声
作画一之歌功德著乎祖宗膏泽洽乎黎庶又有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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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渠典籍之府命夫谆诲故老名儒师傅讲论乎六艺
稽合乎同异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于兹
为群元元本本殚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文周以钩
陈之位卫以严更之署总礼官之甲科群百郡之廉孝
虎贲赘(缀/仝)衣阉尹阍寺陛戟百重各有典司周庐千列
徼道绮错辇路经营修除飞阁自未央而连桂宫北弥
明光而亘长乐陵墱道而超西墉混建章而连外属设
璧门之凤阙上觚棱而栖金爵内则别风嶕峣𦕈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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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竦擢张千门而立万户顺阴阳以开阖尔乃正殿崔
嵬层构厥高临乎未央经骀荡而出馺(飒/)(上/)洞枍(翳/)
诣以与天梁上反宇以盖戴激口景而纳光神明郁其
特起遂偃蹇而上跻轶云雨于太半虹霓回带于棼楣
虽轻迅与僄(飘/上)狡犹愕眙而不能阶攀井干(寒/)而未半
目昡转而意迷舍𣠄槛而却倚若颠坠而复稽魂恍恍
以失度巡回途而下低既惩惧于登望降周流以彷徨步
甬道以萦衍又杳窱(小/)而不见阳排飞闼而上出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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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于天表似无依而洋洋前唐中而后太液览沧海之
汤汤扬波涛于碣石激神岳之嶈嶈(锵/)滥瀛洲与方壶
蓬莱起乎中央于是灵草冬荣神木丛生岩峻崷崒金
石峥嵘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轶埃𡏖(蔼/)之混
浊鲜颢气之清英骋文成之丕诞驰五利之所刑庶松
乔之群类时游从乎斯庭实列仙之攸馆非吾人之所
宁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大武乎上囿因兹以威戎夸
狄耀威灵而讲武事命荆州使起鸟诏梁野而驱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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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内阗飞羽上覆接翼侧足集禁林而屯聚水衡虞人
理其营表种别群分部曲有署罘网连纮笼山络野列
卒周匝星罗云布于是乘鸾舆备法驾帅群臣披飞廉
入苑门遂绕酆鄗历上兰六师发逐百兽骇殚震震爚
爚雷奔电激草木涂地山渊反覆蹂躏其十二三乃拗
(郁/)怒而少息尔乃期门佽飞列刃攒鍭要(平/)(决/)追踪
鸟惊触丝兽骇值锋机不虚掎弦不再控(叶/空)矢不单杀
中必叠双飑飑(仆/)纷纷矰缴(酌/)相缠风毛雨血洒野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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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原赤勇士厉猿狖失木豺狼慑窜尔乃移师赴险
(傍/)蹈潜秽穷虎奔突狂兕触蹶许少施巧秦成力折
(制/)(几/)(剽/)狡扼猛噬脱角挫脰(豆/)徒搏独杀(铩/)挟师
豹拖熊螭曳犀犛顿象罴超洞壑越峻崖(宜/)蹶崭(斩/平)
巨石颓松柏仆丛林摧草木无馀禽兽殄夷于是天子
乃登属玉之馆历长杨之榭览山川之体势观三军之
杀获原野萧条目极四裔禽相镇压兽相枕藉然后
收禽会众论功赐胙陈轻骑以行炰腾酒车以斟酌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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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野食举烽命爵飨赐毕劳逸齐大辂鸣銮容与徘徊
集乎豫章之宇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
汉之无涯茂树荫蔚芳草被堤兰茝发色晔晔猗猗若
摛锦与布绣烛耀乎其陂鸟则玄鹤白鹭黄鹄鵁鹳鸧
鸹鸨(保/)(银/入)凫鹥鸿雁朝发河海夕宿江汉沉浮往来
云集雾散于是后宫乘輚(/)辂登龙舟张凤盖建华旗
(虚/)黼帷镜清流靡微风澹(谈/去)(啖/)浮棹女讴鼓吹震
(真/)声激越謍(轰/)厉天鸟群翔鱼窥渊招白鹇下双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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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竿出比目抚洪罿(冲/)御矰缴方舟并骛俛仰极乐遂
乃风举云摇浮游溥览前乘秦岭后越九嵏东薄河华
西涉岐雍宫馆所历百有馀区行所朝夕储不改供(去/)
礼上下而接山川究休祐之所用采游童之欢谣第从
臣之嘉颂于斯之时都都相望邑邑相属国藉十世之
基家承百年之业士食旧德之名氏农服先畴之畎亩
商修族世之所鬻工用高曾之规矩粲乎隐隐各得其
所若臣者徒观迹于旧墟闻之乎故老十分未得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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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故不能遍举
    东都赋
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
矜夸宫馆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
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
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而言焉当此之
时功有横(去/)而当天讨有送而顺民故娄敬度(入/)势而
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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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末造不亦暗乎今
将语子以建武之治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
志往者王莽作𨒫汉祚中阙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
之乱生民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厌
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
未之或纪故下人号(平/)而上诉上帝怀而降监(平/)乃致
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
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阳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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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
涤体元立制继天而作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
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岂特方轨并迹纷纶后
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且夫建武之
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
人伦实始斯乃伏羲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
朝作舟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氐之所以开帝功也恭行
天罚应夭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迁都改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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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殷宗中兴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
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克已复礼以奉终始允
恭乎孝文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按六经而
校德𦕈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道备矣
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
法服铺鸿藻信(申/)景铄扬世庙正雅乐神人之和允洽
群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辂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万国
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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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
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踰俭不能
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顺流泉以为沼发蘋藻以潜鱼
丰囿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若乃顺时节
以蒐狩简车徒以讲武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
历驺虞览驷铁嘉车攻采吉日礼官整仪乘舆乃出于
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辂乘时龙凤盖棽(林/)(离/)和銮
玲珑天官景从祲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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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风伯清尘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鋋彗云
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艳/)炎炎扬光飞文吐爓生风
(荒/合)野喷(喷/)山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真/)遂集
乎中囿陈师按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
举熢伐鼓申令三驱(去/)轻车霆激骁骑电骛由基发射
范氏施御弦不睼(弟/)禽辔不诡遇飞者未及翔走者不
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踠(宛/)
馀足士怒未沟(薛/)先驱复路属车按节于是荐三牺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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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牲礼神祗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
台考休徵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
四裔而抗棱西荡河源东澹海漘(纯/)北动幽崖(宜/)南曜
朱垠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
所未臣莫不陆詟(挕/)水慄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
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方之图籍膺
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
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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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罍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尔
乃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鍧管弦
晔煜(育/)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舞备泰古毕
四夷间(去/)奏德广所及僸(禁/)(卖/)兜离罔不具集万乐
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因/)(氲/)调元气然后撞
钟告罢百寮遂退于是圣上睹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
膏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乃申旧章下明诏
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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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务令海内弃末而
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纴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
素玄耻纤美而不服贱奇丽而不珍捐金于山沉珠于
渊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寞耳目不营
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
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
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饫宴之礼既毕因相与
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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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
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惟子
颇识旧章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
鲜矣且夫僻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禦孰与乎土中
平夷洞达万方辐辏秦岭九嵏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
岳带河溯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若灵台
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
德之富游侠踰侈犯义侵礼孰与履法度翼翼济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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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习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识函谷之可关
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
逡巡降阶惵(蝶/)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
子以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乎
扬雄事实乎相如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
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而诵之其辞曰
明堂诗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圣皇宗祀穆穆皇皇上帝宴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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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位时序谁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土各以其职
 猗欤缉熙允怀多福
辟雍诗
 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皇涖止造舟为梁皤皤国老
 乃父乃兄抑抑皇仪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汉行
 洪化为神永观厥成
灵台诗
 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爰考休徵三光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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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布序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榖蓁蓁庶草蕃庑
 屡惟丰年于皇乐胥
宝鼎诗
 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歊(槁/)浮云宝鼎见兮色
 纷纭焕其炳兮被龙文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
 弥亿年
白雉诗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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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洁朗兮于淳精彰皇德兮侔
 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
   祢正平(衡/)
    正平性刚偏恃才傲物数侮曹操操不能容
    欲杀衡畏为人所议遂送正平与荆州牧刘
    表表复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复
    送正平与之祖长子射尤善正平尝会宾客
    正平预坐适有献鹉者射命正平赋之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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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笔而成文不加点一座称善后正平竟以
    众中辱祖为祖所害时二十六后人遂名其
    所赋之地为鹦鹉洲云
    鹦鹉赋(比而赋也其中兼含风兴之义虚以/物为比而寓其羁栖流落无聊不平)
     (之情读之可为哀欷凡咏物题当以此等/赋为法其为辞也须就物理上推出人情)
     (来直教从肺腑中流出方有高古气味如/但赋之以辞则流于后代之体以字句之)
     (巧为用工而不知其漠然无情以体贴之/切为著题而不知其涣然无理视之虽如)
     (织锦味之乃如嚼蜡况望其可高古/耶此赋宜与鲍明远野鹅赋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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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西域之灵鸟挺自然之奇姿体金精之妙质含火德
之明煇性辨慧而能言才聪明而识机故其嬉游高峻
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觜绿衣翠衿采
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知而异心配鸾
皇而等美焉比德于众禽于是美芳声之远扬伟灵表
之可嘉命虞人于垄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崙而播弋
冠云霓而张罗虽网维之备设终一目之所加且其容
止闲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宁顺从以远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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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违忤以丧生故献全者受赏而伤肌者被刑尔乃归
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剪其趐羽流飘万里崎岖
重阻踰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
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
扰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伫忖陋体之腥
臊亦何劳于鼎俎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之崄巇岂言
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
离匪馀言之足惜慜众雏之无知背蛮夷之下国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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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光仪惧名实之不副耻才能之无奇羡西都之沃
壤识苦乐之异宜怀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称斯若乃
少昊司辰蓐收整辔严霜初降凉风萧瑟长吟远慕哀
鸣感类音声悽以激扬容貌惨以憔悴闻之者悲伤见
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感平生之游
处兮若埙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顺
栊槛以俯仰窥户牗以踟蹰想昆山之高岳思邓林之
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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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轻鄙之
微命委贱陋之薄躯期守死以报德甘尽辞而效愚恃
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古赋辨体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