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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x 页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启
请择任太学诸官 启(乙丑)
太学之官。教诲冑子。责任至重。若不择人。非但无所矜式。反为儒生笑侮之资。故近来。别择师儒。使之导率而成就之。其意甚盛。所当精选。以期丕变。而顷日加拣择时。不察人物当否。徒广其数。多有混杂之失。殊无遴选之意。请令该司改择有学识者。以重师表之任。
启
请择任太学诸官 启(乙丑)
太学之官。教诲冑子。责任至重。若不择人。非但无所矜式。反为儒生笑侮之资。故近来。别择师儒。使之导率而成就之。其意甚盛。所当精选。以期丕变。而顷日加拣择时。不察人物当否。徒广其数。多有混杂之失。殊无遴选之意。请令该司改择有学识者。以重师表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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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缘权奸当国。政出私门。初入仕者。不问贤愚。惟视贿赂。故官不得人。吏不称职。生民涂炭。职此之由。去奸之后。朝野拭目。伫见清明之政。而 圣教丁宁。公论继发。为铨曹者。所当革其旧习。一徇公道。以答颙望。而恬不动心。略无所改。至于都目大除之时及转动之政。许多初入仕者。皆以请托注拟。只以孝行一人。为塞责之谋。其不奉 圣旨。不有公论。无异权奸在朝之日。若不痛革此弊。则政必日紊。无以为国。至为寒心。请吏曹堂上色郎厅推考重治。以祛徇私废公之习。
请革两宗禅科 启
两宗禅科。为治平疵政。 圣明累德。异教朋兴。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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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5H 页

辞副提学 启(乙亥)
无状小臣。遭遇明时。内忝侍从。外叨方伯。疏谋谬策。十发九误。涓埃未效。只辱名器。加以孱弱之质。血气向衰。危机败證。乘劳并发。不克支保。势将颠仆。分当屏伏。毕命沟壑。适值 国有巨创。皇皇罔极。臣子之义。不敢退归。扶曳上京。 圣恩天覆。非徒不加谴责。乃授以论思长官。屡赐休告。期以就职。感激惶恐。措躬无所。 经筵之官。国家极选。而长官之职。尤所难慎。上以辅养君德。下以维持公论。所该者广。非一官守一言责之比也。苟非学行兼备。为清论所重者。则不敢居其位焉。况今 殿下尽诚大事。哀礼兼至。孝思之实。耸动四境。朝野延颈拭目曰。吾 王之孝。卓冠百王。将必推是心。典学诚身。以兴政治。以养黎元。东方万世之治。肇基于今日矣。悲喜交极。风草方偃。此正 殿下充广善端。进德修业之一大几也。将顺启沃。助成允德。责在玉堂。当择第一人物能任陈善格非之责者。俾为长官。以冀薰陶之益。岂是如臣浅薄轻粗者所可一日冒处乎。今以臣之才智学识。精神筋力。揆以分义。反覆揣度。决不能堪此重任。请改臣职。择授其人。
请移补金孝元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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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6H 页

陈黄海道民弊 启(庚辰)
臣窃闻 祖宗朝奉 命出使之臣复 命时。以所闻所见民閒弊瘼书 启。则自 上下于公卿。询议釐革。今臣虽非奉使之臣。而久处畎亩。目睹民瘼。且臣上京之时。村民多有罗列马前。号诉所闷。乞达 天聪者。臣今诣阙。不敢默默。撮其尤者。条录于左。不胜惶恐。
一。去年黄海道秋事。七八月之閒。禾谷甚丰茂。缘陨霜太早。不能结实。水田则稍有丰稔之处。而閒閒亦多不实。若田谷则全无所收。庙议只闻丰稔之名。不究其实。勒定全税。民方阻饥。而督促甚急。富者卖田。贫者流离。侵及族邻。冤号苦楚之状。有不忍见。今则已无及矣。但自今年。将永定三斗之税。若然则民閒之苦。每每如此。何可支保。大抵黄海之地。多田少畓。而土品比之下三道。则饶瘠悬绝。若下三道出税四斗。则黄海道虽减半。亦不均平。况只减一斗乎。民情皆所不乐。而年年踏验之弊。亦不可不更张。故民閒父老解事者。咸愿黄海之税。定以二斗云。
一。黄海道军卒赴防之弊。朝廷非不详知。而西鄙关重。不能改辙。一道残伤。职此之由。今闻平安兵使以壬戌年后阙防之军钞录状 启。而厥数甚多。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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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海岛中。渔船坌集。捉鱼船各有税。置籍收税。而或黄海渔船。捉鱼于忠清,全罗两道海中。则其处官吏又籍其船而上其名于该曹。收税于本道本邑。故捉鱼人等。或变易名姓。不告以实。本道按籍而推捉其人。则多不知所在。追捕邻近。拷掠备至。而终不能得者甚多。故户曹徒拥虚簿。贻弊沿海州郡而已。收税实难。夫以一人之船。既籍于本邑收税。可以一二度出入他道之故。又籍于他道。实非王政薄税敛之道。况徒为骚扰。而实不能收税。民情皆愿本道渔船。只籍于本邑。而勿籍于他道他邑。假使籍于他邑。亦当于置籍之邑收税。而勿徵于本邑云。
辞艺文提学 启(辛巳)
窃闻明王用人。各因其才。其所不能。不强使为。故君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7H 页

辞大提学 启
小臣。只是空疏一病人耳。际遇至此。诚非始愿。 圣明含垢。试可列卿。已踰涯分。战惧忧闷。寝食不安。不意今者。误授文衡。重任承 命惊震。置身无所。伏惟盛朝多士济济。此任何故谬加臣身乎。此实朝廷之至羞也。目今文风灭裂。师道荒废。俗尚诡诈。士乏实行。狂流四溃。势难防遏。虽得学可为师。文起衰世者。授以此任。犹恐不能匡救。况如小臣愚騃卤莽者。安敢抗颜冒忝。自取瘝旷。以负 圣明乎。抑念我国接待华使。以词藻为重。故从前典文衡者。未有不尚才华者也。今臣自少只读经书。不习辞章。到今衰病日甚。全废铅椠。其于诗学。既不能自力。又无以辨人之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7L 页

辞大提学 启(再 启)
小臣受气虚弱。恒抱疾病。多年退閒。如保婴儿。仅能支持。今承误恩。优以高秩。授以剧职。辞不获免。感激战慄。不敢自爱。卯酉趋仕。劳伤致疾。加以触风感寒。沈绵二旬。累受 恩假。虽得少歇。头目之閒。眩气犹重。动必气急。肤汗股战。自度筋力。势难供职。而窃观数易之弊。使庶绩咸隳。似当矫革。今臣受任日浅。未效涓埃。遽尔递免。涉于自便。非夙夜奉公之义。故作气强出。来谢 恩命。窃有危恳。玆敢仰吁。以臣精神气魄。虽只委地部。力小任大。犹且不堪。而乃益之以文衡重任。是犹强责稚子以举万斤之重也。焉往而不败哉。钱谷之务。文翰之艺。正相背驰。虽以高才。决难兼任。两尽其职。况以臣才劣。重以痼疾者乎。自臣忝冒度支以来。未遑看一卷书。每于簿牒倥偬之际。艺文之吏。示臣以制述文字。使之斤正。臣于此时。神识茫昧。实不能辨其工拙。虽閒漫之作。犹当明示优劣。以为劝惩。况事大交邻文书。其可草草放过乎。曾试以验。然后益知其终不能堪也。至于儒习之误。文风之壤。尤非臣力所可振救。以此忧惧。将成心恙。诚不可抑行之。伏愿 圣明。量度臣才。矜怜臣病。 命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8H 页

辞大提学 启(三 启)
伏承 上教丁宁。感激之馀。惶闷尤深。窃闻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礼有节文。必度其臣之才力。而授之职以责其成。忠当尽命。必自度其才力。而受其任以致其身。君不度臣之才。则为枉其人。臣不自度其才。则为贼其身。今臣病弱。众所共知。 天鉴亦应洞照。以臣之才。以臣之病。乃兼度支文衡二大任。而能不偾事者。万无其理。臣之忧惧。为如何哉。文衡虽非剧务。必须完养精神。涵泳简编。然后可以自进其学。亦可以为人之师矣。今以灭裂之学。劳心簿领之閒。而能兼是任。岂不难乎。况臣于诗学。久不从事。今虽勤用其功。犹恐不成。明年华使之来。虽不可预料。而大提学必当接待之任。我国素以词章。颉颃 中朝名士。若不能抵当。则为国耻大矣。当今岂无诗学之人。而必委重于疏劣病臣。以成一大错乎。臣诚愚直。不敢饰辞仰渎。伏愿深思。亟 命递文衡之职。
辞吏曹判书 启(壬午)
小臣空疏戆騃。最出人下。学愧致用。材非世器。自分沟壑。不敢求进。 圣量藏疾。收召不置。爵位之隆。诚非始愿。不意今者。误恩横加。铨衡重任。授之非人。闻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8L 页

辞吏曹判书 启(壬午再 启)
伏承可合之 教。不胜惶闷之至。臣窃闻王者用人。各因其材。故孟公绰以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今臣疏愚轻浅。素无藻鉴。加以痼疾在身。精神昏昧。寻常职事。尚多瘝旷。其于进退人物。陶甄世道之任。决非所堪。此何异于责聋以赏音。责瞽以辨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9H 页

辞吏曹判书 启(壬午三 启)
伏承 圣教。不胜感激。累渎 天聪。至为惶恐。而心怀忧闷。不敢不尽达于 圣明也。臣闻古人有言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窃思今日之政不举治不成者。良由 祖宗良法美意。久废不行。而近日谬规弊习。反如成宪故也。 祖宗朝。特重铨衡之长。必极一时之选。或以三公领之。或以重臣兼之。岂如今日取次充位也哉。昔之居是位者。以国政世道为己任。鉴别极其明。抡选极其公。主张一时清论。而郎僚只补其所不逮而已。今则馆阁清选。一委之郎僚。无复置意于其閒。只以注拟微末之职为己责。而亦复瞻顾前后。以请托高下为轻重。就其中公私相半者。则时论称善。故清议在于郎僚。而不在于长官。由是冠屦倒置。不成纪纲焉。昔者。该官各执其职。正事格王。恩命虽出于上。而如不合公议。则必覆逆不已。不以阿从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69L 页

辞大提学 启
小臣。本一空疏病人也。滥承 天宠。叨忝重任。材轻力薄。倍劳神思。疾病连绵。二岁之内。眩證重发者凡三矣。其他小恙。靡月不作。气血消耗。精神昏昧。今冒参赞。固非所堪。而职非剧地。犹可尸位。若所兼带大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0H 页

辞右赞成 启
臣本空疏腐儒。加以痼疾在身。百无所用。 圣恩天涵。不遗菅蒯。得从大夫之列。已为越分。诚不自意误恩横被。滥跻正卿。恒怀战慄。坐待致寇。至于贰公之命。又出梦寐之外。惊震跼蹐。置身无所。历观古今。如臣无状者。致位崇班。诚所未闻。玷辱名器。传笑四方。非细事也。臣举何颜。敢犯冒进之戒乎。况用人之规。非有贤才过人者。则必计践历。不可遽以新踰旧。今臣释褐未满二十年。恒疾在野。而立朝实仕。为日甚浅。有何才德功劳。而一朝骤升。至于此极乎。揆之分义。既甚乖理。揣以利害。亦非佳福。伏望 圣慈。矜察愚诚。曲全微物。 亟命改正。以重名器。
辞大提学及远接使 启
累尘 天聪。至为惶恐。臣之固辞。实抱闷迫。非出于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0L 页

复 命后陈所经一路民弊 启
臣闻 祖宗朝奉使之臣还朝。则必采民情上达云。臣所经平安,黄海两道之民。多有呈状诉闷者。采其一二可施者书 启。伏愿试垂 睿察焉。诏使之来。未有如今日之急迫者。列邑仓卒应办。倍伤民力。民情皆愿 国家赐民田租之半。以偿其劳费云。
驿路凋残。莫甚于今日。平安馆军。愿如黄海道收合馆马价布于军户。使得支保云。黄海馆军。则欲破永定之规。此则似难猝变。但阙户旋即充定。使应役者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1H 页

平壤,安州二邑之民。皆言顷年救荒时。分给久陈不可食之谷。今将督纳以正谷。民不能堪。臣问于监司卢稙。则以为实然云。下问厥数于监司处。虽不全减。若减其半。则庶慰民情云。
黄州。邑小民寡。田结亦不过三千结。官属甚少。故不论军民。役以官属。毒遍一境。民情欲革判官。不然则愿以他邑之地添入。使民物有裕云。
辞兵曹判书 启
小臣奉 命无状。接待失宜。上轸 圣忧。下招物议。兢惶跼蹐。置身无所。而千万意外。叨忝西铨之长。尤不堪战慄之至。臣闻用人有道。宜适其才。用违其才。则是弃其人也。今臣孱病迂疏。触事龃龉。环顾分义。实无可堪之职。但得亲近 耿光。时献愚忠。是乃区区志愿也。兵务重任。岂能综理。况今军政不修。武备隳弛。居圉空虚。足兵无策。尤非白面腐儒所可尸位也。近来。官职数易。庶绩不成者。非徒时习之误。亦由用人乖方故也。如臣者。虽无疾病固。不堪主兵。而加以少有烦劳。则辄发宿疾。务剧之地。决难久处。虽欲竭智殚力。少效涓埃。其道无由。惶惧闷迫。不知所以为计。伏望 圣慈。深察危恳。亟 命改差。以授可堪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1L 页

六条 启(癸未)
我 朝升平已久。恬嬉日甚。内外空虚。兵食俱乏。小丑犯边。举国惊动。傥有大寇侵轶。则虽智者。无以为计。古语有之。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今之国事。无一可恃。敌至必败。言念及此。心寒胆破。况今庆源之寇。非一二年可定。若不一振兵威。荡覆栖(栖一作巢)穴。则六镇终无宁靖之期。今不汲汲图治蓄力。以为后计。而因循牵补。则岂特一隅之贼为可虞哉。窃恐意外之患。有不可胜言者。臣本腐儒。滥忝兵官。夙夜焦思。敢献一得。而只陈梗概。其閒曲折。则必须面对细达矣。其目则一曰任贤能。二曰养军民。三曰足财用。四曰固藩屏。五曰备战马。六曰明教化。
所谓任贤能者。为国有要。君拱于上。不劳而治者。由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各效其诚与才故也。今之授官。固皆择人。而朝拜暮迁。席不暇暖。虽欲察任。其道无由。虽以周召伊傅之贤且才。若今日授司徒。明日除司寇。则必不能成绩。只奔走劳苦而已。况非贤才乎。今玆数易。有二道焉。一曰呈病。二曰避嫌。欲矫呈病之弊。则 下教群臣。务实而不徇俗。非实病则不呈辞。閒有托疾者。随现纠治。必病满一旬。然后始呈辞。初度满一旬。然后始许再呈。再度满一旬。然后始许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2H 页

所谓养军民者。养兵以养民为本。不养民而能养兵者。自古及今。未之闻也。夫差之兵。无敌于天下。而卒偾其国者。由不养民故也。今之民力已竭。四方蹙蹙。目今有大敌。则虽使诸葛坐谋。韩白领众。亦无如之何矣。何者。无兵可调。无粟可食。虽智者。岂能为无面之不托乎。此由诸色军士。苦歇不均。歇者稍保。而苦者必逃。逃则侵毒一族。辗转蔓祸。甚至于一村皆空故也。臣意别择贤能。设局委以军籍。推移苦歇。式均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2L 页

所谓足财用者。足兵以足食为本。百万之兵。一朝可散者。由无食故也。今之国储。不支一年。真所谓国非其国者也。上下昭见此患。而只诿之无可奈何。不思生财之道。傥有大贼。自南自北。冲突而入。则以何物为军粮乎。国储之日缩有三焉。一曰入寡出多。二曰貉道收税。三曰祭祀烦黩。入寡出多云者。 祖宗朝。税入甚多。而费用不广。故一年必有赢馀。如是积年。至于红腐。势固然矣。今者。一年之入。不能支一年之出。而权设日滋。冗官太多。每以宿储供经费。二百年积累之国。无一年之蓄者。诚可痛心。臣意量入为出。尽革不急之官。无益之费。而典守之官。严明规画。不被偷窃。然后庶不至罄竭矣。貉道收税云者。古者。什一而税。公用不乏。而民亦无怨。 祖宗朝。以九等收税设法。非不详密。而行之既久。吏怠民顽。每以给灾为要誉之资。今则以下之下。为上之上。而一国之田。不给灾者无几。国用安得而不匮哉。势至于此。虽守令之贤者。不敢不给灾者。以民生日困。徭役多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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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3L 页

所谓备战马者。今之国中。战马最贵。傥有调发军马之事。则只用步卒而已。彼骑我步。何以相敌。今之岛马。有籍而无其实。岁损月耗。假使不至故失。散处诸岛。无异野兽。缓急无以为用。臣意京外武士善骑射者。试其才。取其优等者。使往牧场。本道都事及本邑监牧官同监。使武士就场中。自择牡马之可合战用者。以入格之次分给。而录其禾毛色。大小高低尺寸之数为三籍。一上于兵曹。一送于司仆寺。一留于本官。使之善饲者骑。每年终。京则司仆寺。外则本邑。察其肥瘠。以行赏罚。若马毙则告官检马尸。若死于五年之内。则量徵其价。若死于五年之外。则不徵其价。临事变则按籍收取。以为战马。若其人从军。则许令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4H 页

所谓明教化者。传有之。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孟子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假使足食足兵。苟无仁义。则宁有维持之势乎。今之风俗薄恶。义理都丧者。固出于饥寒切身。不顾廉耻。而亦由教化不明。无以振起纲维故也。吴起。一将之雄耳。其言尚曰。绥之以道。理之以义。动之以礼。抚之以仁。此四德者。修之则兴。废之则衰。又曰。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吴起犹有此说。况今 圣王为国。岂不念教化之为先务哉。蚩蚩之氓。一朝不可遽教。当自教冑子始。臣意太学及四学之官。先择其人。使教士子。而外方郡邑之校官。虽不能尽得其人。亦宜别为规画。以兴起儒风。渐及于氓俗。不宜置之无可奈何之地而已也。
六疏后请罪 启
无状小臣。获戾既重。婴疾又深。辗转床席。度日如年。仰惟 天语洋洋盈耳。感激陨越。有泪如泻。狗马之疾。虽未差复。不敢退伏私室。扶曳诣阙。复罄愚衷。伏冀 睿察焉。窃闻自古儒者。进退不苟。其进以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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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5H 页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议
立后议一(癸未)
立后事。若以世俗常情观之。无子故继后。有子则还罢。似无不可者。但圣人制礼本意。则断不如此。父子之恩。天性也。劬劳鞠育。昊天罔极。而若为他人之后。则便以所后父为父。而所生父。视以伯叔父母。降服不杖期。则是以劬劳鞠育。昊天罔极之恩。移于所后之父矣。定为父子。慈孝之心已固。则虽生亲子。岂有挠改之理乎。且父之于子。子之于父。其恩情一也。子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5L 页

栗谷先生全书卷之八 第 176H 页

立后议二
为人后者为之子。是常经通义。无子而有子。父子之伦已定。反以所生父母。为伯叔父母。则与亲子无毫发之殊。当以兄弟之序。定其奉祀。故宋贤胡安国有亲子。而乃以继后子寅奉祀。父子既如此。则祖孙之伦。亦定矣。如灵川副正侹。既奉寿璿之祀。则其奉杨原之祀无疑矣。安嫔之祀。则 先王后宫。非立宗之比。因一时 特命。定于河原君锃。亦不害理矣。若宗法则决不可乱。今以世俗常情。归重于亲子。则 先王立后之本意不明。而父子为假合之亲。伦纪紊错。所系非轻。伏惟 上裁。