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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九刑部尚書徐乾學
  喪儀節二
   正終
䘮大記男子不死於婦人之手婦人不死於男子之手(注君子重終為其相䙝)君夫人卒扵路寝大夫世婦卒扵適寝内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尸於寝士之妻皆死于寝(注言死者必皆於正處故疏諸侯三寝一正者曰路寝餘二曰小寝卒歸於正在路寝也夫人亦有三寝一正二小亦卒正者也適寝猶今聽事處也其制異諸侯大夫適寝其妻亦死適寝大夫妻曰命婦而云世婦世婦諸侯之次婦今明諸侯世婦尊與命婦敵故互言見義今命婦死扵正寝世婦女君次寝之上也内子卿妻也未命則初死在下室至小斂後遷尸乃復還正寝士妻皆死于寝者亦各死其正室也夫妻俱然故云皆也方慤路寝謂之路猶路車之路以大言之也適寝之適適子之適正言之也)
既夕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於男子之手(注備䙝人疾時使御者持體并死于其手若婦則内御者持體還死於其手)乃行禱于五祀(注盡孝子之情五祀愽言之士二祀曰門曰行禱疏死期已至必不可求生盡孝子之情故行五祀望佑助病者使之不死也敖繼公曰士之得祭五祀於此可見)
乃卒(注卒終也)主人兄弟哭(注哀有甚有否於是始去冠而笄纚深衣敖英東谷贅言或問君親有疾禱於鬼神求福有是理乎子曰古人有行之者矣昔武王弗豫周公禱於三王以求身代庾黔婁因父疾篤禱於北辰以求身代是皆臣子迫切至情夫豈索之茫昧者哉且病者卧榻奏藥罔功心皇皇惟冀鬼神隂佑一聞有禱躍然快心或若之而疾或蘇矣况感應之理又有不可誣者是則禱云禱云庸非佐助醫藥一術乎毋執曰死生有命不可禱也若自身有疾執焉可也)
公元前659年
春秋荘公三十有二年八月癸亥公薨於路寝公羊路寝何正寝也榖梁路寝正寝寝疾居正男子不絶于婦人之手以齊終也(注齊絜)
公元前627年
僖公三十有三年十有二月乙巳公薨于小寝(注小寝内寝也)
左傳薨于小寝即安也(注小寝夫人寝也譏公就所安不終路寝)榖梁小寝非正也(注非路寝也)
公元前609年
文公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臺下榖梁臺下非正也
公元前542年
襄公三十有一年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注公適楚好其宫歸而作之故名楚宫)榖梁楚宫非正也(注楚宫别宫名非路寝)
公元前515年
定公十有五年夏五月壬申公薨于髙寝(注髙寝官名不於路寝其所)榖梁髙寝非正也(吕坤四體正寝下室夫人世婦所以貴賤士庶無多室正喪終於正寝無正從宜諸侯大夫有正寝小下室盖家富而室多故所在足成喪受弔士庶之家或兄弟子孫同宅甚者夫婦所居室僅容膝死者則生者且無所之又居近内宅院無中霤男女不宜混雜弔客何以成禮凡夫婦正喪不分尊長卑幼皆以正寝惟妾與殤不可以䙝南面者則殯於東西之室如無旁室則殯於正寝之邉楹不受祭奠可也殯凶所不宜每室皆有貧賤之家縂於一室似於人情為便耳)
公元前544年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四月公還自楚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璽書追而與之曰聞守卞者将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後聞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䟽也公與公冶冕服(注以御服玄冕賞之)固辭之而後受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而終不入焉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非徳賞也(注言公畏季氏而賞其使非以我有徳)且無使季氏葬我
公元前543年
定公元年正月辛巳晉魏舒諸侯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獻子屬役韓簡子及原夀過而田於大陸焚焉還卒於寗范獻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復命而田也(注范獻子魏子為政去其柏椁示貶之)
檀弓孔子蚤作負手曳杖消摇於門歌曰泰山其頺梁木其壊哲人其萎乎既歌而入當户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頺則吾将安仰梁木其壊哲人其萎則吾将安放夫子殆将病也遂趨而入夫子爾来何遲也夏后氏殯於東階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賔主夹之也人殯於西階上則賔之也而也殷人也予疇昔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夫眀王不興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盖寝疾七日而沒(注泰山衆山所仰梁木衆木所放哲人衆人所仰放也萎病也又以三王之禮占己夢疇𤼵聲也夢坐兩楹之間而見饋食言奠者以為象兩楹之間南面嚮明人君聽治正坐處宗尊也今無明王孰能尊我以為人君乎是我殷家奠殯之象以此自知将死七日而沒明聖人知命黄榦曰孰能宗子但言無人宗己之道註言尊為人君既失之曳杖消摇鄭註以為欲人怪己孔疏以為寛縱自放非所以言聖人曳杖消摇盖既病之餘閒適之徳容如是陳祥道聖人所以悟於将死之夢至於負手忘形曳杖之忘物消摇自得之塲以與天為徒也然安得恝然忘物而吉凶不與之同乎此所以哲人之嗟以與人為徒也方慤夏后氏殯于東階之上示不忍賔之爾故曰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扵兩楹之間若将賔之矣故曰則與賔主夹之也人殯於西階上則賔之矣故曰則猶賔之凡此以其世漸文而殯死之所以愈逺而已孔子夢坐奠於兩楹之間乃知其将死者以殷人則宜享殷禮故也)
論語曾子有疾門弟子啓予啓予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注唘開曽子以為受身體於父母不敢毁傷故使弟子開衾而視之也疏此言詩者喻己常戒慎恐有所毁傷)檀弓曾子寝疾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曽申坐於足童子隅坐執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子曰止曽子聞之瞿然曰呼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曽子曰然斯季孫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曽元夫子病革不可以變幸而至於旦請敬易之曽子曰爾之愛我不如君子愛人也以徳細人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注子曽參弟子申參之子簀牀笫也説者以睆為刮節目舉扶而易之病雖困猶勤扵雅疏此一節曽子臨死守禮不變之事爾釋器簀謂之笫)
 河南程子曰人苟有朝聞道夕死可矣之志則不一日安於所不安也何止一日須㬰不能曽子易簀須要如此安人不能若此者只為不見實見得是實見得非凡實得之於心自别若耳聞道者心實不見見得不肯於此(陳祥道曽子仕於得粟三秉方是之時曽子重其禄而輕其身親之後齊迎以相楚迎以令尹晉迎以上卿方是之時曽子重其身而輕其禄夫重三秉之令尹卿相之禄則是未嘗大夫未嘗大夫而死於大夫之簀宜曾子所不童子以其非禮發問焉事師以義故也曽知其非禮不忍易之事父以恩故也是恩義之所施有所不要之小恩不如大義之愈也孟子曾子可謂養志也曽可謂養口體者也不易簀其養體之事歟曽子之死言正顔色動容出辭氣而其行至易簀子路之死不忘結纓成子髙之死不忘擇葬是皆全一世之徳正一世之事而天下後世之言君子者必稽之矣彼秦穆之死亂命及於三良魏武子之死亂命欲及於其妾魯僖公薨於小寝文公薨于臺下其視君子所處不亦逺乎陸佃姑息者且止之辭盖未有不壊於且止者也聖人以義制其詳見於牀笫之間君子以仁行禮其勤見於垂死之際胡銓曰士不聞道竊知其無以也得正而斃雖死無餘事矣故曰斯已矣游酢曽子之於始終雖一簀之不正不以蒺亟而不易聖門學道治心養氣之功也以其治心養氣之功既至臨死生之際而不亂自孔孟而下此學之失而近之者釋氏有焉故自以来聰明睿智之士無有不溺於學佛者盖上失其道皇極不建儒者専以誦讀言語為事至於治心養性之學茫然不得其原其勢出不得已君子苟欲正之必先皇極之道則道出於上人向方矣苟其不然徒罪天下之溺於佛則是坐視斯人失其性而死耳葉適曽子之學堅定明篤雖神已離形不變死生若一然且改過甚勇以正為終是後學鑒照準程處也)
大戴禮記曽子疾病曽元抑首曽華抱足曾子曰微乎吾無夫顔氏之言吾何以語汝哉然而君子之務盡有之矣夫華煩而實寡者天也言多而行寡者人也鷹鶽以山為卑而曽巢其上魚鼈黿鼉以淵為淺而蹷穴其中其所得之者餌也是故君子苟無以利害義則辱何由至哉親戚不恱不敢外交近者不親不敢求逺小者不審不敢大故人之生也百嵗中有疾病焉有老幼故君子思其不復者而先施親戚既殁雖欲孝誰為孝年既耆艾雖欲弟誰為弟故孝有不及弟有不時其此之謂與言不逺身言之主也行不逺身行也言有主行有謂之有聞矣知身是言行之基可謂間矣君子其所聞則髙明矣行其所知則廣大髙明廣大不在於他在加之志而已矣與君子遊苾乎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則與之化矣與小人逰貸乎如入鮑魚之次久而不聞則與之化矣是故君子其所去就與君子逰如長日加益而不自知也與小人如履薄冰每履而下㡬何而不陷乎哉不見好學盛而不衰者矣吾不見好教如食疾子矣吾不見日省月考之其友者矣吾不見致孜而與来而改者矣
檀弓子張病召申祥而語之曰君子曰終小人曰死吾今日庶㡬乎(注申祥子張子欲使執喪成己志也死之言澌也事卒為終消盡曰澌陳祥道君子小人曰終曰死之别盖言人生斯世盡人道君子之人人道既盡則其死也為能終其事故以終稱之若小人無可盡之只是形氣消盡故稱之曰死終道言死以形言子張庶㡬者盖以平生持身唯恐有不盡之道今至将没幸得以盡道而終故以為言亦猶曽子知免之意觀其将死喜幸之言足以見其平生恐懼之意正學者所當用力也注以為欲使成志不可黄榦君子盡人之道而異乎物故曰終小人盡人道則物而已故曰死曲禮大夫曰卒於士曰不禄庶人曰死與此同意子張之病自以庶㡬君子之終而不為小人之死者盖使申祥觀其行以自勵而已胡銓曰終謂以終始游酢曰古之學者貴乎行已而無愧怍其死也貴乎得其正得其正謂死於牖下且不死於婦人之手也觀人之法不觀於無事時而觀於患難之際不信平居時而信其将死之日苟行已無愧怍将死而得其正是得其死者苟得其死在君子為得其終在小人為得其死雖有君子小人之辨然皆學者之道也庶㡬者謂庶㡬乎學者之道也觀成王顧命則知成王所以學於周公道觀曽子子張之言則知曽子子張所以學於孔子之道)
緇衣葉公顧命曰毋以小謀敗大作毋以嬖御人疾荘后毋以嬖御士疾荘士大夫卿士(注葉公縣公葉公子髙臨死遺書顧命小謀小臣之謀也大作大臣所為嬖御人愛妾也蒺亦非也荘后適夫人荘得嬖御士愛臣也荘士亦謂士之齊荘得者今為大夫卿士葉夢得大臣牧伯其與計議未定不可以小謀敗之近臣四輔三公其與論道有為不可逺言間之外臣諸侯其與之同守天下以經理邦國不可以内寵圖之盖任賢不貳則賢者得以盡其效故大臣不敗謀則庶怨扵心近臣之言無間則不敢非其上外臣之議得以通則不蔽於下與智者之而不智者議之是以小謀敗大作寵嬖妾而疾惡有禮之后是以嬖御之臣疾荘后也昵佞臣而惡用荘謹之卿士是以嬖御士荘士大夫卿士也盖小謀敗大作則不足以尊賢嬖御人疾后則不足以治家嬖御士大夫士則不足治國此葉公所遺於後世陸佃曰此顧命大夫卿士之詞也故其卒篇稱大夫卿士云變夫人言后其流盖及上也顧命如此忠教之至也盖是時徐楚亦僣稱后)
漢書何並疾病丞掾先令書告子吾生素餐日乆死雖當得法賻勿受葬為小椁亶容下棺
後漢書列女傳文矩穆姜年八十餘臨終諸子曰吾弟僧度智達士也所論薄葬其義至矣臨亡遺命賢聖法也汝曹遵教勿與俗同増吾之累諸子奉行
 諸葛亮集遺表臣賦性拙直遭時艱難興師北伐獲全何期病在膏肓命垂旦夕伏陛下清心寡慾約己愛民達孝道於先君仁心寰宇提拔逸隠進賢屏黜姦讒以厚風俗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四十五頃子孫衣食自有餘饒臣身在外别無調度隨時衣食悉仰扵官不别治生長尺寸臣死之日不使有餘外有盈財以負陛下
中山恭王衮疾困敕令官屬曰吾寡徳忝寵大命将盡吾既好儉聖朝著終誥之制為天下法吾氣絶之日自殯及葬奉詔書昔衞大夫蘧瑗濮陽吾望其墓常想其遺風願託賢靈以弊髪齒營吾兆城必往從之禮男子不卒婦人之手亟以時東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輿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少未聞義方早為人君但知樂不知苦不知苦必将驕奢為失也接大臣務以禮雖非大臣老者猶宜荅拜事兄以敬恤弟以慈兄弟有不良行當造膝諫之諫之不從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若猶不改當以奏聞并辭國土與其守寵罹禍不若貧賤全身也此亦謂大罪惡耳其微過細故掩覆之嗟爾小子慎修乃身奉聖朝以忠貞太妃以孝閨闈之内奉令太妃閫閾外受教於沛王無怠乃心以慰予靈其日薨
南齊顧歡自知将終賦詩言志云精因天行游隨物化尅死日葬扵剡山
陳書周弘直遇疾且卒乃遺疏敕其家曰吾今年已来筋力減耗可謂衰矣而好生之情曽不自覺唯務行樂不知老之将至今時制云及将同朝露七十餘年頗經稱足唘手告全差無遺恨氣已後買市中見材材必須小形者使易提挈以時古人通制下見先人必須備禮可著單衣裙衫故履棺内唯安白布手巾香爐而已其外一無所用
唐書李大亮寝疾親和驛賜臨終請罷遼東役又言京師宗廟所在願以關中為意就藁歎曰吾聞男子不死婦人手命左右言終卒
髙儉傳遺令墓不得它蔵惟置衣一襲平生所好書示先王典訓可用終始
姚崇貲産諸子各有定分治令曰比見達官之裔多貧困至銖尺是競無論曲直均受嗤詆田宅水磑共有之至相推倚以頓廢陸賈石苞達者也亦先有定分絶後争昔楊震趙明盧植張奐咸以薄葬真識去身貴速朽耳夫厚葬之家流扵俗以奢靡為孝令死者戮尸暴骸可不痛哉死者無知自同糞土豈煩奢葬使其有知不在何用破貲徇侈乎吾亡斂以常服四時衣各一稱不喜冠衣毋以入墓紫衣玉帶便於體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與之對翻而命不延國亦隨滅梁武帝身為寺奴太后六宫入道亡國殄家近孝和皇帝𤼵使贖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度人造寺身嬰夷戮天下五帝之時父不喪子兄不哭弟致仁夀凶短下逮三王國祚延久其臣則彭祖老𥅆皆得長此時無佛豈鈔經鑄像力邪縁死喪經像以為追福死者生之常古所不免彼經與像何所施為兒曹不得為此
席豫疾篤遺命三日斂斂已即葬勿久留以黷公私不足可賣居宅以終事
李夷簡傳将終戒毋厚葬毋事浮屠毋碑神道惟識墓則已世謂行己能有終始
 李翺韓文公行状屬纊語曰某伯兄徳行髙曉方藥食必視本草年止四十二某踈愚不擇禁忌位為侍郎年出伯兄十五嵗矣如又不足於何而足自獲終於牖下幸不至失大節以下先人可謂榮矣皇甫湜韓文公神道碑遺命喪葬無不禮俗相傳畫寫浮圖日以七數之及據隂陽所謂吉凶一無汚我
 曾鞏林逋卒年六十一臨終有詩云湖上青山對結廬亭前脩竹蕭踈茂陵他日遺草猶喜曽無封禪書
 宋祁撰孫宣公行状夏五月疾篤戊子居正寝命子孫明日午中吾當逝矣且吾在仕塗四十年訖無悔尤乃今奉遺體終牖下君子其以我為知命口占遺奏不以家事為言又謂子瑜曰逮吾屬纊當無内姬妾獨若與諸孫在庶不死於婦人之手
 歐陽修王武恭公徳用神道碑公以疾薨於家遺言曰臣有俸禄足以死事不敢累朝廷願無遣使者䕶喪無厚賻贈
 歐陽修楊諫議墓誌疾革出其兵論一篇示其子忱慥而授以言曰臣子雖死不敢忘其君父天下之至恩大義也今臣偕不幸猶以垂閉之口言天下大之憂為陛下無窮之慮者其事有五以畢臣志死無所恨唯陛下用臣不必哀臣死也言訖而卒不及其私
公元前542年
 范鎮宋景文公祁神道碑公自鄭州移疾京師明年夏四月疾益侵召門弟子范鎮謂之曰疾病者既死毋受贈典毋丐子孫恩毋請諡毋立碑我雖戒諸子恐其弱不能聞於朝子其為我達之粤五月丁酉公薨
 司馬光張恭安公存墓誌年逾八十耳目手足聰明輕利臨終前一日呼門生西邉用兵今何如朝廷法令無復變更
 王安石曽諫議致堯墓誌公疾不起遺戒曰毋陷於俗媚佛事鬼以汙我家尋卒
宋史邵雍疾病司馬光張載程顥程頤晨夕候之将終共議喪葬事外皆能聞衆人所言召子伯温謂曰諸君欲葬我近城地當從先塋爾
 程子邵先生遺事邵堯夫臨終只是諧謔須㬰便去他疾甚往視之因警之曰堯夫平生所學今日無事否他氣微不能次日見之却有聲如絲髪来大答云你道生薑樹上生我亦只得依你説是諸公都在聴上後事他在房間便聞得諸公恐喧他盡出外説話他皆聞得一人云有新報堯夫何事曰某事堯夫曰我将謂收却幽州也以他人觀之便以為怪此只是心虚而明故聽得也堯夫未病時不如此何也曰病後氣将絶心無念慮不昬又問釋氏先知死何也曰只是一箇不動心釋氏平生只學這箇事将這箇做一件大事學者不必學他但燭理明自能之只如堯夫自如此亦豈嘗學也孫竒逢理學宗傅堯夫七月初四日大書一章生於太平世死扵太平世客問年㡬何六十有七嵗俯仰天地浩然獨無以是五更捐館
 蘇軾趙清獻公抃愛直之碑公将薨晨起平時子㞦侍側公與之訣詞色不亂安坐而終
 曽肇彭待制汝礪墓誌得疾草遺表家人怪之公笑曰此何可免作詩貽其子終於正寝
 横渠先生遺事横渠再移疾西歸過洛見二程先生曰載病不起尚可長安行至臨潼沐浴更衣而寝及旦視之亡矣門人衰絰挽車以葬
 伊洛淵源伊川先生年譜疾革門人進曰先生平日學正今日用先生力微視曰道著用便不是其人未出寝門先生易傳成書已久學者莫得傳授以為先生自量精力未衰尚覬有少進其後寝疾始以授尹焞張繹
 吕宣義大鈞行状君既感疾一日内外灑埽齋居冥然若思久之客至問安交語未終而沒
 李籲劉博士絢墓誌跬歩不忘學既病謂子言曰每瞀悶時正端意氣即下平時養氣可忽乎同舍吕與叔過問疾君曰死生常理無足言者獨念累吾親耳
 王曮撰武順王璘安民保蜀定功同徳之碑王之未病也呼其幕客為我遺表客曰郡王安寜如此何遽不祥語王曰死生之機黙存胸中人安得知君第為之止直書其事且曰願陛下毋棄四川輕出兵又先數日封遺事付其家令毋唘之薨之日唘封家廟等數事語不及
 朱熹張忠獻公浚行状公薦祖考既奠而跌公起嘆曰吾大命不逺矣手兩家事付兩子且定祭祀昬喪之禮俾遵守喪禮不必浮屠氏且曰吾嘗相國不能恢復中原盡雪祖宗之恥不能歸葬先人墓次即葬我衡山足矣仲秋二十日猶為饒守王十朋不欺室銘二十六日寝疾二十八日晡時命子拭等坐前問國家得無四郡日暮命婦女悉去夜分而薨
公元前552年
 趙雄韓忠武世忠中興佐命定國元勲之碑二十一年秋王病不能朝迺上表謝事悉召故人列侯勉以忠義大節焚逋劵百萬親視含襚曰吾以布衣百戰致位公王可以無憾八月四日薨於私第正寝
 朱子大劉子翬屏山先生墓表先生始得疾即入詣家廟泣别母夫人前徧以書告訣所與往来者召珙付以家事指示處中孤遺人人為計久逺學者論説修身求道之要作訓戒數百言彈琴賦詩澹然平日熹時侍疾請問先生平昔入道次第先生欣然告之曰吾少未聞道官莆田時以疾病始接佛老子之徒聞其所清浄寂滅者而心悦之以為道在是矣比歸讀吾書而有契焉然後吾道之大其體用之全乃如此抑吾於易得入徳之門焉所謂不逺復者則吾之三字符也熹頓首受教兩日先生
 承事郎潘景憲墓誌卒時年五十七病不伏枕比終猶斂襟端坐而沒
 敷文閣直學士李椿墓誌病革題詩一章以示諸子沐浴正衣巾而逝
 陳師徳墓誌於其疾之革也公夫往視之謂曰死生有命所知師徳拱手對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顧其兄屬以學問修身之意越夕而
 逝
 何叔京墓誌疾病子弟教戒一以義理終不及家人生産事獨曰治喪以禮勿用浮屠鬼教亂吾法而已
 曹建墓表君知病不可為猶書其牖曰未死之前不可自棄遷善改過自是愈篤死之日起正衣危坐平日語其弟廷曰吾雖甚病而學益進此心瑩潔無復纎翳如是而死庶㡬可以言命矣語訖就枕未安而沒
 程端䝉墓誌疾革時手書来曰端蒙死不恨恨不克終養卒業於門耳然已無可言願先生自愛早就羣書以竢来哲世不我知天豈亦不我知也哉
朱熹傅疾且革手書屬其子在及門范念徳黄榦拳拳以勉學及修正遺書為言翼日正坐整衣就枕而逝
 朱子節要先生疾革門人為學之要惟事事審求其是決去其非積習久之心與一自然所𤼵皆無私曲聖人應萬事天地萬物直而已矣
 理學宗傳陸象山先生一日女兄曰先教授有志天下竟不施以没又語家人曰吾将死矣又吿僚屬曰某将吿終㑹禱雪雪降接見僚屬論政理如平時命具浴浴罷易新衣幅巾端坐而逝
 尹焞疾革時督門人問學曰有疑便問病不妨純至如此
 許衡病革家祠祭起奠獻如儀既徹家人怡怡如也顧語其子曰我平生虚名所累竟不能辭官死慎勿立碑但書許某之墓四字使子孫識其處足矣遂卒
 胡長孺晚寓武林病喘上氣者久一日酒食比鄰云将故鄉門人先生精氣不衰何云反邪長孺精神死生無渉至夕喘忽止子駒排戸視之正衣端坐逝矣
 陳樵傳家燬於兵寓子壻王為家留六年病且卒黙坐一室不食飲踰日縣令遣人以醫来視麾之去曰吾年八十有八死可矣翛然而逝
公元前544年
 王守仁傳先生以疾劇上疏請告梅嶺疾甚門人周積為南安推官来問先生病勢危亟未死元氣晚泊清龍舖明日開目視曰吾去矣下問何遺言先生微哂曰此心光明亦復何言頃之瞑目而逝
 羅洪先疾作世光赴省家人問何言答曰兒歸但語以莫厭窮窮固自諸生環侍以意示令扶起危坐正巾斂手端然而卒
 陳龍正學言詳記夀富康徳四福備矣而必以考終命之死也而以為箕子萬世破惑消貪於斯至微是人以不死為福矣夫考終命豈易言哉桎梏死非考也畏厭溺非考也伯牛疾非考也卒疾顛蹶非考也久疾沈纒非考也即採薇剖心清貞大節非考也盖可以為徳不可以為福惟建極之世康强之身氣漸竭而無所痛苦長清無所擾亂恬然以逝是乃足以平生四福
公元1558年
 羅近溪汝芳戊午八月偶示微疾門弟子講學不倦一日衣冠天地祖考端坐弟子環侍請教徒言不是道滿前洋溢俱是𤼵育峻極明日九月朔盥櫛出堂端坐諸孫次第進酒微飲拱手諸生我行諸生懇留許之次日掖出中堂整衣端坐而逝
 兩浙耆舊趙撝謙瓊山縣學教諭卒於番禺将終以書别瓊山弟子太虚之中不能不聚而為人人物不能不而還太虚其聚其散皆理數相推不能自己豈有所為而為者子之身在太虚中如水為氷而今将為水矣水與氷時為何所亦何足戀聽其自然可耳
 
 讀禮通考巻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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