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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自动笺注)
卷四十六
崔寔(二)
政论
公元1814年
  (谨案:隋志·法家正论五卷汉大尚书崔寔撰。
旧唐志,政论五卷
意林五卷
新唐志作六卷
各书引见,或作政论,或作正论,又作本论,止是一书
字子真一名台字元始涿郡安平人
高祖篆,祖,父瑗,范史皆有传。
典籍桓帝初为郎,后拜议郎,与边韶延笃著作东观
出为五原太守征拜议郎,复与诸儒博士杂定五经
辽东太守,母卒归葬
服竟召拜尚书,以世方阻乱称疾视事免归
建宁中卒。
明于政体吏才有余,论当世便事数十条,指切时要,言辨而确。
范史论曰:「政论,言当世理乱,虽痛心错之徒不能过也。
」「其书成于守辽东后故有「仆前为五原太守」及「今辽东耕犁」云云
本传系于桓帝初除为郎时,未得其实
其本北宋时佚失,故崇文总目著录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亦无之。
通志略载有六卷,虚列书名不足据。
今从群书治要写出七篇,从本传通典各写出一篇凡九篇,略依意林次第之。
刺取各书引见校补讹脱定著一卷
畸零短段三十事不能成篇者,载于卷末
治要专取精实,而腴语美词,芟除净尽
然于当时积弊,已胪列无遗
治乱兴亡古今一轨本传仲长统曰:「凡为人主,宜写一通,置之坐侧。
」诚哉是言也。
嘉庆十九年龙集甲戌六月十五日。)
  自尧、舜之帝,汤、武之王,皆赖明哲之佐,博物之臣。
皋陶陈谟而唐、虞以,伊、箕作训而殷,周用隆。
继体之君,欲立中兴之功者,曷尝不赖哲之谋乎!
天下所以不治者,常由世主承平日久,俗渐弊而不寤,政浸衰而不改,习乱安危,逸不自睹。
荒耽嗜欲不恤万机;或耳蔽箴诲厌伪忽真;或犹豫岐路,莫适所从;或见信之佐,括囊守禄;或疏远之臣,言以贱废。
是以王纲纵驰于上,智士郁伊于下。
悲夫
守文之君,继陵迟之绪,譬诸乘弊车矣。
当(意林作「若能」)求巧工,使辑(意林作「葺」)治之,折则接之,缓则楔(本作「契」,从意改之)之,补琢换易,可复为新。
新新不已,用之无穷。
若遂不治因而乘之,摧拉捌裂,亦无可奈何矣。
武丁之获傅说宣王之得申甫是则巧工也。
朝廷以圣哲之姿,龙飞天衢大臣辅政,将成断金,诚宜有以满天下之望,称兆民之心。
年谷丰稔风俗未。
(此二语上下疑有删节)夫风俗者,国之脉诊(御览三百七十五作「胗」)也。
年谷如其肥肤,肥肤虽和,而脉诊(年谷下十三字从御览补)不和,诚未足为休。
书曰:「虽休勿休。
」况不休而可休乎。
自汉以来,三百五十余岁矣。
政令垢玩上下怠懈风俗雕敝人庶巧伪百姓嚣然,咸复思中兴之救矣(「自汉」下四十字从本传补)。
济时拯世之术,岂必体尧蹈舜然后乃治哉?
期于补绽决坏枝柱邪倾,随形裁割,取时君所能行,要措斯世安宁之域而已
圣人执权遭时定制步骤之差,各有云施(本传作「设」)。
不强以不能,背所急(本传作「背急切」)而慕所闻也。
孝武皇帝策书曰:「三代不同法,所由殊路,而德一也。
」盖孔子叶公以来远,哀公临民景公节礼,非其不同所急异务也。
是以受命之君,每辄创制中兴之主,亦匡时失。
盘庚愍殷迁都易民周穆有阙,甫侯正刑(「是以受命」下三十五字从本传补)。
然疾(疑有误。
本传艺文类聚五十二无此二字)俗人拘文牵古,不达权制奇玮(本传艺文类聚作「传」)所闻简忽所见,策不见珍,计不见
夫人既不知善之为头善,又将不知不善之为不善乌足(本传艺文类聚作「可」)与论国家大事哉!
故每有言事,颇合圣听者,或下群臣,令集议之,虽有可采,辄见掎夺
何者
顽士于时权,安习所见,殆不知乐成,况可与虑始乎?
心闪意舛,不知所云、则苟云率由旧章而已
达者矜名嫉(本传作「摈」)弃。
虽稷、契复存,由(本传作「犹」)将困焉。
贾生所以排于绛、灌,吊屈子以摅其愤者也(旧作「以舒愤者也」,从本传改补)。
夫以文帝之明,贾生之贤,绛、灌之忠,而有此患,况其余哉!
其余哉!
世主莫不愿得尼、轲之伦以为辅佐,卒然获之,未必珍也。
自非题榜其面曰鲁孔丘、邹孟轲,殆必不见敬信
何以其然也?
此二者善己存于上矣。
当时皆见薄贱,而莫能任用困厄削逐,待放不追,劳辱勤瘁,为竖子所议笑,其故获也。
淳淑(意林作「贞一」)之士,固不曲道以媚时,不诡行邀名,耻乡原之誉,绝比周之党(「绝」字从意林补),必待题其面曰鲁仲尼、邹孟轲不可得也(「必待」下十六字从意林补)。
世主凡君,明不能别异量之士,而适足谮润之诉。
前君既失之于古,后君又蹈之于今是以命世之士,常抑于当时,而见思后人(意林作「无不见思后日」)。
以往揆来,亦可容易
向使不肖相去,如泰山之与蚁垤策谋得失相觉,如日月之与萤火,虽顽嚣之人,犹能察焉常患贤佞难别是非倒纷,始相去毫厘,而祸福差以千里,故圣君明主犹慎之。
(群书治要)
  图王不成,弊犹足霸。
图霸不成,弊将如何
(意林)
公元552年
  故宜量力度德春秋之义(此二语袁宏纪二十一作「春秋之义,量力而举,度德而行」)。
今既不能纯法八世,故宜参以霸政,则宜重赏深罚以御之,明著法术检之
自非上德,严以则理,宽之则乱。
何以其然也?
孝宣皇帝明于君人之道,审于为政之理,故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海内肃清天下密如(艺文类聚五十二作「谧如」)。
喜瑞并集,屡获丰年(「嘉瑞」下八字艺文类聚补)。
荐勋祖庙,享号中宗
算计见效,优于孝文
元帝即位,多(艺文类聚作「果」)行宽政,卒以堕损威权始夺,遂为汉室基祸之主。
治国之道,得失之理,于是可以鉴矣(本传作「政道得失于斯可监」,从艺文类聚改补)。
孔子春秋,褒齐桓,懿晋文,叹管仲之功。
岂不美文、武之道哉,诚达救弊之理也。
圣人与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变以为结绳之约,可复理乱秦之绪,干戚之舞,足以平城之围。
熊经鸟伸,虽延历之术,非伤寒之理;呼吸吐纳,虽度纪之道,非续骨之膏。
为国之道,有似理身平则致养,疾则攻焉。
刑罚者,治乱药石也;德教者,兴平粱肉也。
夫以德教除残是以肉理疾也;以刑罚理平是以药石供养也。
方今百王之敝,值厄运之会。
自数世以来,政多恩贷,驭委其辔,马骀其衔,四牡横奔皇路险倾
方将钳勒舟以救之,岂暇鸣和銮,清节奏从容平路(此四字袁宏纪二十一补)哉!
高祖萧何九章之律,有夷三族之令(御览六百四十八作「高帝九章之律,高后三族之罪」),黥、劓、斩趾、断舌枭首,故谓之具五刑
文帝虽除肉刑,当劓者笞三百,当斩左趾者笞五百,当斩右趾弃市
右趾者既损其命,鞭挞往往至死,虽有轻刑之名,其实杀也。
当此之时,民皆思复肉刑
至景帝元年,乃下诏曰:「加笃与重罪无异幸而不死,不可为民。
乃定减笞轻捶。
自是之后,笞者得全
以此言之,文帝重刑,非轻之也;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也。
世有所变,何独拘前(「世有」下八字御览六百四十八补?
)必欲行若言,当大定其本,使人主师五帝而式三王秦之俗,遵先圣之风,弃苟全之政,蹈稽古之踪,复五等之舜,立井田之制。
然后选稷、契为佐,伊、吕为辅,乐作而凤皇仪,击石而百兽舞。
若不然,则多为累而已
」(本传)
  夫人之情,莫不富贵荣华美服而饰,铿锵眩耀芬芳嘉味者也。
昼则思之,夜则梦焉。
唯斯之务,无须不存于心,犹急水归下下川之赴睿。
不厚为之制度,则皆侯服王食,僭至尊,逾天制矣。
是故先王御世也,必明法度以闭民欲,崇堤防御水害。
法度替而民散乱堤防堕而水泛溢。
顷者法度颇不稽古,而旧号网漏蚕舟,故庸夫设藻之饰,匹竖方丈之馔,下僭其上,尊卑无别
如使鸡鹜蛇颈龟身五色纷丽,亦可贵于凤乎(「如使」下十八字,从御览九百十九补)?
不而莫救,法堕而不恒,斯盖有识之士所为于邑增叹者也。
律令别有舆服制度,然断之不自其源,禁之之不密,而欲绝为实(有脱误),玑(御览七百作「珠玑」)玩饰匿于怀袖文绣弊于帘帏也(「而欲」下二十一字,从北堂书钞未改本百三十二、御览七百补)。
今使列肆卖侈功,商贾鬻僭服百工淫器,民见可欲不能不买,贾人之列,户蹈僭侈矣。
王政一倾普天率土莫不奢僭者,非家至人告,乃时势驱之使然
则天下之患一也。
且世奢服僭,则无用之器贵,本务之业贱矣。
农桑勤而利薄,工商逸而入厚(意林作「利厚」),故农夫辍耒而雕镂工女投杼刺绣(本作「刺文」,从意林改)。
躬耕者少,末作者众,生土虽皆垦,而地功不致,苟无力穑,焉得有年
财郁蓄而不尽出,百姓穷匮而为奸寇是以仓廪空而囹圉实,一谷不登,则饥馁流死
上下俱匮,无以相济
国以民为根,民以谷为命命尽则根拔,根拔则本颠。
此最国家之毒忧,可为热心者也。
则天下之患二也。
法度既堕,舆服无限婢妾皆戴真揥之饰,而被织文之衣,乃送终之家,亦大无法度(「大」字从御览五百五十五补),至用而梓黄肠,多苦恼宝货,飨牛作介,高坟大寝,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俗人多之,咸曰健子。
天下慕,耻不相逮。
亲将终,无以奉遣,乃约其供养,豫修亡殁之备(有脱文)。
老亲饥寒,以事淫法(疑作「汏」)之华称,竭家尽业,甘心而不恨。
穷厄既迫,起为盗贼(「起」本作「迫」,从御览五百五十五改),拘执陷罪,为世大戮
痛乎,此(「此」本作「化」,从御览改)俗之刑陷愚民也。
橘柚之贡(艺文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六十六作「之实」,九百七十三作「之贡」),尧、舜所不常御(本作「尝御」,从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七十三改),山龙华虫帝王不以亵服
今之臣妾,皆余黄甘而厌文绣者,盖以万数矣。
其余称此,不可胜记
古者墓而不坟,文、武之兆,与平地齐。
豪民之坟,已千坊矣。
欲民不匮,诚亦难矣。
是以戚戚,人汲汲,外溺奢风,内忧穷竭,故在位者则犯王法聚敛民则罪戮以为健,俗之坏败乃至于斯
天下之患三也。
一患之弊,继荒顿之绪,而徒欲修旧修故,而无匡改,虽唐、虞复存,无益治乱也。
圣王远虑深思,患民情难防,忧奢淫害政,乃塞其源以绝其末,深其刑而重其罚。
夫善堙川者必杜其源,善防奸者必绝其萌。
子产相郑,殊尊卑,异章服,而国用治。
大汉明主曾不如小藩之陪臣
修之与不耳。
(群书治要)
  易曰:「言行君子所以动天地也。
仲尼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今官之接民,甚多违理,苟解面前不顾先哲
作使百工,及从民市,辄设计加以诱来之,器成之后,更不与直
老弱冻饿,痛号道路守关告哀,终不见省。
历年累岁乃才给之,又云逋直,请十与三。
此逋直岂物主之罪邪?
自咎责,反复灭之,冤抑酷痛,足感和气。
既尔,复平弊败之物与之,至有车舆谒者冠,卖之则莫取,复之则不可。
其余杂物,略毕此辈
是以百姓创艾,咸以官为忌讳遁逃鼠窜莫肯应募
因乃捕之,劫以威势,心苟不乐,则器械行沽虚费财用不周事。
故曰上为(意林作「上行」)下效然后谓之教。
上下相效如此,将何以防之?
罚则不恕,不罚则不治是以风移诈,俗易于欺,狱讼繁多,民好残伪。
为政如此,未睹其利。
斯皆起藏之吏,不明为国之体。
苟割胫以肥头,不知胫弱亦将颠仆也。
礼讥聚敛之臣,诗曰贪人败类,盖伤之也。
(群书治要)
  陈兵安平之世,譬令未病者服药
(意林)
  传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旧时永平建初之际,去战入未久,朝廷留意武备财用优饶主者躬亲,故官兵常牢劲精利,有(本作「谢」,从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五、御览三百三十九改)蔡太仆之弩,及龙亭九年之剑,至今擅名天下
主者既不敕慎,而诏书又误进入之宾(「宾」字疑),贪饕之吏,竞约其财用狡猾之工,复盗窃之,至以麻枲弓弩,米粥杂漆,烧铠铁醯中,令脆易治,铠孔又褊小不足容人(「治」旧作「冶」,脱「铠」字,又脱「不足容人四字并从御览三百五十六改补)刀牟(疑当作「矛」)悉钝。
边民敢斗健士,皆自作私兵不肯用官器。
凡汉所以能制胡者,徒擅铠弩之利也。
今铠则不坚(「今」字从御览补),弩则不劲,永失所恃矣。
且夫士之身,苟兵钝甲Й,不可依怙,虽孟贲、下庄,由有犹豫
推此论之,以小况大,使三军器械可依阻,则胆勇势盛,各有赴敌旋之虑。
若皆弊败不定(疑当作「足」)任用,亦竞奋不避水火矣。
三军皆奋,则何敌不克
诚宜复申明巧工旧令,除进入这课,复故财用
颇为吏工所中,尚胜自中也。
苟以牢利任用为故,无问其他月令曰:「物刻工名,以覆其诚,功有不当,必行其罪,以穷其情。
」今虽刻名之,而赏罚不能,又数有赦赎主者我,无所惩罚
兵革,国之大事,宜特留意,重其治罚。
敢有巧诈辄行之罪,罪勿以赦赎除,则吏敬其职,工慎其业矣。
(群书治要)
公元291年
  昔圣王治天下,咸建诸侯以临其民。
国有常君,君有定臣上下相安,政如一家。
兼天下,罢侯置县,于是君臣始有不亲之舋矣。
我文、景患其如此;故令长视事至十余年居位长子孙,永久相习上下无所窜情,加以心坚意专,安官乐职图累久长,而无苟且之政,吏民供奉(北堂书钞未改本七十八作「养」),亦竭忠(北堂书钞作「诚」)尽节而无壹切之计,故能君臣和睦百姓康乐
苟有康乐之心充于中,则和气外,是以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自顷以来政教稍改,重刑大臣,而密网下职鼎辅不思在宽之德,牧牧守守逐之,各竞摘微短,吹毛求疵重案深诋,以中伤贞良
长吏或实清廉心平行洁内省不疚不肯媚灶曲礼不行所属私敬无废府(有脱误)。
州郡侧目以为负折,乃选巧文猾吏向壁作条,诬覆阖门,摄捕妻子人情令妻就逮则不迫自去。
人主莫不欲豹、产之臣,然西门豹治邺一年民欲杀之;子产相郑,初亦见诅,三载之后德化乃洽。
长吏下车百日无他异观,则州郡睥睨,待以恶意满岁寂漠,便见驱逐
正使、产复在,方见怨谊,应时奔驰何缘得成易歌之勋,垂不朽之名者哉!
冯唐文帝不能李牧矣。
汉世所谓良吏,黄侯、召父治郡视事皆且十年然后功业乃著。
且以仲尼之圣,由曰「三年有成」,况凡庸之士,而责以造次之效哉。
故夫卒成之政,必有横暴酷烈之失。
世俗归称,谓之辨治,故绌已复进,弃已复用,横迁超取,不由次第
是以残猛之人,遂奋其毒,仁贤之士,劫俗为虐,本操虽异,驱出一揆
朝廷不获温良之用,兆民不蒙宽惠之德,则百姓之命委酷更之手,嗷嗷之怨,咎归于上。
夫民善之则畜,恶之则仇,仇满天下可不惧哉!
是以有国有家者,甚畏其民。
既畏其怨,又畏其罚,故养之如伤病,爱之赤子兢兢业业,惧以终始,恐失群臣之和,以堕先王之轨也。
朝廷虽屡下恩泽之诏,垂恤民之言,而法度制令,甚失养民之道,劳思而不无功,华繁而实寡
欲求利民之术,则宜沛然改法,有以安固长吏,原其小罪阔略微过,取其大较惠下而已
、虞之制,三载考绩三考黜陟所以表善而简恶,尽臣力也。
汉法三年治状,举孝廉尤异
宣帝时王成胶东相,黄霸颍川太守,皆且十年,但就增秩赐金封关内侯以次入为公卿然后政化大行,勋垂币。
先帝旧法所宜因循
中兴后,上官象为并州刺史祭肜辽东太守视事各十八年,皆增秩中二千石
建初中南阳阴意以诏除郎为饶阳视事二十三年,迁寿阳又十八年(「建初」下廿九字从北堂书钞未改本七十八服令门补)。
近日所见或一期之中,郡主易数二千石,云拨波转溃溃纷纷吏民疑惑,不知所谓
公卿尚书亦复如此
台阁之职,尤宜简习
帝时,尚书厚加赏赐希得外补是以机事周密,莫有漏泄。
昔舜命九官,自受终文祖以至陟方,五十年不闻复有改易也。
圣人行之于古,以致时雍文宣拟式,亦至隆平
若不克从,是羞效、虞,而耻遵先帝也。
(群书治要)
  昔明王之统黎元,盖济其欲而为之节度者也。
凡人情之所通好,则恕己而足之;因民有乐生之性,故分禄以颐其士,制庐井以养其萌,然后上下交足,厥心乃静。
人非食不活衣食虽然后可教以礼义,威以刑罚
苟其不足慈亲不能畜其子,况君能捡其臣乎!
古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今所使分威权、御民人、理狱讼、干府得,皆群臣之所为,而其奉禄甚薄,仰不足养父母,俯不足以活妻子
父母者,性所爱也。
妻子者,性所亲也。
所爱所亲方将冻馁,虽冒刃求利,尚犹不避,况可令临财御众乎!
所谓渴马守水,饿犬护肉,欲其不侵,亦不几矣。
夫事有不疑,势有不然,盖此之类,虽时有素富骨清者,未能百一,不可天下通率
圣王其如此,故重其禄以防其贪欲,使之取足奉,不与百姓争利
故其为士者,习推让之风,耻言十五之计,而拨、去织之义形矣。
三代之赋也,足以代其耕。
晏平仲诸侯大夫耳,禄足赡五百,斯非优衍之故耶?
昔在暴秦,反道违圣,厚自封宠,而虏遇臣下。
汉兴因循,未改其制。
百里长吏,诸侯之任,而食监门之禄,请举一隅,以率其余
一月之禄,得粟二十斛、钱二千。
长吏虽欲崇约,犹当有从者一人
假令无奴,当复取客。
客庸一月千刍,膏肉五百,薪炭盐菜又五百。
二人六斛其余财足给马岂能冬夏衣被四时祠祀宾客斗酒之费乎?
况复父母、致妻子哉!
不迎父母,则违定省不致妻子,则继嗣绝。
迎之不足相赡,自非夷齐,孰能饿死?
是则卖官鬻狱盗贼主守之奸生矣。
孝宣皇帝其如此,乃诏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
小吏勤事奉禄薄,欲其不侵渔百姓,难矣!
其益吏奉百石以下什五。
然尚俭隘,又不上古赋禄,虽不可悉遵,宜少增益,以其匮,使足代耕自供,以绝其内顾念奸之心,然后重其受取之罚,则吏产财,外惮严刑人怀羔羊之洁,民无侵枉之性矣。
昔周之衰也,大夫无禄诗人刺之。
暴秦之政,始建薄奉。
新之乱,不与吏除。
三亡之失,异世术。
无所鉴,夏后及商。
覆车之轨,宜以为戒。
」(群书治要)
公元前158年
  大赦之造,乃圣王受命而兴,讨乱除残,诛其鲸鲵,赦其臣民渐染化者耳。
战国之时,犯罪者辄亡奔邻国,遂赦之以诱还其逋逃之民。
汉承秦制,遵而不越。
孝文皇帝即位二十三年乃赦,示不废旧章而已
永平建初之际,亦六七年乃壹赦。
亡命之子,皆老草野穷困惩艾,比之死。
顷间以来,岁且壹赦,百姓忸忕,轻为奸非
每迫春节徼幸之会,犯恶尤多
近前一期之中,大小四赦
谚曰:「一岁再赦,奴儿喑恶。
」况不轨之民,孰不肆意
遂以赦为常俗初期望之,过期不至亡命蓄积群辈顿聚,为朝廷忧。
如是则劫,不得不赦。
赦以趣奸,奸以趣赦,转相驱踧,两不得息,虽日赦之,乱甫繁耳。
坐饮多发消渴,而水更不得去口,其归亦无终矣。
践祚改元际,未尝不赦。
每其令曰:「荡涤旧恶,将与士大夫更始
」是α己薄先,且远无改之义,非所以明孝抑邪之道也。
昔莞子有云:「赦者奔马之委辔,不赦者痤疽砭石
」及匡衡吴汉将相之隽,而皆建言不当数赦
今如欲尊先王之制,宜旷然下大赦令
因明谕使知永不复赦,则群下震栗,莫轻犯罪。
纵不能然,亦十岁以上,乃时壹赦。
(群书治要)
公元263年
  昔者圣王井田之制,分口耕耦地,各相副适,使人饥饱不遍劳逸齐均,富者不足僭差,贫者无所企慕
始暴秦隳坏法度制人之财,既无纪纲而乃尊奖并兼之人。
乌氏牧竖致财,宠比诸侯寡妇清以攻丹殖业,礼以国宾
于是巧猾之萌,遂肆其意。
上家居亿之赀,户地封君之士,行苞苴以乱执政,养剑客以威黔首专杀不辜号无市死之子生死之奉,多拟人主。
下户踦岖,无所蹴寺足,乃父低首,奴事富人,躬帅妻孥,为之服役
故富者席余而日织,贫者蹑短而岁踧,历代为虏,犹不赡于衣食,生有终身之勤,死有暴骨之忧,岁小不登流离沟壑,嫁妻卖子,其所伤心腐藏,失生人之乐者,盖不可胜陈。
故古有移人通财,以赡蒸黎
今青、徐、兖、冀,人稠土狭不足相供,而三辅左右,及幽州内附近郡,皆土旷人稀,厥田宜稼,悉不肯垦发
小人之情,安土重迁,宁就饥馁无适乐土之虑。
故人为言瞑也,谓瞑瞑无所知,犹群羊聚畜,须主者牧养处置,置之茂草则肥泽繁息,置之硗卤则零丁耗减
是以景帝六年郡国令人得去硗狭就宽肥。
武帝遂徙关东贫人陇西北地西河上郡会稽,凡七十二万五千口,后加猾吏关内
今宜复遵故事,徙贫人不能自业于宽地,此亦开草辟土振人之术也。
(通典一)
  战国海内十二分魏州史起漳水灌邺,民以兴歌蜀郡李冰离堆三江,益部至今赖之。
秦开郑国,汉作白沟,而关中号为陆海
(御览七十五)
  武帝赵过为搜都尉教民耕殖
其法三犁一牛一人将之下种,挽耧皆取备焉,日种一顷至今三辅犹赖其利。
今辽东耕犁,辕长四尺回转相妨,既用两牛两人牵之,一人将耕,一人下种二人挽耧,凡用二牛六人一日才种二十五亩,其悬绝如此
(齐民要术一,御览八百二十二,又八百二十三)
公元291年
  夏扈耘锄
(即「窃脂」,亦呼「获谷」。
事类·赋注)
  仆前为五原大守土地不知缉绩
冬至积草伏卧其中
若见吏,以草缠身令人酸鼻
吾乃卖储峙得二十余万,诣雁门广武迎织师,使巧手作机及纺,以教民织。
以上闻。
  昔人有慕让财之名,推田业与弟。
俄而贫乏,反以威力就弟强贷,此不当也。
  举弥天之网,以罗海内之士,同类翕集蚁附,计士频踧而胁从党成于下,君孤于上。
(意林)
  马不素养难以追远;士不素简难以趋急。
(意林)
  叶公之好攘羊,虽可发奸君子不贵也。
(意林)
  国不信道,工不信度,亡可待也。
(意林御览四百三)
  无赏罚之君,而欲世之始,是犹不蓄梳栉,而欲发之治不可得也
(意林御览七百十四)
  术家曰:「冬荣者,必杀
」(意林)
  今典州郡者,自违诏书纵意出入
诏书所欲禁绝,虽重恳恻骂詈极笔,由复废舍,终无悛意。
故里语曰:「州郡记,如霹历,得诏书,但挂壁
永平中,诏禁吏卒不得系马宫外树,为伤害枝叶
诏令雒阳工作帻,皆二尺五寸围。
人头大小不可同度。
此诏不可从也。
(初学记二十四,意林御览十三,又四百九十六,又五百九十三)
  洗濯民心湔浣浮俗
(意林)
  永宁诏曰:「钟鸣漏尽洛阳城中,不得有行者。
」(文选·鲍明远放歌行注)
公元491年
  诏书故事三公辟召,以四科取士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晓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才任三辅剧县
(文选·永明九年秀才文注)
  且三公天子股肱掾属,则三公喉舌
天子恭己南面三公,亦委策掾属,以答天子
(北堂书钞六十八,御览二百九)
  三府掾属位卑职重,及其取官,又多超卓,或期月长州郡,或数年而至公卿。
不假非其人,其负牒而亡也。
(北堂书钞六十八)
  秦兼天下,罢侯置县。
(北堂书钞七十八)
  旧制万户以上,置大县令,以表其能字人之力也。
(北堂书钞七十八)
  孝宣帝方外安静单于稽颡来朝百世不羁之虏也。
(文选·孙楚石苞孙皓书注引崔寔本论)
  秦割六国之君,劓杀其民,于是赭衣塞路有鼻者丑。
百姓鸟惊兽骇,不知所归命。
(文选·广绝交论注,御览三百六十七)
  且观世人之相论也,徒以一面之交,定臧否之决。
(文选·三国名臣赞注引崔寔本论)
  及其出也,足以济世宁民
(文选·诸渊碑注,又陆机魏武文注)
公元291年
  风厉而赏武臣
(御览二十五)
  大昊之世,设九庖之官
(御览七十八)
  搔癣之疾,先笑而后愁。
(御览三百九十一)
  君以审令为明,臣以奉令为忠。
故背制而行赏,谓之作福;背令而行罪,谓之作和威则人畏之,作福则人归之。
威福者,人主神器也。
譬之莫邪,执其柄则人莫敢抗,失其柄则还见害也。
(御览六百三十八)
  师旷曰:人骨发,犹木有曲直,曲者为,直者为檀。
檀宜作辐,宜作毂。
(御览九百五十二)
  小民发如,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欲望乎?
(御览九百七十六)
  理世不得真贤,犹治病无真药,当用人参,反得菔根。
(御览·九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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