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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编卷四十九
明 章潢 撰
广东总镇图叙
今天下言防禦之略者北固重而尤必急于南也盖
以北之情在目睫之前而其备常在千里之外南之
形在万里之外而其患乃在萧墙之内也何者北人
所居绝远其欲入侵中国率行空虚之地数百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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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在千里之外当路塞去畿郡远者数百里近乃
一二日耳羽书可且夕达也故属者常得以天下之
力而备禦故曰在目睫之前也夫两粤者绝南裔夷
之交也山海溪峒之蛮与诸郡形错壤接并耕而争
食之其居悬远深昧性祸贼喜杀保固恣睢不狎话
言苟得而已不顾死亡自昔上仁之所不怀而彊武
之所不詟也兽集鸟散亭隧隔塞之所不得施甲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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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下知北害而未睹南忧者北近而南远故曰
其形在万里之外而患在萧墙之内也夫粤之夷非
能为中国害者也然夷不灭则粤无小康之期宪祖
晢其然故开府建节宿重兵于苍梧授大臣以不禦
之柄而专进退之为万世规深远然后硕画之老屡
建诛讨之勋荐绅大夫摅钩深致远之虑鹰扬爪牙
之士效执讯获丑之力士马甲兵之盛燀赫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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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以此批亢𢷬虚奚不至馀孽不足歼而交南可
坐制然且公顾以为忧者何也嗟乎是乃公之所以
为忧者也先王之致武也固曰勤恤民隐而除其害
夫粤之用兵亟矣粤人之力屈久矣侵盗之虞有迫
而师旅之奉无缓斯坐敝之形也诗曰彼旟旐斯胡
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夫旗章之盛委属之重
可以为宠已而君子以为忧也忧故虑详虑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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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九 第 4a 页 WYG0970-0119c.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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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古百粤地陶唐氏命羲叔宅南交时已通中国
矣周宣王时召虎疆理淮濆遂至南海其详不可考
已周衰吴越更大及楚灭越其君长散处海上犹蒙
故号以自殊有瓯越骆越之属甚蕃故曰百粤秦始
皇帝利粤之犀象珠玑乃使尉屠睢统五军监禄凿
渠以通粮道(屠睢人姓名秦制以御史/监郡故监禄一曰史禄)杀西瓯君译
吁宋(西瓯今广西此盖君/长之名侏𠌯之语也)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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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秦乃发适戍以备之后王剪灭楚乘胜略定其地
为南海桂林象郡荔浦以南𨽻焉秦亡赵陀据兹土
称南越王汉孝武帝平南粤陀孙光降以其地为南
海苍梧郁林合浦日南九真交趾儋耳珠崖九郡置
交趾部刺史领之治苍梧元帝时罢儋耳珠崖历东
汉末七郡如故吴仍汉制分领于荆交二州其后析
合浦以北南海苍梧郁林三郡属广州治番禺馀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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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化/州)宁浦(今横/州)四郡以附广州而交州亦增新昌武
平九德三郡晋初以荆之始兴始安临贺来属寻复
归之省高兴入高梁复析置广之晋兴(今南/陵府)东官(今/东)
(莞/县)晋康(今德/庆州)新宁(今新/兴县)永平(今梧/州)义安(今潮/州)新会(今/县)
七郡宋泰始中置越州与交广并三刺史部治合浦
(今廉/州)析置宋寿(今钦/州)南流临漳等八郡属之又析置
宋康(即高/兴)绥建(今四/会县)海昌(今电/会县)宋熙(今高/要县)乐昌(始兴/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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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今阳/江县)永熙(今泷/水县)齐康(今海/康县)齐乐(今连州及/广西平乐)齐熙
(今融/县)越之定川抱定凡八郡梁因宋齐三刺史部增
置广衡(今德英县之/西古舍涯县)东衡(今南/雄)东杨(即义/安郡)高(即高/凉郡)泷
(即广/熙郡)罗(今石/城县)成(今封/川县)新(即新/宁郡)越(即合/浦)南合(即齐/康)厓(即/珠)
(厓/)安(即宋/寿)等州(以上俱在/今广东)以督列郡又置都督府于
广使持节以总之及隋平陈并省州郡为番(即广避/炀帝讳)
冈(即新/会)循(即龙/州)潮(即东/杨州)瑞(今肇/庆府)封(即成/州)泷新高贺(今/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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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循桂三总管皆加使持节之号大业初复置郡罢
州府亦寻废唐兴复改郡为州置岭南道贞观初置
岭南东道岭南西道东道领韶广连(今/州)循朝康(即晋/康郡)
泷端封高春(今阳/春县)廉(即越/州)罗(即罗/县)辩(即化/州)雷(即合/州)琼
(即隋/厓州)振(今厓/州)儋(即儋/耳地)万安(析厓/州置)诸州西道领桂柳宜
(今庆/远)昭(今平/乐)梧浔邕诸州寻又开邕州以西诸蛮峒
置羁縻州数十属邕州光化后为楚马氏所据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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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王自是交阯不通于中国矣宋平南汉分为广南
东路广南西路自广韶南梅(今程/乡县)南雄英南恩惠以
东傅海属东道高廉钦化南抵琼南县宁(今儋/州)万安
(今万/州)吉阳(即唐/振州)与桂柳宜昭梧浔邕俱属西路元置
广东道宣慰司于广州海北海南道于雷州𨽻江西
行中书省置广西两江道于静𨽻湖广行中书省至
正末于静亦置省焉明兴以广韶南雄惠潮肇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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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思恩田州思明镇安十二府江泗城奉议思陵
利龙向武都康八州上林隆安二长官司统曰广西
各置承宣布政使司于广州桂林领之后降田州府
升凭祥归顺峒各为州故今广西凡十一府十一州
云夫两广极南地也故其气候常多暑少寒少寒故
霜雪不降多暑故瘴毒间作梧以西则渐甚盖由山
势局促层峦叠嶂茂林深箐居人如坐甑中热郁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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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府设立总府驻劄提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一
节缘两广地方山川联络境界毗连二处贼徒频年
窃发广东藉广西之兵力广西亦藉广东之钱粮彼
此相资利害相关
广西戍兵
一查得先年间湖广原有官军一万员名常在广西
守备以后分作两班贵州原有官军五千员名轮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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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官员有官军二万馀员名湖广轮班官军五千员
名除分有哨守各处城堡外广西中军止有官军二
千馀员名左右参将各有一千馀员名委实地方广
阔兵力寡少遇有盗贼出没不能分布剿除及看得
湖广每年轮班官军彼处都司卫所多将软弱老幼
不堪者补凑前来徒有虚数不得实用合无将湖广
官军一万员名仍旧常川在于广西守备或于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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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公同都布按三司委廉公堂上官员亲诣各卫
所官员将前项该官军并把总指挥等官逐一拣选
务将软弱不堪者拣退守城就于本城见操演备禦
数内照数拨补并另推选有谋有勇出世超群之指
挥二员领兵前来上班替换见今轮班都指挥姜潮
翟政回司别用仍乞将贵州原掣回官军五千员名
照旧轮班调来广西分哨地方并请敇湖广等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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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广西全州兴安地方有事湖广官军策应广东广
西接境地方有事互相策应如此庶几哨守不致缺
人各军声势相接遇警应援可以成事
广东水寨
一定水寨照得广东八府滨海而省城适居东西洋
之中其在东洋称最阨塞者极东曰柘林与福建玄
钟接壤正广东迤东门户稍西曰碣石额设卫治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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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于此此三者广省迤东海洋之要区也西洋之称
扼塞者极西南曰琼州四面皆海奸宄易于出没府
治之白沙港后所地方可以设寨极西曰钦廉接壤
交南珠池在焉惟海康所乌兔地方最为扼塞其中
路遂溪吴川之间曰白鸽门者则海艘咽喉之地此
三者广省迤西海洋之要区也以上六处皆应立寨
内南头已经近设参将一员督兵三千足称巨镇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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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可勿论矣今惟东路之碣石一处西路之白鸽门
琼州并海康三处各应设立一寨碣石海康每寨各
兵一千二百名大小中船共四十只白鸽门琼州每
寨各兵一千八百名大小中船共六十只与南头柘
林通为六寨其柘林寨兵船仍合增如琼州白鸽门
之数董以将官定与信地无事会哨巡缉有警递相
追捕小贼则一寨任之大贼则分东分西三寨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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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功近港次之若贼起此寨不击而别寨击之贼所
起寨重治如见贼不击或致令登岸掳掠者查照信
地以失律论罪伏乞圣裁
治藤峡府江论
盖自藤峡之役躬览山川按图谍询父老而后稍稍
知破贼之略云大抵藤峡府江相为表里然治藤峡
宜速而治府江宜缓速则贼无所逃缓则可穷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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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逻遏所虑者东奔耳然前紫荆后根姜各有间道
可透林峒扼此一隅而腹背迫蹙譬之釜鱼安可跳
也故曰宜速至于府江北起阳朔南界苍梧延袤三
百馀里而江以东则恭城平乐贺县通于连州江以
西则荔浦脩仁永安五屯抵力山罗运其间冈峦辽
绕蹊蹬塞阨地旷人稀村落涣散迨乎沿江为盗则
又倚林伏草倏忽往来一有潜藏莫知窟薮官军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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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府江则五屯永安荔浦平乐贺县尤为要害皆宜
以一岁之前屯兵积粟以能者主其税以为常额又
诪张为幻使不敢一控公门虽有向化之心无由自
款稍不慊欲即指摘其罪驾以浮言骇上官而督捕
愈离其心或启大衅此两江通弊也昔人有言在外
曰奸在内曰宄御奸以德御宄以刑治内详而治外
略弭盗之策斯其首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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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浔州之境万山盘矗中有水曰浔江发源柳庆
东绕至浔𢃄象州永安脩仁荔浦平乐诸郡县夹江
诸山皆嵚岑巀业其最险恶地为大藤峡今易为断
藤峡盖有孤藤度峡涧如徒杠今断之故名南截浔
水为府江自藤峡至府江约三百馀里地惟藤峡最
高登藤峡颠类百里皆历历目前军旅之聚散往来
可一盼尽也诸蛮以此为隩区藤峡则以桂平大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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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屯障其左贵县龙山据其右若两臂然峡北岩峒
以百计如仙女关九层厓极险阨者亦数十处峡以
南有牛肠大岵诸村皆沿江立寨藤峡府江之间为
力山力山之险又倍藤峡又南则为府江周围盖六
百里其中多冥岩隩谷悬磴绝壁入者手挽足移十
步九折一失足则殒身数百仞下中产猺人蓝胡侯
盘四姓为渠魁力山又有僮人善待之资其乡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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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然后以外兵诸道并入环而攻之庶可灭也若欲
以旬月之间孤军深入贼必漫走莫可穷搜故曰宜
缓且征南蛮者莫利于结巢莫不利于漫走漫走则
我军不胜追逐而又有机械毒物潜发莽中畏缩逡
巡旷日持久即有十万之师未有能得志而返者也
要知藤峡府江固难并举若举此而置彼亦非全功
盖猺獞亲昵党类即百里之外通为一家必使东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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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疐乃可禽尔故征蛮之略与禦边殊科征蛮大举
不若游击之功一剿不若屡警之力也诚以精兵一
万以一谋将统之所在巡集择其罪状显白者次第
扑之朝击其东暮突其西春扰其耕冬食其粟且战
且谕三年为期必惶恐乞降愿还妻子然后因而抚
之除其疾苦振乏扶衰比及五年驯可淳化或曰所
在游击将无流劫之虞乎曰不然南蛮之倚山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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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力也若夫景泰中流劫郡邑者皆四方客寇窃
名姓而起非真峡贼也虽然南蛮之俗鄙而难变戆
而易欺是以卫所之豪世掌其土往往假借上官之
法丁剥而户渔之而乡老厢长岁入毒药弩矢中人
无不立毙者虽四姓诸徭亦惮之其言语侏𠌯重译
始解景泰中徭酋侯大狗等猖乱啸聚万人脩仁荔
浦力山平乐皆应之攻堕郡县出没山谷守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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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益纵恣发兵捕之诏有捕得大狗者赏千金爵一
级竟不可得久之蔓延广东高廉雷之境所至残毁
两广守臣皆得罪会宪宗初即位锐意南讨集廷臣
议兵部尚书王竑言峡贼称乱其始由守臣失策以
招抚图为苟安长其桀骜譬诸骄子愈惜愈啼非流
血挞之啼不止为今之计当大发兵讨之
岭南诸蛮有猺獠狑獞而猺类最多大抵言语侏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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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中国之治治也致乱之由皆华人奸黠通山者
诱之治法在简其约束禁其招诱不失吾信义而已
彼潜安窟穴则慎勿苛扰稍肆侵掠必早为扑灭诸
蛮非有包藏不轨之谋骋武中原之志亦岂能为大
患哉惟守臣平居不能禁戢抚定或奸人侵刻以激
狼子野心之怒暨其倡乱则弥缝姑息徒幸苟安甘
言重贿不敢忤拂使骄恣狂悖之气日肆凭陵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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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成功所损多矣幸雍材略可任朝廷委用亦专纪
律严明方略素定故能使数十年深根固蒂之寇不
旋踵而无孑遗功亦可述然举十六万之师暴露数
千里之外供需转饷府库耗竭计其斩首将二万级
岂无昆冈玉石之惨邪虽然非雍不能办此也其机
要则在斩李英等四人将士用命盖已得胜算已朝
廷用兵可不重将权邪乃若赵充国不用辛武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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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入以破藤峡此又地利夷情不同事而异形者
不可执一论也
诸猺虽奸桀骜悍难靖易乱然方其无事时亦皆水
耕火种抱布贸丝非若游民之不事生理者但诸卫
所之臣贪纵者多却虑者少而官府及豪猾又多倚
势法为奸利得其贿则漏泄机事教诱凌掠而启其
侮不遂所求则讦发阴私诬谮垢衅以激其怒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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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贪功而轻率寡谋瑕衅一开凶残莫制中止则损
威遂事则黩武而兵连祸结至无宁时况诸猺之性
如禽兽然非有剂量轻重于死生利害之间也豢养
有方彼未尝不为驯伏一拂其性则跳梁蹢躅群死
不悔而难可化诱招致其势不至于草薙而禽狝之
不已也是岂所谓王者之师好生之德哉故平居无
事则当抚之以仁而必不可爽其恩信祸乱既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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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有过于此哉今观嘉靖中二役在王守仁则因凯
旋归便而乘不备以袭之在蔡经则因首恶就擒而
集大众以征之皆可谓有功于岭表矣然能保剿之
必胜而不能保继者之不扰能保征之必克而不能
保抚者之不乖此所以暴师旅竭府库不足以贻数
十年之安也然则选将帅于乱作之后孰若慎守臣
于无事之日哉至田汝成曰藤峡府江为寇虽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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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贼无所奔溃府江地遐阻而人难得其要领也汝
成亲涉其地其说为有据此又用兵者所当知云
岭西所属负山濒海无地不有贼巢无处不被劫夺
自府治南岸一百三十里至新兴则有土名云浮山
王三坑铁场峒官厅地黄沙径簕行云芜黎峒良峒
密峒料峒林峒等巢贼首某等约贼三千馀徒由新
兴入百里至阳春则有土名高峒双峒崩石峒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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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某等约贼二千馀徒自阳春迤东一百五十里至
恩平则有土名牛牯突白面石磨刀水关村洗马潭
十三村等巢贼首某等约贼二千馀徒自肇庆江行
二百里至德庆以泷水小江为界下曰东山有土名
富禄峒柞峒上台下台石狗天所北涌水涧赤土欧
塘柴坑东模大干火烧下埇封门大峒头大台尖底
崩峒杨柳桐村茅坑茯芋塘边苦竹根石背等巢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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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龟磊岭埇百片大埇拱埇封门思律思遥风木埇
强车教马鞍野芊下城水口龙塘古逢等巢贼首某
等约贼五千馀徒先年二山止有猺贼自嘉靖三十
七年千长陈世纪招引阳春西山王德政等于儒林
地面耕种因而鸠合王德政张快马等浪贼约计四
千馀徒互相联络攻剽究而言之地分有水陆然东
攻西窜南捕北奔其实通为一巢种性有猺浪然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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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月延破寨焚村凌乡跨邑无论远岁只自隆庆改
元阅今四载焚掠村镇何止数十百处劫夺商船何
止数十百艘杀死民兵何止万有馀命掠去男妇子
女何止数千馀口且拘执见任职官敌伤防捕兵将
凶穷恶极势迫情危即今日南倭备极惨烈尚有疆
圉之限来去之期未有入处封域为祸腹心如斯
之甚者也夫肘腋之患不除倒悬之厄莫解门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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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陷溺沦胥咸思为变殆莫知所终矣窃以为事不
一劳者不永逸计不百备者不十全今欲建非常之
议而尚不免牵于稠人之算欲立无穷之业而又不
能不啬于铢两之需此计所以多隳生灵寡幸而贼
势转猖也故前乎此非不大征矣嘉靖三十七年专
剿王三坑动兵仅及五万隆庆三年专剿泷阳等处
动兵仅及二万兵甫出剿贼旋啸聚无补毫釐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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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官兵十馀万八道并进三月之后将旧兵掣散复
以生力兵三万维守穷巢则搜讨之隙必莫能周凶
逆之萌决无终殄无论善后只剿捕之初未便有观
成之理也窃照本道分守岭西目击地方猺浪之贼
绵亘一十馀州县盘据扼塞依阻林薮杀人越货勒
银赎命占耕民田劫掠江道此剿之决不可一旦缓
也夫乱不极则治不生劳不倍则逸不永自昔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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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而兵先退兵退而贼复聚此犹遗种于地无有不
发者盖始则欲求成功之速既乃不为善后之谋此
岭西之贼所以卒无底定之期今议者谓荡平此贼
非大举不可欲大举者非数十万众不可夫兵以计
为本料敌者贵于得情行师者不苟动众本道常按
图颇得其情状矣前项山贼为窠不下三百馀大者
千馀众次者百馀众少者数十众总之万馀众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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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统之以撄吾前锋昔赵充国伐先零羌虏五万
人充国所统步骑六万人后罢骑兵留屯田仅精兵
万人不苟接戟坐挫虏谋卒之捕斩降附溺水饿死
者殆尽此万全之师也如议者必欲草薙禽狝无分
玉石多上首功不计縻费不恤扰害殆非仁义之师
为计之得也愚计欲图荡平无论先后欲动大众必
须调狼贼素畏狼狼善搜扒宜咸行广西该道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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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从信宜至电白狮子堡分路入阳春为一大哨
以三万二千人至德庆州入东山西山分四大哨合
阳春为五大哨每哨另召兴宁长乐南诏土兵四百
人责成该道俱要素练者不得市佣充数统以参游
一员不可杂以浙兵浙兵欺狼攘夺其功反致坏事
各用乡民为乡导四望以防遮伏进据要害相度地
形设立排栅五哨结五大营每营各拨谙熟地利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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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附近州县土浙兵营内查取不必他调费粮复先
于隘口悉以官兵乡夫把截以八月未收成而入贼
见大兵必逃窜山谷先令招主抚谕良猺不许窝藏
听其将累重移寄州县给白旗与插寨门大张旗榜
有能投戈归附者推还故地有能捕斩除前罪给赏
亦与白旗毋杀彼势窜食困苦于寄托将乞降恐后
大营狼兵分哨穷搜不三月非擒获即馁死矣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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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官弟男愿留者比照左江九司事例授以世袭
巡检责以城守属肇庆府管辖即许狼人耕种其地
听其自给数年升科免其差役化奸宄为善良变盗
区为编户一劳永逸万世之利也大率蜂房蚁穴根
株之盘错者十三州县故其地里川原边幅之延袤
者一千馀里无论贼数之为万为千兵锋之为强为
弱必欲尽贼则断非十万以上之调发不可也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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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之议者非姑取目前之凯则素无经远之规可
以就功而非所以为地方千万载深长计者也此兵
说也层峦叠嶂涧水回溪大率猿猱之栖原非文物
之土土官设置计委不疏但承调者既乏其人则经
远者可无别算倘举旷衍之旧业槩以还民而酌邃
远之膏腴招徕佃种或十五里一屯焉或二十里一
屯焉有城以守则众情自固有产可植则生计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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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繁盗之根株永绝即穷居之奥区皆可称乐土也
为之编图甲改郡邑以文治之则将府俱可撤也此
善后说也然此二者由前言之兵多则饷广故非捐
财至十万以上不可举也由后言之屯多则营筑之
费广故非捐财至四五万以上不可成也然要以振
国威保民命廓舆图复赋额非所以为浪费也费亦
可无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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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即大征之劳费为虚费矣虽然亦未有搜剿原不
净而可以希善后者也今之论者大率谓岭东贼强
岭西贼弱不知岭东之为盗者即民也盖数十年来
始有之衅也其根浅岭西之为盗者猺也实建国而
来未辟之疆理也其患深故剿岭东之贼与剿岭西
之贼为力均难而靖岭西之寇较之靖岭东之寇则
难易霄壤矣两山撮土普天之大诚不足云然据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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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往代只我明极盛之朝薄海内外无思不服独
此蕞尔者旅拒王师自保区宇有丁不役有田不租
有藤漆蜜蜡皮张不以上供天府盖至于今二百馀
年矣乃日阻截官商稽留命使破陷城池劫夺官帑
甚至陵乡跨邑盈野盈城戟搠婴孩刳剔孕妇以资
戏玩当事者习其如此至亦付之无可奈何以为此
天成盗贼之薮也有此山川有此盗贼且其人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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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大务于辟土开疆者诚多事矣若此肤寸之区固
非绝漠以北越海以南其四环尽赤县之疆理也而
乃令有异类不宾之种阅二百年冥梗如故即令都
不侵轶杂处华夷不几于族类无分动辛有之慨乎
然则兹举也岂特弭盗固所以为国家开未辟之疆
土也岂独辟土固所以为洪荒来了一段大公案也
与其少发而旷持不若大举而疾决此千古议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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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为患如斯之久生民困苦如此之深大征决策阅
二百年始就如此之难幸而兵举贼净所恃以刬根
株杜萌蘖以保亿万载升平之福者宜如何为虑而
尚可苟且因循曾几何时又以来吾民之衅隙乎此
善后之经制所以万钧关系更不可谓轻也今之议
者有欲就调到土官查取官男统领兵目携𢃄妻小
耕守者盖以其山川促狭原不可以声名文物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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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官男肯来应募者矣其计固不可以株守有欲移
守备于连滩掣营兵听其经理于六都南乡劄兵二
营下城古蓬劄兵二营各委官提调此于守计近之
矣但山川空旷日延月引萌蘖易生计亦未可经久
即令尽如所云招复流民无城可据窃发之衅亦断
不能无矣至云欲就立本土之豪比照土官之例资
与行粮招兵占种则又皆率易之谈似难与酬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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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远之谋欲辟土地必须屯种然树兵非久计也故
大定之后计卒归于建县屯种不可以孤立也故招
集之始其便合就筑城查得二郡见有七大营兵除
阳江电白吴川三县海防合留三营难以议掣其四
营之费以八钱为准每月得银二千一百两泷水营
兵七百名南乡营兵七百名新兴四闸营兵三百名
江道营船兵一千三百名以六钱为准每月得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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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九千名以一钱九分给行粮可得狼兵二万名归
师生厌势必恋家留之非便伏乞就于调狼之始添
调二万名刻限正月发行二月到镇及此收功之候
适新兵到戍之期是戍兵一项之费可无资于外索
矣高肇见有参游就行游击督兵三千劄下城德庆
守备督兵二千劄连滩以控制西山参将督兵三千劄
六都恩平守备督兵二千劄南乡或仓步以控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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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夫护卫耕种或十五里内有旷衍膏腴之土立一
屯焉或二十里内有旷衍膏腴之土立一屯焉大率
两山四哨每哨地面约建十屯大者量住四五百家
小者量住三四百家通融估算每屯土基砖砌约银
一千两而又度地取中因形制胜以最广适中之所
为将来立县之规制度稍宏预为储峙盖今之所以
设将府即异日之所以开县治者矣银共四万仅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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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赋撤兵其利何啻千倍是只此四万之银便以定
岭西千万载太平之治假令更有加于此者亦所谓
有利百姓无爱发肤岂足以为靳乎至于招徕佃种
先尽本处失业续召九江英德阳山以及江右之赣
民与广西之狼獞随到安插每三屯委一文职一武
职廉干者抚绥经理初为茅舍以栖身继以排栅以
自固后筑土围复用砖砌山场田亩俱听官府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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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载之馀城城俱已鼎竖即深山穷谷之内经行所
及雉堞到处嵯峨蛇虺虎狼之区风气既开人文亦
当渐著然后量地肥硗轻为科税分图立甲薄起徭
差撤将府以鼎开县治减武备以兴起斯文即薄海
内外无复有不宾之土而岭西残困遗黎养安休息
皞皞熙熙其地本来事简民淳将来岂独无盗其治
安熙恬之景象必有更过于中土文物之区者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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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断可辟田赋断可增县治断可立武备断可减兵
费断可舒而谓为天成盗贼之薮不可以声名文物
治者殆不信也
德庆州上下江道与高要高明四会广宁新兴恩平
泷水各营堡及防送泷水小江船只原额食饷之兵
共该五千七百七十七名后因地方残破钱粮徵解
不前处处减少见存之兵实止四千八百四十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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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日炽田里转芜以致钱粮转益困乏武备转益
废弛弊皆原于此也然以所供者营堡之兵所用者
土著之辈故虽徵收或有短少给散或不依期尚倖
免于噪嘑求粮之患及又查得章程内一款为预计
兵食查计前款岁例止彀募兵周年之用其闰月照
见计各兵一年应用银二万五千馀两及各处原设
营堡并德庆江道之兵约计每年合用工食饷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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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剿泷水罗旁
按泷水罗旁一𢃄乃郡县内地距德庆州治仅隔一
江去梧州总府不百里为两广往来咽喉奈何坐视
其暴劫吾民阻截江面为肘腋之患而不恤缘江南
岸数百里山林蒙密不敢毁伤其一草一木朝廷设
重镇置兵卫果何用也霍韬尝谓罗旁绿水之贼为
害深矣而有司不肯议征非不能征不肯征也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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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自新会入一自德庆泷水入四面并进而梧州
大兵上流振之且纵火尽赭其林木使无所蔽伏罗
傍绿水之贼反掌可平也
广西土官
广西布政司领长官司三永安上林安隆(右𨽻兵部/武选司)
广西土官一百九十七思恩田州思明镇安知府四
人思明结安下石西利州都结奉议思城上思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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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泗州太平向武南丹归顺安平万承忠州思陵龙
州归德那地东兰上隆知州三十三人左州同知一
人罗白凭祥上林陀陵罗阳忻州知县六人上林县
丞一人怀远主簿一人桂平贵溪典史二人永平寨
波罗里大洞三寨镇安平乡理源镇高井寨尖山镇
周冲都乐垆古江口罗目镇慈乐寨东乡巡检十三
人木盘浦镆铘寨白石寨覃观旺思隆乡连城乡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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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牌镇安城镇归仁镇古眉寨群峰寨白面寨迁隆
寨西舍寨丽壁市桑江口古

宁寨龙门寨靖宁乡宜良镇都博镇新兴镇归化镇
吉清镇廖洞镇江口镇章骆镇安湘镇乐善镇莫离
镇武阳中峒镇通道镇清流镇思管镇鹅颈隘保江
镇西峒镇浔江镇万石镇安永镇县郭镇清水镇李
广镇思龙镇东江镇德胜镇大曹镇思农镇北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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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村穷果两江口峰门寨南源寨常安镇龙平寨西
岭寨镇峡寨白霞寨边蓬寨信都乡沙田寨樊家寨
白花洞口渠乐寨金城寨八尺镇那楼寨横山寨南
乡南里乡大宣乡驮演寨鹅颈镇都名镇丹阳镇周
冲大宣乡靖宁乡大黄江口北山怀远镇湘山渡头
副巡检一百二人嘉靖初年设武定州知州一人田
州吏目一人临时岩马甲大田子甲子甲阳院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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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牙思幼候周思恩白兴龙定罗定安古零那马下
旺都阳巡检二十八人土官改流知州二人养利上
石知县二人崇善求康(右𨽻吏/部验封)
广西夷总叙
广西夷岭南右偏土瘠民犷视东道特异诸夷窟穴
盘绕其间左黔右郁荔浦东西残破不可言大藤峡
险深尤甚成化中诛锄极惨近复跨江倚山出没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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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北连武冈柳庆之西八寨尚存则东道怀远府江
上下半为夷巢寇窃无虚日右江岑氏猛贼虽诛馀
蘖尚在三卢再叛思田更强姚镆剿则续兵守仁抚
则纳侮恐数年之间复烦经略尔
三江诸夷考
三江诸夷其先盘瓠之裔今据广西诸险其最骄骜
者唐之西原宋之广原今之田州大藤是也唐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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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遣子兰讨平峒冗夷其种落宋时侬氏世为广原
州首领后侬智高倡乱僭帝号宣抚使狄青讨平之
国朝成化间都御史韩雍讨平侯大狗等嘉靖间新
建伯抚田州破断藤此其绩之最著者也三江连亘
千里半入猺夷而浔柳思田之地更为盗薮昔孔性
善请择良吏呜呼制蛮上策无踰此矣
黎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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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居四旁号黎人内为生黎外为熟黎山极高在雾
霭中夕晴海氛清廓黎人时见翠尖如浮空中然其
山水分流四州熟黎分𨽻诸州耕作其地供税役生
黎所居绝远外人不能迹不供税役至于山巅虽生
黎亦不能至在唐为琼管之地宋绍兴中黎州王文
满连结西峒王承闻等攻破定南砦复犯省地广西
发兵烧燬巢穴生擒黎贼乱遂定乾道中屡招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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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福建之奸人亡命逃居其间每鼓煽生乱我朝廖
永忠既平广东海南儋万黎夷未附后耿天壁击平
之迩来生黎为之逋逃熟黎为之乡导岁为州县患
不大创之四州生民无宁日也
猺獞獠蛮诸夷种类考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下令有能得犬戎吴将军者
以女配之阅三日槃瓠含吴首至(槃瓠帝/畜狗也)不得已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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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自相夫妇织续木皮染以草实为衣服好五色
裁制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始迎致诸
子言语侏𠌯好登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
山广泽其后种类滋蔓散处四方号曰蛮夷(出后/汉书)其
在广西则有猺獞獠蛮之号曰猺者初静江之兴安
义宁古田营州之融水怀远界皆有之生深山重溪
中多姓槃氏椎髻跣足不供徭役种禾豆山芋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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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轻死又能忍饥行斗履险若飞儿始能行烧铁
石烙其跟蹠使顽木不仁故能履棘茨根蘖而不伤
(出虞/衡志)曰獞者庆远南丹溪峒之人呼为獞初未尝至
省地元至元间莫国麒献图纳土命为庆远等处军
民安抚使自是獞人方入省地今贵之荔浦修仁永
福最多在宜山边境及思恩者近日编入版籍谓之
熟獞性略驯远者谓之生獞梗化不可制服在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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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凶狠曰獠者左右两江溪峒之外俗谓之山獠依
山林而居无酋长版籍以射生为活一村中推有勇
力者曰即火馀但称火岁首以土杯十二贮水随辰
位布列火祷焉经夕集众往观若寅有水而卯涸则
知正月雨而二月旱自以为不差旧传其类有飞头
凿齿花面赤裈之属凡二十一种(出虞衡志今按飞/头凿齿诸事陈刚)
(中使交录亦尝及之兹访诸夷/俱无其实姑存之以传疑云)曰蛮者有抚水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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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兽尽即徙他处有西原蛮居广容之南邕桂之西
有宁氏者相承为豪又有黄氏居黄澄洞其𨽻也有
广原蛮在邕州西南郁江之源地峭绝深阻颇有邑
居聚落(出宋/史)今郡县之外羁縻州峒多皆蛮地其南
连邕州南江之外稍有称名者罗殿自杞以国名罗
在宜融之西邕州之西北唐会昌中封其帅为王世
袭爵焉(出虞/衡志)之数种者名虽不同其类一也今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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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风俗荒怪大率略同不可尽以中国教法绳治其
气候热多寒少瘴疠时有盖其居多依山故也然且
有蛊毒之害焉
议处猺獞
夫狼兵亦猺獞也猺獞所在为贼而狼兵死不敢为
贼者非狼兵之顺而猺獞之逆其所措置之势则然
也狼兵地𨽻之土官而猺獞地𨽻之流官土官法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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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𨽻之旁近土官得古以夷治夷之策可使猺獞皆
为狼兵矣或虑土官势大则益难制土官富贵已极
自以如天之福势不敢有他望又耽恋巢穴非能为
变即使为变及其萌芽图之易也且夫土官之能用
其众者倚国家之力也不然肘腋姻党皆勍敌矣国
家之力足以制土官土官之力足以制猺獞臂指之
势成则两广永无盗贼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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猺獞之性本自愚直其桀骜贪狡者百中之一耳未
乱先治已发计擒夫亦何难惟有罪军民脱逃厮仆
亡匿其中唆引劫夺以报私愤无藉土人鄙恶商艺
游息其中为之谋画以分货利是以各贼出没不常
横行无忌缉事之设本为体探贼情一有军机趣先
走报抚安之设本为招抚猺獞寇贼生发返为掩饰
是以有所倚赖敢于弄兵及其罪恶贯盈剿伐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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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其私贿往往卖路纵其逃匿是以兵至则遁兵退
复乱即今有事于地方先期拘集缉安抚土脚商艺
禁于一室令其开报极恶村分若干亡命奸徒若干
与夫地之险阻阨塞路之多少远近或征或剿就以
此辈为之乡导有功之日免其前罪有漏泄以军法
处治其文移往来尤贵密速罔俾掾牢得以先漏调
兵发兵亦然勿令自兵得以卖路则通夷之弊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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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屯要害
按广西五屯所居荔浦断藤府江藤县之中当断藤
峡右臂及白石寨十二矶濛江口之冲为诸猺要道
其间山泉佳秀树木丰丽田沙衍沃足以裕其居而
遏其患洪武间立所近增置城堡集獞兵以守之借
其力以为用亦一隅雄镇也
制驭大藤八寨诸巢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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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等巢粤东有曰罗旁曰王母曰云稍曰母鸡等巢
往岁督府重臣因粤东罗旁诸巢为地方害且数十
年动众数十万一举歼之兵威所振山谷为空乃粤
西之六十三山等处逼近罗旁畏威悔罪乞怜求生
编里输差尽从抚处一时东西两山并称宁靖说者
谓当时收兵大早经略事宜尚未万全逃匿馀党尚
未搜捕乃不踰年旧日馀孽呼携潜出盘据旧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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紏合者为六十三山等獞欲东西夹剿灭此朝食时
西之粮饷称乏八寨滨近之民又数数请兵抚剿莫
所适从而东西用兵当有先后然一省所急者在八
寨两省所急者在夹剿故当时论者谓且置八寨而
先六十三山等巢则各寨悔罪如其不悛乘馀威歼
之易矣其兵粮之定处(两广用兵调粤西/之兵食粤东之粮)玉石之当
辩则又别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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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都司领宣慰司二宣抚司四安抚司九长官司
二十蛮夷长官司五永顺保靖为二宣慰施南散民
忠建容美为四宣抚东乡五路忠孝忠路金峒龙潭
大旺忠峒高罗桑植为九安抚腊惹峒夌著黄峒驴
迟峒施容施白厓峒思家峒五寨筸子坪摇抱峒上
爱茶峒剑南木册镇南崖椒山玛瑙五峰石宝水尽
源通塔平石梁下峒臻剖六峒横坡峒等为二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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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选)
湖广土官五南渭施溶上溪知州三石滑石江院场
坪巡检二人(右𨽻吏/部验封)
湖广夷
湖广土官皆据湖南古巫黔中地中错辰常外连川
贵溪洞深险难抚易乱彭氏富强雄胁诸司自宋迨
今构结滋广骄横益坚国家稍有征诛辄议调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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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时湖臬佥事汪凑统驭严饬所过敛戢以故顺
靖之祸不独襄楚永保之忧岂直苗夷也
湖广蛮夷实无能为但我军奸黠之徒利其窃法可
以邀功今但选精锐常加堤防其患自息湖襄田地
高下不齐农家无所蓄积敛穫未竟徵敛一空求免
饥寒不可得矣乞选方面守令大加存恤公以格物
廉以律已端本澄源在朝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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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深志远图特以封疆之臣因循姑息故得据险猖
獗滋地方之蠹耳所幸秦金与王守仁同时举事故
诸贼不得相为应援而表里受兵又无所逃遁薮匿
故得以草薙而禽狝之不然即韩卢之搏狡兔恐未
能穷三窟之诛也大抵平山寇与平中原流劫之寇
不同中原流劫之寇无险固可凭无巢穴可据而剿
之也当先摧其锋锐绝其粮饷所谓决机于两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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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可以持岁月之久其克之也当先审于地利明于
分合不可徒恃兵众之彊所谓多算者胜也又中原
之寇患不能克既克而绝之也易山寇则王师一至
敛众深匿大众甫还啸聚如故盖克之易而绝之难
也广东之断藤峡湖贵之蜡耳山江西南赣诸山峒
天讨屡加而衅蘖屡萌者非以其不能绝之故邪盖
不但郴桂之患为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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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红厓卜稍小米沙流板登茅冈下水彪山小船场
盘朵龙亭得洞束那等塞草子坪叛苗二十七洞头
中略留绞亚保谷耻大略琴图盘营回寨大塘爆木
岩口盘那孟瘦大唐池已鸟牌小五图恶党古藏板
栗冷水排那廖铁鸟巢老莱岩洞等寨贵州叛苗二
十七黑潭乾溪骂劳吕喎骂冲地所塘寨蜈蚣地演
平头地恨老条龙塘苟脑山匆栗凹治古麦地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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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诸蛮
五溪诸蛮其先槃瓠氏之裔今湖广广西溪峒中诸
夷皆其种类即汉光武时马援所征服者在北魏有
冉氏田氏向氏陬落尤盛唐末五代时寇无宁日宋
太祖得蛮人秦冉雄以为辰州刺史诸蛮慑服蛮之
最大者曰彭氏世有溪州至南宋以章惇为经略舒
氏彭氏苏氏杨氏相继纳土置沅州诚州后改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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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蛮正德间以都御史秦金讨平郴桂土人龚福
等嘉靖初有蜡尔山苗之乱又有筸子坪土官田兴
爵之乱命张岳讨平之各夷多取湖南古巫黔中地
即今之辰常靖施永顺保靖等处是也
郧阳流贼
荆襄流逋自元已然山深土沃嵌湖广四川陜西之
间刘千斤野王刚蓝鄢老人廖麻子何淮喻思俸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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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之设寂然乐土流逋不特为避逃计实所以利之
自终南一带东至荆襄其地饶肥閒旷物产天然之
利贫无育者亦合招安不得弃诸无用但恐杂以不
逞之徒故日抚治其藩臬员日抚民盖善抚则无事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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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图考牒赣东南境盖界闽汀漳广韶潮惠庆诸府
地重峦复岭岩峻巉绝绵历盘纡奚啻千里其人皆
依负险阻刚犷顽悍矧今所称大帽岑冈高沙下历
浰头横江诸巢穴唇齿车辅脉络贯通兵之用本不
易加以财利诎乏拘挛牵制顾益难矣全赖皇灵震
叠台宪修明牧宰威怀本强内实则先声屈折驯扰
弹压寖寖革心矣故标本缓急内外疗治医国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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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在西赣州在东赣州东南为汀州汀州东南为
漳州赣州南为惠界龙南县山峒接惠州三浰寨安
远县东过登头岭即汀州府武平县安远县南过打
鼓岭皆惠州山峒南安县二十五里过梅岭为南雄
南安西过横水桶冈聂都山为桂阳州軬人溪峒连
接郴州桂阳州以都御史总辖有以也
南赣盗贼其在南安之横水桶冈诸巢则接境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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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郴者贼众而势散恃山溪之险以为固连界于闽
广者贼狡而势聚结党与之助以相援
桶冈后山陡绝崖壁结构飞梯自此直入范阳大山
延袤千里自来人迹所不能到贼若奔入此中截断
飞梯虽有十万之众亦无所施
记三省夹剿横水桶冈
江西南安府所属大庾南康上犹三县各有贼巢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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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乐昌等县三省夹攻必须湖广自桂阳桂东等
处进广东自乐昌县进在南安者必须三县地方并
进赣州府所属惟龙南县贼巢与广东惠州府龙川
县浰头接境浰头系大贼池大鬓等巢冗有众数千
比之他贼势尤猖獗前此二次来攻俱被漏网龙南
虽有贼徒数夥除之稍易但其倚藉浰头兵力以为
声援攻之则奔入浰头兵退则复出为害必须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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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江横水左溪诸贼荼毒三省其患虽同而事势各
异以湖广言之则桶江诸巢为贼之咽喉而横水左
溪诸巢为之腹心以江西言之则横水左溪诸巢为
贼之腹心而桶冈诸巢为之羽翼今不先去横水左
溪腹心之患而欲与湖广夹攻桶江进兵两寇之间
腹背受敌势必不利乃决意先攻横水左溪密切分
布哨道使都指挥某率兵千馀自南康县所溪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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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入令其皆会横水使守备某兵自大庾县义安入
知府某兵自大庾县聂都入知县某兵自大庾县稳
下入县丞某兵自上犹县金坑入令其皆会左溪知
府某知县某各兵齐集令其亦自上犹南康分入以
遏奔冲亲率兵千馀自南康进屯至坪期直𢷬横水
以与诸军会次第剿平诸巢各营官兵请乘势进攻
桶冈复议得桶冈天险四面青壁万仞中盘百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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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凶岁往者亦尝夹攻坐困一月不能俘其一卒竟
以招抚为名而罢及询访乡导其所由入惟锁匙龙
葫芦洞茶坑十八磊新地五处然皆架栈梯壑攀缘
绝壁而上贼使数人于崖巅坐发礧石可无执兵而
禦我师惟上章一路稍平然深入湖广迂回取道半
月始至湖兵既从彼入而我师复往事皆非便于是
移屯近地休兵养锐振扬威声先使人谕以祸福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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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降而使知府某入茶坑知府某入西山界知府
某入十八磊知县某入葫芦洞诸贼巢亦次第剿平
两月之间俘斩六千有奇破巢八十有四
虔镇建置
钦差巡抚南赣汀漳提督军务都御史一(驻赣/州)江西
岭北道兵备(驻赣/州)广东岭东道(驻长/乐)湖广柳桂道(驻/柳)
(州/)福建漳南道(驻上/元)馀道驻各省 守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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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
通共官六百一十四员军二万八千七百二十三
名寨隘共二百五十六处
虔镇总论
按南赣汀漳等处惟赣当四省之交漳南象湖长富
诸巢交于闽贼魁詹师富等据之其西横水左溪桶
冈诸巢交于楚贼魁谢志珊蓝廷凤等据之其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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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劫掠为患屡年三省抚臣往往相为观望急则议
请夹剿每踰时兵始集集则贼已窜匿徒糜饷费为
居民患以此积至数十万众及王文成受命巡抚南
赣躬率诸道进兵取上杭出其不意直捣象湖乘胜
破长富及水行等四十馀巢漳南平十月成军而出
一鼓而破横水左溪再鼓而灭桶冈三浰贼犹悍黠
拟官僭号闻各巢破惧而佯款阴增机险阱毒以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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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击其众又一鼓而破三浰再鼓而下九连其分合
先后算无遗策然其初兵乏第选民兵训练而不征
调狼达土舍其饷第疏通盐法处商税足而未始加
赋编民已开县治置巡司移邮驿经略周而垂裕到
今矣
内夷总论
按边患之见于经者始于三苗今自巴蜀以东历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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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曰猺曰獞之类凡十数种皆蛮也其间最轻捷者
曰苗即三苗之后也依山以居其性习不常无有伦
纪礼义国初于湖北川东立宣慰司者五曰永顺曰
保靖曰贵州曰思州曰播州又有宣抚司安抚司及
招讨司长官司之设外此所谓军民府及军民指挥
使司者又兼设土官以辖其夷人随其地而设其官
因其俗而为之治善者授以职恶者分其势是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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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驭内夷总论
明兴平定四海凡夷獠蛮僰猺獞之地西起巴蜀牂
牁东抵襄楚北包络湖岭东折而南南尽海上又东
跨百粤三江大者兼据连城细者保恃深箐虽稍奉
约束要在羁縻而已然兵力稍健乍叛乍归苟勤率
过滥拊怀失策雄图自缩狡窟益深况地广官高擅
利习兵生齿益繁财货益充诈以谋成罪以功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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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蕃镇大抵因民顺俗横海伏波逾湟绝岭舆地渐
开化理终塞乃知天德无私王道有量辟国陋于绥
人曲防窘于旷度苟丑类自获饱暖中华不患荼毒
吾又何求焉惟夫吏好蓄积政多懈弛或远嫌自洁
或求胜喜功于是侵警日闻师徒数起网漏纲颓夷
夏并困兹欲收总长策用图久安必画正疆理则邻
族靡争预陈嫡孽则宗庶自定世及之际以时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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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倾侧之忧斯其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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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编卷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