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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寰宇記卷一百九十五
  宋樂史
  四夷二十四
  北狄
  突厥
  時太宗奉詔劉武周師次太原處羅遣其弟步利設
率二千騎與官軍六月處羅至并州總管李仲文出迎勞之三日城中美婦人多為所掠仲文不能俄而處羅死義成公主以其子奥射設醜弱廢不立遂立處羅之弟是為頡利可汗啟民第三子又納隋義成公主為妻以始畢之子什鉢苾為突利可汗按始畢父啟民可汗(闕)利
公元564年
可汗今又有突利葢襲其先遣使入朝告處羅死髙祖為之罷朝一日百官就館弔其使咄苾初為莫賀咄設牙直五原之北是時薛舉猶據隴右遣其將宗羅㬋攻陷平凉郡北與頡利結連髙祖光禄卿宇文歆金帛以賂頡利説之令與薛舉絶初隋五原太守張長遜因亂以其所五原城𨽻於突厥頡利長遜入朝五原地歸於頡利並許之因發突厥兵及長遜衆並㑹于太宗軍所頡利父兄之資兵馬强盛有慿中國之志髙祖中原初定未遑外畧優容賜與不可勝計頡利言辭悖傲求請無厭四年四月頡利自率萬餘騎與馬邑苑君璋將兵六千人共攻雁門定襄王李大恩擊走之於是大懼更請和好獻魚膠十觔令二國於此髙祖五年春大恩奏言突厥饑荒馬邑可圖詔大恩與殿少監獨孤晟師軍討苑君璋期以二月㑹于馬邑後期不至大恩不能進頓新城待之頡利遣數萬騎劉黑闥合軍進圍大恩敗績没於陣六月劉黑闥又引突厥萬餘騎入抄河北頡利復率兵五萬騎南侵至于介休太宗帥師出蒲州道以討之時頡利攻圍并州分兵汾潞等州掠男女五千餘口聞太宗兵至蒲州引兵出塞七年八月頡利突利二可汗又分寇原州連營南上太宗北討頓兵豳州頡利利率萬餘騎奄至城西乗髙而陣將士大駭太宗乃親率百餘騎馳詣彼陣告之曰國家可汗不相何為背約深入我地吾秦王也故来一决可汗自来我當與可汗兩人獨戰若欲與兵馬總来我惟百騎相禦耳頡利弗之測笑而不對太宗又令别騎馳告突利曰爾往與我盟急難相救爾今將兵来何無香火之情也亦宜早出一决勝負突利亦不對太宗反間俾突利悦而歸心使其叔姪相離頡利遣使請和許之八年七月頡利領兵十萬餘大掠朔州又襲將軍張瑾於太原(闕)
    九月頡利獻馬三千匹羊萬口上不受詔頡
公元627年
利所掠中國户口悉令歸之貞觀元年隂山以北薛延陀回紇㧞也古等十餘部皆相率叛之擊走其欲谷設頡利遣突利討之師又敗績輕騎奔還頡利怒拘之十餘日突利由是怨憾内欲背之二年突利遣使奏言頡利有隙奏請擊之詔秦武通以并州兵馬随便接應三年薛延陀自稱可汗漠北遣使来貢方物頡利稱臣尚公主頡利委任諸胡踈逺族𩔖其人貪冒性多反覆以故法令滋張兵革動國人患之諸部攜貳頻年大雪六畜死國中大餒頡利用不給復重斂諸部由是不堪内外多叛之上以其請和後復援梁師都兵部尚書李靖代州都督公瑾定襄道并州都督李勣右武衛將軍丘行恭出通漠道左武衛大將軍柴紹出金河道衛孝節出恒安道薛萬徹出暢武道並受靖節度以討之十二月突利可汗郁射設䕃奈特勒並帥所部来奔四年正月李靖進屯陽嶺夜襲定襄頡利驚擾因徙牙扵磧口大酋康蘓宻等遂以隋蕭后及楊政来降二月頡利計窘竄於鐡山兵尚數萬使執失思力入朝謝罪請舉國内太宗鴻臚卿唐儉將軍安修仁持節安撫頡利自安乗間襲擊大破之遂滅其國復定襄恒安之地斥土界至大漠頡利千里馬獨騎奔于従姪沙鉢部落三月行軍副總管張寳相率衆掩至沙鉢營生頡利送于京師上謂之曰凡有功於我者必不能忘有惡於我者終亦不與較論爾之罪狀誠為不小但自渭水曾面為盟従此以来未有深犯所以録此不相爾乃詔還其家口館於太僕廪食頡利鬱鬱不得志與其家人相對悲歌而泣上見羸憊虢州刺史以此土多麞鹿縦其射獵不失物性頡利辭不願往遂授右衛大將軍賜以田宅八年卒令其國人葬之従其俗禮焚尸灞水之東贈歸義王諡曰荒其舊臣胡禄達官吐谷渾自殺以殉渾邪者頡利之母婆施氏之媵臣頡利初誕以付渾邪至是感義而死太宗聞而異之贈中郎將仍葬於頡利墓側令中書侍郎岑文本頡利及渾邪之碑以記之突利可汗什鉢苾者始畢之嫡子頡利之姪也隋大業中突利年數歳始畢遣領其東牙兵號泥步設淮南公主之北也遂妻之頡利嗣立以為突利可汗牙直幽州之北管奚霫等數十郡徵税無度諸部多怨之貞觀初奚霫等並来歸頡利怨其失衆北征薛延陀又喪師旅遂囚而撻焉突利初自武德時自結太宗亦以恩意撫之結為兄弟與盟而去後頡利亂政徵兵于突利拒之不與尋為頡利所攻使来乞師太宗因令將軍周範太原以圖進取突利乃率其衆来奔太宗禮之甚厚頻賜以御膳四年右衛大將軍平凉郡食實封七百戸以其下兵衆順州都督府仍拜為順州都督遣其部落太宗謂曰昔爾祖啟民亡失兵馬一身投隋隋家翌立反至强盛隋之恩未甞報德至爾父始畢遂為隋家之患自爾以後無歳侵擾中國天寳禍淫大降災變衆散死亡畧盡既事窮乃来投我我所以不爾為可汗正是鑒啟民前事故也改變前法中國乆安宗族永固是以授爾都督當須依我國法整齊所部如有所違當獲重罪五年入朝并州道卒年二十九歳太宗為之舉哀中書侍郎岑文本為碑文子賀邏鶻嗣突利弟結社貞觀初入朝歴位中郎將十三年従幸九成宫隂結部落四十餘人并擁賀邏鶻相與夜犯御營踰第四重幕矢亂發衛士數十人折衝孫武開率奮擊退北走渡渭水欲奔其部落尋皆斬之詔原賀邏鶻流於嶺表頡利之敗也其部落或走薛延陀或走西域而来降者甚衆其酋豪首領至者皆拜為將軍布列朝廷五品以上百餘人殆與朝廷相半拓羯不至詔使招慰凉州都督李大亮以為於是無用費中國因上疏曰臣聞欲綏逺必先安近中國百姓天下根本四夷之人猶如枝葉擾其根本以厚枝葉而求乆安未之有也自古明王中國以信馭外國以權信與權兼盡則未有不大畏威小國懐徳者也今者招至突厥雖入提封臣愚稍覺虚費未信其有益也然西河人庶積禦蕃夷州縣蕭條户口鮮少加以隋亂減耗尤多若更勞役恐致防損以臣愚誠請招慰且謂之荒服故臣而不内隋室早得伊吾伊吾郡兼統鄯善且夫得之勞費日甚虚内致外竟無所益逺尋秦漢近觀隋室動静安危昭然備矣伊吾雖曰臣附逺在蕃磧人非人地多池鹵其自豎立稱藩内附者請覊縻受之使居塞外畏威懐德為臣附葢行虚惠而實受福矣近日突厥傾國入朝不能浮之江淮以變其俗乃置于内地去京不逺雖則寛仁之義非乆安之計也每見一人初降賜物五疋一領酋帥悉受大官禄厚位尊理多縻費中國租賦而供降人消耗其來益多非中國之利也時降突厥多在朔方之地其入居京師者近萬家詔議安邊之術朝士多突厥恃强擾亂中國為弊日乆今天實喪之窮来歸我本非慕義之心因其歸命分其種落俘之兖徐之地散屬州縣各使耕織百萬之人可為百姓中國有加戸之利塞北可常空矣惟中書令温彦博請准漢建武時置降匈奴於河南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為捍蔽不離土俗因而撫之一則空虚地二則示無猜心若遣向徐兖則乖物性含育之道秘書監魏徵奏言匈奴自古至今未有若斯之敗者也且其寇中國百姓怨仇今若以其降服不能誅滅即宜遣還河北居其本地匈奴包藏禍心非吾族𩔖强必寇盜弱則卑順不顧恩義本情也秦漢患其若是發兵以深擊之收河南郡縣陛下奈何以内地居之且今降者既至十萬數年之間孳息倍多居我肘腋宻邇王畿心腹之疾為後彦博又曰天子之於物也天覆地載有歸我者則必養之突厥破滅之餘歸心降附若不憐念棄而不納非天地之心阻四夷之意臣愚甚謂不可遣之河南所謂死而生之亡而存之懐我德惠終無叛逆晉代曹魏時胡落分居近郡平吳已後郭欽江統武帝出塞不用言數之後遂傾瀍洛前代覆車殷鑒不逺必遣居河南所謂養虎自遺患彦博又曰臣聞聖人之道無所不通古先哲王有教無𩔖突厥餘魂以命歸我援之䕶之收居内地禀我指揮教以禮法數載之後盡為農人選其酋首遣居宿衛畏威懐德何患之有又昔光武居南單于内郡為漢終守一不敢叛逆太宗竟用其計于朔方之地自幽州靈州置順祐化長四州都督府其衆自結社率之反也太宗始患之又上書多云突厥中國殊謂非便乃徙于河北右武大將軍化州都督懐化郡王思摩為乙彌泥孰俟利苾可汗賜姓氏率所部建牙河北思摩頡利族人也始畢處羅以其貌似他部不𩔖突厥疑非阿史那族𩔖故歴羅之世甞為夹畢特勒終不得典兵馬武德數来朝貢封為和順郡王及其國亂諸部多歸中國思摩随逐頡利與同太宗嘉其忠令頡利舊部落居於河南地勝兵四萬馬萬疋錫其土南至于太河北至白道川北接薛延陀為種落思摩等憚延陀不肯出塞太宗司農卿郭嗣本賜延陀璽書曰前破突厥止為頡利一人百姓之害所以廢而黜之實不貪其土地利其人馬也自黜廢頡利以後恒欲更立可汗是以降部落等皆置河南任其放牧戸口羊馬日向多元册立不可失信間即欲遣突厥渡河復其國土我䇿爾延陀日月在前突厥理是居後者為小前者為大爾在磧北突厥居磧南各守土鎮撫部落若其踰越故抄掠即將兵各問其罪此約既定非但有便爾身貽厥子孫長守富貴也命禮部尚書趙郡孝恭齎書思摩部落築壇河上以拜之并賜鼓纛突厥及胡在諸州安置者并令渡河北還舊部又以左屯衛將軍阿史那忠左賢王左武衛將軍阿史那泥孰為右賢王以貳之薛延陀聞太宗思摩渡河北慮部落翻附磧北先畜輕騎俟至而擊之太宗遣使勅止之時思摩不能撫衆皆不惬服至十七年相率叛之南渡河請分處於勝二州之間詔許之思摩輕騎入朝尋授右武衛將軍從征遼東為矢所中太宗親為吮血見親如此未幾卒於京師兵部尚書夏州都督陪葬昭陵立墳以象白道山詔為立碑化州
  太平寰宇記卷一百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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