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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汉文 卷五十三 (自动笺注)
卷五十三
张衡(二)
东京
  安处先生于是不能言,怃然有闲,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
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今而荣古矣。
由余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而知新,研核是非近于此惑?
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
嬴氏搏翼,择肉西邑
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楚筑章华于前,赵建丛台于后。
秦政利觜长距,终得擅场,思专其侈,以莫己若。
乃构阿房,起甘泉,结云阁,冠南山征税尽,人力殚。
然后以太半之赋,威以参夷之刑。
其遇民也,若氏之芟草,既蕴崇之,又行火焉。
[11]々黔首岂徒高天、厚地而已哉!
救死于其颈,驱以就役,唯力是视。
百姓弗能忍,是用息肩大汉,而欣戴高祖
高祖膺籙受图顺天行诛,杖朱旗大号
所推必亡,所存必固
埽项军于垓下,绁子婴轵涂
因秦宫室,据其府库
作洛之制,我则未暇是以西匠营宫目玩阿房规摹逾溢不度不臧
损之又损之,然尚过于周堂
观者狭而谓之陋,帝已讥其泰而弗康
且高既受命建家,造我区夏矣,文又躯自菲薄,治致升平之德。
武有大启土宇,纪禅肃然之功。
宣重威以抚和戎狄呼韩来享,咸用纪宗存主,飨祀不辍
铭勋彝器历世弥光
今舍纯懿而论爽德,以春秋所讳而为美谈,宜无嫌往初,故蔽善而扬恶,祗吾子不知言也。
必以肆奢为贤,则是黄帝合宫有虞总期,固不如夏癸瑶台殷辛琼室也,汤武谁革而用师哉!
盍亦览东京之事以自寤乎?
天子有道,守在海外。
守位以仁,不恃隘害
民志不谅,何云岩险与襟带
负阻二关,卒开项而受沛。
偏据而规小,岂如宅中而图大?
先王经邑也,掩观九奥,靡地不营
土圭测景,不缩不盈,总风雨之所交,然后王城
审曲面势,溯洛背河,左伊右,西阻九阿东门于旋。
盟津其后太谷通其前。
回行道乎伊阙径捷乎に辕。
大室作镇,揭以熊耳
底柱辍流,鐔以大
温液汤泉黑丹石辎。
王鲔岫居,能鳖三趾
宓妃攸馆,神用
龙图授羲,龟书畀姒。
召伯相宅,卜惟洛食
周公初基,其绳则直。
苌弘魏舒是廓是极。
经途九轨城隅九雉
度堂以筵,度室以几。
京邑翼翼,四方所视。
汉初弗之宅,故宗绪中圮
巨猾闲舋窃弄神器历载三六,偷安天位
于是蒸民,罔敢或贰,其取威也重矣。
世祖忿之,乃龙飞白水凤翔参墟
授钺四七,共工是除。
枪旬始群凶
区宇宁,思和求中。
睿哲玄览,都兹洛宫。
曰止曰时,有融
既光厥武,仁洽道丰
登岱封,与黄比崇。
逮至显宗六合殷昌
崇德,遂作德阳
南端之特闱,立应门将将
昭仁惠于崇贤,抗义声于金
云龙春路,屯神虎秋方
象魏两观,旌六典旧章
其内含德章台天禄宣明,温饬、迎春寿安永宁。
飞阁神行,莫我能形。
濯龙芳林九谷八溪
芙蓉覆水秋兰被涯。
渚戏跃鱼游龟嶲。
永安离宫修竹冬青
阴池幽流玄泉冽清
鹎ス秋栖,鹘鸟春鸣
且鸠丽黄关关嘤嘤
于南则前殿灵台和欢安福
謻门曲榭,邪阻城洫
奇树珍果钩盾所职
西登少华,亭候修敕
九龙之内,实曰嘉德
西南其户,匪雕匪刻。
我后好约,乃宴斯息。
于东则洪池清。
渌水澹澹
内阜川禽外丰葭。
鳖蜃龟鱼,供蜗庳虫与菱芡
其西则有平乐都场,示远之观。
龙雀蟠蜿天马半汉
瑰异谲诡灿烂炳焕
未及侈,俭而不陋。
规遵王度动中得趣
于是观礼,礼举仪具。
经始勿亟,成之不日
谓为之者劳,居之者逸。
唐虞茅茨,思夏后卑室,乃营三宫布教颁常
复庙重屋八达九房
规天矩地授时顺乡
造舟清池,惟水泱泱
左制辟雍,右立灵台
进距衰,表贤简能
冯相观祲,祈褫禳灾
于是孟春元日群后旁戾
百僚师师于斯胥洎。
藩国奉聘要荒来质。
具惟帝臣献琛执贽
当觐乎殿下者,盖数万以二。
尔乃九宾重,胪人列,崇牙张,镛鼓设。
郎将司阶虎戟交铩。
龙辂充庭云旗拂霓
正三朝,庭燎,撞洪钟灵鼓旁震八,平盖隐訇,若疾霆转雷而激迅风也。
时称警跸已,下雕辇东厢
通天佩玉玺,纡皇组,要干将负斧,次席纷纯,左右玉几,而南面以听矣。
然后百辟乃入,司仪辨等尊卑以班。
璧盖皮帛之贽既奠,天子乃以三揖之礼礼之。
穆穆焉,皇皇焉,济济焉,焉,信天下壮观也。
乃羡公侯卿士,登自东除。
访万机,询朝政勤恤民隐,而除其眚。
人或不得其所,若己纳之于隍。
天下重任,匪怠皇宁静
京仓散禁财,赉皇寮,逮舆台
膳夫大飨饔饩浃乎家陪
春醴惟醇,燔炙芬芬
君臣欢康,具醉熏熏
千品万官已事而蹴。
勤屡省,懋乾乾
清风协于玄德淳化通于自然
先灵齐轨,必三思顾愆
有道侧陋,开敢谏之直言
丘园耿潔,旅束帛戋戋
上下通情式宴且盘。
祀天郊,报地功,祈福上玄,思所以为虔。
肃肃之仪尽,穆穆之礼殚,然后以献精诚,奉禋祀,曰允矣天子者也。
乃整法服,正冕带,珩ヨ綖,玉笄綦会
火龙黼黻藻繂ひ厉。
飞云袷辂,树翠羽高盖
辰旒太常,纷焱悠容裔
六玄虬之弈弈,齐腾骧沛艾
龙輈华义,金锬镂锡。
方釳左纛钩膺玉瑰。
銮声哕哕和铃鉠鉠
重轮贰毂飞令。
羽盖威蕤,葩蚤曲茎。
顺时服而设副,咸龙旂繁缨
立戈迤戛,农舆辂木属车九九,乘轩并毂
是旃,朱旄青屋
奉引既毕,先辂乃发。
鸾旗皮轩通帛綪旆
云罕九ヵ,戟
髟耳髦被绣虎夫戴鶡
承华蒲梢飞流苏之骚杀
轻武后陈,奏严鼓之嘈献。
戎士介而扬挥戴金钲而黄钺
清道案列天行星陈
肃肃习习隐隐辚辚
殿未出乎城关,旆已反乎郊畛
盛夏后之致美,爰敬恭于明神。
尔乃孤竹之管,云和之瑟雷鼓鼓々,六变既毕,冠华秉翟,列舞八佾
元祀惟称,群望咸秩
颺燎之炎炀,致高烟太一
歆馨而顾德,祚灵主元吉
然后上帝明堂,推光武作配
方位正则五精而来摧。
赤氏朱光四灵懋而允怀
于是春秋改节四时迭代
蒸蒸之心,感物曾思
追养庙祧,奉蒸尝与𧟇祠。
物牲辩省,设其衡。
毛炰豚腃白,亦有和羹
涤濯静嘉礼仪孔明
万舞奕奕钟鼓皇皇。
灵祖皇考来顾来飨
神具醉止,降福穰穰
及至农祥晨正土膏脉起,乘銮辂而驾苍龙,介驭间以剡耜
三推天田,修帝籍千亩
禘郊粢盛必致思乎勤己。
兆民劝于疆场,感懋力以耘耔
春日载阳,合射辟雍
设业设虡,宫悬金镛
卉鼓鼓路鼗树羽幢幢
于是备物,物有其容。
伯夷起而相仪后夔坐而为工。
大侯,制五正,设三乏,司旌
并夹既设,储乎广庭
于是皇舆夙驾,差车于东阶以须。
启明,埽朝霞登天扶桑
天子乃抚玉辂时乘六龙
鲸鱼,铿华钟
大丙弭节风后陪乘
摄提运衡徐至射宫
礼事展,乐物具。
王夏阕,驺虞奏决拾既次,雕弓斯彀。
余萌暮春,昭诚心以远喻。
明德而崇で,涤饕餮贪欲
仁风而外流,谊方激而遐骛
日月会于龙犭ζ,恤民事之劳疚
因休力以息勤,政欢忻春酒
銮刀袒割奉觞豆于国叟
至尊以训恭,送迎拜乎三寿
敬慎威仪,示民不偷我有嘉宾,其乐愉愉
声教布濩盈溢天区
文德既昭,武节是宣。
三农之隙,曜威中原
岁惟仲冬大阅西园
虞人掌焉,先期戒事。
悉率百禽鸠诸灵囿
兽之所同,是谓告
乃御小戎,抚轻轩中畋四牡,既佶且闲。
戈矛若林,牙旗缤纷
上林,结徒营。
树表司铎受钲。
坐作进退,节以军声
三令五申,示戮斩牲陈师鞠旅,教达禁成。
火列具举,武士星敷
鹅鹳鱼丽,箕张翼
尘掩,匪疾匪徐。
驭不诡遇,射不剪毛
升献六禽时膳四膏
马足未极舆徒不劳
成礼三殴,解罘放鳞。
不穷以训俭,不殚物以昭仁
天乙弛罟,因教祝怀民
姬伯渭阳,失熊罴而获人。
泽浸昆虫威振八宇
好乐无荒允文允武
薄狩于敖,既琐琐焉,岐阳之蒐,又何足数。
尔乃卒岁大傩殴除群厉
方相秉钺巫觋操。
侲子万童,丹首玄制
桃弧棘矢,所发无臬。
飞砾雨散刚瘅必弊。
火驰星流,逐赤疫四裔
然后天池,绝飞梁,捎魑魅,斫犭狂,斩委蛇,脑方良
耕父清泠溺女魃于神潢
夔魖罔像,殪野仲而歼游光
八灵为之震慑,况鬼支蜮与毕方
度朔作梗,守以郁垒神荼副焉,对操索苇
目察区陬,司执遗鬼
京室密清,罔有不韪
于是阴阳交和庶物时育
卜征考祥,终然允淑
乘舆巡乎岱岳劝稼穑于原陆
同衡律而壹轨量,齐急寒燠
幽明黜陟,及反旆回复
先帝旧墟,慨长思怀古
阊风西遐,致恭祀乎高祖
春游发生,启诸蛰于潜户。
秋豫收成,观丰年之多
嘉田之匪懈,行致赉于九扈
左瞰暘谷右睨玄圃
天末远期,规万世大摹归来释劳,膺多福。
总集瑞命嘉祥
林氏驺虞,扰泽马腾黄
女床鸾鸟,舞丹穴凤皇
华平于春辅,丰朱草中唐
惠风广被,泽洎幽荒
北燮丁令,南谐越裳西包大秦东过乐浪
重舌之人九译,佥稽首而来王。
是以论其迁邑易京,则同规殷盘
改奢即俭,则合美斯干
登封降禅,则齐德黄轩
无为,事无事,永有民以孔安
遵节俭,尚素朴仲尼克己,履老氏常足
使心不乱其所在,目不见可欲
犀象简珠玉,藏于山,抵璧于谷。
翡翠不裂,玳瑁不蔟。
所贵惟贤,所宝惟谷
民去末而反本,感怀忠抱悫
于斯之时,海内同悦,曰:『吁!
汉帝之德,侯其禕而。
』盖蓂荚为难莳也,故旷世不觌
惟我后殖之,以至和平方将数诸朝阶
然则胡不怀,化胡不柔!
声与风翔,泽从云游
万物我赖,亦又何求?
德宇天覆辉烈光烛
三王之走录走足,轶五帝长驱
二皇遐武,谁谓驾迟而不能属?
东京之懿未馨,值犬马之疾不能穷其精详,故粗为宾言其梗概如此
若乃流遁忘反放心不觉,乐而无节,后离其戚,一言几于丧国,我未之学也。
且夫挈瓶之智,守不假器
况纂帝业而轻天位
瞻仰二祖,厥庸孔肆。
翘翘危惧,若乘奔无辔
白龙鱼服,见困豫且
万乘之无惧,犹怵惕一夫
终日不离辎重,独微行其焉如?
夫君人者,︻纩塞耳车中内顾
以制容,銮以节涂,行不变玉,驾不乱步。
却走马以粪车何惜騕褭飞兔
方其用财取物,常畏生类之殄也。
赋政任役,常畏人力之尽也。
取之以道,用之以时
山无槎,畋不鹿夭胎草木蕃庑鸟兽阜滋
忘其劳,乐输其财。
百姓同于饶衍上下共其雍熙
烘恩素蓄民心固结
执谊顾主,夫怀贞节。
忿奸慝干命,怨皇统之见替,玄谋设而阴行,合二九而成谲。
圣皇天阶章汉祚之有秩
若此,故王业可乐焉。
公子苟好剿民以俞乐,忘民怨之为仇也,好殚物以穷宠,忽下叛生忧也。
夫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
坚冰作于履霜寻木起于蘖栽。
昧旦丕显后世犹怠。
况初制于甚泰,服者焉改裁?
相如上林之观,扬雄羽猎之辞,虽系以隤墙填堑,乱以收罝解罘,卒无地风规,祗以昭其愆尤
臣济以陵君,忘经国长基
函谷击柝东西,朝颠覆而莫持。
凡人心是所学,体安所习。
鲍肆不知其臭,玩其所以先入。
咸池不齐于圭龟咬,而众听或疑
不惑者,其唯子野乎!
」客既醉于大道,饱于文义,劝德畏戒喜惧交争
罔然若酲,朝罢夕倦,夺气褫魄之为者,忘其所以为谈,失其所以为夸。
良久乃言曰:「鄙哉予乎!
习非而遂迷也,幸见指南吾子
若仆所闻华而不实
先生之言,信而有征
鄙夫寡识而今而后,乃知大汉德馨,咸在于此。
昔常恨三坟五典既泯,仰不睹炎帝帝魁之美,得闻先生余论,则大庭氏何以尚兹!
走虽不敏,庶斯达矣!
」(文选)
南都
  於显乐都,既丽且康。
陪京之南,居汉之阳,割周楚丰壤,跨荆豫而为疆。
爽垲闲敞纷郁郁其难详。
尔其地势,则武阙关其西,桐柏揭其东。
沧浪而为隍,廓方城而为墉。
汤谷其后淯水荡其胸。
推淮引湍,三方是通。
宝利珍怪,则金彩玉璞随珠夜光铜锡鈆锴赭垩流黄绿碧紫英,青ぬ丹粟太一余粮中黄玉。
松子神陂,赤灵解角
耕父扬光清冷之渊,游女弄珠汉皋之曲。
其山则崆[095]曷,唐芒剌,Σ山各山罪嵬,嶔屹囓,幽谷山岑,夏含霜雪。
山君嶙而𫄥连,或豁尔中绝
巍巍隐天,俯而观乎云霓
若夫天封大狐列仙之陬,上平衍而旷荡,下蒙笼崎岖
坂坻[B18]嶭而成,谿壑错缪盘纡
芝房蠢生其隈,玉膏滵溢流其隅。
昆仑无以,阆风不能逾。
其木则楔,曼丑,枫柙栌枥帝女
胥牙并榈央柘意檀。
结根竦本,垂条婵媛
绿叶萋萋敷华蕊之蓑蓑
玄云合而重阴谷风起而增哀。
攒立丛骈青冥千瞑。
杳蔼蓊郁谷底,森䔿々而刺天
虎豹黄熊游其下,[173]玃猱㹶戏其巅。
鸾鸩刍翔其上,腾猨飞栖其间
则锺笼堇篾,筱孤箠。
缘延坻阪,澶漫陆离阿那蓊茸风靡云披
尔其川渎,则滍澧氵药浕,发源岩穴,潜厂盍洞出没滑瀎潏布濩漫汗漭沆洋溢
总括趋合,箭驰风疾
流湍投濈,分汃朋轧。
长输远逝漻泪淢汨。
水虫则有婴龟鸣蛇潜龙伏螭,覃鱣禺鳙,鼋鼍鲛嶲。
巨奉函珠驳瑕委蛇
于其陂泽钳卢玉池赭阳东陂
贮水渟洿,互望无涯
其草则苎莞,蒋蒲蒹葭
藻茆菱芡芙蓉含华
从风发荣,斐披芬葩
其鸟则有鸳鸯鹄翳,鸿鸨鹅。
契帝,鷫爽鵾鸬
嘤嘤和鸣澹淡随波
水则开宀卖洒流,浸彼稻田
沟浍脉连,堤塍相君,朝云不兴,而潢潦独臻。
决渫则,为溉为陆。
冬余夏爵,随时代熟。
原野有桑麻苎菽麦稷黍百谷蕃庑翼翼与与
若其园圃,则有蓼蕺蘘荷,𫉄蔗姜韭番,菥蓂芋瓜
乃有樱山柿侯桃,若留,穰邓橘
香草则有薜荔蕙若荪苌
晻暧蓊蔚,含芬吐芳。
若其厨膳,则有华芗重滍皋香粳归雁鸣,黄稻鲜鱼以为芍药酸甜滋味百种千名
春卵夏笋秋韭冬菁
苏杀紫姜拂彻亶腥。
酒则九р甘醴十旬兼清。
醪敷径寸浮蚁若。
其甘不爽,醉而不酲。
及其纠宗绥族,礻龠祠蒸尝
以速远朋嘉宾是将。
揖让而升,宴于兰堂
珍羞琅,充溢圆方
琢雕狎猎金银琳琅
侍者蛊媚,巾冓鲜明
被服杂错,履蹑华英
儇才齐敏受爵传觞
献酬既交,率礼无违
弹琴㩎龠,流风徘徊
角发徵,听者增哀。
客赋言归,主称露未。
欢宴日夜,终恺乐令仪
于是暮春之禊,元巳之辰,方轨齐轸,祓于阳濒
朱帷连网,曜野映云
男女姣服骆驿缤纷
致饰程蛊,偠绍便娟
微眺流睇蛾眉连卷
于是齐僮唱兮列赵女,坐南歌兮起郑舞白鹤飞兮茧曳绪,修袖缭绕而满庭,罗袜蹑蹀容与
翩绵绵其若绝,眩将坠而复举。
翘遥迁延,蹩薛足蹁跹
九秋增伤,怨西荆折盘
弹筝吹笙更为新声
寡妇悲吟鵾鸡哀鸣。
坐者凄欷,荡魂伤精。
于是群士放逐,驰乎沙场
骥齐镳黄间机张
足逸惊飙,镞析毫芒
俯贯鲂与,仰落双。
不及窜,鸟不暇翔。
尔乃轻舟兮浮清池,乱北渚兮揭南涯
汰氵毚灂兮船容裔阳侯浇兮掩凫鷖
水豹兮鞭罔两,惮夔龙兮怖蛟螭
于是日将逮昏,乐者未荒。
收驩命驾分背回塘
车雷震而风厉马鹿超而龙骧
夕暮言归,其乐难忘
此乃游观之好,耳目之娱,未睹其美者,焉足称兴举
南阳者,真所谓汉之旧都者也。
世则刘后甘厥龙醢,视鲁县而来迁。
奉先帝而追孝,立唐祀尧山
灵根夏叶,终三代而始蕃。
纯德宏图,孰能揆而处旃?
近则考侯思故,匪居匪宁。
长沙之无乐,历江湘北征
朱光白水,会九世飞荣
察兹邦之神伟,启天心而寤灵。
于其宫室,则有园庐旧宅隆崇崔嵬
御房穆以华丽连阁焕其相徽
圣皇之所逍遥灵祇之所保绥
章陵郁以青葱清庙肃以微微
皇祖而降福,弥万祀而无衰。
王臧擅美,咏南音顾怀
且其君子弘懿明睿允恭温良
容止可则,出言有章
进退屈伸与时抑扬
方今天地之睢刺,帝乱其政,豺虎肆虐真人革命之秋也。
尔其则有谋臣武将,皆能攫戾执猛,破坚摧刚
排揵陷扃蹴蹈咸阳
高祖阶其涂,光武揽其英。
是以关门反距,汉德久长。
及其去危乘安,视人用迁,周召之俦,据鼎足焉,以广匕王职
缙绅之伦,经纶训典赋纳以言。
是以朝无阙政风烈昭宣也。
于是乎鲵齿眉寿鲐背之叟,皤皤然被黄发者,喟然相与歌曰:「望翠华葳蕤,建太常兮裶々。
飞龙兮癸々,振和鸾京师
万乘徘徊,按平路来归
岂不天子南巡之辞者哉!
遂作颂曰:「皇祖止焉,光武起焉。
据彼河洛,统四海本枝百世,位天子焉。
永世克孝,怀桑梓焉。
真人南巡,睹旧里焉。
」(文选)
定情
  夫何妖女淑丽光华艳而秀容
断当时而呈美,冠朋匹而无双
叹曰:「大火流兮草虫鸣,繁霜降草木零。
为期兮时已征,思美人兮愁屏营
」(艺文类聚十八)
  思在面为铅华兮,患离尘而无光。
(文选·洛神赋注)
归田
  游都邑永久,无明略佐时
临川羡鱼,俟河青乎未期
葵子慷慨,从唐生以决疑
天道微昧,追渔父以同嬉。
埃尘遐逝,与世事长辞
于是仲春令月时和气清
原隰郁茂百草滋荣
王雎鼓翼,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
于焉逍遥,聊以娱情
尔乃龙吟方泽虎啸山丘
仰飞纤缴,俯钓长流
触矢而弊,贪饵蚕钩。
云间逸禽,悬渊沈之少留。
于时曜灵俄景,系以望舒
般游至乐,虽日夕而忘劬。
老氏遗诫,将回驾乎庐。
五弦妙指,咏周孔图书
翰墨奋藻,陈三皇轨模,苟纵心物外,安知荣辱所如
(文选艺文类聚三十六)
舞赋(并序)
  昔客有观舞于淮南者,美而赋之曰:
  音乐陈兮旨酒施,击鼍鼓吹参差,叛淫衍漫陆离。
于是饮者皆醉,日亦既昃。
美人兴而将舞,乃修容改服
罗縠杂错,申绸缪自饰
拊者啾其齐列,般鼓焕以骈罗
抗修袖以翳面兮,展清声长歌
歌曰:「惊雄逝兮孤雌翔临归风思故乡。
纤腰互折,倾倚低昂
芙蓉红华兮,光的以发扬
腾雩目以顾眄,眸烂烂流光
连翩骆驿,乍续乍绝。
裾似飞燕,袖如回雪
徘徊相侔,□□□□。
提若霆震,闪若电灭
蹇兮宕往,彳兮中辄。
于是粉黛施兮玉质粲,珠簪挺兮缁发乱。
然后整笄揽发,被纤垂萦。
同服骈奏合体齐声
进退无差,若影追形。
(艺文类聚四十,初学记十五,御览三百八十五,又略见文选·潘岳射雉赋注,陆机顾彦先赠妇诗注)
  历七盘而蹴徙蹑。
(后汉·边让传注文选·舞赋注,陆机日出东南隅行注,鲍照数诗注,御览五百七十四)
  含清哇吟咏,若离鸿鸣姑邪。
(文选·琴赋注,七命注)
  既娱心悦目
(文选·陆机演连珠注)
  且夫九德之歌,九韶之舞,化如凯风,泽譬时雨
移风易俗混一齐楚
以祀则神祇来格,以飨则宾主乐胥
方之于此,孰者为优?
(初学记十五,又略见文选·笙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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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