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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x 页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书
书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2H 页

屏蛰畏分。事系关节。曾不敢破戒。今有至切事。且想左右亦应动心者。故敢此仰控。故友俞君直甫有至行。不幸夭殁。有一子。为再从弟择之婿。又致短折。惨痛之心。久而未已。其父子俱在浅土。今将永窆于其先垄之侧而形孤岁凶。事力板荡。极可悯然。最是石灰。贸在境下。两丧所用驮数不少。而运致之计。罔知所措。倘蒙高义。特垂矜顾。为之周旋而图济之。则彼此感幸。何可尽言。直甫之侄俞生相基。方主此事。而拯事同一家。见其无告。有此急抵。窃想有以仁恕之耶。干冒至此。不胜悚仄。(丁巳十月四日。)
[与朴晦叔(己未正月十日)]
昨以贱疾难动。恐致伫待。敢先事仰布矣。不料未蒙俯察。有此申教。感愧之馀。继以闷缩也。劳悴之證。本是病根。而重以外感。新旧交加。虽以大叔相守。强勉坐语。而自量实难以跨马往来也。若不至此。则一进叙别固有初计。江干礼会。亦一好事。况闻贤胤美质。趣向不凡。何待如此郑重而后应之哉。自昨尤觉困劣。未免对客伏枕。二日之间。难望苏胜。欲止则盛意难孤。欲动则贱疾难强。不知所以仰喻也。反复思惟。恐不如西归之后。更诹宾友而行之。似益从容。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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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朴晦叔(十一日)]
夜回动止增重。冠礼虽言正月内择日。而不必岁首。馀月皆可行者。已有古人之明文。昨禀西归后。从容行礼恐好。如何。贱疾自量可强。则必不至如是固滞。以负盛意。或可俯谅也。窃闻贤胤。必欲得和叔与鄙人而后冠。虽不敢当。其志尚则极可敬。第惟在扩充此志。不令坠堕之为贵。不在强起病者而为冠也。恐致虚伫。复此申谢。大叔守而要强之不置。无病者。不知人之病也。千万恕宥。(十一日。)
[与朴晦叔(九月二十日)]
思仰虽切。嗣音实难忽逢贤季。仍承手札。其为慰豁何以尽喻。实不减一场鼎晤也。丘嫂之戚。可想孔怀之情。至于菽水之欢。虽是吾人常分。而在爱日之诚。亦应有不能不契契者。瞻慰之馀。继以感叹不能已已。拯苟全病喘。舍弟宿病。长在呻吟中。而作此违离。不得归守。穷山摇落。秋思憀慄。纵有水石。有何闲兴。第既已栖泊于此。或归或迁。并姑未易。似将为数年活计。若如左右在飞鸿时。岂不与两季与贤胤源源也。为之怅然。未涯会合。唯冀岁晏。侍奉外素履珍重。(九月二十日。)
贤胤佳否。其学想与其身俱长。令人恋嫪。望加鞭督。俾尽其材以副相爱之情。幸甚。
[与朴晦叔(辛酉五月二十二日)]
索居之中。一心常悬悬于左右兄弟父子间。意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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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朴晦叔(癸亥元月五日)]
流闻治理。颇伤明察。昨与大叔说及。而大叔西去。故敢复及之。幸宽以济猛如何。(癸亥元月五日。)
与金季良(会英○[乙卯至月望日])
先墓文字及家状。并以呈纳。事伟辞拙。不胜愧惧。如有更教者。签示如何。关西之拜。实是 先王朝庙谟之密勿者。其时略有所闻。故敢以此为述。幸加深谅。勿烦于俗人之眼也。(乙卯至月望日。)
[与金季良(乙丑二月二十六日)]
便书两稀。势使然也。一念憧憧。情则同之。即承手滋。深慰阻恋。此一家丧威荐叠。自前夏以来。长在沈痛之中。衰疾日添。苦无悰绪。外食之忧。有不暇言。而纷纭之端。上及朝廷。毕意以屏蛰微分。为世道之一大累。其为罪戾。不但羞辱先人。私心自痛而已。奈何奈何。令胤书中。言语太露。恐非逊言之道也。今日吾党之士。只当勉下真实工夫。慎顾言行。以希古圣贤。此为分内事。他人之不是处。可戒而不可效也。深望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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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季良(戊寅五月二十八日)]
前来空册。拙笔何足观。为写坡山两先生遗什数十首以上。以为子孙瞻咏之地耳。吾固朝夕人。君亦老矣。何由一握以叙耶。临书。只增黯然。舍弟临老吏役。岂所乐而且尔黾勉。儿子之乞养蒙 恩。在微分极为滥猥。若尽心职责则犹可。而亦似未能焉。一心忧惧。不能安也。(戊寅五月二十八日)
答柳益卿(增○[丁未五月十八日])
教示之意谨悉。当初慎重之意。固欲俟四方之公议。今则南北齐举。人心可徵。诚不宜复有迟待也。第此事至重。表倡推明。必得其人。而后可以百世以俟而不惑。诚有先正之训。其不当草草举事也明矣。今病陋屏蛰如拯者。固不足言。而同门诸益。亦未见有卓然担荷大事者。此最可虑。事当遍禀于斯文诸先生前奉以周旋。庶免人微擅重事之尤悔矣。见兄奋发如此。令人感叹。出文等事。当待佥兄一番往来怀川之后。拯亦躬进仁乡。奉议而为之窃计耳。(丁未五月十八日。)
与金子昂(斗明○[甲子六月十日])
先人平生始终。世俗訾謷之所不到。而为子不肖。至贻羞辱于今曰。灭身无以自赎。幸赖贤兄在朝。得以略伸诬枉。而获承 圣批之蔼然。区区感泣。何以容喻。重荷委问。眷念勤款。益以铭结。惟相望之远。末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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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疏中。有可仰复者。而今不敢烦。惟俟早晚面吐多少耳。
[与金子昂(癸酉五月七日)]
闻家塾蛾述甚盛。而阶庭兰玉。多才秀可望者云。若能培养成就。闲中事业。何以加此。第须令知于科工外。有用心处当更佳。令以为如何。(癸酉五月七日。)
[与金子昂(甲戌七月十三日)]
顷自拙弟所传致令惠札。副以四柄之笔。迨切感戢。即宜修谢。而病昏迁延。且不欲作都下书。以至于今。想或恕谅否。秋序已至。而潦炎不收。侍馀令候何似。悬溯区区。拯不得耐暑湿。澌惙益甚。而职名尚在。 批谕弥勤。惶恐闷蹙。何以尽谕。已涉五朔。疏状至八。支离烦渎。罪戾日积。昨 批所谕。专由于朴中丞之疏。如此傍生之论。不谅人心。而益令人维谷。极可闷也。谁能以如此强縻。公私俱未安之意。上达 天听。而解此倒悬者也。他日令或复入银台。幸知此心而为之地。如何。临时惧烦不能言。故敢预告之耳。前日所教寿筵诗词。近以惶蹙度日。未暇他及。且心神昏耗已甚。虽如此书札等事。亦且前忘后失。以此小小述作。亦不能如意。诚恐无以仰副第令所自制者及诸公已作者。并须书示如何。(甲戌七月十三日。)
答韩汝明(圣亮○[庚申上元日])
意外伻至。得承惠札。凭审旬日来。阖候一样安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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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贞(师吉○[癸丑八月十二日])
别后怀思。静者甚于动者矣。第一书未答。而再书至。再书未答。而三书至。感君之勤。而愧我之慵。叹我之缓。而赏君之敏。每为之读之三过也。但一再未报。而憾怪已加。令人笑而谢之。又觉世路之所以重还往以此也。前后示意。辄荷情眷。第审閤中不安。至于珠胎堕空。为之惊惜。闻南为在迩。企企而还。恐不能拔出如向来。冒大热忙归之勇也。(癸丑八月十二日。)
[答李子贞(甲寅八月十八日)]
见责之意。谨悉。非敢外左右也。虽亲如左右。而不敢云云。则在此道理。当如是也。愿君亦谅此恳。或有言及此中事者。须听之而已。切戒争辨。勿益哓哓之颊舌。幸甚幸甚。千万千万。非但为此中事。其言也讱一句。实为左右对證之良剂。切冀佩服也。(甲寅八月十八日。)
[答李子贞(乙卯元月九日)]
院享事。未知何以议定也。第愚见则当此纷纷。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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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子贞(丁卯八月二十六日)]
西行果启于明朝耶。今若入城。则人必以为欲上疏而来也。此际此声。极为非便。不如姑停行也。君虽不为上疏而往。前既有先声。而此际入城。人必指之。不可不虑也。此际得此声。非但于道理不可。必见笑于世不少。玆以奉告。幸加三思。(丁卯八月二十六日。)
[答李子贞(癸未三月二十八日)]
令胤荐蒙 宠赏。庆洽家族。为之遥贺。不能尽喻。所示 恩赐之分。固知出于情义。而远路何以致之。愿勿虑及也。令胤亦有书。何以遽称小人耶。亦可一笑。不能别答。惟愿益加谨慎。小学,论语两书。不可忘也。才艺为末。此为本也。早晚唱榜后。父子同欲下来云。一握是企。(癸未三月二十八日。)
与赵汝常(持恒○[乙丑九月五日])
光令之逝。倏已数月。每一念至。不觉惋怆。闻有立后之议。其果成否。昨自京中。递送挽纸。病蛰既末由一哭其柩。岂不欲凭此以泻哀悼之怀。而顾此罪邮屏伏之分。有不敢自齿于人事者。虽有区区。安可得伸。以此不能为塞呈之计。只自遥望悲呻而已。(乙丑九月五日。)
[与赵汝常(丁卯八月九日)]
老先生文集遗书。次第入梓。斯文之幸。岂胜瞻仰。别纸所教。谨悉盛意。唯罪蛰贱分。或致奉累于左右是惧。安敢不尽微诚耶。只是衰病日甚。眼昏如雾。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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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汝常(戊辰至月二日)]
下示行状。圭复以还。不胜钦叹。文字既无可议处。而末端一段议论。发挥明备。可垂后世而无疑。尤可庄诵。斯文幸甚。前日遗书十册。昨于忧冗之暇。仅读大学困得一卷。窃见皆已成书。首尾完具。非如文集可容商量去取之比。而至于或有误字落字之处。此无原本可以对校者。仍缠忧患。不能致力。今承更教。无任愧悚。今欲依教还呈。而既无所签。还呈不关。而仍欲留此卒业。玆未免既出而还留。未知如何。近若少间。则即以从事如有可复者则当因便仰申耳。年谱谨已草定。使舍弟净写一本。而病未及毕。玆亦未免并草本以上。不敏可悚。且此草定。以备裁择而已。非正本也。幸自加工夫。随意添删。以成正本如何。(戊辰至月二日。)
[与赵汝常(己巳十月念日)]
昨阅旧藏书箧。得老先生手笔四张。其中有合登载于集中者。而不克搜上于刊刻之日。其为罪恨。何可尽喻。玆敢别誊一件。而青笔表其可载者。又就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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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汝常(辛未正月晦日)]
遗书跋文之教。岂胜悚仄。第窃伏念。原书本序具在。后人无事于发挥矣。若以訾嗷之者为言。则如鄙人之言。何能为小益。而适以贻大累耳。大抵此是先正自做工夫处。其造诣之深。精力之勤。后人犹可想见而师法之。而至其得失是非。则直可留待百世之朱子而已。彼訾嗷者之言。固不足道也。如鄙辈之末学浅识。其言安能为有无轻重于其间耶。恐哀侍徒懑然于目今訾嗷之说。而未暇顾察于大体也。如何。此非鄙人苟为辞逊之言。道理只如此。幸深谅之也。惟是末段所教谨藏。原书抄录以行者。即先人平日之意也。先人尝以未及禀订于老先生在世时为恨。以此鄙人每欲就加签标。以复于佥座。而衰病,顿甚。精力莫逮。尚不能为下手计矣。今哀教复如此。此则未死之前。谨当竭力从事。而眼眚尤苦。年来专废翻阅。其获遂微诚。亦未自必。是为私闷耳。墓表之请于南相。极幸斯文之事。实非一家一人之所私。而仁智之见。亦各不同。人各以其见之所至者说出。而其于道体之全。自然完具矣。亟图之幸甚。(辛未正月晦日。)
[与赵汝常(戊寅七月十九日)]
仄闻有赋归之意。岂以缓之一字为嫌耶。人之所尚。各自不同。只当行吾之素。而任吾之真耳。何至遽作去就计耶。不容自外。略贡鄙怀。未知以为如何。(戊寅七月十九日。)
答李新溪(齐说○[戊午至月二十八日])
令胤久患腹痛。不能趁课。而昨又偶与僧戏。误折其齿。见其端详收饬。不宜有此。而忽至于此。无非不佞之学无所得。随处不诚。使人无以资益。而反见意外之厄也。惊啧之馀。中宵叹咄。愧何以更奉尊兄也。(戊午至月二十八日。)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6L 页

秋初一书。迄未知报。而李生来。又传手札。荐承德音。何减颜面离索之中。慰泻实多。废科杜户。温故知新。必有所疑之可讲。所得之可告者。而书中一无所及者何耶。千万自爱。必有事焉。勿正勿忘。毋负初心。以慰朋友之望如何。拯等相守穷谷。一味病蛰。师友星离。愦愦度日。无足言者。前书所示溪石云云。未知何语。常病不得归扫先垄。已三岁矣。溪语亦不得闻。况于石耶。何由一握。叙此多少。远书不能尽。区区更希勿以悠悠虚弃光阴。虽复山川间阻。要使此心。常如合堂同席。则幸矣。明年寒食。切欲强疾省墓。若得邂逅。则何幸如之。(丙辰腊月望日。)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7H 页

去冬惠书。今始承领。道阻且左。可知矣。况望一握以抒多少耶。所责无益有害之言诚是也。人亦有以公私并行见讥者。不得辞也。第一书告绝之教。似高明犹有所未悉也。前秋往复之前。则虽情义不如昔。而何至于告绝之地。前秋往复之后。则自无颜面。可以更进而求合。亦不待于以书告绝而后为绝矣。其后则惟以杜户念咎。待尽无言。为自靖之计。而孽自己作。累及他人。至于狂澜波漫朝端。至今纷纭未已。公私罪戾。莫之胜说。此为日夜忧愧者也。奈何。示喻自处之义。安得不然。然朴和叔亦不欲相访。则似太过而无义矣。义理无穷。人见有限。遭此事端。正宜与朋友。讲磨得失。以为精义之道。岂可独抱臲卼。自受闇暗而已耶。纸末诫诲之意。感兄至情。敢不服膺焉。惟是庸陋之质。衰病日甚。旧茫新昧。日以荒坠。将如此泯泯。以趋于死耳。奈何。昨崔士重意外来访。作二宵联枕而别。若相见。或可略悉此中情况矣。病艰作字。只此不尽。所希岁寒静履珍毖。以慰远思(乙丑九月十七日。)
答奇子亮(挺翼○[甲寅五月既望])
相望犹比肩。而相阻如隔世。何意手札远坠。大慰我离索耶。令人不觉倾倒也。膝下三珠。尽化为黄壤。闻者犹不忍。况身当之者乎。犹幸理遣达观。素履无恙。进学之功。不弛于颠沛忧遑之中。为之向风钦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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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奇子亮(乙卯)]
朴君未曾闻名。今因老兄而始得之。蛰陋可愧。然以其说观之。虽以老兄之曲护恐不得不谓之异端也。异端亦有大小。其人大则其弊深。其人小则其弊浅。老兄既与之友。恐不可不力加掊击。使之悔改而后已也。先人尝言士之所谓自得者。非必得圣贤之所未言。只于圣贤之言。真知其当然而不可易。便是自得。盖性理之说。至程朱而大备。无以复加矣。若欲求之于程朱之外。则即是凿见邪说耳。未知朴君闻之以为如何耳。世之无所用心者。既悠悠泛泛。以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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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说云云
所辨恐得之。但彼说所谓物依于理亦有病。若改作物有其理。则似胜矣。至于体用变化以下。则未详其意。盖变化鬼神。进退存亡。皆气也。非所以论理也。其曰进退存亡之间。曰有无动静之间云者。似若以理为别为一物。而悬空独立于中间者然。所引一阴一阳之谓道者。似亦不得其义。未知如何。
道器说云云
此段全与先儒说异。恐不必辨也。第所辨以为非上面之上。下面之下此恐未安。上下二字。不以上面下面看而何哉。又曰无形而上。有形而下。此亦未安。盖形是物也。其上面虚底是道。下面实底是器云尔。然亦岂谓理上气下。判为二物。如彼之见哉。
人心道心说云云
此段亦全然立异于朱子。恐不必辨也。且其曰二子之言。各有所偏倚。而不合于经文之本旨。又曰二子之意。皆以人心道心。分为两心云云者。观其辞气之间。傲然自处以程朱之上。而无复有后学尊畏先师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8L 页

性说云云
近世有金正郎克亨。以性为体。而以仁义礼智为用。今此说亦犹是也。盖其意必欲尊性。为第一层。嫌其以四者为名。而不知所谓一理者。即仁义礼智也。非仁义礼智之外。别有所谓一理也。明道所谓才说性。便已不是性者。上性字。指生之谓性之性也。下性字。指本然之性之性也。若以为说本然之性。便不是本然之性云尔。则真不成说话矣。所论大槩得之。但曰。论性不甚错。彼不知仁义礼智之为性。而不以为甚错。则将以何者为甚错耶。又曰。众善为仁义礼智之纪。纪字。恐不如目字之为当也。
论数说云云
夫有理而后有气。有气而后有象。有象而后有数。自气而为象。则其清浊粹驳长短大小。莫不有一定之数。彼所谓无一事之非数。无一物之无数。而人事无非倚数行云者。尽不无所见矣。然寿夭穷达。皆可以数言之。而独善恶不可归之于数者。以理在故也。故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9H 页

太极无极解云云
退溪答南张甫书。或人所谓无穷极之说。朱子已尝非之。朱子说可考。
太极之理。生生而不穷。故谓之无极云者。似所谓有生于无之论。其谬甚矣。所辨大槩得之。但谓物之极高处谓之极。恐未精。朱子以极至处。解极字。未尝言极高也。又谓太。甚大也。又为甚大之极。亦未安。盖太。即甚也至也。其意谓极之至者耳。非以甚大赞极而加之也。又谓无极者。无形之极亦未安。盖太极实无声臭之可言。故又曰无极。无极者。无其极也。若以为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89L 页

易解云云
某当作某。某当作某。创见新论。不敢妄为之说。高明所谓好异之病诚是。然以愚观之。非独好异之病。兼有大言。不怍无忌惮之病。谁能为之告以务实为己下学逊志之方耶。
自承前岁德音。一倍瞻向。而病伏人事。作一蛰虫。无由时通信息。以寄区区。不意辱札远投。申以讲诲。若非进学之诚。不鄙之义。何以郑重至此。忻悚兼极。愧戢难喻。仍审向来素履珍毖。犹子之戚。当在理遣。书后春事。又阑矣。窃想对时清和。益以佳适。拯经岁呻吟。尚未昭苏颠毛已改。陋质难变。兀然为庸人而已。私自悼叹。示谕谨以别纸仰复。如有未当。乞更掊教南中学子。深幸闻名。恨我索居。无由相从游。以资胜己之益。只堪怅然。昨有此中院事。得逢岭下章甫。而稠挠悤忙。未及付书。今始凭递修敬。未知几日可达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90H 页

[答奇子亮(乙卯冬)]
气依数行。数因气定。则气固不离于数。数亦不外乎气。而气者。流行者也。数者。局定者也。流行者。本可变通。局定者。难以移易。亦理之当然。今以赋于人者言之。所谓气与数者。合而成质。则知愚贤不肖之禀。寿夭穷通之命。初岂判为二岐也。然而人之遇不肖。终可变而为贤智。而所谓寿夭穷通者。未能或变。盖只有一理者主乎其中。乘此气数。而气能流行。故理亦乘其流行而变之。(即孟子有性。不谓命之意。)数乃一定。故理亦乘其一定而局之。(即孟子有命。不谓性之意。)是知气数之变不变。皆所以听命于理也。故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此非气之可变者乎。孔子于伯牛之死曰。命矣夫。此非数之不可易者乎。此乃分言者。而今必欲浑沦而无分。则善恶之间。数亦一定。寿夭之中。气亦可变。其可乎。程子志其子曰。吾儿。得气之清。而数之局欤。(愚得此说。示朴君。答曰。正是不分之意。未知如何。)此亦不得不分言之一验也。兄必欲以寿夭穷通之不易。同委之气数而无分别。则气数之独能变其清浊粹驳。而不能变其长短通塞者。何也。愚以为清浊粹驳。气之所为。故曰可变。长短通塞。数之所定。故不可易。故曰。君子谋道。(气可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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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数之说。前后数百言。而窃见高明之意。则专以变不变为主。而欲同之于理通气局之论。深恐未然。盖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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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云。流行局定变通移易。无非气也。夫言其粗。则天下万物无非气也。言其精。则天下万物莫不有理气象数。而各有所主。故气行象局数定。而所以行局定者。理也。若举一气字。尽废其馀。则恐理会只得粗耳。且云。或长或短或通或塞者。皆气之所为。而数具于其中。夫数具于其中诚然。而独曰气之所为。而不言数之所主。既曰一物则何必更言数具。既曰数具。则天下岂有无主之物耶。且云浊驳柔愚之求变者。理也。(止)圣人不言耳。夫浊驳柔愚。有可变之理。故求变。寿夭穷通。有不可变之理。故不求变。岂有其理本可变而故不求变之理乎。明道引年之语。本非语常理。故又以窃造化之机为斥。兄似以为其理正如此。而圣人故不言也。然则圣人于理之当然者。故为秘隐耶。且云理气不可谓一物。气数不可谓二物。吾兄见解之差。专在此一段。气数莫备于易。易曰。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此亦作一物言耶。又曰。大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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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复。未免踰时。而来教则不阅月而至。病僻可恨。怠慵可惧。而勤诚可敬。眷顾可感。不啻三复而已。况所谕气数一说。反复不置。必欲讲辨归一而后已。尤以见不明不措之盛心。而其于卤莽之学。为警弥切。益不胜愧服也。盖此说。兄以变不变为主。以变者归之气。以不变者属之数。而继以理通气局为證故恐其未然。因而略献所疑。非敢自立己见。以求其胜也。今指一二三四而问之曰。气耶数耶。将应之曰。数也。指温凉寒热而问之曰。数耶气耶。当应之曰。气也。至于大传所谓参天两地而倚数者。天地则气也。参两则数也。以此论之。则气与数。岂容无别。弟非有疑于此也。只以为变者不变者。皆是气之所为。而数具于其中故。以为一般。又以为一物者。诚病其分岐之太过也。明道之语。欲从朴君云者。则亦以为气短。故数亦短。不可专归于数云尔。非欲唤数字为气字也。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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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奇子亮(丁巳正月二十一日)]
气数之说。复蒙提教。复为之三复也。弟之前书。请依兄说。以气数二字。各还其所。而兄之今书。以为气亦有局有变。则更有何许多葛藤。直是好笑。弟所谓数学者。以兄主张数字太过。故恐其或流于此耳。非谓不可读大传也。弟前书若在。望加深察。(丁巳正月二十一日。)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393H 页

意外伏承手札。凭审忧患之馀。道履神相。区区慰幸。无以容喻。况此满纸情教。实出于见念之至意。三复以还。不胜感戢。拯本以庸陋。学无实得。见识昏短。处义谬妄。终至于贻羞。先人。重累世道。公私罪戾。死难塞责。闻鄙书之抵玄石者。既已播传云。老兄若一见。可知区区曲折矣。论学云云。自是妄见。与所谓不平者。自为两事。非敢如老兄所责也。至于先人之不绝某人云者。乃以此为先人之谤耳。非实事也。语长未暇猝竟。后当一暴。恨无由一场叙破也。公正顺应。自是正当道理。何独于今日爻象间熟讲。然此则唯当。自今闭户省愆。为自靖之地而已。未知老兄以为如何。射羿之说。则北人疏中已狼藉矣。无非自取。复谁咎哉。南平在近。或者相遇。则或可谅多少矣。千万便忙眩剧。仅仅草复。只此。(甲子六月七日。)
[答奇子亮(乙丑五月八日)]
书中所教。谨悉惓惓之意。且前者屡教。未能一一奉答。而不以斥外。诲导弥勤。若非见念之至。何以如此。诚切感戢。不知所喻。第鄙人所遭前后事。皆因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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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君(尚玄○[壬戌六月十日])
未发之说。有朱子,栗谷所论。具录于下。详味此二款。则奇兄与高明。所言之得失。庶可以见矣。盖南轩以为众人无未发之中。而朱子以为或有此时节。栗谷之论。则尤较然矣。奇兄有见于此。而只于名言之际。未免有差(如指情为各具之太极。)高明之辨当矣。然高明之必主南轩。不从晦翁者。只以众人之情。不能中节而言耳。此何异于以气之有恶而疑性之未善耶。至谓中则必和。和则必中。不可分而二之。则恐尤未安。信如此说。则致中致和。何以各致其功耶。
朱子答胡广仲书曰。钦夫未发之论。诚若分别太甚。然其所谓无者。非谓本无此理。但为物欲交引。无复澄静之时耳。拯意窃恐此亦随人禀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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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曰。中也者。大本也。安有善恶之可言耶。众人之心。不昏昧则必散乱。大本不立。故不可谓之中也。幸于一瞬之间。或有未发之时。则即此未发之时。全体湛然。与圣人不异矣。惟其瞥然之际。还失其体。昏乱随之。故不得其中耳。(又见圣学辑要正心章涵养条。)
程子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按程子之意。其曰人生而静。是未发之时以上以前也。犹言未发之前也。不容说谓性体至静。无迹可见。不可以容说也。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谓才谓之性。则已涉于情而非性也。以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观之。则其所谓才说性云者。似是谓以善说性。而恐非谓名之以性也。若曰。才名性。不是性云尔。则文义有所未明矣。中庸曰。天命之谓性。记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此皆人生以后。指其本体。而名之以性。则程子何故。于人生以后。不分理气。而通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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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此句下两性字。似无向背。下文又有凡人说性之语。与此说性之文同。此高明之所以致疑也。然其实只如此语类数条。不翅丁宁。未应皆误。恐人致疑如高明。故又有忘言会意。别作一格看之训。恐不可舍而别求也。盖此段全论生之谓性。故曰性即气。气即性。又曰。善固性也。恶亦不可不谓之性。又曰。生之谓性。才说性。便已不是性。除最后一性字。是性之本体外。其馀皆言堕在形气之性。故曰。不是性之本体也。如此平看。已自明白矣。若如高明之说。说性之性。作善字看。则与上文所说生之谓性本意。却不相关矣。未知如何。所谕朱子诸说。只是说性善继善之义而已。恐非有异同也。乞更商量。
来谕曰。说性之性。作善字看。则与上文所谓生之谓性本意。却不相关。愚之所言。非以性字作善字看也。盖谓说性之善云尔以下文。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观之。则其所谓才说性云者。似是谓说性以善也。说性而道善。则已是情而非性。故曰。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上文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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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得承季春望日所惠书。即宜修敬。而未遇归便。稽延旬日。仍作省墓之行。浃月始返。遂致阙然。以至于今。甚非所以感戢德义。诚求诲益之意也。令人愧讼。不能已已。即此暑热。远惟静履清福。区区尤切。瞻仰前日。实蒙不鄙。开以讲论之端。而自以儱侗之见重犯率尔之失。追思悚怍。久不自释。不料高明不遂斥外。所以更赐提牖者。不翅勤恳曲畅。彼此明剖肯綮。使人晓然。庄诵以还。不觉钦服。自惟病伏无似。何以得此于左右也。生之谓性一段。晦翁前后之论。诚为不同。得赖指示之力。今始见得。固陋之幸。可胜喻耶。但详味本文所言性字。皆言气质之性。盖字以下。申论上文。故曰。生之谓性。未生之前。不容说才说气质之性时。便不是本然之性。善恶虽皆气质之性。而善者为天理之本然。故其下方言性善变质之道。如此看然后上下文义。无所阻碍。若于其间。着未发之前云云。及以善说性云云。则语无来历。而意不贯通。叶氏之舍彼取此。无乃以此耶。至于退陶之为节要也。亦收载严时亨一段。而杜仁仲黄商伯诸书。则并在所遗。无乃亦从叶氏之取舍耶。来书所谓说性而道善。则已是情而非性者。又恐转入于性无善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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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参赞(相愚)
国哀奄过 因山。臣民普恫。更何可喻。意外递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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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监司(弘迪○[辛未五月五日])
意外伏承令惠札。得审春寒。侍奉下字履万福。区区慰感。无以容喻。拯衰病馀喘。仅得遣免。而丧威疾忧。忧患缠绵。无足道者。铸洞一拜。计已十馀年矣。谅以故友士受旧义。有此存问。诚知笃厚之风。有踰寻常。顾此屏伏微分。无有人事。常时于亲旧之外。不敢辄承州县馈问。以犯踰分之罪。近复添以罪累。尤在惶蹙之中。以此所惠别录。终不敢晏然冒当。反复愧惧。不得不还付来使。俾之回纳。虽出于区区拙法不容辄渝之致。迹涉不恭。悚恐实多。幸望恕谅焉(辛未五月五日)
答朴士受(泰素○[丁巳二月二十日])
昏礼笏记呈似。此是寒门之所常行者。未知高意以为如何。就中牢床假馆等节。皆是男家事。而远地输将不易。不得不使士元。禀命于执事。而为之。名虽行古。而实不免俗。得无为高明之所嗤否。昏行临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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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士受(四月二十二日)]
奴辈还。获承手札。多少情教。令人慰倒。科甲自是尊家事。又足贺耶。惟让与少弟一头地。大悦我孀姊之心。始闻之。不翅不寐也。迷儿实无所教。望加鞭策。勿以娇客待之。此真至之情也。仆病陋如昨。而得新妇书。始为人舅。能使举家忘饥。穷人之幸。何以踰此。欲及端阳西上。兼为一奉欢晤计。而姑未可必。若未免迁就。则其在秋中矣。(四月二十二日。)
答吴贯之(道一○[丁卯正月二十六日])
意外得承惠札。披玩以还。如获一场清晤。慰感何量。向来东峡之优游。北役之危苦。莫非数存乎其间。而赵光甫忽忽再岁。已成千古。每一念之。不觉悲怆。重叹其厚德之世。便尔零替。想惟同此情怀也。拯屏蛰馀喘。得还本分。此为年来私幸。而惟是孽由己作。污无不及。汔为世道之一累。公私罪戾。死不可赎。杜门待尽。无足言者。蒙荷委问。只增愧悚。(丁卯正月二十六日。)
[答吴贯之(壬午闰六月十四日)]
不得闻京洛消息月馀矣。昨忽有传者。台行自利仁向嘉林云。想执事与金吾事。皆已出场也。恨未及知。行过近路。而不得候问也。今税驾有日矣。不审泥途跋涉之馀。台体起居何似。虽江湖之忧。无间于进退。而乍脱▣(一作樊)笼。快适当复不少也。拯老病日甚。今年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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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汝和(锡鼎○[丁亥十二月二十六日])
昨者。伏蒙匀慈特赐慰问。即奉状上谢。附呈于递便矣。又于意外。伏承再惠手书。存念备至。至于赙丧问孤。谕及往事。德谊隆厚。辞旨恻怛。幽明感泣。不知所喻。仍伏审穷阴。匀体起居神相万福。区区不胜瞻慰之至。拯舍弟葬日已定。后死情事。愈往愈苦。奈何。礼记类编大文。伏闻有 颁赐之恩。惶恐无地。第自京中一家人所未及下送。姑未祗受矣。辱教之意。又切私感。顾此奄奄残喘。形神已离。安有更翻书册之望。虚蒙 天赉。重勤匀诲。只增惶惧愧悚而已。匪分职名。犹在身上。恐朝暮溘然。未及脱免而死。昨才力疾拜章。冀幸 圣慈之哀怜。倘于一息未泯之前。获遂微愿。则庶可以瞑目待尽矣。神惛气劣。馀外不备。惟祝岁改。益膺泰长之庆。以副具瞻之望。
类编大文 颁赐祗受后别纸
本篇中移易上下者。只书本在某章之下。○自他篇移来者。先书其篇名。继书本在某章下。
凡例如此。而间有不然者。如君子之容舒迟章。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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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经传通解注中。所谓今按者。皆朱子说也。而内则首章注。司徒教典统于冢宰之说。若以为郑注者。然。恐失照勘。
投壶鼓节附注。以为本在鲁令弟子之上。而陈氏移于下云。陈氏集说。既无本在上。今移下之文。则从何书。而知其本在上。而陈氏移之耶。○鲁令下石梁王氏说。以为司射下云云。今从之云。亦若以本不相属。而今从石梁说相属者然。其本文。亦见于何书耶。
意外又伏承匀下书。伏审腊寒。匀体起居神相万福。无任区区瞻慰之至。第二旬之间。再蒙巍牍。其为惶感。何以容喻。况此腊剂之命送。尤为悚恧。匪分职名。既不敢当。则本府例分之物。何敢受用若是。门下所惠。则固不敢辞。而此则非门下之所惠也。乃本府之所分也。其在私义诚有不可以执事之命。而冒受之者。玆敢还付来人。使之回纳于本府。未知门下。以为如何。仍窃念年来。以职名在身之故。如 颁赐书册,新历,节扇等物及 春宫赐送四时诸物。例沾 恩泽于诸人之后。而辞谢无路。每不免于祗受。虽非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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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汝和(戊子腊月六日)]
伏承匀下书。伏审隆寒。匀体起居神相万福。区区不胜瞻仰感慰之至。拯残喘仅存。而形神已离。无复有生人之事矣。下示所称。恐以告者过也。匪分职名。尚在身上。欲泯默缩伏。以待朝廷之处分。则一向因循。解免无期。万不获已冒死号吁。则 圣度优容。 恩数越加。其为惶恐闷塞。何以尽喻。昨上小疏。又蒙史官之传谕矣。前后疏中所陈。窃想亦已下览。一縻十年。公私俱病。实古今所未有也。如鄙人直以侥冒辗转。辊到此境。固无足道而虽以待士之道言之。自易蛊上九传以下。至于圣学辑要用贤一款。已设数层。其于知止度分之士。不强其志。许其守分。亦一义也。安有不量其人之大小。而以一例槩之。有若拘系之为哉。且年至致仕一节。亦古昔先王使臣以礼之一大令典也。在朝常仕者。亦有此义。则今以草莽之身。八十之齿。而长系于朝籍。岂理也哉。每欲以此义一达于门下。冀幸于 前席都俞之暇。一言及此。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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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汝和(己丑三月)]
伏承匀下札。伏审春和。匀体起居神相万福。不胜区区瞻慰之至。下教鄙人处义之道。开牖迷涂。委曲详尽。出于至意。感铭之私难以言喻。不敢自外敢布心腹。先人常有言。今日之为士者。出则当有为。处则当守分。自少所闻如此。而鄙人则哀苦之私情。不同于他人。故尤不敢为或出或入。周旋人事之计。既自知非才。不足以有为。宁退守微分。以没其齿。此实平生区区心事。前后猥蒙 隆恩异数。与天无极。而终不敢一肃 天门。以伸分义者。只此一节耳。以此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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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汝和(三月)]
别纸所教。谨悉匀指。当初以无其实而厕名于诸公之间。为不安。曾言及于明村矣。岂或闻此语耶。他时则固当以无实辞之。今日收司之及。亦安可免乎。正与往年西溪事一般。良足一呵。姜生锡朋果以书见问。只答以勿太惊动。玄石若无参涉。则虽有外言何关。不宜为此纷纭于此际也云矣。玄石门下。至有疏辨之意云。果尔则亦可叹也。第初闻有此事。私心以为彼虽意不在此。而在门下。只当引咎不较而已。凡人言吾事之未善。何可自以为是乎。且大臣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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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汝和]
伏承腊月匀下札垂问。无任感戢之至。 圣候违豫日久。臣民忧遑曷极。即伏闻 勿药奏庆。日向平复。无疆之庆。幸又何以胜喻。下教鄙人处义之道。见念至勤。岂胜感谢。前此亦有人传致教意如此。诚不敢胶守一隅。而自念少动。亦有方伯状闻。既末由为前进之计。而徒为此形迹。又涉欺天。反不如缩伏而俟罪。故终不敢承用盛诲矣。惟顷于近侍之回。以待罪仰达。故不敢在家陈疏。昨始舁入县门。为呈疏待 命之地。承 批后。仍欲留住。以俟镌免。而后退归。未知如何。惟是 君父有不安节。中外忧遑之日。独自偃息私次。苦无知觉。此为罪不容诛。万日夜战灼。以待 处分而已。伏惟药院累月尝药焦煎之馀。终获乃瘳之喜。履玆新元。匀体起居万福。公私瞻贺。不任远诚。年前所恳望。幸于匀座之意。想或记存也否。今所望。比前所恳。尤万万也。虚假经年。有同撕挨。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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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德涵(泳○[己未三月十日])
适幸相近。而自我贻阻。隔山相望。甚可怅也。即惟春和。侍奉愉乐之馀。静履佳胜。弥增瞻溯。拯强疾栖栖。殊非蛰人之始虑也。悔吝生于动者。亦有可惧。惟逍遥溪滨。聊以自遣耳。向日论学之书。深▣(一作用)警省。不敢久而忘之也。窃想日有事焉。文礼夹持。表里交养。不待准拟。而自有不容间断者。令人歆叹。恨无由盍簪。以资滋益也。裒录儒先文字之事。向幸有意。未知已下手否。此事恐甚切于受用。幸早为之如何。朴甥士元许。亦曾及此意。顷南子闻见过。言其即欲下功。初各随意见而取节之。末乃聚对而商订。尤好矣。因便修敬。缕不能悉。馀希以时自爱。(己未三月十日。)
[与林德涵(腊月望日)]
即承惠札。凭审冒寒行役之馀。侍奉起居珍胜。慰感交极。拯归蛰苟遣。只得依昨。无足言者。退陶语录。欲誊写而无人力未果。可叹。石县当有写手。左右或可誊留一本。则庶可借以更看矣。其疑误处所签。恐皆是矣。有一二标疑在下。方俟裁处耳。心学旨诀。亦并呈。此即类聚言仁之规。而尤切于学者。深可潜玩。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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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德涵(二十八日)]
荐获手帖。何慰如之。心学旨诀。又勤提谕。尤荷尤荷。前后异例者。谨当参观。第所论一书。大体以下者。如此则又别为一书矣。盖此书惟以工夫条目为主。不妨缕析。而规模体段。自可体认。故愚意不欲翻动于其间。而只就其中。略去其太繁者而已。退录所谕者是矣。又思之。退录中。亦有题目之叠出者。何故耶。先贤懿行。其幸传而未泯者如此。曾见韩东潭。取朱子言行。依小学门目类聚。名曰小学重编。今亦依此例。收聚寒静以下先儒言行。编为一帙。使与文集并行。则似为永久之可传者。而无力及此。未知左右以为如何。若或有意焉。则斯文之一大事也。(二十八日。)
[与林德涵(庚申六月二十日)]
比承剡章重叠。进涂骤辟。为公为私。岂胜嘉悦。固虑其不免一动矣。书来知已戒程。为增瞻慰也。辞尊居卑之嫌。却未然。前后皆是本分。特初不容遽出耳。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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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德涵(甲子正月十四日)]
别纸示谕。极荷不鄙。奔哭一节。才悉于前书中。平人犹有疑。况守制之人乎。第杨山书。以通典王濛说为重。未知果如何。虽不得不赴。及赴 因山。又何迟也。唯在量行耳。 国恤中丧祭变节。果有所私议者。盖以此等礼节。临时问辨。不胜纷纭。故欲写成一通。与朋友讲订。今不敢自外。辄以奉呈此草本也。其间极有僭汰者。切乞勿烦傍人一眼。只独加订砭以示如何。又二别纸。则杨山所答也。玆以并往。览后还掷如何。得此说后。欲就鄙本。添删改定。而未及耳。祥日变除。自家礼以来。已成大节目。尽月之义。又出新创。未知如何。杨山一纸末所言可以默谅也。(甲子正月十四日。)
杨山书中。以龟峰设奠脱衰之说。为不可行。故方以为疑矣。今见来示云云。似以姑除而收藏。故谓全脱之不可行耶。来示除不除之间。虽可疑。而以不祭之故。不除者。实非曾子问之意。幸▣(一作更)商量如何。
[与林德涵(乙丑十月二日)]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十七 第 402L 页

[与林德涵(辛未闰七月二十八日)]
别纸所谕。重荷情义。前秋倖免不足言。而未知鄙疏得失。终果何如耶。惶愧至今也。儒疏之纷纭。尤岂敢安。况近来儒疏。诚为一弊。只恨其时如令之情亲言重之人。不能力加镇定。使之终至发作也。居闲养静。想有多少工夫。顾此衰病渐昏。去死不远。无由得承绪馀。以慰孤索之怀。承此自讼之语。只切向往忡怅而已。千万何能尽意。(辛未闰七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