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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眞經言外㫖卷之九賢十四
抱一子陳顯微述
九藥篇(藥者雜治也凡三十一章)
關尹子曰勿輕小事小隙沉舟勿輕小物小
蟲毒身勿輕小人小人賊國能周小事然後
能成大事能積小物然後能成大物能善小
人然後能契大人天既無可必者人人又無
能必者事惟去事離人則我在我惟可即可
未有當繁簡可當戒忍可當勤惰可(勤惰一作動靜)
抱一子曰此一篇皆藥石之言所以謂之
雜治也蓋人之處世未能去事離人則應
事接物之際一動一止有吉凶悔吝存焉
聖人欲人避凶就吉免悔吝之虞故垂藥
石之訓使人服膺而對治之非大聖大智
其孰能如是哉且夫天既無可必者人人
又無能必者事其敢輕小人輕小物輕小
事哉孔子曰人心險於山川難於知天天
猶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
其就義若渴者其去義若熱豈可測哉世
之輕小人易小物忽小事而至於敗國亡
家喪身失命者多矣故聖人謂能善小人
然後能契大人能積小物然後能成大物
能周小事然後能成大事無非自小以至
大自微以至著而不敢以其小人小物小
事而輕忽之也聖人之待小者且加之謹
況其大者乎天下之理未有當繁之事以
簡能了者亦未有當戒之事可以强忍爲
之者亦未有當勤之事可以慵情成之者
故聖人於世惟可則可惟不可則不可故
於事無可無不可初何固必哉是知聖人
雖日應事物而不著事不著物而我在我
矣
關尹子曰智之極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
愚辯之極者知辯果不足以喻物故訥勇之
極者知勇果不足以勝物故怯
抱一子曰天下之理爭之則不足遜之則
不餘聖人之大智若愚大辯若訥大勇若
怯者豈姑爲是偽行哉蓋知夫智果不足
以周物故愚辯果不足以喻物故訥勇果
不足以勝物故怯耳傳曰其愚不可及則
智不如愚十信九中不如一默則辯不如
訥柔能制剛弱能勝强則勇不如怯
關尹子曰天地萬物無有一物是吾之物物
非我物不得不應我非我我不得不養雖應
物未嘗有物雖養我未嘗有我勿曰外物然
後外我勿曰外形然後外心道一而已不可
序進
抱一子曰善應物者無物善養我者無我
有物則不能應物有我則不能養我何則
物非我物我非我我纔外物便是外我纔
外我便是外心若作内觀其心外觀其形
遠觀其物則分心我物爲三未免序進也
道一而已直下便見不勞分别一空總空
何必序進哉
關尹子曰諦毫末者不見天地之大審小音
者不聞雷霆之聲見大者亦不見小見邇者
亦不見遠聞大者亦不聞小聞邇者亦不聞
遠聖人無所見故能無不見無所聞故能無
不聞
抱一子曰人有所見則有所不見有所聞
則有所不聞非神有所限而精有所量也
用吾精神不得其道耳殊不知凡天地萬
物之妙者皆吾之神凡天地萬物之有者
皆吾之精夫如是則聖人無所見乃能無
所不見無所聞乃能無所不聞學者知之
乎
關尹子曰目之所見不知其幾何或愛金或
愛玉是執一色爲目也耳之所聞不知其幾
何或愛鍾或愛鼓者是執一聲爲耳也惟聖
人不慕之不拒之不處之
抱一子曰是章又釋前章之㫖聖人慮學
者不知無所見無所聞爲大也姑以所見
所聞喻之如目之所見不知其幾何色而
視其物者執某色以拘其見耳之所聞不
知其幾何聲而聽某響者執其聲以拘其
聞惟聖人則不慕彼之聲色亦不拒彼之
形響惟不處吾之見聞則吾之見聞大矣
關尹子曰善今者可以行古善末者可以立
本
抱一子曰學者欲行古道必善今俗欲反
本源須知末務苟生於今之世而違今之
俗則害生矣只知有本源而不知有末務
則難立矣故聖人和光同塵以善今泛應
曲當以善末者乃所以爲行古道立本源
之地也歟
關尹子曰狡勝賊能捕賊勇勝虎能捕虎能
克己乃能成己能勝物乃能利物能忘道乃
能有道
抱一子曰賊以狡勝虎以勇勝固矣然則
己以何克哉己者我身也克者能勝也知
我身本何物則知所以克之之道矣學者
當觀我本無己因七情六欲縁合而生欲
克我身先克情欲前章不云乎能制一情
者可以成德能忘一情者可以契道此聖
人成己之學也既能成己矣然後能利物
苟有一物存乎吾前則爲物勝矣焉能利
物哉既能成己又能利物可以造道矣然
則道可忘乎道未能忘焉能有道
關尹子曰函堅則物必毁之剛則折矣刀利
則物必摧之銳則挫矣威鳳以難見爲神是
以聖人以深爲根走麝以遺香不捕是以聖
人以約爲紀
抱一子曰堅則毁矣銳則挫矣以深爲根
以約爲紀皆老子之言也關尹子復以函
刀鳳麝以發明老子之㫖使學者盡守柔
取虚韜光無藏之理以曲全免咎而已豈
非藥石之言乎
關尹子曰瓶有二竅水實之倒瀉閉一則水
不下蓋不昇則不降井雖千仞汲之水上蓋
不降則不昇是以聖人不先物
抱一子曰聖人不敢爲天下先者乃所以
爲天地萬物之先也何則天下之理不昇
則不降不後則不先不下則不高故老子
爲天下谿爲天下谷皆此意也以管取水
按上竅則水下留以瓶吸水中置火則水
逆上皆不昇則不降之理與閉竅汲井同
一理然則可昇可降者水也所以閉之汲
之火之按之者人也人之所以能使水之
昇降留逆者氣也雖然天道好還持而盈
之不如其已況敢先物乎是尤聖人所大
戒也
關尹子曰人之有失雖己受害於已失之後
乆之竊議於未失之前惟其不恃己聰明而
兼人之聰明自然無我而兼天下之我終身
行之可以不失
抱一子曰使睿智聰明如虞舜猶不自恃
其聰明而捨己從人況餘人乎殊不知不
恃己聰明而兼人之聰明易而能察人之
情偽而擇其爲交際難噫知人知言之說
堯舜其猶病諸
關尹子曰古今之俗不同東西南北之俗又
不同至於一家一身之善又不同吾豈執一
豫格後世哉惟隨時同俗先機後事捐忿塞
欲簡物恕人權其輕重而爲之自然合神不
測契道無方
抱一子曰隨時同俗先機後事捐忿塞欲
簡物恕人是數者與孔子翼易隨時同人
知幾成務懲忿窒欲易簡恕忠之言略同
而學者不知謂道家之學獨尚無爲是則
將謂聖人執一豫格後世聖人何心哉古
今四方一家一身俗尚雖各不同而聖人
權其輕重而爲之制可從先進則先進可
拜下則拜下惟其無可無不可所以合神
不測契道無方也孔子不云乎竊比於我
老彭然則孔老之道其可以異觀哉
關尹子曰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道
交者父子也出於是非賢愚之外者故乆德
交則有賢愚是非矣故或合或離事交者合
則離
抱一子曰子華子與孔子相遇於途傾蓋
終日歡如平生孔子顧弟子取束帛以贈
先生而子路疑之蓋子華子者老子之弟
子程本也孔子一見傾蓋如故此道交也
二子邂逅相遇目擊道存豈若世俗之德
交利交有賢愚是非利害之分哉宜乎子
路之不識也噫安得如程子華孔仲尼邂
逅傾蓋相忘於形骸之外哉
關尹子曰勿以拙陋曰道之質當樂敏捷勿
以愚暗曰道之晦當樂輕明勿以傲易曰道
之高當樂和同勿以汗漫曰道之廣當樂要
急勿以幽憂曰道之寂當樂悅豫古人之言
學之多弊不可不救
抱一子曰古人之言教不止一端在當時
有禽滑釐宋餅尹文彭蒙田餅愼到墨翟
諸家之學今其言不傳至盂子之時止有
楊墨二家之言則知禽宋尹彭田愼之言
至關尹仲尼之時已拒絶之矣敏捷者如
今之襌學問答所以尚口捷給也輕明者
如今之騰身踴躍習觀之類也和同者如
西域教之六羣和合也要急者如今之參
一句話頭以求頓悟也悦豫者如今之放
逸曠達逍遥自在也是數者雖非當時古
人之教而其事大率相類學之多弊亦不
可不救也
關尹子曰不可非世是己不可卑人尊己不
可以輕忽道己不可以訕謗德己不可以鄙
猥才己
抱一子曰非世者世亦非之禍也卑人者
人亦卑之辱也遇輕忽而能忍自以爲己
有道淺也遇訕謗而不辯自以爲己有德
驕也至於逢鄙猥之人自以爲己有才繆
也是五者皆學者之病也宜自藥之
關尹子曰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窮
天下之辯者不在辯而在訥
抱一子曰人之多智多辯者病也人之能
愚能訥者藥也智不能困天下之智辯不
能窮天下之辯以智攻智以辯敵辯如以
火止火以水止水耳奚益哉昔南唐選博
學辯給之使使本朝我太祖選不識字至
愚至訥武夫對之使辯博之使拔無所施
即此道也
關尹子曰天不能冬蓮春菊是以聖人不違
時地不能洛橘汶貉是以聖不違俗聖人不
能使手步足握是以聖人不違我所長聖人
不能使魚飛禽馳是以聖人不違人所長夫
如是者可動可止可晦可明惟不可拘所以
爲道
抱一子曰天下道術或尚晦或尚明或尚
動或尚止皆自然之理也聖人觀天之道
以時吾神之晦明察地之利以宜吾形之
動止近取諸身如此則遠示之人亦莫不
然是則神宜明則明之神宜晦則晦之形
宜動則動之形宜靜則止之耳吾之手不
能歩足不能握猶魚不能飛禽不能馳也
天猶不可使冬蓮春菊地猶不可使洛橘
汶貉而況違我所長乎而況違人所長乎
苟違其形神之所長而强爲之斯害也已
道安在哉
關尹子曰少言者不爲人所忌少行者不爲
人所短少智者不爲人所勞少能者不爲人
所役
抱一子曰多言則爲人所忌多行則爲人
所短多智則爲人所勞多能則爲人所役
皆悔吝也可不謹哉
關尹子曰操之以誠行之以簡待之以恕應
之以默吾道不窮
抱一子曰應事接物不可不誠不誠喪德
故於誠則操而存之不可不簡不簡則勞
神故於簡則行而宜之不可不恕不恕則
忿不懲不可不默不默則機不密盡是四
者吾道何窮哉
關尹子曰謀之于事斷之于理作之于人成
之于天事師于今理師于古事同于人道獨
于己
抱一子曰謀今之事當以今之事爲師如
善弓者師弓不師羿善舟者師舟不師奡
其則不遠也斷事之理當以古人爲師古
之聖人揆理曲盡非今人所及也事作於
人不得不與人同其好惡也既謂之事矣
作之於人成之於天在我何敢固必哉若
夫道則在我獨行之而已矣
關尹子曰金玉難捐土石易捨學道之士遇
微言妙行愼勿執之是可爲而不可執若執
之者腹心之疾無藥可療
抱一子曰學者得一善言聞一善行則拳
拳服膺而勿失可謂好學矣殊不知此可
以成德不可以入道道則靈臺皎潔一物
不留庶可晞覬若遇微言妙行執之於心
是爲腹心之疾無藥可療何則土石易捨
金玉難捐微言妙行入人心府終身不忘
昔人謂一句合道語萬劫繫驢椿信哉
關尹子曰人不明於急務而從事於多務他
務奇務者窮困灾厄及之殊不知道無不在
不可捨此就彼
抱一子曰世之學者信異而不信常好奇
而不好正故多從事於奇務他務多務而
荒其本業廢其常産失其生計道未見而
窮困灾厄先及之矣殊不知日用常行道
無不在故曰人當明於急務所謂急務者
爲人子以事親爲急爲人父以教子爲急
爲人下以事上爲急爲人上以安下爲急
至於爲士以行業爲急爲農以耕桑爲急
爲工以材器爲急爲啇以貨通爲急之類
皆急務也豈可捨此就彼哉此之急務了
辦不志於道則已苟有餘力而志於道則
道在其中矣
關尹子曰天下之理捨親就疏捨本就末捨
賢就愚捨近就遠可暫而已乆則害生
抱一子曰此章又重發明上章之㫖謂學
者亦有捨親就疏捨本就末捨賢就愚捨
近就遠而於道有所得者可暫而已乆則
害生
關尹子曰昔之論道者或曰凝寂或曰邃深
或曰澄徹或曰空同或曰晦㝠愼勿遇此而
生怖退天下至理竟非言意苟知非言非意
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吾說
抱一子曰自古聖賢立言垂訓所上不同
同歸於道有言凝然寂默者有言澄湛虚
徹者有言空無大同者有言晦㝠息滅者
學者遇此勿生退怖道不在言意言意豈
能盡道耶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聖人
之說
關尹子曰聖人大言金玉小言桔梗芣苢也
用之當桔梗芣苢生之不當金玉斃之
抱一子曰聖人之言精者如金如玉粗者
如梗如苢昔人謂細語及麤言皆歸無上
道有因麤言而悟道者有研細語而不悟
者如用藥之當服草木生之用之不當服
金玉斃之安取乎藥之貴賤哉惟其當而
已矣
關尹子曰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丙言或
利或害丁言俱利俱害必居一于此矣喻道
者不言
抱一子曰道與事不同事則有利有害故
言事則有某言中利某言中害之理至於
言道則終無某言中道某言不中道之理
故善喻道者不言
關尹子曰事有在事言有理道無在道言無
理知言無理則言言皆道不知言無理雖執
至言爲梗爲翳
抱一子曰道與事相及如水火晝夜之不
侔也學者言道如言事則誤矣言事則事
有所在故事之言有理也言道則無在無
不在則道之言安有所謂理哉若知夫道
無理可言則言言皆道不然則雖執至言
爲梗爲翳而已
關尹子曰不信愚人易不信賢人難不信賢
人易不信聖人難不信一聖人易不信千聖
人難夫不信千聖人者外不見人内不見我
上不見道下不見事
抱一子曰學道自信門入信苟不篤道無
由而入矣然而信聖賢易信狂愚難信至
狂愚則吾之信可謂篤矣然吾之所謂信
者非世人之所謂信也世人之所謂信者
信之信也吾之所謂信者不信之信也若
夫不信狂愚之人則世人皆能信吾之不
信也至於不信賢人則世人未必信吾之
不信也況乎至於不信聖人則豈世人信
其不信者乎又況乎至於不信千萬聖人
此則世人尤所難信之法也惟能信吾不
信千萬聖人者其信可謂眞信矣是人也
其亦外不見人内不見我上不見道下不
見事者哉
關尹子曰聖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聾聖人言
㝠㝠所以使人盲聖人言沉沉所以使人瘖
惟聾則不聞聲惟盲則不見色惟瘖則不音
言不聞聲者不聞道不聞事不聞我不見色
者不見道不見事不見我不音言者不言道
不言事不言我
抱一子曰昔有學者問於其師曰有一人
負盲聾瘖三者之病來見於師師何以發
藥師曰汝近前來學者近前而立師以掌
示之曰此何物曰掌師叱出曰汝非三種
病人矣噫是人聞師語而近前則不聾矣
能見掌則不盲矣曰掌則不瘖矣然其人
始發問端似知此理及乎被師一勘則本
情露矣參同契曰耳目口三寳固塞勿發
通陰符經曰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
靜與此同㫖嗚呼安得不聞聲不見色不
音言者與之意會哉
關尹子曰人徒知僞得之中有眞失殊不知
眞得之中有眞失徒知僞是之中有眞非殊
不知眞是之中有眞非
抱一子曰天下學者皆知偽得之中有眞
失偽是之中有眞非故求眞得以爲得眞
是以爲是也殊不知道無得失無是非纔
有得失有是非則是事也非道也若人學
道而忽遇異物異景而横執以爲眞得眞
是者往往多遭魔攝而不悟其爲眞失眞
非矣
關尹子曰言道者如言夢夫言夢者曰如此
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獸言者能言之不能
取而與之聽者能聞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
聽者不泥不辨
抱一子曰此一喻最善與人說道誠如說
夢說者曰吾夢極富貴聽者曰吾且不見
吾且不知說者曰吾眞有是夢不可不信
聽者曰吾既不見不知何以生信說者不
能取而示之則曰聽者不智聽者不能得
而見之則曰說者不實如是則䛦者言之
不如不言聽者聽之不如不辨昔人謂知
道易不言難聞道易默會難故善聽者不
於言下求道惟默會其言外之㫖可也苟
泥其言而辨其實烏足以爲善聽善學者
哉關尹子特於篇末垂此章爲訓者蓋欲
學者觀此玄言不泥不辨惟領悟其言外
之㫖而已矣
關尹子曰圓爾道方爾德平爾行銳爾事
抱一子曰道不圓則不神德不方則不正
行不平則不常事不銳則不利關尹子迷
微言妙義既終又慮學者或志道而忘德
或立德而遺行或積行而廢事是則知務
本而不知務末未有不因末而害本者也
世固有因事之失而虧行者亦有因行之
虧而損德者亦有因德之損而妨道者學
者豈可只知從事於道而不資德行以相
扶助哉又豈可只知積德累行而遇事不
加之謹哉世亦有志于道而闡提德行與
夫失業廢事者安知聖人立言垂訓體用
畢備本末具陳如此詳盡耶噫關尹大聖
人慈愍後世之心至矣盡矣不可思議失
文始經言外㫖卷之九
葛仙翁後序
丹陽葛稚川曰洪體存蒿艾之資偶好喬
松之壽知道之士雖微賤必親也雖夷狄
必貴也後遇鄭君鄭君多玉笈瓊笥之書
服餌開我以至道之良藥呼吸洗我以紫
清之上味後屬洪以關尹子洪每愛之誦
之藏之拜之宇者道也柱者建天地也極
者尊聖人也符者精神魂魄也鑑者心也
匕者食也釜者化也籌者物也藥者雜治
也洪每味之泠泠然若躡飛葉而游乎天
地之混㝠沉沉乎若履橫杖而浮乎大海
之渺漠超若處金碧琳琅之居森若握鬼
魅神姦之印倏若飄鸞鶴拏(亦作怒)若鬥虎
兕清若浴碧慘若夢紅擒縱大道渾淪至
理方士不能到先儒未嘗言可仰而不可
攀可玩而不可執可鑑而不可思可符而
不可言其忘物遺人者之所言乎其絶迹
去智者之所言乎其同陰陽而㝠彼此者
之所言乎何如此之尊高何如此之廣大
又何如此之簡易也洪也幸親受之咸和
二年五月朔丹陽葛洪炷薰敬序
列子尅一
列子姓列名禦寇鄭人也居鄭圃四十年人
無識者初事壺丘子後師老商氏友伯高子
進二子之道九年而後能御風而行弟子嚴
恢問曰所爲問道者爲富乎列子曰桀紂唯
輕道而重利是以亡其書凡八篇列子蓋有
道之士而莊子亟稱之今汴梁鄭州圃田列
子觀即其故隱唐開元封沖虛至德眞君書
爲沖虛至德眞經
右新書定著八章護左都水使者光禄大
夫臣向言新校中書列子五篇臣向謹與
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常書三篇太史書四
篇臣向書六篇臣參書二篇内外書凡二
十篇以校除複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書
多外書少章亂布在諸篇中或字誤以盡
爲進以賢爲形如此者衆及在新書有殘
校讎從中書以定皆以殺青書可繕寫列
子者鄭人也與鄭繆公同時蓋有道者也
其學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
要執本清虚無爲及其治身接物務崇不
競合於六經而穆王湯問二篇迂誕恢詭
非君子之言也至於力命篇一推分命楊
子之篇唯貴放逸二義乖背不似一家之
書然各有所明亦有可觀者孝景皇帝時
貴黃老術此書頗行於世及後遺落散在
民間未有傳者且多寓言與莊周相類故
太史公司馬遷不爲列傳謹第録臣向昧
死上護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所校
公元前14年
列子書録永始三年八月壬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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