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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或问卷二十九
宋 朱子 撰
孟子
或问孟子本欲朝王矣王召之则辞而不往何也曰孟
子于齐实处宾师之位而未尝受禄盖非齐王之所
得臣也其相见之节王就而见孟子则可孟子自往
而见王则不可王而召之则既失礼矣而其托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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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以孟子所称成汤桓公之事观之则其意不为是
矣且以无所逃而不俟驾有所适而不为臣尤非所
以明君臣之义也
或问比化者无使土亲肤旧说以为及亲体变化之前无
使土亲其肤其于人情合矣曷为不用而别为之说
乎曰以其辞费而卒有所不协也首篇比死者之云
类此而旧说于彼则以为比合敢死之士至此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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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乎其两得矣曰不以天下俭其亲如子之说其有
稽乎曰王氏中说记太原府君之言曰一布被三十
年不易曰无为费天下也文意正与此同
或问孟子于沈同之问曷为不尽其辞以告之也曰沈
同固非能伐燕者且以其私来问又不言齐之将伐
燕也则直以可伐之理告之足矣若遂探其情而预
设辞以待之则是猜防险诐之私尔岂所谓圣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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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杀戮系累之暴则其伐之也亦何为而不可哉史
记亦云孟轲谓齐王曰今伐燕此文武之时不可失
也此亦当时传之误而史氏轻信之耳其曰文武之
时则前篇所谓燕民悦则取之燕民不悦则勿取之
云尔孟子岂直以文武之事许齐王哉
或问周公管叔之事吕游之说不同何也曰吕氏之疑
游氏辨之详矣其原盖出于程子之说所谓天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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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二子
之贤其心固如是乎曰非谓二子之心为然也语其
势则然耳若二子之心如此则与世之回面污行而
事君侧便嬖之人者何以异乎尹氏之说失之矣
或问去齐出昼诸说如何曰是皆善矣熟玩之可也杨
氏齐王犹足为善之说尤有味且其发于梦寐者如
此盖可见其所存之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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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文中子曰圣人有忧乎曰天下皆忧吾独得不
忧圣人有疑乎曰天下皆疑吾独得不疑或人退文
中子曰乐天知命吾何忧穷理尽性吾何疑若孟子
不忘天下之忧而亦不害其乐天知命之乐其几是
乎
或问孟子见齐王而有去志矣而其去也则又曰王犹
足用为善何也曰齐王无汤武之姿此孟子所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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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齐之久又当有所启发而增益于前者且其君臣
之义亦略定矣所以将去而不能无眷眷之情也曰
张子之说如何曰礼有之曰仕而未有禄君君有馈
焉曰献使焉曰寡君违而君薨弗为服也张子之言
盖取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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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或问卷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