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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左傳屬事卷傅遜
  齊桓公之伯
公元前684年
桓公二年秋七月蔡侯鄭伯會于鄧始懼楚也(蔡今為河南汝寧府上蔡新蔡縣今為河南鄭州新鄭汜水縣鄧今為河南鄧州楚都今為湖廣江陵縣楚武王號稱馮陵上國蔡鄧鄭地與之鄰故懼而會以謀自是滅鄧虜蔡服鄭并諸小國文王成王其勢轉熾二十六年而桓公立於齊)
公元前787年
莊公八年○初襄公立無常鮑叔牙曰君使民亂將作矣奉公小白出奔亂作管夷吾召忽公子糾來奔(無常政令無常小白襄公庶弟糾為長齊都營丘山東青州濟南府皆其地莒州齊鮑叔牙白傅管夷吾召忽糾傅○鮑先亂去又能舉管明哲絶人桓之伯實由之)
公元前786年
九年公伐齊納子糾桓公先入師及齊師戰于乾時我敗績鮑叔帥師來子糾親也請君討之管召讎也請受甘心焉乃子糾于生竇召忽死之管仲請囚鮑叔受之及堂阜而稅之歸而以告曰管夷吾治於高傒使相可也公從之(桓公小白也乾時齊地在今山東臨淄縣西南有時水其源淺旱則乾故名餘見齊襄公之弑鮑叔生得管仲乘勝進兵脅魯托辭以誘之管仲桓公故曰讐甘心快意也生竇魯地堂阜齊地在今山東蒙隂縣境舊有夷吾亭稅解其縳高傒齊卿字敬仲鮑叔管仲治理之才多于敬仲可使相國)
公元前785年
十年○齊侯之出也過譚譚不禮焉及其入也諸侯皆賀譚又不至齊師滅譚譚無禮也譚子奔同盟故也(譚今為山東章丘縣有譚城)
公元前783年
十二年秋宋萬弑閔公蒙澤(蒙澤地餘宋閔公之弑)
公元前782年
十三年春會北杏平宋遂人不至齊人滅遂而戍之(北杏齊地遂舜後國今山東定陶縣戍守也)○盟于柯始及齊平也(柯齊地今山東東阿縣魯與齊平也)○宋人背北之會
公元前781年
十四年春諸侯伐宋齊請師于周伯會取成于宋而還會于鄄宋服故也(齊脩伯業假王命以示順單伯周大夫成平也鄄衞地今屬山東濮州○宋爵既上公復國河南歸徳州及直𨽻徐州皆介南北之衝故齊桓創伯即於宋首事其制而撫之者勤矣晉文晉悼其業皆自宋始至天下分為南北彭城遂為南朝鎮安史之亂張許睢陽遮蔽江淮其地誠古今要害之區也哉)
公元前780年
十五年春復會焉齊始霸也諸侯宋代郳鄭人閒之而侵宋(郳附庸屬宋而叛齊桓為之伐郳鄭未服因侵宋)
公元前779年
十六年夏諸侯伐鄭宋故也鄭伯自櫟入緩告于楚楚伐鄭及櫟為不禮故也(櫟鄭邑入櫟詳見厲公簒國)同盟于幽鄭成也(幽宋地時盟者凡九國○鄭在南北交與宋同皆圖伯者所必争也然宋固事中國而鄭反覆二伯間幾終春秋世)
公元前778年
十七年春齊人執鄭詹鄭不朝也(詹鄭卿)○遂因氏頜氏工婁須遂氏饗齊戍醉而殺之齊人殱焉(四氏遂之彊宗殱盡也)
公元前773年
二十二年春陳人殺其太子御冦公子完與顓孫奔齊(完顓孫御冦之黨餘見田氏傾齊)
公元前768年
二十七年夏同盟于幽陳鄭服也(陳亂而齊納敬仲鄭伯前納成于楚皆二心于齊今始服也)○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召伯廖卿士賜命侯伯周禮九命作伯王官伯也餘見子頹之亂)
公元前767年
二十八年夏令尹子元欲蠱文夫人為館於其宫側振萬夫人聞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習戎備也今令尹不尋諸仇讎而於未亡人之側不亦異乎御人告子元子元婦人不忘襲讎我反忘之子元以車六百乘伐鄭入于桔柣門子元鬬御彊鬬梧耿之不比為斾鬬班王孫王孫喜殿衆車入自純門逵市縣門不發楚言出子元曰鄭有人諸侯救鄭楚師夜遁鄭人將奔桐丘諜告曰楚幕有烏乃止(文夫人文王夫人息媯子元文王弟欲蠱惑滛事振作萬舞總名武舞也嫠自稱未亡人御人夫人侍人襲繼事也桔柣逺郊之門斾軍前大旗殿拒後子元分軍為二自與三子前軍鬬班三子為後純門外郭逵市國内九軌道上之市縣門施于内城門鄭示楚以閒暇既不閉出兵而復效楚言子元畏之不敢進而救適至遂遁諜閒也幕空故有烏)
公元前765年
三十年楚公子元自伐鄭而處王宫射師諫則執而梏之申公鬬班子元鬬穀於菟令尹自毁其家以紓楚國之難(處王宫滛偪甚矣射師名廉足曰桎手曰梏申國楚滅之為縣今河南南陽縣楚僣號縣尹皆稱公鬬穀於莵令尹子文也毁減紓解也○子文賢而相楚故桓卒不能勝)○冬遇于魯濟謀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濟水齊魯界在魯稱魯濟燕北燕召公封國京師山戎與古孤竹俱國今永平府地逼燕通齊)
公元前764年
三十一年夏六月齊侯來獻戎捷非禮也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於王王以警於夷中國則否諸侯不相遺俘(桓公伐戎而勝史所謂北伐山戎離枝孤竹也前與魯謀故以俘馘遺魯於禮無之)
公元前763年
三十二年春城小穀為管仲也(小穀今山東東阿縣穀城夷吾井公感齊桓之徳故為管仲私邑)○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于諸侯宋公請先見于齊侯遇于梁丘(梁丘山東金鄉縣境)○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寢子般即位次于黨氏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于黨氏立閔公(子般莊公子黨魯大夫共仲公子慶父也賊弑也詳見三桓公室)
公元前661年
閔公元年春狄人伐邢管敬仲言於齊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暱不可弃也宴安酖毒不可懷也詩云豈不懷歸畏此簡書簡書同惡相恤之謂也請救邢以從簡書齊人救邢(邢今為北直𨽻邢臺縣敬仲戎狄豺狼諸夏親暱宴安酖毒小雅文王西伯勞來諸侯之詩簡書鄰國有急相戒命者)○齊仲孫湫來省難書曰仲孫嘉之仲孫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己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自斃君其待之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先而後枝葉從之魯不弃周禮未可動也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親有禮重固擕貳昏亂霸王之器也(仲孫四者霸王所用故以器為喻重固安也擕貳疑也)
公元前660年
二年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齮賊公于武闈哀姜與知之故孫于邾齊人取而殺之于夷(魯卜大夫名齮宫中小門謂之闈内奔曰遜邾小國山東鄒縣夷魯地詳見三桓公室)○冬十二月狄人伐衞
遂滅衞衞之遺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為五千人戴公以廬于曹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甲三千人以戍曹歸公乘馬祭服五稱牛羊雞狗皆三百與門材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共及滕衞别邑廬舍也曹衞下邑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文公無虧桓子歸遺也四馬曰乘衣單複具曰稱與門材使先立門户魚軒夫人車以魚皮為飾重錦錦之熟細者以二丈雙行故曰兩兩匹也餘詳見衞文公定狄難)僖之元年齊桓公遷邢于夷儀二年封衞于楚丘邢遷如歸衞國忘亡(深言桓公恤難之周)
公元前659年
僖公元年春諸侯救邢邢人潰出奔師師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遷之師無私邢遷于夷儀諸侯城之救患也凡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狄復病邢桓又以諸侯救之師次聶北夷儀邢地邢臺縣有夷儀城無私軍令嚴整故也)○楚人伐鄭鄭即齊故也盟于犖謀救鄭也(犖即宋地在今河南陳州境舊有檉城)
公元前658年
二年諸侯楚丘而封衞焉不書所會後也(楚丘衞邑在今北直𨽻滑縣有廢衞南縣其地君死國滅故言封諸侯既會而魯後至)○盟于貫服江黄也(貫宋地江今為河南確山縣黄今河南光州有古黄國皆楚與國來服故為諸侯)○楚人伐鄭鬬章囚鄭𣆀伯(鬬章楚大夫𣆀伯鄭大夫)
公元前657年
三年會于陽穀謀伐楚也齊陽穀之會來尋盟公子友如齊涖盟楚人伐鄭鄭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齊方勤我弃徳不祥(陽穀齊地今山東陽穀縣南有臺傅桓公江黄于此因楚侵鄭桓謀伐之以公不與會使來尋盟友往蒞孔叔鄭大夫勤勤恤其患)齊蔡姬乘舟于囿蕩公公懼變色禁之不可公怒歸之未絶之也蔡人嫁之(蔡姬侯夫人蕩摇也蓋池在苑中○竊謂因此伐蔡非也蔡自被執以後計已服屬于楚不與中國會盟畧無之心故因而治之豈專以一婦人故哉傳蓋失其意耳)
公元前656年
四年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楚子使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賜我先君東至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無棣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徴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問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濵進次于陘楚子使屈完師師退次于召陵齊諸侯之師與屈完乘而觀之齊豈不穀是為先君好是繼與不穀同好如何對曰君惠徼福敝邑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願也齊以此衆戰誰能禦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對曰君若以徳綏諸侯誰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國方城以為漢水以為池雖衆無所用之屈完諸侯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若出於東方觀兵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許之申侯見曰師老矣若出於東方遇敵不可用也若出於陳鄭之間共其資糧屝屨其可也齊說與之虎牢轅濤塗伐陳討不忠也許穆公卒于師葬之以侯禮也凡諸侯薨于朝會一等王事加二等於是有衮斂叔孫戴伯師會諸侯之師侵陳陳成歸轅濤塗(桓公君臣謀楚已乆至此乘鋭伐之牝牡相誘曰風楚使言二國去逺雖馬牛風不相及今何事至此醜詆之辭召康公周太保奭也仲言先世王命征討四國五侯五等諸侯九伯九州之伯河海東西之極穆陵楚之境無棣遼西賜履以此之者欲其踐履之廣如此包裹菁茅有刺三脊而灌之以酒為縮酒昭王成王之孫南巡楚楚膠其舟至漢而溺故以二事為楚罪而猶婉其詞楚服小拒大言水濵嫚詞故復進師納欵退師示禮陘召陵皆楚地河南郾城縣有召陵城陘在召陵南舊有陘亭乘共載也諸侯附從非為己乃尋先好然其先實邈矣亦柔來之意孤寡不穀諸侯謙稱方城山在今河南裕州東北水源自今陜西漢中荆門州東境下流沔水入江言此見其山河險固應對皆中機宜遣使如此國有人哉)○(進退服楚謀歸道轅濤塗陳大夫鄭大夫國病供給之費故東夷徐夷觀兵示威草屨虎牢鄭邑河南汜水縣不忠誤軍道也諸侯命有三等公上等侯伯中等子男為下衮衣公服加二等也今許以男用侯禮一等故曰陳服罪故歸濤塗戴伯名兹叔牙之子)
公元前655年
五年夏會于首止會王太子鄭謀寧周也陳轅宣仲怨鄭申侯之反已於召陵故勸之城其賜邑美城大名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於諸而城之美遂譛諸鄭伯曰美城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諸侯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鄭伯喜于王命而懼其不朝于齊也故逃歸不盟孔叔止之曰國君不可輕輕則失親失親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䘮多矣君必悔之弗聴逃其師而歸(首止衞地今河南陳留縣境舊有首鄉惠王以惠后故將太子子帶故齊諸侯王太子以定其位濤塗申侯俱從其君于㑹故得勸之城而復為之請宣仲濤塗字○申侯前既反而傾之復不虞其䧟已也狡而實愚也已周公宰孔王恨齊太子故使鄭伯叛齊時唯晉楚為齊敵國故以安鄭鄭伯因拒諫而逃親黨援也)
公元前654年
六年諸侯代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圍新密鄭所以不時城也楚子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乃還冬蔡穆侯許僖公以見楚子於武城許男面縛銜璧大夫衰絰輿櫬楚子問諸逢伯對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啓如是武王親釋其縛受其璧而祓之焚其禮而命之使復其所楚子從之(新密即新城河南密縣鄭畏諸侯之討不俟時而速城以禦敵諸侯因楚圍許即解鄭圍以救之楚子退舍武城猶有忿志而諸侯罷兵故蔡將許君歸楚縛手于後惟見其面以璧為質手縛故銜棺也將受死衰絰武城楚地河南信陽縣東北武城逢伯楚大夫微子啓庶兄宋之祖也祓除凶之禮○按論微子去之是先滅而逺蹈武王既克商微子何用自毁辱以迎之乎果爾武王何不即封之俟武庚既誅而後封之宋耶皆非事理鄱陽鄒氏亦深辨其誣史記禮記與此傳皆沿而襲之蔡氏書傳不察此踈矣)
公元前653年
七年齊人鄭孔叔言於鄭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於病既不能彊又不能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由來矣姑少待我對曰朝不及夕何以君夏鄭殺申侯以說于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譛也初申侯申出也有寵於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專利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後之人將求多於女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不女容焉既葬出奔鄭又有寵於厲公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知臣莫若君可改也已盟于甯母謀鄭故也管仲言於齊曰臣聞之招攜以禮懷逺以德德禮不易無人不懷脩禮於諸侯官方物使太子聴命會言於齊曰洩氏孔氏子人三族實違君命若君去之以為成我以鄭為内臣君亦無所不利焉齊將許之管仲曰君以禮與信屬諸侯而以姦終之無不可子父不奸之謂禮守命共時之謂信違此二者姦莫大焉公曰諸侯有討於鄭未捷今苟有釁從之不亦可乎對曰君若綏之以徳加之以訓辭而帥諸侯以討鄭鄭將覆亡不暇豈敢不懼若揔其罪人以臨之鄭有辭矣何懼且夫諸侯崇徳也會而列姦何以後嗣夫諸之會其徳刑禮義無國不記記姦之位君盟㬱矣作而不記非盛徳也君其勿許鄭夫子華既為太子而求介於大國以弱其國亦必不免鄭有叔詹叔師三良為政未可間也齊辭焉子華由是得罪於鄭使請盟于齊(前圍未服而解故再伐競彊憚難卑弱之病說以逃盟之罪歸申侯姊妹之子為出蓋楚甥也疵瑕咎釁也求多以禮義責望小國必政狹法峻可改嘆其當也甯母地在今山東魚臺縣舊有泥母亭謀謀所以服之仲云人心者莫如禮故以招攜感人者莫如徳故以懷逺攜離脩禮朝聘諸侯以其方貢産物天子官司之而三氏鄭大夫内臣封内之臣鄭子華叛於齊桓公欲因釁圖鄭而管仲備言其必不可奸犯也命君命時時姦邪也私也揔將領也唯德可以示後用子華列姦不徳徳刑禮義可記而後㑹盟足恃子華姦人列位而記之是自廢其盟若以不可記而諱之則徳衰蓋徳盛者作必可記且不許鄭必感徳而服介因也卒皆如仲言)○閏月惠王襄王太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䘮告難于齊
公元前652年
八年盟于洮謀王室也鄭乞盟請服襄王定位而後發䘮(洮曹地)
公元前651年
九年夏會葵丘尋盟脩好禮也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文武使伯舅胙齊侯將下拜曰且有後天子使曰以伯舅耊老勞賜一級無下拜對曰天威不違咫尺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恐隕越于下以遺天子敢不下拜下拜登受齊侯盟諸侯葵丘凢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于好宰孔先歸晉侯曰可無會也齊侯不務徳而勤逺畧北伐山戎南伐楚西為此會也東畧之不知西則否矣其在亂乎君務靖亂無勤于行晉侯乃還(葵丘在今河南考城縣東尋尋洗盟王深徳桓公定其位故賜胙尊之比二王後有事祭也天子異姓諸侯伯舅八十曰耊桓年未及稱耊以優之使無下拜桓言君天也其威無適臨近顔面不可不懼八寸曰咫隕越顛墜越分魂撓也竟拜堂受胙堂上晉侯欲求葵丘止之料齊將及亂而復戒獻公自靖其國可謂明矣)九月晉獻公卒○冬十月里克奚齊于次○十一月里克殺公子卓于朝○諸侯之師伐高梁而還亂也令不及魯故不書隰朋師會秦師納晉惠公(次䘮寢高梁地在今山西臨汾縣境詳見驪姬之亂)
公元前650年
十年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隰朋晉侯(詳見驪姬之亂)
公元前649年
十一年夏揚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周(召戎欲因以簒位餘詳見子帶之亂)
公元前648年
十二年春諸侯城衞楚丘之郛懼狄難也○黄人諸侯之睦于齊也不共楚職夏楚滅黄(桓業將衰)○齊侯使管夷吾平戎王使隰朋平戎晉王上卿禮饗管仲管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二守國高在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陪臣敢辭王曰舅氏余嘉乃勲應乃懿德謂督不忘往踐乃職無逆朕命管仲下卿之禮而還君子曰管氏之世祀宜哉讓不忘其上詩曰愷悌君子神所勞矣(王以齊桓翼戴之謀多出于仲故因其來厚禮之國子高天子所命為齊守臣上卿節時諸侯之臣稱于天子陪臣伯舅之使故曰舅氏督正也謂功勲美德正而不可忘言職者管仲位卑而執齊政故以職尊之管子不以自高卒受本位之禮詩大雅愷樂也悌易也言樂易君子為神所勞來故世祀也○竊以管仲之後不顯于齊而云世祀者想以功德世為齊所祀如董安于之祀于趙廟或如諸葛武侯之祀于蜀人也)
公元前647年
十三年春齊侯使仲孫湫聘于周(詳見王子帶之亂)夏會于鹹淮夷病把故且謀王室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鹹衞地今北直𨽻開州鹹城淮夷淮南北之夷杞今為河南杞縣)
公元前646年
十四年春諸侯城縁陵而遷杞焉不書其人有闕也(縁陵把邑迫于淮夷故城以定其遷闕謂器用不具城池未固而去為惠不終也)
公元前645年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諸夏故也三月盟于牡丘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孟穆伯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徐諸侯于匡待之伐厲以救徐也楚敗徐于婁林徐恃救也(徐國南直𨽻泗州徐城牡丘齊地山東東昌府城東北有牡丘匡衞邑北直𨽻長垣縣匡城厲楚與國湖廣隨州境舊有厲村婁林徐地南直𨽻虹縣東北舊有婁亭)
公元前644年
十六年夏齊伐厲不克救徐而還王以戎難告齊齊徴諸侯而戍周(十一年戎伐京師以來遂為王室難)○冬十一月乙卯鄭殺子華○十二月會淮謀鄫且東畧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齊有亂不果而還(淮水自今泗州龜山北流淮安府東入海鄫國今山東嶧縣鄫為淮夷病故謀之役人厲氣不堪乆駐故作妖言然齊亂亦兆矣)
公元前643年
十七年春人為徐伐英氏以報婁林之役也(英氏與國咎繇之後都六今為直𨽻六安州)○冬十月乙亥齊桓公卒○(古稱地沃負海之饒仲用以伯讀管子國語其所治齊者皆變古聖法而為之至其兵威所至無不靡從雖由扶義以動而畧亦宏矣特楚國方强而子文適相故姑薄伐焉而徒問其細使之受盟斯止其亦審勢哉及陳德禮之訓拒子華之請誠雋乎其言也為伯者倡而名繼三王良以是夫而齊不為置後鮑氏俱顯何耶)
  宋襄公圖伯
公元前652年
僖公八年冬宋公太子兹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魚子魚辭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不及也且又不順遂走而退(兹父襄公目夷庶兄子魚不順嫡庶之分也)九年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諸侯故曰子凡在䘮王曰小童公侯曰子(小童蒙㓜之稱子者繼父之辭公侯位尊上連王者下絶伯子男)宋襄公即位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聴政於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
公元前645年
十五年冬宋人伐曹討舊怨也(莊十四年齊桓公宋曹與焉故也○桓尚在而伐不忌桓也時已有代桓之心矣然苟有伯者之畧弃怨以明徳于天下夫豈不可而必怨焉是討是離其心而去之矣)
公元前644年
十六年春隕石于宋五隕星六鷁退飛宋都風周内史叔興聘于宋宋襄公問焉曰是何祥吉凶焉在對曰今兹多大明年齊有亂君將得諸侯不終退而告人曰君失問是隂陽之事非吉凶所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石本星也至地而為石六鷁迅風退飛吉凶先見者内史中大夫叔興其字言隂陽順逆吉凶之兆而非吉凶所由吉凶由於人之善惡所感必先有以之而見於兆譏襄公不脩人事而徒問物變且以已對嫌于宣露更正言以諱之焉鷁水鳥或作鶂雌雄相視則孕或云雄鳴上風雌承下風亦孕世多繪形舟前為飾)
公元前643年
十七年冬齊桓公易牙入與寺人貂因内寵以殺羣吏而立公子無虧孝公奔宋(孝公桓公所屬宋公者詳見桓公五子争立)
公元前642年
十八年春宋襄公諸侯伐齊三月齊人無虧○鄭伯始朝于楚楚子賜之金既而悔之與之盟曰無以鑄兵故以三鍾(楚以其金利故也傳言其無逺畧)○夏五月宋敗齊師于甗立孝公而還(甗齊地)
公元前641年
十九年春宋人滕宣公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東夷司馬子魚古者六畜不相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用人祭祀以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誰饗之齊桓公存三亡國以屬諸侯義士猶曰薄徳一會而虐二國之君又用諸滛昏之鬼將以求霸不亦難乎得死為幸(睢水在河南陳留縣東北睢州寧陵縣時此水次有妖東夷皆社祠之用殺之以為襄公滛虐子魚憂之六畜馬牛犬豕不相為用若祭馬先不用馬之類三亡國邢衞把薄徳謂其徳不若聖王滛鬼周社也得死得良死也)宋人圍曹討不服子魚言於宋公文王崇徳亂而伐之軍三旬而不降退脩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君徳無乃猶有所闕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徳乎無闕而後動(崇崇侯虎因壘不益備也詩大雅文王之教自近及逺以服崇子魚欲公省徳而自止)陳穆公脩好于諸以無忘齊桓之徳盟于齊脩桓公之好也(宋襄暴虐思齊桓)
公元前640年
二十年冬宋襄公欲合諸侯臧文仲聞之曰以欲從人則可以人從欲鮮濟
公元前639年
二十一年春人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楚楚人許之公子目夷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後敗諸侯宋公于盂子魚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已甚何以堪之於是楚執宋公以伐宋㑹于薄以釋之子魚曰禍猶未也未足以懲君(鹿上宋地在今南直𨽻汝州境舊有原鹿縣盂宋地薄闕)二十二年春三月伯如楚夏宋公伐鄭子魚所謂禍在此矣楚人伐宋以救鄭宋公將戰大司馬固諫曰天之弃商乆矣君將興之弗可赦也已弗聴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司馬彼衆我寡及其未既濟也請擊之公曰不可既濟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陳而後擊之宋師敗績公傷門官殱焉國人皆咎公公君子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不以阻隘寡人亡國之餘不皷不成子魚曰君未知戰勍敵之人隘而不列天贊我也阻而皷之不亦可乎猶有懼焉且今之勍者皆吾敵也雖及胡耉獲則取之何有二毛明耻教戰求殺敵也傷未及如何勿重若愛重傷則如勿傷愛其二毛則如服焉三軍利用金皷聲氣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聲盛致志皷儳可也(伐鄭楚必救之故曰禍大司馬莊公孫公孫固也宋商後商滅於云天弃言違天天必不宥泓水司馬子魚也門官守門者師行則在君左右殱盡也二毛謂髪有二色阻隘乘之以制勝子魚言楚本勍敵乘其隘而不列猶懼不勝胡耉元老言明設刑罰以恥不果本期交殺設傷而未死尚能害己何可勿重若妄有愛惜不如服而不戰則殺傷自無利乘其便也兵以皷進金鉦也鳴之以節鼓聲宣也宣倡士卒勇氣儳儳巖未整也)
公元前637年
二十三年春代宋圍緡以討其不與盟于齊也(緡宋地今山東金鄉縣有緡城)○夏五月宋襄公卒傷于泓故也(創死如子魚子成公王臣立)
公元前636年
二十四年秋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還入于鄭鄭伯將享之問禮皇武子對曰宋先代之後也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䘮拜豐厚可也鄭伯從之享宋公有加禮也(武子鄭卿有事宗廟也尊之故賜以祭胙宋弔周喪王特拜謝之傳善鄭能尊先代)○(宋襄矯誣小慧妄慕大名無足論者子魚才非管仲而伐崇之喻識則逺矣然豈襄公之所能及哉且齊晉俱大國而稍逺于楚故圖回數年一出而能與楚競宋既國小而密邇楚境將畏偪之不暇而安能以布其謀猷乎使戰泓而勝禍亦不旋踵矣非文王至徳足以勝之)
  晉文公之伯(附襄公繼伯)
公元前637年
僖公二十三年秋楚成得臣帥師伐陳討其貳于宋也遂取焦夷城而還子文以為之功使為令尹叔伯曰子若國何對曰吾以靖國也夫大功而無貴仕其人能靖者與有幾(成得臣子玉焦夷二邑一名夷一城父俱今南直𨽻亳縣有廢譙縣城父縣頓近陳小國河南商水縣城之以偪陳叔伯吕臣字以子玉不任令尹子文言將矜功為亂不可不賞○子玉非文公敵也故卒以楚敗且慮為亂而舉豈任人之體哉)○晉公子重耳之及於難也晉人伐諸蒲城蒲城人欲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於是乎得人有人而校罪莫大焉吾其奔也遂奔狄從者狐偃趙衰顛頡魏武子司空季子狄人廧咎如獲其二女叔隗季隗納諸公子公子取季隗以叔隗妻趙衰將適齊謂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來而後嫁對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則就木焉請待子處狄十二年而行過衞衞文公不禮焉出於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之塊公子怒欲鞭之子犯天賜稽首受而載之及齊齊桓公妻之有馬二十乘公子安之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於桑下蠶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姜氏殺之而公子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公子無之姜曰行也懷與安實敗名公子不可姜與子犯謀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曹曹共公聞其駢脅欲觀其裸浴薄而觀之僖負羈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從者足以相國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反其國必得於諸得志於諸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盤飱寘璧焉公子受反璧宋宋襄公贈之以馬二十乘及鄭鄭文公不禮叔詹諫曰臣聞天之所啓人弗及也晉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將建諸君其禮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晉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離外之患而天不靖晉國殆將啓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三也晉鄭同儕過子弟固將禮焉況天之所啓乎弗聴及楚楚子饗之曰公子若反晉國何以不穀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毛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不獲命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子玉請殺之楚子曰晉公子廣而儉文而有禮從者肅而寛忠而能力晉侯無親外内惡之吾聞姬姓唐叔之其後者也其將由晉公子天將興之誰能廢之違天必有大咎乃送諸秦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奉匜沃盥既而揮之怒曰秦晉匹何以卑我公子降服而囚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之文也請使公子河水公賦六月趙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曰君稱所以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重耳文公名難由驪姬事見十卷蒲其治邑山西蒲縣以恃君命得禄聚衆順命而奔時從者猶有狐毛賈佗而止言五人者或有後先故逸之也廧咎如赤狄别種隗姓就木死而棺也五鹿衞地今北直𨽻大名府東有五鹿墟塊為土得國之祥時齊桓既與秦納惠公不欲復納重耳猶忌其賢以計縻之至桓公孝公諸侯皆叛壻又去恐孝公怒故從者密謀欲行而姜殺聞者以滅口復醉遣之公子殊無去志也姜氏即公所妻者其明智過人駢脅并肋也薄迫也僖負羈曹大夫相用相國自貳别異也臣無境外之交故用盤藏璧飱中公子廉故返璧時宋獨厚遺之叔詹鄭卿啓開公子狐姬故曰姬出離罹也三士國語狐偃趙衰賈佗皆相才楚成知公子賢故享而問何報以觀其志三十里為一舍命止師之命弭弓末無縁者櫜以箭鞬以弓屬著也欲與爭衡決勝伯業子玉畏其志大請殺之楚子天意所鍾弗許廣儉體儉晉侯惠公秦近晉送使之而秦亦知其將伯懷嬴子圉妻匜以注水於盤中沃手曰盥既已揮卻也以黷姓故不喻怒懼懼訴文儀文辭河水逸詩義取河水宗于海海以喻秦六月小雅尹吉甫宣王征伐公子還晉匡王國也稽首見天子禮故伯降而辭○諸臣從忠勤至矣而獨於懷嬴事乃陷其君於瀆倫焉國語懷嬴之納文公欲辭之而胥臣子餘皆勸之使娶豈所謂將順美者耶)
公元前636年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納之及河子犯璧授公子曰臣負羈絏從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猶知之而况君乎請由此亡公子所不舅氏同心有如白水投其璧于河(羈馬絡首絏馬繮子犯重耳有如水言此水之臨之因投璧質信於神)二月丁未朝武宫(詳見驪姬之亂)○頽叔桃子奉太叔以狄師伐周○王出適鄭○王使師父告于晉使左鄔父告于秦(詳見王子帶之亂)
公元前635年
二十五年春伯師于河上將納王狐偃言于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黄帝戰于阪泉之兆公曰吾不堪也對曰周禮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公曰筮之筮之遇大有☲☰之睽☲☱曰吉遇公用享于天子之卦戰克而王享吉孰大焉且是卦也天為澤以當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大有去睽而復亦其所晉侯辭秦師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陽樊右師圍温左師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太叔于温殺之于隰城戊午晉侯朝王饗醴命之宥請隧弗許曰王章未有代徳而有二王叔父之所惡也與陽樊温原欑之田晉於是啓南陽陽不服圍之倉葛呼曰徳以柔中國刑以威四夷宜吾不敢服也此誰非王之親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子犯勤王伯業之始晉文侯仇平王侯伯匡輔周室故云繼文公猶疑參之以卜筮黄帝神農之後姜氏戰于阪泉之野勝之今得其兆故以為吉公自謂已當之故言不堪以今之周王自當帝兆非公也乾下離上大有兊下離上大有九三變而為睽三為三公得位變而為兊兊說得位而說故能為王所宴饗協吉更揔言二卦之義乾為天兊為澤乾變為兊而上當離離為日日之在天垂曜在澤天在上說心在下降心逆公之象去睽卦還論大有亦有此象乾尊離卑降尊下卑故其象同辭師使還獨納王順流曰下王徳晉除太叔既行享禮設醴酒又加幣帛助歡宥助也隧一云掘地通道葬禮一作遂王畿六遂天子六軍之制未詳四邑先與鄭復歸今賜晉在晉山南河北故為南陽河南脩武縣南陽城倉葛陽樊人出民惟取其土蓋晉都絳太行山西河東山西平陽太原等府皆其地自獻公啓土多在西北賜邑而轉南矣)○秦晉伐鄀楚鬬克屈禦冦以申息之師戍商密秦人析隈入而係輿人以圍商密昏而傅焉宵坎血加書偽與子儀子邊盟者商密人懼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師秦師囚申公子儀公子邊以歸令尹子玉追秦師弗及遂圍陳納頓子于頓(鄀秦楚界小國都商密漢為丹水縣後廢鬬克申公子儀名屈禦㓂息公子邊名因秦晉伐鄀戍以衞之析楚邑近商密今為河南内鄉縣隱蔽之處二子戍商密實屯兵于析以為之援秦以計係縛輿人詐為克析得其囚俘昏時傅城使商密不知囚非析人復掘地為坎以埋盟之餘血加盟書其上若二子已從之而盟故商密懼降秦既降而析戍亦敗二子被囚)○晉侯原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軍吏曰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寳也民之所庇也得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原降原伯貫于冀趙衰為原大夫狐溱為温大夫晉侯原守寺人勃鞮對曰昔趙衰壺飱從徑餒而弗食故使處原(伯貫周原大夫冀晉邑今山西河津縣有冀亭古國狐溱狐毛勃鞮披也從從亡徑餒途中饑也言廉且仁不忘君○之賢素矣乃咨之寺人栁子故有議焉)
公元前634年
二十六年東門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師臧孫子玉而道之伐齊宋以其不臣也(時魯两被齊兵故使二臣乞師報之言其不臣可以此罪伐之○楚豈能臣者而使之伐之也)宋以其善於晉侯也叛楚即晉令尹子玉司馬西帥師伐宋圍緡公以楚師伐齊取穀楚申公叔侯戌之(戍之以偪齊詳見齊桓公五子爭立)
公元前633年
二十七年秋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于暌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子玉治兵于蒍終日而畢鞭七人三人國老皆賀文子文飲之酒蒍賈尚幼後至不賀子文問之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傳政子玉曰以靖國也靖諸内而敗諸外所獲幾何子玉之敗子之舉也舉以敗國將何賀焉子玉剛而無禮不可治民過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賀何後之有楚子諸侯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報施救患取威定伯於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新婚於衞若伐曹衞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於是乎蒐于被廬三軍元帥趙衰曰卻縠可臣亟聞其言矣說禮樂而敦詩書詩書義之府也禮樂徳之則也徳義利之本也夏書賦納言明試以功車服庸君其試之乃使郤縠中軍郤溱佐之使狐偃上軍讓于狐毛而佐之命趙衰為卿讓於欒枝先軫使欒枝下軍先軫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為右(楚前伐宋猶不服將復圍之而治兵子文時不為令尹故云使欲委重子玉故畧其事皆賀子玉堪其任蒍賈伯嬴孫叔敖靖國述前子文答叔之言三百乘二萬二千五百人言其才止能將此過則以衆敗而不能入國暌蒍皆楚邑晉因宋告急先軫決策救之偃謀攻楚所愛則宋圍自解於是蒐兵選將得郤縠趙衰棄之論將誠善宜為世法春蒐禮敬其始也被廬地三軍備大國之制夏書益稷謨賦取試用庸功尚書賦作敷試作狐毛偃兄欒枝貞子賔之孫林父桓子魏犨武子御戎戎車御右車右)晉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義未安其居於是乎出定襄王入務利民民懷生矣將用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於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資者不求豐焉明徴其辭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禮未生其共於是乎大蒐以示之禮作執秩以正其官民聴不而後用之出穀戍釋宋圍一戰伯文之教也(文公教民以戰子犯又慎其所以示之者三謂無義苟生無以自固故以利民民懷其生無信則不其所以為用而交詐以相傾故信明而民無多自重其言無禮則民慢上故蒐以順少長貴賤執秩之官以正其等皆以文德教民而非專競武力伯業一舉而成宣明也易貿易也明徴明白可徴也執主秩爵秩也)
公元前632年
二十八年春晉侯將伐曹假道于衞衞人弗許還自南河濟侵曹伐衞正月戊申五鹿二月晉郤縠原軫中軍胥臣下軍上徳晉侯齊侯盟于斂盂衞侯請盟晉人弗許衞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于晉衞侯出居于襄牛楚人救衞不克晉侯圍曹門焉多死曹人尸諸城晉侯患之聴輿人之謀曰稱舍於墓師遷焉曹人兇懼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兇也而攻之三月丙午入曹數之以其不用僖負羈乘軒三百人也且曰獻狀令無入僖負羈之宫而免其族報施也魏顛頡怒曰勞之不圖於何有爇僖負羈魏犨傷於胷公欲之而愛其材使問且視之病將殺之魏犨束胷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寧也距躍三百曲踊三百乃舍之殺顛頡以狥于師立舟之僑以為戎右人使門尹如晉告急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則絶告楚不許我欲戰矣齊秦未可若之何先軫曰使宋舎我而賂齊秦藉之告楚我執曹君而分曹衞之田以賜宋人楚愛曹衞必不許喜賂怒頑能無戰乎公說執曹分曹衞之田以畀宋人楚子入居于申使申叔去穀使子玉去宋曰無從晉師晉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晉國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廢乎軍志曰允當則歸又曰知難而退又曰有徳不可敵此三志晉之謂矣子玉使伯棼請戰曰非敢必有功也願以間執讒慝之口王怒少與之師唯西廣東宫若敖六卒實從之子玉使宛春告於晉師曰請復衞侯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子犯子玉無禮哉君取一臣取二不可失矣先軫曰子與之定人之謂禮楚一言而定三國一言而亡之我則無禮何以戰乎不許楚言是弃宋也救而弃之謂諸侯何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讎已多將何以不如私許復曹衞以攜之執宛春以怒楚既戰而後圖之公說乃拘宛春于衞且私許復曹衞曹衞告絶于楚子玉怒從晉師晉師退軍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師老何故退子犯師直為壯曲為老豈在乆乎微楚之惠不及退三舍辟之所以報也背惠食言以亢其讎我曲楚直其衆素飽不可老我退而楚還我將何求若其不還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衆欲止子玉不可夏四月戊辰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夭秦小子憗次于城濮楚師背酅而舍晉侯患之聴輿人之誦曰原田每每舍其舊而新是謀公疑焉子犯曰戰也戰而捷必得諸侯若其不捷表裏山河無害也公曰若楚惠何欒貞子漢陽諸姬楚實盡之小惠而忘大耻不如戰也晉侯夢與楚子楚子已而盬其腦是以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子玉使鬭勃請戰曰請與君之士戲君馮軾而觀之得臣寓目晉侯使欒枝對曰寡君聞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為大夫退其敢當君乎既不獲命矣敢煩大夫二三子戒爾車乘敬爾君事詰朝將見晉車七百乘韅靷鞅靽晉侯有莘之虚以觀師曰少長有禮可用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己巳師陳于莘胥臣以下軍之佐當陳蔡子玉若敖六卒中軍今日必無晉矣子西將左子上將胥臣蒙馬以虎皮先犯陳蔡陳蔡奔右師狐毛二斾退之欒枝使輿曵柴而偽遁楚師馳之原軫郤溱以中軍公族横擊狐毛狐偃以上夾攻西楚左師潰楚師敗績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敗晉師三日館穀癸酉而還甲午至于衡雍王宫踐土鄉役三月伯如楚致其師為楚師既敗而懼使子人九行成于晉晉欒枝入盟鄭伯五月丙午晉侯及鄭盟于衡雍丁未獻楚俘于王駟介百乘徒兵千鄭王用平禮也已酉王享醴命晉侯王命尹氏王子虎内史叔興父策命晉侯侯伯賜之大輅服戎輅之服彤弓彤矢玈弓矢千秬鬯一卣虎賁三百人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晉侯三辭從命重耳再拜稽首奉揚子之丕顯休命受策以出出三覲衞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咺奉叔以受盟癸亥王子虎諸侯王庭要言曰皆奬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及而玄孫無有幼君子謂是盟也信謂晉於是役也能以徳攻初楚子玉自為瓊弁玉纓未之服也先戰夢河神謂已曰畀余余賜女孟諸之麋弗致也大心與子西使黄諫弗聴榮季曰死而利國猶或為之况瓊玉乎是糞土也而可以濟師將何愛焉弗聴出告二子曰非神敗令尹令尹不勤民實自敗也既敗王使謂之曰大夫若入其若息之老何子西孫得臣將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將以為戮及連穀而死晉侯之而後喜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呂臣實為令尹已而已不在民矣○六月晉人復衞侯○衞侯先期入○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元咺出奔晉城濮之戰晉中軍風于澤亡大斾左旃祁瞞奸命司馬殺之以徇于諸侯使茅茷代之師還壬午濟河舟之僑先歸士㑹攝右秋七月丙申振旅愷以入于晉獻俘授馘飲至大賞徴會討貳舟之僑以徇于國民於是大服君子文公能刑三罪民服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不失賞刑之謂也(曹衞前既無禮復偕即楚故狐偃謀伐之以救齊宋時衞國河南衞輝府曹國山東曹州晉自絳由潞澤至衞曹越在衞南假道既從汲縣南渡衞南東侵回軍伐衞取其邑五鹿胥臣司空季子原軫食邑以賢超升故曰上徳斂盂牛皆衞地時衞文公已卒今其子成公晉追前怨不使與盟時晉强楚不能救門攻其門尸陳其尸舍墓若將發塚者故曹懼軒大夫車言其濫爵弃賢故責其功狀報施報飱璧之施頡有從亡之勞故怒其不圖而焚僖氏爇焚也距躍直跳曲踊横跳百陌同又道也蓋躍踊之度約有陌許者三門尹般宋大夫晉既伐曹衞而宋圍猶未解故復告急公欲與楚戰以齊秦未從則助晉者寡軫謀使宋賂二國求救假藉之為宋請又激楚使不許齊秦喜得宋賂而怒楚之頑不可告必自戰公從焉楚子雅知其必故使其臣避之公亡時年十七至此年四十矣害謂世難三言兵書允當無過求也伯棼越椒字間執塞也讒慝吕臣蒍賈之言楚子遣兵以就前圍宋之衆楚有左右廣又太子有宫兵若敖楚武王祖父子玉祖也六卒子玉宗人之兵六百人不悉師以益之然不更召之反而少與之師誠失計子玉知其君意故使使两解而歸以釋宋圍一徳晉侯以復衞封曹二功歸已故子犯僭上無禮急擊先軫定國為禮不可與爭然許其請則徳自楚出晉為無權不許則弃宋而三怨皆集故私復曹衞拘執其使皆奪其德而搆之使怨且激之怒以進其兵彼進而我則退以報其贈送之惠實三舍之言凡皆居敵于曲而自居於直子玉墮其計中追晉不止晉帥宋齊秦之師與之遇攜之貳之也亢蔽也宋為楚之仇救宋謂蔽其仇素飽直氣盈飽有素國歸父崔夭齊大夫小子秦穆公子城濮衞地酅丘陵險阻名公衆畏險故聴其歌誦高平曰原喻晉君美盛原田之草每每然可以謀立新功不足念舊惠公以衆不直已疑焉故子犯勝負之致以決之公猶懐楚欒枝以滅諸姬大恥小惠不足懐又以夢㓙為懼子犯權解為吉其君臣詳慎如此漢陽水之盡盡滅也盬蠱同捧持毁損之也晉侯仰故得天楚子俯故伏罪腦氣和煦物近之柔因審見事宜皆曲以果其志鬬勃楚大夫以戰為戯輕民命也晉使戒敬其事命止命詰朝平旦也七百乘五萬二千五百人在背曰韅在胷曰靷在腹曰鞅在後曰靽言駕乘脩備有莘故國公望其師有禮戰志益決○觀子玉請戰之詞與欒枝之對晉侯觀兵勝負已别○子西鬬宜申上鬬子玉既輕晉而晉尤多權譎務期必勝以陳蔡師弱馬畏虎故蒙其皮先犯之所謂攻瑕也本屬右故奔而右潰斾大旗大斾而退使若大將却又曵柴起塵詐為衆走以誘楚師逐已公族之兵屬中軍以之横擊則其陣亂復以上軍張兩翼夾攻之故左亦潰唯子玉猶能全其所將之卒館舍晉食楚軍三日之穀襄王聞晉戰勝乃自徃勞之故為之作宫鄉役之前致致來子人氏九其名踐土衡雍地今河南榮澤縣衡雍故城踐土臺以敵王愾獻俘駟介四馬被甲徒兵步卒傅相也以周平王晉文侯仇之禮享晉侯享醴宥解見本事内前以策書晉侯伯周九命伯尹王子虎皆王卿士叔興父大夫三官命之以寵晉大輅金輅祭祀所乘其服自王公以下各有等而侯伯鷩冕七章周禮王公衮九章一曰龍二曰山三曰華蟲四曰繡火五曰宗彞繢于衣六曰藻七曰粉米八曰黼九曰黻之於裳侯伯七章華蟲以下戎輅戎車兵事所乘其服以韎韋為弁又以為衣而素裳白舄彤赤弓玈黑弓一矢百則矢千弓十矣諸侯賜弓然後專征黑黍香酒所以降神中尊周禮虎賁氏以虎士三百人先後王而趨侯伯始受此命逖逺也有惡于王者糾而逺之晉侯從來至去凡三覲王元衞大夫叔武衞侯弟奉攝君事也王庭踐土宫之庭傅謂盟合信義以文徳勝楚弁冠也有皮弁爵弁疑此爵弁纓冠系瓊與玉分飾瓊赤玉孟諸藪澤水草之交曰麋大心子玉子子西子玉族子玉剛愎故因榮黄榮黄濟師得神可以不勤民謂其惜所寳而忤神以殘民王言二邑子弟從征而死何以見其父老孫伯大心字二子答言欲令徃就君戮至連穀王無赦命故自殺可知公喜見顔色也言吕臣唯便其身圖吕臣能知子玉不堪不為文公所忌豈識優而才弱者乎○以叔武受盟故歸衞侯衞侯有疑叔武心故先入叔武倉皇出迎前驅探君意射殺奔晉愬其事詳見甯武子弭晉難風馬牛因風而走大斾大將之旗通帛曰旃祁瞞掌此二事而失之為奸命攝權代也愷樂也軍奏凱歸授數也獻楚俘于廟徵召三罪顛頡祁瞞舟之僑大雅賞刑不失中國愛惠四方安靖)于温討不服也衞侯與元咺甯武子為輔莊子為坐士榮為大士侯不殺士榮刖鍼莊子甯俞而免之執衞侯歸之于京師置諸深室甯子職納橐饘焉○是晉侯召王諸侯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天王狩于河陽言非其地也且明徳壬申公朝王所丁丑諸侯圍許晉侯有疾曹伯之豎侯獳貨筮史使曰以曹為解齊桓公而封異姓今君為而滅同姓曹叔振鐸文之昭也先君叔武之穆也且合諸侯而滅兄弟非禮也與衞偕命而不與偕復非信也同罪異罰非刑也禮以行義信以守禮刑以邪舎此三者君將若之何公說復曹諸侯于許(晉侯戰勝之威復合諸侯召王出狩諸侯見展臣子之不服謂衞許大治獄官也周禮命命婦不躬坐獄元咺不宜與其君對坐故使鍼莊子為主又使衞之忠臣及其獄官質正元咺三子詞屈故囚衞侯甯俞忠慮專親其飲食以槖乘饘而納焉職專也夫子以召王意雖美而不合道故不可為訓使若天王自狩并隠其闕以明晉之河陽晉地今河南孟縣河陽城小臣名侯獳筮史晉掌卜筮之史解釋也使以釋曹為言異姓邢衞振鐸曹始封君前衞侯歸以殺叔武更執故云不偕復)
公元前631年
二十九年夏公會王子虎晉狐偃宋公孫固齊國歸父陳轅濤塗小子憖盟于翟泉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卿不書罪之也在禮卿不會公侯伯子男可也(翟泉今洛陽城内舊有大倉西南池水晉侯始霸翼戴天子諸侯輯睦王室無虞王子虎下盟列國大典諸侯大夫上敵公侯虧禮傷教故貶諸大夫諱公與盟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故可以伯子男)
公元前630年
三十年春晉人侵鄭以觀其可攻與否狄閒晉之鄭虞夏狄(齊晉與國)○晉侯使醫衍酖衞侯甯俞貨醫使薄其酖不死公為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瑴王許乃釋衞侯(文公怨衞侯深不至死故使酖之衍醫名甯俞視衞侯食故得賂醫薄酖雙玉曰瑴餘見甯武子弭晉難)○九月甲午晉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無禮出亡時餘見秦穆公西戎)
公元前629年
三十一年春濟西田分曹地也使臧文仲往宿於重館重館人告曰晉新得諸侯必親其共不速行將無及也從之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于濟盡曹地也襄仲如晉拜曹田也(濟水陶丘汶上縣汶水入海一名大清河濟之西魯濟之東重館在山東魚臺縣境舊有重鄉城前討曹分其地而界未定至是乃實賜)
公元前628年
三十二年春楚鬭章請平于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晉文公卒○(晉文行師動崇禮嫓迹齊桓而夫子以正譎分之其殆專指戰楚一事乎使其捐曹衞之怨一以綏懷徳幾於王矣而惜其病此也既勝而諸侯麇從强楚縮焉而不敢競與異焉子玉死而代之者不克抗衡故爾噫當分裂雲擾之際必皆雄俊乃能分峙稍劣不敵覆亡隨之矣而况能逺務外畧哉若吕臣其蓋審勢自守者與)○(以下襄公繼伯)
公元前627年
三十三年冬晉陳鄭伐許討其貳於楚也令尹子上侵陳蔡陳蔡成遂伐鄭○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與晉師夾泜而軍陽子患之使謂子上曰吾聞之文不犯順武不違敵子若欲戰則吾退舍子濟而陳遲速唯命不然紓我老師費財亦無益也乃駕以待子上欲渉大孫伯曰不可晉人無信半渉而薄我悔敗何及不如紓之乃退舍陽子宣言曰楚師遁矣遂歸楚師亦歸太子商臣子上曰受晉賂而辟之楚之恥也罪莫大焉王殺子上(子上鬬勃字陳今為河南陳州許今為許州介于二伯與蔡鄭同故爭之餘見鄭穆公之立泜水一名水源出今河南魯山縣流至葉縣沙河蓋迎水而軍兵家所忌此兩軍夾水莫能先渡故患相持不決乃使云文以綏柔為徳因其順而犯之非徳也武以克難為勇畏其强而避之非勇也若欲戰而不退舍使之得涉或半涉或未成陳而擊之皆悖此二義處父料楚必不敢涉必退舎楚退而晉涉亦如大孫伯所慮故誘使稍却因誣以遁去而歸商臣子上止王立已故譛之事見楚成王之弑)
公元前636年
文公元年晉文公季年諸侯朝晉衞成公朝使孔達伐緜訾及匡晉襄公祥使于諸侯而伐衞及南陽先且居效尤禍也請君朝王臣從師晉侯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衞五月辛酉朔晉師圍戚六月戊戌取之獲孫昭子衞人使告于陳陳共公曰更伐之我辭之衞孔達帥師伐晉君子以為古者越國而謀晉侯疆戚田故公孫敖會之(孔達衞大夫匡本衞邑所取故伐之緜訾地闕小祥且居軫子效尤謂效其不朝之昭子衞大夫戚其食邑今北直𨽻開州有戚城陳以見伐求和不競太甚故使報伐示彊而已為之詞古謂古者友邦道厚越國相與謀疆正其疆○伐晉非謀之善乃以古美之然非越國而謀之非所以為謀者非也)
公元前635年
二年晉人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夏四月己巳人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書曰及晉處父盟以厭之也適晉不書諱之也公未至六月伯會諸侯司空士縠盟于垂隴晉討衞故也書士縠堪其事也陳侯為衞請成于晉執孔達以說(獻猶臨也晉使大夫盟公為非而公受其辱故立文為以尊臨之者復為之諱垂隴今河南滎陽縣東舊有隴城陳始與衞謀謂可以强得免今晉不聴故更執孔達以為辭)
公元前634年
三年莊叔諸侯之師伐沈以其服於楚也沈潰凡民逃其上曰潰在上曰逃(沈今河南汝陽縣平輿故城其國潰如水之潰放不可止逃如匹夫脫身逃竄也)○衞侯如陳拜晉成也○晉人懼其無禮於公也請改盟如晉晉侯晉侯公賦菁菁者莪莊叔以公降拜小國受命大國敢不慎儀君貺之以大禮何樂如之抑小國樂大國之惠也晉侯降辭登成公賦嘉樂(菁莪小雅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降降登成俱還上成拜禮嘉樂大雅取其顯顯令徳宜民宜人受祿于天)
公元前633年
四年春晉人歸孔達于衞以為衞之良也故免之衞侯如晉拜曹伯如晉會正(拜謝孔達會正會受貢賦之政)
公元前631年
六年秋季文子將聘於晉使求遭䘮之禮以行其人曰將焉用之文子備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無之難過求何害八月乙亥晉襄公卒(文子名行父聞晉侯疾故求䘮禮人從者難難卒得所三思而行者)冬十月襄仲如晉襄公
公元前630年
七年秋八月齊侯宋公衞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會晉趙盾盟于扈晉侯立故也公後至故不書所會凡會諸侯不書所會後也後至不書其國辟不敏也(扈鄭邑在今河南原武縣境舊有扈亭晉侯靈公也書所會謂列其公侯卿大夫辟除也以其怠事辟除若不與也)
晉郤缺言於趙宣子曰日衞不睦故取其地今巳睦矣可以歸之叛而不討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懷非威非懐何以示徳無徳何以主盟子為正卿以主諸侯而不務徳若之何夏書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使壞九功之德皆可歌也謂之九歌六府三事謂之九功水火木土穀謂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謂之三事義而行之謂之徳禮無禮樂所由叛也若吾子之徳莫可歌也其誰來之盍使睦者歌吾子宣子說之(郤缺晉卿宣子時將中軍缺欲徳綏諸侯夏書禹謨有善則戒喻而休美有罪董督而威懼之徳禮謂以徳行禮賞有章禮也為善競勸斯皆樂而歌之來逺之道也)
公元前629年
八年晉侯使解揚歸匡戚之田于衞且復致公壻池之封自申至于虎牢之竟(前孔達伐鄭不能復匡郤缺言始令鄭歸之并歸元年所取戚田公楚地名此人因地為氏池其名疑本楚人奔晉晉取鄭地以封之既令鄭歸匡于衞因思池封乃鄭地亦宜歸故盡其竟致之以故能相幼君主盟)○晉人以扈之盟來討襄仲會晉趙孟盟于衡雍報扈之盟也(討公後至報猶復也)○(世稱桓文一耳而實異焉桓公定周難封衞存邢把平魯晉之南伐北伐山戎威徳幾遍海宇晉文僅勝楚扶襄較未能當其半也然桓身死國亂不復振晉主夏盟者百餘年固其胤祚有異亦由托國建嗣之攸致也哉)
 
 
 
 
 
 
 
 
 
 
 
 
 春秋左傳屬事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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