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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书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70H 页

一日而得三度书。有以窥垂眷之厚。有在于信使书牍之外。顾此穷途罪蛰。铭感当如何也。仍伏审穷律。尊庭鼎茵。益享难老。承欢经履。日有上达之趣否。秉远哀居职事。惟有朝夕叩擗。而近又不得如意。知是罪戾攸致。间披礼书。有以窥古人自尽于三年之制者。如此其严。而自顾冥顽。万无近似。至于节文之间。亦以循常习故。往往多失礼意。追思悚懔。始知太中无恙时。不可不先习礼律耳。古今议论丛委处。疑变交互处。亦多有疑晦。虽非抄示之教。固欲因便仰质。而今便遽未及。容俟后日耶。
与姜海隐(癸未)
伏惟堂闱体力。顺序康福。承欢玩乐。日造高明。岂胜仰慰。秉远居丧无礼。日用寝处。几多自爱。而但此春气向苏。百物皆回。悠悠此怀。曷其有诉。此最霣结处柰何。儿子以所馆有警。昨又撤还。叩渠寓中所得。未甚精富。然比家间儿辈。亦稍有头绪。一番困衡。亦非恶缘耳。前示庆林记见。其议论周悉。文字纡馀。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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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姜海隐
令抱之行。得蒙手疏。而无以仰谢。歉甚于怅。更阻一朔。不审尊堂鼎茵康吉。承欢经味日休。区区哀溯。秉远顽忍如昔。宾客之暇。不敢自放。时以书卷。窥寻古人门户。亦荒茫疑似。不可把捉。始知此等关锁。非鲁莽可见。平日所以自附之意。盖欲得藉馀润以自益。而罪伏之踪。无路获近。相从三五年。尚未得讲讨一段义意。多见其无所用心也。令孙郎阻馀得稳。非不慰洽。而讨归甚急。亦以守庐之身。不能朝夕相携。区区不逮之言。亦难相及。则恐虚抛少年日月。玆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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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海隐(壬辰)
山樊岁晏。杜门无况。忽此伻书。令人恍然起睡。仍伏审静中观玩。日有超然之味。区区攒贺。秉远自哭从兄。忽忽无意况。块坐寒窗。呵冻度日。殊无意可及于寻墨。以此日用。专无头绪柰何。向来讲会龟院六七日。了得大学一部。而多人丛说。无甚次第可以奉闻者。云台则因私家丧威。未得参初平之席。尚以为恨。然大抵此等会事。人多说话不得。惟得与意中三数人。作旬日会。往往不能无补。所以驰想于几下不浅。而亦未易相会。祇劳梦想耳。擎友闻赴绍修。吾党好事。专付此友矣。
别纸
洪范考定。蒙惠垂示。有以仰窥考覈精详。比例稳协。暮境精力。何以及此。谨因来教。反复于本经上下。则盖此一书。间见错陈。文义往往不属。故古人已有错简之疑。今若釐而整之。使当日父师传授之旨。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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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应辰题注与附录。必有一误。果为可疑。前此于此二书。非不寓目。而不能如此较看。读书粗疏。深可愧叹。承示始为参考。则祠庙记乃汪公自述而直书其名。不容有误。题注出于后则似或不能无偶失。而但初名洋。高宗赐今名。不应无考而书。驳正张纲谥。此系实事可考。亦岂无稽而遽加注释若是之丁宁乎。宋鉴必有可考。而此无册子。不得检看。幸于研讨之暇。详加考定。亦一事也。抑尝闻之。古人所谓穷格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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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时有(经进○癸未)
前覆未达。后疏又坠。仰荷眷存。俯切悚仄。今年暑炎无前。不审棣床玩适。日臻高明。先集节略之役。知已始手。益有以想见先先生当日编摩裁节之义。政有精义妙奥。恐非后学所敢窥测者。来教中依印本之疑。论以书例。似合如此。而抑区区鄙意。窃不无爱惜顾恋之意。今且一依手标。誊出一通。但于纸头。标其印本被删之意。庶读者得以见两本取舍本意如何。亟欲进观标点凡例。而罪伏之踪。不敢遂计。俟誊写毕后。幸以新本即许借看。亦望外也。记闻谨以拜受。非但录中语。为可以准则百代。因以窥当日答问应酬之间。两家气像事契。果何如也。不肖孤等。既坠落无馀。贵中亦次第零谢。所赖以期岁寒者。独执事兄弟在耳。平日从游。每于寒暄笑语之外。无甚发明。别来辄耿然有馀怀。而自无工夫。不敢形诸纸墨以相劝勉。殊有愧于善柔之戒。幸望更加竿头之工。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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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德明(诚进○甲午)
如丧之痛。普率惟均。隔岑之地。不相往还。今几时矣。瞻耿何尝小弛。而懒于笔研。不能谋一候。乃蒙长笺。寄意郑重。自顾贱弊。何以获此。拜读感愧。仍审穷律。静履玩养崇深。仰慰不胜。秉远未老而衰。不病而瘁。兄弟相对。相怜而已。朋友相爱者。不知此间实状。或意关门块伏之中。有事于故纸堆中。往往以不称之语相问。每一承读。辄增惶汗。吾辈老而无闻。使家先辛勤收拾之物。一向放顿坠失。诚觉得罪父师。今虽耄及。犹可策励自新。免为法门弃物。幸以玩养之馀。时赐鞕策。亦君子及物之仁也。柳令遇巷之初。遽遭遗剑之痛。亦恐是运气致然。闻其已寻遂初。而但闻病情颇有根株。为之忧念耳。岁险振古未有。剥床之忧。无处不然。未知几时可得清平界。相会如曩时耶。只切瞻想。
答柳敬缉(德祚○癸酉)
俯枉之厚未谢。而辱问之勤遽及。感愧并之。仍审日来。玩乐超谧。秉远看当巨役。殊觉费心力。但赖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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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健休○壬申)
高山盛会。殊恨寒曝之相悬。宜一书以道此倾倒久矣。顾懒废自适。全无节度。而徒以无实之书。上下言议。殊非分之所安。盖屡拟而不敢发。乃蒙不赐遐弃。先辱以书。副以讲录一通。深荷爱予之意。仍审春阑。经履玩养崇厚。何等溯慰。尚右之戚。不胜忉怛。友于之笃。何以堪处。奉书后始闻。遂阙一问。甚愧其钝滞也。秉远老人长时善愆。日用全没头绪。无以向相爱者道耳。盛录义理纤备。辞致平白。盖向来纷纭丛杂。而未能会通者。若可以窥其下落。书之不可以已也如此。此间亦有数本见成者。谨依来教当留之。为斋中故事。至于裁取舍务简要。岂浅陋所敢为耶。书末示谕。深荷奖诱之意。近日声响索然。更无可寻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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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论高山讲义)
公晦曰天字。存斋专以理言。先生却兼理气言。天问注。天即理也。此是朱子晚年定论。而先生说如此。极可疑。
存斋曰天即理也。阴阳五行。即气也。文集曰天专言之则道也。然今天为主宰。而以阴阳五行。生万物而理亦赋焉。此天字固理气之原。专作理字看。似欠包括。又有一处论此云中庸章句云云。天固理气之原。而其生物以气为田地材料而理赋于其中。非言气之生物也。自注云天即理。今就赋与处说。故曰理气之原。据此则其曰天即理。天专言之则道者。亦未尝不以天字作理字看。而特于此一节。解作理气之原何也。今以文义考之。阴阳以下。至亦赋十六字。无不包括于天以二字。则二五化生者天也。气形理赋者天也。此所以天为主宰而为理气之原否。
南子皓天命之性。人物偏全之论。姜擎厦性之本色。原有偏全。南塘韩氏一原之性则必推而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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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谓此理之流行也。非各有头面。各有形色。个个包裹。种种区分。只是浑然一理。无有分段。而及其随物而赋也。此理之体。堕在气质。因物而形。故有偏全大小之论。然其所以偏者。气之为也。即此气质之中。其有一点子明。即是天命之全也。性之本然也。万物之一原也。若曰天命之性。元有偏全。则是未赋与之前。先有区分底理。各有条别。有意分俵也。若曰一原之性。必归之未赋之前。则是既赋与之后。自有局定底性。各相镕铸。全失本体也。盛论非之。诚是也。然其曰无论人物之生与未生。单言理则无不全。兼言气则不能无偏。(止)不知人物未生之前。果有悬空独立之理而不囿于气乎。此一转语。恐不免有矫枉过直之嫌。盖理不能独立。必与气相须。然理之堕在气处。可于化生以后看。而于人生而静以上。冲漠无眹境界。恐看不得。然则兼言气囿于气等字。未知古人亦有使得于化生以前者耶。今欲发明禀受以后之单言理则无不全。而反欲即人物未生之前而说出囿于气而不能无偏之理。则其与天命之性偏全之论。相距几何。细观上下语脉。圆活正当。则固知盛见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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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昌使君曰先君子曰中庸首三句。虽兼人物言。而实重在人上。故曰性道同。恐非谓物之性。同于人之性。物之道。同于人之道云云。
窃谓中庸首句。即指其不杂于气。不局于形。剔发说道之大原出于天处。故兼人物而统言之。今若以此而谓犬牛人之性。无不同也。则诚为可骇。而若曰得是理以为性。循是性以为道。则又岂有人物之异哉。重在人分上者。朱子亦有是言。而此是修道上说。恐不可言天命之性。亦重在人分也。先稿中有言虽禽兽草木之微。而亦不外乎人之所受于天云云。此等语意。与此差异。恐是家兄所传。有失本意耳。
四七分开言则四是理发而七是气发。浑沦言则四七无非性发。亦某所耳闻。而今人闻者皆听莹。不敢公传道之。
文集中四七说后论。有曰其或专主分开。不相统一。至或谓七情不可谓性发。则又见异而不知同。答李希道书曰不自性发。不名为情。既名为情。毕竟是性发云云。则七情性发之论。非但丈席所耳闻。而固亦笔之书矣。顷年瓢溪承教时。以为圣人之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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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陶答高峰最后书。所论圣贤之喜怒哀乐及各有所从来等语。果似未安。今按退溪后书在丙寅。其年答李宏仲。己巳答李平叔及心统性情图说。皆无所谓气顺理而发。各有所从来底意思。朱子答蔡季通书。人心道心。自其根本而已然。节要中删去此一段。此其为先生濯去旧见之明證矣。
退陶于四七之卞。虽小小字句之未稳。因高峰之书而辄加改定。则因其所从来。各指其所主云者。乃分开说之大头颅。不应于此忽略。则既自以为未安。而又不一言以求其所安而改之何也。答宏仲书有曰情之发。或主于理。或主于气。则各指其所主之意。未尝不言。而但此是随问供对。问者之言。既无圣人之情及所从来等意。则答辞之不及。容或无怪耶。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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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集曰先生只云三复致思。而其后未有一言及于此。盖终不以高峰之说为是也。其辨高峰之说则引朱子自其根本而已然之语。而继之曰四端七情。推其向上根源。岂无所从来乎云云。然自其根本一段。朱子既自以谓不足据以为说。老先生又不收入于节要。各有所从来一句。老先生亦自以为未安。则恐不必复申其说。以此疑其为先生未定之论。
文集中不但辨高峰说如此。四七说亦引朱子自根本而已然之说及只是顺理而无一毫有碍之语。答李希道书。亦曰自其根本界限而言则固如此说云云。而答安监察书。以未有一言及此。为不从高峰说之證左。则盖其议论。无论定未定。不以根本已然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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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云心本无出入。孟子只据操舍而言。此兼操舍言无出入。程子又云心则无出入。逐物是欲。此就舍亡而言无出入。(以下心无出入说。)
敢问兼操舍而言无出入者何也。本然之正体。遂不见了。既有北溪说。则不患无其说矣。又问就舍亡而言无出入者何也。欲亦实于中而徇乎外。既有下段所论。则可知盛意所在矣。其卞在下。然今就程子说而观之。心字下本字则字。为何使得。其意盖曰心之体。主内而应外。本无出入者也。孟子只据操舍言。故谓有出入也。或又引逐物者之出以诘之。故答之云逐物者只是欲也。若心则应物。非逐物也。安有出入。然则此果为就舍亡而言无出入者耶。
慎可曰既舍亡矣。而又非走出外。安有此理。
以鄙说此段。直接北溪说之下。则若以鄙说为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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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章句。气拘欲蔽。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未尝息。不知心之舍亡时。与性俱出否。
今日议论。专为逐物者之与无出入者。同异而发。则何不向无字上嚼破。每于逐字筑底处。辄以北溪说遮栏。虽说得支吾。恐非本义。若问心之舍亡时。与性俱出。则敢问欲之逐物时。与心同逐否。
心得其正时。可用心无出入之说。而舍亡时。不可用心无出入之说。此言有不可晓。恐是不究夫彼此各一义之意。而强欲合而一之。故所以说得不快。
心得其正时可用云者。所以明存体应用之节度也。舍亡时不可用云者。所以斥邪念根株之论也。然语极蓦直。不敢自以为必是。但彼此各一义之说。此愚所极口说者。方病诸公之一有无合孔程。而今乃反被强合为一之名。信乎狱情之难明。而察辞之易差也。
大抵心无出入之说。为何而作也。将以明舍亡时心非实出而作耶。然则第一说之心体湛然。全无劳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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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癸酉)
向蒙诲谕。旨义谆复。副以讲录。许令反复。若以秉远为可与语此事者。是则殆足下失人耳。然在远铭感宜谢久矣。而临时供答。循例寒温而已。至其所以问寡者。则经年而未有报。亦见其不诚于求益也。即今春妍。观玩益茂。所得益超诣否。比来贤泽渐远。声响日沈。侪流中未见有以此事留意者。其或幸而有一半分之窥者。又率皆零碎支离。张皇铺摊。鄙窃病焉。及得与吾兄交。而卜于一二言议之间。又时时从诚伯闻吾兄所以用工节度。然后有以知吾兄专于内修而不外慕。勤于研几而不缴绕。此方是为己。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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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道夫言尝与子昂论心无出入。子昂谓心大无外。固无出入。道夫因思心之所以存亡者。以放下与操之之故。非真有出入也。朱子曰言有出入。也是一个意思。言无出入。也是一个意思。但今以夫子之言求之。他分明道出入无时。且看自家汩汩没没在这里。非出入而何。
按道夫说。正合盛论。而朱子此一段说。孔子自言有以辨非真有出入之说。
又曰出入便是存亡。有人言无出入。说得好。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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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一段说。程子自言无以不流动走作。为无出入。
先集心之不逐物而出。自外而入。夫人亦知之。夫岂有难晓者。而程子如是累言之何哉。故妄谓心体至大。天地万物。皆其度内。比如家长处置家内事。故虽日接事物。而不可以谓出。外底亦是度内。不必占内底为窠窟。故虽寂然不动。而亦不可谓之入。所谓心岂有出入。恐是此义耳。
按集中既以北溪说。编入于心无出入说。而其所以自为说则如此。可见陈说之以备一义耳。
答柳子强别纸
中庸不睹不闻之义。前此看得大段卤莽。及得盛论。始将文集数段。反复参验。然后若可以揣模者。盖盛疑所在。在不干声色一句。盖权约斋以为无所见闻之时。不视不听。该在里面。不可只言睹闻云云。故答之云声色接于耳目者睹闻也。耳目从乎声色者视听也云云。(又答晚谷书。不睹不闻。与无见无闻。字同而指异云云。)其下书以为隐微者。念虑之方萌。几微之初动而谓之所睹闻。则方其思虑之未发。事为之未萌而谓之无所睹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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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别纸
章句既不别释天字。而或问则曰在天在人。虽有性命之分。而其理则未尝不一。则天与人作对说。命与性方是专言理也。以此言之。则天以理气而赋于人。人禀理气而为人。安得拨了气一边而专属理哉。是则正文章句。初无二旨。
子思只说天命之性一句。是极本穷原说。道之大原处。章句或问敷衍推说。不得不说人说气。而今以或问之人字而遂认此天字之作对说。以章句之气字而遂认此正文之拨了气不得。则或无牵连之病否。
其有一点子明。即是天命之全云云。今曰即此气质之中。有一点子明。则这便是即其气质所通而言。既曰一点则其小可见云云。
平说固当如此。然但鄙说此一段。就气质而指其一原处为言。则不于一点明处见得。而更于何推究也。近世诸儒。皆以一点为小。不足以当天命之大。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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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之堕在气。可于化生以后看。非化生之前。本无不齐。而化生之后。方有不齐。理之乘是气而流行者。乌得无偏全之可言也。既有偏全则此非囿于气乎。阳之性健。阴之性顺。五行之性。各指其理。谓之偏可也。朱子曰五行各专其一。先先生曰水火金木。随其气质而各自为一性。(止)果非囿于气之义耶。彼所谓同。(止)化生前后皆然。
所谓天命之性者。乃是说化生之时。赋命之初。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者。则夫当是时。天地已储精矣。二五既凝合矣。是理果已命于物。而犹极本穷源。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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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说。若一向从头至尾。劈做两边。使未发之性。不得全其为一心之体。使圣人之情。不得全其为天理之纯。则非徒无补于实用。而抑恐有害于实体。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1L 页

来谕然所谓分开说者。亦不容破除。则有时而说人心七情之气。毕竟生于气以成形之气。而其得其正者。亦只是气之顺理云云。亦不害其自为一说。
昔者窃闻之。浑沦分开两说。不可相无。故曰同中识其有异。异中见其有同者。非苟为和同之论。不如是。不足以该此理也。然世之学者。类多乐浑全而厌分开。故退陶前后苦口论卞。大抵多从分开上说。若浑沦者自为正义。而分开者不害其自为一说。则退陶之舍却正义。而硬执一说何也。
来谕统万古御区宇。侵过第三说之意。既分作三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2H 页

不知程子此说。因分作三说而发耶。程子说何可只局于第二说。而嫌其侵过第三说耶。程说之汇附第二条者。特以逐物一节。义例有相近故尔。而所谓心岂有出入一转语。实第二第三说之所从出。须是通融合看。其义始备耳。
来谕道夫说。即程子之意。而倒说语类说释范女语。
谨闻命。
中庸不睹不闻说。
此段前去鄙说。只随问供对。不曾说出正义。故彼此议论。皆互相逃闪。殊无究竟。今且从头理会可乎。盖子思所谓不睹不闻。只是说道不可须臾离之义。言其无时不戒惧而已。来谕所谓初非有取于睹闻之义者得之矣。子约因此遂谓之无见无闻。故朱子发须闻须见之论。所以救子约之失。而于中庸本章之旨。又深一节矣。然不睹不闻与须见须闻。其语意似若相戾。难于会通。故饶胡氏遂以须臾暂焉之顷当之。(饶氏曰君子常敬畏。虽当事物既往。思虑未萌。目无所睹。耳无所闻。暂焉之顷。亦不敢忽。事物既往。是指前面底说。思虑未萌。是指后面底说。不睹不闻。正在此二字之间。胡氏曰不睹不闻四字。正释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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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3H 页

答柳子强别纸
理与气。元不相离。阙一则便生物不得故也。
阙一则便生物不得故之故字。微有语病。理气元不相离。非为其生物之故而不相离也。
或问中未尝不包偏全之旨云云。
鄙说亦未尝不包偏全。如曰气质所通。如曰就气质而指其一原云。则虽说所通之明一原之全。而其气质之偏则依然故在也。前书盛论以为既曰一点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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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原其所得者。特挑出其理而推本言之云云。
既曰挑出其理而言。则就禽兽而挑出其理者。果何物也。愚所谓一点子明者。乃挑出其理而言也。既曰因其气之有蔽不蔽。而其所通有全不全之异。则所通之不全。其非所蔽之故乎。气之所蔽。其所通者诚偏且小。然毕竟偏者气之为耳。而理之浑然者。虽小可见。则宁不以一点子明者。属之天命本然之全乎。
高明信以为未化生之前。所谓太极者。离乎二五而独立乎云云。
太极。通天下只是一个圈子。不以化生前后而有异。不以人物贵贱而差殊者。来谕之言。的确不可易。但其所以为说者不同。鄙意未化生之前。只是全体太极。而及其偏体于物。则此理之全。随处俱足。在人上看则固浑然太极之全。而虽以物之得形气之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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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4L 页

人物元非一类。四七自是一情云云。
人物固非一类。而赋与同是一原。四七虽是一情。而理气决是二物。此所谓异中见同。同中见异者。而今高明。于人物之异则推覈根因。见异而不知同。于四七之同则掩覆从来。喜同而恶夫异。殊异乎吾所闻者矣。
来谕乃槩以分开之说。挥斥深文。
虽说浑沦。若知有分开之道。则正是四平匀停。区区何用强卞。但来谕所谓分开者。只着个分开字包了。至其所以为分开者则一向挥斥。使不得开口。是则所谓分开者。只是虚位而已。却不占得地步。尊兄试于七情中。除却所从来。除却圣人之喜怒。又除却落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5H 页

下节退陶之多说分开。特救高峰之失。(止)今谓硬执一说何也云云。
此段议论。实因先集而发。则先集中四端七情说。分立浑沦分开两条目。其下总论。亦曰见理气之不离。而谓四端亦气发者。固见一而不知二。或专主分开。不相统一。至谓七情不可谓性发。则又见异而不知同。其他知旧往复。亦恰恰对举说。未尝专主一边。至于鄙说。固无足言。然前后所谓段段带说浑沦之意。而今高明以为偏主一说而尽废诸说者。得无与愚所谓硬执者类乎。
程子之言无出入。果不足以该乎逐物之时。而北溪之言无出入。果非心之正体乎云云。
高明议论。大抵多此意象。此所未晓。程子北溪是说心无出入一句。则岂必一去东边说。一去西边说。方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85L 页

窃恐矫子约之失而或过之。
非但矫子约之失。乃所以救饶胡之失。夫饶胡之失。在何处也。以其于声色一款。区处不得。故以暂焉须臾当之。则所以有不干声色之语也。鄙见自是承袭前言。出脱不得者。至其过与不过。自当有知者卞之。愚何敢容喙也。
大抵鄙性躁率。鄙见迂滞。鄙说突兀。凡与人论卞。皆一再而止。独尊兄不相计较。辱与之上下。而来书所谓深悔妄发等语。亦或不免微露相外之意。方切愧悚。然今此所陈。又往往多硬直粗厉之言。亦见其习性之未易矫也。近来诸家。或因论说不合。惹起衅端。皆由于见道不明。血气乘之。区区所望于兄者则不如是。须相与痛箴之。勿小假借。乃荷相爱之义也。
答柳子强(甲戌)
向者自以无实之语。动形纸墨。是宜一笑而斥之。而乃赐之假借。辱与之上下。若以其言为可择者。于是乎知君子之不轻绝人也。替资之诚虽切。而强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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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乙亥)
四月晦日书。承领于七月晦。拜领至诲。何等铭佩。仍审彼时玩乐增卫。欣释多矣。秉远分外 恩命。逾越极矣。不敢自安。月初强颜出来。而山野閒踪。四面龃龉。加以病亲离违。声闻久阻。往往欲发狂疾。滥得之灾。何处非困踬耶。示喻曲折。仰认提携之盛。不欲独成。远也何修而可以仰塞至意也。秉远入城以后。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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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丙子)
曩惠长笺。滚滚理到。顾千里孤客。耳中绝法语。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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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强
四月廿八所出覆书。又是孤云席散后申教之语。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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