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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卷七 第 1a 页
记夏本纪称启立有扈氏不服故伐之盖由自尧舜受禅相承
启独见继父以此不服故云夏启嗣禹立伐有扈之罪言继立
者见其由嗣立故不服也
甘誓
正义曰发首二句叙其誓之由其王曰巳下皆是誓之辞也曲
礼云约信曰誓将与敌战恐其损败与将士设约示赏罚之信
也将战而誓是誓之大者礼将祭而号令齐百官亦谓之誓周
礼大宰云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郑玄云誓戒要之以刑重
失礼也明堂位所谓各扬其职百官废职服大刑是誓辞之略
也彼亦是约信但小于战之誓马融云军旅曰誓会同曰诰诰
誓俱是号令之辞意小异耳
传甘有至先誓
正义曰地理志扶风鄠县古扈国夏启所伐者也鄠扈音同未
知何时改也启伐有扈必将至其国乃出兵与启战故以甘为
有扈之郊地名马融云甘有扈南郊地名计启西行伐之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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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融则扶风人或当知其处也将战先誓誓是临战时也甘
誓牧誓费誓皆取誓地为名汤誓举其王号泰誓不言武誓者
皆史官不同故立名有异耳泰誓未战而誓故别为之名泰誓
自悔而誓非为战誓自约其心故举其国名
大战至戮汝
正义曰史官自先叙其事启与有扈大战于甘之野将欲交战
乃召六卿令与众士俱集王乃言曰嗟重其事故嗟叹而呼之
汝六卿者各有军事之人我设要誓之言以敕告汝今有扈氏
威虐侮慢五行之盛德怠惰弃废三才之正道上天用失道之
故今欲截绝其命天既如此故我今惟奉行天之威罚不敢违
天也我既奉天汝当奉我汝诸士众在车左者不治理于车左
之事是汝不奉我命在车右者不治理于车右之事是汝不奉
我命御车者非其马之正令马进退违戾是汝不奉我命汝等
若用我命我则赏之于祖主之前若不用我命则戮之于社主
之前所戮者非但止汝身而巳我则并杀汝子以戮辱汝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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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用我命以求杀敌戒之使齐力战也
传天子至命卿
正义曰将战而召六卿明是卿为军将天子六军其将皆命卿
周礼夏官序文也郑玄云夏亦然则三王同也经言大战者郑
玄云天子之兵故曰大孔无明说盖以六军并行威震多大故
称大战
传各有至六事
正义曰卿为军将故云乃召六卿及其誓之非六卿而巳郑互
云变六卿言六事之人者言军吏下及士卒也下文戒左右与
御是遍敕左军之士步卒亦在其閒六卿之身及所部之人各
有军事故六事之人为揔呼之辞
传五行至乱常
正义曰五行水火金木土也分行四时各有其德月令孟春三
日太史谒于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夏云盛德在火秋云
盛德在金冬云盛德在水此五行之德王者虽易姓相承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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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法同也言王者共所取法而有扈氏独侮慢之所以为大罪
也且五行在人为仁义礼智信威侮五行亦为侮慢此五常而
不行也有扈与夏同姓恃亲而不恭天子废君臣之义失相亲
之恩五常之道尽矣是威侮五行也无所畏忌作威虐而侮慢之
故云威虐侮慢易说卦云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
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物之为大无大于此者周易谓之三
才人生天地之閒莫不法天地而行事以此知怠惰弃废天地
人之正道弃废此道言乱常也孔马郑王与皇甫谧等皆言有扈
与夏同姓并依世本之文楚语云昭王使观射父傅太子射父
辞之曰尧有丹朱舜有商均夏有观扈周有管蔡是其恃亲而
不恭也周语云帝嘉禹德赐姓曰姒禹始得姓有扈与夏同姓
则为启之兄弟如北者盖禹未赐姓之前以姒为姓故禹之亲
属旧巳姓姒帝嘉其德又以姒姓显扬之犹若伯夷国语称赐
姓曰姜然伯夷是炎帝之后未赐姓之前先为姜姓与此同也
故有扈以为夏之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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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用其至灭之
正义曰天子用兵称恭行元罚诸侯讨有罪称肃将王诛皆示
有所禀承不敢专也有扈既有大罪宜其绝灭故原天之意言
天用其失道之故欲截绝其命谓灭之也剿是斩断之义故为
截也
传左车至其职
正义曰历言左右及御此三人在一车之上也故左为车左则
右为车右明矣宣十二年左传云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
致晋师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
入垒折馘执俘而还是左方主射右主击刺而御居中也御言
正马而左右不言所职者以战主杀敌左右用兵是战之常事
故略而不言御惟主马故特言之互相明也此谓凡常兵车甲
士三人所主皆如此耳若将之兵车则御者在左勇力之土在
右将居鼓下在中央主击鼓与军人为节度成二年左传说晋
伐齐云晋解张御郤克郑丘缓为右却克伤于矢未绝鼓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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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病矣张侯曰自始合而矢贯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轮朱殷
岂敢言病却克伤于矢而鼓音未绝张侯为御而血染左轮是
御在左而将居中也攻之为治常训也治其职者左当射人右
当击刺是其所掌职事也
传御以至我命
正义曰御以正马为政言御之政事事在正马故马不正则罪
之诗云两骖如手传云进止如御者之手是为马之正也左右
与御三者有失言皆不奉我命以御在后故揔解之
传天子至不专
正义曰曾子问云孔子曰天子巡守以迁庙之主行载于齐车
言必有尊也巡守尚然征伐必也故云天子亲征必载迁庙之
祖主行有功则赏祖主前示不专也周礼大司马云若师不功
则厌而奉主车郑玄云厌㐲冠也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亦是征伐载主之事也
传天子至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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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曰定四年左传云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是天子
亲征又载社主行也郊特牲云惟为社事单出里故以社事言
之不用命奔北者则戮之于社主之前奔北谓背陈走也所以
刑赏异处者社主阴阴主杀则祖主阳阳主生礼左宗庙右社
稷是祖阳而社阴就祖赏就社杀亲祖严社之义也大功大罪
则在军赏罚其遍叙诸勋乃至太祖赏耳
传孥子至累也
正义曰诗云乐尔妻孥对妻别文是孥为子也非但止辱汝身
并及汝子亦杀言以耻恶累之汤誓云子则孥戮汝传曰占之
用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今云孥戮汝权以胁之使勿犯此亦
然也
五子之歌第三
太康至之歌
正义曰启子太康以游畋弃民为羿所逐失其邦国其未失国
之前畋于洛水之表太康之弟更有昆弟五人从太康畋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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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待太康于洛水之北太康为羿所距不得反国其弟五人
即启之五子并怨太康各自作歌史叙其事作五子之歌
传太康至作歌
正义曰昆弟五人自有长幼故称昆弟嫌是太康之昆故云太
康之五弟
五子之歌
正义曰史述作歌之由先叙失国之事其一曰以下乃是歌辞
此五子作歌五章每章各是一人之作而辞相连接自为终始
初言皇祖有训未必则指怨太康必是五子之歌相顾从轻至
甚其一其二盖是昆弟之次或是作歌之次不可知也
传启之至名篇
正义曰直言五子不知谓谁故言启之五子太康之弟叙怨作
歌不言五弟而言五子者以其述祖之训故系父以言之
太康至作歌
正义曰天子之在天位职当牧养兆民太康主以尊位用为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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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灭其人君之德众人皆有二心太康乃复爱乐游逸无有法
度畋猎于洛水之表一出而十旬不反有穷国君其名曰羿因
民不能堪忍太康之恶率众距之于河不得反国太康初去之
时其弟五人侍其母以从太康太康畋于洛南五弟待于洛北
太康久而不反致使羿距于河五子皆怨太康追述大禹之戒
以作歌而各叙己怨之志也其弟侍母以从太康太康初去即
然待于洛水之北以冀太康速反羿既距之五子乃怨史述太
康之恶既尽然后言其作歌故令羿距之文乃在母从之上作
文之势当然也
传尸主也
正义曰释诂文
传有穷至废之
正义曰襄四年左传曰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锄迁于穷石然则
羿居穷石故曰有穷国名穷是诸侯之国羿是其君之名也说
文云羿帝喾射官也贾逵云羿之先祖世为先王射官故帝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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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弓矢使司射淮南子云尧时十日并生尧使羿射九日而落
之楚辞天问云羿焉彃日乌解羽归藏易亦云羿彃十日说文云
彃者射也此三者言虽不经以取信要言帝喾时有羿尧时亦
有羿则羿是善射之号非复人之名字信如彼言则不知羿名
为何也夏都河北洛在河南距太康于河北不得入国遂废太
康耳羿犹立仲康不自立也
传述循至叙怨
正义曰述循释诂文循其所戒用作歌以叙怨也其一曰皇祖
有训其二曰训有之是述大禹之戒也其三恨亡国都其四恨
绝宗祀其五言追悔无及直是指怨太康非为述祖戒也本述
戒作歌因即言及时事故言祖戒以揔之
其一至不敬
正义曰我君祖大禹有训戒之事言民可亲近不可卑贱轻下
令其失分则人怀怨则事上之心不固矣民惟邦国之本本固
则邦宁言在上不可使人怨也我视天下之民愚夫愚妇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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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胜我安得不敬畏之也所以畏其怨者一人之身三度有失
凡所过失为人所怨岂在明著大过皆由小事而起言小事不
防易致大过故于不见细微之时当于是豫图谋之使人不怨
也我临兆民之上常畏人怨懔懔乎危惧若腐索之驭六马索
绝则马逸言危惧之甚人之可畏如是为民上者奈何不敬慎
乎怨太康之不恤下民也
传皇君至失分
正义曰皇君释诂文述禹之戒知君祖是禹禹有训也民可近
者据君为文近谓亲近之也下谓卑下轻忽之失本分也夺其
农时劳以撗役是失分也故下云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
予是畏敬下民也
传言能至众心
正义曰我视愚夫愚妇当能胜我身是畏敬小民也由能畏敬
小民故以小民从命是得众心也
传三失至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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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曰顾氏云怨岂在明未必皆在明著之时必于未形之日
思善道以自防卫之是备慎其微也
传十万至惧甚
正义曰古数十万曰亿十亿曰兆言多也懔懔心惧之意故为
危貌朽腐常训也腐索驭六马索绝马惊马惊则逸言危惧甚
也经传之文惟此言六马汉世此经不传馀书多言驾四者春
秋公羊说天子驾六毛诗说天子至大夫皆驾四许慎案王度
记云天子驾六郑玄以周礼校人养马乘马一师四圉四马曰
乘康王之诰云皆布乘黄朱以为天子驾四汉世天子驾六非
常法也然则此言马多惧深故举六以言之
传作为至鸟兽
正义曰作为释言文昭元年左传晋平公近女色过度惑以丧
志老子云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好色好田则精神迷乱故迷
乱曰荒女有美色男子悦之经传通谓女人为色猎则鸟兽并
取故以禽为鸟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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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陶唐至四方
正义曰世本云帝尧为陶唐氏韦昭云陶唐皆国名犹汤称殷
商也案书传皆言尧以唐侯升为天子不言封于陶唐陶唐二
字或共为地名未必如昭言也以天子王有天下非独冀州一
方故以冀方为都冀州统天下四方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
安邑相去不盈二百皆在冀州自尧以来其都不出此地故举
陶唐以言之
其四至绝祀
正义曰有明明之德我祖大禹也以有明德为万邦之君谓为
天子也有治国之典有为君之法遗其后世之子孙使法则之
又关通衡石之用使之和平人既足用王之府藏则皆有矣典
存国富宜以为政今太康荒废坠失其业覆灭宗族断绝祭祀
言太康弃典法所以灭宗祀也
传君万至后世
正义曰万邦之君谓君统万国为天子也典谓先王之典可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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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而行之故为经籍则法释诂文典谓先王旧典法谓当时所
制其事不为大异重言以备文耳贻遗释言文以典法遗子孙
言仁恩及后世
传金铁至取亡
正义曰关者通也名石而可通者惟衡量之器耳律历志云二
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是石为称之
最重以石而称则为重物故金铁曰石言丝绵止于斤两金铁
乃至于石举石而言之则止称之物皆通之也传取金铁重物
以解言石之意非谓所关通者惟金铁耳米粟则斗斛以量之
布帛则丈尺以度之惟言关通权衡则度量之物懋迁有无亦
关通矣举一以言之耳衡石所称之物以供民之器用其土或
有或无通使和平也论语云百姓足君孰与不足民既足用则
官亦富饶故通之使和平则官民皆足有典有法可依而行官
民足可坐而守言古制存而太康失其业所以亡也训绪为业
费氏顾氏等意云通金铁于人官不禁障民得取之以供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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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用既具所以上下充足以金铁皆从石而生则金铁亦石之
类也故汉书五行志云石为怪异入金不从革之条费顾之义
亦得通也
其五至可追
正义曰呜呼太康巳覆灭矣我将何所依归我以此故思之而
悲太康为恶毒遍天下万姓皆共仇我我将谁依就乎郁陶而
哀思乎我之心也我以此故外貌颜厚而内情忸怩羞惭由太
康不慎其德以致此见距虽欲改悔其可追及之乎事巳往矣
不可如何从首渐怨至此为深皆是羿距时事也
传仇怨至国乎
正义曰桓二年左传云怨耦曰仇故为怨也羿距于河不得复
反乃思太康欲归依之言当依谁以复国乎
传郁陶至贤士
正义曰孟子称舜弟象见舜云思君正郁陶郁陶精神愤结积
聚之意故为哀思也诗云颜之厚矣羞愧之情见于面貌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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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厚然故以颜厚为色愧忸怩羞不能言心惭之状小人不
足以知得失故惭愧于仁人贤士
胤征第四
羲和至胤征
正义曰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今乃沈湎于酒过差非
度废天时乱甲乙不以所掌为意胤国之侯受王命往征之史
叙其事作胤征
传羲氏至甲乙
正义曰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尧典所言是其事也羲
和是重黎之后楚语称尧育重黎之后使典天地以至于夏商
是自唐虞至三代世职不绝故此时羲和仍掌时日以太康逸
豫臣亦纵弛此承太康之后于今仍亦懈惰沈湎于酒过差非
度废天时乱甲乙是其罪也经云酒荒于厥邑惟言荒酒不言
好色故训淫为过言耽酒为过差也圣人作历数以纪天时不
存历数是废天时也日以甲乙为纪不知日食是乱甲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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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奉辞罚罪
正义曰奉责让之辞伐不恭之罪名之曰征征者正也伐之以
正其罪
惟仲康至徂征
正义曰惟仲康始即王位临四海胤国之侯受王命为大司马
掌六师于是有羲氏和氏废其所掌之职纵酒荒迷乱于私邑
胤国之君承王命往征之
传羿废至天子
正义曰以羿距太康于河于时必废之也夏本纪云太康崩弟
仲康立襄四年左传云羿因夏民以代夏政则羿于其后篡天
子之位仲康不能杀羿必是羿握其㩲知仲康之立是羿立之
矣故云羿废太康而立其弟仲康为天子计五子之歌仲康当
是其一仲康必贤于太康但形势既衰故政由羿耳羿在夏世
为一代大贼左传称羿既篡位寒浞杀之羿灭夏后相相子少
康始灭浞复夏政计羿浞相承向有百载为夏乱甚矣而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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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太康崩其弟仲康立仲康崩子相立相崩子少康立都不
言羿浞之事是马迁之说疏矣
告于至常刑
正义曰胤侯将征羲和告于所部之众曰嗟呼我所有之众人
圣人有谟之训所以为世之明證可以定国安家其所谋者言
先王能谨慎敬畏天戒臣人者能奉先王常法百官修常职辅
其君君臣相与如是则君臣俱明惟为明君明臣言君当谨慎
以畏天臣当守职以辅君也先王恐其不然大开谏争之路每
岁孟春遒人之官以木铎徇于道路以号令臣下使在官之众
更相规阙百工虽贱令执其艺能之事以谏上之失常其有违
谏不恭谨者国家则有常刑
传徵證至安家
正义曰成八年左传称晋杀赵括栾却为徵徵是證验之义故
为證也能自保守是安定之义故为安也圣人将为教训必谋
而后行故言所谋之教训圣人之言必有其验故为世之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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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圣人之谟训必有成功故所以定国安家
传言君至常法
正义曰王者代天理官故称天戒臣人奉主法令故言常宪君
当奉天臣当奉君言君能戒慎天戒也臣能奉有常法奉行君
法也此谓大臣下云百官修辅谓众臣
传遒人至文教
正义曰以执木铎徇于路是宣令之事故言宣令之官周礼无
此官惟小宰云正岁帅理官之属而观治象之法徇以木铎曰
不用法者国有常刑宣令之事略与此同此似别置其官非如
周之小宰名曰遒人不知其意盖训遒为聚聚人而令之故以
为名也礼有金铎木铎铎是铃也其体以金为之明舌有金木
之异知木铎是木舌也周礼教鼓人以金铎通鼓大司马教振
旅两司马执铎明堂位云振木铎于朝是武事振金铎文事振
木铎今云木铎故云所以振文教也
传官众至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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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曰相规相平等之辞故官众谓众官相规谓更相规阙平
等有阙犹尚相规见上之过谏之必矣百工各执其所治技艺
以谏谓被遣作器工有奢俭若月令云无作淫巧以荡上心见
其淫巧不正当执之以谏谏失常也百工之贱犹令进谏则百
工以上不得不谏矣
传言百至大刑
正义曰百官废职服大刑明堂位文也顾氏云百官众臣其有
废职懈怠不恭谨者国家当有常刑
惟时至无赦
正义曰言不谏尚有刑废职懈怠是为大罪惟是羲和颠倒其
奉上之德而沈没昏乱于酒违叛其所掌之官离其所居位次
始乱天之纪纲远弃所主之事乃季秋九月之朔日月当合于
辰其日之辰日月不合于舍不得合辰谓日被月食日有食之
礼有救日之法于时瞽人乐官进鼓而击之啬夫驰骋而取币
以礼天神庶人奔走供救日食之百役此为灾异之大群官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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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若此羲和主其官而不闻知日食是大罪也此羲和昏闇迷
错于天象以犯先王之诛此罪不可赦也故先王为政之典曰
主历之官为历之法节气先天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
失前失后尚犹合杀况乎不知日食其罪不可赦也况彼罪之
大言已所以征也
传颠覆至之诛
正义曰颠覆言反倒谓人反倒也人当竖立今乃反倒犹臣当
事君今乃废职似人之反倒然言臣以事君为德故言颠覆厥
德胤侯将陈羲和之罪故先举孟春之令犯令之诛举轻以见
重小事犯令犹有常刑况叛官离次为大罪乎
传沈谓至次位
正义曰没水谓之沈大醉冥然无所复知犹沈水然故谓醉为沈
传俶始至所主
正义曰俶始遐远皆释诂文扰谓烦乱故为乱也洪范五纪五
曰历数历数所以纪天时此言天纪谓时日此时日之事是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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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司言弃其所主
传辰日至可知
正义曰昭七年左传曰晋侯问于士文伯曰何谓辰对曰日月
之会是谓辰是辰为日月之会日月俱右行于天日行迟月行
疾日每曰行一度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计二十九日
过半月巳行天一周又逐及日而与日聚会谓此聚会为辰一
岁十二会故为十二辰即子丑寅卯之属是也房谓室之房也
故为所舍之次计九月之朔日月当会于大火之次释言云集
会也会即是合故为合也日月当聚会共舍今言日月不合于
舍则是日月可知也日食者月掩之也月体掩日日被月映即
不成共处故以不集言日食也或以为房谓房星九月日月会
于大火之次房心共为大火言辰在房星事有似矣知不然者
以集是止舍之处言其不集于舍故得以表日食若言不集于
房星似太迟太疾惟可见历错不得以表日食也且日之所在
星宿不见正可推算以知之非能举目而见之君子慎疑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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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日在之宿为文以此知其必非房星也
传凡日至百役
正义曰文十五年左传云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
用币于社伐鼓于朝杜预以为伐鼓于社责群阴也此传言责
上公者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阴气也君南向北墉下荅阴之
义也是言社主阴也日食阴侵阳故杜预以为责群阴也昭二
十九年左传云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是社
祭句龙为上公之神也日食臣侵君之象故传以为责上公亦
当群阴上公并责之也周礼瞽矇之官掌作乐瞽为乐官乐官
用无目之人以其无目于音声审也诗云奏鼓简简谓伐鼓为
奏鼓知乐官进鼓则伐之周礼太仆军旅田役赞王鼓救日月
亦如之郑玄云王通鼓佐击其馀面则救日之时王或亲鼓庄
二十五年谷梁传曰天子救日置五麾陈五兵五鼓陈既多皆
乐人伐之周礼无啬夫之官礼云啬夫承命告于天子郑玄云
啬夫盖司空之属也啬夫主币礼无其文此云啬夫驰必驰走
卷七 第 12b 页
有所取也左传云诸侯用币则天子亦当有用币之处啬夫必
是主币之官驰取币也社神尊于诸侯故诸侯用币于社以请
救天子伐鼓于社必不用币知啬夫驰取币礼天神庶人走盖
是庶人在官者谓诸侯胥徒也其走必有事知为供救日食之
百役也曾子问云诸侯从天子救日食各以方色与其兵周礼
庭氏云救日之弓矢是救日必有多役庶人走供之郑注庭氏
云以救日为太阳之弓救月为太阴之弓救日以枉矢救月以
恒矢其鼓则盖用祭天之雷鼓也昭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
有食之左传云季平子曰惟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
有伐鼓用币礼也其馀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当夏四月是谓
孟夏如彼传文惟夏四月有伐鼓用币之礼馀月则不然此以
九月日食亦奏鼓用币者顾氏云夏礼异于周礼也
传政典至无赦
正义曰胤侯夏之卿士引政典而不言古典则当时之书知是
夏后为政之典籍也周礼太宰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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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治典二曰教典三曰礼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
若周官六卿之治典谓此也先时不及者谓此历象之法四时
节气弦望晦朔不得先天时不得后天时四时时各九十日有
馀分为八节节各四十五日有馀也节气者周天三百六十五
日四分日之一四时分之均分为十二月则月各得三十日十
六分日之七以初为节气半为中气故一岁有二十四气也计
十二月每月二十九日彊半也以月初为朔月尽为晦当月之
中日月相望故以月半为望望去晦朔皆不满十五日也又半
此望去晦朔之数名之曰弦弦者言其月光正半如弓弦也晦
者月尽无月言其闇也朔者苏也言月死而更苏也先天时者
所名之日在天时之先假今天之正时当以甲子为朔今历乃
以癸亥为朔是造历先天时也若以乙丑为朔是造历后天时
也后即是不及时也其气望等皆亦如此
今予至戒哉
正义曰羲和所犯如上故今我用汝所有之众奉王命行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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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众士当同心尽力于王室庶几辅我敬承天子之命使我
伐必克之又恐兵威所及滥杀无辜故假喻以戒之火炎昆山
之冈玉石俱被焚烧天王之吏为过恶之德则酷烈甚于猛火
宜诛恶存善不得滥杀灭其为恶大帅罪止羲和之身其被迫
胁而从距王师者皆无治责其罪久染汗秽之俗本无恶心皆
与惟得更新一无所问又言将军之法必有杀戮呜呼重其事
故叹而言之将军威严能胜其爱心有罪者虽爱必诛信有成
功若爱心胜其威严亲爱者有罪不杀信无功矣言我虽爱汝
有罪必杀其汝众士宜勉力以戒慎哉勿违我命以取杀也
传将行至子弟
正义曰将之为行常训也天欲加罪王者顺天之罚则王诛也
奉王命行王诛谓杀淫湎之身羲和之罪不及其嗣故知杀其
身立其贤子弟楚语云重黎之后世掌天地四时之官至于夏
商则此不灭其族故传言此也
传山脊至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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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曰释山云山脊冈孙炎曰长山之脊也以昆山出玉言火
逸害玉喻诛恶害善也
传逸过至于火
正义曰逸即佚也佚是淫纵之名故为过也天王之吏言位贵
而威高乘贵势而逞毒心或睚眦而害良善故为过恶之德其
伤害天下甚于火之害玉猛火为烈甚矣又复烈之于火言其
害之深也
传歼灭至无治
正义曰歼尽也释诂文舍人曰歼众之尽也众皆死尽为灭也
渠大魁帅无正训以上歼厥渠魁谓灭其元首故以渠为大魁
为帅史传因此谓贼之首领为渠帅本源出于此
自契至釐沃
正义曰自此巳下皆商书也序本别卷与经不连孔以经序宜
相附近引之各冠其篇首此篇经亡序存文无所托不可以无
经之序为卷之首本书在此故附此卷之末契是商之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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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本之自契至于成汤凡八迁都至汤始往居亳从其先王帝
喾旧居当时汤有言告史序其事作帝告釐沃二篇
传十四至国都
正义曰周语曰玄王勤商十四世而兴玄王谓契也勤殖功业
十四世至汤而兴为天子也殷本纪云契生昭明昭明卒子相
土立相土卒子昌若立昌若卒子曹圉立曹圉卒子冥立冥卒
子振立振卒子微立微卒子报丁立报丁卒子报乙立报乙卒
子报丙立报丙卒子主壬立主壬卒子主癸立主癸卒子天乙
立天乙是为成汤是也契至成汤十四世凡八迁国都者商颂
云帝立子生商是契居商也世本云昭明居砥石左传称相土
居商丘及今汤居亳事见经传者有此四迁其馀四迁未详闻
也郑玄云契本封商国在太华之阳皇甫谧云今上洛商是也
襄九年左传云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相土因之杜预云
今梁国睢阳宋都是也其砥石先儒无言不知所在自契至汤
诸侯之国而得数迁都者盖以时王命之使迁至汤乃以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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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号则都虽数迁商名不改今汤迁亳乃作此篇若是诸侯
迁都则不得史录其事以为商书之首文在汤征诸侯伊尹去
亳之上是汤将欲为王时事史以商有天下乃追录初兴并汤
征与汝鸠汝方皆是伐桀前事后追录之也
传契父至王居
正义曰先王天子也自契已下皆是诸侯且文称契至汤今云
从先王居者必从契之先世天子所居也世本本纪皆云契是
帝喾子知先王是契父帝喾帝喾本居亳今汤住从之喾实帝
也言先王者对文论优劣则有皇与帝及王之别散文则虽皇
与帝皆得言王也故礼运云昔者先王未有宫室乃谓上皇为
王是其类也孔言汤自商丘迁焉以相土之居商丘其文见于
左传因之言自商丘徙耳此言不必然也何则相土契之孙也
自契至汤凡八迁若相土至汤都遂不改岂契至桓土三世而
七迁也相土至汤必更迁都但不知汤从何地而迁亳耳必不
从商丘迁也郑玄云亳今河南偃师县有 亭汉书音义臣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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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云汤居亳今济阴亳县是也今亳有汤冢已氏有伊尹冢杜
预云梁国蒙县北有亳城城中有成汤冢其西又有伊尹冢皇
甫谧云孟子称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不祀汤使亳众为之耕
葛即今梁国宁陵之葛乡也若汤居偃师去宁陵八百馀里岂
当使民为之耕乎亳今梁国谷熟县是也诸说不同未知孰是
传告来至皆亡
正义曰经文既亡其义难明孔以意言耳所言帝告不知告谁
序言从先王居或当告帝喾也
传葛国至于葛
正义曰序言汤征诸侯知其人是葛国之君伯爵直云不祀文
无指厈王制云山川神柢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
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黜以爵是言不祀必废其土
地山川之神祇及宗庙皆不祀故汤始征之汤伐诸侯伐始于
葛仲虺之诰云初征自葛是也孟子云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
不𣏌汤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也汤使遗之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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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葛伯食之又不祀汤又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粢
盛也汤使亳往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其人要其酒食黍稻
者劫而夺之不授者杀之有童子以黍内饷杀而夺之书曰葛
伯仇饷此之谓也是说伐始于葛之事也
传伊尹至于桀
正义曰伊氏尹字故云字氏倒文以晓人也伊尹不得叛汤知
汤贡之于桀必贡之者汤欲以诚辅桀冀其用贤以治不可匡
辅乃始伐之此时未有伐桀之意故贡伊尹使辅之孙武兵书
反閒篇曰商之兴也伊尹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言使之为
反閒也与此说殊
传鸠方至曰遇
正义曰伊尹与之言知是贤臣也不期而会曰遇隐八年谷梁
传文也
尚书正义卷第七 计九千三百四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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